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庐沽酒,尝去喝酒,醉卧其侧,既不自嫌,其夫亦不疑之。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不识其父,径往哭之......

跟着书鱼读阿秀和70后80后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6-25 21:16:47 / 个人分类:吹向你兮楚国的笛

以下是引用书鱼知小在2008-1-19 19:49:00的发言:
  在这首《到哪里找回阿秀》中,诗人“我”的叙述直白朴素,就像在一张速写纸上寥寥几笔勾勒了一幅诗人恋爱的自画像:广州的一个城中村,1993年的春天,“我”寄居在这里,与楼下发廊里的阿秀相识相恋了,“阿秀走进了我的梦乡”——

    在我越陷越深的时候
    阿秀才说
    她曾是一个妓女
    17岁走出贵州山区
    在广州为一家人的生存打拼
    我抱住阿秀
    我说我不在乎
    我将以一生的努力给她幸福
    阿秀号啕大哭广州下起滂沱大雨
    我逢人便说我爱阿秀

    但广州留不住腰包渐丰的阿秀
    在冬季的一个夜里
    她从我的枕边悄悄逃走
    此后的三年
    我找遍了广州的大街小巷
    和贵州省六盘水市的每一个乡村

    我爱广州
    我爱广州每一个带贵州口音的女子

    “一幅诗人恋爱的自画像”——这里面是恋爱吗?“在我越陷越深的时候”说明这不过是一个安慰,他爱的是阿秀给他的安慰,当这安慰过去了呢?“以一生的努力给她最大的幸福”,这个愿在广州街头太多太不值钱了。阿秀当然要保护自己渐丰的腰包,那是她“一家人的生存”。阿秀是负责任的,一开始就把家庭的责任担在自己的皮肉身躯至上。“我”不过是一个空口无凭的落拓小资,“我说我不在乎”,是不在乎自己的放荡吧?小资把放荡作为自由的姿态与自诩的资本。过后呢?他们其实最无责任。想一想雪莱就是这样。

    所以,阿秀的身体不过是她抒情的舞台,这首诗表现的都是自己,并不是“下层”的阿秀。

    书鱼(包括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还包括小树......,不过是这诗之中的“我”替代了我们潜意识中的那个不安份的我,要企图从办公室的窗子里飞身下落,落到阿秀们的身边好放荡自己;当我们跳不下去的时候,站在窗口,借着这个阿秀的故事,把自己放进去,放在哀怜的地位自我怜爱。

    简单地说,这首诗它满足了我们的意淫。这个意是善意(小白领廉价的同情心),也是情意(白领被压抑的肉体欲望)。


以下是引用书鱼知小在2008-1-19 19:49:00的发言:
  在70后诗人中,城市里的民工也是许多诗人关注的题目,譬如《蜗居城市的乡下人》(胡应鹏)、《三个民工》(黄海)、《打孔时代》(尹马)等,而《213宿舍》所截取的一幅速写更能体现70后诗人的情感诉求:

    在八个人的眼里,东莞是什么
    在八个人丢失的故乡,回家的路
    燃烧在17平米的213宿舍

    他们的光阴被写进工厂的日志
    流水线、机台,单薄的工资花名册
    只有回到这个缩小的世界
    才显得真实和可贵

    只有在夜晚的睡眠中,才能看到
    八个人的疼痛。似乎比城市更近的肢体
    比家乡还要遥远
    213宿舍躺在东莞的肺病上
    八个人的车票,戳痛了他们回乡的路途

    应当说谁也没有阻拦他们“回家的路”,现实中没有这种自然和人为的阻力,他们是自由的,他们比50年代、60年代自由的多。但他们承受不了这个自由,一方面东莞是他们的希望和梦想,却不是他们已经实现了的希望和梦想,他们年轻,要追逐希望和梦想,而这追逐中间有太多的客观上的不确定性;另一方面,他们也有主观上的不确定性,他们不能把握自己,他们没有资本和权力,甚至没有主体意识。他们只是一个阶层,构不成一个阶级。他们是浮萍的自由,无根的自由,是脱离了母体——乡村——脐带后的自由。

    于是,他们之中的先觉者制造一种文化——民工的文化,依托这个文化来获得精神上的依托。在这个文化中,他们把城市处理成存在疾病的人工躯体,如此诗中的“东莞的肺病”;把农村处理成身心归宿的自然田园,如此诗中的“回家的路”、“回乡的路途”。这个文化处理其实并不新鲜,浪漫主义以来看待现代城市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潮,一种是把现代城市看做是文明进步,一种是把现代城市看做是腐化堕落。此诗把东莞缩影为蜷局人的“213宿舍”,突破这吸吮“八个人的疼痛”人生“光阴”的是诗中伸出的回归自然田园的神经触须。

    但他们并没有动身踏上“回乡的路途”,不过是借文化心灵来平衡东莞白天的打磨和疼痛。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希望不在“回乡”,而在“东莞”,诗歌只是他们用来舔平疼痛的舌头,思乡不过是213宿舍窗台上的一钵青草,天亮了还是要打拼,车间才是他们的前途。

    当然,自由可以通过城市/乡村这般对比的文化吟唱暂时获得,但真正的自由来自于阶级权力,意识到如何成为一个完整的阶级。


以下是引用书鱼知小在2008-1-19 19:49:00的发言:
  如果说70后诗人在拽着自己套上的绳索与生活妥协独白着“我写下的都是卑微的事物”,并在一地琐碎的生活中感叹着“我拿什么来证明我自己”时,80后的诗人们显然不再“寻找”这样一根精神的绳索,他们直接把剃刀伸向了因“引体向上”而拉长的脖颈,脖颈上青筋毕露,但那剃刀总是割不断并不坚硬的血管。譬如女诗人何晴的《同房》:

    和一个艾滋病患者同房
    和一只馊臭的猫同房
    和喜欢彻夜聊天的人同房
    和一对专注做爱的情侣同房
    和自己最难堪的回忆同房
    和一张你最嫉妒的女人的照片同房
    ……
    这些都不比
    和一个自恋者同房
    更痛苦难熬
    整整一个晚上
    他都没有离开过那面镜子
    无论我在他身后
    摆开多少姿势

    书鱼引用的三首诗歌中,最不喜欢第一首《到哪里找回阿秀》,意义来的太舒服,太抒情,太俗气,太嗲了。最喜欢这一首:《同房》。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一首呢?因为有力量,有张力,有推理,还有点哲理意味。西方文论评价好诗不在其情,而在其理。

    《同房》写了一段巨大的距离,这距离幽拘在同一间房子里,甚至同一架床上。这是一段心理距离。这里面有情感的距离(“和一张你最嫉妒的女人的照片同房”),有意志的距离(“和喜欢彻夜聊天的人同房/和一对专注做爱的情侣同房”),也有认知的距离(“和一个艾滋病患者同房/和一只馊臭的猫同房”)。这些距离都充斥恐惧、恶心、反胃、窒息,乃至呕吐的色彩。

    如果说写“生活底层”,这里写的才都是最毛糙、最原始,最质感的没有经过分门别类清点的混沌的“生活底层”。这才是原生态的。

    但又是经过提炼,经过加工,把它们“集中”到了一起,成为一个“概念”,一个用来论证的“前提”。这就使得这首诗歌要高于纯粹抒情诗歌。因为里边有了逻辑,从而也就有了思辨,有了哲理,也就有了更大的概括力,也就有了更多的思想空间。

    和一个艾滋病患者同房
    和一只馊臭的猫同房
    和喜欢彻夜聊天的人同房
    和一对专注做爱的情侣同房
    和自己最难堪的回忆同房
    和一张你最嫉妒的女人的照片同房
    ……
    这些都不比
    和一个自恋者同房
    更痛苦难熬

    为什么“和一个自恋者同房/更痛苦难熬”?这还是因为“距离”。“和一个艾滋病患者同房/和一只馊臭的猫同房/和喜欢彻夜聊天的人同房/和一对专注做爱的情侣同房/和自己最难堪的回忆同房/和一张你最嫉妒的女人的照片同房”,这距离是由恐惧、异类、癖性、趣味、意志和情感导致和产生的,也就是说这距离里面有内容,有“敌对”力量,有“非我”。正是有“敌”才有“我”,正是因为有“非我”,“我”才存在。所以,这难熬的距离里面是充盈的,不是空洞的。

    但和一个自恋者同房呢是怎样的距离呢?

    整整一个晚上
    他都没有离开过那面镜子
    无论我在他身后
    摆开多少姿势

    在他的境遇这里,“我”不见了,或说“我”还不如那面镜子实在。镜子里是空,我连空都不是。那么,“我”是谁呢?“我”为什么在这里无趣?还...还...还居然“摆开多少姿势”,“我”何止是无趣,简直是无意义。 这无意义是当下的,也是表征的。所以,《同房》既表现了复杂的现实,也暗含了丰富的哲理。这才是一首更深刻的好诗!

说明:书鱼原文《找回阿秀与<70后80后诗歌档案>》在“良友书坊”(http://www.unicornbbs.cn/dispbbs.asp?boardID=17&ID=20282&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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