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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拉登之死
拉登死了,他得到的不是祭奠,而是狂欢。那些在摄像机前欢呼雀跃的人群,那些夸张的手势和灿烂的笑脸,证明这个世界依然盛行嗜血与报复的逻辑。即使在号称全球最文明文化最先进的国家及其民众也不能超脱。奥巴马,一个黑人的美国总统,他为拉登之死所致的祝词,归结为一句话,便是正义得到伸张,拉登死有余辜,而那些911事件中的遇难者及其眷属终于可以得到告慰了。
然而,在国内近来发生一件事情上,却有一些不良的学者宣扬所谓的宽恕。这便是西安音乐学院的大学生药家鑫凶残杀害张妙的案件。尽管网络舆情满是激愤,但也有一些人声称像这样杀人偿命的叫嚣背离了现代文明及其法制精神。如果他这一声称行得通的话,那么他对于美国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击毙拉登又该当如何发言?
当然,拉登和药家鑫没有可比性。药家鑫注定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屑小之辈,但拉登却会充满争议。他跟伊斯兰的原教旨主义联系在一起,而且,跟美国一直以来奉行的中东政策不无瓜葛。如果真是他一手策划了911,他当然死有余辜,但却未必死得其所:那一场导致数万人伤亡的事件所换来不过是更惨烈的伤亡。极端行为不仅没有让美国改弦易张,它反倒在反恐号召下变本加厉了。
但问题是拉登是否就是911的罪魁祸首?似乎按照西方的法制理念,一切未经审判的犯罪都不能称其为犯罪。尤其当拉登12岁的女儿的证词说,他是经过一番赤手空拳的无谓挣扎之后被活捉,然后又被当作他女儿及其他亲属的面被射杀,真不知道那些国内的美国买办们该当如何继续进行有关西方民主的宣扬?此外,奥巴马却在前往龙卷风的灾区慰问之前,先签署了一项针对拉登的绝杀密令:一边是对其国内灾民的人道关怀,一边却是对他国公民的血腥屠戮,这是否可以看作人权难以超越国界的表征?
我对这些问题不能回答。尽管我的耳边回旋着齐豫的《大悲咒》的声音,“南无大悲观世音,怨我速知一切法”,但若寄望于此,岂不是有些荒唐?我不相信一切的说教,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跟所有说教悖逆的事发生。拉登之死,或者只是我发这通无谓的感慨的一个由头,而真的原因,却是一种无奈和悲悯:现代世界不但大量地制造杀人的武器,而且肆无忌惮地发明杀人的理由,但骨子里,却不过向着原始的嗜血情结的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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