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铮:于丹根本不知《论语》为何物

朱维铮:于丹根本不知《论语》为何物


标签: 于丹 《论语》
朱维铮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李宗陶
     
     
    于丹在百家讲坛说《论语》,以惊人速度成为文化明星。那些排着长队购买《于丹〈论语〉心得》的读者,跟很多年前排着长队购买文学史上最晦涩作品《尤利西斯》的读者,何其相似。这种轰动效应,一方面要归功于电视这部万能机器——有关《论语》和孔子的著作,我们的书店里从来就没有断过货,但是在今天,没有什么能够与电视争锋;一方面要归功于陈丹青(blog)所说的那种报应——《论语》本来是我们应该在童年就熟读并铭记于心的经典,但是这样的教育中断已久。
     
    十博士拍案而起,指斥于丹无知。不论其言论多么耸人听闻,其核心意思,是在要求一个资格——向大众传播经典的资格。
     
    一个人是否具备向大众讲解《论语》的资格,这个问题我们最好抛给专家。
     
    关于孔子在中国历史上形象和地位的诡异变迁,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著名历史学家朱维铮先生有过一篇精彩文章。朱先生还和蔡尚思先生合著过一本《孔子思想体系》,当年曾经产生巨大反响。由他来判断于丹心得的成色,应该是合适的。
     
    跟朱教授预约采访,他说,“于丹的书我只翻了两页,没有能够读下去。她胆子大。”记者问,这话怎么讲。朱先生说:“不懂的东西也敢讲,不是胆子大是什么?”3天后,在复旦光华楼中国思想文化研究室里见到朱先生,此时他已专门读了于丹的那本书。
     
     
    孔子变形记
     
    人物周刊:向大众普及经典本是好事,问题是,这里有没有一个资格的问题?什么样的人有资格向大众说《论语》说孔子?
     
    朱维铮:历史文化的传播从来是有层次的。作为研究者,一是文本的清理,二是历史事实的清理,譬如孔子活了73年,他这73年是怎么一回事。
     
    人物周刊:历史学一向追求严谨,对于可靠史料之外的那些属于推测、阐发的部分,先生有什么原则?
     
    朱维铮:原则就是,“无征不信”,“孤证不足为据”。我一辈子相信两句话:真理是由争论确立的;历史的事实是由矛盾的陈述中间清理出来的(马克思给恩格斯的信件)。
     
    人物周刊:孔子距今两千多年了,先生长期研究孔子,请讲一讲《论语》的形成史和解释史。
     
    朱维铮:《庄子》、《孟子》、《荀子》包括《墨子》里的一些篇章,直到《韩非子》,对孔子都各有见解,即使不作研究,我们也可以大概了解一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从公元前五世纪中叶到公元前二世纪中后期(西汉景、武之际),《论语》的原始结集本在文献中一直不见踪影,直到公元前二世纪,汉武帝时代,它才重新露面,变成一部很时髦的书,解释者起码有三个学派:“鲁论”、“齐论”和“古论”;到了公元一世纪东汉时期,又形成一种通学派,对《论语》的文本、句逗、分章、结构、诠释等等进行研究。
     
    我们现在读到的《论语》的本子(注:今本《论语》,据阮元校勘《十三经注疏》本统计,白文12000字),不是孔子的弟子或再传弟子编订的,也不是稍后些的人根据不同版本编订结集的,今天我们读到的本子经过了两次大的改造,一个是西汉后期,汉成帝的老师张禹编定的《张侯论》,有21篇;又过了200年光景,到了公元二世纪中期,有一个博学而影响很大的郑玄(字康成,中国第一位经学大师),他以《张侯论》为底本,根据不同版本进行点校,就是“我认为这里该用这个字、该这么分章”,他把《论语》的今本给定下来了,而且两汉间对《论语》不同解释的结集,也是他。郑玄死后不到一百年,何晏把郑玄的本子及其反对派的意见编成了《论语集解》。何晏后,南北朝时代,有一个叫皇侃的,受了佛教的影响,编了一个《义疏》的本子。到了公元八九世纪,唐代的韩愈、柳宗元有点像原教旨主义,他们对郑玄、何晏的本子都持怀疑态度,要回到原典。
     
    人物周刊:他们找到原典了吗?
     
    朱维铮:哪里有什么原典!郑玄的时代距离孔子生活的年代已经600年了。我讲这个结集的历史,是想说明,隔了这么遥远,又有这么多人物出场,即使其中“子曰”全部可信,拿它作为惟一依据将孔子捧上天或按下地,都是令人惊异的。
     
    梁启超先生早在1920年就说过:自汉以来,围绕着孔子的今古之争、正学异端之争、考据性理之争从来没有停过,因而孔子渐渐变为董仲舒、何休,变为马融、郑玄,变为韩愈、欧阳修,变为程颐、朱熹,变为陆九渊、王守仁,变为顾炎武、戴震。而我的老师周予同先生说过,这话“颇能痛快地指斥数千年来学术冒牌失真的弊病”。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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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很过瘾,但访谈中却没有她是怎么个“根本不知”的内容。文章没完?
论语一书,千人千读。难道谁人拥有垄断权了?砖家讲得,于丹讲不得?
你知道论语为何物,谁不让你讲了?奇哉怪哉。

虽然于丹的书俺至今没翻过。
我是光,是爱,是生命的喜悦。
2# 童志刚
估计是两年前的访谈了,看到的就这点。
可能是这段:
我讲这个结集的历史,是想说明,隔了这么遥远,又有这么多人物出场,即使其中“子曰”全部可信,拿它作为惟一依据将孔子捧上天或按下地,都是令人惊异的。

事实上于丹的水准确实不咋地,她好像在欧洲和翻译还闹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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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梅吟雪
作者没有禁止于丹讲的意思吧。
于丹有讲得的自由,作者,也可以是任何人当然也有评得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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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周泽雄 于 2010-12-25 16:18 编辑

主帖,记得曾经贴过。
梅吟雪3楼的质疑,确实难以理解。朱维铮先生只是评论,如果你认为他的评论不够好,可以反驳;如果你认为他的评论太空泛(如老童所言),也可以反批评,但是,将朱维铮的批评视为对于丹的禁止,那是你把批评的性质弄拧了。
“砖家讲得,于丹讲不得?”
当于丹在百家讲坛上开讲《论语》时,实际上也是以专家自居的,她至少认为自己对《论语》颇有心得,才会上台主讲。无论于丹是不是专家,你这句话与另一句话是相等的,即“于丹讲得,砖家批不得?”所以,你批评别人的方式,也把自己给批进去了。
奇怪的是,为什么总有人会把正当的批评视为禁止呢?严厉,也是正当的一种;批评只是一种权利,而禁止,是非要动用权力的,两者差得太远。
一个人是否具备向大众讲解《论语》的资格,这个问题我们最好抛给专家。

我说这句“砖家讲得,于丹讲不得?”起因于此,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当,砖家可以讲论语,老百姓也可以讲,只要有听众,哪怕在邻里茶舍,三五好朋一聚,讲得高兴,听得盎然,有何不可呢?俺当然更没有说朱教授禁止于丹讲的意思,他哪有那个权力呢。周泽雄只顾批俺,连帖子没读明白吧。

你那个奇怪更莫名了。
我是光,是爱,是生命的喜悦。
朱维铮:于丹根本不知《论语》为何物
有一个博学而影响很大的郑玄(字康成,中国第一位经学大师),
showcraft 发表于 2010-12-24 18:22
擦个汗,这个“第一位经学大师”的评语,应该是记者加的吧?
就题目本身也有问题,正如周泽雄所说,“如果你认为他的评论不够好,可以反驳;如果你认为他的评论太空泛(如老童所言),也可以反批评,”,完全适用于对于丹的讲论语,来一句于丹根本不知论语为何物,实在让人汗……

俺对朱先生、于丹无任何偏见,以上评论纯粹属于自己的感觉。
我是光,是爱,是生命的喜悦。
7# 梅吟雪
呵呵,那就是朱维铮躺着中枪了,至少字面上老朱的态度如何未知。
你批得应该是记者,而不是老朱了,包括刘勃兄的质疑。
随便一个反例,刘向怎么着也算是经学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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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周:怎么解释于丹的书现在卖得这么火?

 徐:我做过几年出版,我发现在这个时代越是没有价值的书越畅销。当年《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拿到我们出版社的时候,我们都说简直是垃圾啊,怎么可能出版呢?可是中信出版社卖了差不多一千多万册。可是你回过头来看,这也没过多少年啊,谁还会提起这本书?

 只有古典的,才是可以传世的。古典的审美是宏大、肃穆、高贵。但现在,当代中国文学艺术追求的是什么?是猥琐。

 在民主社会,能够产生伟大作品的机率就很少。这是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在考察了美国的民主后得出的结论。在贵族社会,会产生一些流传许久的青铜像,但在民主社会,却制作出一大堆石膏像。很廉价。在贵族社会,一个作家要获得认可,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但在民主社会,很容易就能成名,像于丹这样,一点文化没有,也能出名。

 于丹的书再火也不会火过《谁》,甚至比不上易中天的书。过不了多久,这些拼命捍卫于丹的人会感到耻辱。

 青周:于丹没夸耀她的东西可以传世。她一直强调自己是在讲 “心得”,为什么你们不允许呢?

 徐:她讲可以,但不能给老百姓灌输错误的东西。我不想转述她那些错处,我只说一点。于丹说:“《论语》就是这样一部语录。”

 但《论语》并不是《朱子语类》,《朱子语类》是南宋朱熹与其弟子问答的语录汇编。而《论语》是对孔子的言行的一个汇总,根本不是语录集。

 至于其他硬伤,我都不明白一个说自己四岁就开始读《论语》的人,怎么会犯一个初中生读了原文都不会犯的错误?我想也许她读的是蔡志忠的漫画吧!

 除了那些技术层面的硬伤,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不理解孔子的精神,《庄子》里面有这样一个寓言,讲一只小麻雀看到鲲鹏,“击水三千里,抟扶摇之风九万里”,从北溟飞向南溟,一飞六个月的时候,麻雀笑它,说你有什么必要这样呢?

 于丹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境界的人,她不足以去理解孔子的思想。其实孔子的思想并不复杂,所有的真理,也许正如易中天所说,都是简单的。但再简单的真理也需要正确地说出来。她距离孔子、颜回的境界太远了!

 青周:肯定有人会说,你和孔颜的差距也很大啊!

 徐:会有人这么说。谁和孔颜没有差距?但我对孔颜有敬畏之心,我毕生努力朝他们看齐,这就叫见贤思齐。但有些人不但不敬畏,还去糟蹋,那就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青周:你们给于丹“挑错”的言辞比较激烈,说“再不要闹出把厕所当客厅的笑话了!”于丹的《论语》心得是厕所吗?那什么才是“客厅”?

 徐:没错,我是说于丹的《〈论语〉心得》是厕所。我觉得最适合讲《论语》的是台湾的龚鹏程先生。他做学问的气象,当世无人能及。

 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开课的时候,所有听过他课的学生说,那才是真正在讲中国文化!他的书如《汉代思潮》等,是“内行看了服气,外行看了解恨”。而于丹的书呢?是“外行人看着热闹,内行人一看就发笑”。

 讲《庄子》我觉得应该是我的朋友,上海的学者张远山。

 青周:他们都不屑于上《百家讲坛》,那不就是于丹去讲?

 比如龚鹏程教授,他是最爱学生,最爱讲课的。问题是《百家讲坛》总是用自己的水平去想像大众,他们要求上讲坛的学者必须降低品位。这是《百家讲坛》的舆论导向问题,他们不让大众接触到真正的知识。

 青周:不管于丹有什么硬伤,她的书卖得这么火,起码让很多人开始读《论语》了啊。

 徐:这正是可怕之处,也是我们要站出来抗议的原因。有多少人会真的去看《论语》原著?很少。所以我认为更多的人,会认为论语就是于丹所说的那个样子。在不懂的人看来,这就是孔子的想法,这太可怕了。你讲心得可以,但你不要强加给孔子。就好比说一个宋代钧窑的瓷器,精美绝伦的一个碗,你觉得不喜欢上面的花纹,要打磨掉,换成西方的手绘。能行吗?

 青周:很多人从于丹那里知道了,或者说是重温了什么是“忠、孝、礼”,他们觉得这就够了啊!

 徐:要知道这些知识,一定要扯上《论语》吗?而且还猥亵了《论语》。你像中国人民大学讲礼仪的金正昆教授,讲的很正确,而且很实用。

 人人都去读《论语》,那是可以的。但你不能用错误的讲法去讲错误的《论语》。那样的话人就不会有敬畏感了。人们本来读《论语》是为了提升自己,结果按她的读法,人的素质反而下降了。
 实际上,于丹“教授”的硬伤比比皆是,远远不止稼祥先生单独拎出来的那条“民信之矣”。把《人间世》说成《人世间》,把“事君数”中的“事”解释为“有事没事”,把“天人合一”和“天人和谐”混为一谈,把孔子之“礼”解释为“礼貌、礼让”、把先秦时代的“士”说成是知识分子阶层……我跟一个朋友开玩笑说,于丹的“心得”闭上眼睛随便翻一页,如果找不到这种低级的常识错误,那一定是插图页——就连讲故事、找例证都往往牛头不对马嘴。譬如她提到李白来佐证庄子的“逍遥游”:



  “在这个世界上,李白不为君主,不为青史,不为功名,他不需要留下一个封号,他为的只是自己的心。”



  据说于丹教授读古代文学硕士生的时候是先秦文学方向,但就算如此,总不该连很多小孩都背得滚瓜流熟的唐代诗文也一无所知吧?这种对古代文学常识近于无知的言论,堂而皇之地出自一个古代文学硕士之口,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大家都知道,愤怒出诗人,李白就是这样一个有大愤怒的大诗人。他一辈子愤怒什么呢?他最愤怒的就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不为君主所用,空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而仅仅被玄宗看作一个弄臣。我们可以请于丹教授给大家讲讲,什么叫做“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什么叫做“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再讲讲李白为什么“停杯投著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李白为什么要说“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如果说这所有的一切低级错误,都可以用“误读”两个字轻轻松松遮掩过去,那么以后高校的人文学科可以全部取消了,文史哲学科的教授可以全部下岗了。

  出了错,不要紧,我是误读!



  千万不要忘记《论语》里有这样一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2-25 21:13 编辑

中大博士生发起呼吁媒体应有良知不该炒作于丹---起草人:
摘要
中国文化所面临的最大祸患不是来自外来文化的侵蚀,而是来自于那些打着振兴传统文化旗号的无知者。他们荒悖无知,对传统文化殊无敬畏,他们的一切行为,往往都是在有意无意地对中国人进行文化基因改造——把人的基因改造成老鼠的基因。媒体对于这类人的狂吹热捧,等于是把厕所当客厅。


[起草人按:我们深信,如果我们说的是真理,那么,一个人签名与很多人签名,其效用是一样的。我们之所以决定一道做这样一件事,其意在表明,即使在一个普遍丧失了精神信仰的时代,坚守着文化的尊严的声音,也决非微弱的、毫无声息的。本文最早在某高校的一个内部论坛征集签名。当某些青年学者表示因为“不愿意得罪北师大”而拒绝签名时,来自北师大的杨暘同学毅然签下了他的名字。]

    从2007年2月7日开始,某报连续7天,以半版的篇幅对于丹进行“关注”。编者声称,“在‘于丹现象’的背后,我们隐约看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巨大力量,看到了当今中国百姓心灵深处对于通俗易懂的人文理论的强烈渴求。我们也分明感到,‘以白话诠释经典,以经典诠释智慧,以智慧诠释人生,以人生诠释人性’的文化普及工作,在中国有着多么广阔的前景。”同时,编者表示,之所以要关注于丹,是因为,“在21世纪的当今中国,在人类面临越来越多物质挑战和精神困惑的当今世界,开掘中国传统文化这座富矿,让其发挥出特有的启迪心智、砥砺精神的力量,既非常必要,又迫在眉睫。”然而,我们认为,对一个凭借强势媒体的巨大影响力,以阉割中国传统优秀文化为乐事的高学历文盲,予以如此不恰当的“关注”,其结果只能导致中国传统文化的进一步走向衰亡。妄图通过对于丹的关注,来针砭面临越来越多物质挑战和精神困惑的当今世界,无异于缘木求魚。作为主流媒体的代表,该报此举殊欠妥当,某些编辑记者缺乏起码的文化良知和基本的人文素养,于此更是表露无遗。如果主流媒体都对意淫、猥亵中国文化的行为唱起赞歌,那么,不待外来文化的侵略,中国文化注定了必将覆亡。

    中国文化已经到了最危急关头。同鸦片战争时期、新文化运动时期相比,中国文化所面临的形势更严峻,也更隐蔽。因为,这一次她所面对的是那些打着要“开掘中国传统文化这座富矿”的旗号的人们,他们巧言令色,谄视媚行,实际却偷偷为中国文化掘好了坟墓。当白先勇用青春版《牡丹亭》糟改崑曲时,人们不知已在釜上;当安意如用说诗词的方式去意淫中国古代那些高雅的生命时,人们不知水已烧开;当于丹用《心灵鸡汤》般的语言来阉割孔子时,人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煮熟。在这些形形色色的掘墓人那里,我们除了嗅到死尸的臭气,何尝掬得一丝传统文化的芬芳?如果这也算一种文化基因改造,那么就等于是把人的基因改造成老鼠。北京的城墙拆了也许还可以重建,但一旦人们连对传统文化的最后一丝敬畏都消失时,亡国亡天下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绝非危言耸听。现代民主社会,在文化上往往发生许多不健全的现象。那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学问充盈的人士会变得很穷,而那些最浅薄的作者,却可以通过廉价推销作品获得大大的财富。当然,在民主时代,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学者虽然没有钱,但是学问自身的愉悦足以补偿一切;如果在社会生活比较有标准的地方,于丹之流会很富有,但没有社会地位。因为主流的声音会告诉世人,他们有钱但并不值得尊重。然而,这一次,无良媒体人加入到为于丹之流推波助澜的行列中,社会生活的标准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想想看,像于丹这样一个古汉语知识连初中文化水平都达不到的“影视学博士”,仅仅靠耍嘴皮子就可以获得社会荣誉,谁还会关心那些引导我们灵魂向上的力量?谁还愿意从事那些艰辛的然而却是真正有益于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研究呢?

    中国传统文化是凝聚中华民族精神的最有力的武器,也是世界未来能够走向大同的重要思想资源。然而,任何妄图通过吃快餐的方式去了解传统文化的想法都是荒谬的。世上没有哪一种知识不需要经过自己的阅读、思考和实践就可以被掌握。我们从来不会反对人文理论的通俗化,但通俗绝不等于庸俗和媚俗。那些把人文理论庸俗化和媚俗化的人们,要么是因为别有用心,要么是因为极度无知。于丹是后者。当无良媒体人吹嘘于丹的书卖到二百五十万册时,他们也许忘记了饭岛爱的性爱光碟的发行量远不止这个数。

    为了中国文化的命运,我们不应再对无良媒体人表示沉默。正所谓:“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我们谨此呼吁,所有有良知的媒体人,应对社会舆论予以正确引导,我们更希望,《百家讲坛》应立即让于丹下课,并向全国人民公开道歉。只有这样,中国人才能够重建我们的精神家园,中国文化才能在新世纪里重铸辉煌,我们的生活才能更加和谐。

    再不要闹出把厕所当客厅的笑话了!



起草人:
徐晋如(中山大学博士生)
共同发起人(以签名确认先后为序):
刘根勤(中山大学博士生)
王曉峰(清華大學博士生)
張暉(香港科技大學博士)
周韬(暨南大學博士生)
朱崇科(中山大學副教授、新加坡国立大学博士)
杨旸(北京师范大学学士)
李森(北京大学硕士)
王进(中山大学博士生)
杨昊鸥(中山大学硕士生)
姚达兑(中山大学硕士生)
韩卫卫(中山大学本科生)
李志强(中山大学本科生)
陈立(中山大学本科生)
7# 梅吟雪  
呵呵,那就是朱维铮躺着中枪了,至少字面上老朱的态度如何未知。
你批得应该是记者,而不是老朱了,包括刘勃兄的质疑。
随便一个反例,刘向怎么着也算是经学大师了。
showcraft 发表于 2010-12-25 20:53
俺不想批任何人,于丹论语讲得如何也不关心,只是俺作为一个普通人,看到一个人说"于丹根本不知论语为何物"这样的话,有点难以接受,的确,,你可以说她讲得不好,指出硬伤,但说人家不知为何物就过分了。讲论语的人多的数不过来,每人心中有自己的论语,意见不一致,或者感觉人家水平低,就能说人家根本不知何物吗?俺这样的小民,还敢说俺也读过论语吗?

记者是记者的话,老朱是老朱的话。谁说的不对俺就批谁。是非要分明,做人不要欺软怕硬,这点做人的道理按还懂得。

没看出刘勃的回帖和俺有什么关系。
我是光,是爱,是生命的喜悦。
这篇07年就疯传过的老东东不值得再来一次恰似一江口水向东流了吧?于丹是属于神马都敢说有的,朱老先生是属于神马都需要信征的。凡是不能说出神马的来由,就在那里说神马就是有,这在朱老先生那里就是属于不知神马为何物的了。
今天,我就是高瑜
这篇07年就疯传过的老东东不值得再来一次恰似一江口水向东流了吧?于丹是属于神马都敢说有的,朱老先生是属于神马都需要信征的。凡是不能说出神马的来由,就在那里说神马就是有,这在朱老先生那里就是属于不知神马为 ...
自觉的梦游人 发表于 2010-12-25 22:03
神马对神马,浮云仍浮云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16# 梅吟雪
是我误会成了批专家了,呵呵,不好意思,我检讨。
刘勃兄的是另外一回事,顺嘴放一块说了,只是感觉老朱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估计也是记者好事。
如梦版所言,确实老文了,现在的于丹也算过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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