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一个人能藐视什么?

我觉得“藐视”这种心态,是作为个人对待外人外物程度上最大的敌意。你能藐视什么?天下英雄,还是天下贪官?他们就可恶到这个地步吗?

当然不同的人对“藐视”的理解不尽相同,但像帖子里的那种藐视,说穿了,不过其人有所待而已。我觉得我本事比你大,凭什么你升官了发财了,因为你做法卑鄙,你“来路不正,沾腥带污”,所以我就藐视你。言下之意无非如果我怎么怎么,一定比你怎么怎么——原来藐视别人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能被别人藐视一下。

老木匠说:“我藐视自己行不?”这话太有道理了。人必先藐视自己,方可藐视别人。所以我们有功夫还是先看看自身有什么可被藐视的地方,不要老惦记着别人。

乌龙茶说:“赞同。活在丑陋的现实里,什么都不藐视,那就意味着同流合污。”你既然已经将之定性为“丑陋的现实”,藐视昭然,还要对着它再藐视一次干什么?弄得藐视跟做秀一样——当然,这个世界太多的藐视都是做秀,像顶楼帖子里提到的李太白让人研墨脱靴,真是拽死了,原来藐视别人是可以让自己这么牛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7 3:18:49编辑过]

你又说“呵呵”了,你一说呵呵,我就头皮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进你的套里了。

你是版主啊,就不能让我在这里随便说说话?随便的意思就是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深更半夜的冲着我扔来几句话,不回你又有藐视版主的嫌疑。

你根本是在偷换概念,这是你的老手段了。我不知道该把你拉回来,还是跟你一起偷了。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藐视?只要那东西可恶、能引起敌意,你就会藐视它?那一天到晚你得藐视多少东西,累不累啊?

阿拉伯人藐视犹太人吗?犹太人藐视希特勒吗?事实上如果其中存在藐视的心态的话,正好反过来。真主党并不藐视以色列,他们只是恨,抓你两个士兵解解恨。但以色列人藐视阿拉伯,不得了了,敢太岁头上动土,我扁死你。这种藐视是在自恃武力的情况下产生的。

希特勒杀了600万犹太人,犹太人藐视他吗?不会,只会恨死他。希特勒却实实在在地藐视犹太人。藐视不是恨它、反对它,是看不起它。

8楼的周老师说:谢灵运凭什么看不起陶渊明?二战之后全欧洲都问:我们凭什么看不起犹太人?藐视是要有所“凭”的,这个“凭”来自你自身,而不是只要对方可恶,你就可以藐视他、看不起他。

弥衡看不起曹操,光着屁股对他,敲着锣鼓骂他。曹孟德表面客客气气,把他送到黄祖那儿。他又开始骂黄祖,黄祖把他给杀了。

我书读得少,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关于“藐视”的第二经典的故事了。这里面谁在藐视?曹操。他藐视弥衡,顺带还小小地藐视了一下黄祖,因为后者被他当刀使了一次。黄祖不存在藐视,他只是发了一次脾气。弥衡呢?藐视曹操吗?当然。但他到了黄祖那儿,马上又藐视黄祖。原来他是见谁藐谁,这就是在做藐视秀啊,不把小命藐掉,他是不会罢休的。

你不同意世界上存在着做秀的藐视吗?古今中外做藐视秀的人太多了。海瑞给自己买口棺材回来,对家里人说:你们都散了吧,等会儿皇上砍了我,就会来抄家的。然后跑到皇宫,对着皇帝哇啦哇啦:你太昏庸了,老百姓都没饭吃了,我今天一定要来为百姓说话,让你这个昏君清醒清醒!——几百年来,中国人都知道,明代有个大清官海青天。皇上没有杀他,因为他怕天下百姓都骂他。海瑞如果能活到今天,参加“好男儿”选秀,能把藤巴甲给PK了,他的短信票数实在太多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8 6:07:04编辑过]

你居然还在啊。

人肉炸弹确实是个问题。我最近在读萨义德的那本访谈录,巴勒斯坦人真是太弱势了,全世界都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而美国又太强势,甚至“在中东冲突中,它既是裁判又是运动员”。我们其实都在听美国人解释中东。

但没看到他如何评论人肉炸弹,或者我还没读到那里。

我想问:如果你是一个巴勒斯坦人,你会怎么做?你的家园被人强占了,你的民族四分五裂,你们的军队根本无法跟敌人对垒,同时你们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国籍的人群,朋友少得可怜,想跟人说说话都无人愿意听。

 

西凤酒先提出鲜明的观点,言下之意,一个人是不能藐视什么的。

然后给我们举了一个曹操藐视他人并获得成功的例子:

酒苗的话有点意思,原来藐视也有成功和失败之分。我要藐视这个丑陋的现实,否则就要同流合污了,但是运气不好,技术上出了点问题,没藐好,藐视失败,那怎么办啊?

我不觉得这两段话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周老师说:“世上尽多值得藐视之人和事,但值得藐视,不等于我们非得要去藐视他。”藐视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我不喜欢。我不觉得曹操的藐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即使他藐视成功;同时也不觉得弥衡的藐视有什么可恶的,即使他藐视失败。

成功又如何?曹孟德最成功的时候,带80万大军压在长江边上,志得意满,心里觉得他妈的就要天下归心了,开心得跟乌龙茶看到西凤酒的破绽一样。把手下招来一起喝酒,浑身都是成功感,凭江临风,把酒横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藐视,只感到自己渺小。曹操并不为自己的藐视骄傲,我们何必为他骄傲一下呢?

肖斯塔科维奇晚年口述了一本回忆录,那里面充满了藐视。我钦佩这种藐视,但那只能是特例,极少有人能遭遇这样的人生。对于寻常人来说,藐视往往使人丧失同情心。同情心是一个人处世待人时最珍贵的东西。同情心的境界可能是要带有宗教色彩的,抹煞标准,善与恶、好与坏、美与丑,一视同仁。藐视会给人的同情附加条件。

不得了了,上面还有个菜农啊。说我“愤青方式”,现在是后愤青时代了,这个词有点藐视啊。

孔夫子有个学生叫樊迟,有一天问他怎么种庄稼,夫子说,这个我不如老农。又问他怎么种菜,他说,啊哟,这个我不如菜农。

樊迟出去后,夫子说“小人哉”。连孔夫子都偶尔会藐视一下,我哪敢说不可以。

至于歪曲原文,其实那文章还用歪曲吗?它已经歪歪曲曲得不成样子了,就像那个锯活人的魔术。把人塞一大木箱里,锯成三段,把中间那段推出来,头身脚全分开了。顶楼的帖子就这个样子,头脚和身子都没联系的。你怎么歪曲它呀?稍微歪一歪,它就倒了。

当然你能从其中看出微言大义来,还是很令人佩服的。

(藐视就是一个经济性的决策方式,对手太多,到处是敬畏,不值得,有些对手明显有弱点,可以藐视,不战而胜。)

例如,遵纪守法的人民和贪官,显然前者更拥有实力,贪官始终如履薄冰,一旦某个细节处理不好,就翻船,所谓房塌了

藐一藐,你已经赢了,那些贪官,薄冰都没得踩,直接就让你藐落深渊了。你这个理论真是牛得要惊动党中央了。

以下是引用乌龙茶在2006-9-9 1:52:00的发言:

     照这么说,还是可以有人藐视,也可以藐视些什么的了?

     如果藐视是瞧不起的意思,我想我得保留这个权利。有两个理由:

     其一,什么都瞧得起,是因为世上的人或事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但这不是事实;

     其二,什么都瞧得起,是因为我看不出人或事具有本质上的差异,但问题是我看出来了。

你是个写教科书的人,说话总是很小心的,尤其当你开始用一二三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破绽了。所以我得承认,你上面说的都对:人当然可以藐视,而且不仅要保留这个权利,还无人可以剥夺你的藐视权。

我也有藐视的权利,但我找不到可以藐视的东西。你找得到,那就去藐吧。这才是真正的天赋神权,甚至比喜怒哀乐的权利都要实在。

其实我们的分歧就是:“因为世上的人或事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你说这不是事实,我觉得正是这样。

本质是什么?蚂蚁的本质是什么?一窝蚂蚁,成千上万,你能看出它们的差别吗?蚂蚁的本质就是蚂蚁。人的本质是什么?

别告诉我你养过蚂蚁,并且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

以下是引用乌龙茶在2006-9-9 4:12:00的发言:

    实在忍不住,又要“呵呵”了,没有藐视的意思呀,就是觉得有趣,觉得有趣也不能“呵呵”?

    蚂蚁的本质?这问题太难了吧?能不能转给动物学家去回答?我只知道蚂蚁是群居动物,有“蚂蚁社会”的说法。还有人告诉我说,群居是蚂蚁与苍蝇的本质区别。

    人的本质?这更难了呀,能不能转给哲学家去回答?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生来就与众不同。还有一种说法,说人的本质是不断实现的,也就是说,我死以前,你无法断定我的本质,但我死以后,你可以给我盖棺定论。总之,我肯定有我的本质,有的方面好些,有的方面差些,有的方面是我重视的,有的方面是别人重视的。刚刚还看到有一个人在批评我,说我话讲不清楚,政治立场也可疑,总之是对我很不屑。让我很郁闷,因为一向认为,比较注意逻辑性是我的优点,怎么我讲了半天人家还是听不懂呢?而且还因此觉得我很糟糕呢? 


你爱呵呵就呵呵吧,你有藐视权,当然也有呵呵权,甚至还有说话不清权。

你讲的话人家听不懂,人家讲的话你又听不懂,你是入错了行啊,教什么书呀,天生就是块做官的料,看看你那么多的权。

你先下个关于本质的定义:“因为世上的人或事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但这不是事实”,现在又说蚂蚁的本质太难了,人的本质更难了。你连本质是什么都不明白,下什么结论?看看你的逻辑,真是优点啊,太塞来了。除了做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适合你干的。

一会儿去问动物学家,一会儿去问哲学家,这些人都是穿着白大褂坐在医院大门口的问讯处给人解答问题的,是吧?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生来就与众不同”——你这是做诗啊。除了哪吒,生来就与众不同的人基本上都被其他人掐死了,有些还会用福尔马林泡在玻璃缸里。

本质是什么?就是固有的、根本的东西,不是独特而是共同。人都是爹妈生的,生出来都要吃奶,这些就是本质,教科书上会说得简洁一点:胎生、哺乳,还是动物。

柏拉图说:人是两条腿直立行走没有毛的动物。据说有人听了这句话,就拿只鸡拔光了毛,扔给柏拉图看。以前我以为这是个笑话,遇到你之后,我相信真有这事。

后面的什么“本质是不断实现的”之类,就没法说了,只能学学你的滑头:回去查查词典,初中生用的那种小词典就可以了,去看看那上面是怎么定义“本质”的。

唉,看看你这素质,没当官真是可惜啊。

以下是引用李酒苗在2006-9-9 12:25:00的发言:

西凤酒认为人其实是不能藐视什么的,并且借用祢衡因藐视他人而玩掉性命的例子来证明因藐视而产生的恶果。——弥衡的例子是针对乌龙茶说的:“藐视也能做秀?”我想表达的是,藐视是可以做秀的,弥衡骂曹操时,赤身裸体,敲着鼓点,简直是在跳艳舞啊,口里还唱着Hit-Hop。

从这个例子中,看不出你的如下观点:“我不觉得曹操的藐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即使他藐视成功;同时也不觉得弥衡的藐视有什么可恶的,即使他藐视失败。 ”——我也看不出所谓的“如下观点”,这句话是因为你说“然后给我们举了一个曹操藐视他人并获得成功的例子”。虽然我不明白曹操的“藐视”怎么就“成功”,但你创造了“藐视成功”这个词,很有知道分子的风范,佩服佩服。不过你不该老往我头上强加观念啊,比如下面这句:

我却推断出跟西凤酒相反的结论:人是可以藐视点什么的。——我不觉得这是跟我相反的结论,甚至它不是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常识。

西兄的那个例子还有个小漏洞,曹操并没有直接把祢衡送给黄祖,而是送给了刘表。——这是很重要的,何止是个漏洞,这个硬伤啊。你该早点说,乌龙茶要开心死了。幸好我不是余秋雨,影响还不是太坏吧。

西兄不喜欢“藐视”,我却不反对“藐视”,因为在藐视的同时我也有尊敬和同情。——这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客气地说,是一句废话。我不喜欢喝可乐,并不表示我一定反对别人喝。也没有人藐视的同时心里其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你还藐视什么?藐视藐视?你要生在古希腊就好了,你能造出比什么乌龟啊射箭啊更了不起的悖论来。

我更不会认为曹操的秉性中只剩下藐视,他不是还说过“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也曾经“捶胸大哭”:“哀哉,奉孝!”甚至承认自己带兵打仗不如徐晃。——没有人以为然,你何必以为不然?

跟西兄一样,我也认为“同情心是一个人处世待人时最珍贵的东西”,但我不认为“同情心的境界可能是要带有宗教色彩的,抹煞标准,善与恶、好与坏、美与丑,一视同仁。”宗教恰恰要明是非,辨善恶,否则,为什么还要有天堂地狱之分?——这个比较麻烦,要把自己的看法说清楚,太化功夫了,而且离题太远。只说两点:1,“宗教色彩”与宗教是有区别的;2,我以为“宗教恰恰要明是非,辨善恶”是值得商榷的。在宗教里,有些事是要求人去做的,有些事则是 神去做的。

回头看看西兄所举之例,又发现了不够严密之处:“希特勒杀了600万犹太人,犹太人藐视他吗?不会,只会恨死他。希特勒却实实在在地藐视犹太人。藐视不是恨它、反对它,是看不起它。”——如果希特勒仅仅是看不起犹太人,视而不见便可,何必灭了他们?发动一场战争企图杀尽犹太人,这不是恨,又是什么?——最后这句是最糟糕的,乌龙茶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你前面说“在藐视的同时我也有尊敬和同情”,现在又说“希特勒仅仅是看不起犹太人”,这话是有毛病的。如果你的话是针对我的话而来,那么,出现“仅仅”这样的词,我只能认为是理解力的问题。


做官这个事情呢,其实并不坏。虽然大家都喜欢用这个事来取笑、甚而藐视——比如所谓的贪官,也是官的一种——这恰恰说明了它的重要。

现在世界上被人取笑最多的官,大概是小布什了。但这个人现在该有多大的影响力啊。

天一亮是教师节,过了教师节就是911了。5周年,布什要做大报告——美国跟中国其实很像的,对这一类事情通常很重视。据说他的报告里要把伊斯兰和法西斯拧在一起造个新词,还要把共产主义和恐怖主义联在一起说事。这搞得中国人很紧张啊,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你想想,一个当官的人可以把全世界都搞得人心惶惶,并不简单啊,我不知道把这些人拉出来藐视一下有什么用?但中国人偏偏有藐视官僚的传统,甚至这种藐视在民间成了毫无疑问的政治正确。

当然,这些还是扯远了。具体说这个帖子,从上到下,除了“贪官”,也没看到有人提出其他可以藐视的人和事,就算“贪官”其实也是一个很空泛的概念。我问“一个人可以藐视什么?”但这句话幸运地被一些人理解成“一个人不可以藐视”,于是惹出这么多口水。

其实不计较丢掉的“什么”,单从字面上说,“不可以”和“可以不”,也是有区别的。周老师很明确地提出了“可以不”的概念,非常有见地。

就我自己来说,我还真想不出我现在的生活中有什么可以藐视的人,连“可以不”一下的机会好像都没有。也许,如果我在学院里生活一阵,可能有机会遇到吧。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一条一条往上压,这叫“语录体”,已经好久不见了。越压越长,就可以单独把这个跟帖拿出来,起个名字叫“二酒语录”。看帖的人只要看一下这个就可以了,都在里面了。我现在打工的这家公司,上面的老板是三九集团,有机会给他们一个建议,以后做广告就打这样一句口号:“不服二酒语录,要服三九胃泰”。
以下是引用李酒苗在2006-9-10 12:20: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西凤酒在2006-9-10 3:24: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李酒苗在2006-9-9 12:25:00的发言:

西凤酒认为人其实是不能藐视什么的,并且借用祢衡因藐视他人而玩掉性命的例子来证明因藐视而产生的恶果。——弥衡的例子是针对乌龙茶说的:“藐视也能做秀?”我想表达的是,藐视是可以做秀的,弥衡骂曹操时,赤身裸体,敲着鼓点,简直是在跳艳舞啊,口里还唱着Hit-Hop。(——是的,祢衡是在作秀,你这几句话对祢衡实在是讽刺藐视兼具。)——你这是理解力过剩啊,看来这方面真是有点问题。好好的我要藐视做秀干什么?如果有人跳艳舞唱Hit-Hop,我通常眼睛都是睁得大大的,跟上海博士一样,一点都不藐视。其实呢,人生在世是处处秀,天下就是一大秀。连做秀都要藐视,这人还怎么活啊。

从这个例子中,看不出你的如下观点:“我不觉得曹操的藐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即使他藐视成功;同时也不觉得弥衡的藐视有什么可恶的,即使他藐视失败。 ”——我也看不出所谓的“如下观点”,这句话是因为你说“然后给我们举了一个曹操藐视他人并获得成功的例子”。虽然我不明白曹操的“藐视”怎么就“成功”,但你创造了“藐视成功”这个词,很有知道分子的风范,佩服佩服。不过你不该老往我头上强加观念啊,比如下面这句:(——曹操不想看到有个絮叨的自大狂成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嚷嚷,轻描淡写地把祢衡一藐视,人家就乖乖消失了,这还不成功?而有些人藐视来藐视去,也就落得个心理安慰,阿Q一个。西凤酒的创造力够非凡的,我哪里就有“知道分子的风范”呢?你能否把“藐视成功”改为“成功地藐视了一哈”?这样更像我的创造。)——这个问题不是“是否成功”,而是“成功又如何”。阿Q是中国人众多心态的放大,一点一点拿出来夸张地给你看,大家都觉得可笑。但缩小了隐在自己身上,每个认都觉得理所当然。阿Q说:和尚摸得我也摸;你是不是觉得:曹操藐得你也藐?关于“知道分子的风范”,你是当之无愧。我辛辛苦苦好多年,就盼着有人能这么夸我一声,可惜至今尚无原创。比不得你,一出手就是一个新概念。惭愧惭愧。

我却推断出跟西凤酒相反的结论:人是可以藐视点什么的。——我不觉得这是跟我相反的结论,甚至它不是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常识。(——奇怪啊,你起先不认可这个常识,你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扯淡。一个人能藐视什么?”顺便一问:常识为何不能是结论?)——“一个人能藐视什么?”那么你藐视什么呢?顶楼的大锯活人,再怎么乱,好歹还指出了他藐视贪官。没见你说到你藐视什么呀,就听到嚷嚷要藐视要藐视。是不是藐视很有快感,是你的一种生理需要?乌龙茶要藐视权,你大概想得到的是“藐视需要权”。常识当然也是结论,问题是你要去推断一个常识干什么?除了理解力过剩,是不是还有点精力过剩?

西兄的那个例子还有个小漏洞,曹操并没有直接把祢衡送给黄祖,而是送给了刘表。——这是很重要的,何止是个漏洞,这个硬伤啊。你该早点说,乌龙茶要开心死了。幸好我不是余秋雨,影响还不是太坏吧。(——谁没有硬伤啊?西凤酒当然不是余秋雨,更不会跟他一样耍赖,也许,你的硬伤还是故意放出来让对手高兴高兴的,免得对手气坏了,撂下一句“恕不奉陪”走人,你闲来无事,找什么消遣呢?跟你说吧,我还一直犯迷糊,不管不顾地把那个被你写为“弥衡”的家伙权当祢衡应付呢。)——祢衡确实是我写错了,而且得承认,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看来,我不仅书读得少,字也认得少。被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是一种很愉快的体验,为此我感谢你的指正。但“把那个被你写为‘弥衡’的家伙权当祢衡应付”,这一点都没做错,要是不这样,那才叫犯傻。这也是一个常识,如果依然精力过剩,你也可以推断一下。

西兄不喜欢“藐视”,我却不反对“藐视”,因为在藐视的同时我也有尊敬和同情。——这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客气地说,是一句废话。我不喜欢喝可乐,并不表示我一定反对别人喝。也没有人藐视的同时心里其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你还藐视什么?藐视藐视?你要生在古希腊就好了,你能造出比什么乌龟啊射箭啊更了不起的悖论来。(——天下真理都是废话,比如没有空气俺就不能活。谁让你忧心忡忡,担心别人一旦藐视某人或某种现象,就少了同情心?也许正相反,藐视甲,恰恰更同情乙。幸好你没生在古希腊,否则德摩斯梯尼要气得把石头吞肚子里去了,他哪里是你对手啊。)——没有一条真理是废话,“没有空气俺就不能活”,这也是一个常识,我知道你有推断常识的嗜好,但如果你推断出的结论是废话,那真该考虑考虑,把这个嗜好戒掉了。关于德摩斯梯尼,我不敢说什么,取笑他人的生理缺陷,我并不擅长。

我更不会认为曹操的秉性中只剩下藐视,他不是还说过“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也曾经“捶胸大哭”:“哀哉,奉孝!”甚至承认自己带兵打仗不如徐晃。——没有人以为然,你何必以为不然?(——既然没有人以为然,你为何要在第一个回复我的帖子里把曹操在不同场合的心态罗列出来,把他彼时的藐视祢衡跟他此时发出人生苦短的慨叹拼凑在一起,而且还认定我在为曹操的藐视祢衡而骄傲,循循善诱地开导我:“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藐视,只感到自己渺小。”我醍醐灌顶了呀,于是向你谈谈我被你开导后的浅薄认识。)——我从来不会循循善诱地开导别人,不过有时会有人循循善诱地来开导我。我也没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就有一点浆糊灌顶的感觉。你创造了“成功地藐视了一哈”,我想问:成功又如何?成功的意义不明,那么藐视成功的意义又何在?

跟西兄一样,我也认为“同情心是一个人处世待人时最珍贵的东西”,但我不认为“同情心的境界可能是要带有宗教色彩的,抹煞标准,善与恶、好与坏、美与丑,一视同仁。”宗教恰恰要明是非,辨善恶,否则,为什么还要有天堂地狱之分?——这个比较麻烦,要把自己的看法说清楚,太化功夫了,而且离题太远。只说两点:1,“宗教色彩”与宗教是有区别的;2,我以为“宗教恰恰要明是非,辨善恶”是值得商榷的。在宗教里,有些事是要求人去做的,有些事则是 神去做的。(——原来带点宗教色彩就要“抹煞标准”,就要对善恶一视同仁,要是“宗教”了,那又会怎样?杀人犯不再成为阶下囚,全部跃为座上宾,太平盛世的光景真是令人怖惧!好了,等着你的商榷,只说人做的行不?神在哪儿呢?我们人就别讨论了。)——非常赞同你的建议,不讨论这个。敬鬼神而远之,也是国人传统。

回头看看西兄所举之例,又发现了不够严密之处:“希特勒杀了600万犹太人,犹太人藐视他吗?不会,只会恨死他。希特勒却实实在在地藐视犹太人。藐视不是恨它、反对它,是看不起它。”——如果希特勒仅仅是看不起犹太人,视而不见便可,何必灭了他们?发动一场战争企图杀尽犹太人,这不是恨,又是什么?——最后这句是最糟糕的,乌龙茶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你前面说“在藐视的同时我也有尊敬和同情”,现在又说“希特勒仅仅是看不起犹太人”,这话是有毛病的。如果你的话是针对我的话而来,那么,出现“仅仅”这样的词,我只能认为是理解力的问题。(——嗨,我看你差不多是在梦游了,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界定希特勒对犹太人的情感不是恨而是藐视的同时,竟然还包含着这层意思:“希特勒藐视犹太人,也恨犹太人。”理解力啊,你为什么赋予西凤酒全知全能的理解力?你在让他说出“非此而彼”的同时,为什么还包含了“亦此亦彼”?另外,还要说明一点:我的确说过“在藐视的同时我也有尊敬和同情”,但这里的藐视、尊敬或同情,不是针对同一个对像的。)——必须承认,我前面说“最后这句是最糟糕的”,这话错了,原来还可以更糟糕。你真该把形式逻辑学一学了,中学教材里就有,闲来无事,除了去推断常识,不妨也花点功夫去推断推断基础知识。或者向乌龙茶请教请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逻辑性是他的优点,而且这个人一向毁人不倦。我以前就跟他学到不少东西,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粉丝。他还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绕,简简单单的道理,就要说得云山雾罩,听得人晕晕糊糊,仿佛众妙之门的钥匙就捏在他手上。当然这方面就不用向他请教了,你一点不比他差,此啊彼啊亦啊非啊,真是要晕啊。幸好我受过乌老师的训练,多少还懂得一点绕的法门。“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这应该是南华绕里比较有名的一段了,
出于对理解力的担心,我用大白话解释一下。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藐视一个人,其实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不过是彼此彼此。


你绕来绕去的,除了表明你越来越不能面对你对希特勒的评价了……

哈哈,这句话你真让你说着了。

最近德国出了一本书,大概叫“希特勒万岁”,是二战时关于纳粹的笑话。看了一些介绍,我觉得我举的这个例子真是有问题。关于犹太人那句话,现在我自己就能驳倒它,呵呵,布袋和尚说不得,只好绕一绕了,借此向乌老师致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