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93岁教授摘北极光 许渊冲: 跟翻译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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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93岁教授摘北极光 许渊冲: 跟翻译倔一辈子


  4日,上午10点半。

  记者敲开了许渊冲先生位于北大畅春园的家门。一进门,老先生正在吃“早午餐”,“抱歉啊,我刚起床,马上吃完。”这大嗓门,很难相信是从一位93岁老人的胸腔中发出。老人耳朵不好,声音便推己及人地高八度。“他工作到凌晨四点才睡下,晚睡晚起,你们别见怪。”许先生的夫人照君热情地解释。虽然刚获得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之一的国际翻译家联盟2014“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但显然没有影响到老人深夜工作的习惯。

  在书房等先生,环顾四周,老房子几乎没怎么装修,只挂着一幅字:“春江万里水云旷,秋草一溪文字香”。这是一位忘年交对他的评价。书房简朴,除去老旧的书桌和单人床,就只剩下码满了藏书的书架,今年5月刚出版的译作《李白诗选》《杜甫诗选》《王维诗选》赫然在列。床边的小矮桌上,随意地放着眼药水、竹扇等杂物。倒是书桌上各种书刊资料摆放得整整齐齐,照片、信件都用信封分门别类装好,一把放大镜十分显眼,“这两三年,他的眼睛也不行了,看书、打字都得戴上眼镜、再配着放大镜看,却乐此不疲。”照君说。

  不一会,窗外响起了雨声,许先生慢慢走进书房,瘦高的他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听说前些天骑自行车摔倒了。坐在宽大的沙发里,老人更显清瘦。打开话匣子后,他的表情很活跃,更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清晰思路。雨声,便在交谈中渐渐隐去。

  “翻译的快乐对于我就像水和空气”

  柏林当地时间8月2日下午,在第二十届世界翻译大会会员代表大会上,许渊冲荣获国际翻译家联盟2014“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这个每三年评选一次的国际奖项,也是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中国。

  由于健康原因,老人没有去现场领奖,他以一封优雅的英文信表达了谢意。“作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翻译家,我深感荣幸。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翻译工作的认可,也表明中国文学受到世界更多的关注。从事汉语、英语和法语文学的翻译对我而言一直是一种享受。93岁的我还在做翻译,我就是喜欢翻译。”

  “我70岁从北大退休,可以说是退而不休!退休前译作20本,现在120本!”说到兴奋处,许先生总会站起身来,眼神放光,像年轻人一样挥舞着手臂,凸起的青筋隐约可见。“一点不累,翻译的快乐对于我就像水和空气。”许渊冲笑言。

  《楚辞》《包法利夫人》《红与黑》……诚如颁奖词所说,“许渊冲教授一直致力于为使用汉语、英语和法语的人们建立起沟通的桥梁”。“我现在两个多月能翻译一本,计划5年完成莎翁全集。”老先生的野心,仿佛跟他的年纪一样大。

  为了抓紧晚上的“高产期”,许渊冲退休后养成了黑白颠倒的作息习惯。“他现在吃的很少,睡的也很少,每天要从晚上十点工作到凌晨三四点。”照君展示了许先生近期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成果,电脑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眼神好的年轻人都觉得眼花缭乱,更无法想象一位视力衰弱的九旬老人,每天面对电脑工作六七个小时,需要多大的毅力。

  照君担心丈夫的身体吃不消,却也劝不下,就像老先生坚持每天傍晚出门骑一小时自行车,还不许人跟着,“倔了一辈子!”说着,照君有些“生气”,转而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不这么倔,估计也出不了这么大成就,执着了一辈子啊!”

  原标题:93岁教授摘北极光 许渊冲: 跟翻译倔一辈子
  翻译要显出民族文化的味道
  “这是这两天刚出的《中国翻译》,有篇文章不认同我对李清照《乌江》的翻译!”相比起刚刚获得象征终身成就的奖项,这位老人说得更多的却是自己的翻译理念。
  “西方语言有90%可找到中文对应,中国语言和西方语言却只有50%可以对等。”许先生认为,“现在很多学者都认为,翻译的最高标准就是将原文直白转换,重视‘名’而轻视‘实’,注重‘形似’而忽视‘神似’。”许先生语气中透着无奈,“我觉得在不歪曲作者意思的情况下,翻译一定要把一个民族文化的味道、灵魂体现出来。”
  诗词互译,最能展现出在不同文化之间传达意境的难度。作为中国唯一能在中、英、法韵文之间进行互译的专家,他常常反复推敲。
  以毛泽东诗词“不爱红装爱武装”为例,许渊冲把“红装”译为“powder the face”(涂脂抹粉),把“武装”译为“face the powder”(面对硝烟)。对仗工整,也保留了韵文形式,打通了东西方的美学意境,中国文化的味道和精髓跃然纸上。
  之所以形成这样一套翻译理论,源于许先生对于中华文化的痴迷与热爱。“中国文化是博大精深、独一无二的,我们中国人一定要知道自己民族文化的价值。我们中国文化正在走向复兴,作为中国人,我们不能妄自菲薄。我始终觉得,中国人要有自己的文化脊梁。”
  说起工作,许渊冲就停不下来。“你喝口水,歇会吧。”面对这位爱吃汉堡、喝可乐,坚持每天骑车、仍想下海游泳的“老小伙子”,照君哭笑不得。
  “你别说了。”许渊冲打断照君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两弹一星’元勋朱光亚、金融界泰斗王传纶,还有杨振宁、‘两弹一星’元勋王希季,这个是我,我们是西南联大的同学。朱光亚和王传纶已经去世了,我希望我还可以抓紧时光,多为翻译中国文化做些事情。”说着,老人的目光有些伤感,窗外的雨声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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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der the face" vs "face the powder",确实好手笔。
“西方语言有90%可找到中文对应,中国语言和西方语言却只有50%可以对等。”,老人家经验之谈?存疑。
ora et labora
完全赞同楼上。“face the powder”真是精彩。


50、90之说,或许和他主攻古典文学有关?
无论如何,这等老人家的努力真令人汗颜。他要去参加字幕组就好玩了。
我知道什么?
本帖最后由 Epiphany 于 2014-8-24 16:11 编辑

Quote:

以毛泽东诗词“不爱红装爱武装”为例,许渊冲把“红装”译为“powder the face”(涂脂抹粉),把“武装”译为“face the powder”(面对硝烟)。对仗工整,也保留了韵文形式,打通了东西方的美学意境,中国文化的味道和精髓跃然纸上。

End of the quote.

What a joke! 至少在一百年前就有这种英文说法, 例如:

"The Men in War Must Face the Powder; the Women Can Only Powder the Face"
http://news.google.com/newspapers?nid=1144&dat=19140815&id=khsbAAAAIBAJ&sjid=MUkEAAAAIBAJ&pg=5949,3495659

难怪许渊冲大教授和钱钟书副博士会互相吹捧!

More amazing stories about 许大教授 can be found at:

继续关于英文的讨论
http://www.yantan.cc/bbs/thread-111114-1-4.html
想起老舍先生《四世同堂》里有个洋教授说的话:“你们这代人英文不行,中文还行。现在的这代人是中文英文都不行”
93岁,老西南联的大高才生,他中文功底一定非同寻常。
李商隐的一首好诗《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被许渊冲大教授翻成一首烂诗:

The Sad Zither

Why should the zither sad have fifty strings?
Each string, each strain evokes but vanished springs:
Dim morning dream to be a butterfly;
Amorous heart poured out in cuckoo’s cry.
In moonlit pearls see tears in mermaid’s eyes;
From sunburnt emerald let vapor rise!
Such feeling cannot be recalled again;
It seemed long-lost e’en when it was felt then.

许大教授糟蹋中国古典文学的不懈努力有目共睹, 难怪钱钟书副博士会肉麻地吹捧他!
再看看许渊冲大教授怎样糟蹋诗人李白。

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许大教授译文如下:

My friend has left the west where the Yellow Crane towers
For River Town green with willows and red with flowers.
His lessening sail is lost in the boundless blue sky,
Where I see but the endless River rolling by.

"烟花三月下扬州"变成了形象陈腐不堪的"For River Town green with willows and red with flowers"! "孤帆"成为"lessening sail", "远影"被丢掉不译。

更为滑稽的是, 由于许大教授的生花妙笔, 李白竟然在蓝天里看见不尽长江滚滚流过(blue sky, / Where I see but the endless River rolling 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