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2-5-7 13:37 编辑

一段文字,节选《诗屑与印屑》:

黄牧甫“张心泰印”虽然生辣劲健,总属平正之作。而“泰”下“水”之中直略不正,

四点略上下,差以毫厘计,却陡见拙态。“凤伦”小印,“伦”字最不易为。牧甫巧思,

“人”傍上收,非特避了板滞,更见横生奇趣。“弘美”朱文宽边,极易滞重。此印文字

简,破边则又有气散之虑。石开如有神助,在边框上方凌空三点,奠定乾坤,至此

整印精气凝聚而机栝灵通矣。此等点铁成金手段或可谓之“印眼”。棋有眼则活,诗有

眼则灵,印之有眼,非特能绝处逢生,有时解脱后的审美效果,往往超出陷入困境

前的期望,简直可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喻之。





张山来《幽梦影》谓:“(诗)有貌丑而可观者,有虽不丑而不足观者;文有不

通而可爱者,有虽通而极可厌者。”印家丑而可观者,钱叔盖、胡鼻山是也。其貌虽不整饬,而郁勃沉雄,自有伟

岸丈夫之气。虽不丑而不足观者,徐三庚朱文是也。盖其眉目虽清秀,而让头舒

足,忸怩作态,不免“奶油小生”之讥。文有不通而可爱者,西泠丁、蒋诸人是也。其

结篆每不合于《六书》,而旧气蔚然,似而不是,意趣反胜于全是。文虽通而极可

厌者,黄廷荣是也,袭乃父(黄牧甫)之貌不得乃父之心,盖八股文章,徒得规

矩,生气全无。而俨然号为“少牧”,恐乃父九泉下不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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