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安慰安慰者

8月22日,好友徐怀谦以自杀的方式弃世,离我们而去。好友通知,8月30日上午10点,在东郊殡仪馆举行追悼会。昨晚,王春瑜先生来电话,让我带二千元去,他就不去了,怕到那里坚持不住,我说,您放心,别去了。夜里做梦,前边是一通乱打,记不住了,最后,竟然是自己家屋里有个大坑,梦里说,早点起,一般我都是去的八宝山,而且都是跟着组织去的,至少,有车,这次,得自己去,如果不早点,一怕堵车,二怕找不到。于是就起来了,迷迷糊糊的,竟然掉进了自己家屋子里的一个大坑里,我就跟跳水运动员跳冰棍一样,矗立着就往下沉,一下子就吓醒了。一想,今天确实得早点走。
    到了东郊殡仪馆,竟然不到八点。大告别厅的门紧锁着。
    我又出了殡仪馆。坐上公交车,往城里又坐了几站,下来,走到对面,准备时间差不多了,再坐回去。
    九点十分左右,我又回到大告别厅。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在这里,竟然见到了一年、二年、三年,甚至七八年没有见过的面的老朋友,大家或挥挥手,或者眼目传一下,算是看样过招呼了。有老朋友,有新朋友,竟然在这里聚会了。
    无论新老,无论贵贱,早晚,都得到这个地方来。只是,有的一步到位,有的一步一步慢走来,有的乘车而来,有的是爬着来,最后,都是一堆灰尘。忽然想起一进殡仪馆,门口有一张挽联:“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下边的两句忘了。
    人,只有走向死亡,才能真正做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吧。也许,只有到了这里,才能体会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吧。

    追悼会开完了,大家都离去了。由于我带着王先生嘱托给徐怀谦家属二千元钱,而且,还有徐怀谦《此心安处》一书稿费,本想不打忧其妻了,已走出了殡馆,后一想,不行,至少要把王先生的嘱托带给他的家人,也算是尽了心。
      我又返回去。
     来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有家属在等着火化。我本想找到徐怀谦的弟弟,把钱给他。怀谦的一个朋友吧,过来说,我领你去见他妻子吧,这个挺有意义,你还是当面交给她比较好。
    到了休息室,徐怀谦的妻子和女儿还有他的妻妹及一个朋友在。
    哀恸自不必说。这时,那个朋友说:怀谦曾安慰过我,说,人生要有多几个支点,比如,你工作不顺利,还有朋友,朋友不利,还有家人,人生,并不是只有一支点,可是,他自己呢,难到雅娟(怀谦的妻子)、格格(怀谦的女儿)不是他的支点吧?难到我们这些朋友不是他的支点吗?她哭泣着说。
    回来的路上,我就想,从徐怀谦所写的文章上看,他是一个霍达的人;从他的为人处世上,也是一个霍达的的,他有许多朋友,这些朋友基本上都是受过他“教育”的人,他总是一个“施者”,也就是说,他总是笑对人生的。至少,所有认得他的人,都这么认为。
    是不是他承受的太多了?
    由此想到,在这个社会上,抛却一切其它,是不是谁都需要安慰?越是安慰别人的人,是不是越需要得到更大的安慰?可是,谁来安慰这些安慰者呢?
   徐怀谦的妻子说:我理解他,他实在受不了了,他彻底解脱了,我不怨他。
   谁来安慰安慰者?这是一个社会问题。
吉霞的心乱的还是没有平静下来,连“豁达”和“难道”都打错了。
前段时间要吉霞打听的人很快联系上了,可是我要找的是她哥哥,而他却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很郁闷,没有给你回话,在此表示抱歉,同时非常感谢你帮我联系上了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