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世外桃源般的神话:6000级“爱情天梯”

(时隔一年,重读这篇报道,依然唏嘘不已,我们这个时代鲜有的爱情神话。)

2006年01月17日  来源:重庆晚报

  他6岁时,16岁的她成了别人的新娘,新娘惊鸿一瞥令男儿情窦初开;他16岁时,26岁的她不幸丧夫守寡,孤儿寡母令血性小伙不胜爱怜;19岁时,为避闲言碎语,他毅然和她逃至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在峭壁上开凿出6000级石梯,徒手营造他和她的爱情家园……

  江津南部中山镇往南30多公里,是数万亩连绵起伏、人迹罕至的深山,这里紧邻四面山,是渝、川、黔三省市交汇处。
深山中有一座叫半坡头的高山,山顶海拔1500米,夏天与外界温差在8度左右。

探险队深山惊遇“野人”

  问:毛主席可好? 2001年中秋,渝北鸳鸯镇一队户外旅行者前往四面山附近原始森林探险,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两天两夜不见一人。

  这天,探险队准备攀爬半坡头,发现竟有条人工修筑的石梯通向山顶,石梯上有新鲜的打凿痕迹,撒有新鲜的泥沙,却不见人。两小时后,队员们来到山顶,四周一片寂静,突然,密林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探险队中一程姓队员回忆:“我们以为是野兽,吓得不敢动。”不一会,只见一男一女两个野人背着柴火从林中钻出来。“仔细一看,又不像野人,他们都很老了,分明是人的模样,穿着老式蓝布衫。”

  得知队员们来自重庆城,二人问了句:“毛主席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看到队员们拍照的闪光灯,女“野人”吓得直往男“野人”身后躲:“你那个恁亮,杀人血脉,不要整了。”

  原来,两位老人不是野人,是山下高滩村村民,女的叫徐朝清,男的叫刘国江。50年前,19岁的刘国江和比他大10岁的寡妇徐朝清相爱,招来村民闲言碎语。为了那份不染尘垢的爱情,两人携手私奔至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远离一切现代文明,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为让爱人出行安全,刘国江在悬崖峭壁上凿下石梯,一凿就是半个世纪,共凿了6000多级。

  探险队将这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带下山,并给石梯命名为爱情天梯。从此,不断有人上山探望这对隐居深山半世纪的恩爱夫妻。

峭壁上6000级石梯 打造出一段生死别恋

  11日中午,记者前往半坡头探访这对传说中的深山“野人”。中山镇场镇往四面山方向10多公里处有个叫长乐村的集市,过了这个集市,采访车沿着飞龙河畔在山沟里行进20多公里,没见到一个人。

  大佛菩萨庙座落在河边,这里,任何交通工具都毫无用武之地。庙旁,一座七八米长的独木桥搭在飞龙河上,河对面便是半坡头山脚。

  跨过这座被当地村民称为大木桥的独木桥,是片桫椤林。
行走在松软的枯枝败叶铺成的小道上,身边是缓缓流动的云雾,桫椤树不时伸出枝叶,挡住去路。林间间或露出褐红色的岩层,这是属距今至少六千万年的丹霞地貌。

  穿过桫椤林,眼前就是上山的石梯。路越来越难走,到后来,需手脚并用才行。有的地方是松木搭的桥,走在桥上,头上脚下全是翻滚的云海,感觉像在天上。大多数石梯建在悬崖峭壁上,路面不足一尺宽。有几处几乎是90度的垂直峭壁,行进时,上面的台阶快碰着鼻子。这些石梯硬生生嵌在巨石里,云雾中,竖直向上延伸。

  天梯右边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万丈深渊,幸好左边峭壁上有人工凿出的一个个小坑,可以借力,石梯上也有凿子新凿的痕迹,撒满防滑的泥沙。同行的中山镇文化站站长刘栋林说,峭壁上的小坑叫手掰窝,这些都是细心的刘国江凿弄的。

  两小时后,终于爬上半坡头山顶,粗略一数,竟爬了6000多级石梯。回望来路,刚才那些云雾已被抛在脚下,眼前一片丹霞流云,可看到万顷云海之上的座座山头,如临仙境。

  “到了!”刘栋林说。密林深处传出一连串狗叫、鸡鸣。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菜地围着一幢低矮的土墙屋,一道山泉从屋前流过,屋顶上炊烟袅袅。一位老婆婆坐在屋前缝衣服,一位老大爷在地坝砍柴,一只大黄狗警觉地在屋前转来转去,一群鸡则悠闲地在菜地散步。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像深山中居然会有如此仙境般的人间景象。

  “小伙子,有客来了!”发现有外人闯入,老婆婆招呼老伴迎客。

  山里至今没通电,大白天屋里也一片漆黑,借着煤油灯,隐约能看见有三间房屋。屋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自制桌椅板凳和木床,粗糙但结实,桌上一本发黄的毛主席语录特别显眼。

  二人满脸沟壑纵横,牙齿掉得一颗不剩,但精神很好,互称“小伙子”和“老妈子”时,语气竟有些嗲。他们都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基布(老式蓝布衫),裹着厚厚的头巾,头巾边露出几缕青丝。

  之前就听说徐朝清年轻时是大美人,记者不由多看了几眼:清瘦的脸庞嵌着一双大大的黑眸,满脸皱纹和松驰的皮肤掩饰不住昔日的风韵。

  和两位老人交谈很困难,他们听不太懂山外的话,不知道江泽民,不知道邓小平,不懂什么叫接触,不懂什么叫谈恋爱,只知道“两口子要团结、讲情义。”采访中,文化站的刘栋林不停地翻译,记者才能听懂这段旷世情缘。

  说起往事,徐朝清一脸羞涩。“笑人得很!我13岁欢喜(指定亲),16岁交待(指嫁人)。”言谈中,她悄悄和她的“小伙子”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尽是柔情。

美丽新娘惊醒6岁童 发誓要找徐姑姑那样的人

  1942年6月的一天,邻村一位美丽的姑娘嫁到长乐乡(现长乐村)高滩村吴家,住在村口的刘国江和一群小伙伴一路追着花轿来到吴家。

  几天前,刘国江磕断了门牙。山里习俗,掉了门牙的孩子只要被新娘子在嘴里摸一下,新牙就会长出来,于是,刘国江比别的孩子更想见到这位新娘子。

  在长辈带领下,小国江低着头来到轿子前。当一只兰花般的手从轿前的布帘边伸出,轻轻放到他的嘴里时,小国江忍不住流了滴口水,他紧张地一吮,却咬住了新娘子的手。新娘子用另一只手掀开布帘,小国江仰头发现,仙女般的新娘子正含嗔带怒盯着自己!轿子走远了,小国江还站在原地发呆……

  “发啥子癫,你长大了也要找个这样的漂亮媳妇。”一旁的大嫂大妈开玩笑。

  之后,村里人时常开玩笑问刘,长大后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刘就会很认真地说:“像徐姑姑那样的人儿!”

  这个新娘子就是徐朝清,她从此印在了刘国江心中。但刘国江胆子小,路上碰见总是低头站在路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她走过,自己才敢动步。伴随着这样的偷看,刘国江成长为一个帅小伙。

  “那时小,没得那些意思,只觉得她尊贵,我看她一眼就会脏了她。”回忆往事,69岁的刘国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尊贵偶像不幸守寡 19岁小伙偕心上人私奔

  10年后,徐朝清丈夫患急性脑膜炎去世,她一下子成了寡妇,独自带着4个孩子,最大的9岁,最小的才1岁。

  “娃儿恁多,老人不管,还说我克夫,苦啊!”说起往事,徐朝清眼里泪花直闪:“没得吃的,我就背起娃儿到山上捡火碳子(一种野生菌)吃,啥子作料都没得,3分钱一斤的盐都买不起。我就编草鞋卖钱,一双可以卖5分钱……”

  这一切,适年16岁的刘国江都看在眼里,他想帮她,但怕被拒绝,又怕被人笑话,再说,他也不知从何帮起。

  一个傍晚,徐朝清背着最小的孩子到村东的飞龙河去打水,不小心掉进河里。刘国江家就在河边,他闻讯赶到,跳进河里救起了徐朝清母子,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徐朝清。

  之后,刘国江常常主动上门帮徐朝清做些体力活:担水劈柴,照应家务。一晃4年,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别样的东西。闲话很快传遍整个村子,不断有人找到刘国江,叫他不要为一个寡妇耽搁自己的终身大事,吴家婆婆更是不高兴。也有不少姑娘向他示爱,刘国江理都不理。

  1956年8月的一天,刘国江在街上碰到徐朝清,他上前搭话,徐朝清却丢下句:“寡妇门前是非多。”当晚,他悄悄走进徐朝清家,明确告诉她:“我要娶你!”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10岁的汉子,再望望自己4个孩子,徐朝清边哭边摇头。刘国江急了,一把抱住她:“真的!”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发现徐朝清和她4个孩子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19岁的刘国江。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我以前打柴来过,知道有两间没人住的茅草屋。”说起当时的勇气,刘国江至今得意。

与野兽争食相伴 深山中他们养大7个孩子

  从此,和刘国江、徐朝清相伴的,就只有孩子及蓝天白云、大山荒坡、古树野猴,但没有闲言碎语。

  带去的粮食很快吃完,刘国江就到河里去捕鱼,徐朝清则去挖野菜。
他们在山林里摘野核桃、野枣,把木浆树叶摘下晒干,磨成面粉,以备荒饥。一天,刘国江在树上发现了一个蜂窝,他受了启发,开始自己养蜜蜂,酿蜂蜜卖钱,一直到现在。

  他们还在房前屋后开辟了几块菜园,分别种上土豆、红薯、玉米。可一天夜里,一群猴子将即将成熟的玉米偷了个精光。

  1957年6月,一场暴雨将他们居住的茅草屋屋顶冲垮,刘国江只得牵着徐朝清和孩子来到山梁上最高的一个岩洞,那儿成了他们临时的家。

  最让他们恐惧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山里的野兽。“很多个晚上我都听到老虎在叫,声音好大,地都在抖。”说起老虎,徐朝清至今仍一脸惧色。那晚,她在岩洞里哭着对丈夫说:“我好想有间瓦房住”。

  刘国江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全家到两公里外的山坳里背泥巴烧瓦。一家人背泥巴背了一年,刘国江用石头砌了个窑子自己烧,又烧了一年,才烧齐所需的瓦。

  “这些瓦就是那时烧的。”刘国江指着屋顶的瓦得意地说。记者还在地坝上发现一个用竹子做的竹夹,一打就发出巨大的“啪啪”声,这是撵猴子用的。 “这几年没听到老虎叫了,可常有猴子来偷粮食,昨天还来了只老鹰,把一个正在生蛋的母鸡叼走了。我不敢打,听说打了要遭枪毙。”

  “从山下带来的最小一个孩子5岁时掉进粪坑死了,我们后来又生了4个孩子,都是‘小伙子’接的生。1963年生老三刘明生时,我吃掉了家里最后两个鸡蛋。第二天,我趁他出去打野兔,悄悄上山挖野菜,他回来吓惨了。”用大山里的野菜和兽肉,徐朝清和刘国江将7个孩子拉扯成人,现在曾孙都有了。

  他们有时也会下山,走4个多小时到最近的长乐集市买猪仔、买修路用的铁钎、送孩子到高滩小学念书……

为爱凿路半个世纪 愣头青修成了白发翁

  半坡头在高滩村背后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相连,当年他们就是由这条路上的山。

  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刘国江从上山那年起,便开始在崎岖的山崖和千年古藤间一凿一凿地开造他们的爱情天梯。

  每到农闲,刘国江就拿着铁钎榔头、带着几个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门。先在顽石上打洞,然后站上去,在绝壁上用泥土、木头或石板筑阶梯。饿了,啃几个洋芋;渴了,喝几口山泉。

  现在刘国江已经由小伙子变成了老头子,铁钎凿烂20多根,青山白云间,他奋力打凿,修了半个世纪的山路。

  记者突然感到,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对爱情的诠释,在这条爱情天梯前,显得那么苍白与空洞。

  “我心疼,可他总是说,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山几次。”摸着老伴手上的老茧,徐朝清眼里流出了泪水。

  “我还能动!”刘国江伸手为老伴擦去泪水。两人旁若无人地互相心疼着,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场。

  “家务事怎么分工?”记者极不情愿打断他们。“我不会让她干重活,她年纪比我大,洗脚水都是我给她打。”刘国江说。

  “我们两个一天也分不开。”徐朝清说,50年来,刘国江从来没将她一人留在家里过夜。他们从没到过江津县城,就算中山镇,刘国江也只去过几次。

  不管谁有事出山,另一个准会在天黑前来到山下的独木桥等候,等心爱的人一起爬上爱情天梯回家——桥那头便是凡人的世界,他们没事从不过桥。

  坐了一会,徐朝清非要请记者吃饭,说才杀了过年猪。酒菜很快弄好,但家里只有两个酒杯,便用碟子代替。酒过三旬,刘国江突发兴致要唱山歌。“年轻时经常唱,现在老了,没事也和老妈子在家吼两句。”

  黄腔白调,徐朝清和刘国江开始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牵郎郎不应 右手牵郎郎不尝 我又问郎想哪样吃

  郎答应: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说噻去望郎 ……

恩爱夫妻最后心愿百年之后合葬大山中

        半个世纪过去了,二老的结婚证早已被虫蛀烂,当年的闲言碎语也烟消云散,但二老仍不愿下山。村里一名叫邹家明的长者告诉记者:“恁多年了,没人说啥子了。
当年别人说三道四,他们就不晓得跑到哪去了,前几年才听说在半坡头上,那山恁高,又有老虎,我都没去过。”

   二老的女儿们早已嫁出大山,儿子们也出山当了倒插门女婿。因为儿女在山外,老两口近年来与外界接触多了些,但他们仍不喜欢外面的世界。住在山脚下的三儿刘明生有空就会上山帮父母干点力气活。“我多次让他们下山住,可他们说习惯了山上的生活。”

  “她年纪大点,我能照顾她多久就多久。”刘国江说,他们二人约好,谁先走了,另一个就将其葬在山上,然后下山和儿子住,死后要运上山和老伴合葬。“娃儿大了,除了对方,没得啥放不下的,死了能一起葬在这山上就行。”

(记者 周立 文 记者 陆纲)
哈哈,重庆当代最美丽的爱情故事,证明了重庆人美丽的性格。
何大姐以为如何?
一个国家之所以落后,往往不是由于其民众落后,而是在于其精英落后。精英主义应受到公平竞争的约束,以防止精英走向特权垄断;民粹主义应受到法治的约束, 以防止民众走向极权暴力——这才是一条造福中国之路,这才是中国未来的光明之路。

浮躁时代的爱情样本 爱情天梯的50年传奇

2008年2月 文/谭山山  新周刊

  6000级阶梯,50年时间,这确实表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大关怀和爱意。这个男人并不会说什么情啊爱啊,他只知道,要关心她,不然就是“没有情义”。他用他的纯粹和坚持感动了所有人。

  听说过发生在重庆江津区中山镇的“爱情天梯”故事的人,都会为故事当中那对互称“老妈子”和“小伙子”的姐弟恋人徐朝清、刘国江隐居深山50年的相濡以沫,尤其是“小伙子”刘国江倾尽一己之力、花费50年时间修成的“爱情天梯”所感动。而2007年12月12日“小伙子”刘国江的去世,使得这个延续了50年的爱情故事戛然而止。50年,在感情维持不了5年,甚至是5个月的现代人看来,简直是像一生那么漫长。在这漫长的50年当中,难道他们不觉得苦?不觉得闷?会不会吵架?会不会有一方曾经坚持不住,要放弃?要得到解答,就是到这个爱情故事的现场去,亲自爬一遍“爱情天梯”,也许能有所体会。

  一个爱情经典的诞生

  经过媒体的轮番宣传,关于“爱情天梯”的各种细节已经被挖掘出来。首先是它的被发现:2001年中秋,重庆渝北区一队户外旅行者赴四面山探险,在准备攀爬一座名叫“半坡头”的大山时,发现有一条显然是人工修筑的石阶通向山顶,石阶上有新鲜的打凿痕迹,还撒有防滑的泥沙。好奇的探险队员们顺着石阶爬上山,被从密林中突然钻出来的一对老人吓着了,还以为是野人。这对老人,就是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徐朝清和刘国江,他们问队员们,“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好?” 探险队将这个故事带下了山,并给刘国江修建的6000级阶梯起了一个煽情的名字:爱情天梯。

  2002年,《重庆晨报》记者张娓率先以《躲进深山46年……》为题,报道了这个故事。2006年1月《重庆晚报》记者周立以《姐弟恋人隐居深山半个世纪:毛主席可好?》为题做了报道,使得这个故事引起了全国媒体的关注。媒体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他们的爱情传奇上,也就在这一年,刘国江徐朝清夫妇被评为感动重庆十大人物,他们的故事被评为中国当代十大经典爱情故事,刘国江还第一次出了远门,到南京去参加江苏卫视的活动。

  再就是他们相爱、私奔的经过:1942年,徐朝清16岁,刘国江6岁,徐朝清嫁到了高滩村的吴家。当地的风俗,让新娘子摸一下断了牙的孩子的牙床,新牙就会长出来,于是刘国江被带到了徐朝清面前,并且很不合礼数地咬住了新娘子的手指,久久不松开。“当时他才这么一点大”,徐朝清事后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相遇。10年后的1952年,徐朝清26岁,刘国江16岁,徐朝清的丈夫去世,留下了4个孩子,徐朝清因为“克夫”,成了为夫家不容的寡妇。刘国江救了徐朝清落水的儿子,徐朝清对这个本来没有多少印象的少年充满了感激。之后,情愫暗生,“他还是多稀奇(喜欢)我的,不稀奇的话他走那里过他就不会看我。”徐朝清说。反对自然是激烈的,刘国江家人反对的理由是“人家岁数大,娃儿多”,徐朝清面对的闲言碎语就更多了。1956年2月,19岁的刘国江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带着29岁的徐朝清和4个孩子躲到深山里去。

  关于他们上山的经过,《渭南日报》记者宗公平在报告文学《打望爱情天梯》中有这样一段演绎:他们是在山脚下的菩萨庙拜的天地,宣告从此“要光明正大地生活了”,刘国江更发下这样的誓言:“从今天开始,我要让她和孩子有饭吃。有我吃的,我就要让她和孩子吃得更好。如果只有一口饭,我宁肯饿着也要让她和孩子吃,我如果没有做到或者变心,请菩萨惩罚我,让我刘国江不得好……”“死”字没出口,就被徐朝清捂住了口。日后徐朝清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 “他都不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他?他都不嫌我大,我就不嫌他小。”

  他们之后50年的相濡以沫,则被浓缩在“爱情天梯”这个闪光点上。6000级阶梯,上山第二年就开始修,历时50年,按刘国江生前接受采访时说的,“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个路,是逐步逐步修出来的”,“每年每年就这样修”。即便到了古稀之年,他每年还要去修两次。难怪媒体会抓住这个闪光点不放,这确实表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大关怀和爱意。

  亲历“爱情天梯”

  虽然“爱情天梯”的故事仅凭言语的描述就足以感人,但如果不亲历现场,就不能体会到刘国江的伟大。是的,必须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他。1月10 日,由《重庆晨报》的记者带路,记者奔赴江津中山镇,去探访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徐朝清以及男主人公刘国江为她留下的6000级天梯。

  在山脚下两位老人的三儿子刘明生的家里,我们见到了徐朝清老人。开始并没能马上认出她来,因为据同去的《重庆晨报》记者说,老伴刚去世时,老人伤心至极,不吃不睡,状态极差;但眼前所见的徐婆婆,神情安详,以82岁的高龄来说,皮肤状态属于极好,可以想见年轻时的神韵。当天刘明生家接待了两拨游客,有一拨是专程从重庆来爬爱情天梯的,有一个女游客问起“小伙子”去世的经过,婆婆已经能平静地跟他们讲述“小伙子”是如何半夜起来解手,如何一头栽在地上,她自己又如何赶下山找儿子。但是,在面对记者“爷爷对你好不好?”“想爷爷吗?”的问题时,婆婆的眼泪还是立刻夺眶而出。“我是想他呀,想得都过不得了。”而之前问她“和爷爷吵不吵嘴”时,婆婆还脸带娇羞神情地说:“有时候也闹,都是我不理他。”“我们从来不打架。”他们的儿子刘明生也说,他亲眼看到过父母最亲密的时候,就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两个人好得不得了。

  在这个爱情故事中,感觉“小伙子”应该是付出更多的一个。这种感觉在攀爬“爱情天梯”时更为强烈。6000级阶梯,并不都是石阶,有些是在山崖上、土坡上顺势凿出来的;有些则是用碎石块、用石头凿出来的石条石片垒成;还有些是用几棵树木搭成,木头上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石阶凿得并不规整,有些只能容下一只脚,还有些是生生在近90度的峭壁上凿出,要手脚并用才能攀上去。在一段天梯边的峭壁上,刘国江还细心地凿出了可以扶手的浅窝,叫“手把窝”。开始攀爬时还想数数到底有多少级阶梯,但没多久就宣告放弃,因为需要专心攀爬,否则就会有危险。爬在这样的天梯上,可以想见,仅凭一把铁钎和锤子的刘国江当年该多么艰辛。

  上山需要近一个小时,山顶上的阳坡地有一处房子,那就是刘国江所说他人生所做的两件大事之一了。房前菜地分畦列亩,绿油油的蔬菜长得正好;屋后坡地上种着玉米,已经枯干了;门前一道溪水流过,溪边一棵柚子树,水流潺潺,使这里显得不那么寂静。门锁着,门上贴着看不出年代的年画,画着昭君出塞,从画风判断可能是上世纪80年代的。但是檐下堆着的柚子、木块,土墙上挂着的种子,以及门边磨得很光滑、用石块托着的木条凳,让人感觉主人还在,只是刚走远而已。溪边还有几个蜂箱,这是手巧的刘国江养的,听说蜜蜂在刘国江去世前开始死去,要是有蜜蜂飞舞的话,简直活脱脱小龙女的隐居之所——确实有人把他们誉为现代版“神雕侠侣”。

  爱情天梯的故事传出去之后,不断有人上山来看老人们,并在这里获得对爱情的新认识。重庆网友丫丫回忆她亲眼所见的老人们相处的细节,让她感动不已:“小伙子”从地里回来,“老妈子”赶紧打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说:“小伙子,你累了,快洗把脸吧!”“小伙子”却说:“老妈子,你每天在家里磨豆花,脸上都是汗,快洗下吧!”而刘国江在生前这样说过:“她岁数多点,要关心她,一家人你不关心那就没有情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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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感动,我们重庆有这么美丽的爱情故事,我骄傲啊!

感天动地,
六千天梯。
重庆小伙,
笃情第一。

[ 本帖最后由 何毓玲 于 2008-2-4 12:05 编辑 ]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欵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感动!这样的感情已经绝版了,很难再寻。
轻听夜雨 水绵绵 琴隐隐  
仰望星空 光灿灿 月悠悠
呵呵,这个我看过的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