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金庸式伪善,与李敖式无耻

本帖最后由 刘国重 于 2011-12-12 18:25 编辑

                                                  谁无痼疾难相笑,

                                                  各有风流两不如。


                                                                ——查慎行



   金庸,自然是当代文化界不容忽视的巨大存在,虽然也有人大表轻蔑,然而真正的轻蔑应该是完全地视而不见,一旦大张旗鼓煞有介事地表达对某人的极大轻蔑时,这又何尝不是另类的甚至是更大的重视?
   1999年,王朔在《中国青年报》发表《我看金庸》一文,我感觉这篇文章让当时的金庸很有几分措手不及,金庸把王朔这篇文章看作对他的小说的“第一篇猛烈攻击”。
   王朔所否定的,是他的作品。其实,早在18年前,已经有人对金庸的为人,也就是人品,展开猛烈攻击。
   这个人,便是李敖。题为《“金庸式伪善”与“三毛式伪善”》,发表在1981年。之前的1979年,金庸曾到李敖家中做客,金庸“提到他儿子死后,自己精研佛学,已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了。”李敖质问道:“佛经里的说法……无不以舍弃财产为要件。你有这么多的财产在身边,你说你是虔诚的佛教徒,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
   李敖由此得出结论:金庸是伪善的,叫做“金庸式伪善”。
   李敖这位“阔人”说了金庸“伪善”之后,一帮“窄人”也跟着起哄,似乎自此以后,“伪善”的钢印,就烙上了金庸的额头。
   自称“虔诚佛教徒”,又不曾捐献出全部家产,即是“伪善”?
   金庸说自己对古代文人,最羡慕苏轼。以李敖给人拟定的标准来衡量,苏大胡子也是“伪善”的,何以故?因为你姓“苏”,名“轼”,叫“苏轼”还不要紧,你还号“东坡”,叫“苏东坡”也不打紧,居然好意思自号“东坡居士”,何谓“居士”?一般而言,指的就是像金庸这样的“在家的佛教徒”,苏轼一生倾心佛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年,都还在抄写《楞严经》。试问苏东坡可曾把自己的全部家财捐完散尽?没有啊!
   因此:以李敖给人拟定的标准来衡量,苏大胡子也是“伪善”的。
   我的天!古今自称“居士”的文人有多少,哪个把家产全部捐出来了?以李敖给人拟定的标准来衡量,有一头算一尾,全部都是“伪善”的!
   李敖说他们李家自古就出“奇人”“怪人”,其中一个就是明代大思想家李贽、李卓吾先生。李卓吾也笃信佛学,自号“温陵居士”。那么李卓吾先生可曾把自己的全部家财捐完散尽?似乎也没有!因此:以李敖给人拟定的标准来衡量,那位以提倡“童心”掊击虚伪著称的大思想家李贽,也是“伪善”的。
   苏轼在《东坡志林》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宋真宗访求天下隐者,把杨朴召入宫中,宋真宗问杨朴:“临行有人作诗送卿否?”杨朴回答:“唯臣妾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耽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到了宋元丰二年,苏轼因在诗文中“讥切时事”被宋神宗御批差人捉拿,押赴汴京,妻子不免大哭。苏东坡就说,你就不能像杨朴的妻子那样送一首诗给我?其妻破涕为笑。
   周作人《儿童杂事诗》中,有一首《俞理初》,“幸喜未逢张问达,不曾断送老头皮”,张问达就是当年弹劾李卓吾的御史,致李卓吾惨死狱中。苏东坡和李卓吾实在应当庆幸:幸喜没跟李敖生在同一时代,否则,就不仅是会否“断送老头皮”的问题,他们二老的“老头皮”上,也难免要给扣上一顶“伪善”的大帽子,好险!
   如果说苏东坡、李卓吾都是古人,跟金庸不好比。那么,我们想一想现当代有哪些“居士”,也就是“在家的佛教徒”?谁个把家财散尽?现代最知名的居士,应该算丰子恺先生吧?丰子恺散尽家财没有?没有!因此:“伪善”!
   每个人都有“伪善”的一面,金庸也不能免。但孤立地看“自称佛教徒而未全部捐出家产”一事,得不出“金庸伪善”的结论。
   某人拿某项道德标准来衡量他人,结果几乎所有人都是不合格的,那么,是这一个人有病,还是其他所有人都病了?
   孔子的学生子贡,也很喜欢讥评议论他人,孔子的反应是:“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翻成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子贡啊,你自己就那么好那么美吗?我可没你那么多闲功夫、穷精神头,成天挑人毛病。”我们知道没被李敖骂过、让李敖看顺眼的人,实在不多。问题是:他李敖自己就那么好吗?
   做不到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那就退一步,以同等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和别人好了。你拿某一道德标准去苛求他人,最起码自己在这方面要做到达到。梁实秋先生说是“你骂别人荒唐,你自己想曾否吃喝嫖赌”,这也不仅是“骂人的艺术”,更是作人的基本品格。
   当代作家中,身家最厚实的可能是金庸、琼瑶、李敖三位。他们除了摇笔杆、爬格子之外,都还经营出版事业(琼瑶并且拥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以雄厚的财力为后盾,金庸和李敖可算是当代私人藏书最富的两个人。周作人、鲁迅的藏书约2万册,郑振铎藏书10万册,现代最多。李敖自称他的藏书超过20万册,金庸买过多少书他自己没说,从参观过金庸书房的许多人的表述来看,可能比李敖藏书多。
   李敖的家产,没有金庸多,却也是家财亿万,他也像金庸一样“有这么多的财产在身边”。我们知道李敖也并没有捐弃全部家产——当然,李敖不像金庸那样自称“虔诚的佛教徒”。
   我们可以看看遇到其他类似的事情,李敖自己是怎样处理的?比金庸、丰子恺等人高尚到何种地步?
   在一篇《寄赠订户》中,李敖写道:“1966年,我印行《李敖告别文坛十书》,每套两百元,曾有不少读者预约。不料这些书,十分之六都被国民党警备总部抢劫了……当时预约的读者,都和我一样,遭到了损失……十三年后,我出狱了又复出了,眼光远大的沈登恩为我印第一本书《独白下的传统》的时候,我就请他在版权页上为我加印一段启事:‘1966年向李敖预约买书的读者请注意——请寄新址给台北邮局53-59信箱李敖收,李敖将终身赠送他今后出版的每一本书。’”
   这里,两个地方需要解释一下:[一]、李敖说的“十三年后,印第一本书《独白下的传统》”,是1979年,也是在1979年,金庸到了台湾,与李敖会面,而遭李敖挖苦。[二]、李敖提到的沈登恩,台湾远景出版社董事长,确如李敖所言,“眼光远大”,他的“远景”,不仅从1979年开始出版多部李敖作品,而金庸的小说在台湾“解禁”得以公开出版发行,也靠这位沈登恩先生多方奔走游说。此前20多年,金庸小说在台湾一直都是禁书。当然也有人偷印偷看,谁看过?李敖就看过,这个,我们以后再说。获得金庸授权在台湾正式出版《金庸作品集》的,就是沈登恩的远景出版社。何时授权?仍在1979年,9月份的事。
   我们看李敖1979年的这则“启事”,多漂亮,多仗义!无怪当年他要挖苦金庸不肯散财了,李敖自己做得太好了,当然有资格批评挖苦金庸!
   李敖今天还在写书出书,这批幸运的老读者,自然会源源不断地接到李敖大师免费赠送的伟大作品,李大师已经公开、郑重承诺要“终身赠送”嘛!大师说的话,难道是放屁?
   但我看李敖大师1997年出版的《李敖回忆录》,似乎满不是这么回事:“直到十三年后我复出,我才对向我‘归队’的读者表示,我愿此生赠送我自己出版的所有的书,以为补偿,但读者很体谅我的处境,他们当年花了二百元预约,绝不好意思没止境地收我自己出的书,所以送了一阵,也没人计较了。”(184页)
   李敖自称是“五百年内白话文写作的前三名”,仔细体会李敖这段《回忆录》,就知道这绝非“李婆卖瓜自卖自夸”。看看人家是何等刀笔!起承转合、闪转腾挪的文字功夫何等深厚!要认真学习仔细体会,要不然看不懂的。
   李敖所说“送了一阵,也没人计较了”是何意思?李敖和读者,所有人都不计较了?难道是甲方李敖与乙方读者同时决定“不计较了”?
   如果不是,则“不计较”的,谁先谁后?
   是你李敖先不计较、不给人送书了?还是所有“老读者”先不计较?
   这批老读者数量不会太多,但散处在台湾各地。难道他们约定好了在某日某地召开全体成员大会,经讨论,集体决定:我们“绝不好意思没止境地收李敖大师自己出的书”,通过了一份《“不好意思”最后决议文》,呈给李敖,大师这才俯允所请?
   你把书给人邮寄到家,难道所有的老读者不约而同都把书退回了?你李敖出尔反尔,不给人寄书了,让老读者们怎么去“计较”,为你那几本破书上法院?值得吗?
   李敖公开承诺免费赠书,后来又反悔。这个,我很能理解——谁不心疼钱啊?!可笑李敖对别人的要求则是:你只要(私下)自称“虔诚佛教徒”,就必须捐出全部家产,否则,就是“伪善”!那么,以这样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李敖自己,李敖就算破产倾家、散尽家财也应该兑现自己当年向全社会作出的公开郑重承诺啊!怎么轮到自己,就“怂”了呢?
   李敖,断不是“责己重以周,待人宽以约”的“古之君子”,确是“待己宽以约,责人重以周”的“今之小人”。
   李敖如贾宝玉,“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李敖像活雷锋,“心里总是装着别人,惟独没有他自己”。
   当然,李敖的行径,还谈不到“伪善”,没那么严重,稍微有点无耻而已。
   李敖兑现这份承诺,也根本不需要倾家破产,可能只会破费他家产的百分之一二。连这都做不到,怎么好意思因为别人没有放弃所有财产就骂人“伪善”?
   李敖关于“金庸式伪善”的论调,不是只在1981年说了这一次,此后,李敖把大体相似的内容写进自己的多篇文章,并剪裁收入自己的《李敖回忆录》,一直到2004年,李敖在凤凰卫视谈到金庸,仍是以此为词破口大骂。
   李敖骂人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想过孔老夫子的提醒:“李敖啊,你自己就那么好那么美吗?”,这需要多么良好的心理品质和多么雄厚的面皮啊!明乎此,我们才有可能理解大师的倨傲,“要找我佩服的人,我就照镜子”!
   或许有朋友会说:“虽然金庸、李敖都没有散尽家财,但金庸吝啬,李敖捐的钱可比金庸多”,我这里可以肯定的说,从捐钱的数量来看,金庸绝对比李敖多;从捐款占家产的比例而言,金庸也不低于李敖。只有在“自我宣传”的操作水平、炒作能力上,金庸才远不及李敖。
   为了帮助当年的“慰安妇”,李敖曾办过一个拍卖会,把自己的80件藏品卖了500多万人民币,捐出。这种公益性的拍卖会,多数竞买者也是出于社会公益目的,出价相当高。如果不是以帮助慰安妇的名义,在普通的拍卖会上,那些物件根本卖不到500万,差远了。
   李敖捐赠,很少掏腰包、出现钱,他非常喜欢这种“公益拍卖会”的形式,还有一次,李敖拍卖自己的一支笔,拍得十多万人民币,捐给了高金素梅。
   不管怎么说,捐助“慰安妇”这件事,李敖确实做得漂亮,令人钦佩,这应该是李敖最大一单捐输。
   而金庸先是给香港中文大学捐款1000万港币,折合人民币1200万,后来又拿出310万人民币给家乡嘉兴的一所中学盖了座图书馆。他花费1400万人民币在杭州建造“云松书舍”,后来没去住,也捐了。
   1993年,金庸捐赠100万元人民币,作为“北大国学研究院”的启动资金。2007年8月,又向北京大学一次性捐款1000万元人民币。这些事,金庸不曾自己出面张扬过。
   李敖也到过北大,也捐过钱。捐了一百五十万新台币,给胡适先生塑像。然后四处宣扬,地球人都知道了。后来在凤凰卫视《李敖有话说》又大说特说:“这笔钱折合成人民币是三十四万六千三百二十元,这个钱大概可以够建一个铜像了……”“大概可以够”?呵呵,这话说得够有意思。给胡先生塑像,买原料,就是铜材,根本花不完三十四万,要找个像样的雕塑家,似乎不太宽裕。我绝对不是要指责李敖小气,因为这个钱数,不是李敖定的。钱,也不是李敖自掏腰包。
   在北大演讲时是一回事,回到凤凰卫视,李敖就不好意思埋没刘老板的奉献了,他在凤凰卫视是这样“有话说”的:“我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能够敲诈凤凰卫视台刘长乐这些好人的钱,搞了这么一笔钱,而希望送到北京大学。”——刘长乐这些“好人”只肯拿出34万,李敖当然也就只能捐出34万了,要说34万寒碜了点,那也是刘长乐小气,不是李敖小气。
   感觉李敖一直想把自己装扮成胡适先生的思想继承人,然而胡适先生当年对李敖其人其文的评价则是“轻佻浮薄”,20年前我开始阅读李敖的作品,当时也很为李敖抱屈。今日看来,胡先生识人之准,才真正了不起!
   我向来认为:捐款应该完全自愿,捐多捐少,都是一份心意,以道德的名义“逼捐”,很没意思。李敖捐出数百万,也并不少。我想说的是:[一]、一个人为社会公益所做的贡献,不取决于他的音量。[二]、金庸已经为社会捐出4000万财产,仍被指责“吝啬”,似乎并不公道。我不敢说金庸吝啬,因为我比金庸更吝啬,按照金庸捐款所占家产的比例,一个人算算房产、存款等等,如果有几十万的身家,对社会的捐助就应该超过一万元了,我也多次捐过钱,加一起,也不到一万。因此,我没有资格批评别人吝啬。自己都没做到做好的事,去要求别人、指责别人,太无耻!
   在《金庸式伪善》一文中,李敖说被自己抢白后“金庸的风度极好,他对我的话,不以为忤。虽然他此后在他的报上不断诽谤我”。我们看李敖笔下的李敖,那简直就是当代“完人”,这么完美的人,《明报》居然也能找到毛病肆行“诽谤”?苍蝇还不叮没缝的蛋呢!
   金庸与李敖的会面在1979年,李敖这篇文章则发表于1981年。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说穿了很简单。经过10个月的审理,1981年6月17日,萧孟能起诉李敖的案子最终由台湾高等法院做出判决:“李敖连续意图为自己不法之所有而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物,处有期徒刑陆月。” 在长期的审理、判决过程中,金庸的《明报》对此事进行了深入报道,致令李敖大为不爽。
   李敖生平,坐过两次牢。第一次是因为李敖资助彭明敏(就是1996年与谢长廷搭档代表民进党竞选台湾最高领导人被称为“台独教父”的彭明敏)出逃,关了5年多。
   第二次入狱,就是为这件发生在金庸与李敖会面的1979年到李敖发表《金庸式伪善》的1981年之间的“背信与侵占”的案子。
   1979年,李敖的老朋友萧孟能因债务缠身、暂时离开台湾,为了避免在自己离台期间财产被查没,把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股票、收藏以及一切文件、契据、图章等交给李敖,由他代理。半年后,萧孟能回到台湾,却发现李敖已经笑纳了这笔价值2000万新台币的财产,据为己有了。
   1980年8月,萧孟能将李敖告上法庭。
   当然,此事由李敖说来,就完全是台湾当局利用萧孟能借由司法审判对他进行的政治迫害。但同样在“戒严”时期,李敖有太多打赢了的官司,那些官司中败诉的一方,是否也可以辩称:当局在利用李敖对自己进行司法迫害?
   当时舆论,不仅台湾媒体,许多香港媒体,都做了大篇幅的报道,一边倒的认为萧孟能与李敖之间的财产纠纷,事实明确。而在香港媒体中,金庸的《明报》对此事最为关注,报道最为详尽。
   李敖说“金庸的风度极好,他对我的话,不以为忤。虽然他此后在他的报上不断诽谤我”,字里行间似乎已经认定是因为自己先前对金庸有所批评,金庸才在一年后的“背信与侵占”案的报道中颠倒黑白,明知李敖冤枉还是站到了对立的一面。那么其它香港报纸与《明报》的立场基本一致,这又作何解释?
   《明报》偏重文化,对于一位大出版家和一位大作家的之间的一起大官司,如果《明报》不比其他报纸更关注,那反而奇怪了。
   要知道此前李敖从来没有公开批评过金庸,1979年金庸主动去拜望李敖的,对李敖爱当面抢白人让人难堪的作风会一无所闻?以李敖的一贯作风看,这次会面他对金庸的态度其实很客气,无非对金庸说过两层意思:[一]你身为佛教徒,应该放弃所有财产。[二]武侠小说很荒谬。李敖说“我知道你在(武侠)这方面有着空前的大成绩”,他所否定的是所有武侠小说,而非仅指‘金记’武侠。明珠暗投,很有替金庸惋惜的意味。(补记:2009年李敖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说是“我也承认,从戏剧角度说,金庸的小说写得蛮动人。”)李敖更不曾当面骂金庸“伪善”,“伪善”是李敖1981年写文章时的上纲上线,已经是李敖案发之后了。
   我不认为金庸有多么豁达大度,但为了李敖私下说的这几句话就要颠倒黑白、肆行“诽谤”,我想金庸也不至于睚眦必报到这种程度。
   李敖认定金庸的《明报》深入报道自己的罪案,是因为此前他与金庸谈话时令对方难堪了,金庸这才挟嫌报复,只好算是“自由心证”,无从究诘。如果李敖可以如此猜度他人,我们也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严重质疑:李敖之所以公开、书面攻击金庸,是因为此前《明报》深入报道了他的丑闻?
   古人强调“修辞立其诚”。李敖确实是有大学问的人,其病,在于不“诚”。1979年的这次会谈,李敖对金庸说起“我是不看武侠的,以我所受的理智训练、认知训练、文学训练、中学训练,我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的”。李敖果真“不看武侠”?“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1960年左右,李敖在国军服役,经常给马戈等朋友写信,这些书信被李敖收入作品集中,其中就提到自己正在阅读《射雕英雄传》,信中李敖居然不曾痛批此书“荒谬”。莫非25岁的李敖,尚未完成“中学训练”?
   李敖说“金庸所谓信佛,其实是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信;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不见……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他是伪善的,这种伪善,自成一家,可叫做‘金庸式伪善’”。而李敖自己,对于各种事实甚至史实,其实更是取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说就写;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忘却。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
   但李敖不是“伪善”的,没那么严重,稍微有点无耻而已。这种无耻,自成一家,可以叫做“李敖式无耻”。

                                                                        2007、6、15
附录一:



胡适先生确曾公开发表文章,将武侠小说斥为“下流”。

不止胡先生一人,五四那一代人都存在自相矛盾自我分裂的问题,顾头不顾腚,他们在抬举古代的章回体小说(含武侠小说)的同时,下死力贬低同时代的章回体小说(含武侠小说)。

如今看来,着实可笑。

《水浒传》是否武侠小说尚有争议,姑置不论。没人可以否认《三侠五义》是武侠小说罢?适之先生竟把它列入《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且为亚东图书馆出版的武侠小说《三侠五义》《儿女英雄传》精心撰写长《序》。《三侠五义序》中,胡适先生指出:“从《包公案》演进到《三侠五义》,真不能不算是一大进步了。”晚清大学问家俞曲园(樾),不以武侠小说为“下流”,竟对《三侠五义》一书评价甚高,这在胡适先生看来,俞曲园先生“以一代经学大师的资格来这样赞赏一部平话小说,他的眼力总算是很可钦佩的了。”

对照“很可钦佩”的俞曲园先生的眼力,再想想胡先生自己“武侠小说下流”的言说,难免有啼笑皆非之感。

约2001年,李敖接受访问,再次谈到:“胡适先生生前对我说,他是不看武侠小说的,用他的话来讲,武侠小说太‘下流’。”

胡适先生确曾公开发表文章,将武侠小说斥为“下流”,但胡先生当面对李敖讲过这话,我不是很信。

李敖这人惯会编造故事突显自己。

当李敖在台大读研究生时,台大历史系主任许倬云先生发现“李敖在《文星》上写文章,其中涉及我的老师们,我熟悉老师们的事情,发现文中有些东西完全出于李敖的编造。我跟他说,我们学历史别的没有什么,但基本的行规就是不许编造故事。”

此后,李敖大师撰文攻击许先生。本来文人间笔墨之争,稍微激烈点、刻薄点都不是问题,李敖则是独辟蹊径,拿许先生的先天残疾大做文章,讽刺嘲骂,无所不至。这就不是刻薄,是恶毒了,实已冲决人伦底线。

李敖大师之品格,至此,不堪闻问矣!


附录二:

[一] 、萧孟能为何要“诬告”李敖?李敖道是:“萧孟能抛弃了四十年同甘共苦的发妻朱婉坚,我仗义执言……为了这一打抱不平,我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李敖到底具体做过什么事来‘仗义执言’‘打抱不平’,李敖自己从来不提。案发之前,各种媒体上也没有萧、李失和反目的传闻。如果仅仅因为李敖私下会面时劝说(大不了挖苦)过自己几句,萧孟能先生就要兴讼,并且还要劫夺李敖的数千万家产,你信不信?

[二]、“在法庭上,李敖拿出萧孟能亲笔写的‘字画、书籍、古董及家具等……均系本人转移与李先生以抵偿对其所欠之债务,应该属李敖先生所有’的字据”(〈李敖回忆录〉290页)

即使这张字据每个字说的都是实情,那也足以令人寒心了。我们可以想见对于一个文人来说其半生收藏的字画、古董、书籍意味着什么。如果萧孟能不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怎么肯把这些一朝脱手?或者是萧孟能主动提出以收藏抵债,而李敖,居然坦然受之;或者,就更恶劣了,就像当年(谣传的)苏联逼债一样,李敖对老朋友逼债。李敖可是一直吹嘘自己对朋友仗义之至,怎么会做这种事?

您会做吗?假设一位好友借了您一笔钱,一年多没还,他提出要用自己收藏的大批字画、古董抵偿,您好意思接受吗?目前您又不急着用钱,让朋友以后再还不就是了,哪能取人所爱?如果是您主动逼债,要朋友拿收藏品抵偿,那跟黄世仁有什么区别?

当年的萧孟能,真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吗?显然不是。1976年他还白送一百万台币——给李敖!

萧孟能为何要借李敖而不是他人的钱?

当时的李敖很有钱吗?

李敖从80年代以后,积累了大笔财富。但70年代后期的李敖绝不宽裕。他在1976年年底(11月19日)才出狱的,在《回忆录》中,李敖说:“我的经济基础是我坐牢前留下的两户房子”,李敖把房子卖了,还债后“最后手上不过百万元”(《李敖回忆录》261页),出狱后老朋友萧孟能送了他100万元,后来李敖又从辜振甫那里讹诈了200万。这是他这几年的几宗大笔收入,李敖回忆说他们家刚到台湾时连牙膏都买不起,李敖父母一直在教育界工作,李敖的亲戚也没有很富的,所谓‘六亲无力’,都不能在经济上接济他。李敖这几年也没办过公司做过买卖,只出过一本书:《独白下的传统》,是1979年6月才出的,那时萧孟能已经要离开台湾他去了,不可能借到李敖这本书的版税收入。

然则,萧孟能与李敖这次财产纠纷涉及财产几多?

价值2000多万。

这笔财产,无论我们相信萧孟能还是李敖的说辞,都是存在的。关键问题是:李敖借钱给萧,钱从哪来?

李敖腆着脸,乃以“文化基度山”自许,难道1971——1976年李敖服刑期间,像爱德蒙.邓蒂斯一样,狱中遇到一位法利亚长老,获赠一笔巨额财富?



附录三:



2005年6月1日,广州《南方人物周刊》刊出对 “斗士李敖”的专访,当记者问及假如当年没有去台湾,而是留在大陆,他今天会是什么样时,他的回答是:“我可能是王洪文(笑)!王洪文和我同岁啊。我当然不会像在台湾这样的玩法,我不会那么笨,我有别的玩法嘛!我可能会变成一个情报头子,不一定要去住牛棚,为什么要把我看得那么笨(笑)!”
本帖最后由 刘国重 于 2011-12-12 18:18 编辑

皮里春秋空黑黄——再谈李敖谈金庸  




      俺的脑子不好使,但也只好用自己的脑子想事。对于过往与现世的许多问题,都有我自己的思考,劳神伤气,煞有介事,呵呵。
      甚么事,想完了,算完。事如春梦,春梦如狗屁,过后,了无痕迹。
      不敢自居“文人”,也就懒得将自己的愚见一一写出。
      在2006年以前,我正经写过的东西,不足十万字(20年平均下来,每年5000字)。多数谈的仍是金庸,和他的小说。
      我于金庸小说,确有偏嗜。
      06年,吃错药了(我对磺胺过敏,之前不知,吃过后坏事了),深感世事无常,生命脆弱,想着留下点东西,这才从旧稿中整理了几篇,发在网上。朋友们看了,说是还非全无价值,且有不少网站转贴。鄙人向慕虚荣,受此激励,断续写到了今天,得文60万字。

  



   

    有网友推测拙文《给向问天卸妆》受《晚周》影响甚大。对这样的联想,我很能理解。不过,《卸妆》文写在1995年左右,比《晚周》成书,早很多年。
      我对此类政治人物的反感,有年头了。
      这些年所谈,全是金庸,却不仅是金庸。有时,只是以金庸小说为由头,畅论其它。突出的例子,是那篇《‘国耻’如斯——郭沫若题‘黄帝陵’》。
       金庸在《射雕·后记》结尾处写道:“宋濂是明初有大名的学者,朱元璋的皇太子的老师,号称明朝开国文臣之首。但明人治学粗疏,宋濂奉皇帝之命主持修 《元史》,六个月就编好了……单是从宋濂题画、随手一挥便相差六十年一事,便可想得到《元史》中的错误百出。但宋濂为人忠直有气节,决不拍朱元璋的马屁, 做人的品格是很高的。”  
      如果没有《射雕·后记》的这段话,无论我对郭老如何恶心,可能都不会去写此篇《国耻》。如果仅为解释金庸这话可能是借宋濂刺老郭,几句话就可以说清,不需要写五千字。
    《国耻》一文的主旨,不在解说《射雕·后记》,是臭郭老的。我看郭老(尤其晚年的)巨著,总是想吐,也已经很多年了。

  



  

       网上老友,宇航兄,以为我写《金庸式伪善与李敖式无耻》是出于一种(对于金庸的)“粉丝心态”。
      不是的。
      宇航兄有所不知,其实,我做了十年的李敖的“粉丝”。当俺光荣地成为“梨粉”的时候,世间并无“粉丝”的称谓。那时在大陆,李敖亦无藉藉之名,名震域内的,是柏杨、龙应台二氏。
       初读李敖,对此公真是钦仰之极。不意燕赵悲歌之士复见于今日,古之李贽,前之鲁迅,不能过也!
       当年能买到的李敖著作,都买过,也都看过。
       有十年时间,我同时算得金庸与李敖的“粉丝”,没有厚此薄彼的倾向。
       稍稍认清此公嘴脸,约在1992年。某日晚间,听电台采访李敖,谈天宝旧事,大师为拖拉机辩护的高论实在让我震惊至于极点,甚至怀疑电台中发出的是否确为李敖的声音。
      李敖的文章,此后也一直在看,越看觉得问题越多,对此人的观感终于彻底改变。
     金庸与李敖都是我少年时代无限尊崇仰慕的大人物,30岁以后才明白人是复杂的,人也是会变的。可爱的不可信,可信的不可爱。
      我曾期望金庸能把孔子所言人到晚景“血气已衰,戒之在得”的话,多读多想几次。对李敖,恐怕孔子另一句话更适合:“老而不死是为贼 ”!
    《金庸式伪善与李敖式无耻》主旨,不是为金庸声辩,而试图揭示(我曾经“粉”过的)李敖先生的真实面目。

  

  四

  

     李敖先生,善于讲出事实。
     李敖先生,往往只说出部分的事实,然后得意洋洋地由这部分事实推导出一个非驴非马的结论。
     早在李敖读台大之时,台大历史系主任许倬云先生即已发觉“李敖在《文星》上写文章,其中涉及我的老师们,我熟悉老师们的事情,发现文中有些东西完全出于李敖的编造。我跟他说,我们学历史别的没有什么,但基本的行规就是不许编造故事。”
    李敖讲话,总是有理,却如《围城》里鲍小姐,“局部的真理”。
    他在清华演讲,言之凿凿:“清华大学钱的来源是因为美国人故意冒领钱,被我们逮到被我们追回。”
    其时,不仅山姆大叔,其它各列强,有哪国不曾“冒领”过【注1】?看李敖的意思,只要“逮到”了,“被我们追回”毫不费力?因此,美国人也不是东西,甚至更不是东西?
    为维护国家利益计,李敖何妨轮流担任驻各国大使,则将为敝国“追回”多少财富,甚至领土,功德何可限量!
    李敖在北大,则是鬼扯“千年”。照他的逻辑,枪炮被普遍使用的这几百年,就应该是政局最稳定的了。世界各国都会朝着“万世一系、古井不波”的方向发展。可 我们考察最近几百年的历史,果真如此,还是正相反?我们再抬头看今日的世界,确如此?再请李敖讲讲他生活的台岛,告诉我们2000年的KMT,手上没有 枪?
    这样的滥调,数十年前已经被布莱希特驳得体无完肤了:“将军,你的tanke是一辆坚固的车,/它能摧毁一座森林,碾碎成百的人。/但是它有一个缺陷: /它需要一个驾驶员。//  将军,你的轰炸机是坚固的。/它飞得比暴风还快,背得比大象还多。/但是它有一个缺陷:/它需要一个技术员。//将军,人是很有用的。/他会飞,他会杀 人。/但是他有一个缺陷:/他会思想。”
    道理再浅显不过,李敖如真的不知,那是白痴。不能想象李敖先生可以“白”到如此地步,“痴”到如此地步。
    心知肚明,仍是摇唇鼓舌信口雌黄,只肯说出部分事实、局部真理,则其人的用心就可疑可鄙的很了。
    李敖不白不痴,却把世人全看作了白痴,真以为天下无人了。
    李敖对于各种事实甚至史实,其实就是取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说就写;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忘却。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

  



  

    李敖骂金庸,骂了20年,金庸一直未做回应,终于在2009年打破沉默,《时代周报》记者李怀宇访问金庸,问:“你和李敖的交往怎么样?”,金庸答道:“我跟李敖本来要好的,他请我到他家里去。……”
    此事,在李敖说来却是“金庸到台湾来,有一天晚上到我家,一谈八小时。我责备他不该参加什么‘国建会’,…”我读《“三毛式伪善”和“金庸式伪善”》此节文字,还一直以为是金庸慕名而来,上赶着去拜望李大师呢!
    李敖也没撒谎,只是将“请金庸到他家里去”这样的细节略过不表罢了。
    李敖对于各种事实,其实就是取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说就写;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忘却。
    金庸又说:“后来,因为李敖跟胡茵梦离婚了,《明报》照实报道,他怪我为什么不帮他,我说我们办报纸的人完全公平讲话,绝不因为私交好就帮你。”
    由“后来”二字,可以断定金庸李敖各自所说的彼此会面,是同一次(也是第一次)会面,因为李、胡离婚之前,金庸只到过台湾一次,时维1979年11月。
    人家两口子离婚,你金庸《明报》跟着掺乎什么啊?再说,家务之事清官难断,如是单纯的离婚,根本没有太多是非可讲,如何谈得到“帮”谁的问题?
    实则,李敖、胡茵梦之间,断不是简单的离婚案,这件案子至始至终都与萧孟能控告李敖“欺诈、侵占”的案子搅和在一起。
至今还有朋友轻信李敖的狡辩,以为“萧李案”其曲在萧。这里我再次提请朋友们注意关键的一点:那时的李敖可不像今天这样豪富,根本不可能借给萧先生几千万。那笔巨额财产,定属萧孟能而遭李敖觍颜据为己有。
    李敖从80年代以后,积累了大笔财富。但70年代后期的李敖绝不宽裕。他在1976年年底(11月19日)才出狱的,在《回忆录》中,李敖说:“我的经济 基础是我坐牢前留下的两户房子”,李敖把房子卖了,还债后“最后手上不过百万元”(《李敖回忆录》261页),出狱后老朋友萧孟能送了他100万元,后来 李敖又从辜振甫那里讹诈了200万。这是他这几年的几宗大笔收入,李敖回忆说他们家刚到台湾时连牙膏都买不起,李敖父母一直在教育界工作,李敖的亲戚也没 有很富的,所谓‘六亲无力’,都不能在经济上接济他。李敖这几年也没办过公司做过生意,只出过一本书,《独白下的传统》,是1979年6月才出的,那时萧 孟能已经要离开台湾他去了,不可能借到李敖这本书的版税收入。
    然则,萧孟能与李敖这次财产纠纷涉及财产几多?
    价值2000多万。
    这笔财产,无论我们相信萧孟能还是李敖的说辞,都是存在的。关键问题在于:李敖借钱给萧,钱从何来?
    几年前看李敖穷蹙可怜,慷慨赠他台币百万;几年后却眼红李敖的豪富,竟想以诬告手段攘夺李敖几千万的家产。可怜的萧孟能!古怪的萧孟能!!

  



  

    采访中,金庸并谈到:“我到台北去,他有一个房子想卖给我,我说:我在台湾不置产业。他说这个房子半卖半送给我,我说你再便宜我也不要。”
    如金庸的记忆、表述没有太大差误,则从这短短数语,很可以同时见出李敖嘴脸之无赖,及金庸个性之倔强。
老头子脾气很倔的。“只有九指神丐的独家武功,却是向前俯跌。只因他的武功刚猛绝伦,遇强愈强。……决不随势屈服,就算跌倒,也要跌得与敌人用力的方向相反。”
    1979年,当金李会面之时,李敖如未侵占朋友家俬,很不宽裕。金庸呢?李敖《三毛式伪善与金庸式伪善》回忆当年“金庸到台湾来,……谈到他写的武侠,我说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着空前的大成绩,并且发了财。”
    当年台北,买不起房的人不少啊,自身不宽裕的李敖,何以对“发了财”的金庸独加青眼,死皮赖脸要拿自己的房子“半卖半送”?
李敖曾指斥三毛:“你帮助黄沙中的黑人,你为什么不帮助黑暗中的黄人?你自己的同胞,更需要你的帮助啊!舍近而求远,去亲而就疏,这可有点不对劲吧?”(仍见李敖《三毛式伪善与金庸式伪善》)
    正不妨请教李敖:你帮助发了财的香港人,你为什么不帮助买不起房的台湾人?  跟你一起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更需要你的帮助啊!舍近而求远,去亲而就疏,这可有点不对劲吧?
    我怀疑李敖要半卖半送金庸的那套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金庸于1979年年底(11月)赴台,参加“国建会”,与李敖的晤面正在此时。就在同一年稍早时候,萧孟能将财产(包括房产)交托给李敖,离开台湾。

   



  

    曾经,我是李敖的“粉丝”。
    现今,李敖的“粉丝”,多极了。
    06年,《鲁豫有约》约上了胡茵梦。节目中那些观众听着胡因梦谈起当年李敖大师侵占老朋友家产的光辉往事,脸上一片惊奇的神色。
    这期《有约》播出不几日,为了消毒,李敖就“有话说”了。
    朋友们可以看看这期《李敖有话说》视频,看看里面的李敖,语言多么苍白,脸容多么苍白,内容又何等的苍白!
    半个小时时间,李敖没拿出任何证据以推翻胡因梦在《鲁豫有约》中对他主要的两项指责,【一】李敖所说“胡因梦是国民党”是“胡说八道”。【二】李敖侵占老友财产。
    李敖对胡因梦谈到的侵占萧孟能财产的案子竟无一语反驳,连萧先生的名字也不敢提,只说是“一位我和胡因梦共同的朋友”。
    半个小时内,李敖就做了一件事:抹黑胡因梦。
    二十年前,胡因梦赞成她父亲在内的老立委退职,讲完此事,李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展示一张剪报,上面赫然登着胡父死讯。
    太低级,真无聊,够卑劣!
    这就可以证明胡因梦改变立委结构的主张直接促成了她父亲的死亡?
    胡赓年先生逝于1988年,已经是八十四岁的老人了,难道李敖认定如果胡因梦反对立委去职,其父将永远不死?
    这套手法一点都不新鲜,当年李敖的父亲去世,就有谣言说:“让他儿子李敖给活活气死的!”作为当年的受害者,李敖居然有样学样,以这套把戏加到胡因梦身上,让人不齿。
    这期《李敖有话说》,李敖以“胡因梦是国民党”一语煞尾,真是可笑!既然是李敖(很早以前)提出的这一指称,当然应该由他举证,拿出过硬证据就可以,说那 些没用的干嘛?就算前面李敖谈说的胡因梦琐事全是真的,全世界所有的坏事都是胡因梦干的,也丝毫无助于证明胡因梦是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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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豫有约·胡茵梦》http://www.56.com/u13/v_MTU5NzI0NDI.html
  《06年10、10李敖大骂前妻胡因梦》 http://www.56.com/u11/v_MTcyODI1NzI.html

  

  八

  

    2009年,金庸接受《时代周报》采访,谈到李敖。巧合的是,同一年,李敖接受《南方人物周刊》访问,也谈及金庸,“他到我家,我当面和他讲,他是个假的人。我也承认,从戏剧角度说,他的小说写得蛮动人。”
    判定金庸是“假的人”,他李敖倒是一位“真人”?怎么解释他自己写在《三毛式伪善与金庸式伪善》中那句“ 我是不看武侠的,以我所受的理智训练、认知训练、文学训练、中学训练,我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的”呢?
    难道李敖越活越回去了,70高龄仍未完成“中学训练”,老眼昏花,居然读起了金庸的荒谬的武侠小说?
    事实上,李敖读金庸小说非常之早,1960年左右,李敖在国军服役,经常给马戈等朋友写信,这些书信被李敖收入作品集中,其中就提到自己正在阅读《射雕英 雄传》。等到20年后,李敖写作《三毛式伪善与金庸式伪善》时,成功地把这段阅读经历给忘掉了,大放厥屁:“我是不看武侠的!”
    李敖对于各种事实甚至史实,其实更是取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说就写;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忘却。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
    李敖是聪明人,绝顶聪明人。可惜,不论聪明到何种程度,话说多了,总有穿帮的时候。
    洋鬼子说“撒谎需要好记性”,只撒谎一次,再加上一份好记性,还可蒙混过去。无奈,李敖字写的太多,话说的太多,谎撒的太多,说着说着,就兜不拢了。
    你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某些人,也能在某些时候欺骗所有的人,但你不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所有的人。
     金庸不是完人,更不是什么“侠圣”,他的为人,可供訾议者,正复不少。但我仍感觉:在我了解的大人物中,他的品格,并不更差。大节无亏,亦无愧也。
    金庸也不是多么诚实,比起匹诺曹·李,算得是至诚君子。金庸的人品确有问题,但在李敖大师的对照下,那简直就是天使。至少,侵占好友家财这样缺德事,金庸干不出来,没这份能力,更没那份脸皮!
    真正道德高尚之人,对他人身上所呈现的人性的弱点,总是抱持一种“哀矜而勿喜”的态度。越是李敖这样缺德败德之人,指摘起他人细微的道德瑕疵来,越是声色俱厉。
    总在某个关节点上,一个人从此走入邪路,再拉不回来。我相信少年李敖确实是一个纯真的理想主义者,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李敖起意谋夺好朋友家产这一关节点起始,已经变质,此后他再做什么说什么,都已经不必奇怪了。
    李敖自诩:“别人都骂人是王八蛋,可我有一个本领,我能证明你是王八蛋。”他最让人不可企及的大本领,李敖居然没提,就是:用50年的所言所行,证明了他自己,才是纯种王八蛋。

  

  

                                                                                                                                      2011、4

  

【注1】  在庚子赔款4.5亿两纹银的分配比例中,俄国所获最多,达2.84亿卢布(包括中东铁路损失7000万卢布、直接战费2亿卢布及利息1400万卢布,赔款 衍生利息未计算在内),占庚子赔款总数的28.97%;其次为德国,占总数的20.02%;其他各国的分配比例为法国15.75%,英国11.25%,日 本7.73%,美国7.32%,意大利7.32%,比利时1.89%,奥匈帝国0.89%,荷兰0.17%,西班牙、葡萄牙、瑞典和挪威四国各占 0.025%。
好文。李敖就不是个玩意儿。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粉丝心态要不得,做了谁的粉丝,最后势必要跟谁翻脸,很正常。
所以,做人,不要太执着,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情执着。
5# 李苗

看不懂李兄的话。

要不太深奥,要不太废话。

最后势必要跟谁翻脸,很正常。——还有这么一条定律?

俺怎么觉不出来。

从来不觉得自己多执着,对人的要求一向不高,不要超越底线就可以了。

看不惯李某侵吞朋友资产以及为强权擦鞋,就是太执着?

吓死人。
凭良心说这是一篇好文章, 我对李敖的态度也有类似的过程, 只是没有楼主那么强烈.
李敖年轻时的文章俺素来爱看,犀利优美,这老了嘛,以我的理解一则怕死二则贪财,和陈大嘴一道被台湾时代抛弃,摇着尾巴到大陆厮混,总算人魔狗样。无节而有才,我当最喜欢,按鲁迅的话坐稳了奴才的人。。。可以想象其最初卖力之疯狂,孔庆东余秋雨之类类似,钱钟书所说肛开臀裂最恰当。


我来歪个楼

  古龙的名字知道的很早,但是最开始接触古龙的书籍,是在初三,看的第一本书叫《风云第一刀》,也叫《多情剑客无情剑》,那时候我们那小镇的过得很闭塞,如果不是看录像机,电视上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小李飞刀》,后来电视上最早看的是大陆版本的《多情剑客》。那时候阅读小说,全凭快意,虚假思索,想到都是一篇读罢头飞雪,但记得斑斑点点。现在如果看起来,总能让我思考一些东西,个人很钟情于《欢乐英雄》,我喜欢这里的人物,郭大路,王动,燕七他们都是那么洒脱潇洒,这样的文字也骗了无涯过客,到底是童话小说。古龙的文字读起来不累,有一种林清玄的散文化风格,又让人有一种席慕容的抒情诗的感受。
  初中的时候看金庸的比较多,一来没钱交押金,都是同学借来什么,四个班级武侠书也都相互换着看的。经常为了看武侠书加班加点,他白天看,我就半夜看,偷着一个蜡烛伴着两个苹果,在父母都睡觉后,用纸壳子挡上门上的玻璃,防止有光射到父母的屋子里。那个时候书都200多页,几乎争取一天到两天内看完。上学时候除了特别老实的学生,不被没收几本武侠小说实在让人瞧不起。在武侠小说暂时看不到的时候,家里的《水浒传》、《隋唐演义》也可以当来消遣一阵子。不私下看点什么书,已经不能说明你是班里是男孩子了。
  再想想那个时候看小说,几乎都是看别的同学租来的,少数几个能看个完整本,大多看的几乎都是残本,不过我也很高兴。又一次放学,我问同学,段誉怎么还抢慕容复的的王语嫣呢?慕容复武功很厉害。同学义正言辞到,段誉才是主角啊!最厉害是扫地神僧啊。想来我看的残本《天龙八部》才是八本的其中一本,里面萧峰的段落很少,描写慕容复的比较多,给我一种错觉。闭塞的小镇,没有多少个电视台,录像机也不普及有,看着地摊上买的梁家仁的老年郭靖,我常常是莫名其妙。
7# 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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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北大演讲,您自己搜搜看,一搜即得。

认真看看,再来判断:李的意思是不是“其它国冒领了就追不回,只有美国追回了所以美国最善良呢?”

是我的理解有问题,还是问题在你?

萧孟能亲笔写的字据是有的,也是真的。

当时萧先生在台有官司缠身,怕家产被抵充,这才写了这份字据。李敖先生就当真了。

如此而已。
圍觀看熱鬧……
,项羽这样喊,李自成也可以这样喊,你不能这样喊,项羽拥有武器,李自成拥有武器,和统治者差不多,你有一把刀,我有一把刀,差不多。现在全世界任何政府的统治者用机关枪,坦克车,……我愿意它存在一千年,……活1千年,我们在它背上贴着它,哄着它,耐着它
老弟的理解力真让我难以理解。

好了,这两句是李敖连着说的:“活1千年,我们在它背上贴着它,哄着它,耐着它,让它为我们服务,有什么不好,我们不服气要打,玩言论自由你们玩不过我,你们要革命你们玩不过坦克车……”

这样公平吧?
本帖最后由 刘国重 于 2011-12-16 17:59 编辑

前面谈项羽等等,后面是这句话。

真的是俺理解错?
本帖最后由 歪弟 于 2011-12-17 01:09 编辑
10# 歪弟
一则怕死二则贪财,这个标准高了点。世上有几个人不怕死不爱财的。至少这似乎不应是鄙视一个人的理由。除非他标榜自己不怕死不爱财而事实正相反。这时你鄙视的其实是他的吹牛标榜。

对于李,你认为他 ...
晓梦 发表于 2011-12-15 23:50
怕不怕死里面有个死的原因,这点是有区别的。李敖怕死,是深知死之将至,个中滋味旁人不知,但那是人之常情,这点同意。李敖舔犊之情近乎无耻,舔共之型近乎无德,这是否众目所见?仅说一例,他对国民党只穷追猛打可谓疯狂,可他对土工呢?云云:要给共党时间!我纳闷一下,国民党搞了他几年大狱,这厮念慈在慈的当成勋章一样炫耀。那么,以他的资讯考据能力当可判断,就他所为,他应该知道他这样的言行在大陆肯定不只是大狱之灾,给时间之说从何而来呢?他不知道大陆贫众的苦难还是不知道大陆思想者的囹圄?!还是他不知道大陆贪腐之空前绝后?!给时间之说从何而来?!

李敖的贪财与吝啬,坊间听闻,就不做数了。为了热捧自己的儿子伙同陈大嘴诋毁韩寒之类,舔犊情深我等小民尚且理解,摆谱作态非下三滥而不能为也!就这!


【赘言】:
  李敖早年确曾读过《射鵰》,且赞誉有加。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年前看李敖文字,他自己提到的。但具体何书何文,一直没找到,所以总觉得不踏实,感觉少少有载枉李敖的嫌疑。
    今天,终于查到了!
  ===================
古人强调“修辞立其诚”。李敖确实是有大学问的人,其病,在于不“诚”。
  1979年的这次会谈,李敖对金庸说起“我是不看武侠的,以我所受的理智训练、认知训练、文学训练、中学训练,我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的”。
  李敖果真“不看武侠”?呵呵。
    这里有一封李敖1958年11月给朋友马戈的信,此信被李敖自己收入《李敖的情话》,见于湖南文艺出版社版本的142页,白纸黑字,李敖写道:“你弃武侠而就《约翰克里斯多夫》,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我却不敢说了,因为我也看了七八本《射雕英雄传》,颇不恶,没头没尾,不过亦引洒家入胜,马戈知我亦练剑如彼,乐之不疲,想有同嗜之感。……多练剑,可助灵感与快感。……”
  “练剑”云云,应该不是真的在把剑挥舞,说的就是阅读武侠小说。
  金庸写完《射鵰》,是在1959年5月,1958年11月李敖读到的,当然是“没尾”之《鵰》。   
    1958年的李敖读《射鵰》,感觉“不恶”、“引敖入胜”、“乐之不疲”,他分明很能(完全不是像他后来说的“无法”)接受武侠小说“这种荒谬的内容的”。
  莫非1958年24岁的李敖,尚未完成“中学训练”?
  二十几年来,我读李敖作品很是不少,发现像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文字,太多了。
   李敖说“金庸所谓信佛,其实是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信;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不见……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他是伪善的,这种伪善,自成一家,可叫做‘金庸式伪善’”。而李敖自己,对于各种事实甚至史实,其实更是取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说就写;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忘却。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
  但李敖不是“伪善”的,没那么严重,稍微有点无耻而已。这种无耻,自成一家,可以叫做“李敖式无耻”。

  【完】
向来不看李敖的文章,或许我年少轻狂,不屑他的为人,也不屑看他的文章,或许我过于温和,不喜欢狂傲的人。但我喜欢屈原,李白,喜欢鲁迅,他们的文不但大气凌然,也包涵学者的忧国忧民,这才是中国文人应有的气度!
  李敖:“三毛式伪善”和“金庸式伪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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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皇冠的平鑫涛请我吃饭,由皇冠的几位同仁作陪,我到了以后,平鑫涛说:“有一位作家很仰慕李先生,我也请她来了,就是三毛。”于是他把三毛介绍了给我。
  
  三毛很友善,但我对她印象欠佳。三毛说她:“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落在框子里去说话的人”,我看却正好相反,我看她整天在兜她的框框,这个框框就是她那个一再重复的爱情故事,其中有白虎星式的克夫、白云乡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如果三毛是个美人,也许她可以以不断的风浪韵事传世,因为这算是美人的特权,但三毛显然不是,所以,她的“美丽的”爱情故事,是她真人不胜负荷的,她的荷西也不胜负荷,所以一命归西了事。我想,造型和干哪一行还是很重要的。前一阵子林青霞同我晚餐,餐后在我家谈了十小时,我仔细看了她,我看她就是明星造型,正好干明星;美丽岛军法大审时,陈菊在电视里出现肉身,面目坚毅肃杀,我仔细看了她,我看她就是政治造型,正好搞政治。如果林妹妹搞政治,陈姐姐干明星,我想就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三毛现在整天以“悲泣的爱神”来来去去,我总觉得造型不对劲,她年纪越大,越不对劲。有一次我在远东百货公司看到她以十七岁的发型、七岁的娃娃装出现,我真忍不住笑,这种忍不住笑,只有看到沈剑虹戴假发时,才能比拟。
  
  比起琼瑶来,三毛其实是琼瑶的一个变种。琼瑶的主题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三毛则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之外,又加上一大把黄沙。而三毛的毛病,就出在这大把黄沙上。三毛的黄沙里有所谓“燃烧是我不灭的爱”,她跟我说:她去非洲沙漠,是要帮助那些黄沙中的黑人,他们要她的帮助。她是基督徒,她佩服去非洲的史怀哲,所以,她也去非洲了。我说:“你说你帮助黄沙中的黑人,你为什么不帮助黑暗中的黄人?你自己的同胞,理需要你的帮助啊!舍近而求远,去亲而就疏,这可有点不对劲吧?并且,史怀哲不会又帮助黑人,又在加那利群岛留下别墅和‘外汇存底’吧?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
  
  三毛听了我的话,有点窘,她答复不出来。她当然答复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三毛所谓帮助黄沙中的黑人,其实是中一种“秀”,其性质与影歌星等慈善演唱并无不同,他们做“秀”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比如说,你真的信三毛是基督徒吗?她在关庙下跪求签,这是那一门子的基督徒呢?她迷信星相命运之学,这又是那一门子的基督徒呢……所以,三毛的言行,无非白虎星式的克夫,白云乡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她是伪善的,这种伪善,自成一家,可叫做“三毛式伪善”。
  
  “三毛式伪善”,比起另一种伪善来,还算是小焉者也。另一种伪善是金庸式的。金庸到台湾来,有一天晚上到我家,一谈八小时。我责备他不该参加什么“国建会”,自失他过去的立场。他说他参加,也说了不少批评的话。我说这是不够的、得不偿失的、小骂帮大忙的,你参加这种会,真叫人失望。接着谈到他写的武侠,我说胡适之说武侠小说“下流”,我有同感。我是不看武侠的,以我所受的理智训练、认知训练、文学训练、中学训练,我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的,虽然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着空前的大成绩,并且发了财。金庸的风度极好,他对我的话,不以为忤。他很谦虚的解释他的观点。他特别提到他儿子死后,他精研佛学,他已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了。我说:“佛经里讲‘七法财’、‘七圣财’、‘七德财’、,虽然‘报恩经’、‘未曾有因缘经’、‘宝积经’‘长阿含经’、‘中阿含经’等等所说的有点出入,但大体上,无不以舍弃财产为要件。所谓‘舍离一切,而无染着’,所谓‘随求经施,无所吝惜’。你有这么多的财产在身边,你说你是虔诚的佛教徒,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
  
  金庸听了我的话,有点窘,他答复不出来。为什么?因为金庸所谓信佛,其实是一种“选择法”,凡是对他有利的,他就信;对他不利的,他就佯装不见,其性质,与善男信女并无不同,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你绝不能认真。他是伪善的,这种伪善,自成一家,可叫做“金庸式伪善”。
  
  《新约》里说:“没有仆人能侍奉两个主人:不是恨这个,就得爱那个;不是重这个,就得轻那个。你不能同时侍奉上帝,又侍奉财神。”
  
  看了三毛的例子和金庸的例子,我不得不说,那位基督徒和这位佛教徒,其实都是伪君子。他们同时又要上帝,又要财神。真正上帝的信徒不会这样,真正财神的信徒也不会那样,只有把上帝当财神或把财神当上帝的伪君子,才会这样。
  
  
很不屑李敖之狂傲。
凤凰衛視对李敖、余秋雨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大師。
恶心。
有资格对李敖不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有资格对李敖不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小儿科 发表于 2012-4-15 10:16
你可以崇拜李敖﹐就像孔慶東可以崇拜毛澤東。
我可以鄙視李敖﹐就像我鄙視孔慶東和毛澤東。
我的高中主要是看金庸渡过的,对金庸是崇拜的。后来看了李敖,对李敖佩服的五体伏地,以为他是白话文第一高手,我觉得我这个人太容易被忽悠了,这方面我挺鄙视自己的,但我现在觉得李敖是个装逼犯,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我也莫名其妙
一个人有点狂有点傲都正常,如果这个人还确实有点本事,那么有点狂有点傲简直就天经地义。

但是有点本事也不能吹得没边儿,自称白话文五百年来第一,就属于吹得没边儿。

李敖太喜欢吹牛——再举个例子,就他那小说《北京法源寺》自吹要去诺贝尔那儿拿钱,有丝毫可能吗?——吹牛的人不会受到尊重,所以李敖受到很多人鄙视就很正常了。
本帖最后由 老爺叔 于 2012-4-17 20:22 编辑

說李敖書讀得比我多﹐我承認。
說李敖文章寫得比我好﹐我也可以勉強同意。
說李敖對中國歷史文化看得比我深刻﹐我可以一笑。
但李敖狂妄自誇中國白話文寫得最好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實在太淺薄了。
常言道﹐讀書越多越感到不足﹐一個有文化的人一定是一個謙虛溫存的人﹐這沒有例外。
本帖最后由 夏加坤 于 2012-5-9 20:42 编辑
常言道﹐讀書越多越感到不足﹐一個有文化的人一定是一個謙虛溫存的人﹐這沒有例外。老爺叔 发表于 2012-4-17 20:20
莎士比亚曾经就不谦虚地说,自己的所有十四行诗都是不朽的。
叔本华不谦虚地说,《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是欧洲100年难得一见的好书。
尼采狂傲地说,我为什么这么聪明,我为什么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
章太炎自负地说,我死之后,国学亡也。
钱钟书也不谦虚,清华大学根本就没有一个人配做我的导师。
上面那些人都是不谦虚的,所以都是没有文化的。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
32# 夏加坤
如果漁夫對一個第一見到海的甘肅人說﹐在海上你一切得聽我的﹐他狂妄自大嗎﹖
如果我舉出另外一些言論來證明他們是謙虛的人﹐你會從凳子上摔下來嗎﹖
32# 夏加坤 钱钟书先生待人接物是十分谦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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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夏加坤  钱钟书先生待人接物是十分谦和的。
李大兴 发表于 2012-5-8 23:40
对明摆着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或高的人做谦虚,势均力敌时,甚至要打架
32# 夏加坤
如果漁夫對一個第一見到海的甘肅人說﹐在海上你一切得聽我的﹐他狂妄自大嗎﹖
如果我舉出另外一些言論來證明他們是謙虛的人﹐你會從凳子上摔下來嗎﹖
老爺叔 发表于 2012-5-8 21:39
您老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是那个第一次见到海的人?
如果我举出李某人谦虚的例子,你会从凳子上摔下来么?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
32# 夏加坤  钱钟书先生待人接物是十分谦和的。
李大兴 发表于 2012-5-8 23:40
人家根本就没有几个来往的人,与少数来往的几个人当然谦和。
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地可伴田舍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