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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楼
发表于 2010-12-11 23:2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0-12-13 17:00 编辑
筒子们,今天写完了,无意间碰了一下Delete键,瞬间全无,当时就气得想砸电脑。刚才又勉强回忆着写,现在已经全部写完了。-----------------------------------------------------------------
六、杜大姐夫妇去郊游
老朱两口子的关系最近慢慢地缓和了。人这种动物,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处胡乱走走,让眼睛看一看不同的景物、见一见不同的人,让嘴尝一尝不同的味道,让耳朵听一听不同的声音,让全身体验一下不同的环境。不知道是谁说的,旅游是人类喜新厌旧这种毛病的其中一种,医治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出去转转。想起来了,这话是我说的。老朱提议周末到附近的农家乐去,杜大姐说周末去人比钟鼓楼周围的还多,咱不凑这个热闹,还是周一去好。于是两人各自编理由请了假,开车去了秦岭北麓。把车开到一个沟壑的尽头,没有路了才停车,果然,周一这一路几乎没有游客。
找到一家看着还干净整洁的农家乐,院子里有几只鸡,花花绿绿的,爪子不像肉鸡那么粗,体型不肥,觉得应该是土鸡,老朱就让主人做个红烧鸡块。女主人说:“俺当家的出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会杀鸡。你们要是会杀,我就做。”杜大姐让老朱杀鸡,老朱不敢杀。杜大姐问:“你不是下乡的时候还偷过鸡么,当时怎么杀的?”老朱说他只是放哨,偷回来也是别人杀的。杜大姐说:“你就窝囊了一辈子,连个鸡都搞不定。瞧我的。”于是老朱夫妇和女主人,三个人齐心合力捉鸡。拴在墙角的黄狗把链子挣得一紧一松地狂吠。一时间鸡飞狗跳,捉住了一只公鸡。大话虽已经说出了口,但到动真格的时候,杜大姐也有些发毛。她一只手抓住鸡腿,让老朱拽住鸡冠子,战战兢兢地把刀在鸡脖子上上下比划了好多次,眼睛一闭,手起刀落,同时松开了拿着鸡腿的手,她睁开眼,那鸡扑棱一下就飞了,刀立在了木墩子上。再捉,再杀。那只黄狗闹腾得更凶了,恨不得把杜大姐夫妇两个陌生人给撕了。这一次,她改为用刀抹鸡脖子。她像拉锯一样在鸡脖子上来回割了一会,看到流血了,就松开了手,那鸡像压到最低的弹簧被突然松开了一样,一下子又跳出去了。原来,她没有拔鸡脖子上的毛,就拿刀隔着鸡毛来回割,只拉破了一点点鸡皮。她也是第一次杀鸡,只不过她总喜欢在老朱面前逞能。杜大姐急忙追鸡,黄狗在这个时候挣断了链子,凶狠地咆哮着向她扑来,她追鸡的方向正是黄狗扑过来的方向,惯性让她来不及转身就逃,脚下还让一块木头绊了一下,她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头朝前伸,一下子和迎面扑来的黄狗面对面,其姿势就像要和狗咬架,但她吓得当时就尿了。就在狗将要扑到她脸上的时候,那黄狗,咳,真没出息,竟然像美国动画片里的狗一样,一个急刹车,夹着尾巴回头就跑。它可能从来没见过有人用和它一样的姿势,突然也向它扑过来,它以为杜大姐要咬它,而且可能比它自己还恶。它一溜烟地跑到院子外边,才敢回头看看,主人叫都叫不回来。这就叫因祸得福,摔一跤却吓跑了狗,人家杜大姐就有这个福。女主人拿了条自己的裤子让杜大姐换上。已经没有心思和精力再捉鸡杀鸡了,随便弄了两个菜吃了。
这俩人出发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车里的汽油快没有了,回去才开了几公里,汽油就彻底用光了。好在回程是下坡,老朱大着胆子往回溜。到了山口就是平路了,溜不动了,停了。只能找最近的村民帮忙了。那里只有一户人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有一头毛驴。老朱想让男主人用驴把车拖到加油站去,那汉子说:“这驴是驮东西用的,没有围脖,拖不了。”老朱又想让那汉子骑驴去买汽油,汉子道:“我前几天摔裂了尾巴骨,不能骑驴。”杜大姐曾经在关山牧场学会了骑马,她的猛劲儿又上来了,心想驴总比马好骑,况且骑驴多好玩、多浪漫,还能看风景,她决定自己骑驴到加油站去买汽油,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已经是想骑驴的愿望大于买汽油了。加油站离这里有十里路左右,不难找,一直走就到了。她借了主人家的一个塑料桶,骑着驴出发了。她快活地沿着路东张西望,觉得要不是车没油了,还没有机会骑驴玩呢。现在多好,骑驴虽然不像骑马那样过瘾,但她所谓骑马也是让马走着,不敢放开让马跑。她得意洋洋,很有些自豪,觉得自己就是能行,就是比老朱能干。她早把与黄狗面对面吓得尿裤子和车没有汽油而不能动弹的不愉快甩到脑后去了,她尽情享受着骑驴的快乐和周围的田园风光。这驴沿着大路走着走着,忽然往旁边的玉米地里去了,任凭杜大姐怎么吆喝,它只管走它的。有一句话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驴现在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吆喝去吧。”驴要是犟起来,除了主人,谁都拿它没办法。玉米叶子划得杜大姐满脸满胳膊细血印子,驴身上只有一只褥子,没有脚蹬子,驴走动的时候她不能下驴,只能任凭这畜生驮着自己在玉米地里走。驴驮着杜大姐走了很远,到一个臭烘烘的稀粪池子跟前停住了。四周围都是玉米,举目四望,只是一片绿油油的,什么也看不见。原来,这驴的主人每天牵着驴来这里装上大粪,让驴驮着去给自己的葱地上肥。驴认为出来就是去驮粪的,就按部就班地往它的工作岗位上走,它的工作地点就是这个大粪池子和葱地。别说老马识途,老驴也一样识途。驴在粪池子旁边站了一会,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它觉得应该去葱地了。出了玉米地,驴到了葱地,又停住不走了。葱地视野开阔,杜大姐看到远处有几户人家。驴现在一动不动,就双手撑着驴背跃下驴来,然后牵着驴,往房子那里去了。这个时候,驴已经驮着她走了好几公里了,过去女人骑驴是横着身子坐在驴背上,那样坐自然有它的道理。而杜大姐是跨骑着的,驴背在驴走的时候一铲一铲地,把她的屁股磨得生疼,刚才她因为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让驴出玉米地,没注意疼,现在下了驴才感觉屁股疼的走路都困难。推开一户村民的门,说明来意。正好这户人和驴主人认识,就用摩托车带着杜大姐去买了汽油,然后让家人把驴牵着送回去了。下来就是加油,向人家道谢,然后开车回家。
回去以后她不能正着坐下,走路也成了罗圈腿,看见有人过来,她就原地立定,等人家走过去了,才接着走自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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