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4 16:34 编辑

九十七、司令员的女儿和邻家小妹

      冬季的清晨,寒气侵人,到处都是穿黑棉袄的人群,蚂蚁般涌动。
      我走到一个大队的工段,忽然看见有一个女知青,气度不凡。她年纪不大,穿着一双崭新的长统水靴,酷似马靴,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
      我问别人,他们告诉我:她叫小静,是司令员的女儿,才下乡的。
      后来听公社领导议论,原来小静在工地上早就鼎鼎大名。
      主任说起她,赞不绝口:“这小丫头,太能吃苦了!你说,一个司令员的闺女,就跟那社员一样干!”
      老王说:“那天她爸还坐吉普来了工地,跟她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我以后路过那个大队工地,都要留意一下,总能看见小静忙得满头大汗。时间长了,小静也认识了我,每次去,她都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一点儿不扭捏。这在那个时代,几乎绝无仅有,到底是高干家庭出来的。
      我想,我们公社这七、八年来,大概就来过这么一个高干子女。
      多年以后,我跟一个当过兵的中学同学聊起她,我那同学一惊:“她爸爸,是抗美援朝的空战英雄吧?”
      列宁说过:“一个有觉悟的工人,不管他来到哪个国家,不管命运把他抛到哪里,不管他怎样感到自己是异邦人,言语不通,举目无亲,远离祖国,——他都可以凭《国际歌》的熟悉的曲调,给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
      当年的知青也是一样,不管在哪里,凭着对知识的渴求,也总能找到同志和战友。
      在工地广播站,常有通讯员来送稿,大多都是知青。一天,一个小女知青跑来,我问了问,原来是邻居,她的哥哥,是我一个小学同学。
      这女孩儿,叫小凌,长得文文静静的。我笑话她:“怎么是你?我印象中,你就是那个小鼻涕孩儿。”
      小凌待我如兄长。她喜欢看书,愿意到广播站来聊聊文学,跟我们的女广播员也熟了,女广播员也是知青。一天,她跑来对我们说:“我听说,离这儿有6里地,有当地公社的一个书店。”我们当下约好,哪天休班了,一块儿去。
      初冬来临,工地上休息了一天。我们三人一起出发,去那个小书店看看。
      “太沉闷了,没书看。”小凌说。
      初冬的原野,还没下雪,一片荒芜。我们一路走,一路聊。小凌显然很迷茫:在乡下,这么下去,有何意义?我跟她谈起我的思想转变过程,她受了影响,后来情绪好了不少,也决心跟“传统观念”决裂。
      当地公社的书店,书少得可怜,翻来翻去,只有一套鲁迅著作单行本是“有价值的文字”。那年头出版的鲁迅著作,没注释,看懂看不懂的,你就懵去吧。
      我看见有一本《两地书》,以前闻所未闻,犹豫了半天,买下了。回去一看,才知道买到了宝。
      两年以后,小凌已经是大学生了,曾与我通过一次信,讲起当年,她写道:“那时候,咱们多么傻呀!”
      我给她回信说:“其实那年头也是有价值的,就是纯洁啊。”




(待续)
苏联歌曲《山楂树》

歌声轻轻地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啊茂密的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
啊你这山楂树呀,却为何要悲伤?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平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吹乱了青年镟工和铁匠的头发。
啊茂密的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
啊你这山楂树呀,却为何要悲伤?

——这就是当年我们所唱《山楂树》的部分歌词,其中最令插队同学陶醉的,是“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一句。在这一句里,包含了我们太多的憧憬与梦想。



俄语原声演唱《山楂树》: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S0I31-zxlmE/
本篇可视为真实版的《山楂树之恋》,男女之恋着墨甚少,主旨在抒发彼时青年对正常化的社会、日常生活、文化和个人命运的苦恋,价值当在那部小说之上。

只是有一点不解,主席逝世这么大的事件,怎么一笔带过了事?您说大堤上十万民工“目无表情”?能不能详细说说,我很想知道,在那个历史转折的时刻,极底层的农民具体是怎么样的反应。
再谢豪客兄好文,我记得家里那本32开的《外国民歌二百首》,早就翻得卷边。《山楂树》似在第39页,前面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后面是《喀秋莎》。另副歌歌词是“啊茂密的山楂树呀,树上白花满树开放/啊你山楂树呀,为何要悲伤?”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4 12:07 编辑

九十八、漫卷诗书喜欲狂

        在去水利工地之前,我在小镇的新华书店闲逛,无意中看见了一套苏联小说《青年近卫军》。翻开看看,是1975年出的,心里想:1975真是好年头,这样的书也放出来了!我似梦非梦,一阵狂喜,连忙买下来。
        这书,分上下两册,译者是集体单位,前面还有批判“苏修”的文章。从文章内容看,对书本身还是肯定的。
        翻开第一章第一页,竟然看到了这样的文字:“不,瓦丽雅,你来看看,这是多么美啊!真是美极了!完全像雕刻出来的。……可它不是大理石的,也不是雪花石膏的,它是活的,不过又是那么冷冰冰的……”
        这样的文字,在那个年代,是异数,是天外来客!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个文本,原来用的是1947年的译本,译者是水夫。
        《青年近卫军》的作者法捷耶夫,就是写《毁灭》的那个,我欣赏不了《毁灭》,却被这《青年近卫军》迷住。我敢说,在文革10年中放出来的作品中,除灰皮书外,这是开放尺度最大的一本。
        小说走的是唯美一路,那译笔也真是了得。我在办公室、在工地,看得如醉如痴。读到瓦丽雅这样的纯洁姑娘,我就想到Z,简直分不开。这小说里,除了战争场面,还有不少写爱情的。每一处爱情描写,按说都是“修”的,可这样的书,就是给放出来了。
        书中有一段抒情,说是:只要在暗夜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你就不会孤单。
        那么,我随时都感到Z在注视。
        夜晚冷得彻骨,读着《青年近卫军》,却感觉浑身暖暖的。
        我认为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可以跟Z恢复通信,就写信去试探,Z果然同意。Z一如既往地倾诉,但我知道,我们相隔万里。我每天在工地上磕磕绊绊地跑,她却可以在闲暇时滑冰——太不一样了。
        从这岸,到那岸,没有桥。
        那时盛传,知青将来就是上了大学,也得“社来社去”,就是毕业后不能留在城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不敢多想她。
        快到10月中旬的时候,一天,胖翻译悄悄告诉我:“听说中央有几个人被抓起来了。”
        我连忙注意晚上的电视,但没看出什么来,只看到一位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在接见外宾时,笑得很开心。再仔细研究报纸,发现了问题:那几个人的名字,从国庆节后就没有再出现了。果然有变化,我心神不宁。
        恰好在那时我请假回城,一到省城,嗬!全都真相大白了——全城大游行啊。那些嚷嚷了多少年的呓语,原来没有一个人相信。什么叫“漫卷诗书喜欲狂”,不就是此刻么?
        那种如释重负的心情,我终生难忘。
        在校园里看到的Z,第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浅蓝色的袄罩,格外洁净,那是春天的蓝色。
        只要阴影消散,一切皆阳光普照。那时我们都相信这个。







(待续)
只是有一点不解,主席逝世这么大的事件,怎么一笔带过了事?您说大堤上十万民工“目无表情”?能不能详细说说,我很想知道,在那个历史转折的时刻,极底层的农民具体是怎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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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写作,较为强调个人在当时的真实印象,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于重大历史事件中人们的反应,30年来回忆文字不少,不拟抽象地介绍。对主席逝世这件事,我只是这么个印象,这还是因为我当时“思想转变”了,对主席逝世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感到茫然,心情有些凝重。而那些农民,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并无过度反应。10年严酷的政治环境中,他们已经很驯顺了。
再谢豪客兄好文,我记得家里那本32开的《外国民歌二百首》,早就翻得卷边。《山楂树》似在第39页,前面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后面是《喀秋莎》。另副歌歌词是“啊茂密的山楂树呀,树上白花满树开放/啊你山楂树呀,为何要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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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都是知青生涯特殊的文化符号,我曾有专文谈过。我录的歌词,是我们那时的唱法,我们学这些歌曲,都是口口相传,也可能是传唱者自己加了衬词。多谢!
陶云汀 兄:

第96节“主席逝世”一段的结尾,我稍作润色,也就仅此而已了,无法想起更多的印象。那时可说是波澜不惊,基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防止出事上,略为紧张。
新近电影《山楂树之恋》宣传片,片段镜头,或可形似我们当年: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qfcAyUG0uG4/
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4 22:04 编辑

九十九、公社书记劝我从政


      日子还是日子,但是有一条无形的线,把昨天和今天划开了。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以后的好长时间内,人们的心里总有一种喜感。
      咒语消除,看什么都不再那么暗淡了。
      校园的人工湖边,我和Z席地而坐,没有禁忌地谈起来。那个晚上,很静。远处树丛后面有路灯,湖上波光粼粼。
      “你看过《安娜-卡列琳娜》吗?”
      “没有。”
      “那你可要看。”
      “这书好在哪儿呢?”
      “好在……安娜写得太好了,沃伦兹基也写得好。他们初见面的时候,是在火车站上,太精彩了。”
      没有谁允许,但这些话题,我们忽然间就敢放言无忌地谈了。我们认定,“十七年”那样的生活,早早晚晚要重返人间。
      当话题沉寂下来时,Z说:“你唱歌个吧。听你的嗓音,挺好的。”
      唱什么呢?《小路》吧。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那迷雾的远方……

      Z听完了,长出一口气:“还会什么?”
      “多了,还有……《山楂树》。”
      她看看表,惊了一下:“呀,太晚了,我得回寝室去,下回吧。”
      起身的时候,她忽然飞快地亲了我额头一下,好像是以此酬劳我。
      有希望的日子,人活起来总是津津有味。校园还是那个校园,清寒如水,但现在的感觉柔和得多了。
      从省城返回工地的途中,我到公社去了一趟。在办公室走廊,恰好碰到关书记。
      关书记招呼我:“你来一下,我跟你谈谈。”
      在书记办公室,关书记面带笑容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验,党委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我有一个建议,你的性格,我看非常合适做党务工作,当工人你也不太合适,你能不能留下来?我们重点培养你。组织问题马上解决,不然你是非党员,老是列席党委会也不妥。”
      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道:“不,我还是想上学。”
      回到工地后,主任和老王聊起来,说:“老关跟我谈起过这事儿,我认为不行。这孩子……将来怎么办?在农村也没个家,他得回城啊,留在这儿怎么弄?”
      老王当然舍不得我走,他没有言语。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放弃走仕途的机会。在工地上,我还是跑前跑后,还搞了个油印小报,自己刻蜡纸,自己印。主任乐呵呵地读着,不时点评一下。
      一切都很祥和。从年初起的那种灾难感,荡然无存了。
      也许是工程进展顺利吧,指挥部里洋溢着喜气。一天中午,伙房开荤,猪肉粉条可劲儿造,还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
      老王埋怨着后勤助理:“不是不让你弄吗,这不是搞特殊化吗?”
      后勤助理一点儿不在乎:“做都做了,就吃吧。”
      我和胖翻译当仁不让,喜滋滋地蹲在门口大嚼。我那一顿,吃了4个4两的大馒头。






(待续)
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5 09:02 编辑

一百、我要给她唱《山楂树》

      深冬里,雪满原野。
      我没有等到工程竣工的那一天。主任忽然跑来对我说:“有机会了,你先回公社吧,这里的工作交代好,八成用不着再回来了。”
      我忙问:“老王呢?”
      “下工地了。你甭管他了,我跟他说。你回去先找副书记。”
      这事情非常奇妙:一年前,我是这工地上的逃兵,走投无路;一年后,是公社的一批干部,在齐心合力地把我从大队“捞”出来。
      我见到公社副书记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跟我们大队发脾气:“你们不用说了,这是党委决定,马上给他办。”
      撂下电话,他冲我一招手:“麻溜回你们大队一趟,把表填好,把章盖上。没问题了,你们这大队,真成问题。”
      这就是说——我可以回到我朝思暮想的城市了?
      这个梦,就这样做成了吗?
      回家,回家,我就要回家了!
      跑了一趟大队,我立刻赶火车回家,把喜讯一分钟也不停留地带回去。
      在小镇车站上等火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刚退伍的青年军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军便服,意气风发。
      等车无聊,他四下里看看,估摸我是个知青,就跟我攀谈开了。他大概说了这样一个意思:国家很快要发生重大变化,粉碎“四人帮”只是一个开头。今后 “知识”这东西,要大大受到重视,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越愚昧就越革命”了。
      那位退伍兵说,他在部队挤时间读了一些科普书籍,看来今后就会有用了。说起化学知识,他居然还知道“氚、氘、氕”,也知道铀235和铀238的区别。
      我对他刮目相看——这些,在当时的青年当中,大概1000个人里也没一个人能知道。
      那退伍兵说:“我预感,好时代就要来了。哥们儿,好好学习吧,争取大显身手。”
      我们这一聊,还真是有知音感。
      两人都觉得候车室地方太小,就走出门,在寒冷的站台上接着聊。从我们站着的地方,可以看到辽阔的原野,一片银白。
      我被这位仁兄的情绪所感染,心潮澎湃。
      一趟西行的火车来了,那退伍兵要上车,我们就此分手,也没有互留地址。
      他登上车门,回头还说了一句:“哥们儿呀,努力!”
      是啊,要努力。
      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乡村,我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在回大队的时候,看到集体户已经一片狼籍,大伙儿无心干活儿,都在等。
      大海兄也接到了通知,被抽调到地方煤矿当矿工。那个矿,离小镇很远。
      他苦笑着说:“有啥招儿呢?谁叫咱没门子呢?”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望着窗外,大队个方向,白茫茫的看不清东西。过两天,我还要回到那儿,办手续、卖粮、收拾行李和书籍。
      不过,这也就算永远告别了。
      一阵欢笑声响起,从车厢前面走来了3个女孩子,个个喜气洋洋。有一个在跟我打招呼,原来是司令员的女儿。
     “你也回家?”
      她们在我附近找了座位坐下来。司令员的女儿坐在我对面,热情洋溢地跟我说着话。
      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好姑娘,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女孩,能跟我谈《安娜-卡列琳娜》吗?
      没有。
      那么,今晚我就要给她唱《山楂树》。



(全文完)



【感谢各位网友的支持。在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
(全文完)
【感谢各位网友的支持。在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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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失落,仿佛北极豪客要回城里会Z姑娘,而我们得继续留在生产队里挖土。
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7 08:00 编辑

 
  【后记】
  
  离开农村的那一刻,恍如昨日,那种兴奋与解脱至今还历历在目。暮然回首,方才惊觉:许多时日早已过去。遥想当年,豪气得很,动不动就写下“战斗到白头”。当真的星霜满头时,我们却唯有一笑了……
  这个年纪,来写回忆录,似也不算为过。
  本文中这些沉重而琐碎的东西,或许只对我自己有意义,因为,无数的人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彼时之苦闷、失落、不甘与憧憬,现今看来,都微不足道,但人怎能在那样一个年纪就做到超脱?

    8年的乡村生涯,在我身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我至今仍喜欢在路边蹲着、吃饭狼吞虎咽、洗脸把水洒得哪儿都是、一气愤就爆粗口等等,常弄得人惊诧莫名。多少年了,我还是会注意到那些边缘化的人,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总免不了要想:这些活儿,为什么老是由失意的人来做呢?什么时候,社会才能进步到——这些活儿都是由得意的人来做?就像我们当年虚构的文艺作品那样。
    我记得有一个数字,即:自有人类以来,地球上已经有500亿个人匆匆走过了。假若是500亿颗粉尘,撒到全球的大气层中,用肉眼怕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
  人,就是微尘。
  所以这些记忆,不管它怎样地闪耀着青春之光,也仅仅对我自己最有意义。一个甲子,是一个轮回,对我们来说,生命的一个轮回已经或快要届满。我们这一代,在今日的很多地方、很多事情上,已无须置喙了。可是我们尚有“余生”,这余生的憧憬是什么,残躯之人还能做些什么?
  我很欣赏村上春树的一部小说集的汉语译名——《且听风吟》。
  我想,那就“且听风吟”吧。
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6 10:24 编辑

苏联歌曲的中文版《小路》视频,里面有一些很白照片,酷似我年轻时的留影:

http://www.56.com/u72/v_NTE4MzUzMTc.html


俄语原版演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个歌唱家的声音,非常符合当时我们对“莫斯科郊外“的想象: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Y4MDI4NTY4.html


俄罗斯男中音演唱《喀秋莎》,当年我们在唱这首歌时,脑子中浮现的就是“冬妮娅”的形象: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R5enJ2DXc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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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北极豪客 于 2010-9-6 10:26 编辑

俄语原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黑白画面,别有意味。后面还有一段以爵士风格演唱的。视频开头的那座大厦,好像是莫斯科列宁山上的莫斯科大学。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cyODEwMDU2.html
读完,谢谢。


“免裆裤”,看字面,还以为是没有(免去)裤裆的裤子呢~~~~
哪怕“缅”呢~~~~

铲地,割谷……没有“打头的”?
免裆裤又被儿时的我们叫做“老头裤”。文革时忠字舞跳到后来,也有藏族舞加入,那时我们几个玩闹就把这种老头裤改叫成“巴扎嘿裤”。因为有曲藏族舞最后一句就是“巴”(唱到此时,右手搭到肚脐眼上方)——“扎”(左手搭到肚脐眼上方)——“嘿!”(两手向两腰展开),宛如老头穿老头裤时,右搭一把,左搭一把,再把裤绳朝两边一拉的动作,故叫“巴扎嘿裤”云。
今天,我就是高瑜
谢谢提出异议,我在正式文稿中,会改成缅裆裤,“巴扎嘿裤”,很形象啊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0-9-13 16:24 编辑
谢谢提出异议,我在正式文稿中,会改成缅裆裤,“巴扎嘿裤”,很形象啊
北极豪客 发表于 2010-9-13 16:13
我认为应该是“抿裆裤”
上述说法有一定道理。然而“抿”虽然读音相近,但“抿”的字义中,只有“抿嘴”有轻轻合拢之意,其他是抚摸等意,与缅裆的“缅”还是有较大差异,所以“缅”只能说是东北话中的一个无确定汉字表示的特殊词汇。
写得真实可信、文采斐然,尤其佩服楼主超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