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5)。

你想反权威,我没意见;你不认可别人戴在严家炎头上的“大师”桂冠,我甚至愿意鼓掌叫好,在我心目中,他和孔庆东、陈墨都只是以文学评论为业的金庸迷而已,我何曾在用他们的虚名和所谓“权威”压你?陈墨评金庸最棒的文章都是他成名前出版的,我希望你重视的,正是他那时已经发表的论点。这有什么问题吗?人家读完金庸和几百本武侠,写下了那么多高水平的评论,可以从哪些角度采撷金庸小说之美,你就真的横到连一点参考借鉴之心都没了?不至于吧。

我在央视节目里看过一回孔庆东讲评金庸,不瞒你说,我认为此人讲金庸,未必能胜过咱“燕谈”的绿骄阳网友。什么时候小绿有空,你跟他掐金庸试试。童志刚也喜欢金庸,你不妨发个短信私下问问,跟金庸相比,托尔斯泰是否在人性认识方面有什么领先优势?

至于严家炎名气大,可能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北大贺卫方教授在法学界也红透半边天,他曾作过一篇演讲,论说中国应当废除死刑的九大理由,你若有兴趣,可以搜出来看看有刀是怎么针锋相对,挨着个儿批他的。他有名,不等于他的观点就对,有刀热捧金庸,严家炎也是金庸迷,但他讲过头话不等于有刀就一定也错。这个道理,城骁兄能明白不?


——以上是有刀兄的发言,回复如下:

有刀兄这个回复,根本就是由于这我以“无名小卒”的身份与陈墨、严家炎之类现在名家的身份相比的问题,被我驳斥过了,又无法反驳,所以没话找话。那我也继续跟着有刀兄没话找话吧。有刀兄一边说没有用权威压我的意思,一边又说“你就真的横到连一点参考借鉴之心都没了?不至于吧。”其实,我一点也不“横”,也没有像有刀兄喜欢做的那样,把教授的文字当垃圾。我只是尊重我的文学鉴赏的良心,说出一些属于我自己的声音。
至于你说绿骄阳、童志刚两位对金庸小说理解很深刻,这个我是愿意相信的。要是他们两位看得起我,愿意指点我,那么等我们这场辩论之后,我也乐意向他们求教。有学习的机会,何乐而不为?至于你说给童志刚先生发短信问问云云,我看了觉得简直有些惊讶。现在是我正在和你辩论啊,有刀兄,我去问他干吗啊?有刀兄拿出自己的观点反驳我就是了,有必要扯上别人吗?这不禁让我胡疑起来,难道有刀兄对自己有些不太自信?
“他有名,不等于他的观点就对,有刀热捧金庸,严家炎也是金庸迷,但他讲过头话不等于有刀就一定也错。这个道理,城骁兄能明白不?”——有刀兄,这个道理我太明白了,本不必你来提醒的。我从未说由于严家炎的观点有问题,所以有刀兄的观点也有问题。这只是有刀兄的独特的思维方式所产生的结果,在提到易中天时,这种方式再次出现,现在且先放过,待会再专门反驳这种思维方式。

找些真名旧帖出来,晒晒,给城骁兄参考一下

以下是引用心中有刀在2006-10-28 08:48:00的发言:

在我的印象中,书跟书比较,绝对有好与坏、进步与落后以及道德与否的区分,好书就是好书,不难分辨。
俺从来不把读金庸小说当消遣,准确地讲,那属于带点神圣意味的个人享受,通常是要洗过手、泡好茶、点燃香,调好灯光并找到最舒适的坐椅再开卷的。早年不懂事的时候看金庸,跟读上级文件态度类似,那显然不对。
好在俺已深深地明白“金庸小说”不等于“武侠小说”,一如“鲁迅杂文”不等于“杂文”!
还有,在所有的图书类别中,武侠小说是最有必要认清作者再读的。当你拿到一本武侠小说后,顶顶重要的就是先瞅准了作者是谁,不然很可能糟蹋生命浪费钱。

以下是引用网事情缘在2007-05-18 11:01:55的发言:
欢迎拍砖,嘿嘿
    如果仅从阅读的角度而言,我对金庸的武侠小说并不反感,而且书一捧上手还往往废寝忘食,但从未对其做过怎样的思考,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怀来看待小说。
    有许多读者对金著十分崇拜,我也未觉奇怪,小说情节的曲折已经到了离奇的程度,把读者“勾引”得如痴如醉也实在可以理解。然而,流行并不等于高尚,更不等于就一定可以将其作为一种范式,因此将其作品选入中学课本真的让我感到了困惑。
    教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其一,掌握知识,其二,学会思维。任何教育脱离了这两点都不可能是成功的教育。那么,金庸的作品提供了怎样的知识背景和思维模式呢?
    金庸本人是小说家,是报人,是学者,同时他还是位历史学家,因此他的小说也多方面地具有了历史背景。但是小说中所涉及的历史都是为情节服务的,是因为情节需要的存在而存在,完全不能等同于历史本身。比如,尽管读者可以通过《射雕英雄传》知道了历史上有过窝阔台这样的人,但历史上的窝阔台和小说中的窝阔台就是完全两回事,小说中人物的经历基本上是虚拟的,将此知识作为历史知识显然是一种无效知识,在信息上则属于垃圾信息。人们可以知道这样信息的存在,但不能要求别人掌握这样的信息。
    说到思维,这是比知识的真伪更严重的问题,因为知识的真伪还可以在未来的学习中加以修正,而思维方式的错误将影响一个人的认知能力,将错误的思维方式当作一种教化,影响的则是一个群体甚至一个民族。
    不论是金庸哪一部小说,其中的人物以及人物所具有的特点,他们之所以存在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逻辑依据?是历史的必然还是现实的必然?那些绝世高手们的绝世武功哪一个不具有神启式的神秘色彩?他们的行为、行踪有几位不具有鬼魂式特征?他们的由来到底是中国的哪一段历史和哪一段文化的产物?所代表的又是中华民族中哪一部分人的、什么样精神?在最著名的《笑傲江湖》里有兄弟六个叫桃谷六仙的,就是六个傻子,这六个傻子的功夫在众多武林高手中也是惊世骇俗的了,如果说一个傻子能达到某种成就我还真可能相信,但说什么我也不信六个傻兄弟都会有如此之高的悟性。类似桃谷六仙这样的傻子以及一些半傻半不傻的武学宗师们在金氏作品中比比皆是,正是他们构成了金庸小说的主流人群。我想请问,这样的社会群体的产生又是基于怎样的历史背景和现实背景?
    有些学者很看重金著中的“正义”意识,正义在文学中的表现确实是很重要的话题。然而,文学中的正义绝不能仅仅出自于一种天然的情感,尤其在现代社会,任何正义都必须要以法制为基础。《射雕英雄传》中的洪七公口称他以“正义”杀死了上百个大奸大恶之徒,然而,任何一个社会果真以此作为“正义”的基石,那么,这样的社会永远是野蛮的,不可能向人们昭示文明与进步。也许洪七公是个“古人”,他可以信口开河地表现出自己的“正义观”,但是请不要忘记,塑造这个“古人”形象的作者却是在各种现代化媒体上频频露面的谦谦君子啊,而他生活在一个更完善、更先进的法治社会里。
    面对这些源于生活而低于生活的角色们真不知该给予怎样的评价。他们大多数行为怪异、行动诡谲,他们大多数不明事理、杀人如麻,他们大多数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纠缠不清、大打出手,他们大多数还经常表现出神经质式的冲动。然而,就是他们却是正义的主体力量、崇高的道德化身,还有什么样的社会形态比之更加可悲的呢?正如那个桃谷六仙,因为和令狐冲挂上了关系,于是也成了正义群体中的佼佼者,这种“无厘头”式的正直、由这种心智残缺者担当的社会正义,其实宁可不要!因为他们才是社会秩序和社会公正的颠覆者。
    更有甚者,有些论者将金庸的小说誉为五四以来最好的白话小说,这真的叫人惊慌失措,完全瓦解了五四运动所构筑的人道主义精神,根本上无视五四以来最可宝贵的文化遗产:理性。而今,正是这样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却要传授给青年一代,真叫人无可奈何。因此,我只能说,这是我们今天智慧的堕落,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一代在疯癫的人群中成长,并接受他们的熏陶。何去何从?
2001年7月16日

以下是引用心中有刀在2007-05-18 23:56:28的发言:

网事兄:
文学作品的类型很多,单是可以划归“通俗文学”范畴的小说,就有神话小说、言情小说、武侠小说、侦探/推理小说、科幻小说、历史小说等多种。有些读者对这些品种都不喜欢,那也很正常。就总体而言,这些书的主要功能在于娱乐大众,载道和言志皆非其所长。《魔戒》和《哈里波特》在西方十分畅销,跟中国人爱读金庸,基本的原因和理由应该差不多。要说情节离奇曲折,上述几种类型的通俗小说作品都可能令读者匪夷所思。假如中国的《西游记》、外国的《城堡》都算具有审美价值的话,那么肯定《天龙八部》的文学性,应该不存在任何理论障碍。文学的真实始终是假定性真实或感觉真实,而非客观真实。
武侠小说是不是学习知识的工具呢?有刀认为基本不是。尽管金庸作品写尽江湖风物、人情百态,但强行要它担当起向读者传授各种知识的重任,我觉得近乎苛求。同样,我也从不认为通过精读柯南道尔爵士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逻辑思维能力就能获得长足进步。最近有部很轰动的电视剧集叫《大明王朝》,讲的是嘉靖皇帝与海瑞的故事,有刀看得津津有味,逢人便对那部戏的编剧翘大拇指,但我们显然不能简单地认定其中的情节都来自对史实的考证。刘和平先生在接受记者访问时坦言,戏中的“改稻为桑”完全是杜撰的。如果一味要求历史小说家对历史真实负责,那么《三国》、《水浒》、《杨家将》、《东周列国》、《说岳》、《说唐》等就都无从传世了。用那么死板的标准去套《红楼梦》,曹雪芹会一文不值。
另外,金庸小说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有刀是能够接受的。就叙述语言来说,金庸作品确实多面展现了汉语之美,比现行中小学教材中选入的许多作品语言美得多。武侠小说家梁羽生、古龙的文字也各有特色,但他们不如金庸变化丰富。
网兄提到了《笑傲江湖》,那是金庸的一部上乘之作。曾有文学评论家把这部奇书视为政治寓言,有刀觉得不无道理。放眼社会,傻子结成帮抱成团并不鲜见。当然,网兄觉得“类似桃谷六仙这样的傻子以及一些半傻半不傻的武学宗师们在金氏作品中比比皆是,正是他们构成了金庸小说的主流人群”,此言未免不确,因为在金庸小说中,这号角色从来就是被调侃和嘲讽的对象,而非主流。
有些为武侠小说讲好话的人爱从伦理价值着眼,说金庸小说正气浩然,其实那纯属瞎捧。武侠小说中的“正义”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故事主题,而只是打斗情节的道德包装物。金庸小说的文学性体现在对人性的探索与刻画,不是它诠释了某种民间正义。
记得很多年前,不少糊涂虫都嚷嚷过“文学要源于生活和高于生活”,其实生活未必是文学作品的源泉与土壤,文学或文学形象本身也未必高于生活。能够流传千古的文学作品,一定源于天才作家的伟大心灵,而创作金庸作品集的那个金庸,是当得起天才之誉的。

以下是引用网事情缘在2007-05-20 01:17:25的发言:

先谢过刀兄在小文后大帖。
说说我看武侠小说的短暂经历:
虽然我看武侠小说比较早,但看的确实比较少,记得似乎还是78年的时候,就看过梁羽生的《白发魔女传》,这就快30年了,那时我还在读初中,书不很厚,比黄草纸稍好点的封皮,印刷十分粗糙,有点类似盗版,内容已经记不得了。
在此之前看过的基本是文革小说,只记得一本书名叫《铁旋风》的。稍稍放开点,印象深点的是《红岩》、《吕梁英雄传》。在这样背景下看武侠小说,那种痴迷简直无法言说,几百页的书,一个下午就看完,看完之后觉得不过瘾,再看一遍。接下来看的什么?没有了记忆。直到后来看金庸《射雕英雄传》以后,我和武侠小说的缘分,也基本走到了头,尽管偶尔也看一点。最后看的一部就是小文所提《笑傲江湖》,距今也有十四五年了。当时看《笑傲江湖》时的瞬间记忆,强大到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复述给没看过的人听,就差背下来,在情节上几乎一点都没漏掉。
我并不反对、甚至也不反感武侠小说,诚如刀兄所说:“这些书的主要功能在于娱乐大众,载道和言志皆非其所长”,更由于我们经历过文革这样的历史,武侠小说哪怕再赖,其内在精神毕竟还是扬善去恶,至少不会像“文革小说”那样,挥霍“正义”以至到人伦错乱。
但是,我并不会因为此就给予武侠小说以“高度的”评价,既然其目的在于“娱乐大众”,而且结果也只能“娱乐大众”,那么,它的定位就应该相应准确。不论小说操持的如何的“正义”,过度诠释并不符合小说自身所具有的、几乎是先天性的特质。哪怕我们对金庸怀有一种无比的敬意,也无法据此证明武侠小说的伟大。
我在这里对武侠小说的意见并不仅仅缘于小说自身,更有缘于评论家们对小税的诠释。本小文涉及对小说历史的评价问题,是因为那时我在电视上看到有“学者”将小说解释为历史,并且说符合历史的实际、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毫不犹豫地赞美“这是五四以来最好的白话小说”,因此,我不得不回到小说中进行一番解析。
由此而引出的逻辑问题在于两个方面理由:
其一,既然评论家说这就是历史,那么,我自然要向他们索要“历史的逻辑”,自然要求评论家告诉我,出现这些人物的历史依据在哪里?
其二,我所要的是“行为的逻辑”,通俗地说,故事编的要“圆”。以此相比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相比《魔戒》、《哈里波特》,相比《西游记》、《东周列国志》,其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以我们人类的经验,上述作品中人物的种种行为是可以解释的,是在我们经验之内的,而武侠小说中人物的种种行为却是无法解释的,是超出我们的经验的——刀兄哪天没事的时候,不妨随手从《笑傲江湖》里捞两个人物,分析下他们的行为的合理性究竟在哪里?如此,金庸的文字再好,也不过是编了一个巨大而拙劣的谎言——对行为合理性把握的失控,正是武侠小说家,包括金庸在内无一例外的通病。
在一定的意义上,武侠小说所呈现的特质,和文革类的小说颇有“内合”之处,前者是对人类知性的扭曲,而后者则是对人类理性的背叛。知性的扭曲比较直观,比较容易暴露其缺陷,理论的架构也不容易建立,往往被轻易识破。这就是武侠小说的祸害远不如文革小说的地方,它的出现是自为的,没有外在的压力,至多导致几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心智迷惘,而文革小说往往是巨大的外在压力下的产物,呈现的是一个民族的精神状态,如果说它们之间存有某种共同点,这就是:基本都属于反智主义的。
因此,我也反对将这样作品以正面的姿态编入教材。

以下是引用心中有刀在2007-05-20 16:47:51的发言:

回网事兄:
在对金庸小说的评价方面,我与泽雄兄的见解并不完全相同。不可否认,金庸小说具有丰富的通俗娱乐元素,但我曾在某个帖子里提出,很有必要将“金庸小说”与其他的“武侠小说”区别对待。网事兄说“哪怕我们对金庸怀有一种无比的敬意,也无法据此证明武侠小说的伟大”,很有道理。在我看来,金庸小说中最有价值的文学贡献恰恰是其他几乎所有武侠小说都不具备的,而其他武侠小说固有的缺陷与不足也很难硬套到金庸头上。这方面陈墨先生作过非常精深细致的研究,为此他先后写了七八本专著,其观点、论据和注重比较的论证方法,有刀都深为认同。当然,如果评论家蹩脚,没能发现和体味金庸之妙,也不应由金庸负责。
金庸小说(包括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能够娱乐大众,但它却未仅止于此。随便举个例子,就说金庸小说的回目吧,《天龙八部》每一集的回目连缀起来,都是一首颇见功力的好词,《鹿鼎记》每一回的七言回目则都是从查慎行《敬业堂诗集》中选录的对句,这都是前无古人的创造。说到叙述语言,我清晰记得当年读罢《鹿鼎记》首回,便感觉当代作家中大概只有金庸才有笔力写出堪与《红楼梦》相媲美的杰作。说金庸作品是“五四以来最好的白话小说”,就中国题材小说的叙述语言而论,实不为过。
网事兄对金庸的批评是以生活经验层面的合理性为基础的,假如这个标准成立,那么,写《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能在世界上享有今天这样崇高的文学地位便成了很大的笑话。如果金庸不过算是用较好的文字“编了一个巨大而拙劣的谎言”,那么写《地洞》的卡夫卡也几乎什么都不是——他们都将因“对行为合理性把握的失控”而丧失一流作家的地位。网事兄认为金庸小说有违背“行为的逻辑”之弊,有刀不苟同。好在网事兄愿意“从《笑傲江湖》里捞两个人物,分析下他们的行为的合理性究竟在哪里”,那正好是我相当熟悉的金庸小说,届时一定候教。
关于武侠小说具有反智主义的特质,我略有同感,但这个问题似不必过多关注,因为绝大多数武侠小说给读者提供的只是某种文化快餐,而快餐店卖出的,往往是垃圾食品。


以下是引用网事情缘在2007-05-20 23:22:22的发言:

回刀兄,俺说的是让兄弟你捞两个人物分析分析呐,不是我啊。
即便金庸比别的作家高明,但也未必能够成为其作品伟大的理由,我始终认为评论家们存在过度诠释的嫌疑,而且越精细则越过度。刀兄以《天龙八部》和《鹿鼎记》为例,或许这算上金庸的创建,但是否又存在“削土豆皮刀”所说的那种“煊艺”之说呢?如果因为金庸有了这样的创建便可戴上“伟大”的桂冠,我想,这倒不如说中国当代小说家们不争气。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刀兄说“网事兄对金庸的批评是以生活经验层面的合理性为基础的”,可能我这这个问题上的叙述并不准确,而且现在也没想好用一个更加准确的描述方式来表达,这个俺先承认下“学艺不精”的事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得出来了。但尽管如此,我也坚定的认为,金庸们的表述,不符合人的知性,这与马尔克斯与卡夫卡的区别大了去了。
也许,我会突然地研究起金庸了,也未可知,嘿嘿。

以下是引用心中有刀在2007-05-21 11:50:45的发言:

回网事兄:
武侠小说基本上无可载道,这话应该不错。金庸当年创作他的小说时,想得更多的可能是如何吸引读者,提高《明报》的销量,但他的作品除了塑造优秀的文学形象,还凝聚着内涵丰富的中国文化,这也是不容否认的。孔庆东在央视“百家讲坛”评析金庸,我刚巧看过一回,坦率地讲,孔先生对金庸作品的艺术分析并不到位,比陈墨逊色得多。文学鉴赏离不开评论家,但有的评论家会品出作者没有的创意,或对作品真正的闪光点视而不见。这没办法,看运气。
大非兄的“四条分析”,加诸武侠小说不为无理,但用于评价金庸,则不敢苟同。同样,很多人把金庸与琼瑶划为同一档次的作家,在我看来绝对属于人为地鱼龙混杂,殊不可取。有刀不擅长文学批评,要让我从《笑傲江湖》里“捞两个人物分析分析”,这功课做起来太难(如果网事兄先行一步,分析了某个人物,有刀倒是愿意跟着起哄的),而且我还忽然产生了另一种感觉,即对于什么才是优秀的文学作品、怎样的小说家才算得上顶级等等,有刀跟网事兄的认识标准说不定有些差别。说到底,金庸是否伟大,取决于伟大的评判标准。这个标准存在于我的内心,一时难以用精准的语言文字详加描摹,但只要把两部我读过的小说摆在一起,孰优孰劣,我是很乐意给出自己的评鉴结论的。网事兄不妨举出一两部你认为伟大的小说来,拿它们跟《天龙八部》、《鹿鼎记》对照,有刀会把我的比较结果告诉你。
金庸与马尔克斯、卡夫卡迥然不同,这是事实,而许多批评金庸的说法同样构成对那两位外国优秀作家的贬低——例如不合乎生活经验或一般人的理性——从中我得出的经验教训是,以那样的理由来否定金庸作品的艺术价值,思路不对。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晒那些个旧帖,是因为忽然发现有的东西过去表述得挺好,现在反而倒退了。

城骁兄别管这个,继续抖擞精神码你的字吧。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关于你的(6)。

有刀很早就发现,许多看不起金庸的教授,本身所具备的才学智慧连给金庸提鞋都不配(除了学者教授,还有王朔这号文坛浑人),他们不仅对武侠文化缺乏深刻的认识——你给他看《宫本武藏》,他也会对你说没意思——就是对别的种类的通俗小说,例如科幻、侦探、军事、惊险、鬼怪、玄幻之类,他们没多少阅读体验。但是他们勇于对自己不了解的对象进行归类、贴标签,然后作出断然否定的评价,那很让人讨厌。

当然,我不确定我掌握的教授名单跟城骁兄可能想拿出来显摆的是否一致,所以暂退半步,很想等你先报出那种教授的大名,再来看看此人够不够格批金庸。毫无疑问,有刀确定这世上有酸溜溜的教授,他们贬斥金庸和武侠小说的意见是“臆见”。所谓“臆见”,大致就是指你曾转引的你自己的文稿中的那类文字。

假如你一定要有刀先供出名单,我就给一个,易中天。易先生就属于对金庸缺乏足够赏析能力的教授之一,我对他的批评你已经读到了,之前你从未梦见过我的那几条,但你现在可以反驳,我欢迎。


——以上是有刀兄的发言,回复如下:

我曾质疑有刀兄,你说反对金庸、看不起金庸的教授就酸溜溜,并说他们的观点是“臆见”,有何事实根据,不料有刀兄不但不论证,反而要我提供事实,倒打一耙,被我驳斥了。现在开始试图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有刀兄,从以上言论看,你回答得不怎么样。你似乎只擅长举例论证,并且就连举例论证也运用得不太高明。我要你拿出事实,那是要你拿出酸溜溜的事实和“臆见”的观点,而你居然只举出王朔和易中天这两个人名!这样“举例”论证行吗?有刀兄老是说我论证不充分,甚至说我不论证。有刀兄,这个评价可以回用到你的身上。
“很想等你先报出那种教授的大名,再来看看此人够不够格批金庸。”——且不说有刀兄试图再次把篮球抛给我,这话再次证明了有刀兄的“论证”观念是何等的粗疏。要论证酸溜溜、臆见,并不是举出人名就够了。
“城骁兄可能想拿出来显摆的”——我感到很无奈,有刀兄又开始展开心理学了。我显摆什么?斗胆在这里猜测一下,如果有刀兄指的是易中天,那么我这样回复:有刀兄,我并不因为自己是大名人易中天的弟子,就想要“显摆”了,我并不觉得作为易中天的弟子值得显摆。易中天的弟子多了去了,几十个之一,有什么值得显摆的?想沾光?不必。不错,易中天先生是我的恩师,我受到他的很大的恩泽,在思想上受他的很大的影响。但我并不是只受他影响,我的许多知识和思想,他是没有的,正如他的许多知识和思想,我也是没有的。
“易先生就属于对金庸缺乏足够赏析能力的教授之一,我对他的批评你已经读到了,之前你从未梦见过我的那几条,但你现在可以反驳,我欢迎。”
——有刀兄,易先生缺乏足够赏析能力这句话,光是你的那几条论证,是太不充分了。但是在这里先不理论这个。我要提醒有刀兄注意的是,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严家炎不对不等于有刀不对,确实,我承认,但我刚好可以拿有刀兄的观点来对付有刀兄:正因为如此,就算你反驳了易中天先生的观点,也不等于反驳了我,因而对我们的这场辩论也是毫无用处的。易中天不过是我的硕士导师,和我有师生关系的,还有张道一先生、邓晓芒先生等,有刀兄如果认为反驳了老师就是反驳了弟子,那还得请有刀兄至少再反驳两个呢。退一步说,就算奇迹出现,有刀兄把易中天、张道一、邓晓芒都驳倒了,对于反驳我也是无效的。我反驳你对易先生的反驳,干吗呢?那是另外的话题,以后有空也许会的,但与目前的话题没有关系。易中天的对手是严家炎,有刀兄的对手是城骁。现在正是你我在放对,不是吗?
关于你的(7),你那个拿港台歌手去跟贝多芬、巴赫比较的例子,看来我们还得掐。且先别激动,城骁兄。因为张学友、童安格、齐秦是唱歌的,唱歌属于从事音乐工作,而贝多芬、巴赫是作曲家,作曲也属于一项音乐工作,于是他们可以归为一类,这是你的逻辑推论之一。金庸是写武侠小说的,武侠小说属于通俗文学,而托尔斯泰虽然也写小说,但他在文学史上历来被认定为经典作家,写的是纯文学,所以跟金庸不能归于一类,这是你的逻辑推论之二。

——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玩意儿?说它是愚蠢的或无意义的类比,何错之有!你还好意思夸自己擅长分类!


以上是有刀兄的发言,回复如下:

这个发言啊,依我看,是有刀兄的发言里质量最差的一个了。有刀兄,你“还好意思”用这种低质量的反驳、甚至是愚蠢的反驳来掐我!我早说过,有刀兄不擅长分类和分层,有刀兄的这个发言等于直接为我的观点做论证,啊,谢谢!我本来想说的恰好就是,正如齐秦和巴赫搞的都是音乐,因而可以比较,金庸和托尔斯泰搞的都是文学,因而可以比较。但有刀兄,文学和音乐是同一个层次的类别,音乐、文学和纯文学、通俗文学却不是同一个层次的类别。你把两个层次又一次搞混了,这次明白了吗?有刀兄不无得意地还以为发现了我的什么致命的漏洞呢。
关于你的(8),还是分类问题。

有刀请求你根据实际阅读经验,尽量不要把金庸小说与一般武侠小说混为一谈,你死活不肯,理由竟是什么“空气中有氧气”。行啊,按你所言,金庸算“氧气”,武侠小说算“空气”,那我问你,“氧气等于不等于空气”?

照这么看,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到了你手里,非读出个让公孙龙哭死不可的荒谬结论来不可。因为你一定不明白,“白马非马”中的“非”,用现代汉语来解释,就不是“不是”的意思,也不能解为“不属于”,正解是“不同于”。武侠小说的概念外延比金庸小说大,还用你说,但两个概念不应该被混同,你不懂吗?还郑重其事地跟我宣布,硬扭着,非要把炮轰一般武侠小说的那些话倾泻到金庸小说身上,你才解恨。何必?

——以上是有刀兄的发言,回复如下:

有刀兄现在在玩断章取义了。单独把“空气中有氧气”半句话拿出来。我的原话是“金庸小说属于武侠小说,正如空气中有氧气一样明显”,在这里,空气的层次相当于武侠小说,氧气的层次相当于金庸小说。可是有刀兄把类别给搞糊涂了,我前次的回复是这样的:
有刀兄,概念有大小之分,武侠小说是一个比金庸小说大的概念,正如空气是个比氧气大的概念。你说“空气不等于氧气”,能推出什么呢?只能推出“武侠小说不等于金庸小说”啊,这是自然,武侠小说还有古龙小说、萧逸小说等等。可是从你的前提并不能推出“金庸小说不等于武侠小说”啊。有刀兄反而很可笑地质问,是不是我的逻辑有问题,却不知道逻辑有问题的是谁?
有刀兄,我的这个回复,是指出一个事实,由于有刀兄没有“类别”的意识,把大类和小类的关系搞错了,因而在推论中,把前提和想要推出的结论也搞错了。这是推理谬误,有刀兄自己没意识到,我替你指出了,但你还是看不到。所以你这个反驳,很遗憾,仍然是无效的。因为我驳斥的是你的推理过程,你呢,不去反驳我对推理过程的驳斥,而是断章取义地拿出一半句话来说事。
“氧气等于不等于空气”?——这话仍然不知从何说起,再次让我无奈。我说了氧气=空气了吗?我说的是,金庸小说属于武侠小说这个类。两者的区别,对有刀兄怕是有些难度吧?
敲得有点累了,腰酸背疼的,且先休息一下,看情况,也许要休息到明天才能继续跟有刀兄掐。说过和有刀兄奉陪到底的,不是怯阵想溜,而是体力有些不济。
原帖由 城骁 于 2008-3-11 23:07 发表
敲得有点累了,腰酸背疼的,且先休息一下,看情况,也许要休息到明天才能继续跟有刀兄掐。说过和有刀兄奉陪到底的,不是怯阵想溜,而是体力有些不济。
城骁兄:

辛苦啦,有刀当然不会说你怯阵,码那么多字回掐,又要解释自己先前的说法,又要反攻有刀,的确是累的。等你累完了,就该有刀接着累了。

其实,对于作家和文学作品,不管是作认真的艺术鉴赏也好,还是普通人的浏览阅读,都脱离不了主观喜好,大量的评价只源于非理性的感觉,不一定都有大把的论文式理性思考作铺垫。若你只是想说“我个人觉得托尔斯泰比金庸伟大”或“《战争与和平》是最好的小说”,我们可能真的没法掐出什么名堂来。我不是你什么人,能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是不是?同样,假如有人指着金庸的两部小说,硬要我讲清楚《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在艺术成就上孰高孰低,我也是没法回答的,只能说都非常喜欢。

你我之前掐来掐去,有不少功夫花在了论据和论证方法上。一个人想说服某人接受自己的看法,通常总是努力举例、引证名家名言或解释一堆理论,总之是试图用对方不得不接受的论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现在情况比较糟,你之前用的例证大都是有刀不认可的,而有刀也碰到了同样的情形,于是我们掐架的范围越搞越大。下面,可能要轮到我掐掐邓晓芒等同志了。

没事儿,你继续。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原帖由 心中有刀 于 2008-3-12 07:49 发表


城骁兄:

辛苦啦,有刀当然不会说你怯阵,码那么多字回掐,又要解释自己先前的说法,又要反攻有刀,的确是累的。等你累完了,就该有刀接着累了。

其实,对于作家和文学作品,不管是作认真的艺术鉴赏也好,还是普通人的浏览阅读,都脱离不了主观喜好,大量的评价只源于非理性的感觉,不一定都有大把的论文式理性思考作铺垫。若你只是想说“我个人觉得托尔斯泰比金庸伟大”或“《战争与和平》是最好的小说”,我们可能真的没法掐出什么名堂来。我不是你什么人,能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是不是?同样,假如有人指着金庸的两部小说,硬要我讲清楚《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在艺术成就上孰高孰低,我也是没法回答的,只能说都非常喜欢。

你我之前掐来掐去,有不少功夫花在了论据和论证方法上。一个人想说服某人接受自己的看法,通常总是努力举例、引证名家名言或解释一堆理论,总之是试图用对方不得不接受的论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现在情况比较糟,你之前用的例证大都是有刀不认可的,而有刀也碰到了同样的情形,于是我们掐架的范围越搞越大。下面,可能要轮到我掐掐邓晓芒等同志了。

没事儿,你继续。
“又要解释先前的说法,又要反攻有刀”,的确,我之所以双管齐下,还要额外花力气解释先前的说法,原因有三,第一是我先前的许多话,要么老是被有刀兄所误解,要么根本就是被有刀兄无中生有地强加了本来没有的意思,然后一本正经地反驳这个强加的意思。第二是,我故意这么费力,是想让旁观者看的,让旁观者看看,有刀兄的“掐品”到底是不是有自己所标榜的那样好——一个习惯于先曲解或歪曲对手言论然后反驳的人的“掐品”。第三,我要展示给大家看,我先前说我预见到我已经占上风,到底是不是一句大话。不错,这确实有些狂妄,我在燕谈,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现得这么狂妄。但狂妄有两种:“有知的狂妄”和“无知的狂妄”。我有实力(逻辑能力、知识积累、思维能力、辩论经验等)在有刀兄认为毫无问题的地方看出问题来。现在只不过是展示实力的一部分罢了。

至于有刀兄想要掐邓晓芒先生,我非常支持,一万分的支持。我说过,“武侠小说看多了”在某些教授那里是一个贬义的说法,这“某些教授”中就有邓晓芒教授——尽管那不是他的原话。我读过邓老师和国内学术界教授的所有辩论,在我的逻辑能力看来,目前还没有一位教授曾经在邓晓芒那里占一点半丝的上风,有些比较有风度的,适可而止地退却了,有些则徒然自取其辱罢了。我在国内学术界尚未见过一个比邓晓芒教授更擅长辩论的教授——这里的辩论,当然是通过文字辩论。不过有刀兄认为大多数看不起金庸的教授,其实“给金庸提鞋都不配”,既然如此,不妨挑战邓晓芒。此举勇气可嘉,我愿给有刀兄鼓劲加油。

平心而论,有刀兄这次的发言,客气多了,语气也平和多了。我深感欣慰。假如有刀兄一开始就用这样的语气和我对话,这场架也许就掐不起来。人都有自尊,都要面子,不是吗?既然有刀兄打算去掐邓晓芒先生,我考虑到一心两用的难处,那么我再次诚恳地建议,我们的这场掐架,就到此为止,如何?我感到这个掐架的主题,意义不太大,我们一路掐去,争当好勇斗狠之辈,恐怕也不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再者,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我始终自信,“伤”的未必就是我,但不管伤的是谁,我想燕友们一定都是不乐意看到的。当然,我也不愿意再放狂言,说我掐到目前为止就已经胜出了。以此,我建议停止。我现在先不接着昨天的话题掐下去了,等待有刀兄的再次答复。

[ 本帖最后由 城骁 于 2008-3-12 09:41 编辑 ]
城骁兄,有刀兄二位辛苦了。掐得好!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在2位宏大辩论之中插科打诨

原帖由 兮兮 于 2008-3-11 19:05 发表
虽然托翁作品如今已可证明“传世久远”,但我们还无法证明金庸作品只配“一世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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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这样的不可知论就没法辩论了 ,那只能怪老托和金庸没有同年同月生了 。
哪怕是绝对经典大师,也有一个发现过程。陶渊明就是隔了很多朝代才被发掘弘扬的。
俺这也不能算是“不可知论”吧。这句话针对的是大兴兄的“皆可知论”式判断而言的,充其量算是一种事实描述。兮兮的第二句话很正确,因此,作为同时代人,我们有必要对金庸作品的价值作尽可能充分的发掘,不要都留给后人去做,免得让后人笑话我们。遥想当年,对当时正在“一世风靡”的托翁又何尝没有过异论?诺奖评委拒绝给他发奖,正是这种异论的突出表现。
原帖由 城骁 于 2008-3-12 09:29 发表
“又要解释先前的说法,又要反攻有刀”,的确,我之所以双管齐下,还要额外花力气解释先前的说法,原因有三,第一是我先前的许多话,要么老是被有刀兄所误解,要么根本就是被有刀兄无中生有地强加了本来没有的意思,然后一本正经地反驳这个强加的意思。第二是,我故意这么费力,是想让旁观者看的,让旁观者看看,有刀兄的“掐品”到底是不是有自己所标榜的那样好——一个习惯于先曲解或歪曲对手言论然后反驳的人的“掐品”。第三,我要展示给大家看,我先前说我预见到我已经占上风,到底是不是一句大话。不错,这确实有些狂妄,我在燕谈,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现得这么狂妄。但狂妄有两种:“有知的狂妄”和“无知的狂妄”。我有实力(逻辑能力、知识积累、思维能力、辩论经验等)在有刀兄认为毫无问题的地方看出问题来。现在只不过是展示实力的一部分罢了。

至于有刀兄想要掐邓晓芒先生,我非常支持,一万分的支持。我说过,“武侠小说看多了”在某些教授那里是一个贬义的说法,这“某些教授”中就有邓晓芒教授——尽管那不是他的原话。我读过邓老师和国内学术界教授的所有辩论,在我的逻辑能力看来,目前还没有一位教授曾经在邓晓芒那里占一点半丝的上风,有些比较有风度的,适可而止地退却了,有些则徒然自取其辱罢了。我在国内学术界尚未见过一个比邓晓芒教授更擅长辩论的教授——这里的辩论,当然是通过文字辩论。不过有刀兄认为大多数看不起金庸的教授,其实“给金庸提鞋都不配”,既然如此,不妨挑战邓晓芒。此举勇气可嘉,我愿给有刀兄鼓劲加油。

平心而论,有刀兄这次的发言,客气多了,语气也平和多了。我深感欣慰。假如有刀兄一开始就用这样的语气和我对话,这场架也许就掐不起来。人都有自尊,都要面子,不是吗?既然有刀兄打算去掐邓晓芒先生,我考虑到一心两用的难处,那么我再次诚恳地建议,我们的这场掐架,就到此为止,如何?我感到这个掐架的主题,意义不太大,我们一路掐去,争当好勇斗狠之辈,恐怕也不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再者,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我始终自信,“伤”的未必就是我,但不管伤的是谁,我想燕友们一定都是不乐意看到的。当然,我也不愿意再放狂言,说我掐到目前为止就已经胜出了。以此,我建议停止。我现在先不接着昨天的话题掐下去了,等待有刀兄的再次答复。
城骁兄:

别还没说你胖,你就开始喘。你先前帖子里的发言是否老被有刀误解,或者有刀“无中生有地强加了本来没有的意思”,帖子都挂着呢,你不删的话,大家都会看。

关于我们俩掐架的形势,你之前的断言是有刀“已呈败相”,现在又“我预见到我已经占上风”,虽然“这确实有些狂妄”,但却是“有知的狂妄”,因为你“有实力(逻辑能力、知识积累、思维能力、辩论经验等)在有刀兄认为毫无问题的地方看出问题来。现在只不过是展示实力的一部分罢了”。

可以肯定的是,你发烧了。

邓晓芒是以前真名的一位网友,老跟他对话(常常单向)的也是一位教授,叫张梦阳。两人之间的往来通信展示过不止一回,看后忍不住要笑的也不止有刀一人。邓晓芒先生是不是对通俗小说或武侠小说的鉴赏很自信,以及他在这方面是否很有发言权?是个需要整一整的问题,也就是说要调查核实。在有刀看来,他谈论武侠的能力不可能超过易中天。

你声称已“读过邓老师和国内学术界教授的所有辩论”,又说邓是国内学术界最擅长辩论的教授,我认为这个牛皮比较庞大。邓是你死党?亲戚?住你家隔壁?你是他秘书,拿得出他跟国内学术界教授所有辩论的记录?邓教授是否在每次学术论战中都大获全胜,希望你允许别人存疑,行不行?当然,若城骁兄肯做件大好事,把那些辩论的记录发到燕谈上来,让网友们都有机会欣赏到邓教授的辩才,那有刀先谢谢你了。

关于谈论金庸和/或武侠小说,邓晓芒有哪些比较重要的语录,能否请对他既熟悉又无比钦佩的城骁兄转贴一二呢?做这件事应该用不了太多的勇气吧?

有刀发言的语气,在不同的帖子里是有些分别的,你都看到了,网事兄是我的朋友,也是个读书种子,有刀和他掐金庸,挺有收获,受的刺激也没在你这儿的大。我的建议是,你多花功夫介绍托尔斯泰好在哪里,别让大家光听见几句空洞的赞美,有刀呢,踏踏实实把金庸小说妙在什么地方讲讲透,那这场架才不会白掐。兴许掐着掐着,你城骁兄真心觉得金庸比托翁更棒也不一定。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话是不错滴,但总好过让两只虎眼对眼地都忍着,长期互相算计。再说,如果相争只有一方是虎,另一方不是呢?

所以,咱们俩得接着掐。少放大话和伤感情的话,那个我完全同意。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的那些过头话,等架掐完了,有刀跟你统一办理道歉手续,行不?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我的建议是,你多花功夫介绍托尔斯泰好在哪里,别让大家光听见几句空洞的赞美,有刀呢,踏踏实实把金庸小说妙在什么地方讲讲透,那这场架才不会白掐。兴许掐着掐着,你城骁兄真心觉得金庸比托翁更棒也不一定。

这个建议靠谱,你们也得照顾一下看客,总是打外围,很不爽地说。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城骁脸皮太薄,还不如俺脸皮厚呢。

啥自尊啊面子啊想得太多撩。

俺脚得掐架抱着学习的态度容易气顺些,要是老想着谁胜谁败肯定处处不让,最终纠缠于细节或人身指责,掐的没劲看的也没劲了。

挺好的话题,盖了100多层楼别成了豆腐渣啊!

外行看热闹——俺觉得城骁兄脑筋好糊涂呀

关于城骁兄的糊涂,略举几例:

一、通俗文学、严肃文学、纯文学的分类本来就很无聊,无助于评价文学作品的价值。城骁兄本来可以就作品论作品的,可是城骁兄却非要搅合在这种胡里胡涂的概念里出不来。
按照持这种分类观点的人的说法,我们回顾一下文学史:
诗经那个时代,风雅颂三体中,风大概算是通俗文学了,雅颂大概算是纯文学了,比较其文学价值高低,不知道城骁兄认为哪一个高一些?
宋朝的时候,一些大家如欧苏等人用以“言志和载道”的诗和散文算是纯文学了,他们那些在歌楼酒肆传唱的词大概算是通俗文学了,比较其文学价值高低,不知道城骁兄认为哪一个高一些?
明清两代的时候,一些大家的诗词散文算是纯文学了,牡丹西厢之类及现在被称为四大名著的小说算是通俗文学了,比较其文学价值高低,不知道城骁兄认为哪一个高一些?
所谓纯文学和通俗文学本来只是评论时为方便起见所作的分类,与作品的文学价值没什么关系。而且昨天的“通俗文学”作品成了今天的“纯文学”作品的例子不胜枚举,在中国文学史上甚至变成了一种规律性的现象。城骁兄拘泥于概念来讨论具体的作品,在俺外行人看来,实在是显得有点糊涂。

二,初级读物在城骁兄那里不知道是个啥意思。初级读物本来只是就受众而言,比较容易接受理解或者有助于日后形成审美观念的读物而已,和作品本身的文学价值毫无关系,城骁兄却陷在这种概念里面把自己搅糊涂了。
比如说,“床前明月光”、“红泥小火炉”之类是初级读物,但我认为其文学价值还是不错的。荷马史诗算是纯之又纯(当初荷马吟诵之时,只怕也只能归于通俗文学)高之又高的文学了,但是俺读荷马史诗就是小学的时候读的,没觉得怎么高深,反倒觉得有无限的兴味,虽然当时主要是被情节吸引,并没发现什么宏大结构之类的,但确实埋下了长大后再读的种子。荷马史诗在我来说,既是初级读物又是高级读物。莎士比亚的戏剧算是高级文学读物了吧,但是兰姆和他姐姐根据莎士比亚戏剧改写简编的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也是很不错的,而这个简写的故事集一向被作为小朋友们的初级读物,不知道城骁兄怎么区别这个初级读物和原著那个高级读物的文学价值之高下?
如果城骁兄认为要能从中读出高级意味或者趣味或者人生百味的文学才算得是高级读物,那么对某些真正有价值的作品来说,也许读者的阅历和修养提高了之后,会不断有不同的感受。不管怎么说,初级高级之分是针对读者的接受程度的,和作品的文学价值无关。不知道城骁兄干嘛搅合在这个概念里面?

三,城骁兄举“空气包含氧气”以证“武侠小说包括金庸小说”,那就更糊涂了。
空气中虽然包含氧气,但空气不是氧气的上位概念,氧族气体或者气体是氧气的上位概念,但是空气不是,就像老虎在丛林里面溜达,但是丛林不是老虎的上位概念一样。
其实区别金庸小说和其他武侠小说主要是为了使讨论能够具体化或者凸显金庸小说超出普通武侠小说的意义,俺个人觉得,既然是讨论,那就直接把金庸小说拿出来单独讨论比较好,没必要非把金庸小说归入一个大类,然后通过讨论这个大类来定位金庸小说。

唉,总之,读城骁兄的文字真有点不知所云的感觉,大概正因为如此,俺才是外行,城骁兄才是内行吧。不过内行的脑筋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不明白了

[ 本帖最后由 pfpf 于 2008-3-13 09:26 编辑 ]
偶猜楼上是某个燕谈知名ID的马甲.
很明显pfpf是城骁新注册的马甲,不是投降,觉得无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已。
原帖由 九船城 于 2008-3-14 18:25 发表
很明显pfpf是城骁新注册的马甲,不是投降,觉得无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已。
不可能的,那不是城骁的性格。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原帖由 九船城 于 2008-3-14 18:25 发表
很明显pfpf是城骁新注册的马甲,不是投降,觉得无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已。
我在燕谈,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马甲。
原帖由 城骁 于 2008-3-11 23:07 发表
敲得有点累了,腰酸背疼的,且先休息一下,看情况,也许要休息到明天才能继续跟有刀兄掐。说过和有刀兄奉陪到底的,不是怯阵想溜,而是体力有些不济。
继续
九船肯定不适合做侦探~~
施女士,能得到你的评价是我的荣幸,虽然评价不是正面的,但也不能算是负面的,也许只是开个玩笑。
原帖由 九船城 于 2008-3-15 11:09 发表
施女士,能得到你的评价是我的荣幸,虽然评价不是正面的,但也不能算是负面的,也许只是开个玩笑。
九船,你的理解蛮准确。说你不适合当侦探只是事实陈述,不是价值判断,没有好或坏的意思。
小声提醒一下,那个pfpf的注册时间是去年7月,但发贴数只有1-----线索就是酱紫开始滴,做业余侦探是蛮好玩的游戏。

猜到了什么?

原帖由 施国英 于 2008-3-12 19:39 发表
偶猜楼上是某个燕谈知名ID的马甲.
施MM能不能稍稍再使一把劲,把那个燕谈知名ID给捅出来呢?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回有刀,既然有人用马甲发贴,一定有其自身的考量,偶要尊重这一点。
城骁:它缺少对人本身的深切关怀。
有刀:什么?深切关怀?韦小宝对人难道还不够好吗?你说他什么地方不够深切?
城骁: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包含一种对人性的深刻领悟。
有刀:他的领悟还不深刻?他不深刻会取得那么多MM的芳心吗?
城骁:哎~~不是芳心,是……
有刀:是什么?是什么?说——
城骁:是……是……唉,不说了不说了!
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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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交流
1、两人都戴拳击手套,心中有刀左上腹那个黑手印?来自于……?
2、两副眼睛,应该有四个镜片,我怎么只找到3个?


回到主帖的“结论”,说点意见:

1,“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相当高明的叙事技巧,一些波澜起伏曲折离奇的故事,大量出生入死可歌可泣的爱情,间或点缀些许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的知识,加上武侠小说阅读经验中所固有的‘英雄崇拜的情绪’,这些便是金庸吸引我们的主要理由。”

——在文学创作中,“语言表达”和“叙事技巧”都是至关重要的,或者可以说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我们从书摊边走过,随便拿起一本书都能找到离奇的故事和寻死觅活的爱情,简单说,从古到今的各类武侠小说作品中,哪个没有“一些波澜起伏曲折离奇的故事,大量出生入死可歌可泣的爱情”,哪个不是“间或点缀些许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的知识”,又何曾须臾缺少过“武侠小说阅读经验中所固有的‘英雄崇拜的情绪’”,但是,何以惟有金庸的作品能够流行畅销半个世纪而不衰?至少说明,在写这样的故事和爱情时,他比别人高得太多。所以,主帖做列就不仅仅是“金庸吸引我们的主要理由”,它也同时是金庸作品堪称“伟大”的理由。

“然而以上所列的那些东西,仅仅是小说艺术的写作材料或构成元素,并不就是所谓的‘文学性’,也与所谓‘文学价值’尚未发生关系,好比我们把氢气和氧气混在一起,在没有化学变化之前,它们并不等于水。这个貌似简单实则重大的区别,将直接导致我们到底是把金庸视为‘文学大师’还是视为一般的‘畅销书作者’。”

——说上述内容与“文学性”和“文学价值”“尚未发生关系”,在我看来是一种典型的“割裂式”判断。当我们谈金庸作品的表达和技巧的时候,必然也只能是针对着具体的成型的并且已经发生了“化学变化”的作品,而不是无所依附的纯粹的表达和技巧,所以,当你承认它“高明”的时候,你不可能是脱离开作品整体的判断。问题的实质在于,读者对金庸作品的广泛而持久的认同,恰恰是忽略了这所谓的高明而直接指向具体而完整的作品的。这就又说明了,“文学性”和“文学价值”不可能是抽象的,“好看而耐看”的作品必然具有充分的“文学性”和“文学价值”,而绝对不可能是相反。楼主开篇就说,金庸的作品“每一部都被我读了十遍以上”,如果没有充分的“文学性”和“文学价值”,楼主怎么能够如此对待这些小说作品?而一个写出如此多的“好看而耐看”的小说的作者,又如何不可以称之为“大师”?以半个世纪的时间看,用汉语写作的作家,如果要说出5位“大师”级别的人物,金庸必在其中。对此,普通读者绝少异议,文学史界尚在争论之中。

“当然,金庸的武侠小说作为‘畅销书’,作为‘通俗文学’,毕竟也是‘文学’。只是由于金庸将以上的元素融入了对人性的表现,这才使得煤炭变成了钻石,使他的武侠小说进入了文学领域。按照我的个人阅读趣味,《笑傲江湖》应当是金庸最为优秀的一部作品。”

——这段话,无论如何能看出楼主对“通俗文学”不太“感冒”的意思,“毕竟”这个词就十分传神。事实上,“通俗文学”被认可为“文学”本来就有个过程,其本身并非就是一个理应被视为低一等级的概念;而武侠小说“进入文学领域”不是自金庸始,完整的中国文学史从来就有《三侠五义》等的一席之地,它们之所以没能得到更多的篇幅,不在于它是“通俗文学”,更不在于“武侠小说”这种类型或体裁本身,在于其整体创作达到的高度和深度。金庸作品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一局面,继“通俗文学”“风”诗、“志怪小说”、《三国演义》之后,武侠小说不仅不可以继续被文学史所忽略,而且必将成为文学史当中的重要章节。

(有事儿,先写这些,容后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