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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表于 2008-4-17 17:53
| 只看该作者
我真实的村庄
2008-04-12 22:51:00
路边的野菊花盛开着
即使夜晚
掩着薄薄的面纱 我也闻得出
香味涂满了村庄 天上的星星
昨天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背影
我走着最急躁的步子
青春的墙 被通红的标语
覆盖了斑剥 如一道
我赎罪时求得的护身符
鸟穿过它在暮色里飞
翠绿的青草
风雨里的褒广和卑微
恋恋纤陌 依依杨柳
我的村庄 碎石小路 水塘
还有爱人 近在我心跳的地方
我再次向心中的神祈祷
你会像花儿一样
依次地朝我开着吗
谈一下《我真实的村庄》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很遥远的人和事会突然变得很清晰很近,而一直以为会主导和支配你生活的人和事会显得得朦胧不清。
清明节去给外婆扫墓,这是乡下,这个下乡因为陈明仁的关系,出了很多旧式军官,当年的青年怀着同样的激情参军,新中国后他们的命运与共产党的军官有着天壤之别。我外婆的弟弟就是一个活着的例证。
妈妈说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在中国绝大多数人吃不上饭的年代常来城里我外婆家,美其名曰看姐姐,姐夫,其实就是为混一顿饱饭,临走外婆会塞给他五毛钱,让他去买二包火炬牌的香烟抽,不过他总是买最便宜的那种,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牌,这样他可不声不响地省下三角四分钱,够他二天的口粮。
我妈妈和舅舅他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个舅舅,认为他年纪还轻,有的是力气,不愿意在农村吃苦干活,属于好吃懒做的那种人。而按我的理解,他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当年国民党部队的军需官,有多少军晌粮草在他手上过过?,那时他恪守职责,两袖清风,并不等于解放后他要安心累死累话干一天活还吃不饱肚子的命运。
外婆在八十年代初死了。断了血亲,这个我称老舅公的人从此很少去我们家。在妈妈他们担心他老了没有人养的时候,老天又突然开了眼,他被落实政策,成了离休老干部,现在每月退休金,居然比我小有名气的高级工程师老爸还高。风水不是在轮着转吗.
清明时节,阳光清凉透明,我坐他他家屋前的坪里,春天的田野一垅一垅的长的都是青草,青草味的微风让我觉得心旷神怡,我问,“现在还不到种早稻的时候吗?”
他说,“早就只种一季稻了”。
感觉真美啊,这种感觉居然比画里的稻浪翻滚的美景还美妙。英国以用色著名的画家路西安•弗洛伊德怎么说来着?“我要让人们看到不仅是画面上的颜色,而且要看到生命的颜色。”我仿佛从翠绿卑微的青草里看到了画家所说的生命的颜色,我不想讳言,这个安抚中国农民生命的伟人,是袁隆平先生。他是我生命之外的外人,他让苦难的农民终于有机会追逐裹腹之外的东西,生命终于有了安祥之美。
临走,老舅公很郑重地对我说“我很想再看到你妈妈。”他八十六岁了,一点也没有记恨他的外侄们对他曾经的嫌恶,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让我伤感,我除了点头,说不出其他话来。
我望着生养过外婆的山水,赋予过我生命的村庄,外婆,你想知道这一切吗?
[ 本帖最后由 采采卷耳 于 2008-4-17 19:5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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