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有点扯的,构件上那么明显的合范痕迹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本帖最后由 JACK 于 2009-6-29 09:21 编辑
罗马雕像复原像
想起个笑话:
考古学家A爬到希腊神庙高处。
同事B在地下喊:你找到着色痕迹了吗?
A回答:找到了。
B大吼:他妈的,你给我下来!
http://www.laputanlogic.com/images/2004/11/2 ...
ironland 发表于 2009-6-28 09:57
顺着这个令人失望的笑话继续:

希腊雕像、建筑,至少是大理石的,原本都有颜色,很丑的颜色。

千年风雨,洗掉颜色,后世以为希腊就是简洁、高贵的白。

随着考古发现,事实是那样令人失望。

欣赏一下这尊雅典娜,快成劣质观音或者妈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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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丙辰龙

你看上面的
本帖最后由 JACK 于 2009-6-29 09:15 编辑

31# 老木匠

,人家可是有长篇论文的哦,据说还有国家经费支持的。

您怎么这样讲涅?
我倒觉得埃及人对色彩的感觉更协调,一样的浓艳,埃及人调和得好像更细腻更恰当?匆匆一瞥,不足为凭哈。
看克里特壁画,还有庞培的残存,古希腊色彩不会难看。能创造出史上最美雕塑、建筑、服装的种族,不会控制不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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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古希腊的色彩

【大标题】复活古希腊的色彩

【英文标题】Gods inColor

【引言】

在人们的印象中,古希腊的雕塑似乎都是纯白大理石雕刻而成,代表了高贵、圣洁。可

谁能想到,纯白的色彩竟然是一个历史的误会,一位德国考古学家在高科技的帮助之下,还原了雕塑初始的色彩。人们惊奇地发现,古希腊人的世界绚丽得超出想象……

【主文】
这真有点匪夷所思!被人们视为永恒经典的一尊尊纯白古希腊雕塑,竟然都曾拥有鲜艳的色彩。最近,德国考古学家文森兹·布林克曼(VinzenzBrinkmann)成功复原了雕塑上褪去的颜色,2000多年前雕刻家创作的神像与人像穿越时空,重又鲜活起来。确定颜色的确凿“证据”从何而来?布林克曼又是如何重现雕塑的本来面目?

25年追踪隐秘的“证据”

   早在多年前,考古学家发现,肃穆的帕特农神庙的表面并非人们所熟知的白色。在使用激光对神庙进行清洗时发现,神庙西部的那些纯白雕刻上,竟然残存有赤铁矿(红色)、埃及蓝(一种含有铜、钙、硅的浅蓝色颜料)以及蓝铜矿(蓝绿色)的痕迹!不但如此,19世纪初期,在对古希腊和古罗马遗址的有条不紊、持续的挖掘中,人们也发现了彩色斑驳的古希腊雕像。

在文森兹·布林克曼之前,也有艺术家对这些碎片尝试恢复原色,但他们更多靠的是凭空想象和个人爱好,色彩要么浓重明艳,要么颜料被过度使用。布林克曼面对的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才能找到足够多又足够确凿的“证据”来证实雕塑的真实面目?

由于这些雕塑出土后,就裸露在阳光和空气中,氧化、日晒等各种原因使得它们的颜色逐渐剥落,那些残存的色彩也一直在消逝,有的甚至全部消失。不过到了今天,还有一些用肉眼就能分辨的上色痕迹。

虽然能够从那些残留的碎片中依稀辨出一些往昔的色彩,可肉眼能看到的毕竟是少数,而且单靠肉眼也无法完全察觉并证实之前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样。25年的时间里,布林克曼一直在潜心苦研,努力找寻这些色彩的踪迹。不得不感谢高科技,最终在专业偏光灯、紫外线灯、X射线荧光光谱仪等一些仪器的帮助下,他找到了答案。……

英文介绍在此网页: http://harvardmagazine.com/2007/11/dazzlers.html

Dazzlers
Ancients reborn in bright array
by Christopher Reed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09-6-29 16:11 编辑



戈特弗里德·森佩尔(德国19世纪继辛克尔以后最伟大的建筑师和建筑理论家之一)
《有关古代雕塑与建筑多彩调的初步评论》

  “自从人类能够初次把自己称为人类的那个时刻起,艺术之间就是彼此亲密关联的;艺术关联的解体只是当艺术虚弱或衰落之后,才会激烈地发生。当人类为了抗击风雨和敌人袭击开始对早期粗陋的棚子进行装扮时,各类艺术就一起诞生了。这个过程发生得非常早,因为游戏和装扮属于早期人类的第一需要。人类将建造住所的原料毫无粉饰得表面打磨光亮。人类孩子般的想象力偏爱各式各样明亮色彩的组合,就像人类身边的自然那样。不过,人类还是要照顾到实用性,认识到,在木头、粘土甚至石头上刷上一层油彩有利于延长材料的使用寿命。同时,他还发展了最初的宗教概念。人类造了大量的长得像人的神像。人类让神像住进了人类住的居所,只不过更加高贵、美丽、光彩。最为丰富的装饰都是只保留给神庙的。在这些神庙身上,人类所从事的艺术活动,人类赋予它们的力量,几乎很少是有意识的。这时,人类不再满足于一种有瑕疵的、有凹凸的光感,他用装饰和秩序井然的形式取代了来自自然的材料状态。人类在材料的表面上,刻出了大致的轮廓,把这些雕出的色调统一的轮廓衬在各种色彩的背景上,这就是人类走向了雕塑和绘画的第一步。”
      
      从公元前8世纪到公元前5世纪,短短的几百年间,希腊各地的神庙就从木构双对柱大坡顶后有半弧壁的长厅建筑,发展成为巨大的矩形石构建筑。而且,当各个城邦的国力增强后,神庙建筑的石材也从有颗粒和小孔的石灰岩,换成了更加细腻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在历数了几个例子之后,森佩尔开始讲述为什么雅典的帕提农神庙也需要上色:
        
      “首先,有关涂色的原真性,用一位老练的艺术家眼睛去看,很快就会得出结论,希腊纪念物涂色与装饰的性格和手法,都跟雕塑装饰和建筑的整体形成了最为完美的和谐。提休斯神庙和帕提农神庙的色彩——多么美丽。的确,如果这些色彩不是来自阿提卡艺术最美好时代,又会来自哪个时代,又能怎样构就这般精美、精确、敏感的设计,体现出如此的色彩组合与和谐呢?还有,无论是材料组合还是上色的方式,希腊色彩都很容易跟后来基督徒使用色彩覆层的方式区分开来,基督徒的色彩覆层就能在旁边发现【此处,森佩尔加了一个脚注:希腊人似乎在他们的理石粉里掺杂了一些硅质剂。结果,涂在理石神庙上的色彩覆层就像一层0.5厘米厚的坚硬玻璃体釉彩。显然,这样的色彩覆层方式的厚度和易碎性,要求覆层必须覆盖整个纪念物;不然的话,色彩就很容易在边缘处剥落。在纪念物应该呈现白色的地方,也没有被留白,而是涂上了一层白色。】”

   
      “然而,评论家们管涂色的作法叫做蛮族作法,他们不认为希腊人曾经在那些如此精致的造型上罩过一遍色彩。事实上,正相反,希腊纪念物的色彩倒是在蛮族入侵后变成了单色体。所有时代的最高艺术成就都有着某些值得商榷的多彩调。希腊人、摩尔人、诺曼人、拜占庭人、前哥特人,甚至哥特人的大师们自己,都曾这么做过。要把这样的时代都指责为野蛮时代,该是多么严厉和不公,仅仅因为他们的艺术观念跟我们的不同而已。难道不可能是我们犯了错?起码,难道不是我们该想一想这种可能性,就是在我们看来古怪、艳俗、光鲜、眩目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再用一种愚蠢的眼光去看待的话,就会不再难看?
      
      在灿烂、灼人的南欧日光下,在那种色块强烈的环境里,如果色调组合得有序的话,折射出来的效果就比较温柔,色彩就不会刺激眼睛,而是安抚眼睛。最近出土的庞贝遗址里的墙体显示了古人曾多么熟悉把墙体刷上灿烂的纯色。的确,我们开始习惯了这样的色彩。古人在上色时,并不使用灰调子、半调子色彩。色彩的复合不是在色板上完成的,而是直接在墙上完成的。他们通过将各类不同的优雅的装饰并置在一起,使得观者离开一定距离看过来的时候,就会感到了色彩混合的效果,但是,在这样充满魅力的作法中,总还是保留了一丝轻柔的趣味性(tender  playfulness)。”
      
      说这番话的森佩尔,可能是19世纪中最具历史同情心的建筑学者了,甚至有点儿浪漫。德.坎西承认希腊雕像是多彩的,但认为那有些遗憾和不幸,是受了污染的作品;森佩尔在这里号召同时代的欧洲人首先要祛除当下的审美偏见,然后,就会觉得古代希腊的建筑与雕塑,当它们五彩斑斓的时候,与希腊的地景如此和谐,与希腊的宗教息息相关,与人类激情彭湃的年代彼此呼应。这里,森佩尔全面逆转了18世纪温克尔曼的审美方式:你要欣赏希腊的建筑多彩调,那就要回到古代的历史、人文、地景之中去;你要偏低色彩的作用,抬高抽象线条的地位,就得想想色彩才是人类最为直接和自然的视看方式,线条和形构,都是抽象过的美学化的视角;你要理解古代艺术,就不能只用当代的眼光看艺术,因为这是艺术同建筑、同宗教分离之后的状态,古代艺术有着不同的状态。亦即,装饰并不是一种对结构的附属物,装饰就是所有艺术的起源。他的这一观点,在17年后的《建筑四要素》中得到了全面的展开。
      
      森佩尔的人类学情结在这本小册子里,还并不仅限于他为“色彩和装饰”的正名,还在于他对希腊建筑身上装饰要素及色彩应用,给出了一种人类学化的推测性假说。比如,森佩尔以希腊建筑柱枋处、棚口处经常出现的“小圆凸角线”(astragal)为例,假定了它演化的6个阶段。(“小圆凸角线”,每隔一定的距离,就凿出凹口,使之像一串珠子。那些珠子可以大小相同,也可以长短相间、圆与椭圆相间):
      
      (1)最初希腊祖先会用宗教仪式中被祭献动物的毛发结出祭献性的辫子来,并横着挂了起来。
      (2)在墙上刻出或是画上此类祭献性的辫子,具有着神秘的祭献意义。
      (3)凿出一系列凹口,这样,画上去的辫子就有了轻微的浮雕感,由于边缘上的光影,凹凸感更强(就像在提休斯神庙和其它纪念性建筑棚口处那样)。
      (4)棱角清晰的边条突出了出来,边条表面上画着珠子的图案。像雅典卫城的山门上在巨大的“卵与箭形饰”的檐饰就是一例。另外一个例子就是伊瑞克仙神庙(Erectheon)旁边潘杜罗索斯庙(Pandroseum)北厅的背后,“在壁柱柱头的棕叶饰下,圆形的线脚装饰着雕刻出来的珠子,而珠子在墙上的连续图案只是画在了棱角分明的边条上”。
      (5)圆剖面的边条画上了珠子。提休斯神庙在壁角柱(antae)上就是一例,还有壁角柱室内上部的上额枋的部分也是一例。最初,这里都是平涂的色调;后来,边缘上画上了一条深色的阴影,以便用传统的方式将边条圆起来。
      (6)最后,圆剖面的小线脚上,那些凹陷的坑们,将表面改造成为一串珠子。这里,色彩也增强了效果。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09-6-29 19:30 编辑

看那样明朗的色彩,感受到的是生之喜悦。

想起那些乐观的教训:你不能因为害怕破产而不收集财富,不能因为害怕失恋而不恋爱。
想起那些吹着笛子,摇晃臀部,快活比赛谁身体更美的女人们。
还有琉善的超级恶搞故事。

他们是伟大思想者的种族,但更是水手、商人、战士的种族。在短暂、没有来世的生命里,他们不会谢绝快活生活。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09-6-29 18:20 编辑

艺术品的颜色居然也会有低俗和高雅——这种说法让人沉思。

显然,一件艺术品的传世,不仅是先人的创造,也包含后人的附会和想象,它使艺术品更加美丽、更加绚烂——这是作者和无数的后代观者共同构筑的梦。
有命自天,而俟之以义,人之所助,天之所祐。——王夫之《读通鉴论》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09-6-29 19:30 编辑

艺术品的颜色居然也会有低俗和高雅——这种说法让人沉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用沉思啦,艺术品的颜色有低俗和高雅就和文学作品文风有低俗和高雅之分一样。辽金的瓷器,楞就比宋的粗鲁。
古希腊色彩在上面这些图上恐怕复活得有些过火。

例如有灵隐寺大佛效果的菲迪亚斯的雅典娜。她应该是象牙贴面,而不是涂白油漆。金色应该是贴金,而不是现代馏金这样偏红且超级油滑,活像庸俗电脑效果。日本画和东正教圣像里有很多用金箔的效果,优雅婉转,甚至有点哀伤,绝无暴发气象。我想那更接近古希腊的金色。

须考虑到当时的涂料都是自然产物,无法产生立邦漆的强烈效果,恐怕不能以我们现在所见刷墙壁效果来套用古代色彩。

有段时间我很喜欢用矿物颜料,几乎没有哪种色彩是特别鲜艳的,红、绿、蓝等原色聚合在一起,却形成优雅略带灰调的效果。而且都有异常美妙的反光小颗粒闪烁,漂亮极了。不过那种微妙色调,在照片和印刷品上是看不到的。据说青金石制成的群青,以及被禁用的铅白,也都有奇异之美。

自然之美,是目前的化工产品还达不到的。
沉思的意思大概有以下:

1,我们后人自然有评判先人作品的权利,但是先人有他们的审美观,而后人也有自己的审美观,我们认为是高雅或低俗,他们是否也会同样如此,本人很感怀疑。历史地理解这种美,恐怕就是我们后人应该有的敬畏和谦逊吧。

2,另外就是当时的原材料是否也会限制先人用色时的自由度,那些大红大绿一向是被今人认为乡气或俗气的颜色,但是那个时候,那些中间色能否调配恐怕是一个问题,而且除此之外,先人用色还要考虑能否长久保存的问题。如果综合起来考量,可能会更说明问题。

总之,美感是什么,古人和今人的美感究竟有什么不同,退色或加色后的艺术品与我们的想象之间的关系——这些问题恐怕未必能够立马得出结论吧?
有命自天,而俟之以义,人之所助,天之所祐。——王夫之《读通鉴论》
一般来说,古人出于对于超越自然的胜利感,希望他们的作品能够突出于自然界,喜欢浓艳色彩,和今天看惯了照片的我们不同吧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这和很多民族喜欢在身上涂上色彩是一样的道理吧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文物上看走眼,从而以今日看到的文物所体验的文化感受,去套古人的器物文化意蕴,这是经常会发生的文化错觉。
今天,我就是高瑜
看克里特壁画,还有庞培的残存,古希腊色彩不会难看。能创造出史上最美雕塑、建筑、服装的种族,不会控制不了色彩。
ironland 发表于 2009-6-29 15:59
谢谢,特别是这句话。
沉思的意思大概有以下:

1,我们后人自然有评判先人作品的权利,但是先人有他们的审美观,而后人也有自己的审美观,我们认为是高雅或低俗,他们是否也会同样如此,本人很感怀疑。历史地理解这种美,恐怕就是我们后 ...
陆东洋西 发表于 2009-6-29 21:08
陆兄言之有理,不过沉重了。

谦逊不说。

敬畏与我而言,只对自然和佛。

艺术品是什么,不过是漂亮的东西而已。

古罗马时期,大量雕塑、大量绘画都拿来装修澡堂子,现在但凡挖出来的,都小心翼翼保护在博物馆。

在那些博物馆、在那些艺术品面前,我也会心生敬意,但更多是对视觉艺术的时空穿透力。

凭借这些视觉艺术品,可以直接和古人交流,不需要翻译。

对于艺术品本身,只有喜欢和不喜欢这么简单,评价上也就有高雅和低俗之分。

艺术家创作时,当然考虑作品艺术性,但也考虑如何取悦东家,工钱多不多。

记得米开朗基罗因为东家不付尾款,气死,把雕好的东西给砸了。


艺术是简单的。


评判标准由我自己决定,也只对我自己。

如果由一些人、一个组织、一个政府来决定什么是高雅或低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