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为什么要城市化?

    请教各位,能不能从经济理论的角度谈一下城市经济的优势?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很好的题目,且先听听高手们的意见。

碧天清远楚江空,牵搅一潭星动。
url=http://www.zmwblog.cn/user1/131/index.html]金丝铁线的博客[/url]

如何城市化?

       ——中国发展战略思考

吴洪森

解决三农问题只有依靠城市化,使现有九亿农民只留一亿在农村,其余八亿进城成为城市居民。为什么说解决三农问题只有依靠城市化呢?道理很简单,农产品附加值远低于工业品附加值,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口在从事农业生产,这大多数人口必穷无疑。在农产品中,种粮的附加值又是最低的,从事农业的人口中,如果又大多用来种粮,就会穷上加穷。

我们能人为提高农产品价格以增加附加值吗?不能。全世界没有哪个政府能做到。既然不能通过提高农产品价格来消除农村贫困,那么能做的就是减少农业人口。除了城市化,还有别的减少农业人口的途径吗?没有。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实现中国城市化战略了。

中国政府98年提出西部开发战略,想走平衡发展道路。这条道路不可能走通。因为无论从人力资源、自然资源还是交通运输条件来看,西部作为内陆地区都不具备形成优势工业化的条件,不能形成具有优势的工业化,也就不能形成有高度经济效益的城市化,这样的战略必败无疑。最近又提出建设新农村,工业反哺农业,等于是变相人为提高农产品附加值,这战略能成功吗?

既然城市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唯一出路,既然东西部平衡发展的战略行不通,那么我们应该实行怎样的城市化战略呢?

我认为应该继续强化优化东部沿海地区,使现有已经形成比较优势的长三角、珠三角和环渤海湾地区继续发展、集中和扩大,把它们打造成超级都市圈。使这三大都市圈具有容纳10亿人口、占国民经济比重85%以上,出口贸易占95%的功能。

为什么应该选择这样的城市化战略呢?

第一,从经济自身发展的客观表现来说,这三大地区的城市化优势是自然形成的,政府应该顺势而为,没必要人为搞什么平衡发展,浪费资源。

第二,无论从国内还是国际来看,都表现出这样的规律:人口密度越高,经济效益也相应越高。以珠三角为例,该地区土地面积将近5万平方公里,人口5千万,平均每平方公里人口1千。珠三角的面积只有全国总面积的5%,可是所创造的经济效益却占全国国民经济20%的比重。

长三角平均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1400人,其中人口密度最高的是上海浦西地区,达到每平方公里35千人,可是经济效益也是这地区最高。国际上同样如此,美国东部纽约城市群和西部大洛杉矶城市群的经济比重占全美经济80%,日本东京到大阪短短600公里距离,凝聚了全日本45%的人口,经济比重也占到了80%。

第三,只有沿海地区才有条件建造人口高度密集的城市群。这是由运输成本决定的。海洋运输成本只有陆路运输成本的二十分之一,正是海洋运输的兴起才带来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正是现代经济和海洋运输紧密相连这一特点,决定了内陆地区无法形成具有竞争力的工业化优势,自然也决定了西部开发必然失败。想想看,西部劳力再便宜,如果这便宜都被运输成本抵消了还有什么用?其次,城市整合和发展的规模越大,其发展红利就越大,并且就成几何倍数上升,当地级城市发展为省级城市,其发展红利是10倍,当省级城市被整合到跨省发展的超大都市圈,其发展红利就可达到100倍。因为人口密集的都市群,缩短了运输距离,加快了商品流通和资金周转,除此以外的教育和文化效应都会带来成本降低、效益上升。

正是基于以上三大理由,中国城市化战略应该选择顺势而为,继续迅速发展和扩大已经粗具规模长三角、珠三角和渤海湾都市群。将长三角北延至安徽省芜湖,南下至浙江金华。按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5千人为城市化标准,该地区可以密集56亿人口;将现有的广东珠三角和福州厦门连接成东南沿海城市群,可以容纳2亿人口,渤海湾从北京算起一直延伸到江苏东海,可以密集起3亿人口。

据测算,中国到2030年将达到人口最高峰16亿,之后,人口将开始下降,降到12亿为人口平衡点。三大超级都市圈容纳了10亿人口,还有6亿人口,其中1亿在农村,2亿在小城镇,3亿分布在中部的武汉-长沙-南昌;西南的成都-重庆;西北的西安-兰州以及东北的沈阳-长春-哈尔滨等次级城市圈。

当农村人口只剩下1亿,即使农业生产效益从现在开始停滞不前,到那时也等于现在9个人的收入给1个人了,农民怎么会不富裕?

一定会有人说,城市规模过大会带来一系列问题。这我承认,但也必须看到我们不可能找到一个没有负面因素的方案,只能是相比较,哪个更加有利而言。中国人口众多,土地稀少,不搞人口高度密集型超级都市圈发展战略,就业问题、环保问题、能源使用效率问题以及三农问题都无法解决。

清华大学环保系曾经做过一项实验,他们在兰州沙化地带圈了一块地,用铁丝网圈起来,什么事情也不干,三年之后,被圈起来的沙化土地,就长起肩膀高的灌木丛,自然植被基本恢复。由此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西部土地沙化主要是人、畜过多。

与日本相比较,人口密集发展的好处更是一目了然。按照国土面积计算,日本的人口密度大于中国,但是日本环保以及原始森林的覆盖率比中国高得多,重要原因就是日本人口高度集中在城市,农村尤其是山区,人烟稀少,环境自然就被保护起来。

而按照密集人口的沿海超级都市圈发展战略,即使每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只有2500人,容纳10亿人口也只需要4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才是对有限土地最大限度的节约利用,况且还能产生很高的经济效益。

因此我们必须放弃东西部平衡发展的战略,采取打造东部超级都市圈的道路。基于这样的战略,我们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帮助进城的农民扎根落户,使他们尽快成为城市居民。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进城打工只是为了赚点钱,然后回家乡,因为城市没有给他们提供落户扎根的指望。为了吸引农民工安居城市,政府就必须投资解决他们的住房问题,医疗问题和子女受教育问题。比如,政府可以投资建造简易实用的住房,廉价租给民工,可以在民工集居地设立低价甚至免费的医院和诊所;义务教育经费就可以采取拨到每个受教育者的人头上方式,让义务教育经费跟着人走,这样进城打工的农民,把他们的孩子带到城里也带来了教育经费,就不会成为城市教育的负担,他们跟着父母在城市长大,到他们成年,就完全适应城市生活了,自然成为城市居民了。

2006-3-15

风吹掉了我的帽子,太阳却照样升起
请问吴洪森先生是博导吗?

吴洪森:将人口集中于沿海是最好的环保

   环保能否取得成效,首先取决于国家发展战略。中国作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中国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也就是广大农业人口成为城市人口的过程。

   据测算,到2050年中国将达到人口最高峰16亿。这16亿人口现代化问题也就是如何城市化的问题。因此,对中国发展战略来说,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城市化。中国现代化能否成功,经济能否实现持续和健康的发展,以及能否在发展经济同时保护好我们的生存环境,关键就在于我们将采取怎样的城市化战略。

   近年来有两种有关中国城市化的战略主张,我觉得完全不可取。

  一种主张中国走德国城镇化模式,通过发展小城镇来实现中国的城市化;另一种是主张东西部平衡发展,遍地开花搞大城市。这两种主张忽略了中国人口众多而土地资源数量相对来说十分紧缺以及土地资源的质量差的状况。如果遍地开花发展城市化,势必对环境造成巨大的破坏和浪费,环保的速度永远无法赶上破坏的速度。

   因此无论从经济发展角度还是从环境保护角度,我竭力主张走人口密集型的城市化道路,将中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密集于沿海地区。

   中国东部从北到南沿海地区的面积有一百十五万平方公里,目前这个地区只容纳了5亿多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人口只有五百人。比照东京地区每平方公里人口2500人,中国沿海地区城市化还大有发展余地。假如象东京地区那样达到每平方公里人口数为2500人,那么中国沿海地区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可以容纳25亿人口,即使按照纽约地区每平方公里1800人来计算,也可以容纳18亿人口。因此走密集型超大城市的发展道路,不仅对土地资源是最大的节约利用,也是最好的环境保护。

   走沿海地区人口密集型城市化道路,并不是完全人为的设计。从中国历史发展过程来看,就是一个从最初以黄河流域为中心向以长江流域为中心迁移的过程。从宋代开始中国的文化经济就主要依托长江流域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经济是以海洋运输为枢纽的经济。进入资本主义全球贸易经济,沿海地区发达起来就是很自然的事情。假如不是我们人为的搞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人口向沿海地区迁移就不会中断,就会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我们现在采取在沿海地区集中人口搞城市化,就是顺应这历史发展潮流,就是对近代以来已经形成的长三角、珠三角和渤海湾城市化进一步的确认和促进。

  以长三角地区为例,这个地区面积有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平均密度只有823人。假如这个地区人口密度到每平方公里3千,就可以容纳3亿人口。珠三角地区5万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也只有每平方公里一千人。

  珠三角地区加上台海地区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即使按照每平方公里2千人,15万平方公里也可以容纳3亿人口,加上渤海湾地区8万平方公里所能容纳的2亿人口,仅仅这三大都市圈就可以容纳8、9亿人口。如果将东北沿海地区全部划进渤海湾经济区域,那么这个地区就可以容纳3、4亿人口。

  因此,采取密集人口于沿海地区的城市化模式,中国庞大的人口问题就容易解决,而且对经济发展十分有利。从世界经济发展过程来看,人口密集程度和经济发达程度有直接关联作用。目前世界上最发达的纽约都市圈和东京都市圈都是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以中国情况来看也是如此。上海西部市区是人口最密集地区,每平方公里达到了3万5千人,可是人均经济产值也是这个地区最高,达到了人均7千美元。

  因此我希望我们国家制定一系列政策和法规,以利于加快沿海地区城市化速度,使沿海地区现有的中小城市向大城市发展,现有的大城市向超大城市发展。象上海这样的城市应该按照总人口为5千万的规模来制定城市规划。

  为了更顺利更迅速的使中国人口向沿海地区集中,不但需要打破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而且需要实行全民低保和全民基本医疗保险,义务教育经费也要采取划拨到每个具体人头上,让义务教育经费跟着人头走,孩子跟随父母流动到哪里,义务教育经费就跟随到哪里。

   有了全民低保、全民医疗保险以及教育经费跟着人头走,那么接纳流动人口就不会成为现有大城市的负担,并且有利于他们在大城市生根落户。总而言之,我们要采取各种政策使得沿海地区乐意吸纳外来人口,加速城市化。一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集中到了沿海地区,那么中西部地区的环境就自然而然得到保护了。

  另一方面,人口密集于沿海地区,能源的综合利用以及污染半径短,治理也更加容易了。中国地势是西高东低,两大河流的发源地都在西端。因此将西部中上游汉族居住区的人口往东部迁移,中上游人烟稀少,不搞现代工业,不仅水源得到保护,水土流失问题也自然解决。而东部沿海地区一旦人口密集,污水集中处理,不但比人口分散的污水处理容易,成本也大为降低;目前汽车造成的空气污染已经成为主要大气污染,东部沿海地区人口密集,就可以大力发展公共交通,为限制小汽车发展创造了条件,这样才能遏制大气污染逐年加重点势头。如果人口不集中,如何能遏制小汽车发展?小汽车不遏制,治理大气污染就是一句空话。

    因此无论从水源保护,防治水土流失,还是减少空气污染,不将人口密集于东部沿海,都难以实现。从这个观点来看,当年提出开发中国西部的政策无疑是个错误。中国西部不是当年美国西部,当年美国西部是人烟稀少的西部,而中国西部由于土质质量差,与人口相比已经属于过度开发的西部。将已经属于过度开发的西部再搞大开发,无疑是雪上加霜。由于西部大开发战略,既不符合环保也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因此西部大开发战略实行十年,收效甚微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吴老大说的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密集于沿海地区,有没想过气候变暖,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的问题.据说南极的冰全部融化海平面将上升70米,在来个大海啸什么的,中国人又要往黄土高坡迁了.
未来随着物流,讯息,交通的发展,也许城市化会退潮.  我是城里呆腻了,搬到乡下去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6 16:12:54编辑过]


以下是引用博导在2007-4-16 13:06:00的发言:
请问吴洪森先生是博导吗?

不是。

风吹掉了我的帽子,太阳却照样升起
以下是引用混沌在2007-4-16 16:11:00的发言:
未来随着物流,讯息,交通的发展,也许城市化会退潮.  我是城里呆腻了,搬到乡下去了.

请问你是否已经搬到乡下去了?

很多知识分子爱唱田园高调,人却赖在城市。把幻想当作自己的真实。

风吹掉了我的帽子,太阳却照样升起

  如果按吴版主的意思,那么,现在的新农村建设,是不是客观上反而起到了把农民束缚到土地上的作用?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东西差别问题,城乡二元化问题,农民工问题,环境问题,就业问题等跟着全都解决了,学习心得如下:一,所谓经济发展,就是创造了更多的商品和劳务。城市化之所以有优势,是因为,与农业经济相比,城市经济可以创造更多的商品和劳务,即经济效益更高。为什么会创造更多的商品和劳务?因为城市人口密集,提高了人力资本的使用效率,由于人口密集,缩短了运输距离,因而运输成本降低,由于人口密集,加快了商品流通和资金周转,因而增加了商品和资金的使用效率。

     为什么沿海城市比内地城市更有优势?因为沿海城市运输成本更低。沿海是海运,海运比陆运成本低.

  疑问如下:

  一,虽然沿海城市的海运有优势,但是,也只有在外贸时有优势,如果其市场在内地,仍是要有陆路运输,这运输成本优势就不存在.当然,现在全球一体化,每一种产品都是既有国内市场成分又有国外市场成分.但中国发展所依靠的市场主要在国内应该是肯定的,因为中国这种大国不可能主要依靠国外市场.

  二,农产品附加值远低于工业品附加值,同时,第三产业的附加值又远高于前两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这种现象正常么?哪位能解释一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7 13:48:01编辑过]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奇怪的是,当种地人多的时候,人们穷,而当其它的人去搞工业.种地人少的时候,人们反而富了,生活得也好了.当从事第二产业的人多的时候,人们不是太富,而当从事第二产业的人少了,从事第三产业的人多的时候,(也就是搞服务,而所谓服务,不过是变着法子享乐,)人们反而更富了.生活得更好了.

难道所谓富和穷,不过就是一串数字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7 13:46:38编辑过]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还想提出两个城市的优点:一,因为人口集中,分工变得有可能,分工进一步精细化变成有可能.而分工是提高效率的前提.二,城市与农村相比,是一个更好的文明的容器,因为他大,因为他人口多,所以,破坏的机率就小,就更不易于完全破坏,因而人类文明在城市更易于一代代的传承,积累,发展下去.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城市的空气使人自由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农民流动、城市化、劳工权益与西部开发



         ——当代中国的市场经济与公民权问题

                 秦晖

  这些年来各种渲染“民俗文化”的产品可谓铺天盖地了。为了经济(旅游业)
利益、政治动机(反对“全盘西化”)以及精英阶层高雅的审美需求,“开发民
俗文化资源”在一些地方已经成了口号。从纯粹商业化的各种“民俗村”、“民
俗文化风情旅游”和“民俗文化节”,到具有浓厚政治色彩的曲阜祭孔大典和黄
陵祭祖仪式,从文人雅客的民俗采风,到文化人类学家的民俗研究,各种现存的、
已死亡的乃至纯粹是今人“创作”(如“大红灯笼高高挂”)出来的“民俗”让
人眼花缭乱。所以当友人推荐一本“民俗摄影集”时,我也是以消闲之心翻阅的。
但看到《麦客》之书名,我就有些震撼:如今还有人记得他们?而看完全书后,
我被深深打动了:为书中的内容,也为作者的一片心。

  作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而又以治农民史为业的笔者,在陕西工作了十多
年,对麦客这一群体,我也是关注已久。口述传说姑且不论,明清时代的关中地
方志里就记载着这样的民情:“麦秋刈获,必须麦客。其人俱秦陇之民,自西徂
东,良莠不一。”那时的地方志作者对他们的态度是复杂的:他们既为当地所
“必须”,又被当地官府视为威胁地方治安的盲流,据说就是因为他们,“曩年
歧山、千阳,均遭巨案。”到了土改时期,如何看待雇佣麦客这种现象,在当地
曾引起过争论。因为按当时的政策,雇工被视为“剥削”,是要影响定成分的。
然而民国年间关中西部农家请“麦客”收麦的情形十分广泛,而且往往是由村子
出面,集体雇请。由于这种做法几乎遍及各阶层,土改中地方黨委曾专门作出规
定:雇用麦客不算“剥削”,“因为算与不算并不影响本户的階級成分,同时在
本地区,请麦客是普遍的现象。”

  然而担心盲流影响治安也好,认为是当地“必须”也好,为雇主辩明不算
“剥削”也好,毕竟都是从当地雇“主”的角度考虑的,有谁设身处地为“客”、
为这些“下苦人”付出关注?作为麦客流出地的甘肃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至少
在接纳麦客的关中,这样的人好象不多。本摄影集的作者侯登科先生,就是这可
贵的不多者之一。作为摄影界外行人的我此前不知道他,看本书的“作者简介”
好象他也不是摄影界内的“名人”,但他却有着许多“名人”所没有的、或已经
淡漠了的一颗平民百姓的古道热心,和从底层看社会的深刻洞察力。我不敢讲这
本书在摄影艺术方面的成就如何——那超出了我的能力所及,但它用镜头留下了
一部历史,一部发生在号称中华文明摇篮、周秦辉煌汉唐雄风之基的关中大地并
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历史,一部事关衣食生存等人类生活基础但却常常被忽视的历
史。

  这本画册的镜头绝大部分摄于九十年代,反映了当代“麦客”生活的各个层
面。但侯先生不满足于此,他把镜头移向历史纵深,搜集了从1925年《新秦
日报》关于“麦客工价”的报道开始的一些珍贵资料。尽管从历史学专业的眼光
看,诸如麦客现象“已经延续了近百年”之类的说法并不准确——如上所述,麦
客的历史还要久远得多——然而从摄影家的角度看,侯先生的这种视野包含了深
厚的人文关怀。民俗民俗,有民才有俗,关心民俗,归根结底还是要关心“民”,
关心人。然而如今对民俗感兴趣的人,包括艺术家与学者中,不少人却是心里绝
无“民”,眼中唯有“俗”。一些人把贫困当作牧歌来欣赏,甚至提出应该把某
种“文化”当作标本封闭起来,以免外来影响破坏了这种现代人乐于欣赏的“风
景”。

  这样的“民俗”作品纵然能时髦于一时,终究是没有真正的生命力的。

  而侯先生的作品则充满强烈的人道主义。他的作品乡土气息浓郁,却并没有
什么牧歌氛围。这些作品同情“下苦人”的艰难生活,有些画面,如《被撞伤的
麦客和他的妻子》真是催人泪下。但另一方面,这些作品并没有把这一切刻意渲
染为“现代性的困境”,“全球化的苦难”或“文化的不适应”。尽管90年代
以来现代机械收割对麦客生计的影响是侯先生所关注的、当代麦客面临的严重问
题。

  的确,生活在改革开放带来繁荣的城市中的人们,东部农村的人们,包括如
今被视为改革代价承受者的下岗工人、被视为弱势群体的农民工,恐怕都难以想
象当今世界上还有如此“廉价”的劳动:许多麦客辛苦“转场”一季下来,扣除
路上花费实际并无所得,甚至还“负亏”,他们图的只是受雇期间“管饭”而已!
“‘肘肘’(镰刀)挣钱难,混个肚子圆”。加之如今“世风日下”,现代的人
道、平等观念在我们这里远没有权势、金钱对人性的腐蚀传播得快,麦客在关中
可能遇到的主顾少了几分传统的淳朴和厚道,多了几分“伪现代”的势利,其境
遇更可想而知了。

  就是这样的生活,如今也难以为继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改革后
公社束缚的松弛,传统家庭农业的复兴,以及关中农村劳动力的转移,甘宁麦客
入陕一度出现历史上的高峰。(侯先生说是“十几二十万”,我所知道的还不止
此数)然而到90年代末便“好景”不再,日益兴起的收割机异地作业使麦客市
场不断缩小。通过《麦客与收割机》等一组照片,侯先生的镜头为此留下了历史
上难忘的一页。为侯先生作序的郑梦熊先生乐观地写道:“我国的改革开放,使
农业机械化得到广泛的推广,并从90年代起陆续替代了麦客们的手工劳作,麦
客的历史也将结束。随着经济生活的进一步发展,西北地区的生存环境不断得到
改善,麦客和他们的后代将会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但至少在目前,现实生活好象没有如此乐观。贫困的家乡如今不能为归来的
前麦客提供替代的生路,放下“肘肘”进城打工的前麦客,处境比我们熟知的东
部农民工更加艰难。广东珠三角打工者栖身的工棚之简陋,曾引起过多少人道主
义的谴责。然而在最近一部电视纪实片中我们看到:西安南门外的一家饭馆中,
打工者羡慕(甚至嫉妒)地向记者说,他们中的某某因是老板亲戚,享受了可在
并起的餐桌上睡觉的待遇,而没有这般幸运的他们只能在打烊后的厅堂里围坐打
盹过夜。老板说,没把他们赶到外边去就已经很宽厚了,不信你问问别家!

  显然,广东式的工棚对他们而言已是梦幻天堂。

  而他们本身,不也被许多前麦客视为幸运者吗?在前麦客的主要输出地之一,
宁夏泾源的一个村庄里,村民对调查者说,本村青壮年男人在家没活干,在外打
不到工,大都走上了邪路。某某还算不错,在西安找到了活——他不知道某某已
经负案在逃,他面对的调查者正是寻踪而来的公安人员!

  然而这能怪谁呢?怪收割机?怪体现在收割机上的“现代性”?怪“现代性”
带来的“国际资本”?(在麦客们生活、打工的西北地区,鬼才知道有几个“国
际资本”)怪鼓吹“现代性”的“自由主义”?(麦客们打工难,是因为他们
“自由”太多?)还是怪那好象不太讲“生存权”的“福利国家”?(由于“福
利”太多,把麦客们惯坏了?)

  这些问题,好象不是“国际学术前沿”所能解决的,然而它未必是我们的常
识(以及18世纪以来别人的探索)所不能解决的,只要你不刻意回避它。只要
你像侯先生那样,心里既有“民”,眼中不唯“俗”,这些镜头下的“民俗”便
不再仅仅是可供“开发”的商品,或者是可供后现代的人们赏玩的“文化”,而
“下苦人”的悲剧根源也就不难找到了。

  小城镇的优点与广阔天地的作为

  主流的一方提倡小城镇的种种好处,说它能避免现代大都市的种种毛病,如
环境污染、交通堵塞、居住条件差等等,并认为西方工业社会的城市化是一条错
误的弯路,如今他们已经为历史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他们后悔不迭并开始“后城
市化”过程,即回归小城镇与乡村。他们的大城市在衰落而小城镇充满活力,大
城市里则是市中心区日益没落而精英社区日益转移到郊区和卫星城镇。有人因此
兴奋地说:我国已经探索出了一条更优越的道路,即通过发展小城镇而“超越西
方都市文明”,为人类开辟了一条通向“后都市时代”的捷径,许多西方人是那
么羡慕我们,并呼吁我们吸取他们的教训,一如既往地发扬“小城镇主义”。还
有些论者则把“小城镇发展道路”与乡镇企业的奇迹联系起来,以大城市国有企
业的困境与乡镇企业的欣欣向荣来论证小城镇的好处。

  而非主流的一方则论证工业化时代大城市的兴起是历史的必然而不是什么错
误,现代化伴随着城市化,而城市化应当是大中小各种城市的同步发展,这是普
遍规律,不存在什么专门发展小城镇或小城市的特殊道路。在现实中,小城镇占
地多,浪费资源,这恰恰是土地稀缺的我国国情所忌,而经济上分散化导致产业
有机联系削弱,第三产业发展困难,影响结构升级。另外在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
方面,我国许多地区“小城镇病”的严重性也不亚于所谓西方的“城市病”。所
以我国不能拘泥于“小城镇主义”,而应该给大中城市更大的发展空间。

  对这两派论战的是非,我没有资格评论,现代化与聚落类型的变迁之关系是
个很专业的研究领域,恐怕也很难说有什么定论。但具体到我们面临的现实,我
觉得“小城镇好还是大城市好”恐怕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我注意到:主张小城镇
优越性的人并没有要求在大城市中发动一场如同当年“上山下乡”那样的运动来
把居民疏散到小城镇,而反对“小城镇主义”的人更没有主张禁止和限制农民进
入小城镇去居住与就业。显然,聚落类型的利弊在这种讨论中其实只是个借题发
挥的幌子,真正的问题只在于双方对农民迁徙就业权利的不同态度:“小城镇主
义”的实际含义是只允许农民进入小城镇而阻止他们进入大城市。而反对的一方
则认为不仅应当允许农民进入小城镇,也应当允许他们进入大城市。换言之,聚
落规模问题在这里一定程度上成了假问题,而“农民”迁徙、就业权利(在经济
学意义上也就是市场准入权利)才是真问题——“农民”二字打引号,是因为在
这里该词显然不是指一种职业,而是指一种身份等级。

  其实如果真正讨论聚落规模,如今围绕小城镇的许多提法很难说有何意义。
浙江龙港这个“农民城”已有十几万人口,多于一些地级市区,但一般“小城镇
主义”者不会认为进入后者的限制应当宽于前者。珠江三角洲常被视为“小城镇”
发展的典范,然而像东莞那样在两千多平方公里地域集中常住人口150多万外
加400万打工者,人口密集度超过洛杉矶(3790平方公里人口300多万)、
比伦敦(1580平方公里人口600多万)低不了多少,有什么理由说它还是
“小城镇”、说它比北京、上海更少“城市病”?至于乡镇企业对于国企的优势,
本在于其机制而不在于“小城镇”,君不见我国有多少分布在“山、散、洞”的
“三线企业”,其效益不是比大城市国企更差吗?

  之所以有感而发,是起因于最近收到一份学生来信,信中感叹农村缺少人才,
认为还是×革那时好:那么多“知识青年”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确,如
今要讨论知青或城里人在农村是否“大有作为”,也许会有一场论战:有人觉得
确实大有作为,有人则认为那种作法糟踏人才。笔者当年是自愿下乡的,并且的
确至今不悔。但我知道大多数人下乡并非情愿。我当年相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至今也不认为这句话是错的。但问题在于:即便这话成立,它能成为强制非自愿
者下乡的理由吗?上山下乡运动的结局已经给出了答案:这场运动之所以失败,
并非因为“广阔天地”可不可以有所作为,而是因为它的强制性质。正是这一点
使它不得人心,酿成许多悲剧,“青春无悔”的高调掩盖不了青春有怨的历史。
据说发动这场运动是为了缩小“三大差别”,尤其是缩小城乡差别和工农差别。
然而正是这场运动的强制性,使农村在城里人眼中成了流放地的代名词。在强制
下人们为逃离那里而不择手段,强制一旦放松,顿时出现上千万人的“胜利大逃
亡”。正是在这场运动期间,我国的城乡差别、工农差别发展到近代史上前所未
有的地步,堪称为现代种姓制,其他权利姑且不论,仅经济差别而言,那时城市
内部、乡村内部各自都有平均主义的一套,然而城乡收入的“等级”分化却使全
国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在1978年(运动结束那年)达到0.331,不仅超
过所有“修正主义”国家,也超过了不少资本主义国家。

  那时许多知青可歌可泣的艰苦奋斗的确创造了一些“大有作为”的事例,人
们不该也不会忘记他们。但这改变不了因强制造成的整个运动的悲剧性质与失败
结局。如今我们仍然可以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仍然应该创造条件吸引人才下乡
创业、鼓励文化支农、科技扶贫,正如鼓励所谓“农民企业家”、“农民工”参
与城市发展、鼓励“乡下人教城里人怎样做‘市民’”一样。但那种强制性的
“知青运动”是不会有了——其实今天人们也明白,当年发动那个运动的真正原
因是数年动乱导致城市经济破坏无法解决就业,而“奉旨造反”的红卫兵也到了
需要尽快遣散之时。至于“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则与“反修防修”等等一样,只
是一种宣传,不是真正的(至少不是主要的)理由。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不能成为强制人下乡的理由,与“小城镇的优点”不
能成为阻止农民进入大城市的理由是一样的。广阔天地是否有作为,是个人力资
源配置问题,小城镇是否有优点,是个聚落规模问题,而迁徙择业自由则是个公
民权利问题。农村需要人才,小城镇规模适当,国家应当尽可能帮助它们增加吸
引力。但这不可能通过堵塞公民的其他选择来实现。当然,公民权利的实现是个
历史过程,谁也不能梦想人们的迁徙择业权利能一下子落实到发达国家的水平。
应当承认,“小城镇主义”当初是这方面的一大进步,从知青运动时代农民完全
被束缚于土地上,到允许农民“离土不离乡”,再到允许他们“离乡”进入小城
镇,这里的进步人所共见。但今天现实又一次走到了理论的前面,在城市农民工
问题日渐凸显的今天,“小城镇主义”的现实含意已从侧重于“允许”农民进入
小城镇,变为侧重于“阻止”农民进入大中城市。我们也就应该对此进行反思了。

  “城市的空气”

  上述关于“小城镇”的议论表明,当前我国关于城市化道路的两种意见,都
是以承认城市化是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为前提的。这个共性可以表述为:小城镇也
好,大中城市也好,都要姓“城”。但这个“城”可不是此字的中国古义,它是
指作为现代文明载体的那种聚落形式,即所谓city。20年代我国馬克思主
义社会学奠基人陈翰笙有句名言:“吾人所谓之都市,其性质不似city”。
而如今我们不管是要搞小城镇还是要搞大中城市,当然都是要发展city。

  古汉语中的“城”字本义不仅不是city,甚至连陈翰老所讲的“都市”
也不是,它本来根本不是指任何一种聚落,而就是指作为军事防御工事的城墙—
—国人皆知的万里“长城”就是此义,它当然不是指长长的城市,而是如英语G
reatWall所示,一堵“大墙”耳。我们现在讲的城,上古时本叫“国”,
繁体的国字,即由城墙围起来的一块地方,有人执“戈”守卫。当时的城就是
“国”,有人说这就是“城邦”,当然它与希腊式的城邦是不同的类型。那时的
城里人即“国人”,而城外的居民则是被统治的“野人”。“国人”与“野人”
是族群(民族、部族或氏族)之分还是階級之分,学术界是有争议的,但它们是
两个世袭而互相排它的身份性集团则无疑。“国野”之分在城邦变成统一国家后
早已淡化,没想到两千年后这种上古的城乡之别又以两种户口类型构成身份壁垒
的方式再现了。

  这样的“城”无论是大是小,当然都不是现代化的聚落。而近代城市作为新
兴文明载体从西方中世纪末期的背景下兴起后,它的最本质的特征是什么呢?就
是那句著名的中世纪谚语:“城市的空气使人自由”。过去的学者过分相信这句
话在当时的史实意义,把中世纪的欧洲城市设想为自治的公民社会与活跃的工商
业中心。这对西方历史的描述而言似乎很顺当:现代西方社会通过它一直上溯到
共和的罗马与民×的雅典城邦。这样一来,据说没有这种“文化之根”的东方人
就与这种“传统”完全绝缘,而city在东方的出现似乎就成了“西化”的同
义词。

  但当代中西历史学家早已证伪这种简单化的说法。人们现在知道西方中世纪
城市并没有那么多自由空气,它们通常也只是專制的政治、军事中心(以及宗教
中心即主教驻地,这点与中国古代不同),早先时期它的商品经济还不如农村市
场发达。和我们一样,自由的city在他们那里也绝不是“文化传统”自然赐
予的,而是与“传统”斗争(当然,这种斗争并不是否定一切的“决裂”)的人
们争取来的!

  但如果“城市的空气使人自由”并不是中世纪的实际情况,它却的确是近代
城市的特征。初期的西方近代城市除了巴黎、伦敦等极少数例外,大都规模很小,
像维也纳、布鲁塞尔、法兰克福这类现代名城,在17世纪时并不比如今我们浙
江的龙港大多少,用今天的眼光看它们都是“小城镇”。自由的空气使它们后来
变成了大都市,再后来它们迈过了工业化时代大城市发展的顶峰,在“后工业时
代”人们对“城市病”的抱怨中,它们的规模又趋于稳定以至萎缩,新的“小城
镇”时代似乎是未来的前景。

  然而无论是从当初的“小城镇”发展为大都市,还是从如今的大都市再分散
为“后现代”的中小城市,都是在开放的市民社会中、在“自由的空气”下进行
的。城市膨胀并不是调拨集中人口的结果,城市规模稳定也不是树立身份壁垒的
结果,人们回归“小城镇”更不是“腾笼换鸟”的结果。大城市也好,小城镇也
好,它首先姓city,首先有自由的市民——公民,然后才有大、小和聚落规
模的变迁问题。

  与此相反,我国古代也有“大都市”与“小城镇”,前者如长安、开封,其
规模之宏大冠于当时的世界,后者如众多县治,往往是“大堂打板子,四门都听
见”。它们的兴衰都是高度政治化的。隋初在龙首原无垠田野上筑起的大兴(长
安)城,不数十年便成了众至百万的世界第一城。然而唐以后首都东迁,韩建
“缩城”,长安又成了“小城镇”。历代统治者常常“徙民以实京师”,而政治
变迁后又“尽驱其民与俱”、“城郭为墟”。平时“为户籍相伍”,“使民无得
擅徙”,而一旦官府迁民,则“遣吏兵发民禾稼,发彻屋室,夷其营壁,破其生
业,强劫驱掠”,以至“民之于徙,甚于伏法”。这样形成的小城镇也好,大城
市也罢,与现代化性质的“城市化”都是毫不相干的。

  现代化性质的“城市化”,不仅意味着聚落规模由小变大,产业结构由农而
工商,更重要的就是前述那种“城市空气”的形成,走小城镇化的道路也好,大
中小城市并举也好,没有这种“空气”都不能说是城市化了。套用陈翰老当年的
话说,城市化就是city化,城镇、城市都姓city。显然,这种城市化首
先就与身份壁垒不相容。有人认为用身份壁垒限制大城市发展便可实现“后都市
文明”性质的小城镇化。从逻辑上讲这样的小城镇化是可以实现的,但它不是通
往“后都市化”、而是通往“前都市化”的“捷径”。

  而逻辑不等于现实,现实是90年代以来我国的发展与这“捷径”越来越远。
近年来农民收入的停滞、乡镇企业就业空间的局限、入关后农业形势面临的挑战
使它比工业更需要“减员增效”,以及原先被视为小城镇道路样板的苏南、珠江
三角地区城市化的超常发展,都显示中国城市化只能走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之路。

  近年来北方麦区收割机异地作业的大规模发展,使“打工挣钱,雇机收麦”
成为一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超小农”局限性的内循环模式。而务工收入激
活农民消费需求——拉动经济增长——改善城市企业效益——缓解下岗危机的外
循环模式,则有可能使我们避免“腾笼换鸟导致恶性循环”的困境。

  更重要的是: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事实上已使身份性壁垒趋于失效,但平等
竞争的劳务市场又尚未形成,在体制扭曲下中国许多大城市90年代已出现市民
“超前白领化”(蓝领岗位民工化)趋势,而现行计划生育模式在今后不久又会
造成一些大城市市民“超前老龄化”(劳动人口外来化)趋势。先是白领化后又
老龄化的“市民”面对先在蓝领行业后在整个劳动界比重愈来愈大的“农民”,
如果不能填平身份鸿沟,未来城市社会乃至中国社会的紧张与危机将难以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如今已没有单纯的“农民问题”,自由与公平、农民与城
市的问题已经交织为一,这对于我们而言的确是新世纪最大的挑战之一。





发布日期:二○○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以下是引用吴洪森在2007-4-16 18:19: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混沌在2007-4-16 16:11:00的发言:
未来随着物流,讯息,交通的发展,也许城市化会退潮.  我是城里呆腻了,搬到乡下去了.

请问你是否已经搬到乡下去了?

很多知识分子爱唱田园高调,人却赖在城市。把幻想当作自己的真实。

已经搬到乡下了,不是知识分子,也不是高调,是城里混不下去,呵呵,在朱家角,您老有空来喝茶哦。

我认为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降低交易成本。

任何组织的出现,大到国家,小到企业、村委会,其目的都是能够为了降低交易成本。

以下是引用博导在2007-4-16 13:06:00的发言:
请问吴洪森先生是博导吗?

        呵呵,博导给吴先生颁一个博导,如何?
吃的是草,吐出来的也是草。

如何看待中国城市中的“贫民窟”

如何看待中国城市中的“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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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晖  发表于:博客中国(http://vip.bokee.com

 

2006年11月25日,由中改院和中挪社会政策论坛联合主办的“中国新农村建设:基本而有保障的公共服务”国际研讨会在海口开幕。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授秦晖主题演讲。

 

 

 

 

 

“圈地饥渴症”与“slum恐惧症”:兼论如何看待“贫民窟”

 

 

 

 

 

大家知道,我们经过20年改革,整个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农村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问题也很多。中国人经常争论,中国现在的一些政策是太左还是太右。包括前两年的改革大论战,也被人认为是左右之争。但是我认为如果说中国改革过程中有一些问题,很可能不是什么过左过右的问题,这就是我经常讲的尺蠖效应。一右起来政府的责任就会推卸得很厉害,以至于最基本的公共服务责任都难以维持。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权力又很难受到限制。一左起来就会发生私有化的现象。在这里我记得前几年在报纸上曾经看到一则新闻,好象就是说挪威,说挪威的某个部长出国访问,坐民航飞机,由于舱位升级,就给罢了官。这样的事情在中国不可能产生。也就是说中国公共财产、公共资源的保护是很不完善。而有时候老百姓的私有财产也未见得受到很好的保护。新农村建设城乡统筹发展的时候这个问题又一次出现。

 

 

 

 

 

去年我们国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争论。大家知道新农村建设我们中央提出的一些比较大的条条,我理解中央的思路主要是在农村搞公共服务,搞社会福利建设。但是由于很多提法比较含糊,在各地就有各式各样的说法。其中两种说法比较有意思,一种说法是新农村建设实质上是一个促进农村消亡,加快城市化进程的一个建设。另外一种说法认为,新农村建设是对前些年过分的提倡城市化的一个纠正。这些人认为新农村建设就是因为城市化、工业化、市场化不能解决中国问题,因此要搞乡村复兴,新农村建设就是要使人才、技术和其他生产要素、资金用政府干预的方式使这些要素能够留在农村。这些人认为,过去几十年的城市化有很大的毛病,而且他们提出如果搞不好,中国城市就会重蹈传统现代化模式的弊病。其中他们强调得最多的就是在城里头出现大量的移民,产生所谓的\\"贫民窟\\"。

 

 

 

 

 

但是我认为,由我们上面的决策者来决定一个地区的农民应该是进城还是应该待在农村,本身这个思路有一定的问题。现在我们国家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城市化和所谓的复兴农村,而在于我们不管提倡城市化还是提倡复兴农村,往往都有忽视农民权益的现象,以至于我们往往用圈地来加快城市化。在城市大规模扩张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地方剥夺农民地权的现象。

 

 

 

 

 

另外一方面,我们很多人现在提出的乡村复兴,往往着眼点是为了防止城市里面出现大量的农村移民,或者说出现\\"贫民窟\\",因此为了避免\\"贫民窟\\"而搞乡村复兴成了现在一些人的思路。这种乡村复兴往往需要否认农民的一些权利,比如说迁徙。这个事情就出现了我们刚才讲的那种尺蠖效应,你搞城市化就是侵犯了农民的权利。无论是搞城市化还是搞复兴乡村,如果要真正向中国最近提出的新农村建设的主体是农民,无论我们怎么样,维护农民的权益应该是我们考虑的一个核心。

 

 

 

 

 

以往我们在这两个问题上都着很大的误区,第一,我们以前的意识形态教育,大量的宣传了一种观念,就是\\"圈地运动”是我们以前讲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特征。我在最近几年在几次会议上都曾经听到有人这么说,说是大量圈占农民的土地,在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过程中是不可避免的。很多西方发达国家都出现过“羊吃人”的过程。他们把西方的圈地运动理解为中国满清入关以后的“跑马圈地”中国式的圈地运动,这是历史的很大一个误解。实际上在西方,最典型的《马克思著作》中看得最多的就是英国,英国当年的圈地运动,不是大生产对于小私有的剥夺,其实是延续了三百年的一场渐进的过程,主要就是做了两件事,一个是对当时公荒地私有化,公荒地的私有化往往是通过交易过程的,是有补偿的。尽管这个补偿在今天我们看来也许是不充分,但是有补偿的,并不是强占的。而且很长一段时期,英国是自主圈地的。只是到了十八世纪出现所谓国会圈地,这个时候英国的政府采取措施支持圈地。但是20世纪的研究普遍认为,国会圈地起的作用远远没有我们讲的那么大,英国的圈地运动很大的情况下是没有政府背景支持的。圈地运动下就是所谓自由租地运动。按照英国传统的村舍惯例,本村人租本村的土地,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就出现了地主采取谁出的地租高就租给谁这样一种方式。于是有的愿意出更高的租金租土地,就把原有的租户挤走了。这不是地主的圈地,而是佃户的圈地。这样一种圈地在中国的秦汉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在中国并没有产生中产阶级。他们那里圈地运动并不是像我们今天很多人理解的就是采取用政策权力把农民赶走的方式。

 

 

 

 

 

“贫民窟”也是一样,用驱逐、进入、限流来消除“贫民窟”我觉得很难说是我们的一个创造。前些年的一次讨论中曾经有一位朋友提到,他说中国一方面有一亿多进城农民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流动,现在中国流动人口在世界上非常突出,但是同时中国又是一个没有“贫民窟”的国家,他说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例子。这显示了中国发展模式的成功的经验。

 

 

 

 

 

我觉得中国发展模式的确有很多的成功经验,可是如果要讲中国有一亿多流动农民,但是又没有“贫民窟”,我们就要问这些人住在什么地方。这个学者后面一段话就没有讲了,这一亿多农民正在流动但是没有住在\\"贫民窟\\",他们住在哪里呢?他们住在政府盖的廉租房吗?不是的。他们买了商品房了吗?当然更不是。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呢?对于解决\\"贫民窟\\"的问题,不光是中国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任何国家的政府都希望自己的大城市,一派庄严肃穆的景象,但是用什么方式实现这一点,恐怕就有很多问题。

 

 

 

 

 

在我还没有写完的文章中,我可能会提到一些案例,这里就不详细讲了。我觉得实际上在西方也不是没有采取像这样一种方式来防止“贫民窟”。就像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的奥斯曼大拆迁就是用法国模式消除“贫民窟”的做法。奥斯曼在第二帝国拿破仑三世的全力支持下,在所有的流动人口或者是贫民几乎全部赶走,搞了一场空前规模的大拆迁运动,这17年内拆掉了巴黎43%的房子,给巴黎进行了重新规划。应该说奥斯曼对巴黎的改造一直到现在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也使得巴黎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成了欧洲最漂亮的城市。但是这场运动在当时和后世一直受到所谓社会良知人士的强烈批判,从那个时代的大仲马一直到后来的包括马克思、恩格斯这些人,而且这场运动导致了不太好的结果。第二帝国崩溃的时候,法国出现了一场大乱,也就是巴黎公社,在这场内战过程中,巴黎出现了一场大火,就是所谓的巴黎焚城。奥斯曼当时搞拆迁,驱赶贫民就是采取手划到哪里就拆到哪里的方式,有的赶到了郊外,有的赶到了阁楼,有的人说巴黎没有“贫民窟\\",但是出现了所谓的大楼社会。1871年巴黎大火,现在根据研究就是被驱赶的贫民发泄的一个表现。

 

 

 

 

 

这样的一些现象的确是值得研究。现在我们的确看到第三世界国家很多大城市都有“贫民窟\\",发达国家也有,但是发达国家的“贫民窟”现在更多的主要是一个治安的概念。就建筑外观而言,发达国家的“贫民窟\\"基本上都是政府盖的廉租楼,从建筑景观看你好象是看不太出来的。那些地方的一个特点就是治安比较乱,失业的人比较多,但是建筑景观都差不多。但是在经济水平很低的不发达国家就出现了刚才讲的这些现象。马尼拉、孟买、里约热内卢、吉隆坡,有些是政府干预的。但是绝大部分是自然形成的。

 

 

 

 

 

关于“贫民窟”我这里要讲三点,第一点,其他国家的“贫民窟\\",一般来说,不像我们以前讲的一样,是在工业化过程中城市本地居民发生两极分化,穷人沦落的结果。这个“贫民窟\\"是移民造成的,因此可以说“贫民窟\\"的确在这些国家是农民进城形成的,或者说是城市化过程中农民大量流入的结果。第二,农民大量流入以后,虽然在城市形成了一个非常触目惊心的贫困阶层,也成为近代社会很大的社会弊病。但是从进城农民本身而言,除非是被强制圈地赶走的,只要是自愿进城的农民,他们与他们原居地的生活相比,应该说绝大部分不是更差,而是有所改善的。因此采取强制措施把他们赶走,或者制止他们进入,并不是一个特别人道的方式。第三,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现在的发展中国家解决“贫民窟”的一个思路都是从改善公共服务和国家福利着眼了,而不是剥夺贫民的权利着眼的。我们怎么防止流浪汉呢?不能采取对孙志刚的那种做法,把他们都抓起来。我们可以采取社会救济的办法。对于“贫民窟”其实也是一样,至今为止,不管是传统的发达国家还是现在的第三世界国家,尽管他们的进步有很大的区别,发达国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大多数的不发达国家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政府连片的建设大规模的安置贫民是不是一个好的想法,有人说这样会产生治安上的高危地区,因为大量的这些人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社会秩序会变得很糟糕,会出现刑事犯罪案增加,会出现贩毒吸毒率的提高等等,有的人就提出要改变这种做法。要把廉租房分散在各地。一个试点就是前些年美国的芝加哥,对最大的廉租房区进行了全部拆除,把廉租房分散到了芝加哥的各个地方。

 

 

 

 

 

像这样的一种争论,还是在政府怎样采取福利措施来改变贫民待遇的前提来讨论的。很少有人提出我们采取不允许他们进入的方式。但是这里面对于不发达国家来讲,没有条件搞这种大规模的廉租房,我们的确有一个问题是值得研究的。在这里我想提什么结论,但是我的确想回到我刚才讲的那个问题。我们现在有一亿多进城农民,但是由于我们严格管制,不会出现私拉乱建过多的情况,但是我们没有提供廉租房,他们也买不起商品房,很少的一部分是在城市的边缘部分租城中村住,绝大多数的农民现在都是以单身劳工的方式住在集体宿舍里面,也就是所谓工棚里。这个工棚可以说是现在中国流动人口的一个非常突出的现象。这种“工棚现象”,大家知道现在中国有1亿2千万农民工,进城的家属说只有三千万,当然这个数据并不准确。1亿2千万的农民工,进城的家属只有3千万,也意味着1亿人过着单身的生活。中国的农民工就出现了一个现象,被称之为“35岁现象”,在城市出卖青春,到了35岁以上城市就没有立足之地,必须返回农村。所以城市打工的农民总是愿意把打工挣的钱寄回农村,然后在农村盖房子,尽管这个房子一年也没有住几个月,但是他们在城市是没有办法安家的。

 

 

 

 

 

这样的一种现象有一个好处,就是极大的使中国的秩序变得很良好,中国没有以前的国外的那种现象,而中国的工棚由于管理比较严格是不会出现外国额“贫民窟”的现象的。但是一亿多人口不能过家庭生活,这样一种现象的确是中国面临的很大的挑战。现在已经给中国农民工的教育、社会秩序方面带来很大的影响,从长远来看,会对中国文化的伦理根基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很多农民工子女长期见不到父母,很多夫妻常年离散。如果我们不解决35岁现象,中国的城市化将是一种畸形的城市化。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是有待大家研究。

 

 

 

谢谢!

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授秦晖在闭幕式上发言

 

 

 

 

 

二元结构的也大概讲了二十年了,我对二元结构本身提出一些看法,我觉得刚才宋亚平先生提出说是北京的学者往往高瞻远瞩,谈的都是战略的东西,其实照我理解,学者和政府部门的同志可能面临的问题不太一样,因为我们看的是问题何在,政府部门的同志是看这个问题应该怎样解决。

 

 

 

 

 

这个问题怎样解决,老实说学者是很难真正做到的,很多问题解决都是一个利益博弈的过程,这个利益博弈是社会各阶层较量的过程,根本不是学者一句话定乾坤的,真正学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只是说问题究竟何在,的确我们这个问题何在是有一些可以讨论的地方。比如说二元结构这个话题,已经有了二十年来,实际上在国际上理解的二元结构,和我们讲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个二元结构不是指的穷富之间的差别,也不是特定制度下给一部分人一些特权,另外一部分人特权少一些,也不是指发达与不发达的概念,我们的二元结构不管是社会学家中,还是在经济学家中,比如说刘易斯他们,讲二元结构很清楚,从经济角度来讲,就是传播的所谓道德经济和市场经济的二元。刘易斯用一个很形象的比喻,按照他的说法,传统经济的价值观不是以盈利为导向的,而是以闲暇最大化为导向的。产品的价格升高,城市这边就会刺激供给,使供给增加,产品卖得好就生产增加,但是农村这一元相反。他们只要赚那么多钱就够了,产品越好卖就越少生产。这个说法不一定成立,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实际上和我们今天讲的,由于政策的规定,比如说八十年代郭书田司长写的《失衡的中国》里面讲的14种制度不平等,我们现在讲的二元结构主要就是一种身份,就是现行体制中把这些人划成三六九等,以前我们早就有,以前元代就有四等的制度,什么北人南人,这种身份等级制是一种以前一直有的东西,但是中国在现有的体制下强化了。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这个问题就是怎么打破这个身份等级的问题。现在这个身份等级,的确我觉得今天孙立平教授讲得很好,制度背景已经有了变化。比如说我们以前城乡之间的区别,一个就是采取驱逐的办法,动不动就把他们称作盲流,收容起来赶走,或者是限制进入,你没有城市户口不得进来,很多行业对于农民工是不开放的,现在这两种东西的确没有完全消失,但是正在淡化。但是造成城市和农民之间很大的鸿沟就是变成一种限制他们留在城市,限制他们留在城市主要就是和我昨天发言的内容有关,就是采取政府既不给他们解决廉租房又不允许他们私搭乱建,私搭乱建就是“贫民窟”,政府又不给他们廉租房,怎么办呢?他们就只能住工棚,住工棚就只能过单身生活,就发生“35岁现象”。我说这些东西仍然是一种制度上的不平等。

 

 

 

 

 

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就得有一个全新的思路,“贫民区”绝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我们是不是为了消除“贫民区”可以不顾一切呢?我觉得恐怕不是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与其说要制止出现所谓“贫民区”不如说要防止为了建设豪宅而驱赶贫民。现在有些人说“贫民窟”一旦出现就会造成很多的社会矛盾,甚至造成社会暴乱,这个太耸人听闻了。有多少国家都有“贫民区”,不见得就产生了很多的问题。但是要驱赶贫民,建设豪宅,八成是搞成19世纪的巴黎一样,这样很容易激发矛盾,甚至会发生像巴黎焚城的事情。

 

 

 

 

 

这个事情再往前推,整个中国“三农”问题的核心,当然于建嵘说是农民组织的问题,农民组织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就是农民权利的问题,其实整个农村问题的核心就是农民权利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包括今天早上人们讨论的农会和村民自治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这个问题我觉得很简单,村民自治如果真正的落实,我们的村委会真正是民主产生的,就解决了一个POWER解决了一个民主政权。可以解释宋先生上午提到的。于先生有一个问题没有讲清楚,就是公共物品应该是政府提供的,而不是农会提供的,农会老实说作为成员,提供的不是公共物品而是成员利益,或者说成员权益。这个东西是由政府提供的,但是有农会和没有农会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我们经常有两句俗话,一个叫政绩工程,一个叫做形象工程,我不知道在座的挪威朋友是不是理解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比如说欧洲农业问题争议也很大,挪威的问题可能不是很突出。欧盟和美国闹翻天就是为了农产品保护的问题。因此,现在也有很多人批评说欧盟对农民保护得过分了,有些不该保护的也保护了等等。但是你可以提出这种指责,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欧盟那些人搞的政策根本不是为了农民,而是官员自己要升迁,甚至是为了创收,绝对不会提出这种问题,因为道理很简单,这些要求都是农民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合理,就可以做,不合理人们就会提出批评。

 

 

 

 

 

农民通过什么途径提出诉求呢?就是农会。欧洲之所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农会代表农民提出了诉求,然后政府满足。不管满足得好还是不好,都不会产生我们现在要命的一个事情,就是这个诉求根本不是由农民提出的,如果是由政府提出的,坏的话就是贪官污吏,好的话就是包办婚姻。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把事情真正的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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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者:博客专栏网友 时间:2007-04-03 10:27:35


历史进入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阶级遇到了他们有史以来的最大对手——卡尔·马克思,他领导的工人运动在全世界迅速燎原,极大地削弱了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如今,在欧美国家,劳动者工资占到了国民收入的50%以上,而在建筑业则超过了60%。中国的情况怎么样呢?我们这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针的社会主义国家,却出现了严重资本剥削工人的问题,而农民工没有权利组建自己的工会组织,更没有权利实施罢工,他们只能接受资本所有者提供给他们的无限微薄的工资。市场经济不等于自由经济,不等于腐败经济,不等于无政府经济,否则还要政府干吗?市场竞争加宏观调控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小民百姓的利益应该有基本的保障,应该在经济决策中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

 


5楼 发布者:博客专栏网友 时间:2007-04-03 10:27:35


历史进入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阶级遇到了他们有史以来的最大对手——卡尔·马克思,他领导的工人运动在全世界迅速燎原,极大地削弱了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如今,在欧美国家,劳动者工资占到了国民收入的50%以上,而在建筑业则超过了60%。中国的情况怎么样呢?我们这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针的社会主义国家,却出现了严重资本剥削工人的问题,而农民工没有权利组建自己的工会组织,更没有权利实施罢工,他们只能接受资本所有者提供给他们的无限微薄的工资。市场经济不等于自由经济,不等于腐败经济,不等于无政府经济,否则还要政府干吗?市场竞争加宏观调控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小民百姓的利益应该有基本的保障,应该在经济决策中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


 


 

 

4楼 发布者:决心 时间:2007-01-21 23:09:26

 

解决中国的农民问题,关键是改变中国的户籍制度.新农村建设只是一句口号,让一部分农民脱离土地,成为真正意义上市民,同工同酬,经济上有了保障,农民也能买得起房.我看到江阴一对外地小夫妻来自安徽农村,短短几年打工就在当地买了商品房.安家落户不是很好吗.


 


 

 

3楼 发布者:alonelythinker 时间:2006-12-25 22:36:22

 

中国人的等级身份至今仍不能消除就不能说已经进入了现代文明!


 


 

 

2楼 发布者:博客专栏网友 时间:2006-12-16 10:19:19

 

受到启发了。


 


 

 

1楼 发布者:博客专栏网友 时间:2006-12-06 12:12:33

 

答:这是中国特色的最精彩的一部分.


 

 

[此贴子已经被真名网管理员于2007-4-21 12:42:15编辑过]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