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漫话读书(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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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喜欢读书也有天赋要素
日本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欧美其他大学也有这种研究所，通过灵长类研究，逼近人类的一些本质。传说中文革前中科院也有个别课题研究，甚至想人工把人的精子和猩猩交配，出于伦理考虑，加上文革没有这么做），曾人工饲养两头猩猩，姐妹俩，研究者用电脑训练她们学习算数，妹妹乖巧，接受能力很强，喜欢学习，姐姐讨厌学习，喜欢玩耍。关于猩猩（有四种亚种），其他欧美研究都证实他们有个性，天赋的特点，爱不爱学习也是其中一种。人类也同样，求知欲和好奇心的强弱，因人而异。我曾写过一篇《大学之外的人文主义》的文章介绍三个出身于非文化资本浓厚的家庭、甚至十分窘迫家庭的西人（德、法、美各一个）对人文执著的追求成为大家的事迹，他们都出生在19、20世纪交替之际，那时侯人文精神在欧洲也已经开始衰落，而且都没有接受过良好学校教育，有的甚至没有进过小学。说明喜欢读书天赋重要。但是，后天家庭、社会环境影响和学校教育也很重要。
    25年前，到一个外国教授家里作客，教授和我年纪差不多，他的两个小男孩（幼儿园年纪）在客厅里玩，说起我也有一个念小学的男孩，难免要说起孩子教育问题及其将来，他和我的观点不约而同：家里备上大量适龄图书，小孩子幼年起就有良好的阅读习惯，不担心他们会学坏，至于从事什么职业，由他们成年后自己选择。
    笔者回想起自己的童年，3岁前后我染上肺结核，父母不让我到弄堂里去玩，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消磨也就是乱翻父亲几个书橱里的那些书，虽然大多数是读不懂的，也有一部分小人图画书和画报可读（如《第二次世界大战画报》、《东方杂志》前几页的照片），让我很早知道墨索里尼攻打阿比尼西亚之类事情，塞拉西皇帝骑在高高的骆驼上指挥军队和那些赤脚士兵的照片的形象一直留在脑海之中。上小学之前我也因此认识不少常用汉字。与书为伴、阅读习惯也许真是从幼年开始,终生保持。
2，读此书，不读那书
现代汉语中“读书”一词在现实生活中实际分成两种：第一种进入学校教育体系的纯学历教育性质的读书，这也是现在中国人最最关心、用心的事情；另一种是出于好奇心和求知欲的读书，相对于学历教育必须读的书，是读闲书，好一点被称为有触类旁通之功效，坏一点称做“不务正业”。现在中国的孩子们，到他们成年为止都客观地被环境限制在前一种读书“牢房”之中。据我所知，上海的小学生每天回家作业都要做到夜里8、9点，因为孩子完不成作业，把孩子交给私人办的所谓“晚托班”（pm3:00-8:00，管一顿夜饭，月谢一千几百不等）的家长不少。“晚托班”的小学生，在老板雇佣的“老师”的“辅导下”持续几个小时完成语、算、英作业。不这样，小学教师明天会不断追来电话、短信严厉督促家长。上海的“晚托班”也成为无业人员“低门槛”创业的教育产业，遍地开花，非常兴旺。上海教育机关算是严守减轻学生负担承诺，下午3点多让学生离开学校，免去人身拘束之苦。内地县城这个行业被国营小学教师“兼职”起来，所谓夜自修要到9点以后，成为教育局和校长赐恩给教师创收的一个品种。有个安徽县城的高中教师每天夜里要管束学生在一个教室到9点45分，自称是“牢头”，他的高中在县级市里排行老二，据他说一个班级70个学生，考得上“三本”大学的只有个把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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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一段与主题无关的题外话，顺便说说小学生之苦。10年前，我有个男性亲戚（前中学教师）老年再婚，对象是个退休小学教师（据说是教导主任，尽管不入区教育局干部档案室——不是干部编制，但是说是教导主任，似乎要比普通小学教师高一等。）这个退休女教师的女婿是个温州在上海开厂的老板，小学文化，曾有钱，所以前教导主任女儿嫁给他，结婚不久那个厂子倒闭，女婿靠在陆家嘴附近买套小型一室户二手房出租为生，每天在小区棋牌室内消磨时间。我第一次在男亲戚家见到那位前教导主任的外孙——那时才小学四年级，只见老年男亲戚在与这个孩子“斗蟋蟀”，两个人头凑得很近，男亲戚人在指导“写作业”（“写作业”这个词，值得玩味），亲戚说：“你来得正好，这些语文作业怎么做，你是中文系毕业，教过语文（其实只在80年代初教过半年业余中学，给青工文凭）。”拿来一本很大的习题本，我见了那些题目，就头晕，无力抵挡。那时侯我知道这高难度“21世纪新教材”中间肯定有我中文系时同窗作的孽，有个原籍崇明（入大学前好像是教师）y是第一届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材教法研究生，现在每逢高考、中考考试前个把月都要到避暑胜地去规避的大老博导）。这个外孙也是属于不喜欢读书（两种读书都不喜欢）的料，有点怕这个后外公，为每天要斗几个小时“斗蟋蟀”感到很苦恼。据说每天11点到了浴室里很长、很长时间不出来，后外公说他不正常。我想很明显他感到这是他唯一每天业余精神放松的时间。我劝他后外公和外婆不要这么压他：他将来干什么都行，现在幸福都没有何谈将来？一个人被逼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太不幸了！前教导主任反复对我说：“那样会会娶不上媳妇，娶不上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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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读书忧患始——
东坡洗儿诗也说不愿后代继承他的智慧
多读勤思考的读书郎们往往在文字与思想的游戏中受尽折磨……
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菜籽 发表于 2014-12-1 23:42

菜籽说得好,老夫借用一个洋人的话,补充一点点:读书郎首先要做官(至少做个百夫长吧),做不到官才走剩下两条路,或要依照自己思想改造社会(或游说宣传，或聚众革命),或专心于科学\艺术精神领域事业。
文字思想游戏本身是余暇娱乐的一个组成部分，有乐趣（王国维说衣带渐宽终不悔），受折磨或是百夫长之流旁人看来此道甚艰苦，或百夫长之流干脆看不入眼，诚心给读书郎吃苦头。还有一个问题古代科举和现代学历读书郎们的目标就是读完后（有了证明曾读过书的或真或假的证件后）成百夫长（或百夫长候补——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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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入迷的读书郎，其实都是“不适应社会者”，不受折磨也得被社会边缘化。下次谈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