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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吧?
邱晓云 发表于 2012-10-19 22:17 看木匠兄当年如何学日语。
77届系列1---当年如何学日语?
魏海波
我是78年2月进入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的,当时,大学已停办十年,百废俱兴。摆在我们77届大学生面前如何学外语,是一个十分重大的选择。当时可以选修英语、俄语或日语,我考虑到日语中汉字比较多,而且日本离中国也不是很远,恰好当时高仓健的《追捕》,栗原小卷的《生死恋》这类影片在热播,我也很想去日本看看,所以选择了日语。然而当时,第一个问题是没有教材,校方拿不出一本像样的日语教材。第二个问题是没有日语教师。教我们日语的李金林老师原先是学俄语的,临时转过来教我们日语。十年之后,我陪日本客人访问华东师范大学,在和李老师交谈同时,没想到李先生居然听不懂日语,让我当翻译。我很惊奇的问他,您当年是如何教我们日语的呢?李先生仰天大笑,告诉我,当年他是上周听了人民广播电台日语广播,下周就来教我们日语的。因此,他并不会说日语。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位不会说日语的老师辛勤指导下,我们班走出了一批精通日语的专家学者。他们中有,现任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原上海外贸大学校长王新奎;华东师大教育科学院院长谢安邦;复旦大学哲学系吴震教授;复旦法学院原副院长郭建教授(他经常出现央视讲台上);复旦历史系教授张翔;华师大历史系教授郭海良。活跃在日本商界的吴立群、伍继涛,以及现在经营朝日的我。说来可笑,当年学日语就是在一无教材,二无教师的情况下,走上了苦苦的学习之路。说起来,我们的学习方法非常简单。
第一个秘法:苦背单词。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废纸做的单词本,每天至少背20-30个单词。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冬腊月,每天六点半我们就在校园里边散步边背单词,去食堂排队买饭时也在背单词,去伙房打开水时也在背单词,晚饭后去散步还在背单词。记得当年我们唯一能看到的日文杂志是《人民中国》,当时,我们一无照相机,二无复印机,只好将人民中国的文章照抄下来,每天背诵。大概是1978年的下半年,新华书店开始出售日汉简明小词典,我和郭海良一人买了一本,从第一页背到最后一页,互相提问,互相检验背功,不到一年,我就把整本简明小辞典背了下来。
第二个秘法:苦练会话。当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名外教,自然更没有机会和日本人练习会话,只能在同学互相之间扮演不同角色,互相对话。我们就以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广播日语的教材为蓝本,互相练习对话。我的对手就是郭海良,他当时是应届中学毕业生,年纪比我小,记性比我好,说的也非常流利。长的圆头圆脑,很像日本和尚。我就和这位假日本和尚练习对话。还有件事使我记忆非常深刻。当时,王新奎老大哥年龄比我们大,他进校时已有一定日语基础,我们暗暗在心里以他为榜样。有一次和他去参加一个外事活动,听到他非常流利的用日语和日本客人交谈,我心里非常羡慕。心想,哪一天我能说到这样就好了。王新奎的刻苦更是全年级有名的,他每天晚上一般都要在教室自修到十一点半或十二点,再回寝室睡觉。我们有时候为了捉弄他,经常在他的被子里放肥皂盒或漱口杯、毛巾、梳子什么的。有一次,有个同学居然把洗脸盆放到了他的被子里去了。他回来后一摸被子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气得 “大怒”:“你们几个小鬼,难得放放肥皂盒、杯子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把洗脸盆也放进来了。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吓得我们几个不敢出声,以后再也没人捉弄他了。32年过去了,今天的学习环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复印机、录音机、照相机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任何一个大学生都能随意听日本NHK广播,看日语DVD,和日本人交谈也是稀松平常,不值夸耀了。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走进大学校园,很少已经看到当年77届、78届学生们刻苦攻读的气氛了。一些学弟、学妹追求的已经不是“板凳要座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目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们看不懂也摸不透的潜流。
今后,不管社会如何进步,顽强拼搏、刻苦攻读的风气总是对我们民族有益的,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庆幸,自己当年成了“七七届”的一员,庆幸自己和同学们经历了苦苦奋斗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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