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老哥XD 罗曼和印姐儿的辛酸事儿

  文学城热点论坛生于70's版主罗曼看了“和印度兄弟7次接触”之后,大度地留下话儿来,同意我把他和印姐儿的那段辛酸事儿在这里曝光。

  其实,我对他们俩的那段事情也不是了解得很多,多亏一个名叫黄越的先生讲出来的一些事情开了这个头,我就进行了一些整理。

  话说5年前,随着上海航空枢纽地位的提高,来上海中转前往美加的印度客逐年增加,有些时候竟能占到中转国际航班旅客中的一半儿,于是乎,为在这条航线上推出印度语服务,中国东方航空公司就决定在印度首都新德里招一批空姐。消息传开,新德里万女空巷,海了去的印姐儿们纷纷挤到位于JANPATH大街66号的东航办事处报名,经过对肤色不浅偏深、身高不矮偏高、体形不瘦偏胖、体重不轻偏重、体味不淡偏浓和咖喱飘而不香等6大指标的严格考核筛选,最后录取了17名印度女孩儿,接到上海培训。其中16名通过培训一直在东航工作到现在,而唯独1名孟买来的女孩儿,因与罗曼的关系,中途辞退回到了印度。每当罗曼回忆起和她朝夕相处的岁月,辛辛酸酸便点点滴滴洒满心头。

  在浦东国际机场培训还没开始,罗曼就作为临时中文教师,被东方航空公司培训中心从美国纽约州中薪返聘,短期回国。罗曼到东航上班儿后接受培训中心计划教务部领导安排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那群还未抵沪的印度预备役空姐们起中文名字。印度女孩儿的名字是用英语标示的印度语发音,念起来很别扭难记,罗曼就想,必须为她们起朗朗上口的中文名字,这样也会方便培训中心教员。别小看这项工作,要起出一个又好听、又能反映印度语姓名原意的中文名字,不是一件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罗曼从培训中心拿回印度预备役空姐的英文个人介绍,共有十七页。他在东航招待所房间里沏了杯普尔浓茶,手执放大镜,开始仔细端详每一页左上角的照片。

  很多印度女孩儿为找工作拍头像照片时,不像其他国家的人那样只露头肩,而是行袒胸、披红、戴绿、摆姿之能事,难怪有人说印度打仗不行,和中国叫板只能叫纸板,因为它永远只是一个载歌载舞的民族。罗曼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正为不得要领犯愁时,忽然被放大镜中一个印姐儿的婀娜优雅的形象所深深吸引,只见她头戴王冠装饰铝片、肩披半透明红绸袈裟、酥胸满盈、丰腮肥颈、赛过当年发生过唐僧公派留学赴印取经大事的朝代里的杨玉环,尤其她那优美的名字:Padma,令罗曼大发文学灵感。

  

  Padma在印度梵语里是白莲的意思,各位逛寺庙烧香拜佛时常能看到佛祖释迦牟尼掌托莲台,指引众生通往西方净土,就连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不也是坐在云朵般的白莲花上,手执白莲献爱心么。罗曼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反复写着Padma这个名字,一丝灵感涌上心头,白莲的别名是芙蓉,对!就叫她芙蓉吧。罗曼为自己这点儿成就欢欣鼓舞,仿佛已经认识了她好久。

  印度姑娘们来到培训中心上课时,见了中文老师罗曼,都不和他打招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这也许是与印度社会男女授受不亲的宗教传统习俗有关。但是只有Padma——芙蓉印姐儿例外,她每次看见罗曼进教室上课时,都把头冲他轻轻一点,对他做一个微笑的示意。

  直到有一天,芙蓉印姐儿穿上了漂亮的东航空姐制服,扎上了漂亮的丝巾,来到东航招待所门前,碰到罗曼,在他面前摆了个大写S形,用学得有些安徽细软口音的中文对罗曼说:罗曼先生,爱听您上课,您,课讲得好好。

  

  罗曼听罢,感到生于70以来从未有过的一阵眩晕。

  来到上海东航培训中心的十七名印度女孩儿最喜欢上的课,就是罗曼讲授的中文语言课程。罗曼在那时还没有正式担当热点论坛人生70's的版主。芙蓉印姐儿高兴地告诉罗曼,她被选为副班长,成了同学和他之间沟通的桥梁。芙蓉印姐儿学习热情高,中文发音天赋不高,有个别中文学得特别好的印度女孩儿嗤嗤笑她上课发言时发音差。芙蓉印姐儿决定课下请罗曼为她补习,罗曼欣然应允。

  芙蓉印姐儿乘东航职工班车来到位于虹桥路2550号空港三路北的东航招待所,见罗曼正在大门口等她,她更没有料到的是,一走进罗曼的房间,就看到了一份惊喜。

  原来,罗曼特地从虹桥机场配餐公司为她定了份儿正宗的印度素食。当她看到饭盒里的刀豆炒土豆条和印度大饼时,简直欣喜若狂,相信是为她而备,因为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罗曼会有兴趣自己一个人吃见不到肉星的印度素食。她心生感动,双眼皮儿悄悄翻了罗曼一下,然后扭转头,把一丝羞涩之光躲闪在园园的眼珠里。
  罗曼一字一字地问:“喜、欢、吗?”  “鞋、谢、老、师!”她说。  “谢谢,不是鞋谢”罗曼开始纠正她的发音。

  芙蓉印姐儿腼腆而笑,又急于表达意思,苦于中文不利索,只好给罗曼写英文:“My teacher, thank you so much. So glad of your gift.”
  什么样的英文能难倒旅居纽约州多年的罗曼呢?罗曼对她说:“既然喜欢,请吃吧。”
  芙蓉印姐儿点头,继续写英文告诉罗曼她离开孟买一个多月了,还第一次吃到那么正宗的家乡菜呢。

  罗曼和她中英文混杂着聊了起来,罗曼问她喜欢土豆条一定也喜欢麦当劳吧,她说就是喜欢也不能去,因为cheese burger也好double cheese burger也罢,里面全都有她们国家奉若神明的牛的stuffing。她还告诉罗曼她险些错过第一次面试,是被东航拣回来的。当初她在孟买看报获知东航招聘印度空姐消息时,已是很晚,而当心急火燎乘火车赶到新德里JANPATH大街66号东航办事处招聘现场时,第一次招聘面试已经结束。幸运的是,迟到的她让还没来得及离开现场的东航人力资源部的考官眼前为之一亮,考官对她的外貌、五官和四肢进行了初步观察,嗬!好有富态相啊,印度乘客喜欢大包小包带东西,旅行箱都装得沉甸甸的,她这么丰满的印姐儿,正好适合帮旅客拿放行李呀。于是考官就破例给了她面试的机会,还用英文测了她的表达能力,最后还嗅了嗅她的胳肢窝儿,这是一个专门针对印度空姐的筛选标准,印度人普遍体味较重,有体味的应聘者自然会落选。芙蓉印姐儿通过了考核,就这么来到了上海。

  罗曼问她平日都做些啥,有没有去逛逛商店?她说从陆家嘴到徐家汇的都去过了,有趣的是,她外貌相对来说比较接近东亚人,所以逛商店时,迎来的售货员必定先用汉语和她打招呼,有些时候她听不懂售货员的话,就只好说英语,说What to do的时候,因为印度人t和d这两个浊辅音不分,结果说成娃肚肚。

  罗曼开始和她讨论中文发音问题,告诉她不要用印地语发音标注中文发音,芙蓉印姐儿专注地听他讲,最后要离开时,她满怀深情地请罗曼教她用中文说“哥哥”,她说在孟买大家都喜欢哥哥妹妹地叫,如果他愿意,她也想叫他哥哥。

  罗曼就教她念:“哥哥。”
  “葛格。”
  “哥哥。”罗曼提示她注意四声。
  “葛格。”
  “哥—哥——”这回罗曼拉长声给她听。
  “葛—格——”芙蓉印姐儿就是改不了这个调儿。
  罗曼和芙蓉印姐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在这一年年底过年的时候,罗曼带她去了趟3小时车程开外的昆山周庄,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旅馆里分开的房间)。晚上,两人泡在河边茶房闲聊,又去K歌,芙蓉印姐儿让罗曼听她唱印度歌儿:
  

  到了白天,他们就进水乡周庄划船,罗曼教她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桥边有幅青草地,白云垂柳燕子飞……这时,芙蓉印姐儿忽然冒出一句:什么时候能见到外婆呢?结果把罗曼搞了个大红脸,心想这儿哪儿跟哪儿呀,都知道菲律宾女孩子非常渴望嫁给中国男人到中国一线城市定居,过现代化的发达都市生活,原来这些马上就要上班挣5千多块人民币的印度女孩儿们也有这想法啊。
  

  春节刚过,东航收到印度首都新德里机场发来的一份传真,传真文件向东航提出了一个不寻常的要求,大意是说因为东航即将在飞抵新德里机场的航班上雇佣印度籍乘务员,鉴于飞行起降安全风险的考虑,要求东航对所聘用的印度空姐提前进行体重考核,对于体重超过65公斤上限标准者请勿采用。

  中国空姐有谁体重会超过65公斤呢?再说东航对于培训中的17位印度预备役空姐的集体生活方式和食堂饮食供应方式采取了统一管理,不可能导致她们的体重超标,所以对新德里机场当局方面规定的体重标准没当回事,随即进行了三次体重测量,可是,芙蓉印姐儿却三次皆超标10公斤以上。

  培训中心管理层对芙蓉印姐儿做了问讯调查,调查报告上写:由于学员Padma(芙蓉印姐儿的印地文原名)在培训期间与中文教员罗曼过从甚密,每星期只有周一像其她学员们一样,在食堂进餐,此外从周二到周日,天天双双外出,想方设法品尝各种上海小吃,每逢周二外出品尝蟹壳黄和排骨年糕,每逢周三外出品尝鸡肉生煎馒头和糟田螺,每逢周四则是小绍兴鸡粥和开洋葱油面,每逢周五是素菜包和油氽馒头,每逢周六是擂沙圆和鱼圆汤,每逢周日午餐晚餐全都外出,只一种:每人每顿5屉南翔小笼包!因而导致Padma学员体重超标15%以上,且有接近或达到超标20%之可能,无法在上机实习前恢复印方的标准要求。

  经与印方交管部门协商未果,东航无奈,只好提前解除了Padma即芙蓉印姐儿的培训合同,发给她一部分生活补助津贴,和一张飞往新德里的单程机票。

  罗曼闻讯,迅速操起视频手机,拨通了芙蓉印姐儿Padma的电话......
  
图文并茂,好看极了!嘎嘎笑~~~~~~~~`
刀子嘴  豆腐心  丫丫我是土家人
   我的博客http://yaoyaqiong.blog.tianya.cn/
   我的网站http://bingge.16789.net/

(转帖)老哥XD 罗曼和印姐儿的辛酸事儿(下)

  “喂喂,hello Padma,what's got wrong with you?” 罗曼操起视频手机,急促地向芙蓉印姐儿Padma询问。

  “Oh, Roman, my brother, 我知道,东航,东航也是无奈的。” Padma带着哭声说道:“他们提前解除了我的培训合同,今天给了我一张飞回新德里的单程机票。可是…”

  “你难道,难道你,就这样回新德里去吗?”罗曼将眼角视线从手机显示屏上移开,不忍心看着Padma劈里啪哒淌眼泪。

  “可我的故乡在孟买,”Padma说:“飞回新德里有什么用?我还得乘火车回老家孟买。”

  罗曼心里完全清楚回到孟买对芙蓉印姐儿而言意味着什么:她远赴中国培训未果的事实将会带给她名誉的损害和来自家族的谴责,要知道印度社会可是时兴六世同堂的大家族社会,在北美他们买个House,阁楼上住着祖爷爷,地库里住着孙子和孙媳妇。另外,在孟买还有困难的居住环境和难堪的城市卫生,对她也是个挑战啊。罗曼对孟买的现状有深刻的形象记忆,是因为当天晚上,芙蓉印姐儿拿来一摞家乡的照片给他看过。

  当晚,芙蓉印姐儿Padma来到罗曼下榻的东航招待所,商量着如何起草一份说明材料,通过东航向印方求情。Padma先给罗曼看几张她妈妈上个月才从孟买寄来的新拍的照片,两人边看边闲聊。罗曼为缓解Padma的情绪,找了张音乐光盘放进DVD中。

  

  
  Padma指给罗曼看第一张:“看到这个街角墙里面那幢灰白色的楼房了吗?我家就住在三层。”  
  她接着说:“当不成东航空姐的话,弄不好还得回老家街头,重操旧服装跳蚤摊的营生,like this。”

  罗曼安慰她说:“凭你这半年多来的培训,即便暂时当不成东航的空姐,至少也能在新德里和孟买之间的特快列车上混个称职的列车服务员干干吧。”罗曼内心期待着印方逼迫东航对她的处理能有峰回路转的侥幸,而不是以后去大材小用做个什么列车员,那样的话,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是一片渺茫。  
  
  Padma对罗曼说:“听说在几十年前的上海,每天早上,居住在里弄里的家家户户会把马桶和夜壶拿到路边洗刷,拍打得怦怦响,而今这种景观早已在上海绝迹。但是在孟买,我们的总理辛格前年也就是2004年在一次演说中就吹过,要在五年内让印度人忘记上海,只谈孟买!可是你看现在孟买这样子,街头路边仍然经常成为我家弟弟和小叔子等男市民们洗澡的场所呢。就冲这一点,我也想有机会留在上海工作,以上海为生活基地。”她内心在独白着:最好能和罗曼常在一起。
  

  和她闲聊,罗曼了解到,印度虽然早在60多年前就实施了议会民主政体,被称为全球最大的民主国家,但是印度社会根深蒂固的宗教影响和盘根错节的家族传统,使得西式的民主在社会生活各个层面上缺乏广泛认知的群众基础,在地方政府行政上也徒有其表,甚至连表都做得不够,取而代之的是十分严重的官僚霸气老爷作风。交通部的官员甚至偶尔会在乘机时径直走到某个空姐身边,向空姐提出马上称一下她的体重的要求,一旦体重超标,官员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她正准备工作的航班上赶下,让她留在地面,而且还不发任何薪水。理由竟然是“不希望某些空姐的体重达到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飞机能承载她的地步。”

  官员说出的话即使过分了,也很难收回成命。芙蓉印姐儿Padma告诉罗曼,她恐怕只能接受现实。罗曼既困惑又愤怒,对她说要不干脆就将交通部和新德里机场当局告上法庭算了,印度社会从电影里都能看得出来对于男的,以表现粗腿硕厚为美,为何偏偏苛求空姐必须要苗条?找个律师,向法庭说明一下Padma小姐初来上海,抵御不了上海美食小吃的诱惑,才导致超重,也许能得到法官的谅解。

  罗曼和印姐儿彻夜不眠,商量对策,中英文混着写,起草说明资料,起草律师委聘信函,连晚饭和夜宵都没再一起出去吃,因为他俩对任何美味佳肴已经失去了胃口。那个夜晚对于他俩而言,显得很漫长。第三天,当罗曼醒来,带上写好的说明资料来到培训中心时,发现印姐儿已经不在公司了,问过其他学员,才得知她已经走了。没有道别,罗曼的情绪一下子跌落万丈。

  下午,培训部领导交给罗曼两封信,一封开口的,一封是密封的。罗曼从开口的信封中拿出一纸,展开一瞧,不由一怔,是东航培训中心提前解除罗曼作为中文教员的通知!罗曼问领导是否有商量补救的可能,领导说,再补救的话,是不是还要有更多的印度空姐违反中心制定的饮食规矩,被上海小吃诱惑得体重超标呀?

  罗曼心灰意冷,不想再跟领导罗嗦,他情绪懈怠地将密封的信件展开,看到了歪歪扭扭的中文和混杂在一起的英文,那是Padma留给他的笔迹:

  “罗曼先生,前天夜里我们在一起起草了很多documents,你送我离开你的招待所时,你伸出手臂对我说,我们communicated这么久,却从没有过哪怕是礼貌性的握手。我虽然是个印度女孩儿,但并不是一个conservatives,but在你的面前,我却变得懦弱,tremulous,timid,just in a dream to imagine you。我的故乡孟买,一直在向上海challenge,可是和上海相比,就像和天堂相比一样的遥远。我羡慕上海的基础建设和没有贫民窟的事实,而我的孟买正是在这两方面需要追赶你们中国的上海。印度派遣部门那边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怕你协助我滞留上海不归。我承认我indeed想过这种solution method。但是今天他们突然委托东航领导,把我紧急送上了飞回新德里的航班,让我没有任何chance to face you a good bye。我是在去浦东机场的车上写了这封信,也许当领导把这封信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我已经land on新德里,换上了开往孟买的列车。忘了我吧,罗曼,你教会我的中文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把自己写的这首诗留给你。”

  信纸的最下面,是芙蓉印姐儿Padma留给罗曼的诗: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孟买,
   为什么远来?
   远来上海?
   为了believe I can fly
   为了I can touch the sky
   为了Roman won’t say me cry
   为了reduce my fat
   But......I have to be back to Mumbai

  一个星期后,罗曼也打点行装,告别培训中心的学员们,离开上海,怀揣芙蓉印姐儿Padma的那封信,重新回到了美国纽约州,由此走上了文学城体育看台版主的工作岗位,后又跳槽至人生70’s版主的工作岗位。

  
  一晃儿,又过了两年多。2010年4月1日这天傍晚,有人看到美东地区纽约州物流货运车场一条路旁,站着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身影被夕阳拖得很长。男子双手端一幅芙蓉印姐儿Padma的相框,双眼向遥远的东方怅然眺望,若有所思,若有所想......

(转帖)老哥XD 高考体检前后发生过的故事(18+)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10-4-10 07:49 编辑

  春节快到了,忆几段轻松快活的往事,如果您是未成年90后,请让家长指导阅读───

  参加高考那年,本班同学60名,除一名女生高考前夕知难而退转考中专,59名奔赴考场,58名冲过录取分数线。消息一出,日报晚报哗哗然纷纷报道,社会上也以讹传讹传唯一落榜者踩上板凳悬了梁。

  其实远非那么回事儿,唯一落榜的叫宋楚瑜,他妈是本校老师,复习再考可谓近水楼台。他妈把海淀模拟考题一册册油印给他,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连考两年,终于金榜题名,考入河北农学院拖拉机系小型手扶拖拉机专业。他妈逢人便喜气洋洋,夸儿子专业选得好,说邓小平同志早在1975年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开幕式上就说过,实现四个现代化,关键就是农业现代化。

  高考过后一个来月,学校通知归校参加高考体检说明会。开说明会那天,调到教导处的初中时的班主任‘闷葫芦’王老师咣当一声闯进教室。她这次进门,没像我读初二时那次那样萌生情调边吹口琴边唱蓝色的天空像大海一样,也没蹦洽洽蹦嚓嚓地给大家演示华尔兹快三步,却不知何故换上了一脸怒容地训起话来:“统一体检,是为让你们这些祖国二代能更好地接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班!到时候别一个个别别扭扭的,啊,让你脱背心儿,你就脱背心儿,啊,让你脱裤子,你就脱裤子。还有,女生呢,不要去男生体检区偷看,男生呢,也不要去女生体检区扒门缝……”说完,她甩头走了。

  现在的90后新新人类们也许会纳闷儿,王老师也就是你们的王姥姥训话时为什么要搞性别歧视,不同时指出让你脱裙子你就脱裙子呢?因为啊,那时班里女生当中没几个穿裙子的,基本上一律穿的确良裤子,连裤扣都不是开在档央而是开在腰胯右侧的那种传统式样。另外就是王老师这人很封建,不告诉大家男外科体检比女外科来得简单,依靠看与摸即可得出概论,所以很多体检定点医院并不要求女生脱裤脱裙,

  随后的体检,验证了王老师一番训话绝非无的放矢。体检那天,王菠萝排在男生最后一个被叫进外科诊室,接下是女生体检。排在第一个的女生陈马铃,平时蔫了吧唧不爱言语不爱运动,那天却等不及,活蹦乱跳地溜到诊室门口扒开了门缝。据菠萝后来回忆,当马铃扒门缝往里猛瞅的时候,正赶上菠萝手提着退掉一半儿的裤头,站在一位女大夫面前不知所措。女大夫让他屈膝,他屈了,又让他彻底退掉裤头学青蛙跳一下,他不乐意,问他干嘛不乐意,他说嘀了当啷瞎跳个啥,女大夫虎起脸来:什么叫瞎跳?!一石二鸟外科检查要你怎样就得怎样,快跳!
  


  “哎~,那女同学,回来,快回来,男外科体检还没完哪!”走廊尽头传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护士的叫喊。可是马铃却跟双耳失聪似的不为所动。女护士追到马铃身边,伸手把她往回拽。马铃一边拨拉护士的手臂,一边冲护士不屑一顾地翻眼:“怎么啦?有什么不可以的呀?我就要被上海第二军医大录取了,今后什么不能看呀,拽我干吗?”

  体检过后没几天,学校又来通知,组织体检生去红楼看电影。若是《庐山恋》、《今夜星光灿烂》之类的内地国产片,会有一半儿同学不去看,但一听说是香港警匪片《生死时速》,大家顿时兴致盎然,提前一个小时就等在了影院门外。

  铃响两遍,灯熄银幕亮,正当大家满怀期待《生死时速》以波涛汹涌,快艇翻飞开场之时,银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对儿鲜艳饱满的乳房,接着,叠印出两行乳白色毛笔字片名:“乳腺瘤的早期预测与防治”。谁也没料到,别有用心的市教育局竟下令为天之骄子们安排了这么一场生理知识教育普及片作为加片。

  当时,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结束没几个年头,《街上流行红裙子》还没有摄制出来,党和政府一边顶着左王们的压力,一边想方设法关爱我们这些未来的国家干部们。片子是卫生部委托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制的,不知道摄制组从哪里请来那么多大姐姐小阿姨们,坦胸露背轮流上镜,对着镜子示范讲解如何判断nipple是否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演示摸索乳腺瘤的指法……青春期尚未显影更谈不上定影的我们,看着银幕除了觉得新奇,并无其它反应。而邻座的一个同班男生,姓熊名启,看着看着,腿翘成了二郎状踢踏前面的椅背。前面的同学回头问他干嘛,他说要在这时候开灯散场我就不退场了。我问他是不是抽筋儿了,他说抽筋儿了那叫站不起来,我这叫不好站起来。

  我懒得琢磨他那一串儿费解的绕口令,不再搭理他。加片很长,演有半小时,我看得津津有味,学习科普知识。可熊启干脆用手捂住脸,歪过头冲我不停地打岔:“过分了,过分了,确实有点过分了,党中央说改革开放,加片也不能是这么个放法……”
  


  有些往事,其形象记忆之所以能长久留在脑海里,往往缘于身边人物的一句话或者一番议论。没有熊启这句话,也许我早把体检后那场电影的事忘在脑后,正如没有菠萝和后来的系总支副书记“刘连长”一番指责《大众电影》的评论,我也许不会记起封底《水晶鞋与玫瑰花》爱德华王子和灰姑娘辛德瑞拉接吻剧照那件事,并将其写入大学时代学教育我们不耍流氓里。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转帖)老哥XD 和台湾B超女技师看病闲扯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10-5-1 21:47 编辑

  五一将至。不久以前,吃罢两次韩人烧烤,胃觉不适,遂想B超。请家医开单,托事务员将日期约好,于指定时间前往Medical Centre,被Centre安排由一位30出头一眼望去既知台胞的女技师接待。


  说她由台岛而来,相信我很少会看走眼。辨识两岸三地之移民,除听其言,观其行,很多时候,通过一眼望去,就能揣个八九不离十。这‘一眼望去’,所见所现,究竟为何武功?有人说是化妆打扮与衣着品味混编出来的气质,有人说是环境造就出来的姿态。好比台湾来的小男生们,几乎个保个儿文雅细腻小白面儿,一副赢弱书生相,一眼望去,就比不上咱粤港同胞普遍带有的那种黝黑&黑里透紫的健康。而台湾的小女生们,就算不好看的,至少也能在表面结露出似水般的柔情,你多看她们俩眼,或与她们搭腔,很少会换回一付冷漠警惕的枯眼──在温哥华竟有人称那是某类ZNHF(2007年大温地区流行词)们特有的表情。更多的是得到莞尔一笑的回报。尤其在与之相识当初,她们擅长以落落大方的健谈亮相,充分展示接人待物的教养。深交下去会怎样,有没有过于敏感,能不能经得住调侃,经不住是否记仇永远等等,则另篇别论。


  一谈到两岸三地这几年新来的移民,有人就说港澳来的同胞好看的不多。这个倒不特别费解,也犯不上去跟港澳同胞计较拔高,再说人家也没说不给两岸三地垫底儿;费解的是,近几年来的大陆同胞,可能主要是投资移民吧,精神面貌怎么打造得一年赛一年地猥琐?有几次去图书馆听讲座,主持人说大陆来的请举手,满场90%呼啦啦把手举起,一眼看去,怎么一个赛一个地寒碜?难道这几年国内城市亮化美化工程风气愈演愈烈,有些人虽然搞黑钱手段门儿清,精神气质面貌却达标没戏,于各大城市行走之际,老被城管人员唤住盘查,久而久之,最后烦得只好投资移民了呢?还是另有其他猫腻?


  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思路跑题对不住,B超屋密不透光。本来闲扯看病,我怎能忘了她呢。果不其然,和这位接待我的女技师一搭讪,得知她两年前来自宝岛,来前在台北荣民总医院从事过多年医护工作,英文程度很高,所以来了半年之后,就找到了现在的工作。


  我一边配合她操作B超,一边和她在黑暗中借荧屏弧光闲扯。我们谈起温泉的话题,谈起台北北边阳明山里的硫磺泉,她说:我是有蛮喜欢那里,那里温泉的好处是有蛮多的,好像说对关节炎风湿病,腰酸腿痛脖子硬,还有什么冷阴症之类的妇…哦我酱紫跟你讲好失礼…。哪里哪里?医师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存在失礼,我已听得津津有味儿了,我说。她还和我娓娓道来移民的心路历程和愿景,我们交谈甚欢。


  B超过后,她让我继续躺在诊床上,说要给我额外检查我的所有内科器官。我挺高兴,因为好久没查过了。


  她把我从上到下井井有条井然有序地轻摸一气,重复几个来回,令我感到身心皆舒畅。接着,她让我解开皮带,我顿时有些紧张,她说你就酱紫表紧的,还笑眯眯地问:大陆是不是以为台湾的女孩子都是有那种蛮开放的样子呢?她于是把手往皮带下伸,我问她这是在查什么?她说:酱紫是在查膀胱,省有酱紫规定的,每次你来我都可以顺带给你酱紫摸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酱紫的规定,她如此敬业,我不能封建残余到不明事理地干扰她的职业热忱打消她工作积极性啊。我和她都变得默不作声了,她的手触式检查在黑暗中在皮带下时如柔板Adagio时如行板西皮二六地继续进行着。


  于无声中皮带除,指温送暖入凸酥。千筋万腹捅捅日,检查愉快地结束。她说为了节省我的时间精力少跑一趟家庭医生,她这就拿机器打出的各种数据报表,去找里边的老医师给看结果,让我躺在床上闭眼,放松,休息,等她。她走出房间,片刻又抱回一摞床单,加盖在我身上,说房间开着冷气,小心表着凉。她的话真让我腊月里如沐春风,宝岛妹子招人疼啊。


  15分钟后,她回来告诉我结果:毛病一点点,问题表紧,今后常来这里摸摸就行哦。


  我们互祝过劳动节快乐,我带着美滋滋喜洋洋的回味离去。哎,多好一人儿呀,她的英文名字是:……我看我还是打住不说了吧。哈哈哈哈。老哥XD我亦祝各位2010五一快活。
略改两字。祝木匠师傅荣登花魁党党首。

(系列转帖)老哥XD “九·一八”之夜:让我从温哥华的潘太说起吧

  在加拿大西南角贴近太平洋的地方,有座城池叫做温哥华,夏不炎热,冬不寒冷,很多人喜欢移居那里养老。在温哥华以南,隔条菲沙河,有块儿平地叫列治文,加拿大人把它写成了Richmond。列治文市区中心地段有条弧状的街Minoru,1974年,街边竣工了一座宏伟的连体大板儿楼,建成一年后,潘太自香港移居到此,在大板儿楼里买下一个单位,一住就是十几年。

  

  潘太平时没事儿,要么乘跑起来呼哧乱喘的公交巴士去二里地远兰私党商场闲逛,要么进城去温哥华中文图书馆学英文。由政府从移民人头税里拨款运营的华社机构中侨在图书馆办了个英文补习班,报名的学员就数潘太年龄最大,每次上课,代课老师都要大声地点名:“玛丽·Chan,玛格丽特·Wong,潘宝娟…”潘宝娟就是潘太给自己后起的名字。

  

  历史上有些文艺战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都挺别致,例如《哈姆雷特》主角误喝毒酒后被安排说了最后一句“the rest is silence(剩下没啥可聊的了)”吉普赛女郎艾丝米拉达被冲进圣母院的路易王朝士兵乱箭穿身时雨果让她留下的话是:“生活,真美!”旧上海滩女星蓝萍写下最后一句话是:“主席,我爱你!您的学生和战土来看您来了”而温哥华的潘太最后留下的话,则是一种翩翩之美。

  1964年夏,潘太从香港去台北出席亚洲影展,记者问她要不要去见见少帅,她说:“专程拜访就不必了,既未相识就不必相识了。”这话登报后,张学良得知,说了句:“到底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潘太从上海搬去香港,香港沦陷后,再搬去重庆。在重庆期间,她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调查统计局的戴局狂追不舍,只好与戴局过了一段日子。抗战胜利后,戴局飞机失事掉了下去,潘太就再迁回香港。

  

  抗战爆发两年前的1935,潘太作为中国第一个女星出席了莫斯科国际影展,带去两部片子:《姊妹花》和《渔光曲》。再两年前的1933,她当选民国第一届影后,给她办加冕仪式她不接受,说“当此国难严重时期,务请取消加冕典礼。”

  

  再两年前,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关东军炸毁柳条湖南满铁路,炮轰沈阳北大营东北军王以哲旅部,东三省就此沦陷。

  “九·一八”事变两个月后,潘太随摄制组拍完平津两地外景,回到上海家中,见她老妈眼睛哭肿老爹气闷在胸,慌慌而问:侬哪能回事啦(你们怎么啦)?她老爹就摔过来一摞报纸:侬在北平干什么好事阿拉不晓得呀!潘太接过报纸不看便罢,一看标题:《红颜祸国》、《不爱江山爱美人》、《东三省就是这样丢掉的》等等,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粉黛变色。

  还有篇题为《张学良的“九·一八”之夜》的文章写到:“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夜,日本关东军发动大规模进攻,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东北三省之同胞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东北军之最高统帅张学良将军彼时却正与红粉佳人胡蝶共舞于北平六国饭店……”

  

  北平的小报称潘太和不抵抗将军怎么怎么在舞会上认识,进而怎么怎么关系倍儿铁倍儿磁石,磁石完了以后少帅还怎么怎么塞给了她十万大洋。上海的大报如时事新报也不含糊,一甩奶油版风,刊诗损她:“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正当行……”

  “九·一八”之夜,在北平协和医院疗养的少帅张学良为招待将领,偕正房于凤至和二奶赵四小姐去前门外大栅栏中和戏院听京戏,途中收到“沈阳发生事变”的速报,遂返医院接通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电话,了解情况后,与南京国府通话,请示对策。

  大陆方面对此段历史的记载,至今仍是那天晚上,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回电张学良:“日军此举,不过是寻常挑衅性质,为免除事件扩大,绝对不准抵抗。”蒋介石也从南昌行营电告张学良:“切请采取不抵抗主义,勿使事态扩大,影响外交解决。”

  90年代后期,张学良在夏威夷口述笔录历史,说那不抵抗的命令不是他娘希匹大哥中正兄的馊主意:“那个不抵抗的命令是我下的,我下的所谓不抵抗命令……我当封疆大吏,我没能把日本看透,没想到日本会真敢那样胡来,我事前没料到,情报也不够,我要负责任!当年我要是知道这日本是动真格,我这个人敢把天戳个窟窿,我还不敢跟他拼吗?整个九一八的历史跟外边所说的不一样,他们给我诿过,我不承认,我的过就是我的过!”

  再说那篇《张学良的“九·一八”之夜》,有一说是日系所为。1928年,奉系军阀大帅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后,少帅立马宣布东北易帜,改挂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等于促成了中国大陆版图的统一,两年后他又率兵入关,帮老蒋把不听话的军阀老冯和老阎各扁一顿,由此和老蒋拜把子,成了国军副总。日本人想搞满洲国,选皇帝时没先考虑躲在天津卫的溥仪,而是派人到大帅府当说客,想拉少帅登基,被他骂了回去,于是就策划用制造绯闻的方法把他往臭里整。正赶上潘太在平津拍外景的片中有袁世凯勾结日帝的剧情,日本人就把她扯到少帅那儿往黑了抹,于是出现了报上那篇文章。

  潘太经过思索,在“九·一八”事变两个月后的11月下旬通过上海《申报》刊出启示,题为《蝴蝶辟谣》。《蝴蝶辟谣》称那篇抹黑文章是日本宣传阴谋,目的是侮辱我中华官吏和国民,欲毁张副司令之名誉,冀阻止其回辽反攻。这篇启示足见潘太的洞察力和文笔非一般之了得。

  

  非一般之了得的文笔还不止于此,岁月倥偬,半个世纪过去。1986年的一天早晨,潘太推开列治文那座大板儿楼家中的窗户,窗外天晴日朗,西边几公里开外海面上吹来咸湿的海风。潘太离开窗边,坐下来写日记,一边写,一边哼小曲儿,哼的是她(Deana订正:王人美)当年主演过的《渔光曲》主题歌:云儿飘在海空,鱼儿藏在水中……而字里行间写得竟也是如此优美──

  “温哥华的地形像摊开的右手,手的方向是伸向太平洋彼岸的亚洲,伸向中国。我住在这滨海城市的临海大厦,不论是晴朗的白天,或是群星灿烂、灯火闪烁的夜晚,当我站在窗户边向远处眺望时,我的心也像温哥华的地形似的,伸向东方,希望握着祖国、我的母亲温暖的手。”

  
  
  日记写完3年后,1989年四月天,潘太推手扶车下楼,出门过马路,走进开张才半年多的列治文中心商场里散步。这家商场400米长,100米宽,装下二三百家大大小小店铺。潘太走过商场中间的food court时,中风跌倒了,她留下了人生最后的一句话:“蝴蝶要飞走了……”

    

    云儿飘在海空
    鱼儿藏在水中
    早晨太阳里晒渔网
    迎面吹过来大海风
    潮水升 浪花涌
    渔船儿飘飘各西东……

  老哥XD写于2009年9月18日
老木匠好,
偶然发现被系列转贴在这里,不胜荣幸啊。
请问您说的那个党,入党手续怎么办呢?
看来老哥是找到党了。先谢一句成为燕党,再加一句来日方长。老哥好贴多写慢慢发,这样的速度,版主们来不及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