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仲耘与宋彬彬-符号的意义

作者:文 军


读罢“祭园守园人”的这篇文字,我顿时无语,心头有点堵,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卞仲耘是一个符号,是那个时代“被迫害致死”的符号。这个符号似乎很平淡,既然“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而且这个死亡并不具有教育意义,于是媒体本能地加以封锁,而人们对此更是早已麻木不仁了。这个符号不同于张志新,批准杀她的人属于“四人帮”一伙,需要一根棍子打击他们,至少可以算“再踏上一只脚”吧!也不同于王申酉,他是被“两个凡是”派杀的,于是投鼠忌器般不宜张扬。而卞校长之死,是文革暴力的符号,属于最初的受害者之一,作为符号,它代表文革中死于非命的成千上万各阶层民众。

“宋要武”则是另一个符号,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符号。这个符号经“伟大领袖”赋予神圣意义,各种媒体大肆宣传,顿时涂抹上了惊世骇俗的色彩。它一经确立,举国上下都发疯了。要命之处在于,这个符号是在打死卞仲耘之后走红的,说话听音,锣鼓听声,它意味着“伟大领袖”支持这个暴力,而且还不够,“要武啊!”按照当年“一句顶一万句”的逻辑,这个符号就是掀起杀戮狂潮的符号。

两个符号组成一对矛盾,相反相成,加害与被害的和谐:加害者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受害者忍气吞声冤沉海底,这种和谐构成了毛时代那种“莺歌燕舞”。其实,又何止于此?自打“反AB团”开始,受害者自认倒霉,加害者弹冠相庆,已经成了惯例。尤其是那次“反右派”,这个民族最后一点思维能力也被绞杀殆尽,国民全体堕落成权力的奴婢。本来,倘若改革开放果真如邓公所说是“第二次革命”,那么首当其冲应该彻底清算“反右派”的罪行和它的危害。然而,留下四位死者与一位生者“不予改正”,不仅证明“第二次革命”只是说说而已之外,还充分显示了权力之傲慢。“扩大化”竟至十一万倍之巨,除了蔑视全人类的智商之外,没有其他解释。

“死者长已矣”。卞校长被她教育出来的学生一拳一脚地打死,而且凶手都是些花季少女。这是需要足够的兽性的,比本·拉登那些“革命烈士”瞬间引爆炸药包需要更多兽性,否则不可能对朝夕相处的师长折磨致死。如此教育制度之神威可见一斑,什么样的教育可以使受教育者如此丧失人性呢?当然只有剿灭人性的教育体制,而这个体制是否受到反思并脱胎换骨?我们只能各执一词了。

“存者且偷生”。没有人去追究“宋要武”的责任,她本人以及那些同情者都有说道,认为当时的历史条件不应该由她背负一生。这使我想起纳粹头号电影宣传大师里芬斯塔尔那句著名的辩护词:“不要因为我为希特勒工作了七个月就否定我的一生!”里芬并没有动手杀人,宋彬彬也许同样没有;里芬用她的艺术宣传鼓励杀人犯,宋彬彬则用她的权力纵容了杀人;里芬被盟国军事法庭判刑四年,“宋要武”则一路青云,享受着绝大多数中国人无缘享受的待遇。里芬是认罪的,虽然只认了七个月的罪。“宋要武”却连一个“对不起”也不用说。

这个符号的代表意义,我们借韦君宜先生的评述:“有些人把自己的苦写成小说,如梁晓声、阿城、张抗抗、史铁生、叶辛――现在已经成名。但是他们的小说里,都写了自己如何受苦,却没有一个老实写出当年十六七岁时究竟是怎样响应‘文化大革命’的号召,自己的思想究竟是怎样自愿变作无知的?所有这些老的、中的、少的,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归之于‘四人帮’,这够了吗?我看还是不够。”当然,所有这些,都不能同学生打死校长的始作俑者相提并论的,但我们是否在选择遗忘、拒绝反思方面有相同之处呢?

这个符号又是有大环境支撑的。众所周知,当初最高层将文革定性成“十年浩劫”,邓公并明言否定文革之举为“第二次革命”,可见其深恶痛绝的程度。然而奇妙的是不准探究。我们看见,所有那些遭遇批判的、身陷囹圄的、驱逐出境的文化人,例如最近逝世的包遵信先生,都是不听禁令深刻反思文革的主。

此次,北师大附属实验中学重新标榜“宋要武”的举动,其实只是国内一系列复辟举动中一朵浪花。若不是“宋要武”当年太有名气了,简直是震耳欲聋的名气,根本不会引起网上的轰动,不愿意“且偷生”的那些人表示了他们的愤慨。当然只是熟知这个名字的那些人,对于年轻人而言,谁是宋彬彬,谁是“宋要武”,已经不重要了。

当国家经济取得较快速的发展时,一种复辟的暗流也在涌动,这就是北师大附属实验中学为“宋要武”立牌坊的缘由。现在看文革,除了批斗老干部属于“浩劫”之外,其余的基本都翻案得差不多了,例如曾经控诉说“举国上下只剩下八个样板戏”,而今高唱不衰,甚至连国家歌剧院首场试演就是“样板戏”。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例如文革时根本不存在的“毛戏”,如今愈演愈烈了。正是有这样的大环境,“宋要武”也按捺不住浮出水面跻身名人行列,并且不是以她的事后业绩,而是依仗当年的“革命行动”。

多余的话似乎不必再说,我们并无能耐改变什么,只有靠着互联网这个平台,发发牢骚便罢。但这牢骚至少可以抚慰那些亡灵,以及我们自己的良知。

   摘自《多维新闻网·论坛》
我知道什么?
本帖最后由 老程 于 2012-5-20 14:19 编辑

93# 网事情缘
认识是纲 纲举网脏
文革不是一夜之间突然暴发的,红卫兵造反派也不是一夜之间突然变得疯狂的。所谓红色艺术,基本不脱两个主题,一是培养对特定组织和人物的无条件忠诚;相辅相成的另一面,就是忆苦思甜,仇恨教育。这对于促成文革,究竟有多大的作用,是个值得深思的课题。
试想想,唱着“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冷酷无情”,“XX党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揍敌人,揍敌人!”长大并被洗脑的人,对被定性为“敌人”的自己的老师、朋友、邻居、乃至父母亲人抡起皮鞭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吴宇森有“暴力美学”之说,窃以为,此类“红色艺术”的实际后果可称为美学暴力。借助美的形式,“杀人”于无形之间,一方面摧残人的心灵,另一方面,直接美化暴政,助长暴力。其“艺术成就”越高,只怕危害也越大。
边走边看
细读老网先生的文章,有一种感人的可贵的悲悯。评价样板戏与评价参与样板戏的艺术家,当然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我曾听殷承宗先生谈过他把钢琴拉到天安门上弹奏《红灯记》的往事。他说,文革爆发,一夜之间,他以前弹奏的钢琴曲都成“毒草”,不能弹了,怎么办?作为一位视钢琴如生命的演奏家,他要为自己找出路,为钢琴找出路,于是和几个年轻人把钢琴抬到天安门金水桥上,弹奏《红灯记》。后来,又配合江青的旨意,搞出了钢琴协奏曲《黄河》,往冼星海的原作中加入一段《东方红》的旋律,以突出对“红太阳”的歌颂。如此,“革命化”了的钢琴才在文革舞台上获得重要的一席之地。听他说这段往事时,我清晰感受到他对钢琴的一往情深,和,据乱世的无奈。
文革结束后,殷曾被审查过一段日子。而当年合作《黄河》的几位“好友”,也因为著作权归属闹翻,如今《黄河》在音乐会上呈现出两个版本,殷版有《东方红》,另一个石叔诚的版本则去掉了这一段。石的理由是:《黄河》是表现抗战的,这跟毛有什么关系?
边走边看
      样板戏是毛泽东镇压人民、大搞阶级斗争的产物。它的出现,是文革的前奏,后来登峰造极,视其他一切文艺作品为反党、反动毒草。可以说,它就是毛泽东及其四帮残害中国传统文化的打手和急先锋。也可以说是阶级斗争在文艺界的一把屠刀。今天,我们看见、掂量着这把屠刀,仍然大赞“好刀!好造型!好手感!好色彩!好轻便!好锋利!好称手!好使!好!”
      我呸!呸你个样板戏!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5-20 22:06 编辑

作为经历过文革的人来说,对于样板戏的感受很难与没经历过文革的人谈,这是一段灵魂的烙印。正与德国人对于纳粹艺术的感受一样,无论怎样反省,也难以消除里芬斯塔尔《意志的胜利》留下的烙印。以我的切身感受,文革后期对于样板戏本能的厌恶已到了生理级别了,相信很多人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再好的东西重复无数遍,也会产生反感的,何况样板戏这样为政治服务的东西。我甚至很肯定地认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样板戏了。可实际情况是,当有一天我再次听到了杨春霞的《乱云飞》,还是情不自禁地沉浸到了乐曲唱腔的旋律之中。我扪心自问,自己对样板戏的整个厌恶之心没有丝毫改变,可其中的艺术元素具有一种排他性,你不能欺骗自己的感官,感官也不会撒谎。
112# 杨林

这是两回事。
你欣赏的是杨春霞的“唱”,不是样板“戏”。
本帖最后由 老爺叔 于 2012-5-20 22:30 编辑
      样板戏是毛泽东镇压人民、大搞阶级斗争的产物。它的出现,是文革的前奏,后来登峰造极,视其他一切文艺作品为反党、反动毒草。可以说,它就是毛泽东及其四帮残害中国传统文化的打手和急先锋。也可以说是阶级斗 ...
半醉汉 发表于 2012-5-20 21:13
這八個所謂毛澤東文藝路線的結晶﹐本質絕對反動﹐它不反黨﹐不反毛﹐但反人民﹐反文化﹐藝術上絕對不是某些內心對文革有情感者所說的那麼有成就﹐我不懂京劇﹐但我相信千錘百煉的老劇目﹐絕對是所謂樣板無法攀比的﹐否則﹐我們的文化就有問題了。
因此﹐對樣板戲的否定﹐不但政治正確﹐而且也是文化的考量。
革命样板戏所谓的高大全,绝对是假大空。每出戏的情节,都有无法掩盖的破绽与荒谬。至于唱腔,本来就是传统的优秀成品,略加修饰而已。
28# 网事情缘 细细看过一回,这些历史不是太了解,写的很好,赞同您的观点。
100# 杨林 支持。这个我看了也很震惊,因为希特勒的基因就绝育了,不可理解。希特勒成为希特勒只怕是基因以外的东西在起作用,要不然其家族不要代代都出暴君?我看希特勒相当程度上是代表和利用了当时德意志民族从一战后就积累起来的暴虐之气,参与者中没有人是完全无辜的。
大道理至简单啊,就是这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俄罗斯人继承帝俄和苏俄的政治遗产时就没有中国人常有的这些怨念和情结呢。 117# 晓梦
117# 晓梦

我和你无论在政治认知还是在艺术与文学的认知上不不是一个档次,因此懒得与你浪费笔墨。
对你只用“样板戏好,江奶奶永垂不朽”做回复。
100# 杨林 支持。这个我看了也很震惊,因为希特勒的基因就绝育了,不可理解。希特勒成为希特勒只怕是基因以外的东西在起作用,要不然其家族不要代代都出暴君?我看希特勒相当程度上是代表和利用了当时德意志民族从一 ...
老李北海鱼 发表于 2012-5-20 23:26
正如我们历史上的那些开国皇帝不是宁有种乎一样,暴君的产生也不完全是娘胎就孕育出来的,想要拔掉毒草一般根除一种思想根源,实在是很滑稽的想法。
117# 晓梦 剖析的不错,是这个道理。恕我直言,醉汉兄在这些方面,比如反毛,有些走火入魔,舍弃了基本的逻辑。毛我当然也反感,但不是这样偏执的反。锋利之刀,在恶人手里当然为患无穷,但在善人手里也能伸张正义,刀的锋利与否,自有约定俗成的评价体系,几成公论,如要论证刀不锋利,自可在这套体系内摆事实讲道理。若摆不出也讲不出,只能认为刀果真锋利,若祸害无数,憎恶用刀的恶人这很正常,但如厌屋及乌,说刀钝的很,我看来就是走火入魔了,荒诞程度和菜刀实名制有的一拼。
二十年媳妇熬成婆,但若这媳妇受婆婆潜移默化,二十年后一边埋怨婆婆的不是,一边又拿起婆婆当年的做派行事,在新媳妇眼里其实也俨然就是一个婆婆了,也挺可悲的,呵呵。倘若这二十年间婆婆直接间接,果真做过一两件还算对路的事,但一概否认,“婆婆就是坏啊就是坏”,坏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这和“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啊就是好”,一根筋的思维模式区别也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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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好长,分几次才看完。前几天初看勾起少时记忆,还觉得是有趣的话题。今晚读到贺绿汀一节,感觉完全不同。

喜欢听年长者说古,常常有“原来是这样”的发现感。没赶上样板戏盛期,但少时翻过家里的小人书,《智取威虎山》、《红灯记》、《红色娘子军》,都是彩色剧照,到现在才知道确切来历。也有《海港》等剧本,没看过。曾读到严锋说觉得娘子军特别性感,心想“您可是辛丰年的儿子啊”。后来一想,我那时喜欢娘子军的舞姿远远超过小常宝、李铁梅,音乐也好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审美际遇,那一代人怀念样板戏的旋律,也可理解。但我也遇到过持彻底批判态度的长者,更可敬。

读于会泳贺绿汀一节,才明白另一件事。几年前遇到一位转折亲戚,是位作曲家,性格醇厚,聊得开心。她提到读书时,同班同学贺晓秋自杀,学校派她为晓秋收尸,更衣、擦拭、掏出遗书。逝者浑身发紫。她想哭可又不敢。我当时问得详细,听得直起寒毛。今天才明白,于会泳是直接杀手。
作为普通人,无暇刻意追问历史真相。偶然邂逅,依然会惘惘惊惕——历史何以至此。

感谢网事先生佳作!改日我把这文章转给那位阿姨。
123# 林泉

许久不见林泉妹子,问候。编辑在“批判贺绿汀”这一段不知何故,删掉了其中的一段,我在这里补上:

“对于会泳人性的一次重大考验是批贺绿汀。这位上海音乐学院老院长、我国著名音乐家,对于会泳有知遇之恩,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在音乐理念上都持“技术主义”观念,贺绿汀同时也深深地影响着于会泳,于会泳之所以被江青倚重,靠的也正是手头过硬的活儿。现在要于会泳主持对贺绿汀的电视批斗大会,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于会泳实在不是搞政治的料。1968425,在“彻底批判贺绿汀反革命翻案集团”电视斗争大会上,贺绿汀强硬地拒绝了对他的所有指控,并让主持批判大会的于会泳出尽洋相。这场批判大会虽然以失败告终,却意味着于会泳与过去时代的决裂,这个在历史上长期被当作“右倾分子”批判的对象,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为“极左路线”上的一个重要干将。这正是中国历史吊诡所在,个人的政治身份从来都不是通过自我政治意识确立的,需要你做右派的时候,你右得猥琐;需要你当左派了,又左得风光。

从一个不起眼的右派瘪三到万众瞩目的左派头目,于会泳咸鱼翻身,成为一颗冉冉上升的政治明星。于会泳主观上没有整人的意识,但他革命的纯洁性经过残酷的路线斗争洗礼、经过张春桥这个政治教师的点拨,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曾经对他另眼相待的老革命,他把那些不符合“政审”要求的人全部赶出了样板戏剧组,不论他们过去做过多大贡献,也不论是否曾经帮助过于会泳。

革命,就该如此纯洁,纯洁到一尘不染、一丝不挂。”


此外,贺绿汀女儿是怎么死的,愿闻其详,希望林泉妹子能给我说说。谢谢。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才安生下来。也问候您,网事先生!几年前的事,怕记不确,中午打了个电话,果然有误。她们不同班,但同宿舍,一宿舍4人。作曲系女生少,她是67届的,贺晓秋是66届的,毕业后没分配。她附中的时候贺绿汀是校长,等她上大学,已经是丁善德、钟望阳负责了。晓秋躺在厨房桌子上,以煤气自杀。阿姨被叫去不是为其更衣,而是搜身,里里外外地检查是否有遗书。旁边还有男生监督。我疑惑:“为什么监督?”“我是老保啊,他们不方便搜才叫我去的,没有遗书。” “晓秋人很好的,专业也好。”贺绿汀被电视批判的大会她没有参加。我提到于会泳最后也自杀了,她恍然:“是的是的,很多年了,忘了不少。”我说这些历史真应该写出来,阿姨说:“那时上音很多事都惊心动魄的。现在也说不大清楚了,有些还会涉及隐私。好多老人也走了。”
春日融和,讨论着阴惨惨的话题,心里越发佩服那些寻本讨源的历史学者们。
125# 林泉

说到49年以来的历史,真是叫一地鸡毛,不知道未来的中国人会如何看待这个过程。诸如于会泳这样的人,已经算步入社会上层,尚有如此尴尬人生,听一些老人口述历史,那更加是怒不可遏。这些老人的亲述,真比小文生动、有价值得多,可是却根本无法面世。一叹。

谢谢林泉妹子。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老网和我这样的年龄,于文革,要说如何联系紧密,如何亲自感受,稍嫌勉强些,我们只是比较清楚地记得尾声的文革。但是,要说我们这个年龄的群体与文革无关联,无记忆,那是错误的。
六字头的人,经历比较复杂,算是跨时代的人吧。
于会泳领导的上音革委会,把贺晓秋和她妹妹抓起来审讯,贺晓秋因此自杀。于会泳对贺晓秋之死,是负有直接责任的。

于会泳1973年主持文化部后,继续整人不遗余力,汪曾祺曾记述于会泳的话:“文化部就是要成为意识形态的公安部!”汪曾祺对于的评价是:“于会泳是一个文工团演奏员、音乐学院教研室主任,几年功夫爬到文化部长,则其人必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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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2-5-23 19:26 编辑

首先,于会泳作为对江青卖身投靠的打手,早已钉在耻辱柱。其次,样板戏之所以能还被一些人接受,是矮板凳不敢彻底批判猫竹席、不敢彻底批判清算文革的必然结果。
醉漢說得是,當前一些學術理論上的現狀,和很多中青年的思想現狀,其實是幾十年來一個巨大陰謀引導的結果,只是參與其中者感覺不到船在行走,還覺得是他們自己的腳在行走。
      样板戏是毛泽东镇压人民、大搞阶级斗争的产物。它的出现,是文革的前奏,后来登峰造极,视其他一切文艺作品为反党、反动毒草。可以说,它就是毛泽东及其四帮残害中国传统文化的打手和急先锋。也可以说是阶级斗 ...
半醉汉 发表于 2012-5-20 21:13
看来,有的人还是不习惯思想,老是在口号中纠结。

样板戏本身是创作者运用知识的成果。问题仅仅出在,这些创作者因为披上红色权力的外衣,坐上了专制的宝座,有了否定他人的权利,就将样板戏打上了个人的标签。关键在于权力斗争的胜负。掌权者本身的知识来源也是来自于当时学习西方文化知识的大学或专业化领域。

所以,我们对于样板戏的看法,和其打上的标签,应该分离开来。否则,知识的中性化,就被抹上了血色罪孽。
131# test

对革命样板戏的认知,首先要明了毛泽东、江青当初孕育这个怪物的目的。其次要了解样板戏在全国多年对传统文艺,尤其是传统优秀戏剧的残害。再其次,是样板戏直接间接导致多少无辜受到迫害,甚至家破人亡。如果你能面对这个现实,你还能说它是艺术吗?艺术,总是与高雅和文明紧密相连。艺术,是不会和血腥连体的。
醉漢說得是,當前一些學術理論上的現狀,和很多中青年的思想現狀,其實是幾十年來一個巨大陰謀引導的結果,只是參與其中者感覺不到船在行走,還覺得是他們自己的腳在行走。
老爺叔 发表于 2012-5-23 16:16
爷叔兄此论为中的之语,精辟。也许稍有不同的是,容老残再骑墙一把,老网论于某一文,其实也是在警示世人:“船在行走”。
本帖最后由 李大苗 于 2012-5-24 02:03 编辑

一场文化大革命


曹禺


(1964.07.15)


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正在我们眼前进行着。那就是,京剧演革命现代戏。这是一次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
北京举行的一九六四年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是一件有世界意义的大事。现在是一九六四年的夏天,将来我们会记住这个日子。

这次演出获得空前的成功。通过这次观摩演出,举世闻名的京剧,向全世界庄严地宣告:一个曾经被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深深毒害过的古老剧种,从此要彻底清除这些毒害,坚决走社会主义的革命大道。

它庄严地宣告:一定要进一步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不为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服务;一定要进一步为广大的工农兵服务,不为少数剥削阶级服务;一定要为摧毁、消灭资本主义和封建势力的思想影响服务,一定要进一步为扩大、巩固无产阶级思想阵地服务。
这些天,北京的观众,人人都在谈论着京剧演革命现代戏,实在好,实在教育人,吸引人,耐得住看。他们说:这是现代戏,又是革命戏,又是京戏。唱、做、念、打不但保留了京戏的精华,而且进一步把京戏发展了、丰富了、革新了。京剧演革命现代戏,一开锣便得到了观众的批准。

这个观摩演出已经进行一个多月了。热情的观众一清早就排列在售票处的门前。他们兴奋地讨论着每一个看过的剧目。他们歌颂、赞扬京戏舞台上出现的新气象。观众面的广泛,是从来没有的。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老观众。这些人为数不多,有老有少,是一些不容易说服的京剧保守派,但是京剧革命现代戏的演出,给了他们一个出乎意料的震动。京剧舞台上居然出现了社会主义时代的英雄人物,不戴髯口,不穿高靴,不甩水袖,还能叫人喜欢看,这是他们过去不能想象的。可是通过改革了的京剧艺术形式,它优美、明快、昂扬、庄严,新英雄人物的思想感情征服了他们。他们被感动,受教育,他们开始在变。他们也在站排买票了。

然而最大的改变,是京剧剧场大量出现了新观众。这些观众过去从不看京戏,只看革命的电影、话剧和歌剧。他们无法欣赏过去京剧舞台上那些迈方步的古人和死去的语言。今天,无产阶级的雄风把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牛鬼蛇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在斗争中和生活中看见的新风格、新风尚、新人物和革命历史英雄。广大的青年观众们高兴了,广大的工农兵群众满意了。他们拥进了剧场的大门,一晚上的京剧革命现代戏,就使他们成了京戏的拥护者。他们说:越看越爱看,台上演的正是他们需要的、想看的戏。革新了的京戏的音乐、舞蹈、做功,抓住了他们,他们一下子便爱上了京剧的革命现代戏。今天的京剧舞台下,是满场热情的新观众。剧场里出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革命气氛,它不再是传播不利于人民的思想的地方,而是广大工农兵欣赏优秀传统艺术,接受无产阶级教育的阵地。

剧目变了,观众也变了;有了革命的现代戏,就有革命的观众。京剧演革命现代戏,必然会一天比一天更完美,它在广大的人民群众里一定得到更热烈的拥护,一定起到更深远的影响。

剧目变了,演戏的人也变了。要演革命的现代戏,就要有革命的京剧演员和京剧工作者。京戏要为社会主义服务,京剧演员和京剧工作者必然要求自己革命化,首先是思想革命化。他们学习毛主席著作,深入工农兵生活,参加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我们看了很多好戏,象《奇袭白虎团》、《黛婼》、《智取威虎山》、《六号门》、《节振国》、《革命自有后来人》、《草原英雄小姊妹》、《杜鹃山》、《延安军民》、《芦荡火种》、《红灯记》、《送肥记》、《审椅子》等等,好戏太多,举不胜举。演员们把英雄人物的思想感情,真实动人,令人信服地表现出来。京剧工作者的卓越的成就,证明了他们听了党的话,首先下去向工农兵学习,在生产和阶级斗争中学习,然后认真严肃地创造革命现代戏,他们为革命的文艺事业的决心是我们应该好好向他们学习的。他们说:今后要再下去,长期地和工农兵一道生活,一道斗争,演一辈子的革命现代戏。

这次观摩演出的成功是巨大的。它是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的开场锣。它的响亮的声音,传遍了全国,传遍了全世界。我们的友人为我们的成功高兴。我们的敌人,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者,热心地为我们喝“倒彩”,这证明我们是做对了。
“文化部就是要成为意识形态的公安部!”——恐怖,只有把灵魂交给魔鬼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样板戏其实是《讲话》精神的极品。从周扬到曹禺到铁凝,都什么时代了,还阴魂缭绕。
另,大兴、大苗两位先生知道的真多!
曹禺的讲话,今天我们能说他是拍马屁吗?
这个戏剧家,自四九年到他死,没写一部戏,为什么?
如果他有骨气不附和说,就是死路一条。但他说了,说的让人很同情。
样板戏样板戏能把人变成鬼!
當今中國,"宣傳" 和 “政法” 兩部門舉足輕重,乃至有時我們會分不清,究竟總理領導他們,還是他們領導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