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书法,我不知好歹,但从这些字里,还是看到了扭曲和“垃蹋”。
没心没肺胡兰成
(看老范贴胡兰成书法,平添对此人的厌恶。贴一篇旧文,凑个热闹)

文人无行,大多要有所遮掩。胡兰成则不然,他能神态自若地“裸奔”。对女人,胡兰成处处留情、又屡屡负心,对张爱玲,他更是孽债深重。然而,在《今生今世》里,胡兰成回忆起往事来,并没有丝毫的愧疚。相反,他在字里行间按捺不住满心的得意——为自己对女人的“游刃有余”。朝秦暮楚,恐怕是名士风流,背叛爱人,也许只是生活小节。倘若能大节而不辱,那些放浪不羁的文人照样可以称正人君子。
问题在于胡兰成于大节同样麻木不仁。《山河岁月》里有这样一段文章:“中日战时我父执郑美称从嵊县乡下来上海看我家,他是个地道的农人,这样乱世,路上到处有日本兵把守关口,他又年老,回去时我要为他打通行证,他不要,说‘天下的路是让天下人走的’。就肩背包裹雨伞回去了。”胡兰成娓娓道来、下笔从容自在,读者倘若不知情,也许会以为他也像“父执”那样有骨气。殊不知,当时的胡兰成正在帮日本人建设“皇道乐土”(其中当然少不了到处的关口),使中国人不能自由地走中国的路。让胡兰成那样的软骨头不做汉奸也许是苛求,但做汉奸做得如此“淡定”,极少有人能做到。
平心而论,胡兰成的确有几分才情。他的文章笔法流丽清新、文字精到别致,仿佛越剧里的尹派小生,唱腔婉约柔和、绵软悠长。然而,当才情被用来粉饰丑恶时,才情也成了丑恶的一部分。《山河岁月》自序一开头就有这样一段文字:“往年中日战罢,如苏轼诗‘旌阳斩长蛟,雷雨移苍湾’,我随雷雨移于温州。”苏轼诗如此豪放,胡兰成文笔如此华丽,却都被胡兰成糟蹋了。因为当时的胡兰成是一只不敢过街的老鼠,鼠窜到温州是为了逃避祖国对汉奸的惩罚。可是,胡兰成却有胆魄,把那段经历描写得富有诗意,仿佛他正从事着什么义举。有文人如此,怎能不教以人废文?
嵊州山水出英才,如马寅初、袁雪芬;也出怪才,如马晓春、马云;还出了胡兰成那样的妖才。因为是妖,所以能迷惑人、尤其是异性。张爱玲爱胡兰成,把自己降到了尘埃里,还“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到头来,花儿被彻底糟蹋了。张爱玲居然沦为女流氓佘爱珍的竞争对手,还成了她的手下败将。男女间的事,光说理说不清楚。张爱玲是个问题才女,思想怪诞,但到晚年,她终于还是看穿了胡兰成。有才有情的人,却又没心没肺,是因为极度自私。胡兰成只要自己过得好,什么都可以背叛。因为才足以饰非,他的背叛似乎别样的光荣。
像胡兰成那样的无耻文人,原本也可以“入土为安”,不值得被“鞭尸”。但时隔半个多世纪,偏偏还有像张爱玲一样糊涂的“胡迷”,把胡兰成当作奇珍异宝去追捧。其中书商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粉饰胡兰成,并非因为爱才,而是看中了他“丰富多彩”的人生有许多卖点。于是,胡兰成像一只尘封已久的老茅坑,再次被搅动,居然有人不觉其臭,反而感到很“吃香”。汉奸文学因为有“价值”,一时被“重新认识”。
日本政要参拜靖国神社,中国人管不了,只能年复一年表示“遗憾”。仔细想想,“遗憾”其实没有必要。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对像胡兰成那样的铁杆家贼尚且要“惜才”,允许他的汉奸思想和汉奸文学自由泛滥,我们为日本人所轻蔑、所不买帐,不亦宜乎?没心没肺的胡兰成,没心没肺的远不止是胡兰成。胡兰成还有“市场”,是我们民族的悲哀。
老范不是迷糊,而是被迷糊,24公岁,第二春春暖花开。
俺倒是想投“那报”,只怕不够格,哪及你老范,是马列庙里的方丈。拍卖行里那点事俺也有所耳闻,只要有钱赚,他们连良心也拍。没有良心不要紧,有名有利最要紧。
谢过老陆。写文章骂这种人,实在不值得。但胡兰成的确很气人。有文人如此,是文人的耻辱;有人如此,是人类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