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记

kemingqian

今晚在多伦多机场附近一家名叫Delta West的旅馆过夜。我对把旅馆叫酒店这种说法至今还不习惯，就像不习惯把足球进了一个叫进了一粒一样。本来是今天清早七点半飞多伦多，十二点半飞上海。昨夜大雪，上网一看去多伦多的飞机取消了。加航电话打不通，网上再查，发现已经把机票改为五点半飞多伦多，明天十二点半飞上海了。这也好，睡个懒觉再上飞机。只是赶不上大年夜回家了。

一个多小时到多伦多，出机场到加航服务处找旅馆，兼订明天座位。小姐彬彬有礼，说我运气好有靠窗前排好座。我说明天是阴历新年，中国人一般不旅行。小姐恍然大悟，马上来了一句带法国口音的Happy New Year。接着，替我打电话找旅馆，告诉我加航取消航班，费用加航付。然后，又给了我晚餐费十五，早茶午饭费十七。以后回国还坐加航。

kemingqian

两个星期前老爸动了心脏搭桥手术。这已经第一次，也是第二次。

十年前老爸决定过搭桥手术，在仁济医院。全身麻醉后医生准备开刀，忽然手术室里有了一股淡淡焦味。定睛一看，两缕青烟正从老爸额头上的脑电波感应器下慢慢升起。电流开大了，手术终止。从此眼睛上面多了两个黑眼的老爸再也不敢开刀，一直以锻炼身体控制饮食来保护心脏。直到三个星期前心脏病又轻微发作，进医院后医生再三说明十年来医疗技术已经有了天大的进化，才同意做手术。手术时小妹从日本回来照顾，现在，则轮的我这个儿子来看护一段时间了。

kemingqian

2# 梅茗

梅班长没有回老家？

kemingqian

多伦多是梦兄的地盘，这就给他打个电话去。

kemingqian

7# 老木匠

等回家看了情况再说。尽量孝道友道双全。

kemingqian

8# 邱晓云

两个星期，下下个星期五返回。

kemingqian

9# 自觉的梦游人

梦兄的多伦多俊男靓女真多。昨晚给家里打完电话，（哥伦布、仙台、上海），已过十一点了，没有再打扰。

kemingqian

10# 傻瓜也快乐

我可是在等着参加乒乓球比赛，真滴。

kemingqian

问老程大哥和西安兄过年好。

施MM可别吃胖了，也贺新喜。

kemingqian

再过半个小时就去机场了。昨晚看了李娜的球赛，一直看到第三局。。。

kemingqian

说不定在纽约。戴兄在纽约教书？回来后一定联系。

我想来一个以活动身体为主的聚会，比方说，打保龄球。

kemingqian

27# 吹笛在湖北

在燕谈上混熟的多一些。。。

kemingqian

回金丝和快乐，知不知道可以打球的地方？春节吃多了，打球减肥。

kemingqian

星期一下午四点半到浦东机场，六点到家，六点半就去医院。老爸当天刚从重症房出来，我就不用倒时差，直接开始陪夜了。老爸有糖尿病，医生按正常情况打胰岛素。刚开完刀的人没有胃口，几乎不进食，这一下血糖就降到了2.5，马上喂食巧克力，糖水，吊葡萄糖，搞了五个小时，升到7.5。

病房六个病人，五老一少，都是心脏手术。陪夜的有五个，四子一母。两个小护士，态度和蔼，身材娇小，面目可爱，嘴甜，一口一个阿公叫我老爸。美国姑娘看多了，中国女孩二十多的乍一看就像童工。护士半个小时就来一趟探问，很职业。医生偶尔来一下，小伙一个，嘴上没毛，对病人很关心。感觉国内医生护士没有像在网上看到的那么黑。

kemingqian

31# David

六月估计在美国。戴兄可不可以找个机会到俄亥俄州立大学来一趟？

kemingqian

昨晚老爸情况大有好转，不再输液。我白天在家里睡，几十年没在上海过冬，感觉气候有点阴冷。刚才出去买点烧酒散心，见对面就是一家酒店，大喜。冲过去一看，是个旅馆。扫兴。

kemingqian

Youtube国内不让看，Youku国外不让转。昨天睡觉时在Youku上放了一段老大上上个星期六参加双簧管比赛时的录像。伴奏的是四川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留校生，现在美国读书。

kemingqian

37# 傻瓜也快乐
哪里都可以。老爸在瑞金医院，我家在共和新路。下午三四点陪你和邱版打几盘怎么样？借个拍子给我。

kemingqian

38# 何萍

晚上陪夜，想找个地方一起吃午饭。

kemingqian

又陪夜又养眼兼倒时差，克明精神了得
老木匠 发表于 2012-1-25 11:50

木匠师傅过奖。还是泽雄厉害，昨天几句话就把那位公主级护士小姐搞定了。这不，只要她当班，我就能在医院上网。

kemingqian

我都可以，饮食随意。要提建议，早茶加保龄球，FB+健身。当然，随大意。

kemingqian

老爸已进入恢复期。开完刀三天后，忽然口不吐白沫地发起了羊癫疯，搞了十几下，把家人医生护士都吓坏了。重进ICU观察后，情况好转，再退回普通病房，现在平安无事，吃喝按时，身上的针头也拔了有两天了。老婆说手术后发羊癫疯可能是麻醉后遗症，老妈说可能是有一口痰，我则觉得搭桥后血管初通，大脑里一口气拥进了太多的血液，脑细胞幸福过度，就像初四晚上那些上海人不睡觉在那里乱放鞭炮。

陪夜前几天利用时差打时间差，白天睡晚上坐，也好。这几天晚上不用瞪眼看了，白天尽量不睡。前天眯两个小时，昨天一点没睡，中午终于有幸第一次品尝了张裕和长城干红（各小半瓶），天下第一罗宋汤（三大碗），东海带鱼黄鱼（腹部最肥美处几大筷），菜头鲜笋，以及嘉兴鲜肉粽子（整一只，中间有大块白肉）。这顿美餐吃的是回味无穷，晚饭就此省略。八时许，酒劲发作，摊铺开睡，微鼾。晨四点起，回忆菜名，十二个小时后终于觉得腹中又开始泛饥。不怕不怕，还有席卷回来的罗宋汤一大盆等喝。这就喝去。

kemingqian

上海人养狗的多了。出门去医院，电梯里少妇和初老男带一小哈巴狗，边上是十七八的女儿。狗见了我尖声直叫，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狗下巴和脖子之间的那块赘肉。那里有镇狗之穴，只要让我碰上，什么狗半分钟内就会俯首称臣。狗瘦，直接掐了脖子，白眼一翻，尖叫声嘶哑了。初老男善意地告诉我那只狗不习惯生人碰，女孩则说妈咪妈咪不该让狗对生人叫。我不好意思，笑一笑，一家好人。快步走出大门，抬头看见阳光灿烂，邻居已经把家里的被子都拿出来晒了，有的上面还带有小孩的尿迹。这个习惯还没有改。十七床被子看过去，一脚就踩在了一堆隔夜狗屎上。在上海踩狗屎是第一次。这个踩字，打出了就变成了这样：
oooO ↘┏━┓ ↙ Oooo
  ( 踩)→┃你┃ ←(死 )
    \ ( →┃√┃ ← ) /
    \_)↗┗━┛ ↖(_/

kemingqian

老爸恢复不错，今天搀扶下走了几十米，现在在看报。这种事情，病人要恢复，家人也要防止烦恼生病。总得来讲手术经过不错。刚才医生来了，说明天复查后就该出院了。何大姐也多保重。

kemingqian

日本有NHK，美国有NPR，都为公共广播机构。今年一月NPR有个报道，叫[一人、一车、一个惊人的商业计划](A Man. A Van. A Surprising Business Plan)，讲的故事发生在纽约。

先说来中国的签证吧。近来中国政府对海外华人关怀有加，新设了两年多次签证，只有华裔能申请。我这次就荣幸地拿到了两年多次签证，费用和一次性签证一样，170美元。

申请签证需要填表，我从使馆下载了2011.10最新版本。填表不准手写，网上填完后要给负责俄亥俄地区的纽约领馆寄去。到纽约领馆网查地址，一下发现了两个问题。一，纽约领馆只接受纽约领馆版的2011.10 版本，其它不收。二，申请需本人去，或通过代理处（一般为旅行社）代办。

看来看去，纽约版申请表和其它领馆的没有任何不同。放大再放大，才在申请表底下发现纽约领馆一行小字。就差这点？计算机重打，第一个字一敲，门道就来了，纽约版的字打不上去。两秒后，屏幕上小窗口打开，告知点击下载某某软件。点了一下，一排广告推出，都要几十块钱。心痛后痛定思痛，打入免费填写纽约领馆中国签证软件几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高人指点下当载到了免费版。

接下来是找代理社。这个好办，网上一查电话一拨就行，收费差不多都是三十，邮费自理。对方很客气，说自从去年高铁出事后，使馆人员对工作精益求精，凡华人申请表填错一字，无论英语汉语，一律打回毫无商量，你的表最好先寄来让我过目。Email过去，二十分钟后电话来了。先生恭喜你没有错别字，就是有一点，你想要的那个两年多次签证，纽约领馆好久未签了。问：为什么？答：不知道。

出门靠朋友。朋友曾签出两年多次的、，打电话一问，对方说哥伦布就有户北京姑娘家办旅行社，有门道签出两年多次。一联系，对方只说一句话：把护照和支票拿来。大气。两星期后，签证到手。五星红旗国徽久违了，细细观看，发现签证的领馆不是纽约，而是梦兄一高徒所在州的一个城市。这是怎么回事？算了。不是方舟子，不操这份心，反正领馆是真的，从阿富汗搞到签证也照样能入中国。

回到那个[一人、一车、一个惊人的商业计划]报道中来。纽约有个龙的传人叫亚当，年纪轻轻想去中国寻根。寻根要签证，亚当从网上下载了表格，填完后来到地处郊外的领馆，发现没用纽约领馆指定表。

“你的表不对。”
“你有新表吗？”
“没有”
“有计算机吗”
“没有”
“哪里有计算机上网”
“汉堡王。”
“在哪？”
“开车8公里。”

亚当到汉堡王一看，门口套红招牌：吉尼斯记录，拥有最多电脑的快餐店。进去一看，五六台电脑，几十个人排队，都在填表。亚当眼前一亮，干嘛去中国，根有什么好寻的，还是赚钱好。回家立马租了一辆货车，买了几台电脑，接上无线网印刷机，就把车趴在了纽约领馆门边上。纽约移动签证顾问公司就此开张，现在此公司已有雇员五名。这可不是吹的，燕友如果有空，可谷歌Lucky Dragon Mobile Visa Consultants搜索照片，也可听听A Man. A Van. A Surprising Business Plan的报道。


货车、雇员及顾客

kemingqian

退院手术办理完毕。押金六万，实际费用七万五。看保险卡后押金退款三万八，实际费用两万二。另保险外药费手术前后付了两万。没打红包给医生。

kemingqian

付款回来，一位病友说像我父亲这样的干部（小厂长级）和年龄（七十五），自付款为30%左右。算了一下，也差不多。实际付费两万二，据说还能有什么大病保险之类的，报个千百块。

感觉不好的是这里要先付押金后看病，先清帐单后出院。押金六万，包里又揣着几万去结账，还不知够不够。排在我前面的也是付搭桥手术费，押金也交了六万，结账又付了两万多。后来听说是外地来人，回去后才能报销。看着结账员一叠钞票一叠钞票的把钱数了退给我，有种中彩票的感觉。

kemingqian

这次抽空去了趟老房子，旧南市区现黄浦区旧仓街。全家四个人，在一间九平方米的二楼小房间住到十二岁。

老城隍庙附近的路标


福佑路，当时是一块一块石头铺成路道，现在变成水泥地。感觉短了许多。


旧仓街路牌


福佑路和旧仓街丁字路交界处，就是老房所在。现为居民楼。


面对居民楼左侧，往日旧仓街面貌依旧


有个叫张远山的，也住在旧仓街，上大学时才认识。就是住在这样的房里。


白衣街，据说夏夜会有白衣女出来劫道。


白衣街是上小学必经之路。


还要路过云居街


拐个弯


这里该是河南南路第二小学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