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贴基本上就是对朱安的推论,不是不可以推论,但若要推论就要从朱安的精神背景,她的性格和个人价值观念的养成下手,仔细朱安对婚姻,感情,家庭,情欲以及伦理等等的意识的来源与追求考证。

恐怕主贴不愿意推测那个时代传统精神价值,对那个时代的女性作用如何。在角色上,纵然许广平如何精贵抑或如何幸福,那永远是个妾,没有正经名分的妾。倘若真有这样的自重,朱安何悲之有?

再多不谈。
[附记]朱安病笃,请人代笔致信许广平说:“自想若不能好,亦不欲住医院,身后所用寿材须好,亦无须在北平长留,至上海须与大先生合葬。”乔传云,“这封信也可视为朱安的遗书。”至其临终前,复托宋琳向许广平转达 “灵柩拟回南葬在大先生之旁”之意。然此遗愿并未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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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给了绝好的证据,也就是朱安对名分的信心,对“正当性”坚守。
这是自我价值取向的问题,如果符合其本人的价值取向,就会有一种幸福感。鲁迅和朱安达成了某种程度上叫契约的默契。朱安给鲁迅必要的自由,鲁迅给朱安必要的名分,某种程度上和西门庆与月娘的关系差不多。

鲁迅心目中的女性是什么样子的?他在东京的时代,日本的经济远比中国发达,连女孩子都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受西式教育了。工业化和商业化以及城市化的条件下,日本的女子不仅开放和有知识,而且能够做到自立,和婚姻自主。有了这样的条件,男女感情的交际才有了个人快乐和幸福的价值体现。

那么,在结婚前的鲁迅,也就是周树人,除了自己的母亲外,他还有什么关于女性的概念呢?在他有了性意识之后,在有了性审美之后,除了日本女性外,他见到的也就是秋瑾了,很男子气的一位女性,舞刀弄剑的时常着男装操着男性口吻的女性,有着极度贵族气质的女性。那时候的鲁迅,即使有羡慕之情的话,也自觉是天鹅旁的蟾蜍吧。

那个时代,若以对日本女性的审视标准来在天朝选偶,应当没有任何一位可与鲁迅匹配的。他结婚的时候,不过是满清刚刚正式开放西学堂和女学堂的时候,真正一代新女性还需要十五年的时光才能扭扭而来。所以,鲁迅的婚姻不是他所言的母命,而是无他选择。否则就娶一个日本媳妇,然而,就其时而言,他既无能力也无才情。
林徽因?刚呱呱而生,远未扭扭而来。你自己查一下在说。
再回邹峰:

在鲁迅和朱安的婚姻问题上,并非是朱安不值得同情,而是鲁迅还可以有其它的选择:离异。但是邹峰似乎没有考虑过,离异后的朱安会得到什么?她还能指望会与鲁迅的夫妻生活么?还会自认是“鲁迅的遗产” ...
网事情缘 发表于 2010-4-17 19:00
就没有别的功利了么?就这么简单么?朱安把鲁瑞的生老病死都给承包来的,树人,作人和建人个个思想风流,做派倜傥,绝无后顾之忧。
这话要是鲁迅说的,连毛泽东都要做样子地抽他仨大嘴巴子。
是够神的
楼上的说法有些繁缛。婚姻,婚姻之内,多属私德,与公德无碍。甚至公德好坏也与某个人的才情高低无关。

评判鲁迅,现在最有力的托词是其文学。虽然他那个时代,婚姻是女性解放的一个公共命题,但日后证明,婚姻不是女性解放的必由之路,也不是必然手段。如果社会不能更多更充分地提供适宜女性的工作机会,女性不能得到自立的经济来源,社会意义的或本体意义的男女平等,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即使这样,仍不妨评议一下鲁迅的婚姻观或对女性的态度。从许广平可看出,他并不鼓励同居之后的许广平对社会事务的参与,不支持许广平以职业收入来拥有独立的家庭和社会人格。在他的安排中,婚前工作,泼辣激情,婚后守家,贤妻良母,这种日本式的人生格局是最恰当的。

言及此,不得不挑明,那时代的上海,女性有着远比他地不得了的工作条件和社会事务的参与机会,而许广平的大学教育背景,在当年也是少之又少的稀罕之态。鲁迅追问过《娜拉走后怎样》,可他把娜拉“娶”来,又怎样了呢?直至去世,许广平都是以鲁迅的身份活者,“鲁迅的遗物”,就这个经典而言,她要比朱安兴高采烈吧。

周作人,哪怕是“汉奸”,不妨喜爱他的文学才情的话,那么,鲁迅,哪怕他是流氓,也不妨欣赏他的文学作品,或者说,郭沫若,哪怕他朝三暮四,婚姻的或政治的,不妨赞叹他的博学。这没什么不对吧。

私德,不要评估别人的私德的要义,其实也包含了不要高估别人的私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