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时候我喜欢冬天,因为有毛驴,不但可以滑冰,还可以打仗。电影是最好的老师,潘冬子,夏白羊,小兵张嘎,瓦尔特给了我们最好的启蒙。我们是一支强大的驴骑兵,搞伏击,打冲锋,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当这群小子追猪撵兔呼啸而过的时候,不要吃惊他们举着真正的马刀梭镖,往后看,他们的通讯兵还背着正经八百的步话机呢,最差的也端着弹弓枪,领章帽徽军功章一应具全,相比真正的军队就差真枪了。为什么会这样?偷!先偷家里的,他们的父亲很多都是部队转业。再偷战备仓库,哪里有步话机,军用电话,压缩饼干,军用打火机。。。这在今天要算很严重了,可那时间确实没人追究,只要你能偷得出来你就玩吧,别让他们发现就好。我和哥哥曾今潜入营房偷了连长的枪套,为啥不偷枪?不敢,乖乖的放在桌子上溜走。这是条红线,有血的教训。因为工作需要,这里的干部普遍配枪,每家都有,结果就有一个孩子学着那个苏联电影代表人民把他弟弟就地正法了。从那以后凡小学生摸抢,基本上人人得而揍之。我爸爸的枪,就挂在墙上,多看一眼他都要翻脸。但是只要上了初中,这条禁令就逐渐失效,大概因为这荒野之地没有点强悍基因很难生存下去吧。
冬天还有个盼头,就是春节,最盼的倒不是那些好吃的新衣服,而是彻底自由的三天。这三天似乎只要不杀人什么都可以干,我们急迫的等待半夜大人们都睡了,带着二踢脚打着灯笼集合,开始扫荡家属院,老师宿舍,每家烟筒里来一个,炸得他们鬼哭狼嚎。当然,自己的爹妈也不能放过,大家心照不宣,我炸你爹,你炸我爹。等到风平浪静,悄悄梭回家去,听见妈妈在咬牙切齿爸爸在喘着粗气,呵呵,挨了一年毒打,今日得大解脱得大痛快啊


原帖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8-8-2 16:07 发表
岂止是驴,马也会这一套。那一年在敦煌实习,正好碰到一个电视剧摄制组,有马,就去骑。那马就一肚子坏水,慢悠悠地朝小树林里走,在林子里蹭着树走,直到把我们挤下来为止,气得我们第一次感到那付长脸里面充满了狡诘。
那是因为马小瞧你呢 ,我们马号有个回民犯人驯马高手,他的方法就两个胡萝卜加大棒,对待好马要像朋友,普通马的就要当主人,想一想驴也是这样啊


如果我死去,到阎王那里报到的时候,关于孩童时期,他一定会问我三件事,每一件我都应该下一次地狱。第一个就是我的同桌女孩,她为我写作业,为我打扫卫生,忍受我的毒打直到离开学校,尽管我们之间也有片刻的友好时光,更多的是我们把从批斗会上学来的种种恶行和歧视加诸到她身上,只因为她父亲是劳改释放犯还有一个地主母亲。地主婆是我们给她的称呼,我忘记不了她的泪光,当我成人后找到她的地址向她写信忏悔的时候我更加感到羞耻,即使得到她的原谅也不能使我解脱。第二个就是仅仅因为喜欢,我就偷了队一台崭新联合收割机的集成仪表,仅仅因为喜欢,拿回家玩了两天就送人了。第三件也一样,为了给猎枪作铅弹我把机耕队拖拉机水箱锯了,我还砸开电瓶取出铅块融
化以后用漏勺倒进面汤里,就这样做了很多子弹。

如果阎王让我自己交代,老实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简直太多了,又好像很无辜。
四年级的时候,我带领全班男生(加我4个)翻进犯人仓库偷了十条工字牌烟,抽到东窗事发,他们挨了打我写了一个星期检查。
初一的时候,为了我哥船模上的电磁铁我们半夜偷了妈妈医院太平间日光灯的整流器。过了不久为了造枪我偷了机修厂的无缝钢管,为了造枪我偷了温室犯人的中提琴,为了造枪我偷了射击队一盒猎枪子弹,结果这支枪测试的时候就被炸碎了。
某年某月某日,我跟高年级的偷看某人父母做爱,我保证除了晃动的被子什么都没看到。
某年某月某日,我又跟高年级的去招待所偷看文工团的女兵睡觉,我保证刚看到一张美丽的脸我就惊呆了,其他都忘了看,根本不知道他们穿没穿衣服。
我手里没有血债,如果我打破过几个人的头,我的头也被他们打破过。那些被我枪杀的黄鸭嘎啦鸡黄羊野兔都不能算,那时间人人都是刽子手,而且我的狗也被打狗队很卑鄙的暗杀了。
这就是我鸡零狗碎的童年,上了初中,成人世界乍然掀开一角,我被深深吸引,又被隐隐约约的情色困扰,纯真的把戏悄然淡忘,未来的压力渐渐袭来,与父母的冲突日益扩散。那时候我整天想着偷上一匹马,带着猎枪和狗离家出走,永不回来,可谁知一纸通知书让我从此坠入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它再没有凄风苦雨,却扼杀了我所有梦想,也断绝了我的归途。




原帖由 花间对影 于 2008-8-2 16:23 发表
梦子,手里没缰绳吗?往远离树的方向拽,哼哼,把马鼻子拽下来。
太凶啦,马急了也会咬人诶


原帖由 姜河月 于 2008-8-2 21:33 发表
俺放二踢脚地上没声,而是手上一声,天上一声(拿在手上放的)。

电瓶里有铅,水箱应该是铜做的,歪弟做铅弹要用到铜皮吗?
水箱前面的散热瓦是铅,不过现在不用这种了。


花间:容我想想吧,你知道的好像很多了
谢谢邹峰菜农,我时常想,如果不是这样的政权,就不会有这样的暴力垦荒,战犯和历次镇反肃反的反革命分子,有几百万,他们中有多少是无辜的?有多少长眠在这些荒寒之地?没有人想起他们。
如果没有这样的垦荒,这些地方远离人间,纯净之地,自有其春华秋实。
如果没有这样的改革,各省不会把犯人当宝贝榨取,送到哪里,哪里不至于人力断绝,任凭荒芜。
如果改革彻底一点,把这个农场私有化,只要维护好水利设施,哪怕就是种草也不至于沦落到毁灭。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但会有报应的


原帖由 梅茗 于 2008-8-2 22:07 发表
“我还砸开电瓶取出铅块融化以后用漏勺倒进面汤里,就这样做了很多子弹。”——童年童话,少年的奇思妙想。
想起小时候,大人告诉我们,孩子是从浪里捞的。家乡把生娃娃就叫捞毛娃。有年下大雨,河里水翻大浪,我们几个小孩子就拿了笊篱去捞娃。结果被大浪冲走了笊篱头。
呵呵,这可不是奇思妙想啊,传统工艺。现在猎枪弹是现成的,没人自己做了。那时可没这么方便,打剩的弹壳都要保存下来,烧掉底火,备用。然后就是做铅弹,找来黑炸药自己装填。
先用烟壳锡纸包住火柴磷头撮成两颗米粒那么大塞住底火位置,效果当然比不上铜底火,而且不防潮,打响后密封不好,后面会喷火,但有胜于无啊。
接下来小心装半管炸药,用木棒小心压实,再压一层毛垫,上面再装三分之一铅弹,再压满毛垫,所有弹壳如此炮制。
最后就是蜡封,先把剩余火药残渣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要马虎,然后加热黄蜡,一个个压灌封死。

好了,可以出去杀人啦


原帖由 人约黄昏后 于 2008-8-2 20:57 发表
踢沙包跳皮筋是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事,还有挖老乡的红薯,被人家放了狗来追,鞋子都跑丢了一只,从此怕狗。
突然又发现一个知音啊,感动

偷来的东西吃起来非常有成就感吧?


这种枪我们也玩,大一号的铰链做的枪前面装铅丝,装药需4、5根火柴,威力更大。细算一下,那几年我们这一波玩枪前后3死1残,可是枪对男人的魔力还是无法遏制啊


谢谢上瘾,但别难过 你比我们精彩很多12d" />


谢谢大家陪着我回忆,都受累了:)
笑语篷窗前:我交代的都差不多是真的啦,我没交代的,嘿嘿,嘿嘿
小船:千万不能到歪斜
水色:失去一个美女信任,我比死还难过啊
讯弟儿:玩过不少真家伙,中学后期突然近视加闪光,再没那么自信啦。
谢谢何大姐参观,俺估计你也有一箩筐故事。
燕的呢喃:现在没那么狂热了:)


我一直提醒自己我的故乡是更多人的地狱,就像西坡利亚,故格拉群岛,甚至比他们更严酷,高寒缺氧。这里是很多人被奴役致死的地方,我们的教科书里记录着统治阶级,日本人是怎样奴役人民和战俘的,它没有记录自己镇压的千百万人哪里去了,有多少人活着回去人?贴上罪犯的标签就可以这样驱使吗?我没能见证残酷的开垦过程,它存在于大人们的偶尔零星言语中,我在那里时农场已经创建20多年了,即使这样每年洪水还能从山上冲下来累累白骨,人们司空见惯。我记得这里所有巨大的监狱,还有很多犯人监狱外服刑,在医院学校各种养殖场副业队,他们本身也是这家机器上最重要的零件,没有人看管他们,但我几乎没听说过逃跑,他们经历了最残酷的建设过程,知道无论向那个方向逃跑都无法跃过荒原活着回到人间。
这就是我的故乡,他剥夺了那么多人的尊严乃至生命,却给了一群孩子独一无二的自由,所以我把她写得更像天堂。但是她还是被抛弃了,抛弃之前人们拆走了所有砖瓦,砍伐了树木,榨干了她最后一滴乳汁。这块土地,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们都被那个无形的命运玩弄了。我能写出的不多,但祈求上天或者中国人的上帝,记住这一切。


原帖由 迅弟儿 于 2008-8-3 20:00 发表
青海版夹皮沟啊。
我们那还真有个夹皮沟呢,不过去过劳改农场的人就会觉得夹边沟算不了最残酷啊,这样的农场在青海有很多个,新疆也有很多,讯弟儿没去过?


我国农耕线已越过海拔4700米

  海拔3200米的青海湖环湖地区是青海省最好的草场之一,如今却有大片的耕地在草原上开辟出来,给草原生态带来隐患。然而,海拔3200米并不是我国农田的最高点,记者多年来在青藏高原采访了解到,我国农耕线已经越过海拔4700米。
  在青海湖环湖地区,记者看到围绕青海湖的四周都有开满油菜花的农田,环湖地区有青海湖、黄玉、哇玉香卡等大型农场,也有当地农牧民开垦的土地。
  共和县农牧局局长严志龙告诉记者,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青海省曾经3 次大规模的开垦草原,其后又有过几次移民开荒,共和县所处的共和盆地和环湖地区很多耕地都是这一时期开垦的,至今还有塘格木、哇玉香卡、新哲等农场的几十万亩农田在耕种。
  据了解,具有“世界第三极”之称的青藏高原宜农土地极少,仅占高原面积的0.94%,大多集中分布在热量条件好,地势稍开阔、平缓的河谷与湖盆中。然而,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很多不易开垦的高寒草原地带也被开垦为农田。
  记者近日翻越海拔6000米的唐古拉山进入**,直至那曲的200 多公里的路段上,没有见到在草原上开垦的农田,但是离开那曲不远,就有成片的农田映入眼帘。
  那曲地区农牧局副局长袁勇告诉记者,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藏北草原是**主要的畜牧业生产基地,其地貌以高寒草甸草原为主。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那曲地区的天然草原被大片开垦,耕地面积一度达到12万亩。由于违背自然规律和缺乏科学技术,大部分农田坡度在25度以上,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和生态破坏。2004年,那曲地区共有8 万多亩耕地分布在5 个县的25个乡镇,其中大部分海拔在4200米以上,而尼玛县文部乡的耕地海拔则高达4700米。
  据中国青藏高原研究会调查研究,我国农田的海拔上限为4750米,位于**日喀则地区的萨嘎县,因为海拔过高、自然条件恶劣,当地农田主要以种植青稞为主。
  据了解,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起,青藏高原曾出现过数次较大面积的垦草种田,在“牧民不吃亏心粮”等思想的指导下,大量破坏了草原植被,仅青海省就开垦优良冬春牧场1000万亩。
  由于自然条件、耕作技术等方面的原因,高原农田普遍是广种薄收。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农牧局工作人员杨文忠告诉记者,管理精细高原耕地亩产在300 公斤左右,大多在200 公斤,有些则不足100 公斤。更有甚者,由于高原环境不适宜农作物生长,导致大片土地弃耕撂荒,植被大面积破坏,形成沙丘地带。



  中国农业信息网


大黄公路全长287公里,其中大(水桥)三(塔拉)公路148公里,三(塔拉)贵(南)公路105公里,黄(沙头)贵(南)公路34公里。大水桥至哇玉香卡农场33公里,切吉乡40公里,塘格木农场60公里,三塔拉15公里,尕马羊曲黄河大桥44公里,塔秀乡29公里,茫曲镇32公里,森多乡18公里,黄沙头16公里。

    大黄公路大(水桥)三(塔拉)段初建于20世纪50年代,因兴建塘格木、哇玉香卡农场,由省劳改局组织服刑人员修建,初由三塔拉修至哇玉香卡农场,70年代因修建大水桥水库,由哇玉香卡农场延修至大水桥,故称三(塔拉)大(水桥)公路或大三公路。后经局部改善,至2000年,有四级公路15公里,等外公路133公里。
****************************************************************
网上找来一点信息


劳改系统原属公安部,后移交司法部。其实78年大赦以后劳改农场就日益维艰了,严打犯人陆续刑满释放后,在难以为继中晃荡了几年,最后移交地方,这是网上找来的最后的情景,作者应该是青海省劳改局的:
*************************************

工作日记(三则)


马金国


2002年4月18日
西宁9:30出发,去移交哇玉香卡农场,车走到南川东路,才想起要买点水果,返回海湖路市场,要了些苹果、梨什么的,三轮车拉到车前,完事了要车钱,车钱由水果老板付,这是行规,还想要奖金?“工资管饭,奖金管干嘛,得了吧”,“工资养家,奖金养花”,万姓女士的高论赚了一车笑声。车颠到大水桥,开饭。二十多人的队伍开进了残墙断壁的哇农场部,满脸不高兴的人们,不太友好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真有点象当年解放军的工作队进藏区的感觉。上面命令22日不动产要作移交签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制作移交表,制表要用电脑,而电脑要用电,耗资万余元的柴油机,只送了20分钟电,即告烧毁,众人面面相觑间,铁局命:查明原因!抬来小发电机继续为电脑供电,众人七手八脚怎么也弄不着机子,闫场长走来一看:林院长去拿一支杜冷丁来。一针下去,果然奏效!大夫还管治这种病,这种经验怕不是教科书里学得来的。小发电机轰然作响,额定功率是一个千瓦,而复印机就要用一个多千瓦,无奈只能两机错开用,凑合着送了不到一小时的电,发电机的皮带又不翼而飞。工作组来移交办不下去的农场,不高兴的个别农场人,明磨暗抗加捣乱,不知哪路神仙又给使了绊,突然想起了西方电影里使用频率较高的一句话:原谅他们吧,可怜的人们,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闫场长找来人又从库房拿来皮带,重新发电,并派了一名侦保科的干部值班,工作一小时,又停电了,来了一帮师傅,骂产品不行,又说是发电机时间长不用的事,一帮外行七手八脚忙活半天,也没折腾出名堂来,无奈只得点起蜡烛吹牛坐等,领导们正在开会,两小时后会完了,学农机出生的董主任等又搞了半天,说是要一活扳手才能修好,黑灯瞎火哪里去找活扳手,闫场长走来一看:师傅们吔,油门关死了。重新发电,加班至凌晨2点,才制完所需表格。

2002年4月20日

狂风呼啸,黄沙弥漫,吹得昏天黑地,鬼哭狼嚎,小时候在农场,成天就是这天气,还得拣牛粪、打柴禾、套兔子。现在城里人给起了个挺有学问的名字叫“沙尘暴”,真是充满了暴戾,充分表现了“暴”的特点。满腹怨气的工人们,打出了上访横幅:“要吃饭、要生存”。占领了食堂,工作组没饭吃了,只得到小卖部搬矿泉水、方便面对付。搬迁转移正是从根本上来解决吃饭与生存问题的,同胞们不理解,工作组三天只睡了八小时觉,个个熬得两眼通红,还要苦口婆心,耐心解释。任劳倒行,任怨却非个个能做到,需要理智涵养,政策水平等实际工作经验及能力。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工作组的克制与接踵推出的各类政策,对稳定人心起了决定性作用,第一批五个公告,两个通知一出,人员也就安定下来了,工作也得以有序开展了,加班加点都干不完的工作,象山一样地堆在大家面前,虽然仍没有下班的概念,总算可以轮流稍事喘息了。

20多年前为探望女友,曾在这闻名全系统的大礼堂里,看过一场《龙江颂》,女友检票,除免票(0.20元)外,位置还极佳,享受了一次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的“领导待遇”。这礼堂便成了今天工作组的下榻处,每每进出礼堂大厅,总有些忆当年的感怀,人,乃感情动物,怀旧以及对土地的眷恋,是人之常情,所以,对那些即将“背井离乡”,远进柴达木的人们来说,故土难离,洒些离乡泪,甚至于发些牢骚,当理解为是抒发离情别续而已,这里毕竟凝结着他们的青春年华和满腔热血,只是各位仁兄及姐妹,须把握好“抒情”分寸才好,不要给人以怨报德的印象,否则,让地球人知道了,说咱没文化,还不爱国,那多没劲。

2002年5月30日

好扎实的40多天,移交完了一个开办了40多年的农场!

在这世外荒原里,大家忙得昏天黑地,基本达到了“不知魏晋”的境界。常听去省城办事回来的人说:

西宁树绿了。

西宁花开了。

西宁穿短袖了,满街裙子飘舞。

西宁在办郁金香节。这一切对西宁人来说:是在享受着再正常不过的夏天,西宁人觉得这既正常又简单得跟“一”一样,脸上也洋溢着明媚的春光。而对哇玉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奢侈品:树没有绿,花也找不着,人们裹着冬天的衣服,脸色与天气一样,都保持着铁灰的基本色调。家属院里天天有人在搬家,讨价还价,处理家具的生意也天天在继续。

工作组(含移交组和接受组),仍在忘我地工作着,人事、劳资、财务、资产、保卫、后勤,都在按部就班地有序运转。常从铁局、李书记那里听到来自“家”里的慰问,塘河、柴达木、贵南监狱的领导们也时常来慰问大家,让人惦着的感觉挺好。现今的领导艺术中,充满了人情味,工作进行到大半时,为调控好“痴男怨女”们的情绪,在下达“禁酒令”的同时,不失时机地轮换着回省城去休整。同组的“周润发”讲,男士们回去送经,女士们回去取经,我写给他看,他说我的“经”字写错了,还说我多事,意会的事让我给言传了,还给传错了,传出了其他意思,我笑着说:不好意思,他板着脸说:真没意思!一边笑弯腰的尕魏说:真有意思。
只有一小部分工人去了柴达木,多数都走了“买断”的路!真为这些弟兄们惋惜,连68年参加工作的都哭着喊着要“买断”,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成了“买断痴迷者”?“买断”者的普遍特点是:年龄大、学历低、工龄长、无特长、无关系、无门路缺乏基本的谋生手段。曾苦口婆心地力陈“买断”之利害,劝醒了两人,临搬家一个又反悔了。一位已“买断”的资深者,指着我说:你他妈的吃着皇粮,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给你说,不买断是等死,买断是找死,等死是消极的,找死才是积极的!这位怕是受“师傅”真传教化的,如此“高论”恕难苟同。借工作报一角,我他妈的还要说:再遇“买断”时,凡符合上述条件的工人弟兄们,你最好六思而行。烦知情人代为转告,这次我他妈是坐着说的。


吼吼,只是不当任务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说到哪算那吧


嘿嘿,这两天兴趣在农场的兴衰根源上,等我想清楚了,再回来接着吹牛哈


刚才给同学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也许能确定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们的记忆还是不同,她说在食堂吃饭都是分等级的,我不记得,也不敢让她来看这个帖子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美好的记忆。为什么我们都曾经梦牵魂绕那块土地?她给我传来图片,虽然已没有万顷良田,还是可以找到我熟悉的蓝天白云:
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原因: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原帖由 zoufeng_1234 于 2008-8-4 17:54 发表
刚才给同学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也许能确定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们的记忆还是不同,她说在食堂吃饭都是分等级的,我不记得,也不敢让她来看这个帖子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美好的记忆。为什么我们都曾经梦牵魂绕那块土地?她给我传来图片,虽然已没有万顷良田,还是可以找到我熟悉的蓝天白云:
这就是原因:
-------------------
歪弟上面这段话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是打电话激动的,还是看了照片激动的?

第一张照片下面中间是什么东西,植物还是动物?
语无伦次了,忒不好意思

那个东西我估计废弃的木桩,用来拉铁丝网挡牲口野羊,不知道哪里还有没有成群的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