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母文

驾一叶之扁舟

祭母文

                                                                                                            ——写在2009年母亲节的前夕


    在这个宁静的周六下午，妈妈，我忽然想起了你，你的微笑，你的少言寡语，你吃的苦，你受的委屈，还有你的突然离世，你的一切一切。
    禁不住，黯然神伤，泪水长流。
    明天——5月10日，是2009年的母亲节。
    你活着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母亲节。最重要的，我还不能从一个女儿的角度，体会出你作为一个女人的苦与累，根本没有好好爱过你，疼过你。
    你是外婆的第一个孩子。
    “疼的是头生子，娇的老来儿”。像所有的头生孩子一样，你从小备受长辈的宠爱：你的父母（我的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外婆外公、所有的亲戚。
    你有一个硕大的镀金银锁，带着粗粗的银链子，那是你的外婆外公在你满月时送给你的。据说在那个年代，为了这把银锁，你那不算富裕的外公外婆几乎卖光了家里能卖的东西。
    在娇生惯养中你长到7岁，我的外公外婆不顾别人的议论，把你送到学校上学。那个时候，乡村农民家的女孩子上学几乎绝迹。
    我看过一张你小学毕业的照片：圆圆的脸，齐耳的短发，眼睛里满是单纯、善良、无忧无虑，完全是一个在宠爱中成长的女孩子模样。
    在我的记忆里，你很少说你自己的过去。不是因为你少言寡语的性格，而是那时候我们太小，根本不知道倾听你，没有给你讲述你自己过去的机会。
    妈妈，你去世已经整整17年。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想起你，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心中一阵紧缩疼痛，就像有刀刃在心中划过。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你吃的苦太多，受的委屈太多。而你，总是那样默默无语，沉静面对，从没有抱怨过。
    我们姐弟很小的时候，爸爸在外地工作，是你和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一个一个拉扯大。不管我们姐弟多么调皮日子多么艰辛，你从未对我们发过脾气，从未动手打骂过我们。我们的衣食住行、小病小灾，都是你和奶奶扛着。
    记得有一次小妹病得厉害，在街上的医院治疗几天都不见效。那时候没有电话也没有汽车，焦虑万分之际你独自一人冒着炎热的太阳，步行几十里去城里找爸爸。爸爸连夜赶回家，把小妹背在背上就走。后来听说如果不是你把爸爸及时叫回来，小妹的一条命就没了。
    爸爸虽然也爱你，但是他脾气暴躁，经常对你发火，在家里摔东西不说，甚至动手打你。每当此时你总是一个人默默流泪，从未哭出声过。
    那时候我太小，除了害怕和哭泣之外，只能偷偷在你看不到我的地方看着你，没有说出过一句安慰的话。哦，妈妈，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把你紧紧抱在怀里，和你一起流泪，为你拭去泪水，然后告诉你：妈，我爱你。
    这是不是世界上存在的自然法则？ ——一个女孩子无论是怎样在父母长辈的宠爱中长大，为人妻之后都要饱受来自男人的委屈、甚至暴力？
       92年5月的一天，你突然因为脑溢血抛开你的儿女走了，去了那个陌生的世界。
   走进家门才知道你已经去世消息的我，顷刻间觉得天塌地陷了，世界末日来临了。
   在我为你痛哭不已、浑身颤抖的时候，我那刚刚会说话的儿子依偎在我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对我说：妈妈，妈妈，不要哭，妈妈，妈妈，不要哭了。同时伸出他的小手，不断为我拭去泪水。
   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最大温馨。也忽然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够在吃苦受累受委屈的日子里，依然沉静面对、无怨无悔的根本原因——你是我们的母亲。
   妈妈，我们姐弟都很好，愿你在地下安息。



[ 本帖最后由 驾一叶之扁舟 于 2009-5-9 16:25 编辑 ]

驾一叶之扁舟

呵呵，叫一声兄弟。
愿天下的母亲们少一份沉重，多一份轻松。

驾一叶之扁舟

由母亲的温馨、善良、关怀、呵护、哺育所营造的“家”，总是弥漫着一种人类所特有的温暖。辽阔苍天，苍茫宇宙，天地之间只有母亲所在的地方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欺骗与背叛。即便天塌地陷、海枯石烂，母亲对我们的爱也不会改变。正因如此，通往故乡的道路才永远让人倾心，让人流连。对于那些在名利场上拼杀归来的游子来说，不管你是飞黄腾达还是遍体鳞伤，母亲都会一样温情地迎接你，用她那不知疲倦的温馨抚去你身上所有的尘埃和伤痕。母亲所在的那个家，是生命之旅的始发港，也是人生奔波的目的地。

驾一叶之扁舟

周兄，母子连心啊。
我心目中的好男人，首先就是孝顺的男人。
向所有孝顺父母的好男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