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何满子：《三五成群集》读后

铁树朱蕉

何老已经年近九十岁的高龄了，耄耋之年还这样勤奋，笔耕不辍，文章在不断地发表，书籍在一本一本地出，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令人敬佩。
但看完此书，对何老有些观点有不同的看法，特提出求教。
文集中有好几篇说到了无名氏（卜乃夫），何老是很鄙视无名氏的，认为他的小说是黄色的。认为无名氏在抗战中，写什么《塔里的女人》、《北极风情画》之类的是涣散军民的抗战斗志，和梁实秋提倡的写“与抗战无关论”一样，“其效应便是诱导人转移目标，涣散人救亡图存的战斗意志和同仇敌忾之情。”这罪名也太大了吧？一个文人，靠写作为生的文人，不是拿枪的军人，就写点“与抗战无关”的东西就会“涣散人救亡图存的战斗意志和同仇敌忾之情。”有那么严重吗？他们并不是汉奸吧，为什么要“涣散人救亡图存的战斗意志”呢？在《荒唐的比拟》一文中，竟说：“无名氏出走（即出走台湾）前，在大陆什么也没写，他以他的反动老手的经验伪装隐蔽得很好，较之上世纪国内不少被不公平对待的知识分子，真是便宜了他，本来以他的反动身份，是应予以法办的。”
这……，借用上书中的一句言语，“读书至此，竟然打个寒颤。”这怎么像文化大革命的语言呢，特别是由何老说出，简直令人难以接受。无名氏先生是出走到台湾了，他是和国民党关系密切，他是没写过描写战争烽火的作品，但他总不是周作人吧，既没投敌，也没附逆，他的《北极风情画》等也不是汉奸文学吧！他跑台湾去了，也不能说是叛国吧？现在讲究“来去自由”，他不过先走了一步而已，怎么在何老的眼中就好像大逆不道了呢？还说要“法办”他。这……，怎么看都像“阶级斗争”年代的论调呢！
老先生在“反胡风运动”时，受到了迫害，对那种动辄就上纲上线的作法理应深恶痛绝才是啊，怎么好了疮疤忘了疼，又要对别人实行“法办”？这太令人费解了。
何老还对描写清宫的作品也十分反感，称之斥之为“后脑拖豚尾、衣袖作马蹄、头顶砂锅盖、项挂念佛珠的玩意儿”，并说：“我是从来不看这类东西的，但曾被迫看过一集《康熙王朝》，挨受了几十分钟的肉体痛苦，总算领教了。”认为这些东西是“鼓吹清王朝‘精神复辟’……”
清朝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文艺影视反映历史题材是正常现象，何老不喜欢尽可不看，何必反映这样过激呢？依何老的意思，反映清朝的鼓吹“清王朝‘精神复辟’”，那么，反映明朝的呢，反映其它历史时期的呢，岂不都是要“精神复辟”？这……
何老还把金庸的作品斥之为精神“摇头丸”，琼瑶、邓丽君等的港台通俗文艺斥之“精神垃圾”。因高中课本选用了金庸的作品，而大发感叹：“——日占时期，汪伪政权的教育部门也没有这样放肆，竟把这些玩意儿作为教材来进行愚民教育、奴化教育！”
老先生未免太敏感了吧，课本选用了金庸的教材就是“进行愚民教育、奴化教育”？
   在老先生眼中，现在的文坛充斥着“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简直是乌烟瘴气。并建议进行“文化排污”，这让人想起了所谓的“清除精神污染”时的紧张空气。
笔者愚笨，上述谬言，可能曲解了何老之意，特地提出求教。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铁树朱蕉

此文在2007年粘贴在“围城杂文网”，围城现在已经关闭了，何老也已去世了。这篇东西也没有什么价值了，但没有什么可粘贴的，只好把旧东西翻出来充数吧。为了挣点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