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遥远的最初

  很小的时候起,我的心似乎就是属于远方的,我的梦想是在远方的。也许是这个原因,我不太可能相信自己梦想的东西会自动地来到身边,而必然是要自己打起十二分注意力,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去追索的。夸父逐日的典故或许可以很好地描述这样一种心态,好听一点形容自己,我就会说我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在感情上,或许是因此我就像流浪汉一样,总是餐风露宿在街头,偶尔也有人怜惜了收容一会我,我也会因为按捺不住心中的理想再次出发。也许,我的归宿便是那旷野无人之处吧,不知道到那一天,会不会有人愿意掩埋我遗下的枯骨。
  我不知道是不是与此相应,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初恋,如果一定要把这个美好的名词对号入座一下,那么我想便是X了,虽然她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她。
  那还是在十多年前,在我入大学之前那一年,在我几乎被整个世界遗忘了的失落的一年中,我缺乏理智地得到了X,又最快速度草率地离开了她。实际上,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选择一个身边的人,爱情从初中时代起就在我心里变成一件高洁美好到极点以至我不敢相信能够很快就遭遇的物事,何况那时我根本就对要去寻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毫无概念,而对于我来说,在毫无此明确概念的情况下去做一件事情,是无法接受的。
  X从来也不会想到在许多方面她都是我的第一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那样去理解,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因为那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从而难以启齿,而且我也不需要那样去让她更在意我。X想不到是很正常的,我的高中阶段远比后来十多年孟浪,个性更为鲜明,性格更为狂放,交际的广泛程度更是远超后来的十多年,我看起来已经是个足够成熟的男孩子,加上她们那几位我的初中女同学当时都和我极为交好,在X的感觉中,自然地觉得我在女孩子面前游刃有余,老练深沉。或者说,尽管她要大了我两岁,但我让她们感觉到是富有见地的人,或许,我多少让她感觉到是个需要仰视的人。我的高中时代的生活状态确实是不能按通常的去理解的,那时候我甚至比现在还要独立,因为我几乎算是独居一处不小的房子,可以方便地招待各方朋友,特别是在高中后几年,我的住处几乎就成了一处主要的朋友聚会之处,时常会有些晚上我要应付十多人次的来访,一周中大概有四五天是在整夜的谈心与聚会中渡过的。我似乎是因此也同时成为几大帮子朋友的首脑人物之一,当时的光景与我这些年来的门可罗雀可谓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那时似乎很讨一些女孩子喜欢,我不知道那具体情形,因为我实际上总是回避着和她们有这样的交锋,即使感觉出对方的好感,我也会假装不知。不过就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要比现在有魅力不少,也许是那时个性更旷达,而现在则要明显放不开得多。我不知道X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但我知道她实际上并不敢喜欢我,而且我也不敢喜欢她。她不敢的原因如她后来信中所说的是“谁也不可能抓住你”,而我不敢的原因更简单: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几年的梦中情人,在我看来,那几乎就是朋友之妻。年轻时的我似乎对异性的魅力有些迟钝,其实我不太明白我的好朋友为什么对她那么痴迷,我只知道自己对她的印象也很好,但我不会往男女的地方想,也许是我实际上还是要比他们小孩了一点,事实上我能够自如地和他们谈论感情话题,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如果是自己真要面对感情,我有些畏惧。X来找我时也总是以大姐自居,而我也以设法撮和她和我的朋友为已任吧,至少我面对她时心里是坦坦荡荡的没啥邪念。
  X是个军人,初中毕业后就入了伍,那两年是作为快退伍的老兵调回来服役的最后两年。我不知道她能回来以及后来又能去上海的军校上大学的具体情形,也许那和她颇有些军方高层背景有关,总之那两年她就像闲人一样可以住在家里时不时地来找我。因此,在我最失落的那一年中,所有的朋友似乎都去远方读大学了,只有她还能常常来看我,我最寂寞最痛苦的时候实际上是她常来陪伴我,不过那时我并没有体会到这一点。我们关系的产生或许多少是出于我偶然的错误念头,或许之前我多少已经感觉出她对我有些特别的感情,至少也感觉出她不会拒绝我,但更主要的是,那时我精神消沉,完全对生命的意义失去了信念,我那时有着“生不如死”的结论,觉得人活着就和猪狗一样,不过就是努力地延缓死亡将临的那一天,因此在那段日子我也突然有过即时寻欢的思想,觉得既然一切的意义与价值都是虚幻的,那么为什么不充分资源利用,让大家的快乐都更多一点?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似乎当时和她那么偶然地会在一起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事件。X是军人,她的性格其实本质上是内向的,但军队生活可能给了她性格中一种开朗、敢做敢为的气质,至少她肯定不扭扭捏捏,和她打交道我不大会考虑男女之防的问题。但也可能是当时我们一群人过于交好,以至似乎都超越了男女的禁忌,大家不多顾忌什么也不会出什么事情。那时她也马上要去上海报到了,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在楼下喊我,我还在睡着懒觉,就扔下钥匙让她自己上楼进来。我迷迷糊糊继续睡着,她进来后就坐在我床边搭些话。结果有了一些轻微的身体接触,或许在那不清醒的状态中我感觉到那很有吸引力,界限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逾越了。在我真醒过来后发现这位“大姐”已经从原来的坐在床边变成了靠在我的怀里!那一刻一下子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惊慌、困惑、满足、负疚等等感觉都有。也许只有一点可以作为我姑息自己的理由,那就是我一直都低估了她对异性的吸引力,这一点我后来才感觉出来,她似乎真有点说不出的魔力。我只知道我一清醒过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悔,第一个念头就是对不起我朋友,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后悔的话,因为已经豁然清醒过来:她原来喜欢的是我……最后,静默许久后我说了一句我终生觉得最无耻的话,我说,“那么,你就做我暂时的女朋友吧。”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没有反对我这个无耻的建议。而且更进一步地,我更无耻地和她约定,我们之间的事就不要让我们那些共同的朋友,哪怕最好的朋友知道了。我们就这么荒唐地在一起了,我甚至都没有想到,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直接这么接触女孩子,没有想到这就是第一个真切地和我在一起的人。
  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得出她对我的喜欢,至今我还能忆起她当时含笑看我的眼神。但我那无耻的一句话和约定无疑也打醒了她,后来她说她每次回去后都决心再不来找我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地再来。而我的情形居然也是差不多,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明明不想再继续了,可是她一来我还是觉得非常喜欢,当她静静地偎依着我时,感觉非常满足。她并不爱说话,每次来只是安静地陪着我。我也不会做更多的事情,两性之间的接触对于我其实还是一个从未涉足的领域,我不知道自己合适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我只知道自己产生出一种很迷恋的感觉,而那肯定与精神无关,也许那就是一种纯粹的异性给我的喜爱的感觉吧。这样过了十来天,有一天她临走时对我说,“我今天走了就不再来了。”我也不是特别惊讶,可是那时候还是非常舍不得,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挽留她,在那之后她似乎还有来过,但那差不多也就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候了。没过几天她就要去上海了,她似乎也希望过我去送她,我也决心要去过,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送成。总之没有更多的道别,她从我身边永远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她在她走后我其实极其思念她,我甚至不舍得换下身上的衣服,因为那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气息。她走后我们的感情还没有直接结束,在信件里她明白地告诉了我一些当面羞于启齿的话,告诉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告诉我那个保密的约定打醒了她,她也很想再挣脱出来,但又无力做到,告诉我结束的决定权在我手上,什么时候结束就由我了。而事实上,不久以后我也确实结束了和她的关系,之后很久我们之间不再联系,直到我从好友处知道她接受了一位高干(军区司令员)子弟的感情。我无耻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想,还好,总算没有影响到人家以后的生活。很自然地,我以为这个错误就此过去了,我或许还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祝福了她。但她假期再回来后却是明显地开始回避见我,除非是朋友聚会时不得不一同出席。或许直到今天我们的朋友都没有一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这段往事,我们在人们面前装着有说有笑心无芥蒂,可是我感觉出她明显地回避着我的眼神。不过这些细节是我后来才回想起来的,在当时,我唯一的想法或许就是可以掩耳盗铃式地把这个错误掩埋得干干净净。
  我那时从来也不会去考虑她会不会是个自己要去喜欢的人,会不会是自己想要寻觅的那种感情。我所期望的那样一个人,似乎多少是在少小的文学阅读中形成的,她应该是那样一个诗情画意、古典而充满文化气息的人,而她,显然不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在我看来,我和她之间只是我的身体背叛了我的意志的一次难以饶恕的错误,然后接下来我的灵魂又为了掩盖这个错误犯了更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我今生还有做过什么有愧于心的事情,那么第一件必定是这件事,而且再也不可能去弥补。我那时不能注意到她的美丽与气质,不能正确理解她给我留下的那种再难忘却的感觉。
  好几年后当我偶然地忆起她来,便突然想起了那样一种感觉,那种浓烈的令我着迷的异性的气息,竟然是我再也没有经历过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样一种感觉可以这样持久地发生作用,可以让你如此痴迷而难以离开对方,可以让你一回忆起来一切都自动地变成美好。那时我才知道,并不是在每一个异性那里我都可以找到这样的感觉,而且那与精神全无干系。这样的感觉本质在哪里,我想几乎是无法分析的。就像维特根斯坦说“黑管的声音要怎么来说出”一样,分析与理性的乏力也许也出现在了这里。当你去喜欢一个人,通常很可能的确是由于一些难以名状之处,它们也许经受不住理性的诘难,却绝对无可替代。而对于当年的我来说,我根本不愿相信她会是我期待的人,至于这样一种感觉,我以为是同样可以在别的异性那里感觉到的。
  我原来以为可以安心地看着她走进本应属于她的婚姻中,那样应该可以让我暗自窃喜地宽恕自己的罪过。我没有理解她对我是怀有怎样程度的感情,我以为那对于她同样只是一个一时的错误,而她很快就走了出来。直到三四年后的那个暑期,在整理往日信件时我才发现自己如此迟钝,才发现直到她毕业选择去向时还在抱着我有可能回到她身边的幻想,才明白原来当时她是抗拒了部队的命令不到南京军区实习以免见到我,而动用了许多关系才得以跑到北京军区去饱尝那些不适应北方气候与生活的苦楚,而我却天真地以为她是真如信里写的是因为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去了北京!我重新忆起和她分开后她的一言一行点点滴滴,才发现原来在她心里,并没有真正接受那个高干子弟,原来她只不过是看到我心里实在没有她才装做已经完全忘却了我,才知道三年来她居然一直在等待着我有可能的回去,才知道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放弃留沪的选择,去了那个她再也不能自己安排自己的男友一家的势力范围区去。实际上,即使当我感受了这一些,想明白了这一些,也在电话里听她亲口说了这一些,我仍然愿意让自己理性一些,因为我想:实际上,或许自己只是生活在她的梦想中的一个幻影,承载了太多她对于感情的理想,而实际上假如我真切在存在在她的身边,却未必就真能令她满意,或许,有时候让梦想变成现实反而是一种残忍。但是反过来,当我明了了这一切,我却不能不为此深深地激动起来,在我看来,人的生命不过就是为了寻找那样一些纯粹、高洁而美好的东西,如果她对我竟然怀有了这样的感情,那么对于我这具行尸走肉,对于我这个对感情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全力回报她的真情呢?难道要让我目送着她就此投入那个她实际上并不留恋的感情与家庭中?
  在长达半年多的时间中,我一次次地想起这些,反思这些,我想,既然是自己做成的错误,那么就由自己去弥补它吧。可是,也许也是意料之中,当我真的作出这样的决定,一切已经是太晚了。冲动地去为感情选择什么也许仅仅是在一个相对自由的条件下才有可能,而对于她,实际上是已经不可能。当我兴冲冲地给她写了一封长信,当我千里迢迢地赶到她居住的城市,当她带了几位朋友来给我接风,当我们在那个酒吧里面对面觥杯交错,她让我看的是她手上明晃晃的订婚钻戒,也许,那就是她来接我的主要目的。其实那一刻我并不悲伤,尽管我努力想让自己感受到悲伤,但我知道,实际上我心里是充满了荒诞感。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你为那些不可能之事充满热情地去努力,那或许也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它已经不可能,你热烈地奔向远方耗尽自己,那正是因为远方永远无穷无尽,所以你永远不会走到失望,因为你的生命终将力尽而竭。我情绪低沉,每一次酒令中我必定是输者。我其实不胜酒力,但那晚似乎怎么也不能把我灌醉。我感觉到她在桌下狠狠地踢我,虎起脸来瞪我,暗示我不可以失态,其实我何尝有过失态?她趁着别人不注意用方言和我说,“其实我一直等到你这封信写来才收下这枚戒指。”她又说,“你知道不知道,直到这封信,你一直都缺少了三个字。”坦然地说,当时我其实并不知道“三个字”指谓什么,或许是因为那几年我拒绝娱乐,电影之类根本就不看,我根本不知道“大话西游”的台词有那么流行。但我能感觉出她在说什么,我只有苦笑,什么也没说。最后,她悄悄地对我说,“等会我和他们先走,你呆在XX处等等我,我会再回来。”
  那时已经很晚了,不记得是不是已经临近了零点,她回来了,和我一起去了她的房子里。听她说,似乎邻间还住着她的姨妈,反正我是安静地进了她的房间。我面对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四年了,她似乎比以前更美丽了,变苗条了,我开始能感觉到她那种高贵的气质,开始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仅仅看了她照片也能出神许久。但我对她却有一种陌生感,而且,我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于是她说,你不说话,那我就睡了,我说嗯。她真熄了灯,我就坐在床边,在黑暗里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于是我抓住了她的手,她似乎在挣扎,似乎也没有。但那其实就是我残余的全部勇气了。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抖动,那是因为了什么?我一直沉默着,感觉到尴尬。其实我没有勇气做任何事情,但难道我千里迢迢地来,却就这样走了?至少,我应该说点什么吧?迟疑许久,我想,起码我得感动她一下,难怕那实际上有点煸情。我决定给她一个承诺,即使我全无把握能够做到,但我并不轻易做承诺,或许我真会努力地去做,至少那种自己会去做的感觉会让我觉得稍微好受一点。于是我对她说,“我马上就要走了,今天应该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不过我这次来,本来是想对你说一句话,到了这会,我还是想说这句话。我想告诉你,不管你结婚了还是没有结婚,我都等你三年,在这三年中我不会谈恋爱,随时等你回来。”我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放开她的手起身要走,仿佛害怕再多呆一会就会拆穿自己这个诺言一样。我不是觉得自己不能信守诺言,而是确实感觉到,如果自己去信守这个诺言,似乎确实是缺少了一点什么真实的动力。可是我的话却真的像打着了她的七寸一样,她弹簧一样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已经窜到门口的我一把拽住。我刚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就在我胸口重重地擂了一拳,很重,我几乎都要摔倒了。接着又是一拳,我真不明白她怎么那么用劲。她站在我面前,很近,我感觉得到她的呼吸。我们没有说话,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我感觉到那点时间流逝得有些难熬。于是我叹了一口气,说“我走了”。她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再留我。我们走过楼道,她熄了路灯,就这么在漆黑中,走到园子门口。她突然说,“你真的还是个孩子。你就是个孩子。”我无言以对,多少也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我只能承认,我确实是个孩子,坦率地说,那时我面对她有些害怕。她说,“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吗?”我说“是的。生命无常,我们本来就不能确定还能再见谁一面。何况我们离得这么远,何况我已经不想再见你。”她说“你看看你这又是孩子话,怎么可能真是最后一面,见一面并不困难。”我也没说什么,可是我还是想,那很可能、大约、应该就是最后一面。七年过去了,我真的再没有见成她,即使是有一次她特意飞来了上海也是如此。或许,错了的事情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我和她之间就是没有缘份,如果再多一点缘份,我想后来的我未必不会不珍惜她。有些梦想似乎无比美好,但真正来到面前却是无比脆弱。如果你不能去珍惜那本应该珍惜的,有一天你所想珍惜的或许你也珍惜不了。这是生命的报应。

2006.12.13

真诚动人的好文[em23]

“有些梦想似乎无比美好,但真正来到面前却是无比脆弱”。更多时候,梦想最好就让它停泊在回忆里,人生难得的是常在心中保存一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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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坦然的人生最经不起的,是蓦然的回首。我感动了。
今天,我就是高瑜

烈石兄写得真好,难得如此感性一回的文字。男人的性与女人的性是不一样的,如同挥舞的大刀,在黑暗的迷茫中,总要误伤很多女人,虽然她们很多是如此期待被戕。男人天生是破坏者,只有道德感让他们收敛,忏悔;而女人却不如此,她们更自然地承受,如同大地,天上无论惊雷风暴,仍然默默承受,她们的 内心是统一的,而男人是分裂的,从这点看,女人更优秀。

很喜欢这种剖析类型的文字,但愿不会有任何道德的声音来干扰;

呵呵,昨天平平说为笔会做贡献了,估计裂石兄文字更具人性深度,会引起广泛地探讨。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很感动。

这样的结果也许反而更好。

一笑而过.

[em05]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PS干啥呢?老见你捂着眼睛叼着火柴棍儿不少帖子下飘过笑过,水不是酱紫(浆子?)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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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题材。不过文字处理得太形而上了一点,虽然可以理解。
以下是引用梅茗在2007-06-20 11:29:26的发言:
PS干啥呢?老见你捂着眼睛叼着火柴棍儿不少帖子下飘过笑过,水不是酱紫(浆子?)灌的吧?

梅JJ你是有所不知啊,大树此举颇有深意.[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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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很小的时候起,我的心似乎就是属于远方的,我的梦想是在远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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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开场白,岂不是应该换俺的ID?

裂石的初恋文章,写得过于心智迷离和颓废了。思想者的人际遭遇,多数如此。

过于理想化的幻影无法印证生命之中难以心系的美丽故事。

作为旁观的读者,很难全部相信作者沉溺于情欲沼泽地的当下选择与懊悔理由,但是,有那么一丝伤感仍然容易让人辨识其中的虚无。

就初恋来说,大多数人面临的即是欲望的焦灼与冲突,而不是理性的自觉和把握。

要提醒的是,恋爱中人的感觉,宁愿是唯美的,不愿是功利的。否则,升华的情欲会堕入灵魂的炼狱。

此文读来,太过沉重。情感之事不能太轻,也不可过重。举重若轻才好。

生命中的很多事情,你想要多美,就有多美。那美丽即便脆弱,也依然美丽。

深潭滩边戏流水,常把虾米当龙王。

安安静静地读了一遍。回忆会使得一切安静,哪怕是最不该安静的人事,在回忆里也能出现几声梆鼓。

事关爱情,万事皆美,无论那叫伤感、失落、惆怅还是追悔,落在一双回忆的眼睛里,都会从眼瞳里倒映出虹彩。

谢谢楼上诸君的回帖。小帖本是写给抽屉的日志,在某个夜晚涂鸦而成,这次大抵也是受了某帖鼓舞,或某种情绪怂恿,恬不知耻地把这昔年糗事给扔了出来,自己回头读来文字颇有粗糙之处,只是每次读时竟也总是堕入伤感与回忆中,竟不愿再下手去修改什么字句——因此诸位方家还请手下留情。

本人是感情方面的常败将军,或许这段往事正是所有相关故事的缩影:思辨吞噬了感情,不过,即便今日,我仍然会如此去理解感情,那是我对生活抱以认真的一种方式。文章写得是有些迷离和颓废,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其中有所思索,我大概也会觉得它毫无走出抽屉的价值。

裂石兄,我倒以为爱情与成败是没有关系的。本该是生命中一份镜花水月,不妨任逝者如斯,盈虚者如彼。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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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先生说得是。常败云云,或许自嘲而已。写下的情绪是为了此后有情绪时而写,换个平淡时的心境,就成了一时意气。不过没了这意气,大抵也是不会一气写完这五千字回忆的。

好看,搬张板凳来坐坐.

[em05]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用俺们老百姓的话来说,裂石兄忒书生了些,所以难免为罗曼蒂克的理想主义所绊倒。再用俺们老百姓的话来讲,真替裂石兄可惜了,好端端的一段姻缘就因了书读多了便给参错了方向。莫怪俺形而下了些,可再高等的形而上没得个落脚处,怎能浇灌出美丽的花骨朵来?

看了裂石兄的这番凄美的忏悔,不禁让俺想到了聂赫留道夫来。莫怪俺这番瞎联想,至少你们俩的那份真诚忏悔的心还是有得一比的,至于忏悔的方向对不对,能不能弥补、救赎自己和别人那受伤了的心,还真是难说。俗话说,自己酿的苦酒还得自己喝下去。如若这杯苦酒能够让一个人不再迷惘、重又看清了世相、人心以及今后情路的指标,倒也无妨一饮而尽,放着胆,唱着歌,迈着大步一路追寻下去。

不知说得对不对,总之还是佩服裂石兄的敢于自我剖析,赞一个!

以下是引用平头百姓大非在2007-06-24 21:26:56的发言:

用俺们老百姓的话来说,裂石兄忒书生了些,所以难免为罗曼蒂克的理想主义所绊倒。再用俺们老百姓的话来讲,真替裂石兄可惜了,好端端的一段姻缘就因了书读多了便给参错了方向。莫怪俺形而下了些,可再高等的形而上没得个落脚处,怎能浇灌出美丽的花骨朵来?

看了裂石兄的这番凄美的忏悔,不禁让俺想到了聂赫留道夫来。莫怪俺这番瞎联想,至少你们俩的那份真诚忏悔的心还是有得一比的,至于忏悔的方向对不对,能不能弥补、救赎自己和别人那受伤了的心,还真是难说。俗话说,自己酿的苦酒还得自己喝下去。如若这杯苦酒能够让一个人不再迷惘、重又看清了世相、人心以及今后情路的指标,倒也无妨一饮而尽,放着胆,唱着歌,迈着大步一路追寻下去。

不知说得对不对,总之还是佩服裂石兄的敢于自我剖析,赞一个!

大非,你道出我想说的十之二三啦.

[em10]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以下是引用psyzjs在2007-06-24 22:25:51的发言:

大非,你道出我想说的十之二三啦.

[em10]

还有十之七八大树可否一说?表再一笑而过啦~~

不要对着偶的头像看啦,看晕了本人概不负责滴~~
以下是引用李酒苗在2007-06-24 22:44:03的发言:

还有十之七八大树可否一说?表再一笑而过啦~~

怕伤害LZ的感情啊, 不说为妙[em07]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裂石这一网名取得甚好。一直以来就认为:诗歌的力量就在硬石断裂的霎那迸发。

但是裂石兄犯了一个毛病:情感从来都是在理智的范畴之外。试图以理性剖析情感,就如同信徒要论证上帝的真伪。所以越是运用理性,离情感也就越远。对付情感只有一种途径:以情感回应之。

呵呵……不妥之处,还请包涵。

深潭滩边戏流水,常把虾米当龙王。
以下是引用韧苇在2007-06-24 23:47:55的发言:

裂石这一网名取得甚好。一直以来就认为:诗歌的力量就在硬石断裂的霎那迸发。

“裂石”之时--跳出了“悟空”!(所谓:色即是空。)

这个解释,是否更合情理?

回大非兄:因为没读过聂赫留道夫,对兄的比较也就无从体会。此段往事确实有所忏悔,但写下更多源于反思,大概年轻时的岁月也是在如此反思中拆卸得七零八落。我生平畏惧错误,是以行事前必反复思量,行事间必时时警醒,生平错事大概也是不少,但多半因此也即刻远离。此段旧事于我或许反省多过追忆,当年不曾沉溺,后来更加如是,毕竟一开头就被我定位为错误。思辨虽然耽误人,不过我仍然宁愿用光阴兑换一次正确,寂寞虽然会留下遗憾,但毕竟还可以用来做事,幸福何尝不是一种迷误呢?

关于“裂石”之所出,天边外兄为正解,但韧苇君也没解错(根本上是对某种力量的理解),且韧苇这一提,倒是发现俺这个网名和韧苇君颇为对应,无怪乎能感觉出韧苇君心性里恬淡之余有一种义无反顾,至柔者实为至刚者,不滞于物的另一面,实为舍它无物。关于“裂石”所出,实在八卦,不过既已提起,就附上以前写过的注解一则:

  “裂石”是我最常用的网名,自我开始上网以来从来没有变过。有段时间会被人叫成“烈士”,嗯,这个谐音的含义也很不错。这些年常常会有朋友问起它的蕴意,我通常是让对方猜,偶尔也会有人猜中。
  第一次使用它是在七年前的大四,临毕业前独居着一处房子,深夜时开始听一档电台节目,是感情主题的。有一天兴致起了就给这档节目写了一封长信,是关于自己对感情的观念,有一点悲观。到了结尾署名时,踌躇半响就想起了《大话西游》的结尾,巨大的荒诞把那种悲情渲染到了极至,而我看到那里时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或许也就是那个西去的孙猴子,这一生一世大约是再与感情无缘了。于是就拟上了这个名字:裂石,意谓悟空之所出。那封信大概写得不错,后来电台专门为它做了一档节目。“裂石”这个用名因此自己也印象深刻,后来上网就用了,一直用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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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南方MM那篇“我的孩子”如能写得再清楚、“浅显”、明白一点,或能和这篇形成佳对。呵呵,大树笑什么笑,十之七八,不就是男女之间不同角度的对同一件(类)事的不同解读吗?只是说,对哲人来说,这个另一半的解读已演绎成了可与女人的细腻、繁琐比美的繁复、葱茏,而不再似一个脚球球迷来自本能的最简单的那句哀叹:“唉,TMD意大利队今天输了。”后者的对立是一种繁琐得不能再繁琐之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强烈反差之对立,而前者的对立,却更像是两株争相枝繁叶茂的繁演之对立哈?

当然,这还是只是一种简单的一般性比对区分而已,其实我很清楚,云的南方MM的文字是不能用细腻、繁琐来形容的,那是一种很超脱、粗略、不去计较之类的文字哈?但也正因如此,却又和裂石的这篇文字反而更切合了,对,我的孩子!哈哈,就是“我的孩子”!!!如能更细腻、致密一些,倒也很像文字上的天仙配哈?

[em52]
风景永远在看不到的远方,叹,面对感情,裂石要再勇敢、再冲动一些才行啊。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以下是引用杜雅萍在2007-06-29 12:04:26的发言:
风景永远在看不到的远方,叹,面对感情,裂石要再勇敢、再冲动一些才行啊。

平平MM是否经常冲动呢?[em07]
大树就是个广济寺旁穷扫地的.
感情在天长日久中只能发出平淡的光芒,其身处的日常生活稀释了它的锐利,只有在失去之后,那份感情才会被抽离出来,独自耀眼地空悬,当人回首它时,它惨白的光足以刺破时空

我和她之间就是没有缘份,如果再多一点缘份,我想后来的我未必不会不珍惜她。

=======

缘份是奇妙的,甚至是恼人的。未必要多一点缘分,把缘分稍微变动一下,换个时间,两人对感情的心理成熟度也许就能契合了,缘分就变成了姻缘。但现实中很多时候,只能是有缘无份

以下是引用流星雨在2007-06-25 10:45:12的发言:

云的南方MM那篇“我的孩子”如能写得再清楚、“浅显”、明白一点,或能和这篇形成佳对。呵呵,大树笑什么笑,十之七八,不就是男女之间不同角度的对同一件(类)事的不同解读吗?只是说,对哲人来说,这个另一半的解读已演绎成了可与女人的细腻、繁琐比美的繁复、葱茏,而不再似一个脚球球迷来自本能的最简单的那句哀叹:“唉,TMD意大利队今天输了。”后者的对立是一种繁琐得不能再繁琐之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强烈反差之对立,而前者的对立,却更像是两株争相枝繁叶茂的繁演之对立哈?

当然,这还是只是一种简单的一般性比对区分而已,其实我很清楚,云的南方MM的文字是不能用细腻、繁琐来形容的,那是一种很超脱、粗略、不去计较之类的文字哈?但也正因如此,却又和裂石的这篇文字反而更切合了,对,我的孩子!哈哈,就是“我的孩子”!!!如能更细腻、致密一些,倒也很像文字上的天仙配哈?

[em52]

晕  流星雨 你多大啊  我真的要和你握手了  你解读的角度很好  很有创新  谢谢你

[em21]
太阳照常升起,世界的和平在吾辈的善念中。多吃素,多锻炼。少开车,少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