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本帖最后由 lzf450924 于 2015-1-19 19:36 编辑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2015-01-19[url=]阅读时间[/url]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余秀华

近日随着一首名为《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在网络“病毒般蔓延”后,余秀华火了。这个湖北钟祥市石排镇横店村的农妇,被学者沈睿誉为“中国的艾米丽·迪金森(美国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与中国大部分女诗人相比,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让你的心疼痛。

如《诗刊》的编辑刘年所说:“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我不认识艾米丽·迪金森”,余秀华对此呵呵一笑。她在博客中回应突然的走红称,自己的身份顺序应是女人,农民,诗人。“但是如果你们在读我诗歌的时候,忘记问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将尊重你。”她觉得,任何身份的标签都不能凌驾于诗歌本身之上。

余秀华生于1976年,出生时因倒产缺氧造成先天性脑瘫,这让她走路不稳、手发抖、说话口吃。她说,这对学习、工作、婚姻都带来了影响。

她在诗里讲述,“我的残疾是被镌刻在瓷瓶上的两条鱼/狭窄的河道里,背道而行”。现实中,她因病高二就辍学,然后在1995年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大她12岁的男人。



她将这段婚姻形容为“青春给了一段罪恶”,“那时候有铺天盖地的忧愁,19岁的婚姻里/我的身体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我不知道所以延伸的是今天的孤独……”在这段被诗化的婚姻中,一个现年18岁的儿子已在武汉念大一,丈夫尹世平昨日则回应“只是性格不合,生活仍要继续”。

尹世平常年在外打工,余秀华与自己的父母生活在横店村中。横店,这个在余秀华诗中与“爱情”并驾的主题,小至蒲公英的花种,大到蓝天白云,都已被她的笔墨收录。若无意外,余秀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院子里,看看书,打扫卫生,喂喂兔子,然后等诗句溜进脑海,颤抖地敲动电脑键盘记下。

她说,诗歌一直在清洁和悲悯自己。“当我某个时候写到这些内容的时候,那一定是它们触动了我,温暖了我,或者让我真正伤心了,担心了。”如今,她的诗歌已有2000多首。
图文来自网络 ,版权和荣誉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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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菜籽 抱歉,复制粘贴长微博出现异常,自己又没检查。重新选出相同文章补上,对不起。
看见被屏蔽,还以为是黄段子,呵呵——
本帖最后由 年华 于 2015-1-19 20:51 编辑
删帖?DELETE or not???????????????????您的帖子长度不符合要求。 当前长度: 6 字节 系统限制: 12 到 50000 字节
菜籽 发表于 2015-1-19 08:34
想起了电影《一代宗师》里的一个片段:

香港 白玫瑰理发厅

小沈阳: “ 在下送的帖子,老板收到了吗? ......   我三江水下的帖子,你应该知道有多大的份量?”     呵呵
诗好好啊,有点粗鲁,却生机勃勃,诗意盎然。
徐秀华还是属于道德范畴,顶多跟——欧阳予倩1926年创作《潘金莲》...写一个敢于反抗张大户淫威的聪明伶俐的丫鬟,被逼与武大郎成婚。她..横遭摧残,才产生了变态心理,为西门庆引诱,才谋杀了丈夫。她是值得同情的“封建剥削制度和封建道德观念迫害下的受害者”(慷慨悲歌)——是同一个层级和阶段。
网上找来余秀华又读了一遍,原先说“不好”是说她组词的平白。再读中说“好”,是说她的“身体表达”的直白。最后,觉得这样把身体托付给平白文字再到唤起情欲隐语意向的诗歌,网上很多。说到底,这样的诗歌还是处于“反映”(情色)的阶段。。。水平的、扁平的诗歌。(瞎说了)
佳句颇多,可以一读。楚楚温驯,使人怜,亦使人敬。2000首太多,200首还差不多。不要翘兰花指,虽然你是个女人。莫若冷漠一点,沉默一点,如毒蛇吐信,将傲慢的众神架起来,诅咒,鞭打,焚烧。你,我,才是众神之神!
沧海一粟 盲人摸象
写出20首好诗足够了!
沧海一粟 盲人摸象
这首诗的标题,倒让人想起电影《惊情四百年》中的一句台词。

德古拉伯爵: “我 跨越时间这浩瀚的海来寻你。”   (I have crossed oceans of time to find you. )
  
网上找来余秀华又读了一遍,原先说“不好”是说她组词的平白。再读中说“好”,是说她的“身体表达”的直白。最后,觉得这样把身体托付给平白文字再到唤起情欲隐语意向的诗歌,网上很多。说到底,这样的诗歌还是处于 ...
吹笛在湖北 发表于 2015-1-19 22:30
说直白,这首最直白,也最感 人。


我侬词 年代:【元】 作者:【管道升】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沈睿:我穿过大半个地球去煽你

本帖最后由 吹笛在湖北 于 2015-1-20 22:28 编辑

沈睿:我穿过大半个地球去煽你

2015年1月20日 07:15 新浪博客 .



听过诗人沈浩波名字,却不记得一句沈浩波写的诗。朋友转过来他对我评价余秀华以及对余秀华的评语:“仅就诗歌而言,余秀华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这样的文字确实是容易流行的。这当然也挺好,只不过这种流行稍微会拉低一些诗歌的格调。不过再怎么拉低,比起轻浮的乌青体来,总还算不上丢人败兴。”我看了哑然失笑。

网上查查沈浩波是谁,网上有这样的标题:“沈浩波:从先锋到经典的路上”(http://news.cqnews.net/html/2014-12/18/content_32936604.htm),文章我还没看,就这题目,我就笑出声了,差点把捧在手里的茶喷了。老伴看了我一眼:“什么那么好笑?”我指指电脑,让他来看,“这位中国男写诗的已经觉得自己永恒了,已经走在去经典道路上了。”老伴没过来看,因为他常听我说起中国男诗人自恋得发狂的故事。老伴研究诗歌,所写的关于荷尔德林的诗歌研究直到今天还是美国的《德国研究》这三年内被德国研究学者阅读和引用最多的文章,可以在该刊物的网上看到,对诗歌有很多心得。我们家里诗歌就是早餐和甜点,我早就告诉过他中国男诗人很多都还没死,就觉得跟死了差不多地已经进入人民英雄纪念碑里面了,成为我们清明节去献花的经典了。

我继续阅读这篇评论沈浩波的文章,第二段这样写他:“有几个词几乎是由沈浩波专属的,比如大、狠、强健等。”我大笑起来,把茶放下,站起来,我忍不住大声地翻译这几个字,老伴从他的阅读里抬起头,看着我问:“这是描述这个男人的睥睨丝(penis)吗?”我一下子笑得肚皮颤,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但愿是。据说中国男人的睥睨丝与其他种族的男人比,大多比较小号,用这样的词形容可能能大起来。”老伴笑起来。

这是一篇一句沈浩波的诗歌也没引用的评论,全然不入流的,没有基本写作常识的“评论”,沈浩波在这篇评论里被描述成就是一个睥睨丝很大的dickhead,我真服了中国男人写诗歌或诗人评论,一句诗歌都不引用,居然能成为评论,这样的评论,好像是要获得browniepoint,看得我睁目结舌。难怪沈浩波能口无遮拦地贬低余秀华,沈浩波跟余秀华不在一个等级上啊。中国禅人说: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可是这篇文章里描述的沈浩波,看见自己就是大,就是狠,就是强健,看见别人就是“没有诗歌格调。”好像他手里拿着诗歌的格调,拿着诗歌的高度,他是诗歌的掌称人,衡量别人的时候都是小斗,量自己的时候就是大斗了,我真笑得哧哧地要停不住了。

其实沈浩波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国男性评论传统,甚至整个男性文人的评论传统。中国缺乏有力的真正的艺术批评——在这个假货充斥的时代,写评论也是假话的一种。他们的诗歌评论不就诗论诗,而是动不动就想象死后他们会不会成为法老一般永恒的经典。他们最关注的是自己是不是经典,然后,突然摇身一变,恍恍惚惚他们觉得自己就成了经典,并获得经典高度,谁都看不起,文人相轻到了文章除了自己的好,就是几个哥们互相吹捧,整个一个old boys’club,谁不进入这个俱乐部,谁就别得好处。女性诗歌在他们看来,算什么?女性诗人就那么几个人,还多是男性捧出来的,用男性的眼光看出来的。我看那些被他们捧出来的诗人,她们写汉语,看了半夜,也看不太明白,于是我就拿起一本斯蒂芬•顿 (StephenDunn),这位七十多岁的美国诗人,我看他的诗,没有一个词不明白,他的诗集在我的床边,我每夜跟他睡觉。

中国的沈浩波们在已经成经典的感觉里恍惚得忘了基本常识:经典这个东西,是一个常新的创造,每个时代的人们都要创造自己的经典,都要根据自己的时代发现过去,从而新的经典就被建立出来。你成不成经典,要看后人是不是需要你,你要有天时,地利和创造力。要不然你就写这样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白话到了单纯,感情真挚到了人人都共鸣,那就成经典了。再比如:“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语言简单,直接有力、感情强烈、真挚感人,你要是写成这样,你的诗歌就接近经典了。要想成为经典,你得等你去世后五十年或一百年后让后人说,你浪费时间在遐想成为经典的路上使劲遐想都是白搭。T. S.艾略特在《伟大的经典》一文中发现了他自己的经典,而今天,美国没有一个大学读他这篇文章了,经典如此快地被忘掉了。

余秀华突然走红,网上有些男文人酸溜溜,有人说余秀华的《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抄袭了普珉的《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我把两首诗放在这里,请读者自己比较。

普珉:《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出租车颠簸我的心脏和想像。
可我想像不出你在怎样等待我,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一样被想像和激情捕获。
这是在夜间,很多人都上了床,
他们不会有我的慌张和梦想,
他们也不会有你的安静和期待。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出租车的喇叭在播送爱情夜话,
一个中年妇女在乞求指导,
指导她怎样在中风的丈夫外获取屌。
……

余秀华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这两首诗放在一起,这不是一个等级呀,前一首是典型的男性想象,既没有激情,也没有纯粹,只有肉欲——肉欲本来是美好的,如余秀华所抒写的——“两具肉体碰撞的力”,可是在前一首里,肉欲透着脏,透着小家子气,透着对女性的既不了解,也不想了解,透着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睥睨丝,以为自己的大,狠,强。而余秀华写的是两个肉体与灵魂的交织:这力催开的花朵,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而不是中年女人乞求指导怎样找到丈夫之外的屌。我看网上的评论,前一首的长短句敢和余秀华的诗歌比,真是让人冷笑,我冷笑着做结论: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不认识经典人沈浩波,如同我不认识诗人余秀华一样。我拿沈浩波做例子(请沈浩波先生别生气!),是说明中国男性文人对女性和女性写作的态度。他们暴露的酸酸的脸,只认同自己,只看得见自己的大,狠,强的极度自恋,与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解放女性冲破一切天花板的现代世界隔着千山万水。如美国作家纪思道所说,十九世纪是奴隶解放的世纪;二十世纪是极权主义倒塌的世纪;二十一世纪是女性解放、男女将彻底平等的世纪。如此看来,二十一世纪末,沈浩波这样的男性自恋都不会有人搭理,而余秀华,因为用简单直接准确的语言表达了真挚的感情,而这感情是永恒的,让人们有强烈共鸣的,到有可能成为人人上口的诗歌,比如——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2015/1/18
(原题:沈浩波走在去经典的路上与男性文人的酸脸)
“脑瘫诗人”徐秀华?

媒体审判、审丑真是无所不在矣!
被标题吸引,通篇能看下去,虽背不下来但记住了大概其。除了梁大虫的“一寸寸走向死亡......"这些年还真没有让我看得下去的诗。
当然,这是一个不学无术人的赶脚。
应该是一寸一寸醒来吧
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刚刚查了下,原来一寸一寸死亡是我写的,呵呵http://www.yantan.cc/bbs/viewthr ... hlight=%BA%C8%B5%C3

大虫兄,你喝得太快了

我刚刚倒满酒
你就已经醉了

雪还没下
雪鸟儿们还没回来
鸟枪还没擦亮
你就醉得胡言乱语
开始吟诗了

梅花还没开
雨还没有冻
冬天还在做春梦
猫咪还在偷小鱼
你已经写了好多诗
我看都看不懂

我刚想学喝酒
然后借着酒劲说胡话
然后把胡话变成诗
你已经都写完了
那首叫一寸一寸醒来

你说:
睡眠就是家
冬天不是酒
我承认我真的忘记了方向
那一条唯一通往清醒的镜子
我不得不在黄昏
依靠死亡
依靠死亡
一寸一寸醒来  

原来你喝酒不是为了说胡话
原来你喝酒不是为了写诗
原来你是迷了路
原来你是想睡觉
原来你是想回家
原来你是想妈妈了

你一定太累了
所以喝得这么快
我赶都赶不上
我才喝了一小杯
你就喝完了福根儿
呼呼睡着了

我们其实都在一寸寸死亡
都在一寸一寸睡去
而你喝得这么快
黄昏的时候就睡了

原来是为了早一点
赶在雪鸟归去之前
赶在梅花开放之前
赶在猫咪叫春之前

一寸
一寸

醒来
神经病人思维广,自费五毛立场稳
喝醉的人
浓睡不消残酒
第二天一早也不济事……
标题不咋地,诗还是挺有看头。脑瘫儿手脚不利索,那是小脑受损的缘故,可往往大脑发达。
本帖最后由 老程 于 2015-1-21 18:14 编辑

17# zoufeng_1234
原来是你先胡诌的
不管是一寸寸醒还是死,这个量词和生死相连还是有些意思。
大虫诗集里“一寸寸......"是较醒目的
本帖最后由 年华 于 2015-1-21 19:42 编辑
沈睿:我穿过大半个地球去煽你

2015年1月20日 07:15 新浪博客 .

这是一篇一句沈浩波的诗歌也没引用的评论,全然不入流的, ...
吹笛在湖北 发表于 2015-1-20 22:25
呵呵  连基本的事实都不顾了。    去看看原文,引用过。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一个男人?这不大现实。千里迢迢跑去了人家不同意咋办?她又不是美貌如花。我看不如改成:你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我,这样有范儿。
俺是灭绝师太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一个男人?这不大现实。千里迢迢跑去了人家不同意咋办?她又不是美貌如花。我看不如改成:你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我,这样有范儿。12d" />
金秋 发表于 2015-1-22 11:33
人家沈睿就穿过大半个地球去“睡”了,你跟她在同一地界,这么懒啊~
[转帖]过度消费诗人余秀华是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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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吹牛 于 2015-1-24 17:46:43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猫眼看人
    文/魏英杰

    突如其来的成名,让湖北农民女诗人余秀华陷入从未遭遇过的一场喧哗。据《南方都市报》等媒体报道,这些天来各路人马纷纷上门拜访,媒体来了,出版商来了……当地有关部门也来了,“慰问,与媒体对接,试图借余秀华打造‘乡土作家群’的城市名片”。

    这种情形让人既感欣慰又担忧。让人欣慰的是,成名对余秀华来讲终归是件好事,可看作是对她多年来在逆境中坚持写作的一种嘉奖。这既可以给她带来精神上的满足,也可以带来现实的一些好处。特别是对每月仍在领取60元低保救助金的她,成名可以给她带来必要和实在的物质帮助。

    让人担忧的地方在于,目前无论是媒体报道还是舆论热议,不乏一些不友好乃至于羞辱性的声音。虽然这可说是一个人成名的代价,毕竟余秀华从未经历过这种人生体验,这种过度消费很可能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和伤害。

    比如不少媒体刻意突出余秀华的身份和患病经历,大肆渲染脑瘫、农妇等关键词。有些评论干脆以“脑瘫诗人”“脑瘫农妇”为标题,赚取眼球。这有些是媒体记者的做法,有些则是网站编辑的加工。如本人写过一篇相关评论,就被某网站篡改成“脑瘫农妇何以一夜走红”的标题挂在网上。这种做法不仅令人作呕,而且已构成人格歧视,是对作者和余秀华本人的亵渎与侮辱。

    诚然,余秀华既是一个农民,也是一个先天性脑瘫患者,但从本质上讲,这一切与她的诗歌创作无关。人们因为她的身份或病况而格外加以关注,这尚可理解,但刻意浓墨重彩地把这些字眼放到一起标亮,其背后的恶意与歧视心态不言而喻。余秀华的走红,并非刻意炒作的结果。即便有人对余秀华的诗歌创作水平有所质疑,首先也该把她当作一个诗人看待。这般娱乐化地消费一个认真写作的女诗人,不仅刻画出某些人的阴暗心理和庸俗趣味,也折射出这个时代的病。

    还有一种情形值得关注。当地有关部门上门慰问余秀华,这原本不是坏事。就算这是马后炮也好,搭便车也罢,总算是一种迟来的问候。当地若想借余秀华打造“乡土作家群”的名片,也不是不可以,但应把握一个原则,就是充分尊重余秀华本人意愿,从关心和爱护的角度出发,给诗人更多的自由空间。凡事就怕做过了头,比如纯粹把余秀华当作赚取政绩的工具,而不考虑诗人的切身感受,那样也是在消费余秀华,并且可能对她造成新的伤害。

    处于当下社会,信息传播高度碎片化,新闻热点一波接着一波。余秀华忽而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也可能转瞬就被抛下新闻舞台,这可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有一点我们可以做到,就是对她多一些善意和尊重,多关注她的作品,而不要抱着猎奇的目光审视她,更不能用歧视的语言伤害她。
才几天就过度消费?
不管怎么说,诗歌火了一把。
徐敬亚谈当代诗歌:凶猛的余秀华与潜伏的优秀者

导语:关于余秀华与当代诗歌的话题,凤凰网文化已邀请过当代诗人西川、韩东、杨黎、赵野、巫昂、俞心樵同题问答。这一次又特邀诗歌评论家徐敬亚就相同问题发表他的见解。
徐敬亚认为余秀华的抒情诗,情感准确甚至凶猛、感悟精致而微妙,但尚需修剪芜杂,将诗意模式更加完善。因此不仅与狄金森有着巨大差距,连成熟的经典诗人们的程度也还达不到。今天的诗已经变为写作者的自救,超越时代的最优秀诗歌注定成为悲哀的潜伏者。大众意义上的诗,将会有一首接一首的热点,没有比公众关注更短命的。所以就让精英们玩精英的,大众们玩大众的。对于精英,我们尽量挑剔与刻薄;而对民间写作者,要越来越宽容。


余秀华的诗是凶猛的
凤凰文化:怎么看待余秀华的诗歌?
徐敬亚:这些年,诗在公众领域的身份,多数是被嘲弄对象,比如“梨花体”、“羊羔体”、“忠秧体”……偶尔引起讨论也是负面与否定,比如韩寒谈新诗引起的一阵热闹。前几年我说过,在今天,诗引起大众关注已经到了只能依靠偶发事件,甚至恶性事件的地步了,比如一位位诗人的死亡或自杀。从这一点看,这次余秀华的诗引起热议倒是有点不同,却是所谓正式刊物发表,署名评价。我觉得在这个不正常的年代,余秀华的诗歌事件倒是算得那种狗屁式的正常。几位学者的评论,说了几句过头话,都是出于对她诗歌阅读的喜悦,并无恶意。而媒体,除了“脑瘫”的新闻重心失误之外,追捧与炒作也并没有超过消费时代的一般化意义上的恶俗。媒体就是媒体,一个命里注定的饶舌妇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惜字如金的大师。今后这样的事情必定多得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理想国早已破灭。
凤凰文化:能不能从生命意识和语言实验这两个角度具体理解余秀华?
徐敬亚:在很多人眼里,诗是完整的一坨。报刊上的诗、网络上的诗、写诗的、编诗的、诗歌圈子等等好像都是一回事,而在我的内心,只有一个极少数人的诗人名单,他们是真正的优秀诗人。其它写诗的人也可以称为诗人,但都属于大众写作的范畴。因此我个人一直心怀广义诗与狭义诗两个标准。对于中国一线的诗人们,我希望尽量拿出我的挑剔与刻薄。而对民间众多的诗歌写作者,我希望对他们越来越宽容。真正的诗是高贵的、稀有的,常人不可企及的。最高意义上的诗歌发展轨迹,只能依靠少数的天才诗人们推进。当下,大众的诗歌写作越来越成为自我救赎的一种词语方式,不必苛求。对余秀华的诗,我阅读后感觉不错。她是抒情性的,这在女诗人中并不多见。她对个人情感的表述非常准确,甚至凶猛。同时她对周遭万物的感悟也相当精致,常有微妙。因此,无论从主体的内感与主客关系上,余秀华诗歌的生命体验深度,超过其语言意义。就我个人少量阅读来看,在诗歌操作的层面上,她还相当草率与凌乱。她刚刚(1月20号)在博客上贴了一首诗《你说抱着我,如抱着一朵白云》写得也不错。里面有“空气里晃动着小粒蝴蝶”的句子。证明她不但有如揭皮肉的强烈抒写能力,也具有相当水准的诗歌才华。但是她显然还达不到成熟的经典诗人们的程度。就目前所看到的,我认为余秀华的诗歌写作水平,应该可以进入到大众诗歌写作的前列。她的诗不娇揉不造作,情感真挚,冲击性很强。我一贯推崇此种诗风。得知余秀华曾代表荆门参加第14届湖北省运动会并拿到了湖北省的女子象棋季军,我更注以期待。
凤凰文化:沈浩波的一个评论是对余秀华的两首诗做了文本分析,指出她的某些句子很好,但某些句子或者全篇并不高妙甚至庸常。您是否觉得余秀华的诗有这种“偶有妙句,鲜有佳篇”的问题?
徐敬亚:余秀华和沈浩波两个人的诗风有相近之处,都追求一种带有质感的生命真实,可能因此她引起了沈浩波的关注。排除掉对媒体炒作的不满外,沈浩波对她的诗其实不乏欣赏,并不禁地细读了两首,这很罕见。我对沈挑毛病的地方并不在意,而很在乎他对余秀华的夸赞。一点毛病也没有的诗,普天下没有。我看一位诗人,并不看他的败笔,而看他的高明之处。只有诗歌的最高点才能代表一位诗人的最高精神指数。这好比跳高运动员,也好比鹰与鸡高飞低飞的名言。余秀华需要做的,是修剪自己的芜杂,把自己的诗意模式更加完善,找到一个人独有的生命发现渠道与语感体系,形成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诗意世界她离这些要求还有距离。
余秀华与狄金森之间还有很多台阶
凤凰文化:有媒体把她称作中国的狄金森,是否是对狄金森的误解或者对余秀华的过誉?
徐敬亚: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我变得宽容了。不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媒体。这话是沈睿说的。中国的狄金森,并不是沈睿的观点,而只是她在读诗时一个意在夸赞的小型结论性感觉,也包含了向狄金森致敬的意味。沈睿的阅读很认真也非常坦诚。我相信对余秀华的诗歌语言、诗歌建筑、诗歌语感等方面,沈睿不可能没有自己更加苛刻的标准,她只是来不及细说,她几乎是不加修饰地一口气写出了自己的全部感觉。从评论的角度看,这种动情的诗歌评论现在也很罕见。所以我认为二沈(沈浩波、沈睿)都是真性真情与诗为善的诗人。
凤凰文化:能否说说您对狄金森的评价?
徐敬亚:余秀华和狄金森相似的地方也不少。一都是诗人,二都是女人,三都是病人,四都是不出门的人,五是曾经发表不多,后来突然成名。但“成名”两个字的差异太巨大。狄金森是惠特曼级的、世界级的诗人。她对美国诗歌特别是口语诗的开拓无人能比。狄金森的诗歌世界不仅是丰富的,也是清澄的。很难想象,在近一个半世纪前,一个足不出户的美国女人写出了超越她时代的诗。可以说身在十九世纪的狄金森,是用20世纪的一只手来写诗的。虽然余秀华也是优秀的,但在诗歌的道路上,我不知道她的前面还有多少级台阶。
诗已变为写作者的自救术 没什么比公众关注更短命
凤凰文化:诗歌和诗人本身应该是什么热度?
徐敬亚:诗与诗人在公众面前应有的热度,与诗歌的社会功能与地位紧密相连。在古代,在各民族历史上,诗都古老而崇高。诗是曾经阔过的老爷。诗最早一定起源于种族的祭祀与巫术。而诗人是最早与神灵相伴相通的人,甚至有部落首领相似的地位与尊严。在之后几千年的文明过程中,诗曾经成为启蒙者的英雄旗帜,也充当过贵族把玩的手绢儿,甚至担当过社会雄辩的家庭教师。在灾难与战乱中,诗曾经是号角、匕首和灵魂的启示录。但是,在科技文明发疯加速的今天,神有多么落寞诗就有多么落寞。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诗在中国有一个蜜月期,之后它和民众的关系就越来越隔绝,这种隔绝不是在缓和而是在加速。不可战胜的商业战车,像忽略林中的风与路边的呻吟一样忽略着诗。在诗歌社会地位江河日下的历史进程中,诗本身也在一点点蜕变。我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诗,现代人的自我拯救术》。今天的诗不是呐喊与抗争,它真的成为了林中之风、路边之呻吟,成为了一种毫无意义的灵魂的深呼吸。从哲学的意义上,诗的最本质诉求已经变为写作者的自救。在这个大背景下,你说诗歌应该有什么热度呢?我看可以不用细致回答了。
凤凰文化:余秀华是否很快会被公众遗忘?
徐敬亚:不但她,还有我们,即便其它主宰各领域沉浮的人们,都将遭到遗忘。在当代,没有什么比公众的关注更加短命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消费关注像一阵盖过一阵的波浪,总去追逐新的消费兴趣。对于写作的人,只有文本默默地留了下来。我看过余的访谈,说得不咸不淡,挺清醒也挺安然。她说:“幸亏诗歌最好的作用是为了自己安心。”她是说最好的作用,很准。我想,只有不怕被遗忘的人才可能很快遗忘公众的无聊关注。
超越时代的优秀诗歌不可避免要成为悲哀的潜伏者
凤凰文化:如何判定一首诗或者一个诗人是好诗、好诗人?
徐敬亚:按公众的要求,只要人们觉得比自己写得好,就算好诗。而总写出好诗的就是好诗人呗。在专业的诗歌评论这里,问题就变得非常复杂。要让一位诗歌评论家对一首诗五体投地,那首诗的内部各个细节,必须完整,甚至完美。我是说技术方面,包括内部的逻辑线索与情感线索、内部的节奏、语感、意象等。同时这首诗必须是独特的,前人没有表述发现的,一句话,在诗意方式上,在生命体味上,在语言建筑上必须战胜同时代人的最高智慧。所以诗歌评论家如果无耻地赞美一首臭诗,他一定应该心怀羞愧。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后面站着一位又一位伟大诗人的作品与眼睛。余秀华写的多是10-30行的短诗,这个长短范围内的短诗,其实很难写,它必须要完成几次情感与诗意的转换。
凤凰文化:这次余秀华的火热跟大众对她的诗歌的喜爱也有很大关系,很重要的原因是大众能够读懂和体会,相反以往很多被业界称赞的诗歌和诗人却不被大众接受。大众对诗歌的理解停留在什么层面?诗歌应该是“精英”的吗?
徐敬亚:关于诗与读者的问题,中国从八十年代就开始争论。我认为我前面说的“两类诗”的办法很好。精英们玩精英的,大众们玩大众的。像沈浩波说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两部分差异太大,不必也不能调解,差岐永存。
凤凰文化:诗歌在公众层面的传播会出现什么问题?
徐敬亚:前些日子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聊起诗在古代的传播。我们都惊讶于在信息落后的王朝里中国的古诗却跑得那样快那样神。大众意义上的诗,网络上的诗,将会有一首接一首的热度诗被人们关注。而最优秀的超越时代的诗,将不可避免地成为悲哀的潜伏者,像故意隐藏起来一样,埋伏着等待后世的发现。历史上的诗歌教师判卷,很多时候都是等待着考生死掉之后才公布答案,对于总想活着的人们来说,这太可怕了。
凤凰文化:怎么定义诗人--有人说写诗的就是诗人,所以余秀华虽然是农民、脑瘫也不妨碍。
徐敬亚:我现在的标准答案是:在公众的意义上,写诗的人都可以称为诗人。但如同我完全同意把一半人类称为女人一样,让我承认她们个个全是美女,打死我也不成。
凤凰文化:中国目前的诗人在“玩”什么?
徐敬亚:在全球化的时代,诗人们都将玩一个共同的游戏:潜伏。


徐敬亚,文学批评家。第一届青春诗会的成员,是当时最为锋芒毕露的诗人及诗歌评论家之一。著有诗歌评论《崛起的诗群》、《圭臬之死》、《隐匿者之光》及散文随笔集《不原谅历史》等。
张红萍:巫昂何以发明“女权婊”

2015年1月25日 13:05 新浪博客 .

       一个叫巫昂的女人,一个自称启蒙、教育、解放年轻人的女诗人,最近在“大家交锋”中发表一篇题为《沈睿女士的看不见的睥睨丝》的文章。她在文中说:“眼下沈女士不肯放过沈男士(沈浩波,作者的朋友),一定要将他写诗的事情拿出来说,还说他男权。”

男诗人沈浩波说女诗人余秀华的诗歌“会拉低一些诗歌的格调”,为此沈睿在文章《沈浩波走在去经典的路上与男性文人的酸脸》中批评沈浩波的男权立场,认为这是男性对女性创造力的视而不见。巫昂为这位男诗人沈浩波辩护,她如此辩护:“下回沈女士如果不小心评论一位长着睥睨丝的男诗人,并声明他的诗不怎的,我们可否论定她就是传说中的女权婊呢?当然不可以。这个词太男权而且富有人身攻击的色彩了,说一个女人婊,比说一个男人鸡鸡小,那个更让人难过呢?以我的浅见,应该是差不多的,都笑不起来,甚至会落一两滴伤心泪”。

我不太明白巫昂在说什么,她似乎在设想一种可能,设想沈睿说某个男诗人的诗歌不好,那么巫昂就有权说沈睿是女权婊了。巫昂的思维逻辑有问题,一个女评论者说一个男诗人的诗歌不好,这个男诗人就可以骂这个女评论者“女权婊”吗?这有逻辑关系吗?这到底骂的是什么?我不理解一个以写作为业的女作家,她的工作是在公共领域发表意见,却发明出一个“女权婊”的污名化的词儿来,她确实心够“狠”的,骂一个女权主义者捎带上中外所有女权主义者,她难道不知道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发明了太多骂女人的话,她还嫌不够?还要创造一个更脏的?!她也知道“女权婊”这个词太男权且富有人身攻击色彩,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我猜想她在说出的那一刻博得男权癌们的赞许后的快意。

这些年来男权癌们制造出许多攻击、污名化女性的词汇诸如“绿茶婊”、“奶茶婊”等等,但万万想不出一个“女”作家会发明出“女权婊”这个词来,女权与婊无论如何差之千里,这样毫无逻辑地发明一个词儿,以达到攻击、伤害女权主义者的目的,我不知道这样的女性写作者怎么可能教育青年一代。她和我们这些女性都是受益于女权的进步——争取女性权力与权益事业的进步,她怎么就能骂出这样的话来?我很是“佩服”她。

我与自己的一些同为女权主义者——致力于反家暴与反性骚扰的立法工作——朋友通话,问她们怎么看待这个词,有的表示震惊;有的说她就是男权的男奴,站在男性立场说话;有的表示遗憾,说这种以说“狠话”为追求的作者,没有必要和她理论;有的说她的目的就是骂你,你理论又能怎样?但我不这样认为,当一个女人在用男人骂女人最恶毒的词汇骂女权主义者时,如果女权主义者集体失声,我不认同这种态度,当然我们也没有精力与所有骂女权主义者的人理论,但这一次不一样,我认为在一个男女平权的时代作为一个女作家,她根本没活在我们这个时代,她还活在男性的脚下。

以启蒙者、青年人的老师、榜样、模板自居的巫昂是非不分。我为那些还准备请教她的年轻人为她感到害臊,特别是女青年,因为她开着“巫昂智慧所”的工作坊,而且还是高价的,看了这篇文章的青年人不知你是否还要去那里增加智慧。她可能站在男性的立场,告诉你完全错误的理念与观念,因为她满脑子男权思想。

社会上一直有这样一类女性,她们不理解女权主义者,虽然她们享受着女权主义奋斗带来的好处,她们被男权思想洗脑,是那种趴在男人的脚下磕头让男人感觉好的人,她们说话的时候站在男权的立场评论是非,指导他人,做年轻人的精神导师,巫昂就是一例。在搜狐网的搜狐文化就她的书《多情的犯罪》对谈中说一些毫无是非观念的话,说什么:会遇到男贵人,男人格局更大,站的高,看的远,女人要向他们学习:说什么女性擅长感情感受与交流,应该以天性工作。巫昂不懂女权主义,但巫昂很懂拍男人马屁。

巫昂的搜狐访谈有一多半与女性解放、女权有关,但巫昂是除了说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之外,根本不理解提问者在说什么,也无法给出正面回答,而且回答都很无知可笑。比如记者问美国的性解放及中国的情况,她没说一句美国的性解放,不知道她是没这方面的知识。而说中国的性解放,却是这样的判断:“每个人好像对自己的行为过分放纵,但这会分散很多精力。”这样谈中国的性解放也太失水准,建议她去看看李银河老师的书。

当搜狐文化记者问:“你十几年来一直是一个自由人,但是现在很多的青年人,他是愿意把自己的生活禁锢起来的。我也知道你做了很多工作,去解放他们让他们自由起来。”她的回答是:“所以我做巫昂智慧所,有点像古代私塾,主要教催眠,心理咨询,还有写作课程。这样解放年轻人,这样让年轻人自由,对自由与解放理念的理解实在肤浅。”

当记者问她:“觉得这种公权和私权(公领域与私领域)的相互影响的利弊在哪里?”时,她的回答是:”先找一个好伴侣,然后从事自己的事业,”并“每个人有天生要过的那种生活”。她动辄“天生”,“天性”,完全不知道那些过去认为“天生”的,如今早就被解构称社会构建的了,比如社会角色分工。巫昂的回答也太小儿科了。

当记者问怎么做一个全面而自然的人时,她的答案竟然是:“不过女人负责情感感受和交流的。如果把这些放在你擅长的领域并做到极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种回答也太奇葩了,这是教女人做一个独立自由的人吗?巫昂在说什么?巫昂的话几乎是胡话,是阻碍女性成为全面自觉独立的人的错误思想。

   其实,巫昂女士是一个很独立的女性,靠个人奋斗过到了一定的田地。她本来可以作为年轻人的模板,就像她希望的,但可惜男女平等是世界潮流的今天,她还生活在封建社会,不自觉而胡说八道。她的女权知识如此欠缺,会被后来者抛弃的。在记者频频问女权、妇女解放、公权、私权很多女权问题时,她都回答不上来,让人感到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作家,知识的贫乏,思想的落伍。

  女权即人权,争取女性权益,有关社会平等与正义,不知道为什么巫昂要污名化女权为“女权婊”并沾沾自喜地用“女权婊”这个词污名其他女性。我突然想,我按照巫昂的逻辑,就叫巫昂“男权婊”吧——让巫昂这样的人引导年轻人,真是十分危险的!
厘清很好,有力量!淮橘为枳啊,很多原本普大喜奔的概念,到了这些人手里变味道了。尤其在这个闹眼球的时代,糊弄小粉丝们...
诗人沈浩波:余秀华有作为一个诗人的尊严感 但呼喊式的抒情永远是危险的

诗人余秀华的爆红与当代诗歌评价标准的争论近日再次升级,从旅美女诗人沈睿的访谈《沈睿:中国有些男诗人自恋得厉害》来看,她试图从女权主义的角度,反击诗人沈浩波的评论《余秀华的诗写的并不好》。面对沈睿的发难,沈浩波会作出怎样的回应?昨日,晶报记者专访了诗人沈浩波。

对于沈睿访谈称“沈浩波们是诗歌土豪”和“中国男权意识形态”等说法,沈浩波认为,沈睿如果用女权的意识形态来图解诗歌,挺可怕的。他还说,回头来看,他之前称余诗“把苦难熬成鸡汤”这句话,显得过于即兴和不够精准。读了更多的余诗之后,他认为余秀华并没有特别试图用自己的苦难来博取同情,她身上有作为一个诗人的尊严感。但从诗歌本身的角度而言,呼喊式的抒情最容易讨大众的欢心,永远是危险的。

用“女权”来图解诗歌很可怕

晶报:旅美女诗人沈睿的访谈《沈睿:中国有些男诗人自恋得厉害》,读下来让人感觉她举起了“女权主义”的鞭子,而不是从诗歌文本上来进行讨论。关于余秀华诗作的争论继续发酵,好像不是在谈诗了?

沈浩波: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能理解她的愤怒,毕竟,她在先前的文章中,对余秀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拔高。那篇文章流传广泛,想必她也很享受自己的推荐之功,这时候有人指出余秀华的诗歌写得并不算好,她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这个事情是怎么扯到女权主义上去的?我又是怎么成为中国男性诗人压制女性诗人的代表的?我作为一个个体来批评余秀华这个同样是个体诗人的诗歌,是个体对个体的批评,沈睿是怎么把我想象成代表中国男诗人这个群体的?中国男性诗人又怎么被她形容得如此不堪的?都很蹊跷。

晶报:您认识沈睿吗?

沈浩波:我对沈睿并不熟悉,只知道她原先写诗,后来去了美国。我没读过她的诗歌,因此也无法评价其诗歌写作。从她炮轰我的一篇文章和一篇访谈来看,感觉是一个狂热暴躁的女性,给人以一种文化程度不太高的感觉,但她的履历却显示,她是美国某大学的比较文学博士。所以这也令我觉得奇怪。后来我发现,不仅仅是沈睿,还有好几位女权主义者在著文对我进行指责,这就真的值得思考了。

晶报:为何从谈论诗歌扯上女权主义了?

沈浩波:我的猜想是,余秀华流传最广泛的那首诗《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个“睡你”是不是契合了某种女权主义的立场呢?这次终于是女人睡男人了,而不是男人睡女人了?但我又想,像沈睿这样的女权主义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和狭隘吧?若真是这么理解诗歌,并将这首诗视为某种女权主义的声音的话,就真有些没文化了。但从沈睿的文章与访谈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最推崇的的确是这首《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作为诗人的沈睿女士,显然已经被作为女权主义者的沈睿覆盖了,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从她的文章和访谈看,她已经是一个完全的诗歌外行,也许她从来都没有内行过。我没有见过哪个优秀的诗人,会允许社会学或者意识形态的东西覆盖于诗歌之上。诗人布罗茨基和身为捷克总统的哈维尔有过一次争论,布罗茨基说:“我认为你是一个剧作家,而我是一个诗人,这才和你讨论。我们讨论的是语言的准确性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我认为连这句话都是多余的,当哈维尔已经成为总统时,他已经不可能再是一个单纯的剧作家了,布罗茨基与他讨论语言问题,本身就很无聊。

晶报:您是说,沈睿试图用女权主义介入诗歌本身的批评?

沈浩波:如果用女权的意识形态来图解诗歌,挺可怕的。沈睿的方式也显得有一种原教旨式的狂热。即使从文明的角度来说,无论是男人对女人说“我睡你”,还是女人对男人说“我睡你”,其实都有一种骨子里的压迫,不必五十步笑百步,都谈不上高级。而且这个话题至少我以为与文学无关。

对我来说,也只有可能与诗人沈睿进行关于诗歌的对话,而不可能和女权主义者沈睿讨论女权和民主。若这意味着我便是中国的诗歌土豪的话,我很愿意当一名诗歌土豪,土就可以了,豪则不必。

呼喊式抒情最容易讨大众的欢心

晶报:您在《余秀华的诗写得并不好》那篇评论中,称余秀华的诗是“把苦难熬成鸡汤”,您现在还坚持原来的观点吗?

沈浩波:“把苦难熬成鸡汤”这句话,可能有些言重了。我认为凡是过度抒情都是鸡汤,这是诗歌语境里的形容,未必接近大众的心灵鸡汤本意。而且从余秀华更多的诗里看,她并没有特别试图用自己的苦难来博取同情,她身上有作为一个诗人的尊严感。所以我确实觉得这个评价至少显得过于即兴和不够精准。

但从诗歌本身的角度而言,呼喊式的抒情永远是危险的。传统的抒情套路往往就是滥情。这种抒情,我以为是现代诗歌的敌人。余秀华的诗歌处在学习阶段,其实有不同的风格,并没有定型。但大众往往最喜欢她的呼喊式抒情,这种简单的,夸大的、铺排的,形容词众多的抒情符合大众对诗歌廉价的期待。这种期待,与对网上各种心灵鸡汤的期待有内在的一致。这种写法,也最容易讨大众的欢心。

并非只是余秀华,大部分中国诗人,甚至包括一些知名诗人,其实都停留在这种泛抒情的阶段,对诗歌的理解力并不比余秀华高级。我对泛抒情的否定,还有一个原因,我也写过不少这样的诗,随着对诗歌理解的日渐深刻,那些作品往往令我羞愧。

晶报:当下的诗歌批评是评论文本还是评论诗人?沈睿称对诗歌的评价“打动她”是第一条。

沈浩波:无论对诗歌的评论还是对诗人的评论,都是一件要求很高的事情。你得有能力进入诗人的语言系统,有能力甄别其中的感情,有能力洞察隐匿在诗歌背后的诗人的未尽之意。你还需要建立在大量的诗歌阅读基础上,掌握其不断发展与变化的微妙。这么复杂的事情,其实很难做好。

“打动”这个词太空泛了。这是外行说的话。举个例子,再烂的电影,再烂的爱情桥段,编剧和导演只要在某个情节上刻意放大悲伤,电影院里就会有人流泪。眼泪都下来了,这被打动得多彻底啊?但这跟一部电影的好坏有任何关系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但凡稍有文化智力的人都会懂得,偏偏这位美国的比较文学博士不懂。

“沈睿离诗歌太远了”

晶报:您当时撰写《余秀华的诗写得并不好》那篇评论的初衷是什么?

沈浩波:我写那篇评论时,当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争议。事实上我也不会去想,争议大或小,跟我关系不大,我只说我想说的话。我是一个诗人,我愿意对诗歌发言。我发言的初衷很简单,那么多人在高唱赞歌,但我觉得那些诗并不好,而且很不好,但已经被吹捧成比中国其他女诗人都好了,这太荒谬了。我就忍不住想唱个反调。仅此而已。

晶报:还是一个老问题,在您看来,好诗有没有标准?沈睿用一个美国的男诗人斯蒂芬·顿的话来评价,“好诗在奇异与熟悉之间保持一种精妙的平衡,诗人必须把熟悉的创造成足够陌生的,让读者重新看或重新感受。”

沈浩波:当然有标准。但难以言说。在写到一定程度的诗人,和对诗歌的理解力到达一定程度的诗人那里,标准会越来越清晰。但依然难以描述,这是一种审美经验和审美能力。

斯蒂芬·顿的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也是一种大家普遍接受的常识,没什么特别。但沈睿显然并不懂得,什么是熟悉,什么是陌生,她离诗歌太远了,以至于把熟悉的平庸都视为陌生的神奇。光懂得道理是没用的,如果自己写得差,这些道理也会变成捍卫自己平庸的武器。

晶报记者 叶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