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中国式气质：腹有诗书气死人

叶漂

中国式气质：腹有诗书气死人



文/羽谈飞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苏轼这一脍炙人口的名句妇孺皆知，这是他誉赞穷书生董传自然流露的知性气质，意思是，只要学有所成，即便衣着粗陋也盖不住异于常人的光彩精神。

苏轼（1037-1101）生活的时代叫北宋，离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差400年，离五月花号起航差600年，离费城制宪差将近800年。也就是说，在一个全世界都处于王朝背景下，且北宋又是相对最柔和的等级体系社会，每个人都可以发奋苦读走科举之路去追求自己的社会抱负，每上一个等级，格调气韵也就闪现更大的光芒，这是当时时代环境共识的“气质”，因此，腹有诗书确实能够气自华。与苏轼这句匹配的气自华还有很多，诸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等，不一而足。

但站在今天的世界潮流背景下，如果你是一个善于独立思考的人，细细琢磨苏轼口里的“气自华”，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仰慕君臣强化等级歧视的气质，那是一种口吐莲花蔑视众生的气质，那是一种时时可以装逼掉书袋的气质。气质就是装逼，读书就是华丽的装逼。

一句话，国人心中的气质，是一种超越他人、压倒他人、征服他人的气质，本质上是无视尊重、丧失敬畏、匮乏良知、漠视公平而让人心生畏惧之爱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有气但却无质，有狭隘文化数量的底气但却没有普世文明份量的质感。因为膜拜权力，所以官大一级气自牛；因为渴慕物欲，所以富甲一方气自盛；因为钦羡辞令，所以腹有诗书气自华。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国人不知道拥有权力是为了谋什么？创造财富是为了做什么？饱读经学又是为了干什么？

我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中国人，无论走在路上还是相遇职场，无论同窗共学还是相饮共欢，只要有人堆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气质总是界限分明，只须几分钟，无需多言，你就能观察出谁是官人，谁是富人，谁是读书人，这个特别神奇。但是，欧美人聚在一块儿就不一样，你根本分不清谁是议员，谁是职员，谁是学员。美国海豹突击队猎杀本拉登时，奥巴马、希拉里和拜登等人在一个小屋子看现场直播，这张图片很经典传神，奥巴马就像个瘪三一样缩在旮旯里。

有一次，我在国外一个公园内打篮球，同场竞技的就有各色人马，有学生，有医生，有部长、有厅长、有菜贩，有流浪汉。厅长与菜贩差点发生冲突。我突然脚扭了，医生那个热情啊，现场给我推拿，我都恨不得他别这样啊，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微信：yutanfeiytf）。我口语不流利，他就给我画图哪儿有诊所，部长要开车送我去，我直摆手不要不要不要，最后我以最快速度一瘸一拐地逃离现场。其实，当时我也不是一般银耳呢，阿拉是上海的大学老师。为什么我受不了医生的热情？因为我身上没红包啊；为什么我不愿部长送我？我认为那是要折福减寿啊。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是我的犯贱，把别人的好心当驴肝。换句话说，假如我当了部长，怎么可能去与流浪汉打篮球呢？我怎么可能屈身去送一个陌生人呢？

笔者我，当时就属于典型的中国人气质，满肚子全是等级、装逼、犯贱，也就是如何践踏弱势群体找自己的存在感。而那两个医生部长的气质是人性、平等、博爱，也就是如何帮助一个弱势群体获得做人的尊严。前者就叫专横气质，专门用来盛气凌人的，这是一种文化；后者就叫贵族气质，专门用来护弱杨善的，这是一种文明。可爱的中国银儿，请问：你喜欢哪种气质？你又属于哪种气质？

一说到贵族气质，国人马上想到出身名门、富甲一方、智勇过人、学贯中西等等不可望其项背的炫丽荣华，其实与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信力建有一篇文章《贵族气质与财富无关》写得好，他说的是真的。一个人有没有贵族气质，就看他或她有没有人性、平等、博爱的精神气韵，也就是为自由奋斗的人生信念，这就叫贵族气质。有了这种贵族气质后，你才会知道如何超越自我去追求权力、财富和知识，进而驾驭自己的权力、财富和知识而散发自己的贵族气质。这才是我们今天所需要的气质。

作为一个学者、读书人或知识分子来说，什么才叫你的气质呢？用自己所学呵护人性良知、尽自己所知力促尊严平等、竭自己所识扶起社会正义。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你都坚定向野蛮说不的普世信念，你就是知识分子中的贵族气质。如果是人文学科的知识分子，你就要坚定对人的野蛮说不，而所有关于人的野蛮皆因政府野蛮衍生的社会产品，因此，人文学科知识分子的专业使命就是针砭时弊、批评政府、敢于对一切强权表达异议，这是人文学科知识分子的唯一天职，也是人文学科知识分子的唯一贵族气质。一旦背离或蹉跎这种使命，即便沉默，你也是帮凶。一旦你运用自己的知识助长野蛮凶性，你就是自由的公敌，你就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如果是自然学科知识分子，你的专业使命就是对自然的野蛮说不，譬如发现一种抗癌新药，就是帮助患者获得健康的尊严，这就是促进人类文明和平等，这就是自然学科知识分子的贵族气质。千万千万，不能研究什么大杀器为高墙添砖加瓦或研究什么防火墙去助纣为虐，否则，你就是在浪费民脂民膏而协助野蛮残害人民，自己已经犯下反人类罪孽而不自知，这样你不但没有知识分子的贵族气质，而且是践踏人性良知的隐形杀手。

生命可以短暂，道德必须永存，没有气节又何来气质？无论人文类还是自然类知识分子，任何以养家糊口谋生求食为借口而躲闪自己知识分子良知底线的蝇营狗苟，都是辱没“知识”二字，都是折煞“气节”一词。这样，你的气质里不但没有你曾经读过的书，而且充斥了你堕落的精神和不堪的灵魂。讲到这里，不是说每一个正在体制内的知识分子一定要辞职与野蛮对着干，而是要先明白这个道理坚藏于内心，为自己的苟且而内疚，为自己的屈从而忏悔，尽管不能断然绝决与野蛮说不，但至少你的气质里会闪烁一丝人性的光芒。

猥琐并不可耻，但掩盖甚至拉升猥琐为自鸣得意，那就是无耻了。你们看看中国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和知识分子是一些什么玩意儿？

纪连海也算一个饱读史学的明星学者，居然说得出“死10亿还是比美国人多”的匪言匪语。长得猥琐并不是错，但还要张扬自己猥琐的心机，就是自毁英明一夜归零。如果在日本他应该剖腹，如果在韩国他应该上吊，如果在台湾他应该下跪，如果在美国他会被起诉，但在中国他却是爱国者。这就不能怪体制，这是他应该比常人更具有人文情怀但却比常人更丧失人性的一种独立犯罪，他必须为自己的言行独自买单。

于丹也是一个聪颖过人的儒学明星，但她却全身心配合高墙去愚弄国民。为了搏击眼球，不惜血本改造形象形体，顶着碎头，戴着黑超，踏着恨天高，涂着红唇膏，胸怀帝王情怀，游刃君臣之道，善用柔心韧术，如江水滔滔不遗余力地灌输心灵鸡汤，抚慰老年漠视公义，绞灭中年社会担当，掩杀青年独立人格，教化少年沉湎忠孝。于丹以一人之力陷亿万国民于奴性陷阱，这笔账早晚都会遭人算天谴。

虽然人文知识分子逆文明而谋个人私利可恨可恶，但还是能被有识之士轻松撕下画皮而让世人唾弃。诸如孔斜眼、吴法天、司马夹头早就被世人耻笑为玩猴。诸如杨绛、吴建民和朱铁志等这样的绥靖伪善之流，尽管懵骗了不少善男信女的蒙昧之眼，但他们最后用沸沸扬扬之死唤醒了庸众之心。冰山一旦撬开，再想固化成坚硬的冷岩实无可能。

真正最麻烦的是自然学科类知识分子的心如磐石，尤其像科学院和国防科工委等一大批穷尽一生研究大杀器的科学家们，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地埋头苦干，但却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究竟是在助增人类文明还是在助增丛林野蛮。正如金正恩治下的那些蛋蛋科学家们，一边接受着朝鲜连连嘉奖“巨大贡献”之荣光，一边成为凭添东亚地区和平威胁的巨大推手。这些科学工匠耗费着巨额国民财富资源，却为国民创造出更加结实的镣铐锁链。神奇的是，除了统治阶级视他们为国之隗宝好吃好喝伺候之外，他们自认为自己理所当然是这个国家的脊梁，国民也认为他们是励志后生的楷模榜样，一些所谓的启蒙公知更用“专业知识分子无关政治、独善其身也是自由、没有作恶就无可厚非”等冰清玉洁的术语，来为他们掩盖事实上乐为帮凶的污秽人生。说说，这样的腹有诗书是么子的气自华？我看真的是气死人。

现在仔细想一想，杨振宁先生是对的。如果他也像他的同窗邓稼先一样毅然回国，那这个世界就少了“宇称不对称理论”的创立者，当然会提前试爆更多的中国大杀器。说说，杨振宁与邓稼先，谁才是“气自华”？这告诉我们一个真理：无论什么学科的知识分子，你都得明晓自己的工作与政治的关系，为虎作伥还是为民立命？这是所有知识分子都回避不了的价值选择，如何选择就决定了知识分子的气节。

以此窥之，杨振宁先生是最值得中国人民尊敬的科学家，因为在关键时刻他选择了站在文明一边，没有为野蛮做出任何贡献就是对中国人民的最大贡献。就此，我们祝福杨翁恋，也祝福杨老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