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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reen翻译
第67章
利兹伯格上校:“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知道了有两个中国团从满洲里来到了我们的战区,它们是一个新到的军的先遣部队。如果我们那时另花24小时来完善突围的细节,我们就将面临着从一整个新到的军中间冲杀过去的境地,而不再仅仅是击退侧翼的两个团就行。这可能决定了我们从山区突围是失败还是胜利。”
那个时候风将雪抽打成令人睁不开眼的雪雾,这个因素和中国人一样有效地延缓了道路上队列的行进。当12月6号黄昏降临的时候,队伍大概只前行了3英里。
医护兵克雷普:“中国人在进攻下碣隅里的时候将这一段道路以及路边上的河岸当作一个集结点,他们成群地被炮兵和空袭捕捉到。尸体在一座小桥边堆积起来,最后沉入雪中;雪进而变硬,最终它们就变成冻结在冰中的一层尸体。从一座桥上我们看着一辆推土机在道路上工作,平整路面以便车队通过。司机将铲刀的刃口推过冰面,利落地切断那些碰巧伸到冰层上面的手臂、大腿或头颅。”
派里克·罗少尉(Lt. Patrick Roe):“你可能看过那些动画,里面演的是坦克把人压得像煎饼那样扁,那就是这些尸体最终的摸样。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恶心,是因为寒冷的天气把一切都冻住了。有些地方尸体就像是大体具有一个人形的一堆多种颜色的冰块。”
在从下碣隅里和古土里半路上的狱火谷里,丢弃的卡车和吉普车一辆接一辆地排列在道路两边,不是被烧毁了就是被打成了碎片,有些还在闷燃。用鲜艳的红色和绿色的包装纸包裹着并且系着丝带的圣诞包裹在里许长的现场散落的到处都是。这里那里分布着聚集而死的中国人,战死的陆战队员端坐在卡车方向盘后面,士兵私人的小提箱被撬开,邮包被撕了开来,风把成百封的信件吹得到处都是。
突击队员罗恩.莫伊斯(Commando Ron Moyse):“伊恩.伍德沃德(Ian Woodward)在11月20日德赖斯代尔特遣队的突围行动中被打下了卡车,但我们南下行军时发现了他。中国人把他扔在紧靠路边的一条小沟里的死者中间,他被很好地保藏起来,像所有在长津湖的死者一样,被极其严寒的天气冰冻了。”
5团G连的阿萨.L.吉尔林中士(Sergeant Asa L. Gearing)回忆起在德赖斯代尔特遣队遭伏击现场和古土里之间的敌军火力:“那是一场弹雨,噼啪声、跳弹的呼啸和近失弹连续不断。不停地有伙计倒在路上,医护兵都忙不过来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尸,累得TMD什么都顾不上了。能有什么人活过来真是奇迹。”
尽管在战场上陆战队员必须直面死亡,有人仍然设法坚持着穷开心。一等兵理查德.格罗根(PFC Richard Grogan)回忆起一等兵阿拉德·约翰逊(PFC Allard Johnson)在一次短暂休息结束,大家都重新扛起装备继续在枪林弹雨中的行军的时候模仿着军官发布命令:“好了,陆战队员们听着,我要每个道路右边的人都根据我的命令到左边去,与此同时那些在左边的换到右边去。前边的队员都到船尾去,船尾的都来前边。听我的命令把雨衣和伪装套绿色那面在外头的都翻成棕色的那面,棕色那边的就翻成绿色那面。还有什么问题么?加油!
7团B连迫击炮排的约瑟夫·欧文中尉(Lt. Joseph Owen):“我们总是寻求着在吃的方面换换花样。在路上某处我从一辆卡车上搞到一罐碎肉罐头,用格斗匕首(K-Bar,海军陆战队专门配备用于格斗的匕首)打开了它。我们站在那里把这么一大罐子一个人一个人的传递下去,用肮脏的手套浸进去挑出肉馅来舔着吃掉。我认为里面的东西尝起来就跟我妈做的东西一样好吃,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出当时我处在什么样的状态。年轻的陆战队补充兵看我们就像疯子一样,他们只觉得恶心透顶。我对那些年轻人感到抱歉,因为他们还没有像我们这些人那样习惯于苦痛和混乱。我记得有这样一个小伙子,看来是被我告诉他的东西吓着了:‘这是给你的命令:当你看见穿着填了棉花的被子的亚洲人就轰他,明白了么?’”
7团B连的理查德.巴尔下士(Corporal Richard Bahr):“李周恩中尉一有时间就例行公事地烹调一番,他会煮点米饭和炼乳拌在一起吃。有一天他叫我过去自己舀几勺尝尝,我猜他认为我看起来有点病怏怏的。”
李说他对这类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并且他怀疑自己是否曾如此慷慨地让别人分享他的食物。但是医护兵威廉.戴维斯(Corpsman William Davis)证实李也邀请他尝过。“在当时的环境下,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味。”戴维斯说。
有一名翻译是汉城大学的教授,参加了许多次外出巡逻。枪炮军士汉克·福斯特(Gunnery Sergeant Hank Foster)认定他应该戴一顶钢盔,于是就把自己的钢盔给了他。李中尉得知后吓了一跳,但是太晚了,因为那个教授已经出去巡逻了。从德洞山口向南攻击的时候,路边有一名阵亡的陆战队员,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命令福斯特取下死者的钢盔戴上,福斯特照做了,两个人一起步行进入下碣隅里。这是李最后一次和枪炮军士福斯特说话。
库卡巴的7团B连和A连、C连一起在德洞山口以南交替前进,一个中国士兵出现在李中尉前方道路上,用步枪瞄着他。紧跟在李后面的约瑟夫·欧文(Joseph Owen)抡起卡宾枪向那人砸过去,但是一等兵卢帕基尼(PFC Lupacchini)用勃朗宁自动步枪的短连发抢先撂倒了敌人。敌兵栽倒在一截树干上,步枪掉在雪地里。
“现在我们把他处理好了,中尉!”李自己任命的保镖说道。
“那就是我想要的保护,”欧文对他的通信兵罗伯特.凯利下士(Corporal Robert Kelly)说。
“如果没有我你早死了,”凯利用刺耳的声音说道。
“没错,凯利,没你我怎么能行?”
下碣隅里,古土里和兴南之间通过一个无线电中继系统连接了起来,这个系统用史密斯将军的话说就是“提供了持续、无差错、迅捷和可靠的服务,突围行动的进展在极大的程度上依赖这条联络线。”12月6号下午2:40,下碣隅里的中继设备被拆除了——用陆战队的说法就是放好了。史密斯将军本人所在的古土里中继站成了师的通讯枢纽。
同一天六点下碣隅里的机场跑道被关闭。总计共有4,312名伤员和冻伤者被空运出去,以及137名阵亡陆战队员的遗体。同时超过500名的陆战队补充兵被空运进来,还有几百吨的弹药、口粮、燃油和医药补给。最后一批从下碣隅里后送的是在控制东丘的最终努力中受伤的约60个伤员。
奥利佛·史密斯将军(General Oliver Smith):“利兹伯格上校下午2点左右发来一个消息说他已经达成突破,进展良好。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动身去古土里的好时机。这一段路程直升机大约需要飞10分钟,飞行员在离地4、500英尺的高度沿着道路飞行,当我们飞经陆战7团的前锋部队时,我可以看到大规模的战斗正在进行中。”
通过到来之后马上和普勒上校进行的商讨,史密斯了解到古土里防御圈相当稳固,热餐及暖和的帐篷也将为他那正在向这个临时天堂奋战的10,000名士兵准备好。然而古土里往南的道路仍然被截断,水门桥依旧未修复,并且史密斯用肉眼就能看见防御圈周围地平线上有数量庞大的中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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