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了哈~
不凑巧,《主贴续二》在上页30楼,有兴趣的燕燕请返回两层。
真诚与想象力,是诗人的护体法器,除了这两样,八大山人还有童心和幽默感,太强大了。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真诚与想象力,是诗人的护体法器,除了这两样,八大山人还有童心和幽默感,太强大了。
杜雅萍 发表于 2010-3-21 22:58
厉害,童心和幽默感俺最感兴趣的,否则不会写了。下面要深入挖掘,完全不同以往的所谓研究。
等着看,不许偷懒哟。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一路读下来,阅读心,引逗得肠慌。杨兄继续。
《会元传灯录》是一本书名吗?与我的印象不符。记得“传灯录”才是书名,而收集诸“传灯录”的书,则叫“会元”。
看标题,杨兄放的当是“二踢脚”,首响固然余音袅袅,期待第二响呢……不然就如笑话里说的楼下的人,不听见楼上甩扔第二只皮鞋之声,睡不着觉呢。
偶酿酱香入诗肠,常念老辣出文章.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2 11:33 编辑
《会元传灯录》是一本书名吗?与我的印象不符。记得“传灯录”才是书名,而收集诸“传灯录”的书,则叫“会元”。
周泽雄 发表于 2010-3-21 23:39
把两本书混一块了,一本是《五灯会元》,另一本是《传灯录》。深刻检查,万分感谢泽兄。其实这两本书都没能够很好读,这需要很大的佛学底座,我不具备。佩服泽兄的博学。
超时无法改了,请版主帮忙。
38# 酱香老范
我敢保证第二脚不会哑火,但可能和第一响的声音有所不同。
把两本书混一块了,一本是《五灯会元》,另一本是《传灯录》。深刻检查,万分感谢泽兄。其实这两本书都没能够很好读,这需要很大的佛学底座,我不具备。佩服泽兄的博学。
超时无法改了,请版主帮忙。
杨林 发表于 2010-3-22 11:17
版主没有修改权限呢,平平,你那里是不是有工具,要不要天黑再作案?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怎么就像我小时候上山偷苹果一样,月黑风高,突然窜出一条大狗,抱头鼠窜,滚到沟里,大气都不敢出。
在沙尘的掩护下,干脆利落地做了案。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4 07:58 编辑

河上花图卷  纵四七厘米  横一二九二.五厘米  一六九七年  天津博物馆藏
顺序是从右往左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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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10-3-22 22:35 编辑

太疯狂了。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3 08: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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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滋滋。。。。。每一快墨色,每一根线条,都在憋闷中呼号。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催稿的来了,快写快写!!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3 23:0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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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成功了,竟然放了八片上去。文字明天上。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6 17:24 编辑

《河上花图卷》我见过台北故宫的复制品,精彩极了,采用的技术比此前日本二玄社还要高明,称得上不让真迹,说上真迹一等似也不为过。保守地说,也比普通印刷品给你的震撼强一百倍。笔墨的鲜活,一清二楚的墨痕墨渣,就像刚画完的感觉。从头到尾行笔节奏速度墨色变化都高度协调一致,简直就像一气呵成。不看最后的款识,谁也不会相信这幅长卷竟然画了三个月,平均下来三天画一尺。杜甫《戏题王宰山水图歌》有“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这可能是真的,但看起来有点磨磨蹭蹭的样子。八大绝对不可能这么干,用不着弗洛伊德的分析法,也可看出这幅作品的荷尔蒙含量仍然很高,虽然画这幅画时他已经七十二岁。大的构成肯定是一次画完的,当然是从右到左一段段画,那时的画案最长也有两米多的,可还是不能全铺开,只能一段段画。纵然如此,也不可能是过几天画一段,最后凑成。这种长卷一般是先制好,画的时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那段不好就裁掉。事实上应该是在深思熟虑后,成竹在胸,下笔则如风雨快,否则不可能如此充满激情。为什么要经过那么长时间,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层层叠加,要画很多遍。每遍都要干透,否则就会变成一团墨猪。这样,从第一遍之后,每遍都要经过技术上的重新构思设计,不能出一点差错,一旦确定,又要斩钉截铁。画画的过程不像写字,可以一次完成。
      读画是件惬意事,能够全部展开看固然是很过瘾,但这完全不是古人的欣赏方式。古人看字画的方式与画和写的方式一样,对于这种长卷,是一段一段展着看,边看边卷,这有点欣赏音乐的方式,有个始终过程。很少会像现在的暴发户一样,找两个人一头一尾扯开来,老板土鳖一样站在远处傻头傻脑的瞎看。所以,一段段看,不超过视角范围是正确的。显示器的局限性并没破坏你的审美,相反迫使你风雅了一把,前提是要每段仔细看。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5 15:43 编辑

(主贴续三)
      相对来说,山水画不是八大山人的强项,可同样不同凡响。把山水画出一种内在表情,异常静谧枯寂,不闻蝉噪鸟鸣,少见人踪兽迹,简直就是同“可观可居可游”的主流山水画律令唱反调。谁愿住进去?太冷,我是反对。可又是怎样的诱惑,使你对着这荒山秃树看个不休,既不是富贵乡也不是温柔地,可感觉诗意丛生,怎么说的?诗意栖居的诗意。内心对残山剩水的无比谴眷,其实未必就是对故国明月的怀恋,否则也太小视山人的禅学修炼了,何称“禅林拔萃之器”。

      八大山人的青少年时代,虽然生活在王府,但早已过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了,他的爷爷辈已经捉襟见肘,父亲这一辈更是家道中落,晃晃悠悠大厦将倾,和朝廷差不大多。幸亏他的父亲已经是个名士,作为一个省级名画家,为人谦和少言(天生喑哑,语言障碍),从不摆宗室的架子,积极参加地方一些群众社团的酬唱笔会,不知能否得些润笔之资补贴家用。八大是个神童,摆点史料,清《虞初新志》,陈鼎《八大山人传》有记载:“性孤介,颖异绝伦。八岁即能诗,善书法,工篆刻,尤精绘事。尝写菡萏一枝,半开池中,败叶离披,横斜水面,生意勃然。张堂中,如清风徐来,香气满堂。又画龙丈幅间,蜿蜒升降,欲飞欲动,若使叶公见之,亦必大叫惊走也。善诙谐,喜议论,娓娓不倦,尝倾倒四座。”这段记述内容很丰富。关于美学:你要佩服那时候文人的审美水平,花赏半开不说,败叶横斜之中还能够体会出生意勃然,很酷的含蓄、残破之味道。关于八大的艺术才能:诗书画印俱佳。关于八大年轻时的性格:幽默风趣,喜欢辩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拥有众多粉丝。另有记载表明,年轻时的八大山人跟随父亲学画,同时也举进士业,是个进取向上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由于看到家族繁衍人口过剩,也不可能实行计划生育,结果肯定会坐吃山空。遂决定隐去宗室身份,改名换姓考取功名,因为那时朝廷规定宗室后裔不得走制艺之路,可八大同学为了自谋前途亲自参加高考,甘愿放弃高干子弟身份,绝对不利用作弊替考冒充少数民族高考移民等加分手段,显得很阳光青年的样子。

      甲申之变,对八大打击最大的并不是两百六十年前同根所出崇祯皇帝的一命归天,八百多杆子才能打到啊,根本不走动天高皇帝远的亲戚。多年风起云涌的造反起义早就预示了这一天的到来,心理准备应该还是充分的。问题关键出在他的父亲同时随国亡而去,八大失去了慈父同时也失去良师,他父亲的离世虽说与清朝入主中原没有直接关系,但这种不完全巧合的巧合还是对他一生都有着去除不掉的心理阴影,大概这就是他保持一直不能与朝廷握手言和的原因,这个打击太大了。八大从此有些自闭,陈鼎是这样写的:“人屋承父志,亦喑哑,左右承事者,皆语以目,合则颔之,否则摇头,对宾客寒暄以手。”通俗点:父亲死后,八大决定像父亲一样对世界保持沉默,家里有事请示或征求意见,完全看他的眼神,同意点头,不同意摇头,对客人迎来送往也不吭声,执手作揖而已。看看,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是对于明亡,这也太矫情了,他根本谈不上既得利益者,哪来那么大的伤心欲绝,肯定是丧父的巨大内心痛楚所致。他还写了一把便面(扇子),上面就一个字,“哑”,见到不愿搭理的人,就打开出示一下,懒得说一个字。想象就像周星星演的那个玩世不恭又能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公子哥一样。
明清鼎革,对当时的知识分子冲击蛮大的。俺觉得。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很少会像现在的暴发户一样,找两个人一头一尾扯开来,老板土鳖一样站在远处傻头傻脑的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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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太好玩了,要顶一下。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5 00:12 编辑
明清鼎革,对当时的知识分子冲击蛮大的。俺觉得。
杜雅萍 发表于 2010-3-24 21:19
知识分子对前朝的感情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我们当年失去伟大舵手是一样的,莫名其妙的感到绝望,有例外吗,有,我就是没掉一滴泪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当时没人敢说而已。我也不是有什么觉悟,或者反动头顶,就是装不出来。我相信当时感到天塌了的人不少,他们的泪也很真诚。一个永远围绕着某个中心转的人,时间长了就会像一只陀螺一样,一旦叫他停下来,肯定天旋地转,头晕,真不知该往哪里走。他们就像磨道里的驴,突然叫他走个直线,他会瘸的。八大不是一般的知识分子,以他的洞明透彻,政治惯性的影响不会那么大,所有的大艺术家都有点反骨,或是恶作剧心理。以他孤傲的性格也决不会与新朝合作,气节还是要讲的,身份上面子上的,没有证据证实满清对前朝遗民要赶尽杀绝,这样便不会有太大的矛盾冲突。遗民是弱势群体,强势一方保持不对他们仇视,矛盾便不会激化。清初的怀柔政策相当成功。我认为八大的不侍清是个性使然,就像辜鸿铭到民国偏要留小辫。从八大明亡前偏要考科举这件事上,也可以分析出必不侍清的性格成因。
嗯,有道理,杨兄继续哈。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本帖最后由 杨林 于 2010-3-24 23:50 编辑

54# zoufeng_1234
邹峰兄愿看就是对俺的最大奖赏,那里不顺眼可以提出探讨,我不是做学问的人,写这种东西考订上肯定有疏漏之处,某些观点主观成分很大,亟待如兄真诚棒喝。铜板和孟子前段被我蛮横惹恼,不再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相信我的抗击打能力很强的(泽雄使用比喻总是很恰当)。
个山小像 纸本水墨 纵九十七厘米 横六十.五厘米 一六七四年 黄安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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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10-3-25 09:06 编辑
54# zoufeng_1234
邹峰兄愿看就是对俺的最大奖赏,那里不顺眼可以提出探讨,我不是做学问的人,写这种东西考订上肯定有疏漏之处,某些观点主观成分很大,亟待如兄真诚棒喝。铜板和孟子前段被我蛮横惹恼,不再来了, ...
杨林 发表于 2010-3-24 23:35
相信有些事情用砖头可以搞定的人抗打击能力当然没有问题,呵呵。杨林兄这个帖子确实展现了实力,关键是写得有趣好玩,可读性超强。

我1997年去南昌出差,当地的同事陪我去了两个景点,一个是滕王阁,一个就是八大山人故居,里面挂着不少他的作品,应该是真迹吧。
59# zoufeng_1234
八大山人故居本身就是假的,你去时叫八大山人纪念馆,是在青云谱道观的旧址上修建的,青云谱与八大无关,当年是一个名叫朱道朗的道士募建并主持的,过去学术界一直把他与八大山人混为一人。现已证明错了,已经改成八大山人作品陈列馆。
另外,你看到的那些画都是复制品,真迹不可能平时挂在外面,再说馆里也没几幅真迹。
上海博物馆倒是有不少八大的精品,邹峰兄是上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