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汉字有点乱套了

王蒙

2008-03-16  

我们正大张旗鼓地宣传弘扬传统文化,然而,语言文字的一些状况却令人担忧,值得引起我们的重视。

乱用“家父”

例如电视屏幕上常常出现的错别字,包括面向境外播出的节目。 例如获得大奖的作品中出现“你家父”这样的句子,他不知道尊称别人的父亲是“令尊”, 谦称自家的老爷子才是“家父”。

媒体误导

媒体的一点玩笑,往往误人子弟多多!当读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时,有的孩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脚气药”,只因脚气药广告中用了此句。再如“刻不容缓”,在某些地方竟然不如“咳不容缓”那样被青少年熟知。

简化字回繁

简化字回繁,也常常搞得笑话百出。例如谷与穀本来都是繁体字,前者指山谷,后者指穀物,二者合并后简掉穀,谷可以代替穀,但穀绝对不能代替谷,现在一时兴回繁,把山谷也写成了山穀,笑死人。系与係也是如此,当我看到“文学大係”的标题,真的是哭笑不得!简体的钟代替了锺与鐘,但二者含义不同,锺是锺情,鐘是鐘錶(钟表),非要把钱钟书老的名字写繁体字,却又不知道锺与鐘的区分,能不闹笑话吗?繁体範范是两个字,后者是姓,前者才是模範、範式的範却又兼作姓氏,现在一回繁,姓范的都变成姓範的了,其实还真有姓範的,但也有范而不範的呀,真是乱了套了。

文章来源: 重庆商报
呵,这是上海那家著名刊物《咬文嚼字》的活计呀,其中有些疏忽,《咬文嚼字》上早已“咬嚼”过了。
王蒙先生闲得紧。
当然,说说总是好的,一些常见的问题,也不妨让批评之声常在。
记得很清楚,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看过王蒙的《再说安详》、《无为》、《逍遥》,还有其它几篇文章,知道了人原来可以这样活。
对我影响挺大,我很感谢这位老先生。
后来很少看他的书,也没看过他的小说。

我比较喜欢繁体字,觉得繁体字好看。呵呵。
”我比较喜欢繁体字,觉得繁体字好看。呵呵。“和篆刻有关吧。
偶酿酱香入诗肠,常念老辣出文章.
回返的路被“切”断了,所以出现了反还映射的紊乱,也就相当于以今是去对应昨非(于丹说论语?),不过凭生一段幽默和搞笑哈?(虽然也无法排除无尽的无奈况味)因为昨日的确不好精确重现了,没有必要也缺少现实文化环境的支持,还不如尽当饭后茶余的谈资,一当真,反而不好玩了。霍霍。

打完回头看了一眼,嗯,还挺深刻的,流星雨也可以很深刻?霍霍,笑倒的倒……哈哈……
关于“家父”的称谓,《世说新语》中有这样一些用法,兹举一例:
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
其中的“足下家君”也就相当于“你家父”,“吾家君”相当于“我家父”。另,同书中还有“贤家君”、“卿家君”的称谓(见《世说新语 政事第三 三》),意思与上基本一致。家君,王勃《滕王阁赋序》里有“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的句子,即家父的同义词。
王蒙知(言)其一未知(言)其二,不说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亦何足以服人。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王蒙知(言)其一未知(言)其二,不说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亦何足以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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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其一未言其二便不能服人,那个人好像很牛呵。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其中的“足下家君”也就相当于“你家父”,“吾家君”相当于“我家父”。
铁骑横夺 发表于 2010-11-15 19:58
哪有这么“也就相当于”的?“贵姓”之“贵”,就真的高贵么?但凡国人即治,这是问者的谦辞。令尊高寿,和老爷子高寿?生熟关系一目了然,岂可“也就相当于”?
本帖最后由 童志刚 于 2010-11-16 01:00 编辑

“家父”与“家君”并非严格的同义词。按照《辞源》的解释,“家父”就是“对人自称己父”,而“家君”则由“家人”而引申,“称人或自称父为家君”。所以,“家父”的意思是“己父”,而“家君”的意思是“父”,那么,“足下家君”是“你父亲”而非“你家父”,“吾家君”是“我父亲”而非“我家父”。故,王蒙说的应该是能 “服人”的。
与铜板握握手。抐麽多年,终于说到我的嘴边上啦!!!我容易嘛,我!
朱军称毛岸青“家父”,主要是北方人表示亲热的时候会用“咱爸”来指称对方的父亲。我作为南方人第一次遭遇“咱爸咱妈”愣住了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对这种叫法还是觉得满温暖的。

朱军只是把“咱爸”改成了“家父”,传达了和毛新宇将军温暖的兄弟情。
“家父”与“家君”并非严格的同义词。按照《辞源》的解释,“家父”就是“对人自称己父”,而“家君”则由“家人”而引申,“称人或自称父为家君”。所以,“家父”的意思是“己父”,而“家君”的意思是“父”,那 ...
童志刚 发表于 2010-11-16 00:54
“家君”一词既然含有“称人或自称父的双重意思”,则“足下家君”和“吾家君”,客观上已然有开引了“你家父”之“先河”的嫌疑。现在将其分别解释,多少已是后人的一种主观分类。
此外,以《辞源》为据来释词解义,是远远不够的。按《辞源》的解释,家兄的意思有二,其一为对人自称己兄;其二指金钱。第二不在讨论之列。因此,若按《辞源》,则家兄之义,为“对人自称己兄”,但王国维早就指出,“今人称人之弟曰令弟,自称其兄曰家兄,由来已久。……余见唐人所书晋孔衍《春秋后语》背记,有沙洲人咏张义潮之兄义泽入朝事。语极鄙偃,曰“家兄亲事入长安”,乃称他人兄为家兄。”(《东山杂记 令弟与家兄》)固然,这是“鄙偃”之语,但毕竟说明其来有自。况且,汉语现象中,远不止“家兄”有此类“不通”之说。《红楼梦》里的诸如“你贵同宗”、“他令尊”、“你贵东家”、“他令夫人”(冷子兴语),及冯紫英对贾宝玉说的“你们令表兄弟”,柳湘莲对贾宝玉说的“你那令姨表兄”,史湘云对薛宝钗说“我见你令弟媳”,以及邢大舅对贾珍说的“你那边的令伯母”,以及,在鲁迅的笔下,出现过的“我们贵国”,许广平给鲁迅的书信里,有“我的令兄”。凡此种种,在今天看来、听来,都难免有让人有诧异、不通之感,但却很可能是那时鲜活常见的口头语。
如果想找,应该还可以找出更多更有说明性的例证来,但这并非我的专业,日后若有机会看到,再来补充吧。
这里要顺便说一句的是,我在这里举出这些例证,并不是说,就是赞成、赞同说“你家父”、“我家父”之类话,而是想表明,汉语语言现象丰富而复杂,其间经历漫长的演化变迁,当指出一种看似非常谬误的现象时,作为一位学人,眼光理应尽量宽博一些,而不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自以为是地横加讪笑、斥责。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好的说服力。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铁骑兄所言,也自成理。只是,有个语境及场合问题,语境有庄谐之别,场合有公私之分。朋友间说笑,率脱不拘,对词语可随意活用,只要对方理解并抱之一笑,足矣。而主帖王蒙所指,恰属公家之事、正式场合。私密场合成立的例子,并不构成对公家正式场合的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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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一条:即与既乱用。
    例如,鲁迅既(即)周树人。
    在好多文章,包括名人文章里可以看到这种写法。
铁骑兄所言,也自成理。只是,有个语境及场合问题,语境有庄谐之别,场合有公私之分。朋友间说笑,率脱不拘,对词语可随意活用,只要对方理解并抱之一笑,足矣。而主帖王蒙所指,恰属公家之事、正式场合。私密场合成 ...
周泽雄 发表于 2010-11-16 11:17
周先生所说的,不佞自然也曾想到。只是公私场合之别,有时自然一望可知,有时却也难已清楚分辨。主帖王蒙所说“场合”,似应指电视荧屏,电视若算是公场合,则书籍至少也当属公场合,甚或还更应在其上。只是书籍尤其是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像家父之类称谓词语的出现,往往只在对话中才有),跟人物身份、形象有关,所以与其说是跟说话人有关,毋如说更跟作者有关。这的确是要加以分辨注意的事。但不管怎么说,如此数量众多的“不通”之语的出现,实在与口语和书面之差别,及时代社会环境的变迁有关,并不仅仅只由公私语境所决定,也不全是玩笑谐谑之语。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