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苏格拉底哲学家,人是万物的尺度;对于莎士比亚,人是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对于利希滕贝格,人是寻求原因的动物;对于乔姆斯基,人是拥有语言本能的动物;对于钱理群,人是拒绝遗忘的动物;对于古人类学家,人是Homo sapiens,是所谓的“智人”,即有智慧的动物。化石证据表明,解剖学意义上的现代人(anatomically modern humans)出现在20万年前;考古证据表明,行为意义上的现代人(behaviorally modern humans)出现在4万年前。这里的行为是指人的创造力,及运用语言的组织协调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在欧洲各国,战争起初不但受到政客、军人、金融家、工业巨头的欢迎,也受到诗人、艺术家、大学生、知识分子乃至社会主义者的热烈欢迎。对于维特根斯坦,战争使他终于有机会做一个正派人了,因为他现在直接面对死神[10]。未来主义诗人马里内蒂(F. T. Marinetti)的言论也许更具代表性:“只有战争知道如何使智力回春、加速和敏锐,使神经更愉快、更活泼,使我们从日常生活的重负下解放出来。”[11]在这种情况下,极少数人的反战举动显得不合时宜,其结果也如同螳臂当车。1914年8月2日,一位在小说中对这个世纪做出深刻预言的犹太作家在日记里写道:“德国已向俄国宣战。下午(去)游泳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