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的命运无比尊贵,胜过王者的荣耀,你是一个旅行者。” 选自《阿育王》 天空中的浮尘很繁忙,历史被送进了当铺,换成了新衣裳,生活只剩下了幻灯片,俗艳,夸张,滞缓。 二蛋哭了,哭得很空洞,没眼泪。 “你在哪里?二蛋。快过来吧,我们一道看《阿育王》。” 二香总像女巫一样弄得人心里乱。 二蛋不想理她,他不喜欢她故作多情的雅致,他不喜欢老板。 二香坚持,“快过来,你这个浑蛋” 。 二蛋想起了长风破浪。 那时二香还小,研究生刚刚读完,她无法阻止二蛋与她父亲间的那场混战,她偷偷地,偷偷地送了二蛋,那本书上写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二蛋把它丢进了垃圾箱。 二蛋来到了天目山庄,那是一座设计蹩脚的花园洋房,几百万,二蛋找来找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供做爱的地方。 二香看见二蛋黑了,像一个食人族酋长。 二蛋见二香胖了,像尼姑思凡。 二香喜欢二蛋,她想不到二蛋竟然会看《法国中尉的女人》,英文的,在机器轰鸣的地方。 二蛋不喜欢二香这种简单的喜欢,他喜欢来自灵魂的共鸣,或者干脆是原始的性香。 二香喜欢搞点小罗曼,还喜欢蒂克等小花样。 二香的两只乳房像两个不会跳舞的傻蛋,二蛋性味索然。 二蛋想起了《包法利夫人》,他心疼地看着二香,女人傻起来比男人要惨。 《阿育王》不好看。 二蛋听二香说着她父亲和房地产,BT着裸体,幼交,和《汪洋中的一条船》。] 二蛋喜欢秦汉,喜欢那些撼人心魄的苦难。 二香刺激着二蛋,哼哼着要二蛋赶走秦汉,二蛋怒了,说你他妈浑蛋。 二蛋知道他和二香走不上一条船。 二香聪明,灵动,善良,性感。可二香知道,能诱惑得了二蛋的是看不懂的伤感。 二香的体毛长,二蛋蛮喜欢。 二香父亲其实很喜欢二蛋,他私下里说过二蛋前途无量,他喜欢和二蛋谈人生谈事业谈那些投鸡摸狗的勾当,可他不知道二蛋和他女儿上了床。 二蛋说他自己很奇怪,那种人他本不喜欢,可和岳父的名誉连在一起就让人很难办,更难办的是二蛋已经有了老婆,这让二蛋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自己输的很惨。 公司倒了,那是很久前的灾难,二蛋为自己习惯性的负气出走感到遗憾,他想起了石达开,他替历史的突然中断留足了想象。 二香的男人很胖,是天成事务所所长,二蛋那个项目让他审计给他赚了一百万,可他很幄龊又偷偷放给施工方五百万,二蛋何等聪明他看出来没有讲,从此他讨厌见到他那肥猪一样的模样。 二蛋抚摸着猪窝里的二香,感觉着这世界春夏秋冬般的背叛。 二香很紧,二蛋觉得自己快活得象播音员一样。 二香把自己摆成一个立体的“八”字,翘曲得很夸张,二蛋皱起了眉,说:这么搞,你舒服吗? 二香说:一阵一阵,有刺激感。 二蛋看着像张开口袋似二香,也管不了许多,就把他那宝贝装进去,掏出来;再装进去,再掏出来。。。像一个苦命的和尚在那里瞎忙。 二香半张着小嘴,吸气多于吐气,发着台风倒流的声音。 二蛋砸着肉浆,忙得一头汗。 “你看过博尔赫斯的小说吗?《沙之书》很荒唐。” 二蛋幽幽地说着,样子很绝望。 二蛋游走的思绪如钢针,二香像被放了气的皮球,瘫作一团。 倒拔出的黏液被拖成蛛丝把二蛋和二香捆绑,二香说不许你去北京,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二蛋有点生气,北京怎么样老子自己知道,别以为是自己是鸟大毕业的就以为自己当过上帝,什么东西。 老妙叫二蛋去北京做论坛,说二蛋思想很新潮,二蛋觉得好笑。 二蛋心里想老妙啊老妙,你也就是一座破庙,你以为无灾无难时会有人给你敬香啊,去死吧,你这只老鸟。 二蛋觉得身上黏黏的,故意在二香白花花的肉上蹭了蹭,二香象一个大开关,又发出了烦人的嗡嗡声。 二香侧躺在床上,雪白的淫肉在臀部处集合成美妙的图形,她背对着二蛋,核心处隐隐露出那个已经归家的桃,黑黑的,黑出了神性,黑出了幻想。 二蛋又狂了。 这一次二蛋真狂了,他举起他那无畏的神器在二香那面破鼓上拼命地敲,他想听声音,他想跳舞,他要和着自己的旋律跳,那是一首古老的歌。。。 结束了,一切都像来时那么空。 二香含着二蛋,静静地。 安静后的二蛋软若无物。 二蛋行走在N市的环城天桥上,带着二香身上的湿气。 时间总是忙不过来,总有一些消化不了的东西,幽暗的老城像一只来自过去的怪兽,随时想反击机器组装的文明。 二蛋心里暗暗的,血里流着他也不懂的歌。 红灯在莫名其妙地分割着运动,城市空得象一个壳,二香像一朵失去泥土的花,二蛋想。 二蛋的车被颠三倒四的红绿灯折腾熄火后再也不肯动了,二蛋把它交给了幸灾乐祸的警察,回家睡觉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