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贡献

很久没有在此栏目作贡献了,以至每次上来,心中有愧。
没有创作,只好当搬运大队长了。
记得前不久,这里有篇关于陈丹青的,记得很久之前,有篇关于刘溢的。
于是我这次搬运,来个一箭双雕。先搜索,似乎还未有人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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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溢:

这两天“油版雕”论坛说陈丹青的挺多。
看到网友朱篱的一段文字:
“根据我的观察,喜欢陈丹青的都是迷失贵族,喜欢刘晓东的都是农民!
那喜欢另外那个的是什么呢?”
深有同感。
下面这段,是我新书里摘来的,书还没出,但是写在陈丹青画展之前。只是把原来的“什么阶级画什么画”改成“丹青不渝”。(一点说明,这次陈丹青回国十年展,倒是老杨(飞云)更主动些。展览内容都是些习作,这和陈丹青本人一贯参展的东东,比如画册系列,多少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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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不渝》

什么藤儿开什么花,
什么阶级说什么话。
毛 主 席给咱指教引了革命路,
无产阶级的大印咱们手中拿。
哎——要是有人敢说反动话,
就砸烂他的贼脑瓜。
———文革唱词
我在文革后期就开始画画了,后来入考中央美院时,文化课有个作文考题:“画笔,我战斗的武器”。
我搞过文革,或者说文革搞过我。后来文革不搞了,我也就剩下画画了。真有那么一段时间,绘画的政治任务没有了,主题先行的创作手段等似乎也被判定为是个毛病。文艺界的思索,讨论一点也没消停,特别是外来的,今天一个新方法,明天一套新理论。光是艺术分类,就有存在主义的,实证主义的,符号学的等等,听都烦死。
简单借助外来思想分析我们自己,人事皆非。我们现在的社会,尚属专政社会。虽然社会现象纷杂,却没有哪怕是个小小的独立社团。
在北京,焦圈配上豆汁是个东东,在天津,煎饼配果子也是个冬冬。我们现在要看三维电影,也需配带一幅眼镜,不然就不是个立体东东。这两天,我又重新捡起业已丢掉的马克思的阶级观点,打量我们的美术界......你还别说,透视感极强。
在新中国之后,画廊、拍卖行之前,我们最多拥有的,当然是无产阶级的美术,无产阶级的画家。
09年10月,中国美术馆开了一场《向祖国汇报─新中国六十年美术作品展》。光看题目便知,新中国的美术是用来向祖国汇报的,不是祖国的一部分。汇报给谁?祖国是谁?反正祖国不包括那些画家,反正祖国没有自己的美术。六十年后的今天,画家仍属拥有汇报资格 的那样一类人,比较无产阶级。
先说说那时侯的一般人,不管你是不是无产阶级,只要你画的不好,就不配是无产阶级美术,就不配是无产阶级画家。
画的很好,但也画偏了的,有点资产阶级倾向的,要看运气。比如方增先的《粒粒皆辛苦》,老农的脖子上飘挂着的那条五四青年的时髦围巾;汤小铭《永不休战》的冷灰色调;钟涵《延河边上》的闲情逸致,都属于不检点的表现,但勉强可以蒙混过关。
当然还有一些跑题的作品,被纠正过来的。比如蔡亮的《八.一五之夜》,最初画的是日本投降的当晚,百姓们欢天喜地地跑到杨家岭庆贺的场面。后来题目改成了“延安火炬”,画中也加上了毛 像,这就变成了“延安是全国的希望之光”,尽管延安百姓一般不持火明仗地半夜闹腾……








ee:欲知后话如何,请自己查看这网址(虽然刘溢没说,版权所有。搬运者枪毙无误):

http://blog.artron.net/space.php?uid=39748&do=blog&id=671121
自言自语是个权利,也是享受……
在这网站刘溢的“相册”,还有这位画家的许多画作。
自言自语是个权利,也是享受……
读后感:画是说出来的。
3# 老程

哈哈~~~
自言自语是个权利,也是享受……
读后感:画是说出来的。
老程 发表于 2011-5-5 19:43
老程这句话说的比陈丹青画的好。
两位说的实话虚话
自言自语是个权利,也是享受……
画的象样的,那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作品。这些作品主要是被用来教育无产阶级本身,而不是让无产阶级欣赏的。例子有潘鹤的雕塑《艰苦岁月》,李唤民的版画《初踏黄金路》,傅抱石与关山月的国画《江山如此多娇》,陈衍宁的油画《渔港新医》。这些画家本人,也开始多了向祖国再汇报的资格。很有一批赢取了某些社会地位的画家,开始脱离无产阶级,属于无产阶级社会中的转正阶级——专政阶级。
另有一些画的很好,但也问题重大的。比如石鲁的国画《转战陕北》,侯一民的油画《刘少奇在安源》。他们变成了无产阶级的斗争对象,啥阶级不知道。


西方美术史,特别是尼德兰以后的艺术之商业表现,几乎一杆子戳到底,通盘是资产阶级的脉络。达.芬奇属于人文学者,非要阶级划分,大概算是资产阶级达人。米开朗基罗表现的是资产阶级的英雄主义。大卫很喜欢革命,但属资产阶级的造反派。列宾只是同情和怜悯劳苦大众,不是无产阶级本身,属精英驾驭群氓的民粹派,属和小生产者及农场主荣辱与共的小资产阶级。
挑来挑去,也许克罗惠芝是一位比较纯粹的无产阶级画家,尽管她被西方资产阶级美术史家艺术性地划进了资产阶级的表现主义。梵高呢?穷死也要画画,无产阶级最讨厌的闲情逸致,拦不住的资产阶级贵族心态。

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时期,社会上也开始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与此同时,不少画家也跟着纷纷转形。
转形成功的以陈逸飞为首,转来转去找不到北的,(此处删去32字)。
当然也有死活不转形的,比如沈尧伊。刚刚网上查知,尧伊兄早已是教授、博导,中国美协理事、北京美协副主席,三届全国文代会代表,文化部9优秀专家和国家人事部专家。他已不是无产阶级画家,倒像是无产阶级里的专政阶级画家。

和岳敏君的泼皮作风相比,四大天王里的张晓钢比较资产阶级。和依赖写实的学院教条相比,尝试个人风格的比较资产阶级。和风雨无阻的写生画家相比,窗前画个美女的比较资产阶级。

中国的现代环境里,当代艺术中,曾经登台过一批独特的艺术家。他们的政治表现,有点像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不能算无产阶级,也许是民族资产阶级?民族知识份子?他们曾经济上自给,艺术上独立。
如果是一两个充公转正,自有一两个的特定原因。但当文化部聘请他们为中国当代艺术院研究员。大概是为了拉拢这个在目前环境里还没有铁定的政治地位的尴尬群体。他们却个个报名,人人应征。这比当年的梁山招安,更像是招安。梁山到底是一套原班人马。如今大江南北的独立艺人,居然做到了召之即来,一股脑地钻进了一个班房。
这更加说明:
1,中国没有什么独立的冬冬,除了上阶级和下阶级,上等人和下等人。人不人的别管,人五人六才是人。
2,用马克思的阶级观点分析当下的中国美术,社会了些,政治了些,但依然有效。

总是想起中国明末的朱载堉。这位哥们年轻时自号“狂生”,说自己是“山阳酒狂仙客”。听起来很有点我们当今文学艺术青年的叛逆豪气,比较无产阶级。然而,朱载堉的别号还有“端靖世子”,人家是:1,明太祖朱元璋的八世孙,明成祖朱棣的七世孙,明仁宗朱高炽的六世孙......十岁时就被封为世子,可是他坚辞不就,死活让爵。
满人入主中原后,全国汉人个个都经历过从反抗到顺从的斗争岁月,谁原意在脑袋后面拴个猪尾巴。可是人家说不定该当皇上的朱载堉,却在自己的寒酸草房里,埋头搞起了很无聊的事......
朱载堉有些高傲,看不上中国传统的“三分损益法”的音律方式。例如你可以按照三分损益法,一个音高又一个音高地往上弹曲儿,但永远也回不到原来的那个音调。不象今天的都来米,往上还有个高八度的都来米。“三分损益法”不是平均律,不能解决所谓的“旋宫转调”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一段丝弦在一定的时间里颤动的次数不同,就能颤出不同的音高。朱载堉太牛比了,他企图在一个音程里平分出,包括半分出阶梯性的音高。由于没有设备,朱载堉只好借助算盘,用开方的方法精打细算。这需要一个大算盘,比我们今天的算盘长出好多倍,像东北火炕那么长的大算盘。于是年经日久,噼里啪啦,这位没有听过八度音的哥们,居然计算出了我们今天使用的十二平均律。比巴赫早半个世纪。
清乾隆时,受乾隆皇帝之命编撰的120卷御制《律品正义后编》中,数说了朱载堉"新法密率"的“十大罪状”;《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对朱载堉《乐律全书》也是臭骂一通。直到今天,咱们国家人大代表会也没人想起,拿这冬冬去联合国申请世界文化遗产,把中国的四大发明充值到五大发明。(朱载堉还有天文、历算等成就,不多提了。)

任何阶级都有其可恶之处。比如无产阶级宣传,指导的黑老大作风;资产阶级对上谄媚,对下怜悯的惺惺之态。至于中国历史中的贵族,当然也有不少无病呻吟的,故弄玄虚的,孤芳自赏的。

上面提到的,陈丹青都经历了些,但很少附加的毛病。
“丹青”是指中国色彩里的丹砂和青雘,最不易变色或褪色。阮籍《咏怀》诗:“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李善注:“丹青不渝,故以方誓。”陈丹青,他倒是真对得起他自己的名字。
陈丹青,无可奈何地来自无产阶级。并在无产阶级美术之末日,画了《西藏组画》。《西藏组画》不谄媚,不歌颂,也不怜悯,她表现出了无产阶级最优秀的素质,真切,生动,入骨三分。谢天谢地!中国的无产阶级美术,算是有了一个清晰、完美的句号。
在全社会转向资产阶级的风潮之时,陈丹青画出的是“画册系列”,一派温润的美术史感。有人说他江郎才尽,我宁愿说他从来就没有追求过表面刺激。





做为社会俗人,陈丹青积极入世,却又放弃清华教职。社会上平普坦诚说话,画界里又群而不党。陈丹青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自己留为孤单的贵族,谁都知道,这在中国并非易事。
陈丹青始终保持着一颗高贵的心。


现在的中国民间,正积极地培养着富二代。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小时候,政府屏蔽掉了他们应该知道的近代历史,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同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稀里糊涂地往大里长,高高的个子却无奈于国内和无产阶级争斗有关的高考制度,跑到国外“深造”,实际上是昏天黑地地躲在地下室里打游戏机,或男女鬼混,反抗当年父母的约束。他们报告家长的是:“学还在上,文凭还要推迟,但生活费要加价寄来,因为跑车该换代了”。
现在国外有一个很发达的产业,通过中国富二代而资助出的一个所谓的“教育产业”。不提武力整治乱世,墨水颠覆太平。中国许多贪官,医院里许多卖假药的都在努立地为此工作,为此转嫁危机,让国内百姓买单。
新中国的努力,足以使我们的贵族三次绝代。面对今天我们的贵族培养,更没啥好指望的。


还好,我可爱的中国,竟养大了一个陈丹青。无意把他留做无产阶级美术的典范,只是不得不留。不准备把他当成中国新贵的榜样,却也硬着头皮,埋头营造着那么一片烘托背景。

                                                                         ──刘溢 ,2010年,北京。



本帖最后由 ee 于 2011-5-6 10:00 编辑

好吧,画是说出来,感受在各人心底。怎么说,或不说,是自我的。就如刘溢他这篇,也是。有时很羡慕老程,抱着胸,扬着臂,就可以尽情放量高歌。
杨林,什么时候,我到威海,好好跟你聊聊
自言自语是个权利,也是享受……
好吧,画是说出来,感受在各人心底。怎么说,或不说,是自我的。就如刘溢他这篇,也是。有时很羡慕老程,抱着胸,扬着臂,就可以尽情放量高歌。
杨林,什么时候,我到威海,好好跟你聊聊
ee 发表于 2011-5-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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