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文章堪比两年前山东的某位学者考证出张飞是曹操的外甥女婿。还是接着拍西湖有点意思。
老程 发表于 2011-10-22 07:48
也有红学家考证,曹雪芹是曹操的后人。
可是曹操本来并不姓曹,而是姓夏侯。
31# 李苗


曹操和夏侯家的关系有争议吧,还没有任何切实证据。
本帖最后由 李苗 于 2011-10-22 09:29 编辑

曹操的父亲曹嵩乃夏侯氏之子,后来被曹家收养,改性曹。
《续汉书》有记载:嵩字巨高。质性敦慎,所在忠孝。为司隶校尉,灵帝擢拜大司农、大鸿胪,代崔烈为太尉。黄初元年,追尊嵩曰太皇帝。吴人作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太祖於惇为从父兄弟。嵩生太祖。
曹雪芹穿越而来瞅见邹峰说鲁迅就是带把儿的林黛玉,而林黛玉是太了监的鲁迅,大叫一声“瞄~~~,旺旺旺~~”抽畜身亡


本帖最后由 童志刚 于 2011-10-24 18: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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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和林黛玉,其实一点都不遥远。

研究普遍(有多普遍?)认为,《红楼梦》是纪实性(只要小说中人物有原型就叫“纪实性的小说”?最新研究成果显示:“孙悟空原型,名叫石磐陀,其家乡在今甘肃省安西县锁阳城一带,所以孙悟空应该是甘肃人。”所以,《西游记》是“纪实性的小说”?)的小说,家道中落的曹雪芹用小说记录了家族的兴衰,里面人物几乎都能找到生活中的原型,而贾宝玉的原型就是曹雪芹。同样因历史原因家道也中落了(有人没中落的吗举个例子来瞅瞅)的任何人,因缘际会的话,万一写起小说来,也可以让某个类似林黛玉之类的人物走进自己的小说,而自己化身为小说中的男猪脚,和林黛玉来个近距离接触。

可惜的是,在任何人的祖父或曾祖父出些大事小事前生活中没有出现林黛玉这样的小表妹,如果出现的话,根据普遍的人性,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不喜欢这样的表妹,同样喜欢看书——上进之心人皆有之,同样追求美——爱美之心人亦皆有之。
谢谢老童把帖子又顶上来了。

我周六一早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脑子里出现很多关于篇东西可写的东西,而且觉得可以写一个很完美的结尾,而且几乎把句子都组织好了。又睡了一会儿,决定起床开始写,结果发现有很多已经忘了,勉强写了个开头,发现天亮了,我本来就决定周末去钓鱼,就匆匆出门钓鱼了。到周日晚上打开燕谈一看,发现钓了两天鱼,一点思路都没了,呵呵。
呵呵,哈哈。
这样考证都行的?!
那是否也可以写篇zoufeng和林黛玉?
偶拟个大纲先,请zoufeng或其他人补充丰满。
1.百度zoufeng是否谈过林黛玉,比如zoufeng说过“以小孩的标准,……黛玉的天真才是可贵的。”
2.zoufeng和林黛玉都是艺术家,尤其是行为艺术家,zoufeng每天拍西湖,黛玉则葬花。
3.zoufeng和林黛玉其实一点都不遥远。
重要补充:每天拍西湖也是行为艺术,所以,我们都是行为艺术家。
鲁迅设计的封面只能说很一般,最多给个“朴素”的评价。他推崇的那些木刻,艺术价值也很低。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转网上一篇文章,轧轧脑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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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女儿: 鲁迅和林黛玉
文/让岁月白发苍苍去吧

    当年曹雪芹为闺阁立传,无非要传达彼钗裙不让须眉之意。而林黛玉作为闺阁中的佼佼者,自是阳春白雪,万里无云。此等人物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般须眉浊物根本无法和她相提并论。想来能够与之匹配的只有鲁迅。鲁迅和林黛玉,一个怒发冲冠的男人,一个风露清愁的女人,一个现实世界的文豪,一个文学画廊的翘楚。于是,就有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一、 少年亡亲,家道中落。

    黛玉和鲁迅都曾经历亲人亡故,家道中落的伤感和窘境。黛玉从小丧母又体弱多病,少不更事便寄居于祖母门下,后来父亲又突然亡故,黛玉从此失去家的依托,更加成了孤魂野鬼。虽然贾家富甲天下,但在众姐妹中,黛玉属于外戚,自然有寄人篱下、无依无靠之感。(宝钗虽然也是外戚,但却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又有王夫人、凤姐儿等实力派人物做为后盾。)黛玉的骨子里是想拥有独立人格的,可是因为母亲的亡故,家道的萧条,特别是父亲的暴死,使得黛玉在贾府里,实际上不过是被接济、被怜悯的对象,这是黛玉最不想充当的角色。正是由于这样的生活境遇造成黛玉强烈的逆反心理和反叛性格,伴之而来的是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为人目无下层,孤高自许;说话语带讥嘲,尖酸刻薄,“睚眦必报”就是这一性格的集中表现。后来,父亲死了,生活上的凄惶无靠,更加助长了黛玉性格上的偏激。

    鲁迅的祖父周福清,对鲁迅的一生影响极大,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造就了鲁迅。光绪十九年,“钦点翰林”出身的周福清,给浙江乡试主考官殷如璋,备了一万两银票疏通关节。听差徐福拦截殷如璋于苏州,递上银票之后,见没有动静,就在船下高喊一声:“收了银子,怎么也不给回条,让我回去怎么和主人交代!”——谁知这一嗓子喊出了祸事,却也喊出了“鲁迅”——历史就是这么和人捉弄!当时船上尚有外人,殷如璋隐瞒不过,干脆翻脸无情,周福清就此被捕入狱。周家顿时天崩地塌,族人立刻做鸟兽散。周福清案发后,光绪龙颜大怒,不顾刑部拟呈的“杖一百,流三千里”的惯例,改周福清为“斩监候”。周福清因此系狱长达七年之久,每年“秋决”,都在生死之间轮回挣扎,给亲人带来无限的煎熬和创痛。鲁迅作为长子长孙,感受尤为惨烈。祸不单行,就在周福清入狱的第二年,鲁迅的父亲周伯宜突然吐血,此后病情反复无常,终于在鲁迅十五岁那一年,留下寡妻和四个孩子,撒手归天。期间,伴随着祖父入狱,周家家道突然中落,父亲的大病,又使周家急剧贫困。挨到最后,就只有典当旧物。在比自己身量还高的柜台边,鲁迅吃力地将包袱呈送上去,然后在店员轻蔑的眼光和冷漠的嘴角里,接得一点钱回家。这种惨痛屈辱的经历,给争强好胜的鲁迅心理上带来的伤害,终身也弥补不了,而这,无疑正是鲁迅性格形成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二、无可奈何、寄人篱下

    鲁迅曾说:“有谁从小康人家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个途路中,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这句话可以作为黛玉和鲁迅两人命运的注脚。

    黛玉母亲病故之后,黛玉的身体方愈,原不忍弃父而往贾府,无奈外祖母致意务去,林如海也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由此看来,独立的黛玉一开始就是拒绝依傍别人的,但是父亲的肺腑之言,无疑让善解人意的黛玉无法回避,终于洒泪拜别,住进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贾府。黛玉栖身的贾府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呢?薛蟠说,“整个贾府除了两个石狮子,没有一样东西是干净的。”丑陋如薛蟠者都可以大言不惭的批评贾府的荒唐,可见贾府堕落到了什么地步。探春也说“贾府里的人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难怪尚未成年的、寄人篱下的、孤苦伶仃的黛玉,只有“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那么,黛玉为什么这样自我抑郁,照理说有贾母的疼爱和照顾,有宝玉的爱情支撑,应该能够部分缓解黛玉的处境。然而,就因为她是黛玉,她是一个永远不用别人的衣裳,来忘掉自己寒冷的人;她是一个永远不把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当作自己的幸福的人。同时,她又是一个愈是处在屈辱的境遇下,愈是要坚持自己人格尊严的人。这样的性格,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就成为一切痛苦的来源。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一个人所能享受和痛苦的,都只能是社会给予他的东西。”黛玉的痛苦,不是由于她的敏感和多疑,更不是由于自尊,而是由于造成这种敏感和多疑、并压迫着这种自尊的私有制度。私有制度,这是一切痛苦和罪恶的总根源。在一切以家为起点的中国封建家族社会里,一个人的价值、尊严、地位等等都是以家私来计算的。因此,一个没有家的人,就等于失去了他的全部身价,整个世界就在她的面前对立起来。失去家的黛玉,虽然在贾府里找到了栖身之处,但是私有制度把人与人之间所造成的种种界线、种种观念以及其它许多精神上造成的障碍,并没有在她的心里消除。同时,更没有在周围的人们心中消除。因此,在看人下菜的大观园,她只有自己监护自己的尊严,自己捍卫自己一碰就碎的爱情,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亲人做主,这个孤苦的孩子,曾经一度希望情敌的母亲薛姨妈出面,给自己提亲,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臆想。黛玉,这棵“生存在巨石下的绛珠草”只能长出弯曲的径和苍白的叶,这就形成了黛玉言语尖刻、生性敏感、看起来心胸狭窄的外在性格。恶劣环境催发了黛玉的心仪所向,在她勇夺菊花魁的诗里,她这样写道: “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这三首菊花诗哀情无限,却首首紧扣陶渊明,抒发着一个共同的指向——向往远离名利争斗、舒展天性的世外桃源。 敦敏咏颂曹雪芹的诗歌中有这样两句——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用在黛玉身上也可谓不刊之论。

    再来看看鲁迅,周福清入狱之后,鲁迅兄弟也不得不走避于外婆家中,这一年,鲁迅十三岁,却过早地感受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在皇甫庄,大舅父家人公然声称鲁迅他们是“乞食者”,明白表示他们对吃白食人的鄙视,以致鲁迅忍受不下,决定回家……;然而,过去仰仗周家权势、贪图小便宜的本家,现在也突然变换嘴脸,冷眼相投,公然打压。譬如大量传播鲁迅恶意的流言,譬如把坏房子分给鲁迅家……自家人尚且如此,一般市民可想而知,鲁迅那个时候在两点之间苦苦挣扎——在当铺换钱,再到药房里去拿药,内心的凄苦可想而知。然而,一路上闲人们指指点点,轻蔑讥笑,它们就像恶鬼附身,多少年都挥之不去。究其原因,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个显赫之家的衰落,总能带给贫困的小市民无限的自得和欣喜。中国人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十几岁的鲁迅自然不可能明白,这人性的种种丑恶,只是在心灵深处感到极度的震惊。

    十几岁,正是鲁迅感觉最为敏锐,心灵最为软弱的时候,正是在这个时候,自私和无情、冷酷和势利、冷眼和嘲弄,纷至沓来。鲁迅一下子接受这么多阴暗的信息,不可能不给他的一生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看待人事的眼光,不可能不因此而发生急剧的变化。一种执拗的怀疑精神,一种偏重于人生阴暗面的敏感,就这样潜滋暗长。没有人知道,在世人冷漠的包围之中,一个伟大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根本的变革。而这个变革注定要照亮二十世纪,甚至将来的更多时候。

    由于在家乡感受到的是轻蔑、是势利、是冷酷、是欺侮,由于家乡让他憎恶和痛恨,“那么,走罢!……S城人的脸早经看熟,如此而已……”(《琐记》)于是鲁迅进了江南水师学堂,又于1902年黛玉月东渡日本。但他在日本受到更严重的歧视,这种寄人篱下的民族歧视,比当初在大舅家的歧视更加强烈。鲁迅虽然没有郁达夫那么的颓废,但心理上的压抑可想而知!一个自尊自重的中国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处境?比之家乡和南京,这种歧视更让鲁迅无法忍受,因为它针对的不仅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华民族!这不仅伤害他的自尊,还触痛了他爱国主义的情感。这一点,从鲁迅对藤野先生异乎寻常的情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藤野先生在日本并非著名学者,其言其行也并非楷模,甚至还因学历不达标而被仙台医专解聘;然而,鲁迅先生却终生怀念和感激他,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当初饱受歧视与冷遇的鲁迅,因为藤野先生曾经对他提供过帮助,付出过热情与尊重,所以,使得鲁迅倍觉感动,以至终生都不会忘记。

    鲁迅自己曾经说过,任何天才的诞生都离不开生长天才的土壤,那么,我们当然可以反过来推断,任何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和确立,也离不开他们的人生经历。

       三、爱情坎坷、感情压抑

    先看黛玉,这个孤苦的姑娘,命中注定不能拥有爱情,却偏偏爱上宝玉,她要把所有的眼泪都还给自己的前世今生。天上掉下的林妹妹,聪明清俊,玲珑似玉,多情似水,她一生只为还泪而来,她对宝玉说:“你不必管我,你好我自好,你失我自失。”“她才气纵横,高贵矜持,外纯内媚,美艳风情;可是无人做主的黛玉,只能“成日家情思睡昏昏”,而且还面临着外界的巨大压力。麒麟的张牙舞爪,金锁的钳制封锁,金玉良缘的宿命,皇妃有意送给宝玉和宝钗的红麝串,这些都给黛玉精神上巨大虐杀。前时的贾宝玉,对纯洁少女还有一种泛爱,对才貌双全的薛宝钗、史湘云,更有着明显的感情波澜,这更使黛玉无法容忍,她直率地对贾宝玉说:“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给忘了。”黛玉常常说,我为了是自己的“心”,可以说,黛玉什么也没有,只有这颗对宝玉的心,这颗心爱得越深,越要求对方全部的注意,全部的感情和全身心的投入。感情正因为压抑之深,痛苦也就在这里。

    要知道,只有一个深爱中的女子,才会那样容易流泪,那样矜持自持,那样浑身散发着幽香,那样清洁得不食人间烟火,那样不能受一丝儿委屈和伤害。还泪而来的仙草,终于在泪尽之后,复归于西方灵河之畔。黛玉的精神之美,最集中的体现在爱情之中。她本就是一个“情痴”、“情种”,她为爱情而生,又为爱情而死,爱情是她的生命所系。她对贾宝玉爱得真诚,爱得执著,始终如一。然而,她的爱情又是在不许爱的环境中发生、发展和生存的,这就难免有痛苦、有压抑、有挣扎、有不幸,直至为爱情付出生命的代价。再加上她诗人的气质和悲剧的性格,这种被压抑的燃烧着的爱情,只能用诗和哭来抒发,来倾泄。诗,只能是“冷月葬花魂”、“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而哭,更是黛玉的家常便饭。她来到人世,就是为了“还泪”。她第一次见到贾宝玉,就是哭,脂砚斋说:“这是第一次还泪。”此后,“不是闷坐,就是长叹,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常是自泪不干的。”黛玉的哭,分明饱含着现实人生的血肉。哭是她悲剧性格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哭,是她对生活折磨的强烈反映;哭,是她发泄痛苦的方式;哭,是她诗人气质的感受和抒发。质言之,她是为自己的爱情而哭。爱情曾使她几死几生。当他们这种同生共命的爱情最后遭到毁灭时,她便“焚稿”、“绝粒”,以生命相殉。这种爱情是怎样的至诚至坚,至纯至圣!一生以泪洗面的黛玉,临死之前反而大笑,最后喊出了“宝玉,宝玉,你好——”未完的一句话——留下了千载消退不了的遗恨!

    鲁迅的感情生活更是一塌糊涂。1906年,鲁迅在母亲的逼迫下,很不情愿的从日本回国,回家后的第二天,猝不及防的鲁迅,被迫和母亲包办的朱安举行婚礼。鲁迅的痛苦无疑是绝望的毁灭的,这种痛苦甚至长久影响了他今后的思想和生活。鲁迅曾说:“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在新婚独居四天之后,鲁迅就漂洋过海,一去三年。在与许广平结识、相爱之前,为了不使母亲伤心,也为了维持自己的名誉,鲁迅甘愿过一种苦行僧式的禁欲生活。可是这样的日子却非常难捱,在绍兴会馆里,鲁迅自安于“农奴”式的枯守,倚仗老成和冷静来抵挡世俗欢乐的诱惑,克制和压抑生命的本能冲动,他穿着厚厚的棉袍,整天单调枯燥的抄写古碑,来压抑自己热烈的青春和勃发的情欲,直到生命的欲望逐渐枯萎。经过二十多年的无性婚姻,44岁的鲁迅,仍然打算陪着朱安这个“母亲的礼物”做一世的牺牲。但有“枭蛇鬼怪”之称的许广平,却横空出世,并用理解和热爱打碎了鲁迅封冻已久的心。相反,鲁迅的心情却复杂得多。面对这爱情的后果,他充满了疑虑。这疑虑来自命运起伏的虚无感,它就像一枝锋利的双刃剑,既戳破孝道之类旧伦理的神圣性,又戳破个性解放、“爱情至上”之类新道德的神圣性。况且,社会那样险恶,一旦他背弃自己的婚姻,会不会授予那些怨敌以打击的口实呢?当然,在鲁迅同辈的文人中,颇有一些人是放浪洒脱,无所顾忌的。但是,鲁迅做不到这一点,愈是心中“鬼气”蒸腾,愈是把社会看得险恶,一点小小的流言,就愈会引发他广泛的联想;形形色色的遗老遗少的攻讦,报章杂志上的恶意或无聊的渲染,学界和文坛上的有权势者的着色,都加剧了鲁迅式的悲剧梦魇。
    在短篇小说《伤逝》中,鲁迅把涓生和子君的结局描绘得那么绝望,把他们承受不住社会压力,爱情逐渐变质的过程表现得那么可信,可见当时鲁迅对爱情的疑虑有多深,对爱情的结果又是怎样地偏于悲观!

    在旧式婚姻的囚室里自我禁闭二十年之后,鲁迅总算逃出来了。可是,依然左盼右顾,如履薄冰。他将许广平的卧室设在三楼,自己则住二楼,对外只说她给自己当助手,作校对,除了对极少数亲近朋友,一概不说实情。一向以果敢勇猛著称的鲁迅,面对自己内心里的森然鬼气和因袭的重负,竟也害怕社会舆论,羞于承认自己与所爱的人的关系。这种异常的精神状态给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生活都投下浓重的阴影。正是在爱情上,我们看到了鲁迅内心深处的软弱和自卑,他对传统道德下意识的认同,他对社会和人性的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而这些既是鲁迅性格的必然诉求,反过来也塑造了鲁迅特立独行的个性和迥然不凡的人生。

    李厚泽先生有一句名言:“人是文化的沉淀”,黛玉和鲁迅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当然要受其生长的特定时代环境的影响,当然要为他们的人生经历付出成长的代价。

       四、经历坎坷,性格诡异

    先来看黛玉,她的性格主要表现为自尊、敏感、小性子、好斗、叛逆。但是,黛玉恰恰以自尊掩饰自卑,周瑞家的送宫花,本来只是抄便道走,却恰巧最后给了黛玉。黛玉立即反唇相讥:“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倘使林、贾二家没有门第差别,黛玉决不会从送花的先后敏感到门第的高低。在这里,“惟恐被人耻笑去了”的自尊,已经演化成了“惟恐被小人耻笑了他去”的自卫。这种自卫,是环境变迁与门第差异在黛玉心灵深处的细微折射。最受不得别人伤害的黛玉,常常用这种偏执到极点的自尊,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然而这位贵族小姐却万万没有想到,冲着周瑞家的这个奴仆发泄,显然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她想得到的却恰恰自己所失掉的。其实,对黛玉来说,自尊与自卑原不过是一对孪生姐妹。前者是后者的外化,后者是前者的内涵。黛玉的极端自尊无非就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自卑。在这个少女的身上,有着太多的敏感和自尊。她的气量显得如此的狭小。但这一切,总是由于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解不开的隐痛,寄人篱下而又爱情无望。她不安于这种命运,但又无法摆脱这种命运。这种矛盾,经常扭曲着她的感情和心理,于是她的心境就永远得不到平静,并且招惹着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和是非。

    这种极端的自尊发展到最后,就是敏感、小性子、好斗,但我们也要看到黛玉尖酸刻薄后的坦诚。比如黛玉在宝钗面前的自我忏悔,对香菱学诗的热情帮助等。黛玉的小心眼儿,尖齿利牙,的确得罪了很多人。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偏要说。如宝玉和袭人的暧昧关系,只有黛玉敢一语道破,对袭人说:“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对王夫人安插在怡红院中的内奸,她竟然一点也不顾忌。要知道在一个黑暗的封建大家庭中,真实的个性本身就是叛逆啊!正因为亲人早亡、寄人篱下、爱情无望等等无常命运的捉弄,导致黛玉多自尊,又多自卑,多自虐,又多攻击性,攻击之不成,又转而加重自虐,这就注定了她悲苦的人生。

    相似的人生经历,使得鲁迅的性格和黛玉十分相似。鲁迅自幼命途多舛,懂得人世辛酸以及炎凉世态,自卑与自尊相互纠缠,以至变得十分敏感,极端多疑。鲁迅曾对许广平说:“我自己知道是不行的;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我又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也就不能有大局面。” 许广平在《两地书》中也说:“先生性情太特别,一有所憎,即刻不能耐,坐立不安”。“对于一些人过于深恶痛绝,简直不愿在一地呼吸,而对于有些人又期望太殷,不惜赴汤蹈火,一旦觉得不符所望,便悲哀起来了。” 鲁迅先生对人实在是看透了,虽然“透”得让人心寒,“透”得让人绝望,却让人不得不承认其认识的深刻和准确。 在文艺王国中,鲁迅的笔锋是不可触犯,鲁迅是不饶人的,鲁迅也是好斗的。他有一句名言,凡是损害别人的牙眼却主张宽容不要报复的人,我一个也不原凉。甚至到死还要说——一个也不宽恕。又岂止是不宽恕,先生甚至于破口“骂人”, 在1925年致吕蕴儒的信中,先生写道:“我想,骂人是中国极普通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现在我们须得指出其可骂之道,而又继之以骂,于是就可以由骂而生出骂以上的事情来的罢。”研究一下鲁迅先生的“骂人理论”,很多人只看到先生的“骂”,而不研究他为什么骂和骂得对不对,有时候比较别人骂鲁迅的言辞,我们甚至感觉到先生骂得还很不够!

    作家老酷指出,“鲁迅彷徨于左与右的夹缝中,既未归顺左,也未倒向右。他一直在怀疑主义中言说,而怀疑是不可能给人一种终极智慧和力量的,怀疑主义者的言说和行动,都只有理性的支撑,而缺少信仰的提升。”也就是说,鲁迅只是黑暗夜幕中一颗闪着冷光的流星,而不是一片给人温暖、给人希望的黎明曙光。鲁迅一生的经历只是见证了个体的悲剧色彩,一切外在力量的无望和破灭,从而见证了神性的存在。鲁迅启示我们,放下对乌合之众的“知识分子”的依赖,放下那种以自己的懦弱煽动他人勇敢的启蒙,放下那种以自己的精明指挥群氓的愚昧的启蒙,放下那种装神弄鬼的道德巫师式的启蒙,转而开始对自己的启蒙,把自己启蒙成在政治、经济尤其是人格上彻底独立的纯粹个体,并以这样的个体面对形形色色的恐吓与收买,面对无边的黑暗、面对无限的恐惧。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我对于这腐朽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虚空。”这是鲁迅笔下的最虚无、最凄凉、最绝望的话。    只是在写完之后,他还是勇敢地坚持着,近乎顽固,一意孤行!这个才是真的鲁迅!

      五、思想激进,文风冷峭

    黛玉的思想激进,最重要的是体现在她的爱情上。黛玉的爱情是“知己之恋”。她从不要求宝玉光宗耀祖、升官发财,只要求他真实、坦诚、忠于爱情,至于什么仕途经济、功名利禄,一概被她讥讽为禄蠹。共同的叛逆思想、民主思想,共同的感伤主义和虚无思想,使得宝黛互相吸引,彼此依靠。他们是思想叛逆的知己,也是感伤文化的同盟。他们因思想激进而走到一起,又因思想激进而遭到扼杀,这些不能不在她的诗歌中反映出来。黛玉的文章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独标一格,文风冷峭。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黛玉的诗,完全是“无我之境”。难怪贾雨村称黛玉:“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凡女子相同。”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含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愿,片言谁解诉秋心?”、“孤标傲世谐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这些诗句与黛玉“孤标傲世、目下无尘”的品格,一览无余。黛玉的《葬花吟》作为她自己身世的真实写照,甚至可说是“一诗成谶”。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是对世态炎凉的最好抨击;“愿奴胁下生双翼,随风飞到天尽头”则是对美好事物的热烈追求;“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是触景生情的感伤;而“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则又是黛玉对自己的悲惨处境下一定“红颜老去、花落人亡”的沉痛预言。“冷月葬花魂”,黛玉的联诗甚至让我们感到了几丝寒意。

    王元化先生在《‘五四’再认识》指出:“鲁迅也是一样,他曾自称受到两种传统的影响:一个是庄周的随便,更一个就是韩非的峻急。”这两种思想对鲁迅的影响,表现在文章中,一方面就是天马行空,言出尘外,鬼话连天;一方面则是讥讽挖苦,尖酸刻薄,横眉冷对。鲁迅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文字有“暴戾之气”,他确实用过奴才、走狗、匕首、刽子手、扑灭等等不留情面的极端词汇。然而,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

   于是,有人认为:“鲁迅冷嘲多于热讽。弥漫在鲁迅作品中的不是安慰与爱,而是憎恨与怨毒之气。”潘知常甚至认为:“鲁迅的来自铁屋子的声音,则成为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心灵黑暗的地场者的声音。”  他们都没有真正读懂鲁迅,原因是没有把鲁迅交还给历史,交还给真正的属于鲁迅的时代。

    在《秋夜》中,鲁迅写枣树的枝“默默的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的鬼眨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的发白。”这根枯瘦的秃枝,无疑传达了一种抗争,传达了鲁迅一刻也不曾舍弃的个性。鲁迅只能做鲁迅,只能让他面对着鲜血,面对着死亡,细细地咀嚼仇恨!“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正是他的这思想使他的文章拥有了重金属般的质感,而直接敲击的却是我们的灵魂。

    黛玉和鲁迅都常态地处在被攻击的情形之下,遍体鳞伤,四处碰壁,处于“鬼打墙”、“铁屋子”和“无物之阵”的围困之中,外在的黑暗时常转为内在的黑暗,身心的疲惫可想而知。

   黛玉死了,鲁迅也死了。因为独特的个性和超出世俗的思想,黛玉更多的是为个体呐喊,鲁迅则把视角转向国民性的改造,为社会彷徨。非常巧合的是鲁迅和黛玉由于生活和经历的相似,他们都死于肺病,鲁迅死时体重只有七十斤。曹雪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如椽巨笔,还为一个几百年后的伟大文豪命运作了一个注脚。
呵呵,这篇文章确实闹忙的,我还真没百度到。我想到的东西他基本都写到了,而且丰富得多,除了我说他们两个都是视觉造型艺术家外。
邹峰对于鲁迅的兴趣暗中感觉与我有些类似,必须是那个去了政治外壳和时间包浆的凡人。鲁迅是个人,这一点被很多人忘了。
所以呀所以……其实我一开始就提醒你要查查相关的研究成果的……
你想到的他都写到了,我没看楼上的文章,顺手问问:你想到的“研究普遍认为,《红楼梦》是纪实性小说”他写到没?
决定为帮楼主解郁除闷喝一杯闷酒去,……
今天,我就是高瑜
哈哈哈,邹峰不要郁闷啊,这是茶楼,这篇东西给多少人带来娱乐啊。
参加交流
回楼上各位,我这个不是研究文章,所以不必查出所有前人写过的东西,所以也没有郁闷。如果查了太多看了太多,反而容易限制思路,甚至有抄袭嫌疑。
纯属助兴。俺这是用google查的,

文章结尾写道黛玉鲁迅都逝于肺病,鲁先生过世时体重也就七十斤,和林MM一样重,简直太让人唏嘘悲叹了。

邹兄可以放心钓鱼了。
没有这个说法吧。
rs gold in the game.
燕谈不够热闹,自顶一下,顺便自己也复习了一下。
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看了下,好玩儿。主贴好玩,跟帖也好玩儿
即使下地狱,也要微笑的表情,只为你放心。
转网上一篇文章,轧轧脑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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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女儿: 鲁迅和林黛玉
文/让岁月白发苍苍去吧

    当年曹雪芹为闺阁立传,无非要传达彼钗裙不让须眉之意。而林黛玉作为闺阁中的佼佼者,自是阳春白雪 ...
kemingqian 发表于 2011-10-25 10:35
翻上来再看一遍.每次看到这个"让岁月白发苍苍去吧",都觉得太欢乐啦. 
心似浮云常自在 意如流水任东西
哈哈,有意思,涨姿势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