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归来
我承认，我是仇日的，“731部队”、南京大屠杀给了我太大的震撼，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永不能消逝。所以，我每周在景山公园唱歌，都拒绝唱日本歌；我家买电器，问到我的意见，我总是回答“只要不是日本的就行”；我那么爱好旅游，却从没有把日本列入我的出行计划之中。当然我不拒绝亲日的朋友，不时能听到他们对日本的好感和赞美，偶尔也会心有所动。
这次有机会去日本，我决心去看看，亲身感受一下一衣带水的邻邦。短短9天，我看到了今天的日本，接触了日本人民，感受多多，于是撰写此文，与朋友们分享。
两千玉帛，八十干戈 我有幸被邀请参加“21世纪东亚青少年大交流计划，2009年第一批中国高中生短期访日代表团”，赴日9天。行前在外研社国际会议中心培训3天，学习了胡锦涛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演讲、温家宝在日本国会的演讲，聆听了教育部国际司关于“21世纪东亚青少年大交流计划”的背景和意义的报告，外交部亚洲司关于日本基本情况及我国对日方针、政策、注意事项的报告，清华大学中日教育问题专家关于中日关系的若干问题的报告，著名礼仪专家关于外事礼仪的报告，以及大大小小各种会议强调纪律和禁令。在培训中，对中日关系有了新的更全面的认识，用一句话概括中日关系，就是“两千玉帛，八十干戈”。如当头棒喝，让我警醒、深思。是啊，从公元前221年徐福东渡日本开始，我们两国就有了友好交往。绵延了两千多年，堪称世界民族交往史上的奇迹。“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日两国人民相互学习，相互借鉴，相互交融，促进了各自国家的发展进步，丰富了东亚文明和世界文明的宝库。到了近代，由于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两国友好关系受到严重破坏。这段不幸历史，给中华民族造成深重灾害，也使日本人民深受其害。历史是最富哲理的教科书。我们强调牢记历史不是要延续仇恨，而是要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珍爱和平、维护和平，让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让各国人民永享太平。”（胡锦涛语）我第一次醒悟到：我们不能死盯着八十年的苦难，而忘却两千年的友好交往；更重要的是那场战争也给日本人民带来了巨大的苦难和创痛，那场侵略战争的责任，应该由极少数军国主义分子承担。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的聂荣臻元帅救助过日本孤儿美穗子，精心照料并将她送回亲人身边；战后有2808个日本孩子被遗弃在中国，是饱受战争创伤的中国人民收留、养育了他们；尤其值得提及的是，北方港口城市葫芦岛的人民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帮助过105万日本侨民平安返回故乡。这些都是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的光辉范例，值得记取。
“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日本政府和日本领导人多次在历史问题上表明态度，公开承认侵略并对受害国表示深刻反省和道歉。”（温家宝语）中日两国交好的关键在于人民的友好，人民友好的关键在于青少年的友好交流，所以两国政府达成协议，财政拨款支持中日青少年的大交流。为了让人们了解今天的日本，树立日本新形象，日本政府制定了“21世纪东亚青少年大交流计划”，每年邀请6 000名东亚青年访日，其中给了中国2 000名额。在东京盛大的欢迎会上，听日本承办这一项目的官员说，中国高中生访日的人均用度是35万日元，可见这一财政拨款的力度。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学习先进，展示自我。”我们的口号是：“倾青春之力，谋世代友好！”我们400人的访问团分两大团16小团，就是怀着这样神圣的使命感，以和平使者的身份，分乘4架飞机，浩浩荡荡东渡扶桑的。
新干线：交通发达的代名词 新干线，我们早有耳闻，知道它是日本高速铁路客运专线系统，以“子弹列车”闻名。我们这次有幸乘坐了三次新干线列车，包括最著名的东海道新干线（从东京到大阪）。这条路线也是全世界第一条载客营运高速铁路系统，列车运行车速可达到每小时270或300公里，但在进行高速测试时，则曾创下每小时443公里的最高纪录。“新干线通车多年从未发生过因人为因素导致有人死亡的事故，因此号称为全球最安全的高速铁路之一。新干线的稳定运行全靠日本的良好电力技术，列车可以缩短至5分钟的班距运行，是唯一适合大量运输的高速铁路系统。除此之外由于全面采用动力分布式设计，新干线也是世界上行驶过程最平稳的 列车之一。”（见百度）我们从东京到仙台、从郡山到东京、从东京到大阪三段路程都不过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小时，因为班距短，等车时间不长；因为时速快，坐车时间也不长，真正体会到了快速便利。而且列车行驶中极其平稳，不敢相信时速在300公里以上。由于不摇晃、不颠簸，从车窗里往外拍照，沿途的景色照出来很清晰，更是难以置信。
此外，人和行李分开运营也是让我倍感方便惬意的事。过去多次出境游，天天拖着大箱子上下车，真是苦不堪言。在日本，我们的大行李从东京的饭店直接托运到了福岛县二本松将要投宿的饭店，自己只需带上一两天用的随身小物件，轻松出发去仙台的学校交流，再到二本松进行民宿活动。从二本松经郡山到东京，再到京都，到奈良，大行李直接从二本松托运到了奈良，在那一天之中，省却了我们拖着大行李两次上下大巴车，两次上下火车的劳顿，团队集合行军的速度也大大提高。
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是，在新干线等车时，乘客可以笃定、踏实地站在你的车厢号数字上，火车相应的那节车厢就会稳稳当当停在你面前，让你从容地迈步上车！我们多次由衷地感叹：这火车咋就停得这么准呢！我们那沓的汽车都停不了这么准！在国内，我们去上火车，或者接客人，都要张皇地询问哪是车头？某号车厢在哪头？然后拼命追着那节车厢跑，这样的经历可能大家都不陌生。
新干线的乘车标志非常清楚明白，而且突出显眼，乘客只需按照数字走就行了。我每次都紧跟在领队的高岛老师身后，见他手拿车票，嘴里念念有词一个数字。我们就跟着找那个数字，顺着标志走，就准能找到我们要上的车。在车厢数字那儿有红色黄色两种道，如果上最近一趟火车，就站在靠铁轨的红色线内。如果时间还早，要乘下一趟车，就站外面的黄色线内。因此整个车站秩序井然。
新干线，让我们体会到了高度发达的现代交通，给我们留下了最深刻最美好的印象。
环保：全民的共识和行动 在仙台，我们分团参观了一个垃圾处理厂。想象中，那应该是闹烘烘、脏兮兮的地方，但是大出我们意料的是，那里几无声响，纤尘不染。那是一座不高的白色建筑，洁白干净得像医院，但很少看到人，绝对没有我们医院的嘈杂脏乱。进门有人指示我们换拖鞋（要上洗手间还得另换专用拖鞋），上一木制小台阶，再下几步梯子进入一会议室。一个负责接待的课长详细讲解了他们工厂的由来，目前的建制，生产的产品，以及全日本垃圾处理系统的概况。原来，这样的垃圾处理工厂全日本有30多家，他们将回收的有害垃圾用高科技处理成无害物质，制作成超市使用的食品包装——各种色彩、形状的盘子，又坚固又漂亮，更重要的是无毒安全。然后我们戴上口罩，戴好帽子，全副武装去车间参观，道道工序细考量。有的车间是在玻璃墙外面看的，有的设备也很高大，但声音极小。因为太专业了。我们似懂非懂挨个转了一圈，心里直感叹：真先进！真环保！
日本的 全民环保意识，我们也早有耳闻。培训时专门讲过日本的垃圾分类，各地区都有自己不同的规定，有分可燃不可燃两大类的，有再细分的；有规定单日收哪类垃圾，双日收哪类垃圾的。所以绝对不可随便扔弃垃圾，到了民宿家庭一定要问清楚了才能分类投放垃圾。日本街头几乎看不到垃圾箱，人们多是把垃圾带回自己家处理。在新干线等火车时我们看到过，火车停稳，人们走出车厢，车门边有清洁工张开白色塑料袋，手里有垃圾的就自动投入塑料袋中。我们向日本人学习，也经常是捏一手垃圾回宾馆处理。
我们分团有一个学生民宿的家庭是种植西红柿的，他们参与了分装、卖出西红柿的全部活动。回来兴奋地告诉我们，日本的西红柿是可以摘下来就吃的，不用反复清洗，因为人家的农药不是大面积喷洒的，而是从根部慢慢浸透进去的，而且农药化肥都是安全无毒的。其实，早有朋友告诉我，在日本购买食品是可以绝对放心的，因为他们把人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绝不容许危害生命安全的恶性事件发生。相比之下，我们有的农家指着两块菜地，公开宣扬：“这是我们自家吃的，那是城里人吃的！”是不是也太缺乏公德了？
由于高度重视环保，日本的江河湖海格外清冽，日本的蓝天白云格外招人喜爱，我的相机常常对着天空照蓝天，照白云，照个没完。更好玩的是，在奈良的那天早晨，我6点就走出宾馆的门，向近在咫尺的兴福寺走去。早晨人迹稀少，空气奇好，晨曦中的五重塔美极了。突然，镜头中出现了一只梅花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人行横道线上竟然有一只梅花鹿！我抢拍了鹿的倩影，回到宾馆见人就炫耀。后来我们去了东大寺，才知道，在奈良公园鹿比人多。鹿的眼睛特别温柔美丽，我们都买了鹿饼去讨好它们。谁知道，那些被宠坏了的鹿们特没风度，对游客围追堵截，蛮横抢吃，如果不给，它们还会啃你的屁股！吓得我把一包鹿饼全抛给了它们。最后，当我手捏门票与一只梅花鹿合影时，它竟然把我的门票啃吃了大半拉！进门验票时，还是我们的日本翻译兵头老师去为我说明情况，才得以进了东大寺的门，验票者还微笑着补给了我一张新的门票，以作纪念。
在日本，人与动物和谐相处，人与自然共荣共生，不就是全民环保共识和行动的结果吗？
素质：社会发展的保障 在国内就不断听到日本人素质高的说法，这次东瀛之行确实有了切身体会。
我最钦佩的是他们的敬业精神，各行各业的尽职尽责。我们的飞机到达东京时已经入夜，陪同的翻译徐岩老师，指着那些写字楼灯火通明的窗口告诉我们，日本的公务员、白领们下班还早着呢。他们通常要近午夜才干完手里的活回家。家里的孩子睡觉前看不到父亲，起床时父亲又走了，所以孩子们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不是笑话。很快，我就对这番话有了体会。我有一个朋友，是日本财务省某研究所的研究员，行前我告诉了他我们的行程和在东京住宿的酒店，特别说明我只有9日晚上9点以后有空，可以见面。他说，他的单位离我们的酒店不远，他争取来看我。那天晚上9点，我准时赶回酒店，哪儿都不敢去，一直等到10点过，他来电话说刚下班，吃点东西就来。然后又是等待，直到11点多，他才匆匆赶到，道歉说，又接到电话，处理了几件公事才脱身来我这儿。问他，有加班费吗？回答，当官的没有，他是当小兵的，有加班费。其实他早在网上说过，他们的工作非常忙碌，非常辛苦。经常到北京与中国发改委的同行共同工作，有的日本同事到北京十多次，哪儿都没去玩过，工作完了就匆匆离开。后来我们在日本旅游观光中，看到的日本游客都是老头老太太，没有青壮年。青壮年们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打拼，没有闲暇去休假。日本之行，使我对日产的“过劳死”有了深刻认识。
白领如此，普通劳动者也不例外。在新干线，每一列火车到达，都有几个清洁工毕恭毕敬站在车门两边，向着下车的乘客不断鞠躬，嘴里“哈伊、哈伊”地问候。乘客走完了，他们进到车厢，以最快速度做好清洁工作，再一一下车，向乘务员鞠躬问候，匆匆离去。那种谦恭勤勉，总是让我肃然起敬。
在日本购物，我最怵头那些硬币，500的。100的，50的，10元、5元、1元的，摸样都长得差不多，我永远弄不明白，于是就偷懒，倒出一堆硬币，由售货员自己挑拣计算，他们从不会弄错，更不会多取。到后来，我逐渐认识了那些硬币，有时也主动算账付款，但眼神不好，经常出错，他们总会把我多给的钱退还给我。感觉他们讲究诚信，是与生俱来的，是社会风气和从小的教育影响形成的。
日本人还有一句很了不起的习用语：“不把麻烦留给别人。”因此他们总是把工作做到前面，做到最好。我们访日代表团乘坐的专用大巴，行李非常多，司机总是默默蹲在车下的行李舱里，把一件件行李装上车，摆放整齐。那份辛苦，让我们不忍，男孩子们常常抢着去帮忙。那份认真让我们感动，上下车时我们都由衷地向他们问好，表示我们的一份谢意。
培训时听专家介绍，日本人家庭中最干净的地方是厨房和厕所。孩子们去民宿，对厨房有体会，我却只对宾馆的卫生间有认识。日本宾馆的房间很小，卫生间就更小了，只能容一人站下。我们住了那么几家酒店宾馆，从没看见服务员打扫房间的过程，他们总是在客人外出时做清洁，为的是不打搅客人的休息。但是我们能看到他们工作的结果，房间的每一处都纤尘不染，光洁照人，浴衣和腰带摆放整齐，折叠得有棱有角，似乎每天都是一套新的。有一次，我的项链掉卫生间的地上了，眼神不好，我用手在地上摸了一个遍，找到了，居然可以不用洗手，因为实在太干净了，手上没有一点尘土。泡温泉时，各种设施和服务都很到位，但是服务员绝不出现在客人面前，给了我们最自由的空间和惬意的享受。
有这样兢兢业业干好自己一份工作的员工，日本能不迅速崛起、高速发展吗？有这样的近邻，对我们才是压力和威胁呢！
友好：随处可感的情谊 我们每一个分团都配备了青年海外协力会的协调员和两名翻译（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英俊笔挺的高岛老师是协调员，负责我们在日本的全部生活和参观活动。他的责任最大，要安排每天的行程，具体到何时起床，何时吃早饭，何时集合出发；安排宾馆房间，等等，事无巨细，样样操心。但是在过马路时，他会轻轻拽我一下，提醒后面有车。在茶道表演时，他会主动去做示范，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一名茶道师，他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精于此道。同时他还不忘拿过我的相机，帮我拍照。他的春雨润物似的关照令我感动。
我们的日本翻译是兵头和美女士，她是大学老师，专门讲授中国文化。在东京举行的盛大欢迎会上，我俩纵情唱起了中国老歌，她与我同年，竟然会唱《草原情歌》《凤阳花鼓》《高山青》《康定情歌》等，我真是大喜过望，在异国他乡，与一个日本友人，引吭高歌这些熟悉的中国民歌，我们的心一下子走近了。在福岛县的二本松市，学生们去民宿了，带队老师一下子空闲下来，当晚她陪同我们（我和随团医生）夜游那个小镇的小街小巷，去酒吧喝小酒，体验了日式小酒馆的浪漫风情。第二天又陪同我们去当地最豪华的岳温泉，时值中午，整个温泉就我们三人，我们室内室外、山上山下占池为王，将各种温度的水，各种药效的池都体验了一遍，尽情尽意，乐不思蜀。这两次独特的经历（那些男老师忙于购物，就没有这样的享受了），我们将终身不忘。最得意的是，到日本之前我临时抱佛脚，学了一首日本民歌《红蜻蜓》，兵头老师不会唱，在新干线上我教会了她，并在她的记事本上用中文写下了歌词。
至于徐岩老师，她是中国长春人，十几年前去的日本。而我们这个团正好是长春的师生，一见面就打得火热，自称一家人了，我们全团不论大小都管她叫徐姐。她和兵头老师负责翻译各种交流活动的致辞、发言，负责与外联络。最重要的是每天早晨负责测体温，一一记录下来，找团长签字。因为日本学校感染甲型流感，早两批中学生短期访日团都延误下来了，所以这次从中国教育部到日本外务省都高度重视，采取了严格的防范措施，戴口罩，上下车洗手，每天测体温，把她俩忙得够呛。
民宿家庭的家长把我们的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精心照料，孩子们有深刻体会，就不用我多说了。我个人感受最深的还有一件小事：刚到东京那天晚上，几百个学生都忙着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我根本靠不了边，就在别人的指引下走出宾馆，去外面的电话亭跟东京那位朋友联系。因为不会使用投币电话，塞进去了50元的硬币（后来才知道，只接受10元和100元的），电话打不通，钱也不吐出来，急得我满头大汗。这时过来一个日本女青年，用她的电话卡帮我打通了电话，解了我的急难。回到宾馆，在电梯上又巧遇了她，才知道她是我们另一个分团的协调员，名叫土屋纪子。这个名字从此刻进了我的脑海，再不能忘。
在日本短短9天，我们随处感受到了日本人民的友好，上下车，进出宾馆，购物，在交流学校的每个教室，我们接触到的日本人都微笑着学着用中文说“你好”“谢谢”“再见”。我又一次幻想，我们要教会全世界的人都说中文就好了，我们外出旅游就方便了！
结语：几点感想 第一，对日本的新认识。日本从二战的战败国到今天的世界第二经济大国，拥有世界第二的外汇储备，他们能取得这样辉煌的成就，我个人以为是得益于向外学习得好。自秦汉以来，日本就向中国学习了种稻、植桑、养蚕、纺织、冶炼等生产技术，中国的汉字、儒学、佛教、典章和艺术也为日本吸纳和借鉴。近代，日本更从西方强国学习了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管理。他们善于学习，为我所用，广纳百川，汇集大海，当然能成就伟业。而我国丢掉了自己祖先留下的许多好东西，又不虚心向西方列强学习，当然落后，当然挨打。再说一句，朋友告诉我，日本的贫富悬殊是全世界最小的，所以社会治安也是最好的。这是否也是值得我们警醒的呢？
第二，中国目前的快速发展，不会对别国构成威胁。兵头老师说，当前日本的经济不景气，中国游客狂购商品，他们又高兴，又害怕，见着中国人就说“你们是一个有钱人的国家”，甚至认为中国太强大，对他们构成了威胁。其实这只是他们的一个错觉，中国人能出国行走的本来就不多，能出去的还都是有一点钱的。而日本的好东西太多太多，电器、化妆品都很高档，性价比合算。我们团的老师、医生，买25万日元的相机觉得比国内合算，买十几万的手表觉得比国内合算。只有我，在家不逛店不懂行情，只带了区区几万日元，显得特别寒碜。其实，我们的人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好，见什么都想买，如此而已，哪能对我们的邻邦构成威胁？
第三，公务出访与自费旅游各有利弊。公务出访待遇好，能省却一大笔自家的银子，但是任务重，纪律严，太不自由，处处要想到自己的使命，维护形象，压力太大。像我们这次出访，行前去参加日本使馆欢送会，到达东京拜访外务省、青年海外协力会，参加大大小小的欢迎、欢送会，到明成高中、仙台大学、法隆寺国际高中交流都要求穿正装，很受拘束。晚上不能私自外出，每天晚上要开例会，要查房清点人数，等等，纪律特多，要求严格。每当这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怀念自费出境游的自由快活了。经过这次公务出访，至少我不会盲目羡慕那些因公出国的人了，他们真的很辛苦。当然，那些公款周游世界的腐败分子除外，他们是鲸吞民脂民膏的大硕鼠，不干正事，只图满足一己私欲。打住，这话题太大，太远。
东瀛归来，感受多多，仇日亲日，自有评说。
何毓玲
2009-09-19 | 
发表于 2009-9-21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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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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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1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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