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我出逃的贪官朋友

本帖最后由 去意无边 于 2011-2-17 20:00 编辑

二十一世纪,“想念”或许会从《辞海》中淡出,因为人与人之间似乎再也用不着想念。电话、网络都很方便,随时随地可听见对方的声音、看见对方的容貌,想直接会面也容易,无论天涯海角,都不过一天的行程。然而,这些年来我却时时想念着我的一位朋友,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是生还是死。也许他还活在世间,但我无法联系他,他也不敢联系我,因为他是一个出逃的贪官,牵涉到某地一桩大案。虽然是贪官,但他的确是我的朋友,不是那种酒肉朋友、生意朋友、官场朋友,而是可以引以为知己的朋友。由于多种原因,我不便透露他的真实姓名,姑且称他为Y君。

我和Y君相识在二十多年前,闽中一个偏僻的山城。我和Y君是同行,一起参加林业部举办的培训班。浙江的三位学员,Y君和我,还有天目山的老陈同住一个房间。Y君长我一岁,话语不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无论大小会议,哪怕是小组讨论,Y君发言时先要一阵脸红。老陈原本嗜酒,怕影响学习,平时不喝。但每到周末就发动我们一起喝。菜不好,都是从食堂里打的;酒却很香,好象是四川宜宾产的“小角楼”,从嘴里流到小腹,热辣辣一条线。那时侯,我们还没有学会用公款互相招待,酒菜钱大致上轮流做东。
培训班结束时,我和Y君成了好朋友,相约要常来常往。1990年,部里搞管理单位上等级试点,我和Y君所在单位双双入选。Y君善于经营管理,把单位搞得很实惠;而我擅长动笔,写总结是我的强项。靠材料过硬,我在那次竞争中胜出。Y君于是对我很佩服,说我将来可以当厅长。我终于没有当上厅长,但Y君却很快当上了县长。见我老是原地踏步,Y君就开导我:“要跑,要活动,跟人要跟对、跟紧。”Y君所说的为官之道我也略知一二,但苦于画虎成猫,学不像。

其实,在我看来Y君也未必就是当官的“天才”,他也是在游泳中才学会了游泳。那些年,形势发展很快,Y君之所以适应了形势,或许还是机缘巧合。Y君的单位办了一个苗木基地,负责打理的老师傅早先是溪口蒋家的园林工,培育了许多珍贵的花木盆景。上面来视察的领导看了喜欢,Y君起先是不好意思不送,后来却越送越顺手,再后来就列了名单、挨家挨户送上门去。盆景是雅物,不烫手,又不用做帐,对方可以放心地“笑纳”。于是,方方面面都感觉:“小Y不错!”Y君的提拔水到渠成。
Y君当县长,大刀阔斧,敢做敢当。尤其是对国有企业转制,下手既快又狠,不到一年时间,就把县里几十家企业卖(其实是送)了个精光。对四面八方的反对意见,Y君一概不予理睬。他打过一个比方:家里有只鸡,只吃米,不下蛋,留着是负担,倒不如送给善于养鸡的人,生了蛋,还可以分享,何乐而不为?Y君的比方浅显明白,说服了许多人,但仍然有许多人“保留意见”,甚至有人咬牙切齿骂他“改制独头”。改制后,县里的产业结构自然而然得到了调整,企业效益大幅度提升,县财政收入水涨船高。原先寅吃卯粮的山区县,竟然成了财政大县。

国企改制成了Y君的一大政绩,似乎值得自豪。但Y君却在私下里对我说:“这哪里是人干的活?!”几千万元、甚至数亿元的国有资产廉价转让,成了人人想吃的唐僧肉。但狼多肉少,又有那么多生计无着的下岗工人在一旁盯着,一不小心就会卡住喉咙。想吃唐僧肉,须有“通天”的来历。从表面看,Y君似乎可以乾纲独断,其实他也只是撑场面的。一家企业转让给谁、以怎样的价格转让,上面常常有许多人打招呼。打招呼的人,通常都得罪不起,但Y君只能听最得罪不起的人。因为改制,Y君结交了一批老板和领导,却得罪了更多的老板和领导,还招来了下岗工人一片骂声,这也埋下他后来出事的种子。


无论自己职务如何升迁,也无论我的境况如何变化,Y君始终视我为朋友。在他身上,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官场上那种职业的“平易近人”。不像有的人,“一阔脸未变”,但心变了。彬彬有礼地让你感觉距离。十年前,我一时心血来潮下了海,常常去找Y君,想利用他的关系做生意。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Y君接待我的态度和“规格”始终如一。他总是推掉各种各样的应酬,陪我一起喝酒。我怕耽误他的正事,他却说:“和他们搞,没什么意思。”其实,和我搞好象也没多大意思,无非是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
除了招待,Y君还每次送我礼物。见我不好意思收,他就说:“不拿白不拿,是共产党请客,又不是我自己掏腰包。”然而,朋友归朋友,对我要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的想法,Y君却一直不肯松口。我逼得紧了,他就说:“你做不来的。”按当地方言,所谓“做不来”有两层意思,一是不会做,二是不可以做。他的话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对他不肯帮忙,我当时心里颇有些埋怨。如今想来,他恐怕是不想让我去赶当地那趟浑水——那趟水很深。

其实,Y君心里还是愿意帮我的。后来,我要承包一家酒店,资金不够,就向Y君开口。他满口答应,很快就帮我借了一笔钱。我要立借据,他满脸不屑地看着我,令我浑身不自在起来。一年后,我去还那笔钱。Y君说:“用不着介急的,这钱放我这里也没用。”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他倒不好意思了。Y君似乎听不得好话,感谢的话、赞扬的话,都会让他脸上流露出腼腆来。人在江湖,但Y君童心未泯。

虽然未经法院审理,但说Y君是贪官大概并不冤枉,可我仍然不认为他是个坏人。人是感情动物,很难做到客观公正。现代人评判人的标准尤其简单——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我得过Y君的好处,似乎不宜说他的坏话,因此对他的评价,难免有偏袒之嫌。然而,即便撇开私人感情,我还是认为Y君并非天生的坏人坯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被“培养”成贪官的。我曾经在网上发过一篇文章《找不到不腐败的理由》,大概可以用作Y君的辩护辞。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湿鞋是由大气候决定的,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河边满是湿鞋者,他们倘若都是坏人,那么,坏人未免太多了些。好在法不责众,湿鞋的多,暴露的少,体现出中国特色的优越性。

Y君出事,一半是出于运气不好,一半出于政治原因。倘若政治上“可靠”,经济上通常不会出问题。Y君的案子是一个串案,他的“上线”和政敌争位子,出手太重,遭到对手拼命反击。贪官反贪官,也是你死我活,双方手中都有一把“撒手锏”——反腐败。至于谁反,谁被反,要看谁的“执政水平”高。所谓执政水平,常常体现为“捂盖子”的能力。Y君所在的那一派,执政水平不如他们的政敌,被对手找到了突破口,引起“多米诺”效应,Y君遂成覆巢之卵。春秋无义战,却有输赢,胜者为王,无论屁股上有多少屎,照样可以正襟危坐在台上作报告;败者为寇,难免身系囹圄。

至于Y君的出逃,则近乎义举了。Y君为他的领导朋友挑走了多重的干系,只有“你知我知”。许多人在嘴上惋惜和谴责:“小Y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心里却在庆幸。他们希望Y君从此不再回来,甚至回不来。如此,这些人便可以永远地心安了。Y君为政并无大的过错,他是按游戏规则办事的。Y君也许不应该卷入所谓的政治斗争,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场上信奉斗争哲学,我不斗人,人要斗我。“斗则进,不斗则退、不斗则垮、不斗则‘休’”。只是他站队站错了,他们的靠山没有对手的靠山硬。

Y君走了,他去了哪里?境况如何?“传说”有许多版本。有人说他早有准备,在国外依然过得滋润;也有人说他仓皇出逃,并没有带走多少资产,在国外恐怕要流落街头,或者靠打苦工生活。然而,这些都只是人们的“合理想象”。Y君“泥牛入海无消息”,留给亲人和朋友的只有无尽的悬念。得知Y君出逃的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走为上”,还很佩服他的应变能力。记得事发前不久,Y君曾经对我说:“人如果失去了尊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桡桡者易折”,Y君没有足够的柔韧性来承受囹圄之辱。他的出逃,至少可以让他保持身体的自由。可是,三年来发生的许多事让我彻底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Y君出逃后不到一年,他原本健康的父亲就一病不起。自从Y君出事以后,老人就绝口不提这个儿子。但等到病危时,自知来日无多的老人,再也忍不住,每天无数次念叨:“老三不知在哪里?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人们只能安慰他:“你安心养好病,老三会回来看你的。”老人说:“我等不及他了。”出殡那天早晨,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从灵柩出门一直下到“上山”。送葬的人都说:“这是老人在哭他的老三。”不知Y君能否得知父亲的死讯,或许他还是不知道的好。天底下不能为父母送终的儿女不少,且常常是一种光荣——忠孝不能两全;但像Y君那样忠孝两不全的不多。

去年春节,我和一位朋友相约去看Y君的女儿。父亲出事后,女儿突然懂事了,考取了北方一所重点大学。女孩胖胖的,颇为敦实,似乎要比同龄人更有承受力。可我还是在她的眉宇间读出了青春不能承受之重。我想起了自己十三岁那年,父亲病危,在上海的医院里抢救,生死未卜。我当时那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四十年后仍然记忆犹新。也许正是那个遭遇,造成了我后来凡事悲观的性格。Y君女儿所承受的比我当年更沉重、更复杂。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开导她,小心翼翼不提起他的父亲。可是,我们的到来却必然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Y君的妻子小Z是县机关的公务员,相貌平平,但脸色一向滋润。自从君出走以后,数年间像换了一个人,有老态了。小Z告诉我们,女儿想要出国留学,说到国外也许能找到爸爸。可是,小Z却猜测,Y君大概已不在了。她说:“他能撇下我,但绝对放不下女儿。如果他还活着,不可能不设法联系。”Y君有个情人,和妻子感情平淡。“第三者”是Y君的中学同学,年少时的梦中情人。人到中年,风韵犹存,终于成了Y君现实的情人。Y君大概可以算是有情人,但他的出奔却很绝情——撇下了妻子,也撇下了情人,还撇下了女儿。

我越来越感到Y君三年前的选择错了。倘若他在国外活得不好,甚至没有了活路,那么,他的选择未免太不合算,既然是做鬼,何必去做异乡的孤魂野鬼;倘若他在国外活得还好,那么,就越发显现出他的自私来,他的“还好”是用所有亲人的痛苦换来的。哪怕有财产、有身份,Y君也只是活着——没有亲情和友情的日子不能叫生活。一个人并没有失忆,却要和自己从前的生活彻底割裂,活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那样的活着比死一次要难得多。

假如时光能倒退到三年前,Y君应该重新选择,选择面对、选择承担。据知情人透露,Y君至少罪不当死(他的同案犯最高判了无期徒刑)。Y君应该去坐牢,在监房里他的心不用去流浪,他的父亲、他的女儿、他所有的亲人的心,也免除了沉重而茫然的牵挂。找不到方向的思念,或许比阴阳两隔的怀念更令人痛苦。无论如何,Y君应该选择“服法”,至于“同志们”逍遥法外,那需要正确对待。缺乏民主的监督,法律的公平很有限。不过,民主这东西似乎并不讨人喜欢。看看海峡对岸的阿扁,Y君的心情也许会很复杂。

假如上帝更慷慨些,允许时光倒退二十年,Y君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不去做官(可以搞专业),自然也就不会去做贪官。可是,霍金已然证明:时间箭头只朝着一个方向延伸,如果能回到从前,人就不成其为人。我惟有希望Y君还活在世间,事情或许还有弥补的余地。Y君可以选择适当的时机回来,等待他的除了囹圄之苦,更有亲情和友情的温暖。假如有一天,我能和Y君重逢,那时的感受可以用一个词来表达:恍如隔世,和我无数次在梦里见他的情景一样。
写完这篇文章,正是旧历除夕夜,窗外震天的烟花爆竹。对于这样的盛世,我们似乎应该心满意足,只是腐败多了些。


五味杂陈,硬币的两面,都是陷阱,可怜可叹。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盛世可怜的不只是P民,还有P官。
觉得《老马家的幸福往事》最后一集的台词应该由去意兄来写,电视里马鸣劝黄爱国留在国内服法,言辞总有点矫情牵强,今天读这篇文章,才相信,出于友情,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也有可能劝他不要出逃。
已是残花落池塘   教人魂梦逐荷香
三年前的y君是没有选择的,二十年前是可以选择的。人到了这个岁数,刚性和韧性都不能和年轻时相比,去意兄应该深明官场的游戏规则的无规则性,y君肯定是只有出逃这一条路,无法想像身陷囹圄会给他的家庭的压力小一点。不进去,就有回旋的余地。光我就认识当地两位经济要犯,通缉已经十几年,可他们就是不归案,有一位当年其实就是有意放跑得,怎么样?这两个家伙时隐时现,什么也没耽搁。
Y君如果真是出逃,大约会和家人联系吧。只怕是被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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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感到Y君三年前的选择错了。倘若他在国外活得不好,甚至没有了活路,那么,他的选择未免太不合算,既然是做鬼,何必去做异乡的孤魂野鬼;倘若他在国外活得还好,那么,就越发显现出他的自私来,他的“还好”是用所有亲人的痛苦换来的。哪怕有财产、有身份,Y君也只是活着——没有亲情和友情的日子不能叫生活。一个人并没有失忆,却要和自己从前的生活彻底割裂,活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那样的活着比死一次要难得多...
去意无边 发表于 2011-2-17 19:43
按裴多菲的思路,Y君的选择没错。“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不是么?

若Y君傻呆呆地投案自首了,反贪局轻易搞定一件送上门的案子,肯定很爽,但Y君锒铛入狱之后,也根本无法拥有亲情和友情,他的亲人和情人被高墙隔离,不仅内心痛苦,还很耻辱!难道Y君只是想每个月被探监一回,他只需要那样的亲情和友情么?
一条往西去的路,就是一条往东去的路
昨天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和老婆闲聊,小孩在一边玩耍。刚听到一个旧同事又获提拔的消息,心情颇有些不爽,我感叹到,如果当年不主动离开原来的部门,估计现在的级别也不低了,说不定也能调出去主持一个部门了,老婆说,算了吧,你要是留在原来那部门,照你那身体,说不定每天喝酒早喝出一身毛病了,还是现在好,有时间多陪陪我和儿子,呵呵。现实中,老婆的心态对老公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我当年有一同事,调教育局当党委委员、纪检组长,其实已经算是提拔了,他那税务部门的老婆还不满足,对他说,你不会当官,干脆每天回家烧饭吧,我那同事说,为老婆这句话,他一整晚没有睡着,当然,在老婆的鞭策下,他后来的职务的确又上去了。
忘了说了,去意兄这算是一片长文,一如既往的好,平平的叙述,波澜不惊之下,感情、才情、学问暗暗涌动。
只是最后一段的感慨议论,是我见到去意兄的文章最苍白无力的一次了,你的无奈我是理解的。我不理解的是,怎么最后出来这么一句:“对于这样的盛世,我们似乎应该心满意足,只是腐败多了些。”你真的认为这样的盛世我们多少应该有点满足,你真的认为腐败是所谓盛世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现象?我看不出这里反讽的意味有多深。
俺不喜欢Y君这人物,如果是文学作品的话,不喜欢的原因是他太利已主义~
昨天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和老婆闲聊,小孩在一边玩耍。刚听到一个旧同事又获提拔的消息,心情颇有些不爽,我感叹到,如果当年不主动离开原来的部门,估计现在的级别也不低了,说不定也能调出去主持一个部门了,老婆 ...
亚平 发表于 2011-2-18 09:34
如果不离开那个炙手可热的部门,说不定现在也不得不出逃了,呵呵。
What is seen is temporary, what is unseen is forever.
屡次被杨林兄表扬得挡不牢。像我这样的“失败人士”,批判“盛世”时,难免心虚,有赢不了比赛就搅局、或者吵吵着要改变规则的嫌疑。
去意兄过虑了。以史观之,“反右”之后,对极权有所反思或主张政改者,泰半是体制中人。不能说他们“有赢不了比赛就搅局、或者吵吵着要改变规则的嫌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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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杨林兄的一句话回复施大哥的帖子,“去意兄这算是一片长文,一如既往的好,平平的叙述,波澜不惊之下,感情、才情、学问暗暗涌动。”
人在江湖,在官场上混也不易啊。这年头你若两袖清风,那组织上岂不是白疼你了。
屡次被杨林兄表扬得挡不牢。像我这样的“失败人士”,批判“盛世”时,难免心虚,有赢不了比赛就搅局、或者吵吵着要改变规则的嫌疑。
去意无边 发表于 2011-2-19 03:15
下海的官员做生意失败的大体有两种人,一种是对市场规律摸不透,盲目瞎整导致失败;一种是黑厚学学的不到家,良心时时干预坑蒙行为。我挺欣赏后一种上岸的人。
主贴把个贪官写得有血有肉,十分令人同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读者无不牵挂着他的命运。可以想象一个逃犯过着怎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很多逃犯潜逃多年最终承受不了内心巨大的压力和整晚的噩梦而主动投案自首,记得有一个还做着很大的生意赚了很多钱,他自首后说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俺是灭绝师太
这年头你若两袖清风,那组织上岂不是白疼你了。
老程 发表于 2011-2-19 09:35
笑倒~~~

。。。。被发回重新填写,因为少于12个字节
可是我的反应就是个“笑倒”啊
NND
设门槛做啥,以示存在么
真是讨厌鬼啊
本帖最后由 去意无边 于 2011-2-22 21:03 编辑

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不是我写出来的。我也非常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可是,“泥牛入海无消息”。我对他的同情,也许是“立场问题”。人出问题,自身的责任和社会的责任如何“分摊”,复杂难解。但“好汉做事好汉当”,终究还要自己承担,尽管这个社会真的很操蛋。 17# 金秋
杨林兄不要忙着欣赏,我有自知之明。我下海没捞着什么,并非我“坚持原则”,而是能力的确有问题。开始想明白了,就服输。进一步想明白了,就很安心,也不自责。 16# 杨林
我对去意兄的欣赏一点错都没有。认赌服输,首先是要睹,赌输了洗手比赌赢了收山要困难很多,也别管金盆瓦罐的,能想明白了真不简单,做到了更不容易。很安心,不自责,简直就是输进乎赢的境界了。俺也是从机关开溜的,留在机关的同事们,有些还是我的徒弟,时下飞黄腾的的很多,俺也不眼红,不自责,很安心,不后悔。原因是俺即使想吃回头草,也没人给俺种,此安心其实是早死了那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