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袁灿兴 于 2012-11-21 10:23 编辑
近代东北马贼之猖獗
随着清廷的衰落，清末时马贼在东北活动日益猖獗。当时东北各地遍布马贼，各路马贼互不统领，各自为战，小股数十人，大股多者竟至万人。光绪末年东北著名的马贼，有唐殿荣、燕子、刘弹子、十四阎王等。
马贼团伙成员以东北本地土著居多，外来人口较少。东北本地土著参加马贼者，一部分是好逸恶劳、贪赌吸毒的地痞流氓，或是招惹了是非而避祸的亡命之徒，另一部分则是被生计所迫的贫民。干马贼勾当，要的就是发财。吉林马贼中流行过一个小调：“当了土匪不发愁，进了租界住高楼，吃大菜，住妓院，花钱好似江水流。”
在个别时段，也有外来人口流入充实马贼力量的。如甲午战争中国战败后，大批溃败的清兵在东北混入马贼队伍之中，壮大了马贼的力量，提高了马贼的军事素质。又如一次世界大战中，有大约30万中国人前往欧洲从事劳役，战后一部分在俄罗斯服役者，因苏俄革命导致其辛苦积蓄化为泡影，于是步行返至东北，其中大半由于赤贫而沦为马贼。
马贼敛财的手段，主要是抢劫、绑票和勒捐。高官大吏、大地主、大商人、高利贷主等，则袁灿兴是马贼的主要劫掠目标。当然，在劫掠过程中，很多中等人家和底层民众也不能幸免。马贼的劫掠行动，称为“砸窑”，即攻陷大地主庄园、富人集中的市镇，然后掠夺财物，夺取枪支，绑架人质。
“窑”有三类：第一类是软窑，即一般人家的宅院。宅院四周用柳条子、木板子、秫秸等物围起来，四周不设炮台，防守能力很弱。第二类是硬窑，此类宅院为富裕人家。在其宅院四周用砖或夯土垒砌围墙，墙的四角设有炮台，安置枪眼，并有专门护院的人员。第三类则是响窑。响窑是各地的大富户在自家四周建坚固的围墙，安设炮台枪眼，雇佣职业武装人员（称炮手、炮勇）自卫。有的地方此类大院常常升起一面小红旗，显示实力，所以又称红窑。响窑是一般小股马贼不敢招惹的。
马贼都有报字，也称匪号、诨号、山头等，它既可以是马贼团伙的总称，也可是马贼团伙总头目的代称。报号很重要，俗称“没有报号不发家”。只要是头目，均有报字。报字简洁明了，方便记忆，一经确定，便不能改动。一旦团伙覆灭或者头目被打死，则报字也告消亡。
甲午战争中国战败，使得东北的局势发生巨变，日俄势力相继渗入东北，原先各股马贼也开始分化。有爱国马贼开展反俄斗争的，如上述之唐殿荣及其手下十四阎王。也有一些马贼则被日俄分别收买，如日本收买马贼在东北建立了“满洲义军”和“东亚义勇军”；俄国人则组织了以马贼为主力的“花膀子队”。对于收买的这些胡匪，日本也将之称作“马贼”。至日俄战争之后，更有一些日本浪人来到中国，投身于马贼之中，从事冒险事业。
“雄飞大陆”之梦
由于日本在明治维新后所推行的“四民平等”政策，原先作为一个特权阶层而存在的武士阶层消失，失去特权的旧日武士成为“浪人”。这些不甘寂寞的“浪人”，从日本政府所推行的对外扩张政策中看到了机会。1881年2月，出生于破落武士家庭的头山满，联合几个浪人团体，在九州福冈成立了玄洋社。玄洋社主张先吞并朝鲜，后将中国东北和蒙古乃至俄国的西伯利亚置于日本的控制之下。
图：灵学家出口王仁三郎（左）、头山满（中）和内田良平（右）
玄洋社成立10年后，头山满的门徒内田良平创建了黑龙会。黑龙会1901年1月成立于日本东京，首领为玄洋社社员内田良平，幕后人物则是头山满。因其主张将日本的疆界扩展到黑龙江两岸的东北、蒙古和西伯利亚等处，故而取名为黑龙会。
黑龙会成立不久，便大造舆论，发行《黑龙会会报》及《黑龙》月刊，登载会员侦察到的中、俄、朝三国的资料。情报刺探工作之外，黑龙会网罗了一批军国主义作家，炮制出版了系列宣扬冒险、鼓吹征服战争的出版物，这对日本青少年“雄飞大陆”之梦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在这些军国主义作家的笔下，浪漫主义化了的马贼们骑着快马，浑身绑满子弹袋，于冰天雪地、白山黑水之间，快意恩仇，纵横驰骋，这使得一批批日本人沉溺在加入马贼的梦想之中。
日俄战争之后，更有一批日本亡命徒亲身来到中国东北，投身于马贼行当之中。这批怀着种种野心来到中国的亡命之徒，其成分颇为复杂，有退役军人，有职业间谍，有地痞流氓，有妓女。这些亡命徒中，有的以日军及日本右翼势力为依靠，一人马贼团伙就获得了相当的地位，负责领导一股马贼，或则充当军事顾问。有的则经过长期打拼之后，爬上了头目的地位。在华日本马贼中，有名者如“薄天鬼”、“小白龙”、“张宗援”等。
对于在中国参加马贼的日本人，日本称他们为“御用马贼”或“谋略马贼”。这些在华马贼，既通过马贼生涯满足了其冒险欲望，也成为日本对华扩张的急先锋。在两次满蒙独立运动，1916年的奉天袭击张作霖事件、1924年的直奉战争、皇姑屯事件等系列行动中，均可看到这些日籍马贼的形迹。
薄天鬼
薄益三是日本新泻县人，一直不抱着到中国冒险以求发达的梦想。日俄战争时，薄益三来到东北闯荡，后在日本人开办的赌场中以看场子为生。混混出身的薄益三，对在赌场上控制局面颇有经验，将一干闹事的地皮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因薄益三看守赌场有功，不久便被提拔为赌场经理。混出点名堂的薄益三，还将自己17岁的侄子约至东北一起闯荡。
到了1910年，不甘寂寞的薄益三和侄子离开赌场，纠合了一批日本浪人，凑了5支毛瑟手枪，几十把刀，拉起山头做马贼，并效仿东北土匪的惯例，报号“薄天鬼”，其侄报号“薄白龙”，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在土匪生涯中，他结识了吉林地面颇有势力的马贼头目左宪章，两人结为金兰，经常在一起行动，坐地分赃。
薄益三一直认为，能否操控马贼，对日本的扩张事业起着关键作用。他曾言道：“满洲之马贼由来已久，凡忽视马贼者无权议论满洲。如得以操纵七分勇三分侠之马贼头目，在满洲实现大业当非难事也。”在马贼中打开局面后，立志于从事日本扩张事业的薄益三，便积极组织马贼参加了第一次满蒙独立运动。
1912年，日本浪人川岛浪速与肃亲王善耆等策划发动了第一次满蒙独立运动。为了给内蒙王公的“勤王军”送去50大车的枪械弹药，川岛联系正在东北的薄益三，决定由薄益三与左宪章率领300名马贼护送，并准备暗中穿过吉林、辽宁、内蒙古三省交界点郑家屯。当时的奉天将军赵尔巽早就侦悉了川岛浪速的计划，并严命驻郑家屯统领吴俊升以武力拦截。计划暴露后，薄益三负隅顽抗，结果13名日本浪人、30多名马贼被击毙，薄天鬼、薄白龙等23名日本人成了俘虏。
日本驻四平领事馆随即出面与中方交涉。他们一方面否定日本人从事非法的武器运输，另一方面则收买中方官员。软弱的北洋政府竞把证据确凿的薄天鬼、薄白龙等23名日本人无条件释放。免受牢狱之灾后，薄益三又拉起同伙钻进大山，继续打家劫舍的勾当。到了1916年，在日本支持下掀起了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薄益三之流也再次走出大山，并与蒙匪巴布扎布勾结，图谋祸乱东北、分裂中国。
1916年7月，巴布扎布作乱，准备谋取满蒙独立。但举兵不久，8月中，其部被奉军28师击败，被围在郭家店（长春与奉天之间，为满铁沿线要地），弹药消耗殆尽，形势危急。薄益三见势不妙，便急到大连向川岛浪速告急。经川岛运作，由驻旅顺日军拨给薄益三武器弹药，运去援助巴布扎布。
薄益三的侄子则带领薄益三经营多年的匪队，前去营救巴布扎布军。得到人员武器支援后，巴布扎布军气焰大振，顿时嚣张起来，便又去攻打林西（今属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城快被攻陷时，巴布扎布被炮兵狙击毙命。巴布扎布所部见主将阵亡，便各自逃命，全军遂溃散。薄白龙带去的500余人也大部分战死，余下的溃散。
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中，薄益三多年经营的马贼团伙被消灭殆尽。成为光杆司令的薄益三便去寻找日本军政财界要人，要求帮他兴办实业。念及薄益三为日本的扩张政策出力颇丰，经日本要人出面斡旋，帮他在蒙古族居住区购置了大片土地开办农牧场，初名为“蒙古产业协会”，扩大产业后改名为“东亚劝业公司”，专事经济掠夺活动。九一八事变后，“东亚劝业公司”更名为“满洲开拓株式会社”，开始垄断伪满洲国的各项经济事业。
薄益三的侄子薄白龙，从17岁时便追随叔父在东北闯荡，并与东北各路马贼多有交往。在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后他也金盆洗手，开办了一家镖局，起名叫做“山口运输公司”。靠着他在马贼中的人脉，运输货物一向安全，以此而发家。此时谁能想到这衣冠楚楚的叔侄二人，当日竟是无恶不作的日本在华马贼呢。
小白龙
在华马贼中，最知名者当为报号“小白龙”的小日向白朗。小日向白朗1900年生于日本新泻县，1916年只身来到中国，并在日本公使馆武官坂西利八郎手下当差。1920年春，小日向化装成中国人，以寻找失踪的父亲为名，潜入热河一带从事情报活动。小日向带着1200块大洋，揣着崭新的毛瑟手枪出发。行至热河巴林境内时，小日向被马贼杨青山所部抓住。被马贼抓获，对于一直渴盼冒险的小日向来说，不啻是天赐良机。小日向随即主动要求加入马贼团伙，杨青山见其颇有勇略，又入伙心切，就将他留了下来。
图：小日向白朗（骑马者）
小日向入伙后，先是做最低层的“杂役”工作。当年秋天，在杨青山一次攻打“响窑”的军事行动中，小日向拼死冲入“响窑”，打开响窑大门，使得马贼得以冲入劫掠，立下大功。不久杨青山亲率50余人外出抢掠，被与马占山、张海鹏齐名的崔兴武所部围困，小日向率一队人马驰往解围，使杨青山得以脱离险境，杨青山由是对他器重有加，提拔他当了头目。1921秋天，杨青山在一次决斗中被崔兴武部下击毙。由于小日向出色的军事技能，及敢打敢冲不怕死，被马贼团伙立为大头目，并取了个中文名字“尚旭东”。
此后小日向拜千山无量观道士葛月潭为师。葛月潭与东北各路马贼均有交往，经其联系，小日向与长胜、靠天、老北风等东北巨匪结拜为兄弟。小日向通过日本的关系，走私了大批被称作莲花嘴儿的新型毛瑟手枪，以低价卖给各路马贼，由此博取了各地马贼的好感。
第二次直奉战争时，化名“尚旭东”的小日向带领360人投靠了同是马贼出身的奉军张宗昌。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张宗昌部奋勇当先，冲出山海关，杀人天津。张宗昌因功被任命为山东军务督办，小日向也被提拔为独立卫队第二旅长，其所部成为张宗昌的贴身卫队。然而好景不长，1928年张宗昌被北伐军撵出山东。张宗昌携军准备逃回东北时，东北军杨宇霆嫌其名声太臭，在山海关布兵加以拦阻。张宗昌两面受敌，全军溃散，在此情况下小日向只好打点行李回到天津。
不甘寂寞的小日向，在东北易帜后，又四处招募亡命之徒准备袭击奉天。1929年，小日向以赠送3000支长短枪、一吨炸药为条件，将自己的把兄弟曹老九及靠天、长胜等马贼头目拉拢过来，并以一批日本浪人为指挥官运筹帷幄。计划在腊月二十八日晚上，炸掉发电厂，然后马贼乘乱冲人奉天，开展袭击。但此事被一个嘴大的日本浪人事前泄漏。日本怕这伙亡命徒将事情闹大，就将小日向抓住遣送回国，并命令他三年内不得来中国。回到日本后，小日向得到头山满照顾，日子过得颇是逍遥。
三年之后，1931年日本在东北发动“九一八”事变，此时小日向再也忍耐不住，决定潜回中国。返回中国后，小日向重操旧业，干起了贩卖鸦片走私手枪的勾当，收入颇丰。由于小日向在东北人脉广、影响大，导致了关东军方面的顾忌，开始打压小日向白朗。日本关东军宪兵队长三浦三郎当面向小日向白朗下达了去天津开展特务工作的驱逐令。
1935年春，小日向到达天津，经他出面联络，以青帮人物为中心，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中日亲善组织“普安协会”。小日向曾加入青帮，列22代通字辈，蒋介石、何应钦也是通字辈人物，而掌控上海青帮的杜月笙不过是第24代悟字辈，小日向在青帮中可谓是长老级人物。“普安协会”成立后，天津青帮分子大举加入。利用青帮势力，小日向白朗从事贩卖、制造毒品的勾当，每月可收入13万元到18万元。这是一笔巨大的财源，由此也导致了日本其他特务机关的嫉妒，并在1939年底打发他来到上海。
抵沪后小日向出没于各大赌场、妓院、烟馆之间。在半年时间调查后，小日向掌握了上海黑社会的情况，网络了一批门徒，组织了特别机关“九十九号”。小日向利用其所控制的门徒，从事鸦片贩卖、开设赌场等行当，牟取暴利，并充当日本与国民党军统中间人的角色。
图：小日向白朗自传
抗日战争胜利前夕，小日向白朗离开上海，来到无锡县前洲镇隐居。他早在前洲镇买下了房屋和150余亩的土地，靠地租收入过上了清闲的日子。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小日向白朗作为战犯被抓捕，先是关押于苏州监狱。1947年春小日向白朗被转押到南京的日本战犯收容所。经何应钦通融，小日向白朗被释放，后又返回无锡隐居。1949年，在解放军攻占苏南后，小日向急忙从无锡逃至上海，并雇佣渔船偷渡出境，回到日本，结束了他在中国几十年的冒险生涯。回国后，小日向白朗恢复其日本名字，并在1957年出版了自传。
张宗援
在华马贼中，若论凶狠，当以化名“张宗援”的伊达顺之助为最。伊达顺之助1892年生于日本岩手县，少时就生性骄横，好勇善斗。18岁时伊达因犯事被学校除名，在社会上鬼混了几年后，见出头无望便跑到中国东北，开始了其冒险生涯。到上世纪20年代，伊达顺之助纠集了一批亡命徒干起马贼勾当，在东北地区出没。伊达顺之助为人残酷，其所率领的马贼纪律薄弱，经常毫无顾忌地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进行洗劫，随便绑架行人，猥亵妇女。
图：临行前，正在书写遗言的伊达顺之助。
1916年，袁世凯复辟称帝，中国各地掀起反袁浪潮。在川岛浪速等日本浪人的支持下，原东北马贼头目巴布扎布与肃亲王善耆、升允、铁良等清朝遗老勾结，组织勤王扶国军，发动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这次行动中，在华各路日本马贼，如薄益三、铁甲、伊达顺之助等纷纷投入。在郭家店攻防战中，枪法过人的伊达顺之助从马上挥枪将张作霖部下猛将张宗昌击伤。巴布扎布兵败身死，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失败后，伊达转而又投靠张作霖，并与曾被他击伤的张宗昌戏剧性地结拜为兄弟，还起了个中国名字“张宗援”。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军采取武力进剿与招降收编等手段，收买了一些马贼团伙，由伊达顺之助等熟悉马贼的日本浪人指挥。伊达指挥这批马贼，在吉林与反日团体“大刀队”作战，杀戮颇重。在一次行动中，伊达曾下令将俘获的300名大刀队员全部枪杀。此后6年间，从东北到华北，特别是在冀东一带，都可看到伊达顺之助率领马贼在进行骚扰活动，制造政治动荡，为日本侵略寻找借口。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起用伊达顺之助，命伊达收罗中国马贼组成部队，赴山东一带活动。伊达纠集了一支队伍，取名“山东自治联军”，并自封陆军大将，沿津浦路南下前往山东。听得伊达来山东的消息后，曾与伊达打过交道的各路匪帮纷纷前来投靠，其部队人数竟猛增至近万人。
1938年1月，伊达顺之助率领其幕僚及少数卫队，分乘三辆架有机枪的卡车，开进山东省济南市内。伊达提前派人在全市马路上贴满了“欢迎张宗援总司令”的标语。伊达的嚣张导致了驻济南日本正规军的不满，随后张宗援被赶回东北。经日本关东军出面调和，不久伊达又返回山东，继续烧杀抢掠。在山东掖城，伊达带领土匪刘桂堂部制造了掖城大惨案，在半个月内以残酷手段杀害平民及八路军零散人员4次共440多人。
尽管伊达为日本的侵略战争卖命厮杀，华北日军对伊达的态度却日趋冷淡。1940年日本华北方面军下令解散所谓的“山东自治联军”。在其苦心经营的匪军被解散后，闷闷不乐的伊达顺之助到青岛投靠担任海军司令官的堂弟桑折英三郎，并从海军司令部获得了一个顾问的职衔，在青岛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后不久，伊达顺之助在青岛被国民党军统逮捕。伊达顺之助因其犯下的战争罪行，被中国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于1948年9月9日执行。据《大公报》报道，死刑执行时：“伊达顺之助头发已白，着草绿色军服，玳瑁边眼镜，要求写遗言，并索卷烟。正午十二时，押抵刑场，一枪毙命。”
值得注意的是，伊达顺之助与小日向白朗虽然同为日本在华马贼，但战后二人却是不同命运，一个被作为战犯枪决，另一个却得到国民党的庇护，并最终安全归国，这也和二人的政治背景有关。日本陆军内部历来存在着皇道派和统制派之争，这种斗争就连在华的马贼之间也不能避免。伊达顺之助历来受皇道派将校的器重，小日向白朗则得到统制派的庇护。
在抗日战争中，伊达被直接推上了前台，为日本侵华事业冲锋陷阵，充当打手的角色；而小日向则一直暗中从事各类特工活动，未走向前台，相对比较隐蔽。此外，小日向也时常被统制派委以使命，在国民党政府与日本之间扮演中间人的角色。据小日向自述，在上海期间曾与戴笠私下有过交往，而戴笠则是小日向最欣赏的人。故而抗战后伊达顺之助被作为战犯枪决，而小日向白朗则得以逃过一劫。
《文史天地》 2012年第4期 | 
发表于 2012-11-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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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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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