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印象1958

印象1958

1958年在我的印象中就像一台大戏,是国粹京戏,主角一律由花脸组成,架子花脸、铜锤花脸随着紧密的锣鼓点儿轮番上场,伴着高昂的胡琴唱得高亢激越,渲染成热闹非凡的壮丽场面,使观众激动到疯狂,也忘乎所以地跳上台去,学起花脸的唱做打……如醉如痴的队伍不断扩大,将更多的人拉上台去……到后来,已分不清谁是演员,谁是观众了。

第一出戏是除四害,指的是麻雀、老鼠、蚊子、苍蝇。后三害现在也马马虎虎继续除着,只有麻雀算平反了,据说是益鸟,能吃害虫。可当时它们是首当其冲的被剿杀对象。

我记得有三天或一个星期学生不上课,全体职工也不上班了,全民总动员,投入一场空前绝后围剿麻雀的鏖战中。一时全民皆兵,声势浩大,形容为群情激愤都不贴切,该表述为同仇敌忾才对。不记得是怎么动员起来的,更不知怎么搞的就进入一种战争状态了,对这些假想敌的仇恨可说比山高,比海深。这些倒霉的麻雀一旦落入群众战争的汪洋大海,遭受灭顶之灾是当然的。

当日的情形是,有人高举绑着红布条儿的竹竿,上蹿下跳地挥舞;有人一边敲锣打镲一边喘着大气奔跑……所有的人全像中了邪,嘴里大声吆喝,震天动地的声音使天空与大地均在晃动,小小的麻雀如何招架得住?它们吓得四处逃窜,终于逃无可逃,精疲力竭地纷纷坠落……一只麻雀就是一份战利品,大人小孩都高举着麻雀的尸体邀功。当时,麻雀的尸体竟然多得出奇,要一卡车一卡车地拉走。

那几天我也格外激动,从不上房爬树的我竟也上到大院的平房顶上。初上时,只觉铁皮顶子在脚下哆嗦,双腿也不听话地跟着发抖。但被铺天盖地的响声所激励,过了些时就不知害怕了,与几个孩子在房顶上自如地奔跑,抬起头拼命啸叫。可惜,我虽然卖足了力气,却没能抓到一只死麻雀,只有带着万分遗憾,看着别的孩子请功。

麻雀终于销声匿迹了。有一二十年我没在城市的天空看到一只麻雀掠过。后来,有人说大自然的生态平衡破坏了,竟然也与小麻雀有关,这冤狱闹大了。如今,在人类的宽容下,它们又繁衍生息起来,在城市的上空与枝头又能见到它们的影子了。有时,它们甚至开始飞到人前觅食,这也算人类的一点进步吧。

我赶上的第二出戏更加热闹,扯着红旗、锣鼓喧天的一片红色,跳出的三个大字叫“大跃进”。昨天还一穷二白呢,今后十五年之内就能超英赶美,地平线上已见到人人向往的共产主义了。你说,这不得让人激动得睡不着觉,双脚尥蹦儿啊?

当时提出的总路线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大人、小孩均背得滚瓜烂熟。几十年过去了,年过半百的我记忆力已经大幅减退。过去一直喜欢、下力气背过的唐诗宋词基本就饭吃了,可这十九个字怎么也从脑海中抠不出去。看来,它们注定要伴随我进坟墓了。

那一年究竟是怎么上课的已然记不大清,记忆中似乎没按部就班地读过书,经常停课,搞些振奋人心的活动,口号一个接一个,宣传画铺天盖地。一瞬间,工农兵学商,大家都成诗人了,可惜级别不高,充其量只够得上打油诗水平。像“我就是龙王,我就是玉皇,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这样的诗往往都配有宣传画,画面上是一穿工装裤的工人,腿做骑马蹲裆步,硕大的双拳紧握,粗壮的胳膊向两边劈开,被他劈开的竟然是两座大山,从裤裆下流出的水汹涌澎湃……简直比力拔山兮的西楚霸王还神勇,无怪乎要自比龙王与玉皇大帝了。

我也写过两三首这样的东西,当然绝对是诗配画的模式,清一色是从报刊上截头锯尾拼凑来的,如今一句也记不清了。天下文章一大抄,那时我似乎还没听说过这话,却也无师自通,东抄西摘弄得像模像样,还上了班级与学校的墙报栏,深得老师和同学赞扬,也算沾了大跃进的光,出过一阵风头吧!人小不自量,便以为这就是做诗,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将来一定是当诗人的料了。

因为年纪小,农村尚未去过,但农村喜人的消息时时入耳。天天讲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到处是放卫星的特大喜讯,亩产千斤、万斤,甚至八十万斤以上都不希奇……例如徐水县有个村子放了颗特大卫星,由于采取密植水稻法,竟能亩产三十多万斤,一个小孩站在上面如履平地。不由你不信,人人相信的党报上就有记实照片。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那不过是历史跟老百姓开了个大玩笑。玩笑归玩笑,报纸上每天的消息我们照旧深信不疑。

上高中后,每年要去农村劳动锻炼两星期,才知道北方的农村水稻最多只一季,充其量只能亩产八九百斤;而南方的双季稻,年景最好时也就两千斤左右,号称吨粮田。就是在讲求科学育种、科学种田的今天,亩产千斤已经不易了。

父亲一年多前曾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我们这些人相信亩产万斤以上,是因为五谷不分,一直不了解农村与农民。可是,领导干部中不少为农民出身,就算不是农民出身,也大多到过井冈山或延安;革命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农民,中国革命称作农民革命战争或土地革命……与土地二字始终密不可分,干部们应该是最了解土地与农民的,可他们为什么也相信这种谎言呢?

我无言以对。真的,他们为什么相信?人这个东西好生奇怪,因为有梦想的乌托邦,有时宁可将谎言当作现实;而另一些人则是为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或是不断向上爬的野心,或是为了权力而愚弄别人,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地指鹿为马……

当时,还有不知道哪位搞出来的发明,居然无人不信,都认为那是“高科技产品的实际应用”:用一根铜管拍成鸭嘴状,插上一个铜薄片,放进水里,通上蒸气,出来就是超声波了。据说那无形无影的气体对人的身体非常有益,还能节省能源什么的,总之好处多多。于是,厂矿企业全都用超声波作为消毒之用,家庭和食堂甚至用它来煮饭、……

在父亲的机关食堂,我曾吃过这种饭。比一般的蒸饭稀,嚼在嘴里感觉异常寡淡,已失去了稻米的香味儿。可大家都吃得兴高采烈,嘴里不住说,好吃,好吃!仿佛在品尝外星产品。若说不好,那一定是不相信科学的。再说,对人体还有诸多好处呢!因此,我也就闭紧嘴巴使劲咀嚼。什么叫谎话重复多遍就成为真理,这就是了。

超声波的发明与应用,使我们小孩子肯定受到巨大鼓舞。搞科学发明多容易啊,一拍脑袋一个。起码我那时认为,人人能做科学家,只要敢想敢干就行。(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13 23:40:09编辑过]

等着看连载,建议,字有点小,如果用word编辑,选四号字,1.5倍行距。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印象1958

 

1958年在我的印象中就像唱一台大戏,是国粹京戏,主角一律由花脸组成,架子花脸、铜锤花脸随着紧密的锣鼓点儿轮番上场,伴着高昂的胡琴唱得高亢激越,渲染成热闹非凡的壮丽场面,使观众激动到疯狂,也忘乎所以地跳上台去,学起花脸的唱做打……如醉如痴的队伍不断扩大,将更多的人拉上台去……到后来,已分不清谁是演员,谁是观众了。

 

那一年我不到十二岁,正上四年级。

 

第一出戏是除四害,指的是麻雀、老鼠、蚊子、苍蝇。后三害现在也马马虎虎继续除着,只有麻雀算平反了,据说是益鸟,能吃害虫。可当时它们是首当其冲的被剿灭对象。

 

我记得有三天或一个星期学生不上课,全体职工也不上班了,全民总动员,投入一场空前绝后围剿麻雀的鏖战中。一时全民皆兵,声势浩大,形容为群情激愤都不贴切,该表述为同仇敌忾才对。不记得是怎么动员起来的,更不知怎么搞的就进入一种战争状态了,对这些假想敌的仇恨可说比山高,比海深。这些倒霉的麻雀一旦落入群众战争的汪洋大海,遭受灭顶之灾是当然的。

 

当日的情形是,有人高举绑着红布条儿的竹竿,上蹿下跳地挥舞;有人一边敲锣打镲一边喘着大气奔跑……所有的人全像中了邪,嘴里大声吆喝,震天动地的声音使天空与大地均在晃动,小小的麻雀如何招架得住?它们吓得四处逃窜,终于逃无可逃,精疲力竭地纷纷坠落……一只麻雀就是一份战利品,大人小孩都高举着麻雀的尸体邀功。当时,麻雀的尸体竟然多得出奇,要一卡车一卡车地拉走。

 

那几天我也格外激动,从不上房爬树的我竟也上到大院的平房顶上。初上时,只觉铁皮顶子在脚下哆嗦,双腿也不听话地跟着发抖。但被铺天盖地的响声所激励,过了些时就不知害怕了,与几个孩子在房顶上自如地奔跑,抬起头拼命啸叫。可惜,我虽然卖足了力气,却没能抓到一只死麻雀,只有带着万分遗憾,看着别的孩子请功。

 

麻雀终于销声匿迹了。有一二十年我没在城市的天空看到一只麻雀掠过。后来,有人说大自然的生态平衡破坏了,竟然也与小麻雀有关,这冤狱闹大了。如今,在人类的宽容下,它们又繁衍生息起来,在城市的上空与枝头又能见到它们的影子了。有时,它们甚至开始飞到人前觅食,这也算人类的一点进步吧。

我赶上的第二出戏更加热闹,扯着红旗、锣鼓喧天的一片红色,跳出的三个大字叫“大跃进”。昨天还一穷二白呢,今后十五年之内就能超英赶美,地平线上已见到人人向往的共产主义了。你说,这不得让人激动得睡不着觉,双脚尥蹦儿啊?

 

当时提出的总路线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大人、小孩均背得滚瓜烂熟。几十年过去了,年过半百的我记忆力已经大幅减退。过去一直喜欢、下力气背过的唐诗宋词基本就饭吃了,可这十九个字怎么也从脑海中抠不出去。看来,它们注定要伴随我进坟墓了。

 

那一年究竟是怎么上课的已然记不大清,记忆中似乎没按部就班地读过书,经常停课,搞些振奋人心的活动,口号一个接一个,宣传画铺天盖地。一瞬间,工农兵学商,大家都成诗人了,可惜级别不高,充其量只够得上打油诗水平。像“我就是龙王,我就是玉皇,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这样的诗往往都配有宣传画,画面上是一穿工装裤的工人,腿做骑马蹲裆步,硕大的双拳紧握,粗壮的胳膊向两边劈开,被他劈开的竟然是两座大山,从裤裆下流出的水汹涌澎湃……简直比力拔山兮的西楚霸王还神勇,无怪乎要自比龙王与玉皇大帝了。

 

我也写过两三首这样的东西,当然绝对是诗配画的模式,清一色是从报刊上截头锯尾拼凑来的,如今一句也记不清了。天下文章一大抄,那时我似乎还没听说过这话,却也无师自通,东抄西摘弄得像模像样,还上了班级与学校的墙报栏,深得老师和同学赞扬,也算沾了大跃进的光,出过一阵风头吧!人小不自量,便以为这就是做诗,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将来一定是当诗人的料了。

 

因为年纪小,农村尚未去过,但农村喜人的消息时时入耳。天天讲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到处是放卫星的特大喜讯,亩产千斤、万斤,甚至八十万斤以上都不希奇……例如徐水县有个村子放了颗特大卫星,由于采取密植水稻法,竟能亩产三十多万斤,一个小孩站在上面如履平地。不由你不信,人人相信的党报上就有记实照片。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那不过是历史跟老百姓开了个大玩笑。玩笑归玩笑,报纸上每天的消息我们照旧深信不疑。

 

上高中后,每年要去农村劳动锻炼两星期,才知道北方的农村水稻最多只一季,充其量只能亩产八九百斤;而南方的双季稻,年景最好时也就两千斤左右,号称吨粮田。就是在讲求科学育种、科学种田的今天,亩产千斤已经不易了。

 

父亲一年多前曾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我们这些人相信亩产万斤以上,是因为五谷不分,一直不了解农村与农民。可是,领导干部中不少为农民出身,就算不是农民出身,也大多到过井冈山或延安;革命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农民,中国革命称作农民革命战争或土地革命……与土地二字始终密不可分,干部们应该是最了解土地与农民的,可他们为什么也相信这种谎言呢?

 

我无言以对。真的,他们为什么相信?人这个东西好生奇怪,因为有梦想的乌托邦,有时宁可将谎言当作现实;而另一些人则是为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或是不断向上爬的野心,或是为了权力而愚弄别人,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地指鹿为马……

 

当时,还有不知道哪位搞出来的发明,居然无人不信,都认为那是“高科技产品的实际应用”:用一根铜管拍成鸭嘴状,插上一个铜薄片,放进水里,通上蒸气,出来就是超声波了。据说那无形无影的气体对人的身体非常有益,还能节省能源什么的,总之好处多多。于是,厂矿企业全都用超声波作为消毒之用,家庭和食堂甚至用它来煮饭、……

 

在父亲的机关食堂,我曾吃过这种饭。比一般的蒸饭稀,嚼在嘴里感觉异常寡淡,已失去了稻米的香味儿。可大家都吃得兴高采烈,嘴里不住说,好吃,好吃!仿佛在品尝外星产品。若说不好,那一定是不相信科学的。再说,对人体还有诸多好处呢!因此,我也就闭紧嘴巴使劲咀嚼。什么叫谎话重复多遍就成为真理,这就是了。

 

超声波的发明与应用,使我们小孩子肯定受到巨大鼓舞。搞科学发明多容易啊,一拍脑袋一个。起码我那时认为,人人能做科学家,只要敢想敢干就行。

 

与大跃进联系在一起,让人人都激动的该是大炼钢铁。当年,对十五年超英赶美提出的具体工业指标之一,是钢铁年产量达标1070万吨。由是,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民炼钢运动,在全世界空前绝后。

 

当年的媒体虽只有广播、报纸与杂志,可一旦发动起来,绝不亚于如今电视与广告的轰炸效应。耳朵里成天听着1070万吨,1070万吨……这个数字像上弦的发条,一下一下将人心拧紧了。有一天,不知是谁先旋转起来,立即产生了多米挪骨牌效应,一夜之间,全民动员,开始建小型炼钢炉,将家中的废铜烂铁捐献出来。后来,捐献废铜烂铁不过瘾了,索性将沾铜铁边儿的东西倾巢而出,甚至连门扣都拆了,门锁不上也就让它敞着。好在当时人的觉悟高,对共产主义绝无怀疑,基本做到了路不拾遗。要赶上现在就麻烦大了,连防盗门、窗护栏都挡不住飞贼,还不得每秒钟报一失窃案啊!

 

我自觉挺光荣的,小小年纪就不甘落后,积极参加了学校与大院的建炉等各项运动。

 

其中,对大院炼钢过程记忆深些。院里运来了一车车黄褐色的耐火砖,同时动员人们遍处去搜寻这种砖料。为此,我们家用砖搭的饭桌终于拆了。那些缺胳膊断腿儿的旧耐火砖悉数运出,竟也派上用场,算是为热火朝天的建炉运动添砖加瓦。有好多天,炒好的菜就放在父亲油漆斑驳的书桌上,我们吃饭只好把菜夹进碗里,或站着,或坐在小板凳上。那张旧书桌不情愿地揩足了油水,一张旧脸很快变得油腻腻的。直到大炼钢铁过去,母亲才顾及到全家人吃饭一直凑合,赶紧向银行申请,又借来一张旧饭桌。

 

那些天,大人、小孩就像打了鸡血,格外精神,不知道饿,更不知道累。人们又叫又跳、情绪高涨,昼夜奋战。短短几天,就砌出了一堆细长的炉子,星罗棋布于院中。形状像烟筒,高矮与我当时的身高差不离,大约一米五。接着便是献铁。全院都是倾其所有,将家里抄菜的铁铲、铁锅等全部捐了出来。我们家拿出什么铁器记不清了,反正不会落后于人。

 

不能忘却的是捐献的一只铜壶。那是母亲的陪嫁,不知道传了几代,上面绣迹斑斑,刻有精致的古典图案,似乎可以做文物了。我们平时用来盛白开水,它一直陪着我长大。事后回忆起来,恍惚中有些割舍不下。怎么说恍惚呢?因为当时我并没有一丝舍不得的意思,恨不得多拿出几只铜壶才好。

 

至于为什么要献铜器,跟大炼钢铁有什么关系,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谜底。或许我的科学知识太差,或许捐献所有的金属只为表现共产主义理想一定实现的决心?

 

大炼钢铁的具体场景如下:将金属砸碎、破坏了,投于炉中,找来一堆堆劈柴,放于炉下猛烧。金属的呻吟声与火焰的劈啪声此起彼伏,融汇成举世无双的疯狂鸣奏曲。白天,大院中弥漫着烟火味道,呛得许多人不住咳嗽;夜里,冲天的大火从炉中蹿向高空,搞不清楚是天上的星星多,还是炉中跳出的火星更多。

 

一炉一炉的钢锭终于展现在人们眼前,景象却叫人有些瞠目结舌。一块一块黑灰色的坨子,上面布满砂眼儿,比砸碎的锅铲难看多了。我们搞不懂这些奇丑无比的东西是什么,也许就是生铁疙瘩?管它呢,敲锣打鼓,举着喜报送上去就是了,兴许经过千锤百炼它们就真乌鸦变凤凰了。但一直没见凤凰从铁坨坨里飞出来。这些东西最终堆到哪儿去了,我们不知道,似乎也没人想知道,只一味沉浸于铿锵不断的锣鼓点儿中……

 

对于炼钢,父亲、母亲一窍不通,我们这些孩子则紧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瞎忙活。想来全国人民也跟我家的情况差不多。但既为群众运动,管它瞎不瞎的,大家也就蒙着眼睛跟着前头的乱跑。我们不可能三年早知道,不敢也不想三年早知道。炼不炼得出钢来还在其次,主要是炼出了我们对党的红心,对社会主义的忠心,对超英赶美的信心,对1070万吨的不疑心。

 

 

雅萍妹妹:听了你的建议,我想把字体改大些.可是太苯,不知怎么搞的,今日一看,成"固封"了.看来我这电脑玩得不只是傻瓜级,简直是超级傻瓜级了.有选超女的,有没有选超级电脑傻瓜的?我积极报名!没辙,只好将全文发在你的跟贴后面.

以下是引用逍遥亦南在2006-7-11 23:19:25的发言:


父亲一年多前曾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我们这些人相信亩产万斤以上,是因为五谷不分,一直不了解农村与农民。可是,领导干部中不少为农民出身,就算不是农民出身,也大多到过井冈山或延安;革命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农民,中国革命称作农民革命战争或土地革命……与土地二字始终密不可分,干部们应该是最了解土地与农民的,可他们为什么也相信这种谎言呢?


 

 

因为他们不觉得这是谎言,只觉得这是需要。就象现在代表教育、保鲜教育一样,媒体到处宣传“通过教育,党员的先进性大大增强,党群关系大大改善”等等,谁都知道不是真话,可已经习惯了。

俺是灭绝师太
金秋妹妹说得有理.我想起哈维尔的话,原话记不清了,似乎是说这个时代最需要的是讲真话.

怎么像索引呀?

经历过那些的还能有点儿印象,但写给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的看,太简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