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聊——泛爱的时代

嘉宾
车前子
生于六十年代,写诗的诗人。现居北京。
陶文瑜
诗人,生于1963年。出版有诗集《木马骑手》《练习一》等。供职于《苏州》杂志社。
周瓒
女,诗人,学者,1968年生,文学博士,著有《当代文学研究》(合著)、《梦想,或自我观察》,现任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赵霞
女,诗人,七十年代出生于上海。著有诗集《蒙昧中的七朵百合》、《简装一个春天》、《哑》等。现暂居南京,任职于一所高校。

荆歌:前些日子,我们与几位评论家和一位小说家聊了一通网恋。在杂志上发表后,有读者给我来信说,我们的这个谈话,有肯定网恋、鼓励网恋,搞乱传统恋爱市场之嫌。在此我不得不作出声明:我们这个对话专栏,与通常严肃认真的学术性对话是有很大不同的,虽然我们并不排斥学术与思想,但有趣、可读、热闹、纷纭、机智,似乎更是我们的特别追求。因此读者诸君关注这个专栏,不妨更多地以娱乐的心态视之,看名家们如何磨牙、饶舌、抖机灵。当然,如果从中得到了什么深刻的启迪,则会让我们感到不胜荣幸之至。
因而这一期我们聊天的口号依然是:就事论事也行,借题发挥也行。欢迎理性的分析,也不排斥偏激之论。幽默调侃插科打诨亦庄亦谐,则更是让人拍手称快的!有话则长,不怕你长;无话则要找话。不提倡“沉默是金”,而推崇“快乐的噜嗦”。
本期邀请到的嘉宾是四位诗人。在我们的印象中,诗人就是敏感、不羁、激情的代名词。而本期所聊的话题,恰恰也更具敏感的特点。
各位嘉宾,让我们开始。
有统计资料表明,性观念越开放的社会,人们的性欲是越弱的。批评家陈晓明先生有一个观点,说我们所处的今天,是一个“泛文学”的时代。他认为文学精神在今天是被严重分散了。影视、新闻,甚至广告,都带上了文学的色彩。而纯文学的严肃、集中、凝聚、纯粹的特点,则不复存在。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今天是一个“泛爱”的时代。爱也因为了“泛”而变得随意、暧昧、似是而非、鸡零狗碎了呢?
是不是人们已经能够不再从单个的、相对固定的、具体的异性那里寄托和获取爱了呢?好像爱的碎片唾手可得,俯拾皆是。看一场电影,聊一聊天,调一调情,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诸如此类,便可将往昔那种凝聚的、炽烈的、一根筋的爱化解了。一日三餐变成了吃零食了吗?
我们可不可以说,性爱观念的开放,性爱信息的芜杂,性爱途径的直接,看上去繁花似锦的性爱世界,更多的是叶公好色――两性交往频繁了,爱的能力却差了。
陶文瑜:这个话题有点“损”,我要赞成了,好像我一直闲着似的;我要不赞成,好像我干了什么似的。其实上了我们这个年纪,有点“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了,社会搞“体制改革了”,我们也跟上时代步伐,跟上去不适应了,觉得还是自己的老一套得心应手。
周瓒:这个话题有点大,确实也有些部分也很敏感。
一个社会的性观念的开放,意味着有一个“去蔽”(例如,用科学观念看待性,驱除落后的性蒙昧)或“解压”(通过各种释放渠道,解除部分人的性压抑)的过程。甚至有研究者相信,如果将社会上存在的卖淫现象合法化,将会大大降低社会上强奸等性暴力犯罪的概率。因为越是压抑的社会,人们的欲望便越会显得强烈。
荆歌:周瓒的话显然更敏感了。事实上,将卖淫合法化,早就有这种呼声,而且理由看来还颇充分。我所记得的理由有三:第一周瓒已经说了;第二,这一块的税可以让国家收起来造福人民。若是暗娼盛行的话,这一块数额巨大的税收,就白白地流失了;第三,可以更有效地防治性病。但我相信,我们社会主义特色的市场经济,卖淫仍然会被定义为丑恶现象。扫黄工作只会加强,不能减弱。
赵霞:从封建走到今天谈性色不变,这大概算得上是一种好现象。不难想像,这种新时代的“曙光”一出现即会引去不计其数的飞蛾,其蜂拥之状一定空前绝后。
周瓒:至于说,性观念越是开放的社会,人们的性欲就变得越弱。这里面除了压抑机制得到解除之外,可能的确也包括性爱的“泛化”:人们对性与爱的内涵理解较从前更宽泛了,另外,愉情悦性的花样也越来越多了。像主持人所说的,看电影、聊天、发个黄色短信等等。好比陈教授举文学的例子,说文学被泛化了,“影视、新闻,甚至广告,都带上了文学的色彩。而纯文学的严肃、集中、凝聚、纯粹的特点,则不复存在”。我同意前半句,但要说纯文学的特点将不复存在,这个看法,恕我不认同了。
荆歌:也许是我记错了,曲解了陈教授的意思。
周瓒:如果是这样,我倒觉得,正是有了泛文学的大众文化的兴盛,纯文学才真正值得去开掘和发扬光大呢。也拿这个观点来套咱们的话题吧:虽然,愉情悦性的花样多了,但是,这些花样里大概也有优劣之分吧。不是有句话叫做“好色而不淫”吗?我个人比较赞赏这样的态度。试问,谁不好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好色方面,男女皆然。好色而不淫,就是试图用相对超然的态度,领略性感和迷人的性。当然,那样是不是会变得性冷淡或性欲减弱呢?呵呵,不知道。
陶文瑜:前几天在饭桌上,老车说两个人眼睛一对,就进入了高潮,他的形象在我面前一下子高大起来。现在想起来,觉得这是一个“诗歌”的说法,不然你在大街头上走着,三五里路,要有多少高潮?也太累人吧。
荆歌:即使是这样,文瑜也不必为老车操心。人与人,就是不一样,这就叫个性差异。但我猜想,老车的意思恐怕不是这样吧。他不是说对了一眼就来高潮,而是说有感觉的人,并不一定非得有身体的接触,只要眼光一对,就会来感觉。
陶文瑜:不管怎么样说,我是不赞成荆歌的观点的,我们来打个简单的比方,由于市政人员管理上的漏洞,黄碟在街头又多了起来,一对夫妻接触以后,就看得如饥似渴,然后,他们会不会因此减少过夫妻生活的次数呢?会不会说今天我们就纸上谈兵吧?我想非但不会李代桃僵,而且会更上一层楼。
车前子:性欲的问题与性观念没有关系,一个是肛门,一个是嘴巴。也就是说一个在下面,一个在上面,只有把它们截然分开,才热闹,才好玩。让肛门去反对嘴巴,或者动员嘴巴去反对肛门。性观念是可以进修的,你很快就能拿到毕业证,而性欲却是天赋,你有多大的性能力才有多强的性欲。这个时代的衰落不在于经济、政治、书报杂志、广播喇叭的疲软,而在于具有这种天赋的人越来越少,以至到最后性欲会成为一个职业,像现在的小说家、编辑是一个职业,职业小说家、职业编辑,到时候有职业做爱人、职业做爱家、职业做爱者、职业做爱分子。与现在的知识分子差不多。现在是后业余知识分子的年头,也就是前专业做爱分子的假期。我想我是看得到的,那人递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中国做爱协会江苏分会理事/驻会做爱人”,或者在什么会议上听主持人介绍,“这是我国著名的做爱分子”。
荆歌:老车是什么职称?名片上又有哪些头衔?
车前子:所以我们没有前途,趁着后业余知识分子的年头前职业做爱分子的假期还没有结束,“泛”一把做“爱”是可能的,也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篇第六》)”的,尽管有点“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论语·述而篇第七》)”。随意、暧昧、似是而非、鸡零狗碎,这没什么不好,如果是爱的话,如果这就是因为“泛”而做“爱”的话,那就更好了。爱当然有崇高性,崇高性就崇高在其中有不可摧毁的贬低性,崇高性就是贬低性,也就是贬高性和崇低性,在爱这个问题上,崇低性是我们没有解决的问题,声音太大了,所以调子要低一点,低一点,再低一点。
陶文瑜:老车的话要想一想,这样恰到好处地用文言文,而且把孔子都抬出来替你说话,对我是震慑的,做爱分子这个想法有创意,可能归在体育类里比较合适,因为多少是有一点“更高,更快,更强”的意思的,可能还是一个群众性项目,不行,太乱了,老车你太有想像力了。
荆歌:老车的意思是不是与诗坛上著名的“下半身”理论方向一致?
周瓒:人们有关爱的知识,的确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时代,人们对爱情也有不同的理解。我小的时候,听广播看书,发现大人们喜欢用“心灵美”这个词来劝谕当时的年轻人,在爱情方面要重视内在美什么的,现在听起来当然很滑稽。不过,现在也许不会使用“心灵美”这个词儿了,但正统的知识仍然提倡相爱的双方情真意切、一心一意、白头偕老什么的。即使《大话西游》里的猴子也那么油腔滑调地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而一个年纪小我差不多十岁的朋友告诉我,她们宿舍里的同学一起看这个碟,大家听到这句话,全都掉了泪。我的朋友还说,每一次她看到这部分,都会感动唏嘘。
陶文瑜:前几年流行过琼瑶小说,我去一所中学上课,说起这个话题,我就劝同学们与其隔靴挠痒,还不如好好谈一次恋爱。许多事情有它的不可替代性。
赵霞:在文学、艺术方面,世俗、波普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怎么样都可以,畅销小说怎么样写都可以,好莱坞影片怎么拍都可以,这和一道新菜怎样做、一个摩登女郎怎样打扮一样,无关紧要――这时候所谓的“自由”倒是挺必须的,没有“自由”我们到现在还穿着非灰即蓝的服装呢。但真的做文学、做艺术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原则,即使是某种新流派、新风格的发明、倡导者也肯定有他经过了思考、斟酌的严肃动机。事实上我在最近的一篇访谈中提到过,文学或其他艺术很多时候都有独立于时代之外的气质,正如博尔赫斯作品的译者陈东飚在一篇序言中写的:“他(博尔赫斯)是一个来自过去的人物,一个时光旅行者,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与这个文学爆炸的时代极不相称的是,博尔赫斯可说是通过一种单调获得多样性的……博尔赫斯不属于现在,但更可以说博尔赫斯几乎也不属于时间。他站在时间之外……”换句话说,作家并没有义务在作品中时时刻刻模拟这个时代,或者径直猥猥琐琐地感恩于自己受到的时代带来的牵制。如果他能从壅塞中看出清澈,就好了。
周瓒:虽然爱的知识不断变化着,丰富着,但毕竟也还有些东西是恒久的。从前,人们讲究门当户对,所以,《灰姑娘》所寄托的人们对于消除贫富、阶级差别的纯洁之爱的童话一直不断上演着,只是文类和版本不同而已,这故事简直成了“经典原型”。现在,贫富、阶级差异之外,人们更打破了种族、性别,甚至族类的限制,去探讨爱与性的存在。不过,归根结底,也还是从人自身的立场出发的,即使是“另类情爱”,大多也被饰以爱情的光环。
赵霞:自有以不变应万变的人,他们只按照自己内心的声音行事,不会在爱、性这样的大问题上轻易地随波逐流。我以为,真正的开放是懂得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既不受外界怂恿,也从不拘囿于他人的眼光――做到这点其实很难。没头没脑胡搞一气最多只能算伪开放。在一个禁忌变得越来越少的社会,人面临的选择突然比以往多了许多,这时候监督几乎不再来自于外界了,而只来自于自身。一个明智的人应该在善于解放自身的同时,也善于掂量、反省。风流如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还要在遇到他心爱的女人特蕾沙时谨慎地问自己,“这到底是出于疯狂,还是爱情”。辛格的小说反复触及的也正是这个主题:努力使理智与情欲(以及善与恶等等)在自己内心达成某种平衡。至于性欲,什么时候弱过呢?只不过有些人不乐于总是支配于动物性的本能。他们想,抵御一个诱惑比顺应一个诱惑难得多,于是他们知难而进。况且我们还要谈“爱”,谈这个很多人已经不配去谈的东西。打情骂俏,共享色情短信,与其说是“泛爱”,还不如说是增进友谊,否则太玷污“爱”这个字了,也与实际情况不符。和“爱”相比,单纯的“性”常常让人觉得无谓、无趣,甚至有些滑稽了。叶辉有一首诗是这样的:“关于这个女人。她的一个情人曾躲进/大衣柜。另一个情人藏在床下。接着她丈夫回来了/所有的情感一下子绽放/如同一扇久闭的大门//他和他是同一个人,甚至他和他们也是的/在一些时间,一些气候里//像是在模仿。她的丈夫脱去衣裤,照镜子/他就是镜子背面的那人。他躺在床上/则是床下之人的反影。”(《窥视》)很形象,也很尖锐。
荆歌:赵霞这番话说得真好。引用的叶辉的诗,也很有意思。其实在过去,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意识到了,许多时候,爱与性与婚姻,是分裂的,至少是貌合而神离的。对某些男人来说,妻子代表了婚姻,妾代表了性。而爱情,则要到妓女那儿去寻找。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今天是尤为突出了。许多人都能很轻松地在婚姻之外获取性与爱,甚至不用具体的对象,就能得到爱情,比如网恋。当然这样的爱情,与传统是有很大不同的。其实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也就在这里。
赵霞: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在我看来“爱情”仍旧是一个纯粹、严格的概念,这么说吧,我理解的爱情或多或少是朝向永恒的;有些东西只是和爱情有点相像而已,它们事实上只是极其短暂的激情、幻象,甚至游戏(否则那个情人无数的托马斯也不用向自己发问了),把它们立即归为爱情,未免太轻易。而且婚姻未必就是爱的反义词――当然每个人运气不一样,运气好的话,一个丈夫或者妻子就能满足一切,这恐怕也是最完美(有点理想化)的境界了。
陶文瑜:我只聊天,不思考,只就事论事,不触类旁通,我们轻松一点进行,谁能不能现身说法,举自己的经历把这个问题说得更好。
车前子:荆歌你说“爱的碎片唾手可得,俯拾皆是”,怎么我的运气这么差,从没遇到这样的好事?别说爱的碎片,我现在想捡个碗片都不容易。
荆歌:老车客气了!你在我的心目中的经典形象,是“踏花归去马蹄香”。你儿子的乳名,不就叫“马蹄”么?而且据我所知,你还是一个极端的情调主义者。我不相信你的生活里一点儿碎片都没有。碗片也许没有,但金缕玉屑恐怕不少。至于你觉得自己运气差,那绝对是你的谦词,或者说你总是严格要求自己,以免骄傲使人落后。
车前子:荆歌说“看一场电影,聊一聊天,调一调情,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诸如此类,便可将往昔那种凝聚的、炽烈的、一根筋的爱化解了。一日三餐成了吃零食”,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尽管我很少看一场电影,基本不调一调情,从没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我觉得这挺好,吃饭,一日三餐,多累,我们的性能力、性欲,就是被吃饭这个问题搞坏的。吃零食挺好,有零食吃说明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小康,零食可比大米面粉贵多了,那天我去买面粉,吓我一跳,只要两毛五分钱一公斤,当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二十多年前,我就是一根筋地爱着,现在我是过来人了,我想说一根筋的爱,是可怕的爱,消化不良的爱,它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之一。一根筋的爱,它是专制制度的产物或拥护者,以后我再分析给你们听。
陶文瑜:聊胜于无是可以的,打打情骂骂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相当于嗑个瓜子,但嗑瓜子不是点心,更不能取代一日三餐。
赵霞:话说回来,一个人不在“性”中浸溺并不意味着他不懂“性”:说不定正是他,时时受到情色的勾引,也正是他,有意无意间让异性两眼迷离。打情骂俏没什么不可以,会打情骂俏的人好像经常更有趣些,也更有亲和力。可是,解风情和解裙衫毕竟是两码事。前者隶属于社交,后者,我们希望隶属于爱情。当然,知易行难,如果你实在寂寞难耐,或者你内心的声音告诉你你要的是无羁,那么,你便无羁去吧。
周瓒:但是,毕竟,性与爱是不能等同的。性爱信息的芜杂,性爱方式的直接,大概反而促使人们去重新定义爱。记得,美国女诗人艾德里安娜·里奇,在一首写她的同性爱经验的爱情长诗中有这样两句:“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工作/文明中的任何工作都不那么简单。”她一方面将“另类情爱”视为普通的、寻常的“工作”,这样就破除了所谓的同性爱是不正常的、应受到排斥的传统的禁忌观念,另一方面,她又将这份感情神圣化为“文明中的任何工作”之一。我想,这种看待情爱生活的观念,大概算得上是一种比较开放的、严肃的态度。她也在提醒我们,爱的工作需要我们一丝不苟地去做好,换言之,我们总是需要不断地锻炼我们的爱的能力。
陶文瑜:首先是守身如玉的更多,其次是有人分散了。但不少是出污泥而不染,他们的肉体分散了,但精神纯正,他们是杜十娘,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肯把八宝箱扔掉,然后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再跳进河里去。
荆歌:文瑜总是粉饰自己。他的意思是,他没有作为的时候,是“守身如玉”。他有所作为了,那是“出淤泥而不染”。他整个就是一个男杜十娘,先是沦落风尘,最后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车前子:“性爱观念的开放,性爱信息的芜杂,性爱途径的直接”,这在我看来,才是一个健康的性爱世界。至于“两性交往频繁了,爱的能力却差了”,那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一生的“爱的能力”只够做一条短裤,而有的人是开布店的。
陶文瑜:“只够做一条短裤”也不用自卑,“开布店”的也不要骄傲自满,关键是开心,是自得其乐。我看到过一个抽样调查,说青壮年夫妇每年的性生活次数女的是153次,男的是186次,这是一个说得过去的数字,事实说明繁花似锦的今天,大家还是有所作为,而且男的还多出这么三十多次,也说明了他们在外面决不仅仅是嗑个瓜子。
车前子:大家努力,发挥能力,减少压力,两点用力,“两点用力”就是个“办”,大家办一办!
荆歌:老车真是个制谜大师,说着说着就搞出灯谜来了。我也来一个谜语给大家猜:谜面是“手拿灯谜猜不出”,打一成语。好了,不费大家的脑筋了,我公布谜底:执迷不悟。对于性啊爱啊,执迷不悟好啊,古往今来,谁明白谁倒霉。不管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搞明白了,明白透了,就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今天与诗人们聊爱,真是一场快乐的冒险。在两位女诗人引用关于情爱的诗句时,我只是坐在一边傻乐。当然我知道我不是最傻的,我要再傻,就会像杜十娘那样,把八宝箱一扔,然后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再跳进河里去。
瞎聊得很好玩,问候文瑜兄。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我看到过一个抽样调查,说青壮年夫妇每年的性生活次数女的是153次,男的是186次……”这很让人费解,多出来的33次是怎么回事?如果丈夫有了外遇,绝对不可能只多33次。
瞎看过了。确实蛮好玩。
金秋挺内行的,估计有过外遇。和情人相会,一晚上起码做爱3次。

回复 5楼 的帖子

太过分了啊!
以大不敬论处!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原帖由 wenyu 于 2007-12-24 12:08 发表
金秋挺内行的,估计有过外遇。和情人相会,一晚上起码做爱3次。
天啦!我没说错什么吧?我的意思是妻子和丈夫做爱的次数应该一样,如果丈夫多33次就不正常,这跟我本人有没有外遇有什么关系?wanyu这小子是新来的吧?新来的就说话这么猛?如果网友就主贴的内容发表点看法其后果是引火烧身,那以后谁还敢跟你的帖子?你小子也太不懂论坛规矩了,不仅仅是不懂论坛规矩,你连尊重女性也不懂,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楼主应该道歉!
如此祥和的日子,读到文瑜兄5楼的帖子,确实有点堵。
身为版主,我竟然还没有学会删除单帖。昨天想删除林泉一个重复帖,摸索了半天,也没成功。既然如此,我希望文瑜兄能够自己编辑一下。以文瑜兄之文采雅量,我确信那只是你一时的笔墨失察,但既然失察,似乎就应该有所担待。

回复 3楼 的帖子

金秋的疑问很容易理解,这个数字一定是采用抽样进行调查分析的结果,这就注定了两者不可能完全相等。而且因为出轨对象有婚内婚外,如果这是对夫妇调查的结果就更不可能相等了。相差33次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这是男女出轨的净结果,不管零售还是批发。按零售计算的话,一个月将近3次是否不少?
ID已送人
俺就不瞎掺和了。
谢谢楼上诸位主持正义。我好倒霉,一片好心兴冲冲跟个帖子,却遭到如此噩运,俺混论坛多年从未遭遇此等横祸。没想到平安夜之际却在拥有泰斗级版主的板块里翻船,惨啊!

我来瞎掺和一下

金秋作为资深网友和资深律师,遇到新网友wenyu的调侃,不应该这样惊慌。幽默反击是上选,视若无睹也无不可。

这么大惊小怪一下,让人联想起被阿Q调戏的吴妈。

细想起来,阿Q也不是调戏,而是真情告白。

[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07-12-25 12:31 编辑 ]
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玩笑开过头了,我该死,我向金秋陪个不是,请原谅。

删除单贴方法

原帖由 周泽雄 于 2007-12-24 21:48 发表
............
身为版主,我竟然还没有学会删除单帖。昨天想删除林泉一个重复帖,摸索了半天,也没成功。...... ...
单贴的右下角“编辑 引用 报告 回复 TOP ”右边有个小方框,在框里打上勾,然后,屏幕滚动到页面最下面,“管理选项:  ”在下拉菜单里选“删除回帖”即可。



未标题-2.jpg (19.93 KB)
2007-9-23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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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9-23 08:23






这是以前传上的图片,带的这个论坛标记很大,可能妨碍看清。
比较赞同zoufeng1234,幽默反击or视若无睹。
周泽雄老师9楼的发言,让我想到“秀才遇到兵”,呵呵,得罪了。
仍觉wenyu有些小变态,至少在燕谈显得突兀。

得罪

呵呵,的确是有些小变态,金秋就当我是一时变态吧,别生气了,下次来苏州,我请你吃刀鱼。以前写过一篇小文——《刀鱼时代》,转在下面,博金秋一笑。




刀鱼时代

    刀鱼在广大鱼中有相当的地位。一般我们老见到的鲫鱼鳊鱼,只是鱼里面的普通群众,白鱼银鱼是鱼里面的基层干部吧。

    清明前的刀鱼加上河豚鲥鱼,几乎就是美味的象征了,与刀鱼河豚鲥鱼放在一起,鲫鱼鳊鱼之类就是江湖上的小混混,至多江南七怪黄河四鬼,刀鱼河豚鲥鱼,差不多东邪西毒了,鲥鱼带点超凡脱俗,河豚则是亦正亦邪。

    这三种鱼类之中,我最偏爱的,应该就是刀鱼了,两年前我去张家港参加一个活动,是文化站搞的。文化站长是很不容易的职务,要做好多琐碎的事情,却又是轮不上号的干部,轮到活动了,一方面要请人来搞场面,一方面又经费紧张。所以我说就不要给钱了,因为多了他给不起,少了我又没面子,干脆吃得好点,正好是清明前,刀鱼河豚鲥鱼最好选两样尝尝。最后文化站长找到一家企业,由他们安排了饭菜,席间就有刀鱼河豚,河豚我不是太喜爱,感觉上张扬,红烧的做法也不好,有点吃作料的感觉,而刀鱼天生丽质质地细腻,清蒸的方式,没有伤筋动骨,几乎原汁原味了。

    那一天的刀鱼有带鱼那么阔,而骨头却还是软的,我基本上就吃了这道菜,连汤也没放过。也在那一天,我知道了我们吃的刀鱼,全是人工的,这年头野生刀鱼,几乎吃不到了。

    这真是有点扫兴,好比出门回乡,遇上青梅竹马的女生,谈得兴起,女生却说已经嫁人了。虽然人工的滋味也不错,但心里想着野生的应该更好啊,却是只能想想了,记忆里三十多年前吃过刀鱼的,具体的滋味却没有那么逼真了,这真让人失落。

    我们家虽是劳动人民出身,却和许多苏州人家一样,时鲜物产上市的时候,都要买一些回来尝尝的。祖母的清蒸刀鱼要放一点点酱油。我曾经听说过用大头针将刀鱼固定在锅盖上,蒸到一定程度,鱼肉掉落下来,锅盖上只有一条骨头了,却没有亲眼见过,只记得祖母做过一次刀鱼面,就是将刀鱼肉剔出来,和在面粉之中,制成面条,那真是精雕细刻的功夫和不露声色的鲜美啊。可惜现在的刀鱼面不这么玩了,现在只是待鱼吃完了,在鱼汤里下一碗面,相当于粉丝拿了一张偶像的签名照片,却见不着偶像本人了。

    去年清明前还尝过一次刀鱼馄饨,刀鱼和肉糜混在一起做馅,因为有了刀鱼,这一碗馄饨竟是那么的精神抖擞。不足之处是酒席吃差不多时上来的,滋味就打折了。

    从美食角度出发,我们也应该很好地保护环境啊,想想自己从猿到人,人类有今天是多大的进步,而刀鱼却由野生到人工,这真叫人难过。
《刀鱼时代》写得不错,发在跟帖里有点可惜,建议发主贴。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再度发生,我一定谨慎跟帖。
原帖由 zoufeng_1234 于 2007-12-25 12:29 发表
金秋作为资深网友和资深律师,遇到新网友wenyu的调侃,不应该这样惊慌。幽默反击是上选,视若无睹也无不可。

这么大惊小怪一下,让人联想起被阿Q调戏的吴妈。

细想起来,阿Q也不是调戏,而是真情告白。
zoufeng的老婆一定很有魅力吧?我估计她跟情人做爱还不止3次,跟老公就基本没戏。zoufeng也不应该惊慌,幽默反击是上选,视若无睹也无不可,呵呵。
原帖由 金秋 于 2007-12-25 16:05 发表


zoufeng的老婆一定很有魅力吧?我估计她跟情人做爱还不止3次,跟老公就基本没戏。zoufeng也不应该惊慌,幽默反击是上选,视若无睹也无不可,呵呵。
魅力谈不上,情人没发现迹象,跟我基本每周两次。我不惊慌,幽默只能尽量,视若无睹好像不够礼貌。贴照片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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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zoufeng的夫人和女儿均象日本人。
照片抓拍的很专业
妈妈笑的灿烂,可亲。
女儿乖乖的,可爱。
谈性正浓中的一部分吧?口可口可
各位好闲情!文瑜兄,我回乡度假,昨晚刚到家,元旦你若有空,我们聚聚如何?
陆兄,看到你的留言,即给你家打电话,但没人接,手机亦不通。就这一会工夫,你又去哪钻营了?这次挂职回来,该给你个副院长当当了吧。这两天于丹在苏州,你若是看到我回复,请马上打我手机,我介绍你们认识,她是当代中国最优秀的女学者,论才情,可与钱钟书比肩。
wenyu 兄
我个人认为,用“最XX”来形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否则,很容易得罪一帮人。再加上“比肩钱钟书”的说法,得罪的人就更多了,呵呵!
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wenyu?
nianyu?
鲶鱼?
在论坛上互相打招呼、说些跟主贴毫无关系的闲话,是不是对论坛网友不太尊重啊?毕竟我们进来是看主贴、讨论主贴的,而不是在QQ群看别人聊天。还请在这里留言的诸位稍稍注意则个。
金秋大姐不要计较,有些人就是喜欢高调,人家不是认识于丹吗,巴不得奔走相告,在这里留言,没在每个帖子都留言,已经算对得住大伙儿了,我们要心存感激噢。
原帖由 丙辰龙 于 2007-12-28 11:13 发表
金秋大姐不要计较,有些人就是喜欢高调,人家不是认识于丹吗,巴不得奔走相告,在这里留言,没在每个帖子都留言,已经算对得住大伙儿了,我们要心存感激噢。
也许别人并不是成心想张扬,而是一不留神把这里当成私人的QQ了,下次注意点就是了。虽然我也很愿意结识认识于丹、于洋的社会名流,可这里不是地方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