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的定义

“人”的定义

有人说,天地间,最伟大的事业,莫过于“做一个‘人’”。我欣然赞同。

显然,此处所说的“人”,不同于往常关于人的定义。从“人是无羽毛的两足动物”,到“人是制造并利用工具,能进行生产劳动,且能用语言从事抽象思维的高级动物”,反映了人们关于人的定义的进步。而且,作为将人与其他动物相区别的“生物学”概念,这个定义,基本准确(有研究证实,黑猩猩也能制造利用简陋的工具,从事简单劳动)。然而,此定义没有涵盖实际生活中,人们使用“人”这一概念的全部本质内容。比如,在奴隶主的残酷压迫、压榨下,奴隶们过着“非人”的生活。“非人”不仅指缺乏自由、尊严,还指没有起码的物质生活条件(所谓“吃的是猪狗食”)。——无疑,奴隶是能够制造并利用工具进行生产劳动,且能够使用语言从事抽象思维的;又如,当人们谴责一个“虐待子女或父母”的人说: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生!——无疑,此人是能够制造并利用工具进行生产、且能用语言从事抽象思维的。但他为什么不是“人”呢?细细想想,人们指的“人”,他的行为应当合符“一定的道德水准”,若达不到或破坏这个道德水准,就“不是人”。再如,有人无原则服从上级领导,替领导擦鞋,捧领导臭脚,领导放屁,他也说香得不得了。这样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奴才”——也不是“人”。而这里所说“人”,应当是包括“尊严感”的。没有尊严感,仍不是“人”。

当代社会,是强调普世价值“人权”的社会,而“人权”除了前面谈到的“起码的物质生活条件,一定的道德水准,必须的尊严感”外,还包括“说话权(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交友权(结社自由)、走路权(迁徙自由)”等。缺乏人权,仍然不是人。至少不是充分意义上的人。

归纳起来,我们所说“做一个人”的“人”,是“社会学”意义的,具体表述就是:具有当今起码的物质生活条件,有一定的道德水准、尊严感,且能享受说话权、交友权、走路权(余世存语)等权利的高级生物。

2006/11/4初稿

 

后记:多年前,我写有《母子问答》,后改写成《“人”的风波》一文(发2001/4/9《三湘都市报》)。此文中,我已对以往“人的定义”提出置疑。今晚,突发“灵感”,写成此文。值得自我庆祝。

 

附:“人”的风波

 儿子醒了。  

他躺在被窝里,瞪着两只惺忪的痴呆的眼问:爸,我是“人”吗?  

“哦”的一声,老子先是疑惑,尔后是惊诧、恐惧。这孩子瘋了!一阵外人及难觉察的心绞痛后,老子镇定了。  “嘿嘿”,老子竭力使自己脸上浮现出豺狼虎豹见了也倍感亲切的笑容。 

 孩子,你怎么能不是人呢?你不是两只脚行走吗?凡两只脚行走的就是人。你当然是人。 

 爸,大公鸡不也两只脚行走吗?它又为什么不是人?瘋得不轻。鸡有毛,你没有。 

 我也有毛,我的头发、胡须、腋毛,还有裤裆里的……   你的毛与鸡毛不同。再说,你是躺床上睡觉的呀。  

我们家的小花猫不也常在床上睡觉吗? 

 嘻嘻……小花猫虽然有时也在床上睡觉,可它的脑壳不像人的脑壳一样想问题。  

小花猫也想问题呢。爸,我几次看它伏在老鼠洞前,两只眼放出绿森森的光。它不明明在想老鼠会出来么?马戏团的狗崽子还能算算术。  

孩子,小猫就是猫,小狗就是狗。它们都不是人,但你是人。你看,你在家烧饭炒菜洗衣,你在单位加工机器零件,你能劳动,所以你是人。真的,你是人。  

大象不也能劳动么?大象能运木头,猴子会上树摘椰子,猩猩可以开摩托车。爸,我能劳动仍不足以证明我是人。真的,这道理不充分。……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我又成了什么?诱导者终于被被诱导者所激怒。  

啪!一记响亮的赛过鲁提辖三拳的充满“气功”的耳光打在儿子脸上。我打你我打死你这不是人的小杂种小王八羔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不是人不是不是人!我是人是人是是人!!儿子捂着贴上“五指花”的脸,嚷着嚎着,一双眼倏然变得明亮和机警起来。  

一切恢复正常。  

 

 

 

 

 

 

欢迎批评!
各位先生如何定义人?请谈谈。谢谢!
各位先生如何定义人?请谈谈。谢谢!
我至少提出了一个问题吧?或许这问题别人已有解答?望网友教我!
感觉这个问题太大了,后面那个故事,那儿子不知道有多大,似乎一会儿是小孩子,一会儿又是小青年,
回小儿科先生:儿子多大不要紧,关键是他“醒”了,而“老子”却将他的“醒”,看成“疯”了。

有一种东西在18岁就突然终止了

——读老斯的《动物国的秘密》

 

    老斯的这本书原名叫《帝国的秘密》,书写完之后才更名成《动物国的秘密》的。他自认“动物国”是对帝国的最准概括与最佳称谓。全书共15万字,我们也可以把这本书看作一本散文体论著,是一部论述动物国为什么是动物国的长篇政论。

    既然是政论,而且是老斯的政论,这就注定了这样一本书在动物国是出版无望的。尽管出版无望,但也并不妨碍我在这里谈论一下这本书,并且把它有意思的篇章推荐给感兴趣的读者。

    据老斯的看法,在人类的判断行为中,最重要的也许并不是判断的结论,而是判断时所采用的标准,或者说参照系。因为结论是这种标准或参照系自然延伸的一个逻辑结果。同样的判断对象,不同的人,甚至同样的人,只要所用的标准不同,那自然就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斯在该书的“绪论”中反复强调,判断时我们所用的标准是极其关键的。因为标准选用不对,或不当,那评判的结果就会扰乱视听,蒙蔽事实,不仅会蒙蔽事实,而且会污染心智,给本来就不清楚的事实再蒙上一层浑浊的迷雾。最终让人们的目光离存在的事实愈来愈远,远得来让人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无望看清事态的真相。结果,人们就只能在事物假象之绝对的笼罩下去无为地折腾与瞎忙,让其全部的生命成为整体的生活假象的殉葬品与牺牲品。使一切的苦成为白苦,一切的罪成为白罪,一切的努力成为白努力,因为即使少数人在做正功,而更多的人却在做反功,或负功,结果是正负抵消,前功尽弃。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那人们确实就能听到有人会唱“呼儿嗨哟”、“阿弥佗佛”,整个儿一个魔鬼笑,善人哭。错误的参照肯定会导致错误的结果,如果人们还要竭力去维持这个结果的话,那动物国在国际的舞台上就只能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成为世界主流的一个逆流标本,成为世界真善的一根反面标杆,成为一切进步、文明事物的一种反向陪衬。等于是陪白昼之明的一种暗夜之黑,衬别人之甜的一种自身之苦。

    老斯说,参照的标准大致说来有这样一些相对而立的种类,比如,局部和整体的,短时和长期的,个人和集体的,抽象和具体的,官方和民间的,国内和国际的,民族和普世的,共时和历时的,纵向和横向的,定点择一和随机综量的等。老斯又说,尽管标准不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标准的不可靠,标准的不一样与不可靠是两回事。尽管我们不能谈某一标准的绝对权威性和有效性,但我们至少可以谈某一标准的更权威性和更有效性,谈某一标准与其他标准相比而凸显出来的那种更可取性。我们切不可以去笃信,由于各有各的标准,所以就没有标准这样一种迷糊的说辞。而这一点正是一切无神论唯物主义国家之所以会发生那么多社会政治灾难的一个认识论方面的重要原因。

    老斯在书中举了一个例子,比方说我们要得到一张观看北京市全景的俯瞰图,尽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站位、视点或视角,也就是说,每个人看到北京肯定都不一样。但这并不排除在众多的视点中总有那么一个视点是最好、最可取的,或者说相对最好、最可取的,也就是说从这个视点开出去的北京效果最佳。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们怎样才能得到一个这样的视点呢?老斯认为,前提是需要找到很多不同的视点(这一点非常重要)。然后对这些视点进行比较、甄别,让视点与视点彼此之间展开竞争。最后才通过统计学的原理概率出一种最佳视点,或通过综量分析、综合考察的方法遴选出一种最佳视点。老斯说,和视点的选择一样,在判断事物标准的采纳方面也应存在一种类似市场法则的竞争机制。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并没有这样做,他们总是用一种标准来代替所有的标准,独行黑老大式的标准霸权。用一种声音来压制所有的声音,用强权的标准来涵盖全体的标准。老斯说,这在本质上仍属一种古代原始野蛮习俗的遗风,是一个社会仍没有步入现代,甚至没有步入近代的证明。标准的惟权势化和惟功利化无异于一个民族思想的阉割和一个国家精神的自杀,等于是自断其以后发展与壮大的后路。

    说了那么多关于标准与视点的话,主要是想说明老斯在评判动物国的是非时他所使用的标准肯定与一般流行的主流标准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而且完全可能针锋相对。在我看来,他使用的无疑是一种长时的、横向的、整体的、国际的、普世的、大基数概率、综合性抽象的标准。尽管他把这种标准的使用推到了极端,难免得出的结论是偏颇的,但我认为在我们这个官家标准强加一切,从而导致思想空空如也的时代,老斯的结论就特别显得有一种存在的价值和启示的意义。

    我认为,“绪论”中作者关于标准的讨论,无疑是该书精彩的看点,值得大家细细品读。此外,第二章和第三章用“社会六大工程”、“民族的R战略选择”、“能量下邪”、“主干-分支说”的理论来对动物国的论证也是该书不可忽略的重要部分。最后,我想在此全文照录该书第五章的最后一部分。这部分的内容,我把它概括为“有一种东西在18岁就突然终止了”。同时也把它用作了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实际上,按照对全书上下文的理解,我知道作者所说的这种突然被终止的东西,远远不止发生在18岁,也许在10岁、8岁、两岁、零岁就彻底终止了。这需要读者在通读全书的基础上去体会。下面是老斯这部分内容的全文:

    [在京畿、省城,在城市、乡村,在地铁、商铺、旅店、饭馆、庙堂、机关、大院、学校、公园,在娱乐城、OK厅、写字间、办公楼、会议室,在大街、广场、高速公路、天桥、地下通道、集市、码头、渡口、区镇,当然还有偏僻的西部、遥远的农寨、荒凉的山村,我看见了那些成群集队、数以万计、百万计、千万计、万万计的“已成年”和未成年的不虞国的人,那些没有超出生物基因编码,而且是错误的基因编码范畴的人——动物人。

    老天啊、上苍、伟大的主,面对这些身躯、面孔、表情与眼神,难道我们还用得着、还敢动用那些真正能够标定人类品质的灵魂参数、精神指标、思想尺码与文化的考量吗?即使用一种纯粹生物学(遗传性状)方面的标准来衡量,它们大多都无疑处在一种全世界综量的平均值之下,远离了某种自然的水准。几乎所有的人无一幸免,都被遭了大殃,受了大罚,蒙了大辱,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不虞国,生活在动物国,一切进化都被置于要么强暴专制,要么软弱无力的两极之间,任其调戏,任其耍弄,任其施虐,任其蹂躏,或者说任其打造。几乎所有的身高、体重、腰围、大脑容积、五官分布、额头高低、眼鼻大小、嘴唇轮廓、牙齿色泽,更不要说目光的有神程度、表情的人文含量,以及那些不可见视、但可感觉的心态、人心、价值观、世界观、内心至深的梦寐与渴求,都严重地偏离了均值,甚至呈现出某种彻底的变态。在这种被耍弄、被蹂躏的过程中,一般说来,动物国男人的变态要明显甚于女人。因为在这种两极的拉扯中,男人们可以说是光秃秃,赤裸裸,被直接置于那种强权与软弱的挤压之中,必须要去面对这个社会那种最为本质的生存机制与存在法则:要么跟进、附和、吹拍、造假、捍卫、晋升,成为压迫者,要么放弃、逃避、躲闪、忍耐、麻木,自割,成为被压迫者。他们不像女人一样,有诸多“自然天地”、“情感沉迷”、“自我幻象”之类的缓冲空间,所以,男人的处境更像是躯体被置于绞肉机,更容易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彻底走形。不管他们处于何种状态,都会感受到来自社会强力方面的冲击,避免不了要与它专横的因素发生直接的冲撞与交接。也就是说,他们的生命更容易长期处于一种人们惯常说的风口浪尖之上、刀光火影之中。在这里,我想特别提醒与纠正一下,也许,只去强调男人与女人的不平等(比如只去渲染男人对女人单向欺压等等),就像只去强调交通堵塞、食品安全、城市美容、营养健身一样,这是社会的一个巨大阴谋,因为这种强调与渲染总是在回避一个更为严重的事实,即我们所有的人都参与进去,并且已经制造出来了的那种制度(体制)与个人之间所形成的不平等。我总觉得动物国的人几乎全都是神叨叨、病兮兮、鬼绌绌的,他们都在瞎干一些没有前提的事,干一些如果没有这种前提,实际上根本就没法干,也干不好的事。更有甚者,他们在干一些完全错位和颠倒的事。比如,理应被革命者在领导革命,骨子里反文化的人在主宰文化,无思想者在散布所谓的思想,无道德的人在倡导道德,贪官在从事反腐,法盲在主持审判,学术上的低能儿在霸占学校,无知的人总是站立在讲台的正中央;比如,在一个电影、书刊审查与管制最严厉的国家,那些“名编”、“名导”、“名演”在疯谈电影艺术(就仿佛这动物国真的还有什么电影追求、电影艺术似的),那些写字匠、饶舌家在狂吹所谓的核心期刊、图书精品(真是煞有介事,以假乱真);再比如,没有真正的歌剧,他们就“春晚”;没有真正的艺术,他们就“书法”;没有真正的思想,他们就用口号来“代表”。他们的艺术是靠不断的自我吹嘘(一种自慰言说的方式)来维持其艺术之幻觉的,而不是通过其行为、其作品本身来得到证明。他们所谓的新世界、新时代只不过仅仅更换了世界的上层,替代了时代的名号,实质是主变,民不变,换瓶,不换酒。动物国实际上是人数众多的小人国,精神的侏儒国,那些个所谓的“大人”、“名人”、“贵人”、“专家”、“权威”、“精英”,只有在小人国才会显示其绝对自欺欺人的“大”、“名”、“贵”、“专”、“权”而“精”,而一旦纳入国际社会的普世系列,立马就会漏出破绽,还原其逼真的原形,是一伙欺世盗名的无赖之辈、假打之徒。

    我不否认,小人国也有它的政治,有它的哲学,有它的思想,有它的艺术,有它的小说、电影、戏剧、音乐,但我必须说明,那只不过是小人国的政治,小人国的哲学,小人国的思想,小人国的艺术,小人国的小说,小人国的电影,小人国的戏剧,小人国的音乐。一切的一切都必须要加上是那一国的,是小人国的,必须要注明,所有的牛掰都是孤岛效应,仅供自我造次,自我浸淫,逾外不作,国际无效。

    如果小人国的宗旨是保身灭灵,富贵双梦,是守摊,维持某种局面,那骨子里的反文化,反艺术,反精神,反思想、反创造就自然是它的一种本能诉求,是它一种最内在的需要。在社会事物的方方面面,它必然要启动一种无处不在的淘优原则。于是,在小人国,一切人间奇迹都可以被轻而易举地创造出来,比如,傻子当什么理,痞子当什么长,秘书当什么记;再比如,无知的人做教授,精神偏瘫的人做心理医生,狭隘的民族沙文主义者做国际问题专家。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如每天都在广播的肥皂剧目,再普凡不过,众人早已见惯不惊。往往被别人认为是闹剧的东西,在这儿却被我们当成正剧隆重地上演,并且演得非常倾情,非常投入,非常火爆,也非常“成功”。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仅仅由于那些“长”,那些“总”的相貌和水平就足可以构成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其全部尊严和自信的最致命的打击与重创,甚至是毁灭。我经常在想,纸怎能包住火?假打何以会做到长期不露马脚?看见柳青会见沃克,委员长会见欧洲议长,我真的会提心吊胆,为他们捏把汗,那场面让我有点目不忍睹,不敢遐思。

    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在事前已经有一种力量把全体动物国的人都弄傻了,整成了哲呆、宗呆、艺呆,整成了文盲、法盲、情盲,在这个前提下,人们再去干一切所谓伟大而有益的事业,比如精神文明,改革开放,比如法制建设,和谐社会,比如生态环保,福利保险,那这一切究竟还有何意义?究竟最终会搞出个什么名堂来?对此,我怀疑。如果方向不对,那就意味着:愈是着力,破坏愈大;愈是用心,灾难愈深;愈是认真,后果就愈是不可收拾。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它的完美从本质上说,就不可能不是邪恶的;它的“富”,即是穷;它的“贵”就是贱。同样的道理,它的文化是反文化;它的文明是反文明;它的精神是反精神;它的教育是反教育,它的进步是反进步。

    难道你们在动物国人的身上没有发现一个非常明显而惊人的事实么?有一种东西在人的18岁突然就终止了,像一条河流突然被切断,像一道闸门突然被放下,像一扇门扉突然被关闭,像一条道路突然消失。在这里,18岁既是一个概数,又是一个概念,它既指青春的出山口,又指成年的入门处,反正,它指代的是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一个临界点,一个关键的切换时刻。尽管我一时不好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它肯定是我们一生中最美好和最重要的,最值得我们去珍视和追随的。也许,它是未成年人向成年人迈出的一个台阶,是人一旦进入成年后正该还应继续深化的一个路径,是阶梯,是桥梁,是连接,是人的一生中绝不应该中断的一个过程,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过程。因为这过程不是别的,实际上就是让人成为成年人的一种心智与精神进化的路径,是一种文化与觉悟提升的阶梯。这种路径与阶梯是使人真正成长与成熟的保证,没有它们,人就不可能从一个非理性的人成为一个理性的人,从一个单薄的人成为一个深厚的人,从一个稚嫩的人成为一个成熟的人,从一个智性单相的人变成一个智、情、神三相的人。

    在动物国,我始终觉得有一种力量总是在想方设法阻止人的成熟,仿佛18岁是一道永远也翻不过去的坎,一切属于精神、文化、思想、觉悟、灵智的东西到了这儿都会被通通打住,不得升级,不得进入,不得继续,凡属于人文晋阶的线索到这儿都会被中断。要是这线索像一条河流,那还好说,诚然阻隔了,它多半还会绕道而行,绕过成年的岁月,与老年的河道汇合,有望继续一种迟来的垂顾,但它可惜不是一条河流,更像是河流上面铺陈的一片晨雾,它不仅被阻隔了,而且同时被蒸发了,像幽灵一样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这种阻隔与断绝,动物国人的成年也就徒有虚名。也就是说,有成年阶段的各种名目,但绝无成年生活的实质内容,没有成年人的思想,成年人的性格,成年人的举止,成年人的表情,成年人心态。实际上,动物国人的成年被勾销,被取缔了,成为一种标准的空缺。人生三段,他们就只拥有前面的一段和后面的一段,即少年和老年,而没有中间那段最精彩的岁月。所以我们认为,动物国实际上只存在两类人:儿童与老人。它可能是人类至今为止儿童和老人的“理想国”,但同时又是成年人的人间地狱。于是,动物国的一幅再清楚不过的生存图景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举国上下,只见无数的儿童在撒野,无数的老人在撒娇,而无数的成年人却在发晕、发昏、发懵。所谓的成年人实际上成了少年与老年的摆设与陪衬,是一种多余,甚至是麻烦之物,是一种必须要镇住与管束之物。最好不要提及动物国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另外还有他们的政治觉悟与艺术品味,因为那几乎青一色都是儿童水准。尤其是他们的政治项目,其行政意识仍停留在原始思维的洞穴时代,要么操黑老大的简单粗暴,一刀切,图省事;要么视政治为儿戏,学幼儿园的小朋友扮姑姑。只要你以一种真正成年人的眼光去看他们的把戏,比如他们的演出、盛会、接见、出访、巡视、考察及名目繁多的各种活动,我想,你定会看得心惊肉跳,提心吊胆,虚汗猛冒,要么牙齿笑掉,要么头发着火。实际上细想起来也不奇怪,因为小人国上演儿童剧再自然不过。可笑的不是这种上演(大家都姑且把它作为一种儿童剧来观赏不就行了?),而是出演这部戏的那些所谓名演、名导、名编的演出感觉,莫名其妙特好,那表情,那语气就仿佛动物国还真有什么成人剧似的。这给人的感觉就不仅仅是不舒服,而且完全会使人恶心、呕吐。

    由于动物国把成年人斩尽杀绝了,在精神上彻底去了势,那后果的严重性自然就不堪设想。难怪我每次在地铁里都会有这种印象,无论何时,只要你随便挑100个人来看,你就会发现,他们之中至少有95个是不及格的。所谓不及格,就是指他们的生理指标和心理指标都远远没有达到某种正常的均值,都在自然水准之下。从他们的脸上,从他们的表情中,你明显能感觉到有一种唯唯诺诺、猥猥琐琐、凄凄惶惶、卑卑怯怯、呆呆傻傻、慌慌张张、目光愚钝而空洞的遗传与后加。因为几十代、几百代人都是在这种没有成年的情况下过来的,你又怎能奢望在这些人众中去发现一种气宇轩昂、精神抖擞、目光如炬、仪态万方的神情呢?

    很明显,在这个地方,有一种东西在18岁就突然终止了,我认为,这突然终止的东西恰好就是人的一生中最为美好和重要的。这东西不是别的,实际上就是使人成为人,成为成年人的那种精神与思想的进化路线,是人成为成年人必须要去攀登的人之文化晋升的台阶。如果这种东西被终止了,那动物国成为小人国,小人国成为儿童国,儿童国永远上演儿童剧,啊,老天呀,那肯定就是一种必然和永恒的宿命。]

    读了这段文字,恐怕有人会把老斯划入“抹黑派”,我认为,“抹黑”二字就看你怎样理解。在我看来,在一个普遍涂粉的时代,在一个疯狂刷油的时代,来一点“抹黑”不但不为过,反而非常必要,因为“抹黑”和涂粉、刷油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平衡,一种和谐。更何况是否抹黑,这又涉及到本文开始说的那个选用标准的问题,无疑这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如果你用权势的标准(尤其是用所谓官场精英和商场精英的标准),那肯定是在抹黑。但如果用的是平民的标准,或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的标准,那不但与“抹黑”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就完全够得上是在揭皮与示真了。

    不管怎么说,尽管《动物国的秘密》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与缺点,但我认为它仍是一本我们这个时代不可多见的富含真知灼见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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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禁精神之欲的时代

——序《时代思想词典》

 

    撰写《时代思想词典》的念头产生得很早,大约在1985年前后。在我的心目中,那基本上算得上是一个文化洪荒的年代。尽管那时世界上充满了许多声音,但没有语言,即使充满了许多语言,却绝对与人类的真理无牵。那是一个重物轻心、偏智反神的时代,是一个只满足物质欲、抑制精神情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其思想产生了全面之扭曲、系统之误导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真正想读书的人找不到可以读的书,而世面上大量铺陈的所谓的书你又不堪入目。它们要么明显是成人的谎言,要么明显是儿童的神话。不是老得有些昏庸离谱,就是嫩得非常可笑。反正一句话,我不愿去读,也无法去读。所以,我戏称那个时代,所有的屏幕都是儿童电影,所有的读本都是儿童书籍,所有的美术都是儿童绘画。几乎所有的文化产品都只适合两类读者:儿童和老人。书店里几乎没有适合成年人读的书。而我喜欢的那两类书(宇宙学和神学,前者说明世界之时空的尺度和范围,后者揭示人类之心灵的起源和性质)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无踪影。于是,我就只好自言自语,自写自读,被迫进入一种厌外而崇内的“自恋”。就像一个画家自己作画给自己看,一个音乐家自己谱曲给自己听,我也想写几本书让自己读。这也许是一个无声不语、无真不理的时代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一种不得已而只好为之的被动选择。谁叫我们遭遇的是一个有声音没有语言,有语言而又没有真理的时代呢?

    80年代中期,我打算写三本书:1.抒发自己内心思情的《永恒的孤岛》,2.描绘中国未来之精神的《中圣十书》,以及3.给我们这个时代画像的这本《时代思想词典》。前两本书早在90年代初就已完成,其中《永恒的孤岛》于1997年末由甘肃文化出版社正式出版,后又由上海三联于2003年再版。只有《时代思想词典》的写作拖了很长的时间。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由于自己的那种理该遭到谴责的疏懒,另一方面,多半是由于我们这个时代确实存在着许许多多令人难以言说的东西。因为能说的,是你不想,也不屑于去说的,而想说的,又是你无法,或不能去说的。反正,凡真正想写作的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两难。一方面你得去面对自己能力的挑战,另一方面,你又不得不去接受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就像高行健先生所说,中国的写作者似乎先天就比别人多出了一份苦恼。因为他不仅要去面对自身语言的困境,而且同时还要面对一种来自政治权势的胁迫。所以,中国写作者的困境和危厄是双重的。真正的写作,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那至少也是一个难度极高,或几乎是无法去完成的动作。

    幸好我本人本能地反感中国人最流行的那句口头禅:“说不清楚,没意思。”我认为,不是没意思,而是说不清楚。当然,我也认为,不是说不清楚,而是有人不让你去说。说不清楚,当然没意思。但如果让人去说,我相信是可以说清楚的,至少可以相对地说清楚,或无限地接近一种清楚。只有当万物可以去说,并且说得比较清楚时,这个世界才会显得有点意思。世界的意思,或人生的意义是因为可以让人去说,并且说得比较清楚时才呈现出来的。你不去说,或不让人去说,世界上的事情当然永远也说不清楚,但还得去说,因为不说的问题,那没有说清楚的问题,一直都在那儿等着你。不说,并不等于可以免于去说。今天没有说,是因为它要积累起来让你以后一起去说。问题很像债务,愈积愈多,欠下的肯定要偿还。账不可以赖掉,同样的道理,问题也无法回避。回避了的问题,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像孤魂,像幽灵,死死地纠缠你,总会和你过不去,让你不得安宁。

    不说,问题依然存在,说不清,永远需要你去说清。因为有些问题不说清楚,你是无法起步的,更不要说开跑,要腾飞。因为不说,说不清,是非永远就会模糊,正错绝对就会含混,这势必就要导致这个世界的污浊、相对、不明不白、不伦不类、莫名其妙,导致一个世界其评判事物标准的丧失、善恶的颠倒。很难设想一个人在这样的世界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活法,究竟能够活出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在这样的世界中,不能说的事实肯定会被能说的假象遮掩,同样,能说的谵语必然会把不能说的灼见隐蔽。谬误往往被绝对化地夸张,而真理却又被相对化地处理。在这样的世界中,人无法知道什么是行为的底线,也不能确定语言的边界究竟在哪里。在这样的世界,由于没有价值的最终尺度,似乎一切都可以,一切都允许,一切都随便。要么,全部倒过来,一切都不可以,一切都不允许,一切都被禁止。反正,总是走极端,而往往走的是坏的极端,恶的极端,暴与邪、凶与残的极端。这就难怪,在这样的世界中,人们总有写不完的《通向奴役之路》,读不完的《动物庄园》,看不完的《古拉格群岛》。

    我知道我所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当人们在为形式的接轨、物质的进步欣喜若狂,志满意得时,我却在为一种实质上的背离、精神上的倒退忧心忡忡,痛苦不堪。我知道,中国是一个无思之国,无神之国,同时也是一个曾经被虚假的精神、冒充的神灵所欺骗,所伤害,而如今已变成一个谈精神就色变,提信仰就嗤鼻之国。这国,有许多多余的,而太缺必需的。比如,我们有空间的肉身,却没有时间的灵魂;有动物的言语,却没有人的语言;有美丽的电视画面,却没有诗意的大地景观;有对尘狱无节制的眷念,却没有对天国最起码的向往。我知道,一个信仰的虚无之所,肯定同时又是一个充满迷信的堕落之地。在一个祛神迷物的地方,必然是魔鬼出没的天堂。仿佛每个人都中了魔法,神经兮兮,肌肉抽搐,面带馋相。他们都为物而疯,为欲而狂,使流逝的岁月灌铅,使呼吸的空气带毒,而让那灵性的精神悲惨地漂泊,无终地流放。

    这是一个没有精神而又鄙视一切精神的时代,是一个没有思想而又嘲弄一切思想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人们只有物质之爱,而没有精神之恋。这个时代,小丑在台上唱主角,天才在门后抽大烟,二百五无限风光。敛财掠权者忙得要死,思想家无事可干,永远失业。这个时代,人们最喜欢历史的宏伟叙事,最偏爱虚德的治国方略。他们搬弄对举语、概括语,迷恋巨型词、抽集词。人们放纵语言,但从不问语言为何物。人们抛甩字句,但从不想字句的含义究竟是什么。语言脱离世界,话语背反事实,当人们在建立一个虚幻的语言王国之时,蹂躏并抛弃的却是一个本该去百般珍爱和拥抱的现实。这个时代,一切正义词都被篡改,一切常用词都被误用,其语义不是含混,就是颠倒,你甚至无法用一些最自明的词来指称哪怕是一些最简单的事物。正是在这样一个时代,我才感觉到了作为一个人应尽的责任,我觉得我有某种义务去戳穿话语的阴谋,破除语言的迷雾,言说我心中的真理。尽管这非常困难,近乎于一种狂暴之海的逆向之航,一次穿越龙卷风的冒险之旅,是另一种性质的垂直极限,但我还是觉得我有责任和义务去把反义的社会再反义一次,以期还事物一种更接近正义的真实。

    我认为,过去圣人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总是显得有些大而化之,而现代学人的货色又嫌有点隔靴搔痒,反正,对中国人的生活都不大适用。一方面,人们在怀念一种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所谓传统,另一方面,大家又在傻乎乎地搬进一些舶来正宗的歪理邪说。这实际上都会给我们本来就悲惨的生活造成一种极大的缩窄、伤害,甚至毁灭。当然,最关键的还在于这是一个以生物本位来定格的民族,即在它的骨子里,总是下意识地把一种自然客观的生物性目标设定为自己生存的最高参序,并把它看成是生命的一种终极表达和诉求。有了这一设定,以后的一切必然就成了一种自然的推演。这麻烦就大了,以后的灾难便接踵而至,顺理成章。你看那些社会上无以数计的读字的人,什么连环画、卡通画、插图本、流行小报、时尚杂志、政经社论,不计其数,他们无所不看。尽管如此,但他们还是通通都可被定义成读字的人,而非读书的人,定义成写字的人,而非著述的人。哪怕他们表面上也是在读“书”,但那究竟是些什么书呢?渣滓、垃圾、生活的鳞屑和碎片。我们知道,一个读字的民族和一个读书的民族是有区别的,就像一个书法的民族与一个书籍的民族有本质的不同一样。

    有非常多的迹象表明,中国人什么也不缺。不缺人口,不缺国土,不缺资源,不缺历史,甚至也不缺金钱,但就是缺思想,缺理论,缺精神,缺信仰。所以,这是一个急需基本之思想与理论的国度,急需基本之觉悟与认识的国度,是一个必须弥补起码之精神与信仰的国度。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有心思去编撰这本《时代思想词典》,以期对中国人这方面的缺陷有所裨益。

    老实说,编撰这本《时代思想词典》的心是起得有点雄,我既想用这些词条来给我们的时代画像,画一张素描写生,又想对那些流行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所谓经典用词重新清理和定义一番,更想创造出一些全新的术语,使其成为人们重新去认识事物的一种便捷的工具。当然,在最好的情况下,我也希望它成为人们探索之旅上一座参照的灯塔,一块有用的路标。

    可以预料,该《词典》的面世肯定会伤害一些人,触怒一些人。比如那些银金灌骨的受益爷们,那些见识迂腐的知识怪老和那些具有儿童心态的所谓的成年人。但同时也会欢喜一些人,激动一些人,因为该《词典》明显表达了一些人内心中那种早已有之的共同确认和感受。无论哪种情况,我都表示理解。只不过在此我想说明一点,对于前者,我奉劝他们去读读佩雷菲特的《法兰西病》和克罗齐埃的《被锁定的社会》,并想想这两位作者出书之后的境遇。对于后者,我真希望他们多多给该《词典》提些建议,以便它今后的扩充和修订。

    最后,还想补充一点,编写该《词典》的另一个初衷是,我坚信凡人类的话语都具有一种背反的效应:“美语言”往往产生丑生活,而“坏语言”说不定会导致好结果。该《词典》中肯定有诸多不当之处,恳请各位笑纳见谅。


听说过“动物人”吗?
听说过“动物人”吗?

我觉得,所谓“定义”都是根据某一个参照系而言的,不可能有一个包括各个角度的所谓“全面”的定义。

留发兄所说的定义大部分都是从社会角度而言的,动物也都有“社会”,也有规范,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曾经在上课的时候把人类定义为“主要依靠后天习得的技能、规范,并主要依靠语言文字信息交流来组织社会活动的动物”。

如果从动物行为刺激动力的角度来看,我也曾试图把人类定义为“在维持生命以及繁衍后代以外不断追求新鲜刺激以获取满足的奇特动物”。

如果从动物形体角度来看,“无毛的两足直立哺乳动物”是外貌的典型写照,好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在于人类实际上远远没有进化到适合于直立的身体结构。比如我现在就深受小腿静脉曲张之苦,而从幼儿园开始就有“罚站(上海人叫做‘立壁角’)”的体罚。说明实际上人类站立仍然是一件很耗能、很不适合身体的生存方式。而现在有太多的孩子是靠“人工哺乳”的,雌性人科动物那高高挺立的乳房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性信号的发射灯塔,而不是用来哺育后代的。

胡扯一通,留发兄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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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发贴太匆忙,习惯的把猪头兄打上去了。抱歉抱歉[em04][em04][em04][em04]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2 21:17:5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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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的工坊

“雌性人科动物那高高挺立的乳房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性信号的发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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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高高挺立的”时候就表明发射灯塔断电了。

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
拿着一只细花令箭
晚风吹开了你的乱发
才看清你的手里
不过是一根鸡毛

留发不留头原来是猪头兄啊。

“人”大概就是人对自己思考后做出的定义。没有这么做的,恐怕就不是人。[em01]

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
拿着一只细花令箭
晚风吹开了你的乱发
才看清你的手里
不过是一根鸡毛

——归纳起来,我们所说“做一个人”的“人”,是“社会学”意义的,具体表述就是:具有当今起码的物质生活条件,有一定的道德水准、尊严感,且能享受说话权、交友权、走路权(余世存语)等权利的高级生物。

这个过去罗马的法学家就研究过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想出来的解决之道是把社会人和自然人分开,自然人必须有“人格”才是“社会人”。

人格由三个层次组成:最高的是公民权,其次是家长权,再次是最基层的自由权。失去了公民权就是“人格小变更”,失去家长权就是“人格中变更”——本身就没有公民权和家长权的外邦人仍然是社会人,只是人格有缺陷。但是失去了“自由权”就是“人格大变更”,不再是“社会人”,而是社会人权利的对象——奴隶=财产了。

但是奴隶仍然是自然人,在自然法上他依然是人,所以可以被解放恢复社会人身份,也可以有自己的财产,有自己的家庭,只是这些都只受自然法的规范。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谢老木匠赐教——还是要交流,才能发现自己何等浅薄。

撰写《时代思想词典》的念头产生得很早,大约在1985年前后。在我的心目中,那基本上算得上是一个文化洪荒的年代。尽管那时世界上充满了许多声音,但没有语言,即使充满了许多语言,却绝对与人类的真理无牵。那是一个重物轻心、偏智反神的时代,是一个只满足物质欲、抑制精神情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其思想产生了全面之扭曲、系统之误导的时代。

————我倒觉得现在这个时代才是老兄描绘的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物质很匮乏,但至少还有很多人抱有很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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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留发不留头在2006-11-13 11:33:00的发言:
谢老木匠赐教——还是要交流,才能发现自己何等浅薄。

这个太客气了,[em04][em04][em04][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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