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我对上海少女援交事件的初步看法

本帖最后由 水笺 于 2011-11-9 22:02 编辑

我对上海少女援交事件的初步看法  方刚学者,作家,性社会学博士

2011-11-08 23:06:00|  分类: 性/性别事件评选 |  标签:
|字号
大中小
[url=]订阅[/url]
http://fanggangvip.blog.163.com/blog/static/1646829542011108116061/?blog



对于上海少女援交事件,不断有人问我的看法。太忙了,没有时间细写,只写几点:

1,青少年也有性权利。青少年同样有权利自主地决定自己的身体使用权。任何打着保护青少年的名义对青少年性权利的剥夺,都是对他们的性人权的粗暴侵犯。成年人以保护为名剥夺青少年性权利,是有违社会进步的。
2,青少年行使性权利的过程中,应该做到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和社会。社会有责任让青少年懂得,如何行使性权利,又不自我伤害和伤害他人。我们应该加强性教育,让青少年具备这样的能力。社会的责任是帮助青少年更好地、自主地、自我保护地支配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简单地剥夺她们的权利。对于青少年行使身体权时所受到的伤害,社会应该承担很大部分的责任,而不应该只是谴责和惩罚青少年,因为他们同样是受害者,是缺少真正有益的性教育的受害者。
3,对于未成年人自主地卖性,与对待成年人自主地卖性,应该有一致的态度,不能有双重道德标准。
4,将援交行为简单地指责为“只是为了钱”,是我们社会一种习惯的道德谴责,与事实可能是有差距的。但即使是“只是为了钱”,也属于个人价值观,同从事其它职业“为了钱”一样。
5,研究者、立法者、执法者,包括所有的成年人,要了解未成年人的想法,必须弯下腰、俯下身去听她们自己说的话,而不是以成年人的姿态去教训、审视。否则,那也是一种年龄压迫和歧视。
这里的关键是,市场是否构成对自主使用身体的侵犯。是,那么援交就不只是道德上的问题。如果不是,那就是自由主义的……
商品化向纵深发展……
援交是啥意思啊?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俺是灭绝师太
4# 金秋


从日本经台湾传进来的,就是mai yin的委婉说法。性工作。
援交是啥意思啊?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金秋 发表于 2011-11-9 22:10
摆渡:
日语写法

  日语原文 援助交际 割り切り

  假名 えんじょこうさい わりきり

  罗马字 enjokōsai warikiri

  援助交际

  援助交际,简称援交,是一个源自日本的名词,最初指少女为获得金钱而答应与男士约会,但不一定伴有性行为。然而,现今意义却成为学生卖春的代名词。依据台湾内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的定义,援交是一种特殊的“双向互动”色情交易:“少女(特别是尚未走向社会的女‘中学生’)接受成年男子的‘援助’,包括金钱、服装、饰品和食物等物质享受;成年男子接受少女的‘援助’——性的奉献。”

  进行援交的少女认为这种活动的前提是有自主的选择权,而非对方有要求就得交易,且对对方先要有交流、有一定了解,再加上不一定真正会发生性交,因此与性交易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因此,有不少日本国中甚至国小的女生都会通过网络、电话等通讯方式,找陌生人援交。
摆渡:
日语写法

  日语原文 援助交际 割り切り

  假名 えんじょこうさい わりきり

  罗马字 enjokōsai warikiri

  援助交际

  援助交际,简称援交,是一个源自日本的名词,最初 ...
水笺 发表于 2011-11-9 22:13
哦,就是交友的意思。
俺是灭绝师太
3,对于未成年人自主地卖性,与对待成年人自主地卖性,应该有一致的态度,不能有双重道德标准。
、、、、、、、、、、、
这个“专家”真牛叉。
8# 李苗


呃,这就是自由主义的抽象平等的具体实践
物欲横流之国,也算正常.
还不是为了几个钱  人的最原始本能  嘿嘿
第一是个刑法问题。
第二是个教育问题。
第三,没有了。

与道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
拿着一只细花令箭
晚风吹开了你的乱发
才看清你的手里
不过是一根鸡毛
与人的欲望有最直接的关系  嘿嘿
援交,就是结对互相的意思。资源配对,物欲强的找性欲强的,各取所需。在日本、港台都成一种社会现象了。
边走边看
“援交”少女小芭:两面青春(2011-11-17 15:05:32)转载标签: 童小军重庆援助交际中国新闻周刊
本刊特约撰稿/刘洋硕

  个头不高、皮肤白皙、扎着马尾辫……看着眼前这个朴素、青涩的重庆女孩,童小军怎么都不愿意将她与“援助交际”联系在一起。

  童小军是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社会工作研究中心副主任,从2010年至今,童小军带着一个6人的课题组,在重庆开展一项“在校女学生援助交际问题研究”,上述女孩是童小军的第8个访谈对象,调研团队给她起了个特殊的化名“小芭”。

  小芭出生在一个典型的小康家庭,父亲是名警察,母亲是位医生。在重庆,她的家庭条件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2010年,她在一所中学读到了高二,虽然成绩不好,在家里却足够听话。不过,一旦到了外面,这个“乖乖女”立刻会展现她“魔鬼”的一面,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社会上那种‘流氓’,喝酒、吹牛,啤酒一次能喝四五瓶”。

  “访谈的过程中,这个女孩的眼睛不时盯着桌上的零食”,童小年发现,眼前的女孩对零食几近痴迷,那些薯片、巧克力对她有着非凡的诱惑力。“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我递过去的零食,却又让我把它们藏起来,因为‘一看到嘴就痒痒’”。

  事实上,小芭对零食的嗜好与她的援交经历息息相关,用她的话说:“男娃儿好吃要欠账,女娃儿好吃要上当。”

  “零食”竟像毒瘾一样

  谈到“零食”,小芭话匣子开始打开了。

  在上初二以前,小芭的成绩在班里处在中等水平,但上初二后,成绩便一落千里,甚至还让她降了一级。也正是那一年,她有了男朋友,两人交往至今。甚至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也给了那个男孩——她至今记得,那是“高一的那年,11月17号”。

  她告诉童小军,如果没有那天与男朋友的“第一次”,她“后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那个”。此前她从未想过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陌生人:“处女的话,据说一般都是8000(块钱),但是我不愿意。”

  除了对于零食的痴迷,她还喜欢上网,热衷于网络游戏。“每天父母睡着后,我会把门反锁,偷偷跑到网吧,等到第二天清晨父母起床前再溜回家里。”小芭说,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至少2年,却从未引起身为警察的父亲和身为医生的母亲的注意。

  用小芭的话说,为了买零食和上网,她每天大约要花100元左右,而家里一个星期只给她二十几元。起初她尽量节省上网的钱,但买零食的钱却无论如何也省不下来,这让她苦恼万分。

  高二那年,17岁的小芭第一次“逃学”了,那时候十分厌学,索性跑出去玩,并因此结交了一个做“那一行”的朋友——那个女孩比她小几个月,正是这个朋友介绍她入了“行”。

  “想想真好笑,小姑娘的第一次竟然是为了买零食。”童小军说,但她笑不出来。

  出于谨慎,童小军试探性问起眼前这个女孩“第一次援交时的感觉”。坐在对面的小芭身子不经意颤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她说久了就有点习惯了,慢慢就好了,回学校后就当这种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

  据小芭介绍,她的“客户”通常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以外地人居多,来自各行各业,她遇见过官员,也遇见过律师。她一直试图避免和他们有情感上的交流,只保持纯粹的金钱交易。有人后来还想和她联系,都被她一口回绝。

  每个星期,她都会出去一两次,一次自己能拿到两百块钱,够她花上两三天,等到钱花光了,就再打电话“约客户”……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援交”像毒瘾一样让她再也难以摆脱。小芭说,每次总是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一定不做了。”但是很快又会纠结:“啧,钱啊,没钱真是很痛苦的。我一想到没钱,整个人就崩溃了,想想还是做吧!”

  小芭说,这样的生活让她换来了一些“自在”:不缺钱花,对学习也“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反正自己成绩本来就不好,做不做都是‘超烂’”。

  “不做了,就把电话卡一扔”

  童小军发现,对于这个17岁的小芭来说,人生的这段经历,似乎只需要换个手机号码,便能一了百了。而在援交的过程,小芭的自我保护和防范意识也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几次经历之后,小芭开始学着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比如,客户家里她是绝对不去的,她只去宾馆,因为宾馆要身份证登记,如果“出事”的话可以找到对方,“在‘家里’出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个男的我一个小女生怎么斗得过他。”

  她觉得“这种事”并不光彩,于是瞒着家里,瞒着男朋友,除了介绍她做援交的女孩,从未和任何好友提起。她形容自己是“单兵作战”,赚的钱也都不敢告诉别人,只有在妈妈不在家时,才会跑到超市,买上一大袋零食,然后往家里拎:“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问我钱从哪里来的,我就死定了。”

  童小军不敢想象,仅仅因为嘴馋,面前的女孩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问小芭:“如果还能回到过去,一切还可以重来。如果有人像今天我这样问你,早一点告诉你做这个是不好的话,是否还会继续去做?”

  小芭摇摇头,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对这样问题有点抗拒。

  “走一步算一步,下一步会怎么样没人会知道。”女孩说,她也想过高中毕业后开一家精品店,或者是学一门技术,美容、足疗都行。

  “女孩的想法出人意料地简单”,童小军说,“最后,她看着我说‘如果有一天真的不做了,就把电话卡一扔,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

  (内容来自“我国在校女学生援助交际问题研究”的真实案例)


(中国新闻周刊网独家稿件 转载请注明出处)
中学生卖淫事件点评(2011-11-07 21:49:26)(李银河)
       最近,上海中学生卖淫事件引起全国震惊。我对这一事件评论如下:

       首先,这个事件反映出全民拜金的低俗之风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为了挣钱,为了过上奢华的生活,人们已经不择手段。只要能挣钱,什么事都可以做。

       其次,这个事件反映出学校人格教育的缺失。一方面,学校教育只在提高分数上下功夫,并没有看重培养健康人格;另一方面,学校的所谓道德教育过于脱离生活现实,完全失败,只教给孩子们一些正确的高调,没有教给他们能让他们信服的价值观,比如性应当是为了爱情,为了身心的愉悦,而不是拿来换钱的。

       最后,从这个事件涉案人员的年龄可以看出,仅仅用罚款和劳教的方法已经很难解决卖淫问题了。社会学调查表明,卖淫业在中国越来越不依赖场所,而越来越成为个人和个人之间的一种私下交易,简单地取缔、罚款和劳教根本不能肃清,是一种完全无效的政策。这一政策不仅无效,而且会造成警察腐败和官员腐败以及黑社会涉足和控制卖淫业、剥削性工作者的局面。要想根本解决卖淫问题,必须下长期的功夫,要做的工作包括:

事件涉案人员的年龄可以看出,仅仅用罚款和劳教的方法已经很难解决卖淫问题了。社会学调查表明,卖淫业在中国越来越不依赖场所,而越来越成为个人和个人之间的一种私下交易,简单地取缔、罚款和劳教根本不能肃清,是一种完全无效的政策。这一政策不仅无效,而且会造成警察腐败和官员腐败以及黑社会涉足和控制卖淫业、剥削性工作者的局面。要想根本解决卖淫问题,必须下长期的功夫,要做的工作包括: 努力改变拜金的低俗之风;加强学校培养健康人格的教育;宣扬为爱情而性的价值观;传播性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钱的道德观念;为性工作者创造除
       努力改变拜金的低俗之风;加强学校培养健康人格的教育;宣扬为爱情而性的价值观;传播性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钱的道德观念;为性工作者创造除卖淫之外的更体面的就业机会;为性工作者培训除卖淫之外的生存技能;打击黑社会对卖淫业的控制、对性工作者的剥削等等。

       我想重申,一个理想的社会应当是没有卖淫的社会,性应当是完全自愿的、免费的、平等的,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换钱的。只有这样,社会的风气才不是低俗的,而是高雅的。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3d53360102e1iq.html) - 中学生卖淫事件点评_李银河_新浪博客
我想重申,一个理想的社会应当是没有卖淫的社会,性应当是完全自愿的、免费的、平等的,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换钱的。只有这样,社会的风气才不是低俗的,而是高雅的。


李银河也有法西斯倾向?


当然,俺荣幸地……
李银河也有法西斯倾向?

--------------------------------------------

不知道有不有法西斯倾向,但不知道她是如何完全否定援交少女性快乐滴~~~~
本帖最后由 三苗 于 2011-11-22 10:29 编辑

18# 水笺


为了交换到货币或其它什么东西,就变成了商品,就不可能快乐,就变成了强制。


李这个应该有点marcuse的“性欲升华为爱欲”的意思。
其次,这个事件反映出学校人格教育的缺失。李银河发表于 2011-11-22 10:04
这种事情也能往学校教育上扯?


广州援交女的“有码”生活 

 她们究竟在想什么?这是一场关于援交女孩的正经调研,可惜直到最后,女孩们的思想依旧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关键地方被剪辑了、被遮盖了,或许未曾有人读懂

  “为什么你们能忍到20岁还没有性行为?”

  “我真不明白,20多岁还用家里的钱,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9月17日晚7时,客村地铁站上盖一家面朝马路的快餐店里,人来人往,未满18岁的援交女孩将正在调研援交女的在校大学生阿欢(化名)和斯文(化名)问得面红耳热。

  “她们以为,我们的世界和她们一样,十来二十岁有性行为很正常。”阿欢说这话时带点儿颤抖的笑腔。

  她们彼此难以理解。

  这场不和谐的见面并非偶然,促成它的是一个正经的调研项目。

  今年6月,广东商学院的5名在校女生和1名刚刚毕业的师兄,提交的“援交女调研申请”正式通过。阿欢和斯文是调研小组的成员,主要负责与援交女孩接触。

  当初,她们在“调研目的”一栏写下:我们希望,我们的调研能使走在分岔路口的女孩儿们选择更加理性。

  但直到9月17日的那个晚上,她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了“需要帮助”的女孩,才突然发现,原来和想象中的太不一样。

  没有豹纹、墨镜、恨天高和披散的波浪卷儿,也没有楚楚动人的清纯外表和高挑火爆的身材,更没有一个凄惨悲凉的故事。

  眼前的援交女孩外表普通,身材娇小,舒服地窝在椅子上,除了说话张扬外,几乎毫无特点。对于援交,她们或许引以为傲。

  见面那天,调研者与被调研者分别坐在桌子两边,她们小声交谈,气氛融洽,仿佛一场闺密聚会。事实却是,70厘米宽的长桌,结结实实把她们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她们彼此都不太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几个月后,一条关于援交女的新闻成了各大网站的头条:上海20多名稚气未脱的女中学生,因为零花钱不够,又不愿意通过工作赚钱,走进连锁酒店,成为援交女,其中2人未满14岁。这20多名援交女多数为在校中学生,涉及上海市某职业学校和普通高中共9所学校。

  阿欢和斯文一直在纠结:她们究竟在想什么,是什么力量让援交女孩轻易跨越了她们心里不可逾越的道德鸿沟?

  直到最后,援交女孩们的思想依旧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关键地方被剪辑了、被马赛克覆盖了,或许未曾有人读懂。

  那群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姑娘,究竟在想什么?

  去年6月,大四忙于找工作的阿力(化名)在网上遇到了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起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对话框弹出6个字:“有人想包养我。”

  阿力瞬间瞪大了眼睛。虽然之前也听说过“援交”,但从未想过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这个23岁的大男孩“很震惊”。

  女孩也没避讳,向阿力讲述了入行的原因、客人的形色,甚至是自己的价码。

  那个晚上,阿力彻夜未眠。他想到了广东人文学会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廖冰兄基金”)所设的“大学生底层调研活动”,他想提交开题申请,专题调研援交女孩。但大四找工作的压力让这个想法最后不了了之。

  今年初,已经毕业的阿力收到了小师妹斯文的“求救”:“师兄,我们打算利用假期做调研报告,初步选定调研同性恋人群了,你怎么看?”师妹的问题,唤醒了阿力的回忆。

  阿力马上建议这个比自己小3岁的师妹,放弃“同性恋调研”,转做“援交女调研”。

  但后来阿力又后悔了,“她们才大二,一群小女生,我怕她们hold不住。”为了打消师妹们的念头,他拒绝提供“帮助”,也劝说师妹们,不要太着急。

  但师妹们的反应十分热烈,斯文说,“我很想知道,这群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姑娘究竟在想什么!”为了让阿力加入她们的调研团队,斯文很执着,每天都要和阿力说上一遍,最终打动了他。

  今年6月,廖冰兄基金组织的第三届“大学生底层调研活动”开始向全省各大高校征集选题。广东商学院的5个在校女生和刚刚毕业的师兄阿力提交了“援交女调研申请”。

  和阿力的想法一样,廖冰兄基金开始收到这样一份开题申请时,也有所顾虑。

  “开题答辩时,站在台上的5个姑娘都是一脸稚气,尤其是组长斯文,看上去文静、娇小,做这样的课题安全系数似乎不够高。”廖冰兄基金工作人员黄准回忆,“起初我们也挺担心的。”

  “但考虑到社会对这个群体的关注不足,而同学们做了较充分的准备”,今年6月,廖冰兄基金通过了开题申请,为期5个月。

  廖冰兄基金也组织了一个“重量级”专家团给姑娘们上课,有中山大学人类学系、社会学系的专家、教授,有知名的媒体人。

  这群涉世未深的女孩们听得很用心,“不用‘帮助’这样的词”,“不用生硬的开场白,‘你好,我是’……”调研小组的组长21岁的斯文在笔记本上认真地写下。
续上
她们认为,问卷答案是胡说八道

  斯文是个典型的“乖乖女”,重点中学毕业,她身边最“坏”的孩子都在干些什么,还是“听说”的。“听朋友说过,一些非重点学校的孩子比较叛逆,会迟到、会早恋”,最严重的“还有翻墙”。

  她第一次在搜索引擎中敲下“援交”二字时,心里嘣嘣直跳,既害怕弹出的网页会太露骨,也害怕室友们误会。常常开着网页不到三分钟,就要关闭一次,左顾右盼。

  她说,这是一个适应过程,到最后,她已经可以大胆地在宿舍里翻阅任何和援交有关的资料了。

  寻找援交女孩其实并不费劲,但如何约她们出来则十分困难。没有经验的女孩们被骂了很多回。

  开过小会,总结经验后,大家发现,应该先从援交女孩的网络日志入手,从日志中的内容,寻找她们的兴趣爱好,从而打开话题。

  但援交女孩的日志总会让斯文看得面红耳赤,“她们很大胆,很多都记录了和客人交易的过程。”说起这话时,她仍有点儿难为情。

  连续3个月,这个调研团队四处碰壁,没有成功约到一个援交女孩。

  更让大家灰心的是,父母不理解。

  斯文不敢告诉父母,只告诉了来广州玩的堂姐,谁知堂姐回家后就告诉了父母。当晚,斯文的妈妈打电话给女儿,一路叮嘱,“和这些女生接触时,一定要少说话”,“不要惹事,或者干脆不要接触更好”。

  阿欢的父母反应更大,不给生活费,这样她就没法回广州。

  一时之间,调研陷入困境。

  其间,幸好她们自己设计的“对援交女孩的态度及认知度调查问卷”在网上渐渐累积人气。

  200多个在校大学生、200多个社会人士,共400多人回答了问卷,尽管这距离她们“收集1000份问卷”的目标还有距离,但在当时已是一个不小的鼓励。

  但问卷的另一部分进展则十分不顺。问卷结果需要整理给援交女孩看,让她们提出看法,但最终只有4名援交女孩愿意看这样一份问卷。“而且认同感不强,她们认为一些答案很荒唐,甚至是胡说八道。”

  骂了24页,于是见面了

  转机出现在9月中旬,一份长达24页的骂人聊天记录给这个团队带来了曙光。

  被骂的人是调研小组的指导人阿力。

  某个快下班的午后,阿力在援交网站上,找到了一名自称是研究生的援交女,这让他眼前一亮。

  这名研究生,也成为此次调研中,学历最高的援交女。

  “要价多少、在哪个城市、年龄多大了……”阿力习惯先用客人的身份和援交女孩联系,这样能先确定女孩的身份。

  这样不会尴尬吗?

  阿力一脸坦然地说,“不会啊!我就当做买东西。”他拿起身边的矿泉水,“就当买矿泉水,问问价钱还不行吗?”旁边的师妹偷偷地捂嘴笑。

  但当阿力说出真实目的后,女孩连珠炮式的开骂,“×你妈”,“你他妈的”,除了恶毒的谩骂外,逻辑也很强,先质疑阿力的客人身份,再质疑学生身份。

  整整30分钟里,阿力不断地道歉,在女孩再次敲来一个“滚”字时,阿力回过去一个“好”字,然后迅速关闭电脑逃离。

  他把女生的聊天号码给了阿欢,想着女孩的身份可能更好突破。但第二天,女孩把阿欢也臭骂一顿,然后拉黑。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女孩的头像突然闪了,“在吗?你们那个调研团队究竟想干嘛?”这样一句话,让阿力在电脑前使劲拍掌,“有戏有戏!”果然如阿力所料,女孩愿意出来和他见面。

  事后,女孩告诉阿力,她愿意见面的原因很简单,她觉得阿力很老实,怎么骂都不还口。

  9月17日晚上7时,阿力和女孩约在一家上档次的日本料理店见面。女孩长发披肩,乖巧斯文,“没办法想象这样一个女孩会是做援交的。”

  那一晚,女孩对阿力说了很多。

  女孩家住北京郊区,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做援交既为赚钱完成硕士学业,也用来支持弟妹读书。还有更现实的理由,身边的同学出来工作了、赚钱了,自己希望见面时也能体面点。

  为了不让北京的家人发现,女孩打算明年开始在广州租个房子,每个月回来15天左右,专门做援交。

  阿力还知道,女孩的脾气很不好,经常被客人投诉。

  阿力说,女孩其实很寂寞,很想找个人聊天。他记住了女孩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不欠你的。”

  20多岁还用家里的钱,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这个研究团队的幸运还不止于此,同一时间,斯文和阿欢也成功约到了两个援交女孩。其中一个还是中介,正好符合她们的调研要求。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1小时,斯文站在女生宿舍的衣柜前纠结,“短袖T恤搭配牛仔裙会不会太幼稚呢?”“还是穿长袖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呢?”反复试过几套衣服后,还是没有满意的“成熟装束”。

  那时,指针已指向6时30分,斯文决定穿上最休闲的便装,去见那个寻找了三个多月的她。

  7时整,斯文在客村地铁站上盖面朝马路的一家快餐店外,先和阿欢碰头,两人相视一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HI,是你们吗?”斯文尽量让自己语调平淡,希望开场白能自然流畅。

  对面的两个女孩实在太普通。做中介的女孩很随意,素颜,简单将染过的卷发扎在脑后,一件格子衬衫、一条牛仔裙。另一个援交女孩则化着粗糙的妆,穿一条黑色连衣裙。

  “外表普通,身材娇小,除了说话张扬外,几乎毫无特点,甚至显得有点土。”这是斯文的第一感觉。

  接下来整整两个小时的交谈,才真正让她们觉得“不懂”。

  “为什么出来做援交?”斯文小心翼翼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为不想花父母的钱,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花自己赚的钱。”做援交中介的女孩很认真地看着斯文的眼睛。

  她们对于做援交似乎引以为傲。女孩甚至有点不屑地反问:“我真不明白,20多岁还用家里的钱,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斯文和阿欢面面相觑,然后,低头摆弄手里的吸管。

  接下来的谈话更加露骨。

  她们开始炫耀客人们对她们如何体贴,甚至包括床上的表现。

  “她们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能忍到20岁还没有性行为。她们以为我们的世界和她们的一样,十来二十岁有性行为很正常。”阿欢说这话时带着有点颤抖的笑腔。阿欢觉得,尽管是同龄人,但彼此间似乎都不懂对方。

  当天晚上,两个女孩彻夜未眠。她们不知道援交女孩究竟在想什么,是什么力量让援交女孩轻易地跨越了她们心里不可逾越的道德鸿沟?

  援交女孩或许也很纠结,她们临走前,也扔下了自己的疑问:“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调研,吃饱饭没事干吗?”
续上
“这个女孩很傻,说什么她都信”

  作为组长,斯文与援交女孩交往最密切。

  虽然她仍然无法理解那个“世界”,但她觉得,这些女孩不坏,只是认识了“坏”朋友。

  第二天,做中介的援交女孩又约斯文去玩,这次的地点在海珠区某城中村内,研究团队的成员都很担心。

  前一天晚上,阿力帮斯文设好了快速拨号,还叮嘱斯文,每半小时就要给自己发条短信,汇报所在地点。

  这一次见面,女孩明说了,“今天不谈援交。”斯文答应了,心想只要能看看她平日的生活环境,也能作为素材记录。

  女孩带斯文去沐足,带斯文去见自己的朋友,当着斯文的面对朋友说,“这个女孩很傻的,说什么她都信。”斯文有点难受。

  但随后女孩又告诉斯文,“我朋友让我别和你玩,说你是有目的的。但我不理,我认定你是朋友了。”女孩的“仗义”又让斯文很感动。

  第三次,斯文送女孩坐车回老家,依依不舍。

  10月30日,调研团队进行了答辩,正式结题。

  虽然只有5个月,但和援交女孩面对面接触过后,阿力觉得这份调查报告可以做到用理性的视角调研援交现象,得出的结果也验证了他们事先设定的假设:社会对援交女孩的理解是有偏差的,援交女孩对爱情、婚姻并不绝望。她们大多并没有心理问题,因物质需求做援交的占多数。

  如今,她们只希望这份不算“专业”的调研报告能引起社会对援交女孩的关注,同时,也希望走到分岔路口前的女生们能更理性的选择。

  廖冰兄基金的顾问冯世锋说,我们有这样的信念——“文明的进步在于对待弱者的态度,社会的真实源自底层的声音”,援交女孩和成年性工作者不同,她们在身心上都未成熟,也属于社会中的“弱者”,我们希望社会能倾听她们的声音,审视公共价值观是否出现了问题。

  对面的女孩

  想象中的援交女孩,和电影《囡囡》中的一样,要么拥有楚楚动人的清纯外表,要么拥有高挑火爆的身材。

  这样的女孩做援交,理所当然应该有一个凄凉的理由:单亲家庭中长大,缺少父母关爱,或是男朋友欠债被逼“卖身还债”……对于这样一个身份,她们心底深处会觉得难过、无奈,然后用自负的语言掩饰慌张与自卑。

  后来我才知道,现实中的援交女孩听到这些,会哈哈大笑,嘲弄我“胡说八道”。

  11月14日晚上9时,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现实中的援交女孩阿猫(化名)。

  她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3小时。其间,就发给我一条短信:“我没化妆,你要有心理准备。”再无联系。

  “6点有客人,中间又要去给中介转账,所以晚了。”阿猫轻描淡写地说,丝毫不觉抱歉。

  “问吧!什么都可以。不用忌讳,我打算出书。”

  这样“大方”的开场白,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走上这行,算是“一步一个脚印”

  眼前的阿猫,身高1.50米左右,大波浪的金黄色长卷发一直垂到腰间。上身一件白色T恤衫,搭配一条桃红色运动裤,让本来就黝黑的肤色显得更加暗沉,皮肤很光滑。说话时,两只大眼睛顾盼有神,只是前一晚还没卸干净的眼影变成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站了一会,她说累了,像小猫一样蜷缩进沙发里。

  我对眼前的女孩生出怜惜,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女孩背后应该有一个凄凉的故事。

  但接下来的交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阿猫在天河区某知名大学读大三,法律专业,家境不差,家中独女。这一切和我心目中的援交女都画不上等号。

  按照阿猫的说法,走上这一行似乎算得上是“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

  有一天,还在读高中的阿猫,在网络上碰到了一名上海网友。她告诉阿猫,只要邮寄一条穿过的内裤去上海,就能给她两百块。阿猫不敢置信,抱着试试的态度,她把内裤包了整整五层,寄往上海。

  “我最担心警察抓我。”当时的阿猫还是一个天真的女孩。

  “没想到赚钱居然这么容易。”仅仅忐忑不安了两天,阿猫就收到了第一笔转账。

  阿猫陆续将内裤寄望上海,同时也迷上了网上聊天。不时弹出的提出要伴游、有偿“拍拖”的陌生人,阿猫也会直接加为好友。

  开始,阿猫只是帮正在做援交的朋友做中介,陪她们见客人。慢慢地,她发现中介费还是不够花,加上刚刚和男朋友分手,在一次遇到一个还算好看的客人时,阿猫决定开始做援交。

  “月入两三千,多凄凉啊!我要多存点钱”

  这些理由,仍然让我觉得难以置信。

  为了让这个“艰难”的决定显得合理,我希望追问出背后还有一个凄凉的故事。

  最后,阿猫又说了一个理由,“原来我的男朋友很有钱,我基本不用花父母的钱,我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为了面子,我也要自己赚钱啊!”

  “第一次挺开心的,我一向以貌取人,那个男生长得不错。”阿猫说,走出第一步后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现在,阿猫除了自己找客人外,也会让中介帮忙,总之每天有忙不完的生意,“一个星期赚一万块不成问题。”

  阿猫很自豪,她甚至不断炫耀着那些客人对她有多好多体贴。似乎讲述的是一份正当且光荣的职业。

  我始终希望能从这个女孩身上找到一点儿别的,“你从来没觉得难过吗?”

  “没有,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看到很多师兄师姐,毕业后,做着一份没有前途的工作,月入两三千,多凄凉啊!我要多存点钱,存钱才能让我有安全感。我未来的目标是移民去美国。”

  但阿猫的微博中分明记录着:“精神支柱比钱重要得多,倒了可就玩完啦!”

  世界太大,圈子太小,而我嗜好太多,能力太小

  阿猫最近有了更多的心事。

  她说自己在和客人恋爱,客人已婚,“我知道,我最想要的他永远给不了我。”

  阿猫经常会在微博上感叹这段关系。“你说,如果不是这样认识我,你肯定会和我走到一起,但是没有网络,你又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世界太大,圈子太小。而我嗜好太多,能力太小。”

  深夜12时,我和阿猫在桑拿中心门口分手,她一边拦计程车,一边说:“刚刚和你聊天,我一直没看手机,客人都快等急了。”说完,她突然嘴角微微一翘:“不过没关系,男人,就该让他等。”
楼上的例子看上去像是女性版的learning to "labor",反学校文化。
援交,就是结对互相的意思。资源配对,物欲强的找性欲强的,各取所需。在日本、港台都成一种社会现象了。
李小苗 发表于 2011-11-14 20:53
哈哈哈哈,这个评语好玩
听学生说,我的学生中也有做这个的。他们说这女孩子不自重。我说你也有过性行为,在高中,所以别随你便下结论。
其实自己心里很纠结,不知道如果自己知道是哪个学生后会不会傻到去做人家工作,但是希望社会多一点宽容,他们还是孩子,给孩子一点醒来的机会,不要随便扣上永远都不能翻身的帽子。
即使下地狱,也要微笑的表情,只为你放心。
26# Sophie

你这个老师宽容,感觉不容易。
本帖最后由 小讨厌 于 2012-2-7 10:15 编辑

要我说,社会存在就是合理,反正自己家有女儿的不要做这种事情就可以了,人家随便。

自己家女儿要有教养,有文化,嫁个女婿不一定要很有钱,但两个人一定要很恩爱,能靠自己的能力过上小康就好。

别人家的,脱光了跑大街上俺们也就看看笑话。
俺滴网站:www.cocophoto.com.cn
好像是马克思有这样的说法:站街女为良家妇女保留了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