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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发表于 2010-11-23 22:3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老程 于 2010-11-24 14:28 编辑
11.15头七已过,我还是把剩下的250字纂完吧。
我们三人原计划在宜昌下船,然后乘火车去岳阳,再从岳阳去桂林。那时车船票都要在当地买,尤其是火车票难买。三峡驶过我们才知宜昌的下一停靠码头是城陵矶,其实那就是岳阳市的地界。我们临时改变主意不再下船,打算继续顺江而下在城陵矶下船。那时我和老虎关系已经不错,于是我找她让她替我们补票。我又顺便从她手里买了半箱啤酒。老虎在船上绝对是哪儿都能趟开的人物,不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那两个老外可以继续留在二等舱里不走,而我的仓位一时无法落实,二等舱肯定呆不下去了,其余仓位要到宜昌开船后再说。嗨,总算比没有强。那年月把外宾安顿好就行了,我已经打算在二等舱休息室里座一晚上了。从宜昌开始老虎不再值夜班,她那小天地也要易主。船过葛洲坝在宜昌码头停了一个多小时,再开船已是下午5点。老虎不见了踪影,我去那间小舱找她,可看见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嫂(绝对算不上徐娘)值班。我知趣地没有问老虎下落,说实话我连她姓什么也不知道。没办法,只好等。好在半小时后老虎来了,她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这回她没一丝笑容,她告诉我2、3、4等舱都满员她毫无办法。不过,假如我不要船票她还可以为我想想办法。这没啥好犹豫的,人到那时只要有个铺位可以过夜就行。老虎说:你等道,到时我来找你。说罢莞尔一笑,腰一扭走开了。
我到老外舱里坐等,天刹的老外在船上过了一天一夜,他们舱里的味道已经和动物园狮虎舍差不多了,我无法忍受跑到休息室。天色已黑,休息室里烟雾缭绕,我像红军长征时盼毛委员似的盼着老虎出现。10点二等舱锁门前老虎来了,她看见我后眼杏一瞟,我觉得那还真有些像电影里地下党接头的感觉。我跟着老虎下到三等舱外船舷边,她靠的很近小声说:48元。我给了她五张大票(那时还没百元大钞呢),很有派地说了句:不用找了。老虎麻利地把钱塞进口袋:莫出声,跟到我。我们走到船尾处最后一个舱门,老虎轻轻地开了门,舱里黑着灯,老虎蹑手蹑脚地领着我到了一个上下铺位,她轻轻地拍了拍空着的上铺,昏暗中我看到她冲我努了努嘴示意我上去。这是个有八张铺位的三等船舱,舱里其它铺位上都有人在休息,我会意地先上去。等我躺好再找老虎时看到的只是那小巧的身子闪出舱门的瞬间。我在铺位上躺好,人逐渐安静了下来。我闻到一种淡淡的味道,是老虎味。我明白她把自己休息的铺位卖给了我,自己到它处凑合去了。轮机单调的声音催人入睡,天蒙蒙亮时我床头响起轻轻的声音,我微微睁眼看见老虎在拿东西,可能是找她的洗漱用品吧。这时另一张上铺上的人像是伸手要去摸老虎,我眯缝着眼又没带眼镜看不清,好像是老虎狠狠地掐了那只手。听到“咝”的一声,那手缩了回去。老虎也闪身走了。
我早早地起了身回到二等舱,早六点半我们在城陵矶下了船。我没回头,回头也没用,没交易老虎不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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