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的断思(2)

?听 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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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鸣没有优美的旋律,没有宕荡起伏的声调,只是一味的长时间的"知--",最后以短短的一声"--了"字结束,比"呕哑嘲哳难为听"更难听,可是蝉对自己的歌声并不自知,也不在乎,只是叫呀、喊呀,不停不息,简直是噪音无疑,但是它从不顾惜别人的看法,甚至执着到因为这叫声而丧失了生命也在所不惜,真是生命不止、叫声不息呀。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它并不是唱歌给人们听,雄性的蝉是为心上人儿而歌唱,人们是沾了"蝉小姐"的便宜罢了,没有权力再去评头论足,想想它短暂的一生,如果用鸣声渴求到一个伴侣的话,应该是很难得、很骄傲,值得赞美的事情了。蛙声,尤其是成片的蛙声整夜的叫,也让人烦闷不堪。墨子对此深有感触:“蛤蟆蛙蝇,日夜恒鸣,口干舌擗,然而不听。今观晨鸡,时夜而鸣,天下振动。多言何益?”然而我想蛙声多少有些抑仰顿挫,比蝉鸣要好一些。"喂--哇",这一喂一哇之间的时间跨度短、有起伏、有节奏,他们是胸腔、鼻腔、口腔的共鸣,算是美声唱法, 而有些青蛙的颤音更是一级歌唱家也比拟不了的。所以蛙声比蝉鸣更让人喜欢, 从呼朋引伴找“对象”这一意义上讲,众多的"蝉先生"都占一高枝, 高声歌唱,音调相同,或许会有好几位"蝉小姐"慕“鸣”而来,它又很难都照单全收,未免会有遗憾。而蛙鸣或许有不同,喂喂哇哇、声调各异、变化无穷,也许就在这一喂一哇间对上了暗号,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好象是你乐意听京剧,我喜欢豫剧,他爱听黄梅戏一样,各人找各人的乐子。
??蝉鸣尤其是闷热的伏天里,的确不是一段好曲子,它更让人烦燥不安。然而,在清凉的黄昏,到小河边的石坝子上一躺,无心地摇着蒲扇,随意地驱赶着蚊蝇,清风中细听"蛙鼓骂鸣蝉"也是一番难得的惬意。此时,若少了蝉唱就显的何其枯燥乏味。
??蝉从古唱到今,哪年哪代都有咏蝉的诗篇,听蝉恰是一种享受、一种排谴。得志了就说“垂委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把蝉比作餐风饮露的君子, 比作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之士;落魄了就说“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一时间牢骚满腹;患难了就说“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一股悲酸沉重的哀伤之情油然而生。于是蝉鸣中又添入了多种内涵,听蝉也就成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在有些人那里“阳春白雪”是噪音,而"下里巴人"就是难得的名曲,我属后者,喜欢听蝉。然而,住城里的这几年,没有蝉听成了憾事。偶尔有那么一只知了, 孤独地趴在灰尘覆盖的树枝上,艰难地张开“口”,吞吐着飞扬的尘土和汽车的尾气,嘶哑地叫一声,这急切地呼朋引伴声很快又被车辆穿梭的燥杂声,熙熙攘攘的行人声,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淹没了。"蝉小姐"听不到,行人由于世事的纷杂,利欲的熏心,奔波的劳累也听不到、更无心听。入秋以后,知了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人们是沾了"蝉小姐"的便宜罢了,没有权力再去评头论足”
——这说法很有趣。
至于蛙声,我觉得,它还是出现在诗句和画幅里,才动听一些,现实中的蛙声,远听尚可,近听则徒余聒噪。听哇声此起彼伏,偶尔也有韵律可寻,而单独一只蛙叫,不仅丑陋得像磨牙,往往还有苍老感。问题是,这东西,配得上苍老吗?
以前好像是从生物书上知道,蝉是腹部发声。刚才百度一下,查得:“会鸣的蝉是雄蝉,它的发音器就在腹部,像蒙上了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而发出声音,由于鸣肌每秒能伸缩约一万次,盖板和鼓膜之间是空的,能起共鸣的作用,所以其鸣声特别响亮。并且能轮流利用各种不同的声调激昂高歌。雌蝉的乐器构造不完全,不能发声,所以它是“哑巴蝉”。”

什么“天生万物以养人”,想来也是人的狂妄吧,原来人不过是沾了蝉小姐的福。
这个,我们过去都知道。原来的上海,每天夏天都是蝉声不断的。我们一拨孩子,拿个长竹竿,一头绑块布,再沾上胶水,用来捉蝉,特方便。我们不说雄蝉雌蝉,而叫响版哑版,捉到哑版,当场就废弃不要。
也吃过蝉。小孩子野蛮,把蝉头一个个摘下,贴在墙上,构成一个图案。肚腹部分就由一个大人帮忙拿去炒了。有点罪过。

回复 4楼 的帖子

周先生,上海人早先也吃蝉吗?还吃什么别的昆虫吗?
我生得晚,从来没见识过,家里大人也没说起过。不知是怎么做法的?
回艾默:上海人不吃蝉的,我那个,属于个别现象。平生也就一回,那次我们出门钓蝉,收获甚丰,可能有位大人随口说了句“蝉也可以吃的”,小孩顽劣,就缠着要吃了。那年头,肚子里没啥东西,吃什么都好,哪怕是蝉。
回想起来,这类柔软的小昆虫,遇热即脆,几乎没啥味道。好比N年前吃过一回蝎子,味道好像也被油锅迅速杀没了,到头来,也就是吃了个概念,和吃个词语没啥区别。

回复 沙发 的帖子

请告诉我周泽雄是何许人,评论的真有趣,“而单独一只蛙叫,不仅丑陋得像磨牙,往往还有苍老感。问题是,这东西,配得上苍老吗?”真是我的知己之语。
呵呵,周泽雄是何许人。我来坦白吧,周泽雄是燕谈的一个ID,不过是实名的,周是姓,泽雄是名。周泽雄还是燕谈一名小版主,辖区在“阅读沙龙”。坦白完毕。
恭喜楼主又得知己。
呵呵,夹谷兄,你可以不吃蝎子,但你不可以吃了蝎子不知道吃概念;你可以不知道燕谈,但你不可以到了燕谈不知道周泽雄。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李先生言重了

李先生言重了,谁能想到此周泽雄就是彼周泽雄,不是冒名顶替的周泽雄,是实打实的周泽雄。
谁又能想到,我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小子会那么幸运的碰到一个评论界的大人物呢。看到周先生说是实名,又看了周先生“阅读沙龙”,才明白这是真的,请周先生原谅。我家在泰山脚下,真是不是泰山了。
再请周先生回复。宰相肚里可撑船哦。

周泽雄:1963年2月生于上海,1984年7月毕业于华东师大中文系,曾在教学岗位工作十余年,现辞职专事写作。著有《青梅煮酒》(再版名《三国现代版》)、《当代眉批》、《齐人物论》、《说文解气》、《耳朵的立场》和《性格词典》(海南出版社)。

上面回复太仓促

上面回复太仓促,感情太激动,“真是不是泰山了”应改为“真是不识泰山了”。

周泽雄先生的《说说毛泽东诗词》

周泽雄先生的《说说毛泽东诗词》(《书屋》2000年第1期)一文对彪炳一世的毛泽东诗词作了全面的批评。

回复 6楼 的帖子

“吃个词语”的比喻太绝妙了。
看来虫子一定要吃川味重辣或者椒盐的,恐怕是因为虫子肉质紧密不易入味的缘故吧。
呵呵,夹谷兄,我是开玩笑的顺口溜,冒犯之处,请勿介意。

泽雄兄,十年前在江南出差时也吃过炸蝎子,真是吃一“炸”字。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李先生又言重了,

呵呵,夹谷兄,我是开玩笑的顺口溜,冒犯之处,请勿介意
泽雄兄,十年前在江南出差时也吃过炸蝎子,真是吃一“炸”字

李先生又言重了,我应该谢谢您。您的提醒,不仅让我更加认识了周先生,我还深入了解了您哦。今天看了您好多的帖子,知道您也是大学者,我受益匪浅,并欣喜若狂,感谢梅茗带我来到这块风水宝地。

我倒有点担心,周先生再也不评我的贴了。
这位夹谷兄真是生猛,难怪敢拿圣人事迹做ID。开个玩笑,别再吓我就是了,俺胆小。
谢谢艾默喜欢。
“看来虫子一定要吃川味重辣或者椒盐的,恐怕是因为虫子肉质紧密不易入味的缘故吧。”
需要重辣或椒盐来做的,肯定是不怎么名贵的虫子了。重辣杀百味,所以,用来对付对付夫妻肺片之类玩意,正合适。俺怕吃虫子,瞧着恶心。上次去厦门,见识到一种深海里的虫子,厦门人叫它“竹笋洞”(好像是这三个字),每人一小碗,做得很精细,好像吃佛跳墙似的。虫子冻住了,近乎活吃。厦门人视为至味,俺嗫嚅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向好客的主人坦白:不敢吃。
呵呵,大兴兄也吃过一回词语了。

怯怯地回周先生话

我的家乡就是夹谷会盟之地,现名谷里镇。有孔子曾等登临的龟山。取其为名,意不忘本呀。为向您解释得更清楚些,再贴一汇报贴。

怯怯地回周先生话

我的家乡就是夹谷会盟之地,现名谷里镇。有孔子曾等登临的龟山。取其为名,意不忘本呀。为向您解释得更清楚些,再贴一汇报贴。

回复 19楼 的帖子

山东好啊,泰山稳啊
爬山没耐性可真不行
史努比太孤单,我要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