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还是阴天

韩寒早前05年,论战的时候,这样的话也不少
  韩寒:孤方请自赏(2012-01-20 20:36:46)
  
  在这篇文章以后,我不再理会方舟子先生了。因为这些文章毫无价值,再写下去要变成咬文嚼字了。当然,方舟子先生也可以说,哦,他逃了,他跑了,他输了,并和他的教徒们拉成圆圈边跳边唱。毕竟,我是要写正经文章的,我也是要过年的。过年了,有人在贺喜,有人在收礼,有人在唱红,有人在团聚,只有方舟子先生一个人在孤独的拉黑。在除夕快要到来的时候,我希望方舟子先生先不要再纠结了,好好过年,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别还对着我的毕业论文反复研读,哦,不对,我忘了我高中都没毕业,既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各种论文,比赛成绩好像也没法作假,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先说说方舟子先生回应了我两篇文章,觉得方先生已经方心大乱。方舟子先生揪住一些丝毫不影响文章意思的文字再抠一些字眼反复絮叨,我替各位观众都觉得无趣,回头看自己的文章和这一篇,也顿觉无聊。比如说什么我引用他的某篇微博里少写了“自己”两字(这两字完全不影响任何文意),所以我也是断章取义,要么就是说只要有人帮你的文章修改一个错别字,你就是有一个团队,要么就是污蔑说我一直操纵着一个队伍不停的删除各种支持他的帖子,要么就是开始阴谋论来点迫害妄想症说媒体收到政府指令必须保护我,要么就是从留言中挑选几条宣布他大获全胜的微博自己转发寻求安慰,要么就是选几条骂我的再点评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并对所有的质疑都装傻否认⋯⋯于是,在我眼前,一个真实的方舟子的形象浮现了起来——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做一些科普工作,有时候科盲,做一些打假工作,有时候造假,看见一个叫麦田的人用阴谋论和窜改的数据写了一篇文章,这种路数方舟子一看颇为眼熟,惺惺相惜,想搭个顺风车给自己增添一些履历,刚坐下伸了伸腿,不料司机跑了,车上也没几个人,于是方舟子一屁股坐上驾驶席,说,没事,我来⋯⋯钥匙在哪?由于方舟子一直没能把车发动起来,眼看几个乘客都大眼瞪小眼,他就开始满地打滚,耍赖卖萌。
  
  不过最后,我还是想要对方舟子老师的粉丝说几句话。我知道你们奉方舟子老师为教主,在教主科普的时候,你们就是拜科学教,在教主乱咬的时候,你们就是跳大神教。但无奈这次教主无从下口,我能理解你们急教主所急。你们有些人冒着被人告诽谤的危险,帮教主编了一些东西,助教主一臂之力。教主在这个时候只要是条腿,哪怕是火腿都要紧紧抱着,完全顾不得什么科学之精神,严谨之考证了,只要对他有利,不管真的假的,都胡乱转发一气。但是当大家都指出了这些是假消息的时候,你们的教主是我见过的最不顾教徒死活的教主,也是最不讲义气的教主,瞬间一脚就把你们踹开了,说,啊,什么,我没说啊,你看,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话是他们说的,谣是他们造的,不关我的事⋯⋯然后又开始满地打滚。当有好心教徒用了一个英文分析软件分析了中文企图暗示我的文章有他人代写嫌疑的时候,教主也是立即转发,被人指出以后,教主又把人家一脚踹开,并表示我没有,我没有,我可没说是这意思,我还是相反的意思的,借着又满地打滚。眼看教徒提供伪证的内容已经不太好转发的时候,他就索性转发一些直接宣布教主胜利的微博,表示我没说,我没说,弟兄们的心声,弟兄们的心声。对于方舟子和他的教徒来说,只要关上房门,拉好窗帘,灭了灯,聚一窝,然后点一支幽幽的小蜡烛,说,我们又胜利了,请方教主吹蜡烛。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方舟子的粉丝们,有这样一个自私的教主,丝毫不考虑你们的尊严和感受,用你时拉过来,不用你时踹老远,踹之前再踩两脚。作为方舟子的工具,你们真的甘愿吗?
  
  但是我也要感谢方舟子老师,我知道方舟子老师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的余生一定会在他的吹毛求疵甚至颠倒黑白之中度过。但是这对我也是一种鼓励,告诉我不能做坏事,不能做恶人。方舟子老师一定会用放大镜不断的扫描我。除了励志,还有欣慰,因为在他的放大镜中,我会变得很大,很大。不说笑了,最后的内容是很严肃的,这件事情给了我一个惨痛的教训:话不能说的太满太绝对,写文章的时候还是要更加的严谨。因为根据网友提供的资料,我查实——真的有微波炉是可以看电视的,型号是格兰仕G80WMSPP-N5。
  
  方舟子:韩寒的悬赏闹剧(2012-01-22 10:15:07)
  这几天韩寒博客文章的关注度大增,被吸引过去看的,有很多是此前从未细读过韩寒文章的读者。人们有点惊讶地发现,韩寒最近这几篇回应我的文章,都经过了多次的大幅度修改、润色。这不仅不符合人们心目中那位七步成诗、一挥而就的少年天才的形象,也不符合一般作家的写作规律。有的作家虽然笔头没那么快,但也是反复酝酿打好腹稿后再落笔,写完发出后除了改改后来发现的病句、错别字,一般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改动。如果一个作家的文章发出后,还要很快从内容到措辞做反复的修改,这更像是团队写作的方式,类似于维基百科:某人最初发出的是一个草稿,其他掌握了密码的人反复地为其润色,出现了不同的版本。可惜新浪博客没有像维基百科那样提供版本历史信息,而且不管文章改过多少次,发表时间仍然不变。
  韩寒那篇宣布不再理我的文章至少有三个版本,题目也至少改了三次。而韩寒那则悬赏告示,至少有三个差别很大的版本。在最早的一个版本中,有关悬赏的部分是这样写的(错别字照录):
  “至(自)以前到我死,所有我的文章如有一字他人代笔,我诅咒我自己不能活着看到我女儿成年。如有人能证实我有一字是他人代写,我愿砸锅卖铁认罚二千万元人民币,终身封笔,赠送所有已出版图书版权给该人。”“如果有任何人能证明自己代我写过一个字的文章,我愿意奖励他两千万人民币,并终身封笔。同样,干这件事情这么多年难免不会不透风,所以,电脑前的所有读者,如果你听说你身边的亲朋好友或者朋友的朋友在‘韩寒写作团队’,请指出,我奖励两千万人民币。”“如果有业内业外的人举证我在写作方面有什么策划宣传的团队,同样奖励人民币两千万,并终身封笔。”“如果有任何媒体收到过来自我本人或者所谓‘韩寒团队’的媒体稿要求刊发或者宣传,我还是奖励两千万人民币,并终身封笔。”
  这则悬赏告示经过修改后,现在我们见到的版本是:
  “凡是有人能例举出身边任何亲朋好友属于‘韩寒写作团队’或者‘韩寒策划团队’,任何人接触过或者见到过‘韩寒写作或者策划团队’中的任何成员,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为我代笔写文章,或者曾经为我代笔,哪怕只代笔过一行字,任何媒体曾经收到过属于‘韩寒团队’或者来自本人的新闻稿要求刊登宣传,任何互联网公司收到过‘韩寒团队’或者本人要求宣传炒作的证据,均奖励人民币两千万元(20000000元),本人也愿就此封笔,并赠送给举报人所有已出版图书版权。”
  比较两个版本,有三处不同:一、删掉了拿女儿赌咒发誓的部分。二、删掉了奖励证实有人代写的部分。三、把证实代笔一字的最低条件改成了代笔过一行字。
  一个巨额悬赏告示,有如此大的改动,而且改动时不做任何说明、解释,要靠别人去做比较才能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事。假如有人只看到最早的悬赏告示,好不容易证明了韩寒文章有一字他人代笔,要去找他要赏金,才发现条件改了,这不是捉弄人吗?
  我们就以悬赏告示的最后版本为准,来看看要获得2000万元赏金,需要符合什么条件:
  右手。如果有代笔者想要这2000万元,他又如何证明自己代笔过哪怕一行字呢?因为都是直接发在网上的博客文章,又是直接在网上修改的,如果博客网站管理方不出面,是很难证明自己代笔过的。昨天有一个网友发了一条微博,称他的朋友是韩寒团队的成员,就涉及到如何证明自己的问题。这条微博如下(我隐去了涉及个人信息的部分):“吾友X,XX名校毕业,自称常为80后作家韩某加工润色博文。吾以为诳语,X乃从容登录韩之博客,吾始信。问及加工幅度几何,则笑而不答。”这位网友后来删掉了这条微博,我问他为何删除,他说是不想惹麻烦。此事可靠程度不得而知,但是代笔者要证明自己,的确也只有通过登录韩寒博客的办法。这种证明办法用来向别人证明自己,很有说服力,但是要向韩寒要赏金,却是不行的,因为:第一,韩寒可以随时更改密码,让他登录不了。第二,韩寒已经声明有不少朋友掌握他的密码为他的博客文章改错别字,所以此人即使能登录韩寒博客,韩寒也可以说他只是改错别字团队成员,而非代笔或润色团队。可见按照这种悬赏方式,即使真的有人代笔韩寒文章,韩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领赏金。这样的悬赏,不就是一场闹剧吗?这样的悬赏,反而让人怀疑悬赏者的心虚。2012.1.22.
  一、凡是有人能例举出身边任何亲朋好友属于“韩寒写作团队”或者“韩寒策划团队”;
  千万元(20000000元),本人也愿就此封笔,并赠送给举报人所有已出版图书版权。”比较两个版本,有三处不同:一、删掉了拿女儿赌咒发誓的部分。二、删掉了奖励证实有人代写的部分。三、把证实代笔一字的最低条件改成了代笔过一行字。一个巨额悬赏告示,有如此大的改动,而且改动时不做任何说明、解释,要靠别人去做比较才能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事。假如有人只看到最早的悬赏告示,好不容易证明了韩寒文章有一字他人代笔,要去找他要赏金,才发现条件改了,这不是捉弄人吗?我们就以悬赏告示的最后版本为准,来看看要获得2000万元赏金,需要符合什么条件:一、凡是有人能例举出身边任何亲朋好友属于“韩寒写作团队”或者“韩寒策划团队”;二、任何人接触过或者见到过“韩寒写作或者策划团队”中的任何成员;三、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为我代笔写文章,或者曾经为我代笔,哪怕只代笔过一行字;四、任何媒体曾经收到过属于“韩寒团队”或者来自本人的新闻稿要求刊登宣传;五、任何互联网公司收到过“韩寒团队”或者本人要求宣传炒作的证据。这五个条件是独立的,只要有一条被证实,就能获得2000万元,如果万一五条全都被证实,韩寒就必须付出1亿元的赏金。所以这个悬赏总额实际上是1亿元,韩寒有这么多钱吗?他知道自己连2000万元都没有,要“砸锅卖铁”才可能凑齐,那么要凑齐1亿元,岂不要把别人的锅也砸了,铁也卖了?所以他做拿钱砸人状,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再细看这五个条件,第四、第五条不是针对个人的,和我们无关。第一、二条是针对亲朋好友是韩寒团队成员,或与韩寒团队成员有接触的,也与一般人无关。第三条则是要代笔者自证,更与一般人无关。一般的人只能通过公开的资料来证明韩寒文章有人代笔,在悬赏告示的最初版本中,证明人是可以获奖的,但是在最后版本中,这一条没了。所以即便我证明了韩寒文章有人代笔,我也拿不到一分钱。那些撺掇我去要赏金的,如果不是因为只读了最初版本,就是对最后版本第三条的误读,没有注意到针对的是“证明自己”代笔。所以我说即使证明了有人为韩寒代笔,也只是在为代笔者作嫁衣裳,哪里断章取义了?何况韩寒父亲是早就被列为代笔嫌疑人的,即使坐实了,也只是让赏金从左手换到
  二、任何人接触过或者见到过“韩寒写作或者策划团队”中的任何成员;
  三、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为我代笔写文章,或者曾经为我代笔,哪怕只代笔过一行字;
  四、任何媒体曾经收到过属于“韩寒团队”或者来自本人的新闻稿要求刊登宣传;
  五、任何互联网公司收到过“韩寒团队”或者本人要求宣传炒作的证据。
  这五个条件是独立的,只要有一条被证实,就能获得2000万元,如果万一五条全都被证实,韩寒就必须付出1亿元的赏金。所以这个悬赏总额实际上是1亿元,韩寒有这么多钱吗?他知道自己连2000万元都没有,要“砸锅卖铁”才可能凑齐,那么要凑齐1亿元,岂不要把别人的锅也砸了,铁也卖了?所以他做拿钱砸人状,其实只是虚张声势。
  再细看这五个条件,第四、第五条不是针对个人的,和我们无关。第一、二条是针对亲朋好友是韩寒团队成员,或与韩寒团队成员有接触的,也与一般人无关。第三条则是要代笔者自证,更与一般人无关。一般的人只能通过公开的资料来证明韩寒文章有人代笔,在悬赏告示的最初版本中,证明人是可以获奖的,但是在最后版本中,这一条没了。所以即便我证明了韩寒文章有人代笔,我也拿不到一分钱。那些撺掇我去要赏金的,如果不是因为只读了最初版本,就是对最后版本第三条的误读,没有注意到针对的是“证明自己”代笔。所以我说即使证明了有人为韩寒代笔,也只是在为代笔者作嫁衣裳,哪里断章取义了?何况韩寒父亲是早就被列为代笔嫌疑人的,即使坐实了,也只是让赏金从左手换到右手。
  如果有代笔者想要这2000万元,他又如何证明自己代笔过哪怕一行字呢?因为都是直接发在网上的博客文章,又是直接在网上修改的,如果博客网站管理方不出面,是很难证明自己代笔过的。昨天有一个网友发了一条微博,称他的朋友是韩寒团队的成员,就涉及到如何证明自己的问题。这条微博如下(我隐去了涉及个人信息的部分):“吾友X,XX名校毕业,自称常为80后作家韩某加工润色博文。吾以为诳语,X乃从容登录韩之博客,吾始信。问及加工幅度几何,则笑而不答。”这位网友后来删掉了这条微博,我问他为何删除,他说是不想惹麻烦。此事可靠程度不得而知,但是代笔者要证明自己,的确也只有通过登录韩寒博客的办法。这种证明办法用来向别人证明自己,很有说服力,但是要向韩寒要赏金,却是不行的,因为:第一,韩寒可以随时更改密码,让他登录不了。第二,韩寒已经声明有不少朋友掌握他的密码为他的博客文章改错别字,所以此人即使能登录韩寒博客,韩寒也可以说他只是改错别字团队成员,而非代笔或润色团队。
  可见按照这种悬赏方式,即使真的有人代笔韩寒文章,韩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领赏金。这样的悬赏,不就是一场闹剧吗?这样的悬赏,反而让人怀疑悬赏者的心虚。
  2012.1.22.
楼上几位大哥也不包饺子啊,你们不是三号男人
  
  方舟子:“天才”韩寒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之谜(2012-01-25 11:09:07)转载▼
  韩寒是因为在1999年上高一时参加上海《萌芽》杂志社举办的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得一等奖而一举成名。这个结果是双赢。韩寒作为获奖者在高考后可以被协办大赛的大学直接录取(第三届开始取消了),而一个“语文考60分”的学生获得作文大赛的一等奖,一时成为新闻热点,新概念作文大赛以及《萌芽》杂志因此广为人知。据其主编赵长天回忆说:“新概念作文大赛之后,《萌芽》发行量直线上升,2000年达到了10万份。其后,每年以10万份增加,2005年每期平均发行50多万份。”(《〈萌芽〉:韩寒在这里一举成名》http://www.china.com.cn/book/txt/2006-10/26/content_7280479.htm)可谓一拍即合。
  按韩寒父亲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的说法,是韩寒自己告诉他要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并且也给我看过两三篇文章。我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后来韩仁均无意中看到韩寒新写的《求医》一文,“我便说,这篇《求医》倒可以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试试。”“后来在电话中,我问他文章寄给《萌芽》杂志了没有,他说连同其他两篇一起寄了出去。”
  韩仁均没有提到和《求医》一起寄去参赛的其他两篇文章的题目。据赵长天回忆,韩寒的参赛作品是两篇,为《求医》和《书店》。韩仁均对《求医》赞不绝口,却不觉得《书店》“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两篇文章的水准没什么区别,文风都很成熟老辣,并刻意模仿钱钟书的刻薄、幽默和掉书袋,不必要地加注英文以显得博学。如果是成年人作家的作品,自然不足为奇,但是是高一学生的作品,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韩寒上初二时,也写过一篇同样叫《书店》的文章(发表在《少年文艺》1997年第9期上),文风同样成熟老辣,同样刻意模仿钱钟书的刻薄、幽默和掉书袋,同样不必要地加注英文以显得博学。而且那种刻薄,完全是中年人才有的。也就是说,韩寒在初二时,不仅熟读钱钟书(而他自称在小学时还只读少儿科普和童话寓言,17岁时才迷上了钱钟书),而且文风也固定,甚至思想也成熟了。前后两篇《书店》,写作时间相隔两年,但是写作风格和水平是一样的,对成年人来说,这很正常,对少年作家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难道他这两年没有任何长进?
  这两篇《书店》还都涉及到性:
  写于初二的《书店(一)》:“还有《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其实就等于把‘怎么调情’说得更加含蓄,就仿佛植物有它的学名一样。买此种书的人往往作贼心虚,付了钱之后就落荒而逃。”
  写于高一的《书店(二)》:“渐近黄昏,民工们纷纷来食精神大餐。进了店门后直奔主题,拿起《人体艺术》纵览不已,看得直咽口水。略有文化者看文字上此类内容,现在大多小说书里男女主人公一路从第一章做爱做到最后一章,乐此不疲。更有书里大肆描写母子恋什么的,还注明是纪实文学。赫西俄德的《神谱》里,天神乌拉诺斯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自己老母该亚为妻,物尽其用,竟生得六男六女,但未料神话在今天竟成现实。民工们看完后出门作文学批评,互相交流心得。”
  这完全是属于中年人的恶趣味。高一学生对性有种种联想并写下来公诸于众,也许还可以理解,初二学生也这么做,就太早熟了。
  难怪评委们见到如此老练的作品都非常兴奋,但是自然的也怀疑是否有成年人捉刀。为了避免作弊,新概念作文大赛要对入围者进行复赛,当场命题作文。但是,复赛的时候,韩寒没有来。于是在第二天由发现韩寒作文的编辑胡玮莳(后来与韩寒成为好友)给韩寒打电话,获悉韩寒没有收到复赛通知后,评委会决定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对补考的情形,《萌芽》的编辑李其纲不久前在《对一种诽谤的严重声明》中回忆说:
  “评委们高度认可了韩寒的初赛作品《求医》和《书店》中所显示的才华,委托我给韩寒出复赛题。在‘新概念’的老巢青松城的某间房间里,我们特设一间特殊的考场,就近取材,我给了韩寒一个行为艺术般的题目。我把我喝剩的半杯水推给了韩寒,说:‘这就是题目。’但瞬间,我又觉得这题目有点简单了,我说:‘前面的题目作废,请注意,以下是完整的题目。’我拿了一张白纸,把它揉成一团塞进杯子,说:‘这就是题目。”“一个钟点以后,韩寒写成此篇《杯中窥人》。一张白纸(被韩寒处理成布)在半杯水的浸泡、沉降的物理过程,被韩寒机智地处理成一个人(广义的人)从出生到被社会浸染的过程的象征性同构过程。……令人感到韩寒的写作才华的,却是他在极短的一个钟头内所显示出来的解题与结构文章能力的技巧。”
  规则复赛的题目是由评委们集体讨论决定,现场告知复赛者的,这显然是为了防止有评委事先把题目透露给复赛者。但是奇怪的是对韩寒的补赛题目却改由李其纲一个人全权处理。李其纲所述的细节,与当时在场的韩仁均和胡玮莳的说法不尽相同。李其纲说是把一张白纸揉成一团塞进杯子,韩仁均在《儿子韩寒》(2006年版)中说得更详细,说是“他随手将一团很厚的道林纸捏成一团”,但是在2009年再版时,改成了“随手将一张纸捏成一团”,不说是什么样的纸了。而胡玮莳在2000年央视“对话”节目上说的却是,韩寒前面有一杯茶和一杯水,边上有一个袋茶的包装外壳,李其纲把袋茶外壳扔进了那杯水中。那么究竟是白纸、道林纸还是袋茶外包装?三个人,盯着这么一个富有戏剧性的场面,竟然连是什么样的纸都说不清,一个人一个说法,以致韩仁均后来要含含糊糊地说是“纸”。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其纲说韩寒文章处理的是“一张白纸(被韩寒处理成布)在半杯水的浸泡、沉降的物理过程”,而韩寒在文章《杯中窥人》(根据手稿,应是《杯里窥人》)的最后也说“写到这里,猛发现布已经沉到杯底了”。但网友的实验发现,不要说是防湿性强的道林纸、袋茶外包装纸,即使是吸水性强的报纸,揉成一团扔进水杯中,过一个多小时也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更不要说沉到杯底了。所谓“沉降”“沉到杯底”,都是想当然,都是没有事实依据的“文学想像”。考官在出题的时候,韩寒在写作文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忘了先做实验了。
  更离奇的是,尽管李其纲、韩仁均和胡玮莳对扔的是什么样的纸有异议,但是都说是纸,而韩寒的文章却写的是“布”。李其纲说是“一张白纸(被韩寒处理成布)”,问题是,韩寒为什么要把纸处理成布?有何必要做这样的处理?即使把文章中的“布”都换成“纸”,意思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明明扔的是纸,韩寒却说是布,就不怕因为离题而被判不及格?难道是因为事先没有沟通好,韩寒先入为主地认为考官会把一块布扔进水杯中?从手稿看,在第一个“布”字之前涂掉了一个字,似乎对要不要按“布”来写有点犹豫。
  《杯中窥人》行文半文半白,文笔中规中矩,可以推测是和写《求医》《书店》同一个人写的,但是和写博客文章的那个韩寒的文风很不一样,后面这个韩寒行文口语化,经常出现病句,分不清“的地得”的用法,以致自称要找人来替他改错别字。但是《杯中窥人》的“的地得”的用法正确,这并非是出书时编辑帮他改的,因为可见到的手稿部分已可见到正确地用到“地”字。很难想像,一个已学会正确使用“的地得”的人,几年后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会用了,尤其是一个一直不间断地在写作的作家。
  《杯中窥人》一千余字,用较为工整的行书写成,即使照抄一遍,也要用到30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么实际的写作时间不是极短的一个小时,而是更短的剩下的30分钟左右。李其纲以后应该改说“令人感到韩寒的写作才华的,却是他在极短的半个钟头内所显示出来的解题与结构文章能力的技巧”才对。韩寒近来写作并不以手快著称,一篇回应别人的2000字文章都要花上10小时,何以对比如此强烈?
  种种迹象表明,韩寒写《杯中窥人》时是有备而来,例如旁征博引,甚至连文献出处都列上,又例如连拉丁文都用上。都不像是现场发挥、临时能想到的。如果有那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功课也不至于那么差。《杯中窥人》的句子中规中矩,但是句与句之间有时跳跃太大,让人觉得有脱节或拼凑。例如“接触社会这水,哪怕是清水,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叶,本来的严谨也会慢慢被舒展开,渐渐被浸润透。思想便向列子靠近。”为什么思想便向列子靠近?列子思想是什么?让人读得一头雾水,似乎是默写时有所遗忘。如果默写的话,底稿很可能是手写的,这从文中用到的拉丁文Corpus delieti的错误可以看出,正确的写法应是Corpus delicti,如果是书上看来的,不至于看漏了空格,也不至于把e看成c,从而背错。如果看的是手写底稿,就可以理解了。
  赵长天不久前在微博上回答提问时说:“补考全过程我都在场。而且还有很多著名作家教授都在场。”但是在2006年他接受采访时说的却是:“组委会留下一个《萌芽》的编辑监考,其他人就出去吃饭了。一小时后,赵长天和评委回来了,韩寒的《杯中窥人》也写完了。”也即在韩寒写作过程中,只有一个编辑监考,其他人都不在。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中也有类似说法:“评委和《萌芽》的工作人员吃中饭去了,留下一位叫林青的编辑监考。我则出去给韩寒买点心。”所以赵长天现在的说法明显与以前自己和别人的说法矛盾。
  韩仁均在文革后恢复高考第一年考上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后来因肝炎病退,在1982年自考获得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文凭。出题考官李其纲是同届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因此麦田认为两人是同学。对此李其纲在《对一种诽谤的严重声明》中说:“事实上,如果不是拜读了这篇‘奇文’,我根本不知道韩寒的父亲曾经也在华东师大求学。”韩寒也回应说:“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就必然会是挚友吗,我的父亲和李其纲先生直到现在都不认识。”如果认识指的是有私交,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如果指的是见过面,那么韩仁均和李其纲在韩寒补考那天是见过面的,也知道李其纲的身份。在《儿子韩寒》2006年版,说的是“《萌芽》的一位编辑即兴出了一道补考韩寒的试题”,而在2009年版,则明确说出“作家、《萌芽》编辑李其纲受委托即兴出了一道补考韩寒的试题”。
  一些人认为,《杯中窥人》已证明了韩寒现场作文的能力。的确,这是唯一能够证明他具有超出同龄人的现场作文能力的机会,其他的作品因为都是投稿或在网上发布,无法排除别人捉刀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知道了这次现场作文存在着这么多的谜,你是否还会那么认为?
  附一:本文写完后,发现韩寒更新博客,宣布他将在今年4月1日出版《三重门》手稿。我不知道这能够证明什么。即使是有人代笔,当时也肯定是由他抄写了投稿的,当然有手稿存在。不过,作家公布手稿供研究,总是好事,何不现在就先扫描一部分手稿上网?须知韩寒的手稿在网上极难找到,目前我只看到他的二年级作文、《杯中窥人》的开头的手稿,以及他在高一时向胡玮莳编辑承认自己一时冲动犯错误的信件手稿。
  附二:文中提到的三篇参赛作文可以在下面的网址找到。对文字敏感的人可以去看看,看一个初二、高一学生是否有可能写出那么成年化的文章,这样的写作能力为何后来消失了。
  http://book.sina.com.cn/nzt/ele/ ... an5nian/index.shtml
  2012.1.25
  “天才”韩寒创作《三重门》之谜(2012-01-2609:29:55)
  
  
  韩寒在在1999年上高一时因获得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而成为小众名人,但让他成为大众名人的,是在2000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三重门》,不仅轰动一时,而且畅销不衰,销量超过200万册,韩寒自称“我至今所有的荣誉都是因为这本书而开始”。
  在最近的文章中,韩寒以他写作《三重门》时还不认识路金波为由驳斥该书由路金波代笔的说法,让人莫名其妙,因为人们怀疑的是《三重门》由韩寒的父亲韩仁均代笔,路金波则被怀疑代笔韩寒后来的博客文章。韩寒还打算在4月1日出版该书的手稿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同样莫名其妙。这本书既然是以韩寒作品的名义出版的,那么他至少会抄一部书稿给出版社,有他的手稿存在并不能证明书就是他写的。他举海岩出示手稿证明没有别人代笔为例,却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田博马上在微博上贴出手稿证明他和赵立志就是海岩《五星大饭店》的代笔,上面还有海岩批改的笔迹
  那么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写的呢?
  
  韩寒父亲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介绍,“韩寒从进入松江二中读高一不久,也就是1998年的下半年起,开始了他的长篇小说《三重门》的写作。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现在我们在媒体上常常看到说‘一个留级生写出一部长篇小说’、‘一个17岁的少年写出长篇小说’什么什么的,好像《三重门》是韩寒留级后写的,是韩寒17岁时写的。其实严格地来说,韩寒的《三重门》写于留级前,写于16岁,也许开始准备的时间更早。”“我是在韩寒读高一的第二学期,即1999年的二三月份,才知道他在写小说的。那时,他的小说已接近尾声了。”“在1999年3月28日去上海市区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复赛时,《萌芽》的胡玮莳和赵长天知道了韩寒写了部长篇小说的事,于是就约定写好后让他们看看。参赛回来,韩寒将全部书稿订正一遍后,四月份把书稿送到了胡玮莳那里。”
  
  最近韩寒在回应《三重门》由其父亲代笔的质疑时,如此说:“既然很多质疑我的人主要焦点集中在我17岁时候我第一本小说《三重门》上,而理由恰恰是在他们的17岁写不出来,所以我的17岁也必须不行。”“17岁的我为了这本书,花费了整整一年多,也荒废了学业,白天到深夜,课内到课外,周一到周日,甚至连体育课都逃了,和一帮来例假的女生一起窝在教室里不停的写。”
  
  按韩仁均的说法,《三重门》的写作用了不到七个月(1998年9月~1999年3月),写于韩寒16岁时,还特地纠正了媒体上关于写于17岁的错误说法。而按韩寒的说法,《三重门》的写作用了整整一年多,写于韩寒17岁时,沿用了媒体的说法。那么我们究竟应该相信谁的说法?韩仁均对该书的写作时间说得更详细,更肯定,似乎对该书的写作过程比韩寒还要熟悉,而且有旁证(《萌芽》的胡玮莳和赵长天),应该更准确,那么是不是应该再来纠正一下韩寒从媒体得来的错误说法?
  
  韩寒说他“白天到深夜,课内到课外,周一到周日,甚至连体育课都逃了”都在写这本书,但是在2006年11月26日播出的东方电视台新闻娱乐频道《可凡倾听》节目中,韩寒却对曹可凡说他课余都在玩,只在课内时间写作:
  
  
  
  曹:那你这个小说是利用什么时间写的,是课余时间还是怎么样?
  韩:课余时间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有用的时间,得玩,所以基本上我就认为是没用的时间比如说课内时间,我在那写。
  http://ent.sina.com.cn/v/m/2006-11-21/21061338001.html
  
  那么他在课外究竟写没写《三重门》?“深夜”和周末是玩还是写作?作为那么爱玩的体育特长生,体育课真的也不去上而在写作?
  韩寒在《第三个人》中另有说法:
  “进了松江二中要住校,无父母管教,很幸福。我每天上课看书,下课看书,图书馆的书更是被我扫荡干净,只好央求老师为我开放资料库。中午边啃面包,边看‘二十四史’。”
  在《正常文章一篇》中他也说:
  “到了初中高中,我拼命的读各种书,这点我的同桌和老师都可以证明,到了高中更加病态,彻夜阅读《管锥编》《二十四史》《论法的精神》《悲剧的诞生》。”
  究竟是每天白天到深夜上课也写书,下课也写书,还是每天上课也看书,下课也看书?
  韩仁均还说,韩寒写这部书的时候是“偷偷摸摸”,“对同学、老师、家长有所回避”:
  
  “一部《三重门》,20多万字,也真是难为了一个高一学生。试想,就是认真地抄一遍也得多少时间?更何况要构思,要‘偷偷摸摸’地写。”“可再粗心的人,也有心细的地方。比如,他上高中后写长篇小说《三重门》,这期间要经过寝室、教室、家里,还要对同学、老师、家长有所回避,500格稿纸,400多页,竟然没弄丢一页。”
  
  而韩寒在回应质疑时的说法却是:
  
  “17岁的我为了这本书,花费了整整一年多,也荒废了学业,白天到深夜,课内到课外,周一到周日,甚至连体育课都逃了,和一帮来例假的女生一起窝在教室里不停的写。”“《三重门》这么(本)书在创作过程中,坐在我前后左右东南西北中发白的同学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几乎是写一页给要好的同学们传看一页的,尤其是我的同桌陆乐,他是从第一页看着我写到最后一页的。”
  
  公公开开,明目张胆地在教室里写的,同学们都知道,还有同桌为证。这又与韩仁均的“偷偷摸摸”说法不符。韩寒作为作者,我们应该更相信他的说法,问题是,此前在凤凰卫视《鲁豫有约》节目中,亲口对鲁豫说他当时是在无人的时候写作的:
  
  鲁:成功的作家都有一个写作的习惯,你有没有自己独特的写作方式?
  
  韩:没有,……但是我旁边不能有人看,我最烦的就是我在那里写,旁边有人看。
  
  现在怎么又改口说是坐在同学们的中间写的,写一页传看一页?给同学们看的是当场写的吗,还是事先准备好的?给同学们看的一个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这部书是他写的?
  
  韩寒不仅让人觉得他对《三重门》的写作时间和经过都不明不白,时而这样说,时而那样说,而且他对这部书的内容似乎也很不熟悉。以前已经提到,他在接受中央电视台“对话”栏目的采访时,被问及为什么《三重门》取这个书名,回答说“忘了”。对此他的解释是,他并不是真忘,“我完全是不想搭理一帮笨蛋”,所以假装忘了。但是在其他场合,韩寒也经常用“忘了”来回应对《三重门》的提问,例如:
  
  “昨日,中山大学附中的阶梯教室里挤满了300多名学生。……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对话时间里,不断有学生请他谈谈此前写作《三重门》等成名作品的心得和体会。但韩寒大都以一句‘我忘了’或者‘我不记得了’含糊作答,这引起一位女生对其创作态度是否严肃负责的质疑。对此,韩寒仍然轻松回应:‘我记性不太好,写过的东西就忘了,但我对读者是很负责任的。’”(2005年11月30日《南方日报》
  
  
  
  这回总不至于把学生们也都当成“笨蛋”了吧?为什么还是大都以一句“我忘了”或者“我不记得了”回答对《三重门》等成名作品的提问?一个作家对自己的成名作品的记性如此之差,这不是很奇怪吗?难怪连在场的中学生都要质疑其创作态度是否严肃负责。其实一个作家再不严肃,再不负责,也不至于对自己精心创作的作品如此不熟悉。但是,如果作品根本就不是该作家创作的,只是照抄一遍而已,那就容易理解了,说“忘了”总比说不知道好。
  另,看了《可凡倾听》,又发现了一个矛盾之处。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中说的是韩寒告诉他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并给他看了参赛作文,最后是韩寒自己把作文寄走。而韩寒说的却是他不知道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是韩仁均帮他把文章寄去的:
  
  曹:那当时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萌芽》杂志在办一个新概念的作文大赛?
  
  韩:其实我不知道,是我父亲在《新民晚报》上看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帮我把文章寄出去。
  
  而且韩寒还说他补赛时,出题考官往水杯里扔的是一团餐巾纸,又多了一个版本。怎么不统一一下口供啊?
  
  2012.1.26.
  
  
  周斌:简评韩寒与方舟子论战


  好文字自有其感染力。
  关于韩寒和方舟子的笔战,一直懒得评论,甚至提不起劲去看,直到看到韩寒写的这段话。这才值得放下春节长假里的悠闲,写一篇文章,供大家娱乐。
  之一:比武别打下三路
  “……感谢所有恨我的人,你们让我充满了动力,我会飞出你们的射程。你们朝天泼粪,只会掉到你们自己脸上。在你们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我羽翼的光芒。”
  这段话让我感觉,那个年轻有才气、骄傲的年轻人又回来了。正如我曾经看到的王小波小说里写的一段话,大意是,我的妈妈打了个响指,那些年轻时的风华绝代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脸上。
  我得承认,在一开始,在写文章批评韩寒的《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之后,我差点相信了麦田的推论,那就是韩寒其实是一个虚伪的偶像,其实是一个团队包装出来的商业产品。
  不过我的一位叫肉唐僧的朋友,没错,就是动辄在微博上用A和C之间那个字母问候别人的那个二货,跟我说了一句我认为很有哲理的话,他的话大意是:既然你选择了和他辩论,那你就得预付一个对方是真诚的善意。
  这是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所以,我一直将这位动辄骂娘的兄弟引以为友,很多时候,一个人是不是一个有深度的、有涵养的人,跟他讲不讲粗话没关系,跟他讲不讲道理很有关系。
  我想,论战的最高境界,跟武侠小说里的华山论剑一样,大家按照一定的规则比拼内力,而不是朝着对方下三路下手。
  批评韩三篇,同样应该奉行这个原则,应该是就文章的观点进行批驳论证,而不是想尽办法论证对方是不是团队操作或者找人捉刀。
  可惜,这场原本应该严肃进行下去的讨论,到最后,演变成了一场群架、一场混战,大家开始朝着下三路下手。最后变成了泼妇打架。
  有微博的朋友留言:怎么变成了人身攻击,当时说好的革命、民主和自由呢?
  中国知识界太缺乏严肃讨论问题的能力了,大家已经习惯了搞人身攻击,揭对方黑幕,却没有意识到,严肃的讨论才有启蒙的可能,才有让参与各方受尊重的可能性,只懂得互相泼粪的辩论,最终会让双方都臭大街。大家唯恐避之而不及。
  所以,在被人质疑这件事上,我是同情韩寒的,我记得有一位很成功的企业家,他在被媒体广泛质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人没有自证清白的义务,除非你能证明他有罪。(在看完我此文后,这位企业家发来私信补充了这一点:(应该注明“非公职人员”没有自证清白的义务。公职人员,特别是拥有权力之人在面对与权力有关的质疑时,需要自证,这样才能形成对权力的制约)
  因为,很多时候,自证清白比被证明无罪还要困难得多。所以,对待个体的态度,最好是无罪推定。
  之二:韩寒是什么样的偶像?
  其实,把欺骗观众、不讲诚信这种话,放在一个演员,或者一位偶像身上,那其实是不太合适的,人们之所以需要偶像,并不是因为偶像本身有多么完美,而是因为人们需要他,用他来寄托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好比大家都喜欢看到姚晨、周迅、范冰冰等等在红地毯上光彩照人,大家也一定都知道,他们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如此,他们在家里,洗净铅华、芒鞋布衣、蓬头垢面时,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对大众而言,他们只希望看到这些明星们光彩亮丽的那一面,在那一瞬间,足以承载粉丝们对美好的向往和想象。
  韩寒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这种功能。他的最大价值,其实并不是因为写出了多么美好的文字,美好到足以与青年领袖的身份相匹配,他只是提供了另外一种想象,另外一种可能性。
  对于无数出身贫寒的年轻人、他们被现实教育后深知:你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都必须好好读书,你必须考上好的大学,在学校要积极入党、毕业后,你到了单位,你必须服从那些肥头大耳、愚蠢无比的领导们的颐指气使、你必须违背自己的内心遵从潜规则,然后慢慢熬,慢慢等待贵人赏识,然后有一天祖坟冒了青烟,你被人看中了,得到了提拔。作为一介平民出身的你,若想出人头地,除此之外,别无出路。
  你若敢自命才华横溢,那么世界很轻松就可以给你一记痛击,让你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让你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规则是他们来制定的,你要玩,得照着他们的路数来。
  但是,韩寒却为人们提供了另外一个梦想,那就是,他退学、他批判社会、他玩赛车、他不和这个世界的一切潜规则妥协,最后,他竟然取得了成功。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梦想,对于无数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好的典范。
  你只有理解这种情感,才能理解韩粉们对他的热爱,所以他们愿意如此坚定地捍卫韩寒,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也许并不是在捍卫韩寒,他们只是在捍卫自己内心那个小小的梦想而已。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不需要一点点念想,当有人试图断了你的念想时,你怎么可能原谅他。
  所以韩方论战,跟事实无关,跟情感和游戏规则有关,方舟子试图去推翻一个偶像,而韩寒的粉丝们试图捍卫自己的梦想。至于韩寒本身如何,他的文章到底谁写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此处特指对韩粉而言)
  之三:关于规则的冲突
  谈到游戏规则,我还想扯一下题外话,年前,那个招聘节目的主持人张绍刚因为刁难刘莉莉,最后被网友骂得狗血淋头,说实话,这本质上是两种游戏规则的冲突。
  在现实的世界里,权力和权威是通过议程设定、话语设定来实现的,比如张绍刚和嘉宾们,他们想要展示他们的权威,在潜意识里,他们希望应聘者能够讨他们的欢心,能够按照他们设想的语言表达方式来阐述观点。其实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你的父母,你的领导,不都是这样希望的吗?
  但是刘莉莉采取了自己的表达方式,她更愿意说“中国”而不是“我们这”,她更喜欢和主持人以及嘉宾针锋相对而不是讨好他们,这无疑挑战了原本假定的游戏规则(要尊重主持人、被他批评也要及时认错,要尊重嘉宾,要讨好他们才能获得就业机会),挑战原有的规则,意味着颠覆权威、这意味着你很可能失去现实世界给你的赏赐(作为遵守游戏规则的礼物),但同时也就意味着拥有规则裁判权的人在此时失去了权力和权威感,这也就不难理解张绍刚们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十分失态地对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
  用句通俗的话说,在现实世界里,真正的规则是“老子、庄子、孙子”:“来老子们的地盘玩,就得庄(装)孙子”。
  想*,得挨踢。
  刘莉莉挑战招聘节目的游戏规则,无非是被羞辱和奚落了一顿,而且因为有互联网,因为互联网上每个人都有发言权,所以她得到了网友的声援,这让她在向现实规则挑战时不那么孤独。
  但是,还有一种规则,如果你想挑战它,那是需要付出很昂贵的代价的,比如,挑战国家垄断的金融制度,而以非法集资罪名被判死刑的吴英。
  就这样吧!
  
  
  【转载】郭勇健:新年的热闹与国人的素质 2012年1月24日

  传说1012年是世界末日年,或许是潜意识中多少受这传说的影响,2012年春节前的中国,可谓热闹非凡。似乎人人都有点亢奋,都想折腾出点动静。比如余杰“出走美国”,比如韩寒的“韩三篇”,比如麦田的“人造韩寒”论,比如韩寒与方舟子对掐,比如孔庆东的“香港人事件”……走马灯似的上台表演,于是最近这几天,我天天趴在网上看热闹。热闹看多了,满脑子都是“国民素质”的“忧思”,连好好准备过年的心情都淡了。
  先说韩寒事件。“韩三篇”发表之后,网上热议了几天,我本以为可以转回眼球收拾心思准备过年了,不料就在此时,偏偏有个麦田出来揭露所谓“人造韩寒”。麦田的“人造韩寒说”主要有两项内容:一是说韩寒是他父亲和路金波包装出来的,二是说韩寒有个“写作团队”,韩寒的文章,未必都是韩寒自己写的。据我看来,第一项内容,似乎并不是特别严重,好比挠痒痒。商业社会么,包装炒作什么的,哪里少得了呢。再说,古训云,“英雄不问出身”,就算韩寒确实以“包装”的方式出名,只要他确实有实力,确实是英雄,那又能把他怎么样?顶多有点痒,却决不伤筋动骨。第二项内容,相当于质疑某个学者抄袭,仿佛一记重拳。“人造韩寒说”狠狠刺激了韩寒的神经,也大大刺痛了众多韩粉的心。我受周围师友影响,已然算是半个韩粉,因而不太愿意接受“人造韩寒”的说法。人家韩寒挺聪明的,挺有感觉的,挺有才气的,文章写得挺好的,应当用不着什么“写作团队”吧?
  “写作团队”是怎么回事?我是这么想的:要理解“写作团队”这个词,须先区分两种情况,一是大仲马式,一是贾岛式。法国小说家大仲马有长期的合作者,他常常利用合作者的二三流的完整作品,加工改造出一部趣味盎然的小说来。大仲马写了几百部历史小说,迄今仍有不少法国人是通过大仲马的小说来了解法国历史的,可是据他的传记作家莫洛亚说,那些小说,就连大仲马本人都没有读完。如大仲马的这种情况,说他有个“写作团队”,那是铁板钉钉的了。另一种情况则有所不同。比如说,一个小说家不太擅长编故事,请朋友提供某些故事梗概,或在报刊上搜寻故事元素,然后加以天才想象力的演绎,成为一部优秀的小说。很多经典小说就是这么创造出来的,比如司汤达的《红与黑》,比如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小泉八云关于日本的文字,据说多半来自擅长讲故事的日本太太。或者是,一部书稿或一篇文章初稿写了出来,请人提点修改意见,请人在文字上略加删改修饰。这种情况,几乎每个写作者都有过。比方说,韩愈帮贾岛参谋,确定了“僧敲月下门”的诗句,我们总不能说,韩愈是“贾岛写作团队”的成员吧?所以,“大仲马式”是写作团队,“贾岛式”并不是写作团队。我估计,大仲马式的情况,韩寒可能没有;贾岛式的情况,韩寒一定有。韩寒自己不是也说了么,他“的地得”不分,经常有朋友帮他修改博文。又比如《三重门》,似乎也有可能是他父亲帮忙起的书名。但仅凭这类“贾岛式”,我们当然不能说韩寒有个“写作团队”。
  所以麦田的质疑,本来还是比较容易招架的。无非两种方式:要么不予理会,让麦田自说自话,自己去找证据,找上几天,想必他也就累了,此事不了了之;要么以“贾岛式”来答复,不必脱泥带水,不必旁生枝节。遗憾的是,韩寒大概拳击经验不足,大概有点年轻气盛,居然赌咒自己“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还说:“如果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为我代笔写文章,哪怕只代笔过一行字,任何媒体曾经收到过属于‘韩寒团队’或者来自本人的新闻稿要求刊登宣传,均奖励人民币2000万元。”这就好像儿戏,好像小孩子打架。在《正常文章一篇》中,针对麦田质疑自己没有精力同时又赛车又写博文,韩寒甚至说:“……如果你结婚生子了,按照逻辑,你不能理解我第二天有工作夜里一点还在写文章,证明你无法这样做,证明你精力不行,证明你无法满足你老婆,证明你老婆在过去的两年里必然偷人。你长期做IT工作,证明你一直坐在电脑前,证明你受到很多辐射,证明你精子活力比较差,综合了你老婆必然偷人和你精子活力必然差,证明你孩子必然不是你的。这就是你的逻辑吗。不,我不会这么说的,也不会这样质疑你的,虽然这有一定的可能性。”——这简直就是泼妇骂街了。韩寒的父亲也赶紧来帮腔,说韩寒的写作风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如有,愿意认这个儿子。更好玩的是,范冰冰也来凑热闹,追加悬赏2000万。演员参与进来,事情更像一场戏了。
  当然,面对麦田的质疑,韩寒的表现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突然被人家一拳打过来,怎能不火冒三丈?假设是我,我也不会表现得更好。所以韩寒纵然急躁了点,倒也情有可原。在个别韩粉眼里,与其说韩寒的言论“急躁”,不如说是“有血性”。只是,韩寒到底有没有代笔者、有没有“写作团队”,毕竟并不是“血性”所能解决的。不过,麦田很快就承认他的质疑证据不足,道歉,退出。媒体上称“人造韩寒”事件已告一段落。韩寒高兴,“怒气已消,喜上眉梢”,韩粉也替他高兴。然而,接手“人造韩寒案”的是大名鼎鼎的打假斗士方舟子。如果说,与麦田过招,韩寒的表现不过是没有经验,那么,与方舟子过招,韩寒的表现则让人稍微有点失望。
  一开始方舟子似乎没打算介入,只是在微博中指出“韩寒把从2006年12月13日到2007年9月18日长达9个多月的博客文章全删了。”“一边重金悬赏,一边销毁证据,更让人觉得悬赏没诚意。”这么一来,韩寒更怒了。因为他的博文老早就删了,并不是“重金悬赏”之后才删的。本来,韩寒就此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可他解释之后意犹未尽,在《正常文章一篇》中写道:“方舟子先生,你为了查资料进行科普和打假,你电脑前一坐就可能到凌晨三四点,但我要是一口咬定你有个利益团队,并假装说好像听圈子里的朋友说过,又说好似曾经和你辞退过的枪手吃过一次饭,那你这辈子都说不清楚,请问孤独坐在电脑前的你,你为了你的事业45岁头发就秃了,我给你这么来几句,你他妈的会不会胸闷。”说到“秃顶”,这或者是对方舟子的讽刺吧?但这讽刺有点多余。争论,摆事实讲道理就够了,何必讽刺对方的生理特征?后来的《超常文章一篇》就不只是讽刺了。在一一指责方舟子“断章取义”、“造谣”、“传谣”、“误导”之余,韩寒还附加了如下断言:“方舟子先生,从你的文品,我怀疑你的人品”,“文品人品不正”,“也许您的文章里没有一个‘他妈的’,但您的文字是脏的。”——我以为这些关于方舟子人品的判断毫无必要。但这篇《超常文章一篇》,毕竟还有几分讲理之意,至于《孤方请自赏》,讲理的姿态几乎荡然无存。“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方舟子的粉丝们,有这样一个自私的教主,丝毫不考虑你们的尊严和感受,用你时拉过来,不用你时踹老远,踹之前再踩两脚。作为方舟子的工具,你们真的甘愿吗?”——这哪里是什么辩论嘛!当然,韩寒和方舟子之争,到底是不是“辩论”,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我曾旁观了很多国人的辩论,包括学术刊物上的和网络上的,自己也曾在网络上参与几次辩论。我发现,中国人是不太擅长辩论的。因为我们的论战,有两个突出的特点:第一,不愿意服从理性,更愿意服从情感。服从理性有两个表现,其一是仅凭理性说服别人,不借助其他辅助手段,其二是在对方有理的情况下,愿意被对方说服,愿意更改自己的观点。而我们中国人在辩论中只想说服别人,非常不愿意被别人说服,好像那是很丢面子的事。中国人不愿意认错,更不愿意认输,与怕丢面子也有极大关系。事关面子,俨然事关脑袋。我们一旦开始论战,就把脖子挺得笔直,哪怕再累,甚至累到疼痛,也不肯低一低头。其实脖子并非牙签,弯一弯是不会折断的。认一下错是不会掉脑袋的。第二,总是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划清界限,止于摆事实、讲道理,而总要把事实判断歪曲成道德判断,甚至把正常的辩论扭曲到人身攻击的地步。辩论往往发展成纯粹的骂战。这第二种情况虽非中国所仅有,大概也是极具“中国特色”的。韩寒曾说,有两种逻辑,一种叫逻辑,一种叫中国逻辑。这话说得很机智,故而广为流传,可是这次,韩寒自己是不是也身陷“中国逻辑”之中了呢?如果是,那真是让人有点遗憾。
  韩寒骂的只是方舟子一人,孔庆东的问题更严重,他骂的是一大批人。他竟然说“不说普通话的是王八蛋”,竟然说“香港人是狗”。当然,孔庆东坚决不承认他说了“香港人是狗”,他强调他只说过“部分香港人是狗”。但是,无论骂的是全体香港人还是部分香港人,总之孔庆东就是骂了。孔庆东的骂人,前已有“三妈的”在先,此次又有“(部分)香港人是狗”在后,看来,他已然习惯成自然了。我曾在网上读过温儒敏教授的一篇文章,大意是说孔庆东的骂人,是一种“行为艺术”。或者是吧,我也愿意朝好的方面去理解。我想孔庆东爱骂人,于他自己,大概是一种姿态,或是自我形象的塑造。个性么!性情中人么!“北大醉虾”么!尽管我愿意承认,这种行为艺术或许有利于孔庆东的个人形象(是否当真有利,其实很难说),但是身为北大教授,竟然如此爆粗口,不免大大有损于北大的形象。得不偿失,也未可知。孔庆东爱骂人,或许可以解释,甚至可以原谅。然而他在评价香港人时的另一个表现,在我看来,却是难以原谅的。他说:“(香港)为什么干净?就是靠法制,不是靠素质,是靠法制,跟新加坡一样,抽烟罚五千块钱,凡是用法制维持起来的秩序,说明你这人没有素质,没有自觉,不打就不好好干,不打就不好好活,说明一个字,什么字呢——贱!欠抽!”看到这句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对“法制”的低级理解,竟然出自一个北大教授之口!这里关系到的,不是性情问题、性格问题、形象问题,而是知识问题了。教授是知识的化身,一个教授对法制常识居然如此缺乏认知,这岂非教授的悲哀?
  古人常常读书下酒,在这个网络时代,我们顶多以网络上的热闹下酒。不过2012年的新年,韩寒和孔庆东的年前的这两道菜,显然不太可口。韩寒的菜,口味稍重了点,比如太咸,不利于身体健康;孔庆东的菜,简直败胃口。韩寒和孔庆东,一个是中国文坛的新锐,甚至是当今中国名气最大、最有希望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的著名教授。不管他们自己是否愿意承认,他们总是当代中国的精英。精英们尚且如此,一般的中国人岂非远远不如?看来,中国人的素质问题,还是一个必须时时提起的问题。
  
站在童版一方,不过反省自己,说话发于理,止于情
本帖最后由 宇航 于 2012-1-30 08:04 编辑

其实我很讨厌把更有意义的事情,来进行对比。扣一些字眼来来质疑韩寒代笔或者其他问题,就有人说那么多贪官等待你的质疑呢?如同评价一个小说好坏,突然有人反问有能力你也写个小说看看啊!
qfwfq兄弟 所谓感觉温暖,大概还是立场先行吧!我怎么看到“【恶棍与蠢货】”这一段,他的善意推论就突然没了,对质疑一方很明显身怀恶意,还有点武断推论,方和彭,起码有点有面的进行一些质疑,萧老师只能说那是一种诗人愤怒情怀。
方舟子还没有击倒韩寒 / 曹豫生
2012-01-28 21:29 | 阅读(300) | 标签: 方舟子, 韩寒 | 字号:大 中 小 打印文章

年前方舟子接替麦田,继续寻找韩寒代笔的证据。这的确是一场好戏,方舟子在打假的过程中,几乎是无往而不胜,其战斗力之强令人佩服。而韩寒,也是以骂起家的,当年就是通过骂人让自己名声大震,估计战斗力也是不凡的。过年期间光顾着玩了,昨天浏览了一下方舟子的微博,大致把过年这些日子的都看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方舟子的战力。在过年期间,方舟子一点也没闲着,出了一篇篇的文章来质疑韩寒,把韩寒一开始的傲气都给打没了。方粉的能力也比韩粉强的太多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方粉趴在韩寒的文字堆里,找出一个个疑点给予公布,而韩粉除了一颗忠心外,屁用不顶,就知道乱骂。韩寒其实是媒体造出来的,韩粉也就是最易被洗脑的媒奴,这种人除了骂人,也确实不能有什么指望。

我大致浏览了方舟子的新浪微博,这里说一下总体感受,我不可能去一点一点细致的研究,所以这里的描写也许并不精准,只是感受而已。

我觉得截止我看到的方舟子的微博,觉得方先生还没有拿出过硬的证据,来证明韩寒的确是被人代笔了。而方舟子提出的那些证据,很多不要说是直接证据,连间接证据都算不上。

比如方先生说韩寒以前参加作文大赛的文章和后期的博客文章文风差距非常的大,这显然并不能证明代笔的。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文风有变化其实很正常的。比如说孔庆东现在的博客文章,有些人称之为“庆东体”,我估计孔庆东早年的文章,尤其是没写博客以前的文章,恐怕很多和“庆东体”差距很多,我们并不能下结论说孔庆东以前是代笔的,或者说他现在的博客是代笔的。即便是现在,孔庆东有的文章插科打挥,非常的幽默,也有的一本正经,大气磅礴,文风也不一样。我们同样不能因为现在孔庆东的文章文风不一样,就说有问题吧!

还有,方先生和方粉花了很大的精力去阅读韩寒及其父亲的文章及其访谈,从中找到对韩寒以往经历事件描述不一致的地方,从中质疑韩寒文章是否是其所写。这几乎成了我现在看到的方先生的主要证据。可惜的是,这些不同的说法还是不能说明韩寒一定是代笔的。原因大概有两个:

其一是人的记忆本身是不可靠的。如果从历史来看,对同一事件的描述史书往往有很大差别的。这且不说,就是现在很多事件,当事人的描述大不一样的事多了去了。比如对于中央的老胡下台的事件中,老赵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很多当事人说法差距可大了,有兴趣的人不妨出查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党史。党史中很多事件中,不同的当事人说法不同的事情很多了,并不鲜见。再说个外国的例子,我以前读过一本叫《维特根斯坦的拨火棍:两位大哲学家十分钟争吵的故事》,这本书我没有看完,但是故事的大致经过是了解了:在1946年,在剑桥大学的一个例会上,参会者大约30人,两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和卡尔波普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旁边还坐着另一位著名哲学家罗素,参会者还有一些各学科的杰出学者,这场大约十分钟的争吵引发了至今不息的争议,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当事人给出了差别很大的版本,波普在自己的自传《无尽的探索》中描述了当时的经过,而参会的一位教授Peter Geach,当时的逻辑学权威,则声称波普的描述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其他的目击者(包括罗素)和后来双方的支持者不断地加入使争论日益加剧。这个故事也激发了作家们的想象力,传记、哲学和小说对此事的描述五花八门。我举这些例子是想说明,对于同一事件,当事人的回忆有差别,并不是只能用串供没串好(方舟子微博称之为“口供”)来解释,还有其他的解释的。比如方先生打假估计要研究人的心理,可能对心理学比较熟悉,心理学对人的记忆的偏差就有自己的解释,我看到的一本心理学书上就声称记忆,是人们进行自我辩护的历史学家。该书说:当两个人对同一事件的记忆截然相反时,旁观者一般以为其中一个在撒谎,这种可能性当然是存在的。可是,很多人是相信自己的讲述的,“就如同讲述自己的故事一样,我们都会添加一些细节,而省略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实,我们会对故事进行细微的自我拔高的修饰,以至于下一次我们还会增加一些细节,我们确信这些细微的无伤大雅的谎言会使故事更合理更清晰,这种修饰最终会使我们的回忆与事实产生出入,或者甚至回忆起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历史被胜利者书写,而当我们撰写自己历史的时候,我们也会像国王主宰者那样,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辩护。”,“歪曲、重构以及彻底的忘却,是记忆的步兵,当极端自我试图保护自我,隔离痛苦或解除与自我形象相矛盾的尴尬事,他们就会被召集的到前线:我那样做了吗?按照尼采的话:我已经那样做了,我的记忆说。我不可能那样做,我的自尊犹疑不决的说。最终——记忆屈服了。”

这个我们可以理解不同的当事人对同一事件的描述的不同,不能仅用谎言来解释。但是,同一当事人在不同的场合对同一事件的描述也不同,很奇怪吗?其实也不奇怪,这就是第二个原因:装酷(用网络流行语就是装逼),而且这还在人之常情的范围内。像韩寒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靠媒体和一些中老年公知令人恶心的吹捧而产生的一个大泡泡,本身尤其需要装酷来维系偶像的身份。这就是他一会儿声称自己不读中国四大名著,甚至不读中外名著,一会儿又在自己的文章里引用名著的原因。也许他读了名著,但是为了装酷,就声称自己没读过就,多酷啊。一会说自己没日没夜的写作,一会儿说自己玩的时间雷打不动,这都是根据场合不同,摆不同的姿势而已,还是装酷。一会说自己写的如何的快,一会说自己写了很长时间,还是装酷。那些名人,在接受采访时,虽然我没有调查,但根据人之常情,有几个语言不“修饰”一下的,有几个不“装点酷”的。

方先生的质疑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跑题了。即便对于韩寒的过去,韩寒们的描述不统一是故意的撒谎,那也只能证明韩寒们的人品有问题,而不能证明韩寒文字就是被代笔的,也就是说,从逻辑上说,方舟子及方粉打击的着力点已经不是代笔问题了,而是韩寒的人品问题了,偷换了概念。

还有另一个问题大家好像没有注意,那就是怎么定义这个“代笔”。我想,根据方舟子的对韩寒当年参加作文大赛的文章的分析,有些内容的确可能有其父的影子。那么,我们根据人之常情,一个父亲应该是关心自己的孩子的,那孩子参加全国作文大赛,父亲不大可能不关注吧。父亲又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非常有可能给孩子的作文把把关,修改一下吧。那么到底改到什么程度我们可称之为“代笔”?什么程度我们可称之为“修改”呢?比如屠格涅夫的文字即便真是韩寒父亲加进出的,那他到底是仅提供一个例子,还是整个文章都是韩寒父亲写的,我们完全说不清的。想想汪晖和朱学勤的抄袭案,到底什么是引用,什么是抄袭?也是说不清的问题,有人说汪晖抄了,而老朱是引用,有人说老朱抄的比老汪厉害多了。汪晖和朱学勤那些明摆着的问题大家都说不清,况且我们并不了解韩寒的作文但是到底是怎么写的,就更说不清了。

如果韩寒没有代笔,那么他很痛苦的是无法自证那些东西是自己写的;如果韩寒真的是代笔,方舟子的痛苦就在于他很难拿出铁证来证明韩寒代笔,只能把韩寒身上戳出无数的洞,却不能把韩寒真正击倒。

对于韩寒,他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被众公知和粉丝捧得过头,有点狂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谦卑点好。早点谦卑点,也许就没有方舟子那一出了。

对于方舟子,应该想想当年他挨锤的时候,很多人说他报假案,也是提出了一堆的理由质疑他,很多理由也和方舟子质疑韩寒一样,看起来有模有样,后来肖传国被警方抓了,那些质疑就哑炮了。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警方一直没有破案,方舟子也是浑身被戳了很多的洞,有嘴说不清。将心比心,我们可以质疑韩寒,但是不要那么肯定的说韩寒就是代笔,毕竟还没有做到铁证如山。

对于那些对方舟子质疑韩寒发出质疑的自由派,不要表现自己的派性色彩和无知了,还嫌中国的自由派们丢人丢的不够吗?

另外,再说一点,方舟子在微博上声称好戏在后头呢,那我们可以继续围观,我也希望方舟子能拿出铁证,虽然我认为这个很难,但也许方舟子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