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是日本人没有仔细研读中文资料,想当然的按照49年的番号与指挥者进行对应。

13兵团入朝的班子是原来15兵团的,邓华、洪学智调入韩先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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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楚山和北镇(第十二章9)
  关于中国军队的出现,在其他部队的正面也发生了。
  负责东部战线的韩国第1军中沿海边公路前进的首都师以金东洙上校指挥的骑兵团为先锋快速推进,没有与和中国军队发生接触。
  第3师26团向长津湖方向前进,进入山岳地带后,敌人的抵抗逐渐增加,前进受阻。傍晚,一名俘虏被送至团长李致业上校面前。和在云山抓到的中国军士兵一样的容姿,只可能是中国人,而且和云山的俘虏一样,很坦白的交待了——附近约有四千至五千中国军队,自己是第8军第5团所属。俘虏是招供内容由配属给26团的美军顾问M.史密斯少校报告给了元山的美第10军司令部。
  美第10军司令部认为这份报告是不可靠的。俘虏说自己是第8军第5团所属,但第8军属于第一野战军,第5团则属于第四野战军13兵团第1军第2师,这是矛盾的。司令部怀疑这个报告是为了给26团的进攻迟滞寻找的借口的“假情报”。而且26团正面除了这个俘虏外没有发现其他有关中国军队出现的征候,第10军所属其它部队也没有得到任何与中国军队有关的情报。
  但是,中部战线的韩国第2军却明确体验到了其他部队没有体验到的中国军队的强烈攻击。韩国第2军以第6师为先头,第8师后续至熙川后超越第6师继续向前。第6师将19团留在熙川掩护第8师通过,然后2团跟着7团推进。
  林富泽的第7团被中国军队让过后,当天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顺利进击,傍晚时分抵达了楚山南方32公里的古场,楚山就在鸭绿江畔。古场和楚山之间横贯着江南山脉,不过山脉不高,7团的官兵已经确信明天肯定能喝到鸭绿江的水了,“战争结束前夜”的宿营准备也是在愉快的心情中进行的。
  咸炳善上校的第2团在明朗的心情下前进着,本来安排给2团的行进路线是从温井北进经古场向楚山进发,但是现在咸炳善却命令2团从温井向西北方的北镇前进。2团前一天到达温井,晚上宿营时,通过敌人遗弃的无线电报话机获得了一些情报,咸炳善回忆说:“3营营长宋大厚少校用北朝鲜口音试着通话,得知北镇有中国军队的指挥部。”咸炳善向师部进行了汇报,建议攻击北镇,接替受伤的金钟五出任代师长的宋锡夏副师长断然否定了中国军队的存在,命令咸炳善照原路线前进。但是咸炳善很重视窃听获得的情报,只向楚山方面派了侦察连第3排,然后决定以宋大厚的3营为先锋,向北镇进发。
  2团于25日早晨从温井出发,向西北方约17公里的北镇挺进。进路是沿温井川的山谷道路,两侧是约150至300米高的岩石高地,先头3营的装满士兵的卡车排成一列,沿着河谷道移动,并没有采取特别的警戒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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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1战场的喇叭声(第十二章)
  上午十一点左右——此时在西南方的云山,韩国15团初次与中国军队遭遇——2团3营行至温井西北约13公里的雨水洞附近的隘路时,遭到了前方和左右高地的射击。宋大厚呼喊着“下车!”“应战!”,士兵们跳下卡车布阵应战。宋大厚用望远镜向周围查看,试图推算敌人的火力程度,但是似乎看不到什么兵力。他下令攻击前进,3营一边警戒着左右敌人的射击,重新向前推进。但是当进至隘路中央时,突然遭到了来自后方的射击,与此同时,前方、左右也飞来了子弹和炮弹。3营被包围了,而且是被包围在毫无隐蔽物的狭窄的山谷里。
  “哔——哔——”随着响亮的喇叭声,两侧高地涌出了胸前挂着手榴弹袋的士兵,在喇叭声的指挥下一起投掷手榴弹,冲锋而来。同时,前后左右不断的飞来炮弹,3营瞬时就陷入了溃乱之中。750人的3营丢弃了装备,四散而逃,约有400人回到了温井。团长咸炳善、副团长金凤喆以及参谋乘吉普车逃了出来。
  得知了温井第3营发生的异变,李圣勋上尉的第2营加快速度,赶到现场一看,只有3营丢弃的装备和散乱的尸体,并没有受到敌人的攻击。李上尉观察了左右的高地,发现山脊上有敌兵移动,他排出了侦察兵,不一会,侦察兵抓获了一名“穿着肥嘟嘟衣服的士兵”,那人既不懂朝鲜语,也不懂日语,找了懂中文的人后,那人说:“我们大军从中国来,10月17日起在北镇一带的山中待命。”“胡说!”李上尉喝道,“这种胡话明显是撒谎,17日就在北镇待命的话,那么7团是怎么搞的?他们不是经过北镇的吗?”李上尉将俘虏交给了宪兵队长崔永喆少校,命令部下前进。
  这时,发现路上有一个穿着和刚才那名俘虏一样的士兵倒在地上,棉衣胸口被血染红了,是枪伤导致的,李上尉想,这个肯定是先前和3营交火的那批人,他终于醒悟了那个俘虏所说的情况的真实性,急忙向四周排出了侦察兵。等到太阳快要落山,左右的高地黑压压的很安静,突然侦察兵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都报告说前面全是敌人,等于是说第2营也被包围了。李上尉下令构筑圆形阵地,等了一会,并没有敌人要来攻击的迹象,慌忙丢弃了装备乘黑退回了温井。
  在温井,石顺天少校的第1营已经构筑好了阵地。2团团长咸炳善向代师长宋锡夏报告了中国军队出现的情况,但宋代师长不相信,认为这是咸炳善在为失败找借口。
  咸炳善回忆说,宋锡夏非常狂怒,甚至要枪毙他,真到宪兵队长崔永喆押回了中国兵俘虏,才带着疑惑的表情停止了追究责任的话题。接着,丢弃了装备的李上尉2营回来了,温井一下子被紧张、不安和恐怖的氛围包围了。
  第2团中第3营已经溃乱,第2营赤条条的逃回来的,只剩下第1营,而第1营官兵的心理明显动摇了,从2营、3营的溃败反映出敌人是非常强力的,而且两个营都没有把握敌情。战场上,敌情不明也是招致不安和危机感的因素。
  而此时天空中密云厚积,暗夜来临了。夜幕中第2团的官兵们忍受着周围的寂静,紧握着枪,任何细碎的声音都会让他们打个哆嗦。
  ——突然,包围温井的黑暗中响起了异样的喇叭声,像是钲鼓声中增加了金属音。那是在中国面馆常听到的,韩国官兵中不少人想起了日本统治时期的风情。黑暗中“嫋嫋般”的喇叭声,平时在街边上听见都会觉得凄凉,在战场上突然听见更是感到异样,而且是四周都在响着。
  第2团像是被冻住了,呆然的僵硬着身子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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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漂浮作战(第十二章11)
  ——十月二十六日
  凌晨三点半前后,随着包围温井的喇叭声变得越来越响亮,手榴弹雨从黑暗中落了下来。只能用“雨”来形容,中国军队投掷的大量手榴弹就像下雨般落下,温井瞬时笼罩在烟火和爆炸声中。
  韩国第2团陷入了混乱状态,官兵无心抵抗,都在寻求退路。第2团想选择温井东侧的龟头岭作为据点,派去的尖兵带着悲腔回来报告说那里已经有敌人了。第2团更加混乱了。
  第2营和第3营已经几近徒手了,第1营这时也丢弃了装备和组织,慌乱着向山中逃去。团长咸炳善也狼狈后撤,在路上碰到了作为障碍物横在当中的燃料槽罐车,想也不想,下了吉普点燃了槽罐车,结果槽罐车发生了爆炸,咸炳善被烧成重伤送往球场洞,副团长金凤喆升任为团长。
  第2团就这样四散着一直退到清川江畔,3100人兵力中2700人撤了下来,损失虽有400人,但其中350人是第3营在温井川谷中遭受的,这也反映出了不战而逃的情况。《美陆军朝鲜战争史》记载:“没有一个连进行战斗……第2团毫无战意。”同时又评论道:“当韩国人听到喇叭声时,可能心底就涌起了对中国人本能的恐怖。”关于这个第2团的溃败情形,被韩国方面认为是一个污点,在《韩国战争史》中并没有详细记载。
  然而,当天除了第2团发生溃败外,其他战线都保持着平静。
  上午九点,东海岸,陆战1师终于在元山登陆了。这次登陆,大概是美军海军陆战队军史上很难发现类似战例的一次作战。元山登陆作战动员的250艘船只10月18日离开仁川翌日达到元山海面,到达后的每12个小时变换一次南北行驶方向在元山海面徘徊,等待元山港的扫雷作业结束,在目标登陆地点面前于海上漂浮一周时间是很少见的。海军士兵将这种往复运动称之为“漂浮作战”,反应很强烈,运输船“马林.菲尼克斯号”上有750人得了痢疾、“拜菲尔德号”上有人得了水痘,总算接到了登陆指令,海军士兵们发出了欢呼声。
  九点陆战队第1团1营和3营首先登陆,行动显得相当随便。和二战中塔拉瓦、塞班甚至40天前的仁川作战不同,不仅没有支援炮击,水面也没有炸起的水柱,空气中也没有炮弹子弹的呼啸声,能听到的声音就是登陆舟艇的引擎声和舟艇指挥员的调度声。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刚上岸,已经占领了元山的韩国士兵发出了嘈杂的欢呼声,拉出了欢迎横幅,还做出了超越的手势。
  陆战1师师长O.史密斯的指挥哲学是“只要踏进了历史之中,(战斗)机会就在眼前等着我们。”但是本来预定为攻占平壤而实施的元山登陆就这样“遗憾的”和历史擦肩而过了。
  陆战队第1团在元山南方,第5团、第7团在咸兴附近集结,士兵们无言的向各自的集结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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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6.鸭绿江的水(第十二章12)
  同样沿东海岸北上的韩国首都师、第3师26团进展顺利。26团虽然也抓获了一名中国士兵,但是韩国士兵“一起审问”将那名俘虏殴打致死,结果没有获得什么情报。
  沿西海岸推进的英27旅完成了对大宁江西岸高地的攻击准备,美24师主力渡过了清川江,没有和中国军队发生接触。
  而位于云山的韩国第1师已经感受到了中国军队的压迫,不过在第15团稍做后撤之后,只有守卫云山西侧高地的12团的背后遭到了中国军队试探性的进攻。
  进占鸭绿江附近古场的韩国第6师7团确信明天肯定能到鸭绿江畔,正在休整。
  而当天已经有部队到达鸭绿江了,是韩国第2团侦察连3排。前文已述,这个排是2团主力在向北镇进发时分派出来的。连排长郑中尉一共20人,都穿着北朝鲜军军服,分乘两辆缴获的苏制卡车。下士朴泰达回忆说,一行人在古场附近抓获了北朝鲜军高射炮队长郑某和一名女兵,进入了楚山。楚山是个离鸭绿江5公里的村庄,没有敌人的影踪,当3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村长带着村民摇着太极旗欢迎他们。郑中尉将约50名村民组成了一个治安队,在村子周围警戒。“怎么也没想到后方已会出状况,我们沉浸在将要完成第一个达到鸭绿江任务的喜悦中。”村民们拿出了“马加利(浊酒)”,3排很快就喝醉了。
  古场的第7团也在期待着明日抵达鸭绿江边,心情很愉快,晚上九点左右接到了韩国第6师师部的无线电联络,说第2团战败溃乱,要求7团立即南下。团长林富泽将话筒交给军事顾问H•弗莱明少校再次质问原因,师部仍然没有详细说明,只说到了师部再说。
  林富泽和弗莱明百思不得其解。自从以鸭绿江为目标北进以来,关于后方战况的无线电联络这是第一次。北朝鲜军已经瓦解了,令人担心的中苏军队的介入也没有发生,为什么第2团会在后方溃败呢?叛乱……?一定是!弗莱明向师部表示明白指令,但是没有补给的话无法返回。出发时第7团的目标就是鸭绿江,此时弹药、燃料、粮食都已经很紧了,官兵们也都很疲惫。师部回答两天后进行空中补给。
  十月二十七日,战线没有出现显著的动向。
  楚山的第3排在天亮后接到村名的通报,说北朝鲜残兵正在渡过鸭绿江,3排在一辆吉普上架了两挺轻机枪向江畔追去,到了江边,发现北朝鲜军正利用木筏结成的浮桥向满洲方向而去,人数约有200人,其中女兵很多。3排占据了岸边的高崖,排长郑中尉向下面的北朝鲜军士兵大声劝降,劝降毫无反应,3排机枪步枪齐射,将筏桥上的北朝鲜军全部歼灭,并用手榴弹将筏桥炸毁。
  古场的第7团接到后退命令后,觉得好不容易快到鸭绿江了,就这样回去太遗憾,所以这天主力向楚山进发,好在空中补给预定在明天,第7团准备用水筒装些鸭绿江的水然后再连夜返回古场。之前李承晚说过,希望最先到达鸭绿江的部队带些鸭绿江的水回去。第7团打的这筒鸭绿江的水据说后来在和中国军队的战斗中丢失了,而呈送给李承晚的是临津江的水。
  向长津湖进发的韩国26团这天抓获了两名中国兵俘虏,之前团长李致业已经严令最前线的连排长们抓到俘虏后不许殴打,接到这个消息后,李致业准备安排审讯,但是送来是两具尸体,据说是押运途中试图逃跑而被开枪打死的。“我们接到了不许殴打的命令,可没有接到不许开枪的命令。”押运兵辩解道。李致业对再一次错失获得情报的机会感到非常懊丧。
  西海岸的英27旅不慌不忙的推进着,当天到达了定州东侧五公里处,发现了前方有敌军的坚固阵地,但是没有和中国军队发生接触。
  云山的韩国第1师,白善烨重新接掌了部队,并将师部推进到云山小学。上午接受空中补给完毕后,以15团和12团齐头并进,11团在后确保联络通路。师长白善烨二战期间曾作为满洲国军队的中尉参加过热河作战,对中国军队的前身八路军的情况非常熟悉,当有关俘虏供词和对方吹喇叭的进攻方式等情报传到他手中时,他立即判定这肯定是中国军队。“纯粹的中国正规军,不是参加北朝鲜军的志愿军,正面至少是个一万人规模的师!”白善烨将敌情报告汇报给美第1军军长米尔潘,“Many Many Chinese!”
  但是,白善烨的判断并没有得到美军指挥官的认可。平壤的美第8集团军司令部陆续有中国兵俘虏送来,另外正在汇总各个方向的有关中国军队的情报。虽然这些俘虏可以确认为中国人,但俘虏们都说自己是从正规军中选拔出来的“志愿兵”。关于中国军队出现的报告集中在云山、温井地区,东海岸、西海岸以及长津湖方面、鸭绿江附近都没有报告。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观察是:韩国第2团的溃乱确是事实,这个状况也许是“癔病传染”造成的歇斯底里的表现,至少没有看见和中国军队遭遇的“确证”。
  新闻报道方面,10月26日开始随军记者报道了中国军队出现的消息,但是,第8集团军司令部和麦克阿瑟司令部一致否认中国军队已正式介入战争。例如,麦克阿瑟司令部于10月26日发出“关于中国军队参战的为数不多的传言已被完全否定”,27日,情报部长威罗比向麦克阿瑟汇报有关战俘供述时说“无法确认,无法信赖”。第8集团军司令部对于“有组织的中国大部队”这类报道回应是“不能确认,很可疑”。有一个参谋对记者表述过“我还没有见过中国士兵”,其他参谋的口调都和他差不多:“关于和韩国军交战的是中国军队,我们认为是志愿兵或加入北朝鲜军的中国东北住民,肯定是这种情形。”
  美国军方认为对于中国来说参战是重大的政治问题,在北朝鲜军几近毁灭的时候已丧失了参战时机。少数志愿兵参战是可以预想的,大部队的介入是不可能的。白善烨“Many many Chinese!”的警报只是一种夸大的情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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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说明:

白善烨是一个很有才的军官。

平安南道人,家乡离平壤很近。师范毕业后进入奉天军校,1942年起在关东军服役,先是在间岛(今延边地区)反游击特设队任职,1944年在热河参与扫荡八路军。日本投降时为关东军中尉。南北分治初在北方任职,45年底和弟弟白仁烨投奔南方。从基层军官开始做,1948年成为韩国军队情报局长,才28岁。

白善烨语言能力强,英文、中文、日文都好,因此被美军顾问看中,在军中一帆风顺。29岁为上校,第5师师长,在光州扫荡游击队。战前2个月,转任第1师师长,驻三八线。

他和美军关系好,和李承晚关系好,有军事才能。1952年7月任韩军参谋总长,1953年1月晋升韩国第一个上将。成为军队首脑。只有33岁。

1960年李承晚下台,白善烨被迫退役,才40岁。他的个人回忆录极具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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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中国军队否认论(第十二章13)
  ——十月二十八日
  英27旅攻击了大宁江西侧高地的敌军阵地,摧毁了10辆T34坦克,没有发现中国士兵的身影。
  云山地带没有发生战斗,但抓到了两名中国士兵,两人都说中国军队已有大兵力参战了。
  楚山的第2团侦察连第3排在天亮后不见了第7团的踪影,听村民报告说“有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军’来了”,就从楚山撤离了。到了古场,3排处决了抓到的北朝鲜高射炮队长和那个女兵,与第7团会合。第7团在上午十一点按计划接受了空中补给,准备翌日南下。
  与此同时,因第2团溃败而向温井派遣的韩国第6师19团和第8师10团已接近了温井东方。在驱逐了东侧龟头岭的少数敌兵后,占领了可以下望温井的高地,不过两个团都停下了步伐。温井村落和周边的山脊上能清楚的看见敌影在移动,士兵们交头接耳,都说那是中国士兵。19团团长朴光赫上校和10团团长高根弘上校经过磋商,决定等待7团南下。
  东海岸,首都师仍然在顺利北进,金东洙指挥的骑兵团击溃了北朝鲜军后占领了津城。
  只有长津湖地区的26团面对的是中国军队。26团这天向水洞进攻,一下子就被浓密的火力网击退了,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都报告说有中国军队的存在。团长李致业为重整态势向后撤退,在水洞西侧抓获了两名中国士兵,这次既没有殴打死也没开枪打死,安全的送到了李致业面前,两个人都告知中国大部队在那,并说自己很饿。
  沃克在平壤的司令部里检讨了传回来的情报,感到相当疑惑。关于中国军队出现的情报虽然是零星的,但无论怎样都说明战局出现了新态势。
  这天,麦克阿瑟司令部关于中国军队的问题,发表了如下声明:“有关中国军队是否已经进入北朝鲜的问题,目前情报部门无法确认也无法否认,但是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特别担心,情报部门认为进入北朝鲜的中国军队可能是由满洲出生的朝鲜人组成并接受了中国军队训练的部队。”美远东空军司令部的发言人说:“我们每天对北朝鲜地域有一百架次以上的侦查,攻占平壤以来还没有发现敌方的大部队运动。”华盛顿的国务、国防部门公开发表了他们的见解:“朝鲜半岛的军事活动已告一段落,今后的重点将转向复兴问题。”
  沃克的手边放着当天由威罗比作成的敌情判断分析报告,“满洲的中国正规军现在为12个军34个师共316000人,其它非正规军及治安部队约有347000人。这些兵力正在鸭绿江边集结,因为联合国军空军被禁止轰炸满洲境内,所以他们的行动很自由,在满洲的兵力中有29个师处在可以立即参战的状态,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和北朝鲜军的战斗力大体相当……”沃克低声哼着在思考这些报告,所有的见解都是否定中国军队的正式参战,威罗比也没有说中国军队正式介入。
  沃克叫来了骑1师师长盖伊,向他征求有关中国军队介入问题的意见。“我个人认为,中国士兵有一部分参战了,但是是志愿的个人集团,不是正规军。”“能确定吗?为什么?”“……如果要确定的话……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是这样的,帕特!就是这样的。”听着盖伊含糊不清的回答,沃克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焦点,“关键是我们白人还没有能确认中国军队的存在!这才是问题!”
  盖伊似乎觉得是这个道理,点起头来,右手还打了个响指。根据这个结论回头来看,到目前为止所有关于中国军队出现的报告都是在韩国军的正面,包括英27旅在内的“白人部队”都没有遭遇中国军队。那么美军内部充斥的中国军队否定论相当于是没有获得自己人的确认,也是美军下结论的一个根据。沃克说道:“即便如此,但云山、温井方面韩国军前进停滞确是事实,为了要确认中国军队情报的真实性,也为了给韩国军鼓鼓气,我希望向前线派遣一些有力的‘白人部队’。”“这是个恰当的主意,但是我的师……”盖伊终于明白了沃克的意思,刚想推脱,沃克就正式下达了命令:“第8集团军命令,骑1师立即出动,至云山附近超越韩国第1师向鸭绿江前进……”
  谨慎的盖伊要求拿到命令文件,随后回到了师部。得知此事的骑1师官兵感到非常失望。本来对于骑1师来说,在朝鲜的战斗已经结束,就等着回东京参加完游行后乘船返回故乡了。畜生——不少士兵骂道,还把游行用的黄色头巾扔在脚下,使劲踩了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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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中国军队总攻击
  
  158.中国士兵俘虏十六名(第十三章1)
  林富泽的第7团按预定计划于10月29日早上开始南下。行军很顺利,接受了补给和休整的官兵气色都很好,谈笑着行进着。话题当然离不开中国军队,但是随军顾问H.弗莱明从听闻中发现,官兵们对于中国军队出现的情报基本上都认为是谣言。
  正午不到时分,当来到了离古场约20英里的忠满江渡口时,第7团一下子陷入了埋伏的中国军队的枪弹漩涡中。“为什么?真是不明白,似乎韩国士兵对中国人抱有一种自卑心理,还没有交火,甚至还没有看见,那些两三分钟前还在愉快的批判着对手的韩国士兵眼看着就彻底动摇了。”弗莱明对周围的韩国士兵大喊“不要慌,没事的”,并通过无线呼叫航空支援。战斗机前来扫射和轰炸,但是到了日落时分,第7团已四散向山中逃去。四名美军顾问中三人阵亡,弗莱明少校身受15处伤直到翌日清晨六点半才被中国士兵救起,成了俘虏。第7团之后在清川江畔的军隅里重新编成,包括林富泽在内军官875人,士兵3522人,基本全员健在。“可以说是不战而逃,当时认为敌人是大部队,而实际上只不过是中国军第125师373团的一个营而已,被一个营攻击,一个团居然不能组织战斗而逃散,真是不可思议!”弗莱明于1953年通过交换战俘回到美国,一想到当时情景就直摇头。
  这一天,其他战线的记录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左翼的英27旅到傍晚时分终于占领了定州岭,战斗中核心的澳大利亚营共有9人阵亡,30人受伤。
  美第5团击毁了9辆T34坦克占领了泰川,并准备向龟城发展,当探知前方有五六千北朝鲜部队后就停止了前进。在占领泰川时共抓获了89名俘虏,其中3人是中国士兵。这3名中国士兵是从云山方面撤下来途中与北朝鲜军混在一起的,第5团判断这是少数中国士兵编在北朝鲜部队之中造成的。
  云山的韩国第1师在炮兵和航空兵的支援下尝试着向西北方向进行反击。但是云山四周的山上,中国军队依然在放火,山火形成的烟雾影响了炮击和轰炸的效果。而且中国军队进行了土木工事,前一天侦察的山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第二天早上那些山头出现了想蜂巢一样的堑壕阵地。韩国第1师无法前进了。
  云山边上的温井,等待韩国第7团南下的第10、19团在第7团于忠满江被中国军队伏击前也陷入了溃乱。详细的状况不清楚,天亮时两个团遭到中国军队的袭击,放弃了全部车辆和火炮向后退去。19团之前向熙川派遣的1个营从早上开始就失去了联络,之后也一直没有消息。
  前一天被突然命令出击的骑1师命令R.帕玛上校的第8骑兵团为先发,这天傍晚集结在龙山洞。
  东部,除了新投入的美第7师17团在元山北方的利原登陆外,没有特别的战况。
  进至长津湖第2发电厂附近山岳地带的韩国第26团遭到了兵力不明的敌人的120迫击炮的齐射,停止了前进。碰巧对第26团的手榴弹补给没有跟上,士气一时出现了低谷,好在很快就恢复了。而且,第26团俘虏了16人之多的中国士兵。当被问及所属部队时,俘虏们很坦白的回答:“中国第四野战军13兵团第42军124师370团……”“第42军?……那你们是从满洲来的?”“是的,而且现在就在你们的周围。”俘虏们微笑着向美军顾问说道,黢黑的脸膛,胡子拉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皮肤光泽,显示俘虏们的年龄都在二十七八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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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

这里16名中国战俘,是首次如实供述了自己所属部队番号的战俘。在这之前被抓到的俘虏都只供述自己部队的代号,使得韩美军方摸不清头脑。大概是战前动员时颁布的军事纪律,只准供代号,不得供番号。

42军是最早被动员准备入朝作战的部队,很可能也是最早入朝、在10月初就开始部署接替人民军边境阵地,否则没有办法保障以后的大军入朝。124师入朝后就在东线长津湖一带担任防守,在和美国陆战一师作战中损失惨重,第二次战役前夕,由9兵团接替作战,124师撤下去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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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阿蒙德的判断(第十三章2)
  沃克总结了当日的战况,更觉得有些不对劲。
  担任右翼的韩国第2军,接着三天前的第6师2团,现在第6师7团、19团和第8师10团相继溃败了。由于第7师已作为了美第1军的预备队,那么韩国第2军剩下的两个师中第6师已从战列中消失了,第8师也丧失了一个团,整个第2军只剩下第8师的16和21两个团了,差不多可以说韩国第2军已经瓦解了。沃克首先下令第7师归还韩国第2军的建制,保护美第8集团军的右翼。
  沃克又对骑1师师长盖伊表达了心中的疑虑:“帕特,你怎么看?韩国军队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您指什么?”“要是知道是什么的话我就不问你了!”沃克前一天曾和盖伊说过“白人部队没有确认中国军队出现”的话题,而当天和中国军队发生交战及接触的报告又都是从韩国军队而来。如果中国军队真的参战了,那为什么不是全线都有报告呢?“而且,中国政府曾声明过,不能容忍美军进入北朝鲜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参战的中国军队应该直接攻击美军才对,为什么只在韩国军队的面前出现呢?“我明白了,您是不是认为中国并没有出动正规军,韩国军队说遇到中国军队只是为其逃跑找的借口,除了这个,想不到其他原因。”“是的,帕特,就是这样的,你不这么认为吗?”“嗯……”盖伊陷入了思考。韩国军连着四个团发生溃败,并不是“热衷于战斗”的结果,倒是有点像“夜路中碰到狼的少女”。但是怀着如此之大的恐惧心理,如果不是遇到了中国军队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韩国部队还没有下发冬装吧,从每次都是晚上败退来看……”“因为寒冷而逃跑?太荒谬了!”盖伊也觉得自己指出的理由太没有根据了,只好耸了耸肩。
  美第10军军长阿蒙德也感到了深刻的疑问。韩国第1军军长金白一,将第3师26团俘获的16人作为“大量俘虏中国士兵”的“优异战果”向阿蒙德进行了汇报。幕僚们指出那16人不是“纯粹的中国人”,阿蒙德也这么认为。
  十月三十日下午,阿蒙德来到了咸兴的韩国第1军司令部,听取了金白一和李致业的汇报后,通过翻译审问了那批中国俘虏。俘虏们的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到三十岁左右,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俘虏说三天没吃东西了,阿蒙德回忆“血色看起来不错”。俘虏们对阿蒙德交待的情报如下:
  ——所属中国第124师370团迫击炮连,有4门迫击炮;
  ——第124师原为国民党军队,在北京附近向中共军投降,就此编入中国军队序列;
  ——第124师于10月16日(后来修正为10月14日)从满浦镇渡过鸭绿江进入北朝鲜的,行军都在夜间进行,迫击炮由马和驴装运;
  ——4门迫击炮中三门被破坏了,剩下一门被缴获;
  ——第124师是全力参战的。
  阿蒙德逐一观察中国士兵俘虏的眼神和脸色,隔段时间又把原先问过的问题再问一边以证实交待的一贯性,最后轻声吩咐将俘虏带下去,然后对金白一说道:“那帮家伙很有自信,确实是正规军。”
  阿蒙德回到元山后,向东京的麦克阿瑟直接进行了电话汇报:根据俘虏的交待,中国军第124师以370团为先锋,371团和372团数日后到达。麦克阿瑟的反应是带着怀疑说了声“是吗?”傍晚时分,阿蒙德召开了记者会,发表了“中国军队一个团在长津湖南侧参战了”的消息。
  但是,到现在沃克还是对中国军队参战的问题持有疑问。
  当天的战况是左翼的英27旅占领了定州,云山方面没有进展。第5骑兵团紧跟着第8骑兵团行进,到了龙山洞后,第8骑兵团将后方守备交给了第5骑兵团,开始北进。
  沃克决定由韩国第1军接替韩国第2军向温井方向进攻,并令骑1师从云山向朔州进击。
  第8骑兵团以J.米利金少校的第1营为先锋,出发后,第8集团军情报部长P.托普森上校来到团部发出了警告:“这是我的个人见解,敌人很可能是中国军队!”团长帕玛对托普森的警告并没有表示特别的反应。到了云山,帕玛看到周围山上的火和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前方响彻着枪炮声,山中好像并没有敌人,而山火似乎并没有扩散的样子,连日来都是一样的状况。配属给韩国第1师的第10炮兵团长海宁上校一直强调前面的敌军是中国军队,但是帕玛上校并没有向师部汇报。
  当夜,英27旅的澳大利亚营遭到了北朝鲜军的炮击,营长C.格林中校阵亡。格林的死也许是带有战场上特有的那种偶然性,营部周围落下了六发炮弹,格林的帐篷旁边落下的炮弹的碎片击中了他的腹部,而附近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受伤。旅长科德和美第24师师长J.乔治协商,请求派部队接替英27旅的位置,“作为军人这是很遗憾的要求,但是我的部队已经身心疲惫了。”科德的请求当即被接受,美军以R.斯坦福斯上校的第21团越过英国人部队向前进发。
  沃克面对着以上的战况,判断:“没有发现任何能阻碍前进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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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继续北上(第十三章3)
  十月三十一日,沃克关注的“白人部队与中国军队的接触”依然没有发生。
  接替英27旅的美第21团以G.佩雷斯中校的2营为先头向前进攻。因为是个月明之夜,2营从30日夜接替位置后一直在乘夜行军,凌晨两点前后,听到了远处有T34坦克的引擎声,2营判断敌人在撤退,急令“潘兴式”坦克追击。
  在廓山西方约2.5英里的高地,7辆T34和500名北朝鲜士兵向佩雷斯营发动了反击。坦克战在月光照耀下进行了,炮声在山中回响,橘红色的弹道在空中交叉。由于美军坦克的装甲较厚,T34的炮弹即使命中也会被弹开,而美军坦克陆续将T34击毁了。天亮后,北朝鲜军丢下了5辆坦克、7门反坦克炮和50余具尸体撤退了。乘着晨光赶来的美军飞机击毁了剩下的2辆T34,这样,出现在高地上北朝鲜坦克被全部摧毁了。美21团士气高昂,以第1营替代第2营继续向前,傍晚时分通过宣川继续北上。
  美24师其他团的进展也很顺利,第5团从龟城前往新丰,位置最后的第19团也已到了龟城附近。
  第8骑兵团正在紧急和韩国第1师交接位置。预定第3营和南面川畔的韩国11团、第2营在云山西侧的韩国12团左翼、第1营在韩国12团右翼进行交接。除了被压迫在龙浦洞附近的韩国12团右翼外,交接很顺利。韩国12团右翼的战况也并不是特别危急,米利金的第1营在后面布防待机。
  下午两点左右,传来急报,位于韩国第1师右侧的韩国第8师16团溃乱了。在增派的韩国第7师到达前,只配备着16团和21团的第8师正面被突破了。韩国第2军的第一线兵力只剩下了第8师21团。
  第2军与韩国第1师的作战界线是九龙江,第8师16团本来是布防在九龙江东岸的,九龙江正好流经云山西南与东北流来的清川江合流。也就是说,韩国16团的溃乱将使得韩国第1师的右侧背后面临被包围的危险。白善烨急忙派遣11团至九龙江东岸守备立石和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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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1.十一月一日(第十三章4)
  美第10军军长阿蒙德来到了咸兴的韩国第1军司令部。因为接报前一天夜里又抓获了六名中国士兵。对俘虏的审讯并没有获得比上次更有用的情报,六个人都说自己属于第124师以及中国军队另有师在长津湖地区。阿蒙德对俘虏的交待表示怀疑。
  审问结束后,阿蒙德到第一线视察了遗弃的尸体,手下汇报说上衣领口和袖口有红线的是军官,其他人没有军阶,武器是原日军的步枪以及美国向国民党军队提供的自动步枪、机枪和迫击炮。阿蒙德向金白一表明了疑惑:“没有军阶,没有火炮,有这样的正规军吗?”其实,没有军阶是当时中国军队的特色,这个情况从二战后就在中国形成了,美军方面应该是了解的,只是阿蒙德不知道。
  从咸兴回到元山,阿蒙德得知第8集团军的右翼出现了问题,为了弥补这个危机,他下令陆战1师第7团北上。
  沃克也和阿蒙德一样,感到了别样的不安。韩国第8师16团的溃乱表明云山向东至清川江一带将是“发生异变”的地方。“会发生什么呢?”沃克给美第1军军长米尔潘打了电话,要他加强警戒。表达的意思和对骑1师盖伊说的一样。
  美第24师仍在快速前进,没有发现中国士兵。但是云山方面的异常确是存在的,沃克告诫美24师“前进的同时最好随时关注云山的战况”,美24师的突出可能会有危险,提醒他们注意,沃克的忠告是很适当的,预感相当准确。
  此时,美第24师的前面中国军队的第50、第66军正在待机,包围云山的是第39军,其左侧的第38、第40军突破了韩国第2军进入清川江谷。即和作为第8集团军左翼的第24师前进一样,中国军队的左翼也在前进,向第8集团军右侧后方包抄,两军以云山为中心像钟表的时针一样做着旋转运动。
  第8集团军并不知道敌人的存在,而中国军队却在充分的情报下制定了作战计划,准备发动总攻击。总攻击定在翌日——十一月一日。
  云山——是偶尔吗?这是个和战场状况很一致的名字。
  十一月一日晨,周围的山火还在继续着,像云一样的烟雾笼罩着山头。
  进入十一月的北朝鲜很寒冷,韩国第1师的官兵们哈着双手跺着脚,要把清晨的冷气从身上抖去。刚过了早饭时间,白善烨就听到了中国军队似乎进入了云山西南方的情报。从西南方约6公里的五峰山附近来的市民说山谷里来了约两千名中国兵,他们说要向东切断了云山南方的道路。接着,从五峰山方面来的警察也说看到五峰山地区有约三千中国兵。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情报,并没有发现有关中国军队的动向。但是白善烨感觉到周围的山里充满了对方的人马,有一种大浪即将扑来的气氛,“现实上是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人的氛围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特别是在战场上更灵敏,虽然不能说的很清楚,但心里能感觉到。”白善烨考虑应该尽早确保有利的地形和布置,命令金点坤的12团去夺回龙浦洞北侧的高地。
  12团本来预定是在这个高地和美第8骑兵团进行守备交接的。在前一天遭到中国军队的攻击,退出了高地。12团以5辆坦克为先导,敌人的抵抗意外很小,顺利的向目标高地接近。
  西部战线没有出现异变。美第24师以第21团沿西海岸继续向中江洞方向前进,第19团从定州北上抵达龟城,第5团从龟城向东北进发。
  但是,右翼的状况比前一天更加危急了。韩国第2军到昨天为止已接近溃乱,天亮后,残存的主力第7师后撤至了院里附近,在清川江西岸守卫宁边地区的第8师也后撤至了院里西北部,第8师并没有受到中国军队的攻击,只是因为友军第7师后撤的影响,不自觉的也就后撤了。事态很严重了。
  左翼的美24师因大幅推进拉开了距离,中部韩国第1师和美骑1师形成了以云山为顶点南延至宁边附近的长圆形桥头堡。右翼几乎是真空地带,韩国第2军的残余兵力集中在院里附近。这样就形成了中央棒状的美韩部队的左右几乎无人的状态,而且中央部队右侧底边的韩国第8师还向东南方移动了,留下了大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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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北部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中央的阿飞虎山、狼林山系南北走向,成为东西横向交通的天然障碍。北上的军队很自然陷入兵力越来越分散的倒漏斗里。13兵团首长在备战期间已经注意到北部是分割包围敌军的绝佳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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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前进停止命令(第十三章5)
  沃克感到了忧虑。沃克得知韩国第2军的实际情况是当日上午十点左右,他首先下令在汉城准备回国的美第2师立即北上,并致电美第1军军长米尔潘:“你是右手出问题了,韩国第2军不知是怎么搞的,可能是厌战了吧,目前已没有可用的部队了,现在起你必须自己保护自己的右翼了。”“到底怎么回事?”“就是刚才说的状况,我也不太明白,总之,你可以进行一切行动,可以任意调动韩国第2军。”米尔潘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韩国第2军战况不利,但事态到了如此地步出乎他的意料。如此一来,云山地区的美韩部队很可能会在宁边附近被切断退路并遭到包围,而且很可能与美24师的联系被分断。米尔潘所在的安州也有危险。怎么会成这样样子呢……
  米尔潘命令美第24师停止前进,指示骑1师守备宁边东侧,集合了技术兵和辎重兵组成了一支部队,派遣至军隅里西南,以确保军隅里至安州的公路,米尔潘将这些事宜交由参谋长R.布拉特准将安排,自己坐上吉普到军隅里的韩国第2军司令部去了。
  韩国第2军司令部正在忙着搬家,混乱嘈杂,看来士气已经散乱了,官兵们焦躁不安,喊叫声在头上回响。米尔潘质问军长刘载兴是怎么回事时,刘载兴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和各师的联络都不好,许多部队的位置都不清楚,可能已经溃乱了。”
  “可能……嗯,那么你们这是要往那去啊?”
  “怎么说呢……我军现在能调动的兵力只有第7师的三个营了,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们准备撤到顺川进行重整,而且再反击。”
  “等等,如果你的部队退去顺川,我的部队就有问题了!希望贵部能确保军隅里,增援部队现在正在急行军中。”
  “增援部队……哦,那太好了,是什么部队?”
  “是有力的增援的部队!”
  “哦,谢谢。”刘载兴当然不知道增援部队其实是以打字员和厨子为主组成的,他高兴地和米尔潘握了握手,然后大声命令部下停止撤退。
  米尔潘自接到沃克的电话,安排完临机应对措施已经是正午前后了。
  云山,韩国第12团夺回了目标——龙浦洞北侧高地,并在追击败退的敌人。
  西部战线的美第24师还在快速进击。21团到达了离新义州只有30公里的中江洞,5团击溃了约2000名北朝鲜军的抵抗占领了犂邱洞,并推进至龟城北方16公里的大宁江岸边。就在此时,传来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给21团的命令是通过无线电发出的,给5团的命令是侦察机投下通讯筒传达的。21团团长R•斯泰凡斯上校和5团团长J•斯洛克莫顿中校感到了不安和疑惑。“停止前进,等待命令。”命令很简单。“苏联参战了?”“好像是中国军队迂回我们了。”“北朝鲜举手投降,战争结束了?”美第24师一直没有和中国军队遭遇过,但是中国军队出现的情报还是得到通报的。
  而部队之间多认为“不可能是中国军队”。这就意味着解释突然停止前进的传言中,关于中国军队参战是最不可能的,第24师的官兵之间,对这类传言嗤之以鼻。但是实际上,关于中国军队参战的传言却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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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云山被包围(第十三章6)
  中国军队按照预定计划于当日开始了总攻击。
  在美第24师地区,部署北朝鲜军第17师21团、第32师5团阻击美军的进攻,中国军队第50军在龟城西方、第66军主力在龟城东北展开,采取了切断龟城至泰川公路的态势。在云山,第39军主力第115师和第116师进至云山北侧和西南侧,第40军和第38军从韩国第2军区域南下,包围云山……目标是在清川江以西包围并歼灭美第8集团军主力。
  不过攻击将使用夜袭,因此,11月1日白天,虽然中国军队在快速展开对美韩部队的包围,但两军的接触很少。
  即使没有遭到敌人的攻击,在判明自身环境不利的时候,发生动摇是不可避免的。对于此时的美第1军来说,友军的状况要比敌人更能影响自己。
  骑1师师长盖伊接到米尔潘的防备宁边附近的指示后,命令第5骑兵团团长H•简森中校执行,简森率领第3营前往宁边,并来到韩国第1师师部和师长白善烨进行了沟通,其位置在韩国11团的右翼,宁边东北的盖祠岘附近。
  白善烨对简森说他感觉云山被包围了,因为正午过后,侦察机在云山的东北方和西南方发现了敌人了大队列,并报告称韩国第11团的正面有骑兵大部队在接近,第11团进行了炮击,那支骑兵部队留下了约100匹马尸体退散了,这些征兆表明云山的四周都有敌人。
  “是这样的吧?”白善烨的说明让简森沉吟起来,白善烨也松了口气,总算是让美军指挥官知道了中国军队存在这个事情。简森闻到白善烨的嘴里有股泡菜味,推想他刚刚吃过饭,因为事关重大就赶紧向白善烨告辞返回了第3营的阵地。
  刚到阵地,韩国第2军的残兵败退了下来。官兵们都看似丢了魂一样,一点也不关心周围的状况,仅仅是眼睛盯着前方一路走着。简森回忆说:“就像泥人部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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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全是中国人(第十三章7)
  下午一点多,云山,位于龙浦洞北方的韩国12团2营遭到了猛烈的反击,5辆坦克中有3辆被击中,坦克向后撤去,2营被孤立在敌人中间。
  三滩川北岸的韩国15团也遭到了攻击,并且望见了正面山脊上移动的中国军队,虽然进行了巧妙的伪装看不见人影,但是山像是在起伏的样子,显示着大部队用树枝和树叶做掩护在运动。
  骑1师师长盖伊也已经知道了中国军队在运动。盖伊在龙山洞的师部和师炮兵指挥官C.帕玛通过炮兵无线通信获知了此事,炮兵的前线观测兵以及侦察机的报告有效的了解到第一线的状况。为第82野炮营做观察的侦察机飞行员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来:“啊,那是什么?明堂洞和龙兴洞发现很长的纵列,正在南进,还有马匹!”明堂洞在云山西南约10公里,龙兴洞在云山西侧约8公里。
  帕玛急忙命令第99野炮营进行炮击,盖伊则皱起了眉头,有马匹?习惯了机械化装备的美军对马匹的出现感到很意外,骑1师虽以骑兵称呼,可一匹马都没有。但是中国军队还在用马。
  盖伊感到了不安,骑1师的三个团中,第8团在云山,第5团3营在宁边,1营在云山南方的“龟首”,第7团作为美第1军的预备队驻扎在新安州,因此守卫龙山洞的只有第5团2营。盖伊给米尔潘打了电话,建议将第7骑兵团和宁边的第5骑兵团3营向龙山洞收缩,并希望云山的第8骑兵团做好后退的准备。“这里太危险了,云山已经突出在敌人中间了。”
  “对于云山的状况,我也有同感,但是你的建议不能实施。”米尔潘指出,第7骑兵团必须在院里盯住韩国第2军防止其溃乱;宁边如果被突破,清川江北岸的部队就会被全部包围。
  韩国第1师师长白善烨也向米尔潘提出了建议。白善烨来到安州的美第1军司令部拜访了米尔潘,强调必须调整部队兵力迎击中国军队。白善烨在四天前曾向米尔潘报告过“Many many Chinese!”,这天仍是竭力劝说:“All,Mountain,All,Chinese。”意思是“满山全是中国人”,白善烨回忆说米尔潘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米尔潘于下午四点多,和沃克进行了电话联络,建议撤退到清川江采取防御态势。“敌人展开攻击了?”“没有,将军,还不能确认有大规模的攻势,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让我想一下。”沃克摔下了话筒,米尔潘的震动耳膜的声音让他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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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后退命令(第十三章8)
  天就要黑了,米尔潘越来越觉得不安了。
  美24师方面和东部还保持着平静。
  云山,韩国军与第8骑兵团的交替完成,韩国15团与第8骑兵团1营守备云山北部,东侧是韩国部队,西侧是美军。云山南方的“龟首”,第5骑兵团1营急趋185高地,但是没有来得及,高地上已全是中国军队,1营只能集结在高地南侧。如果不能夺取185高地,第8骑兵团将无法后撤,盖伊正在苦思,一旦将手上的第5骑兵团2营派遣出去,那么龙山洞师部就空虚了。“必须要进行一些处置。”盖伊向米尔潘进言,但是米尔潘也拿不出什么对策来。
  下午五点,云山北部的第8骑兵团1营报告说受到攻击,报告随即传达到了骑1师师部和美第1军司令部。营长J.米利金少校回忆说遭到了火箭炮的齐射,是苏制82毫米喀秋莎火箭炮。
  紧接着,报告说185高地的第5骑兵团1营被击溃了。详细情况不明,1营以C连为预备队,以A连和B连前往185高地,根据片段的报告分析,首先是B连遭到了奇袭。
  “虽说是奇袭,不知什么时候中国士兵潜入到阵地中来,有人发觉了,大叫有中国人,阵地一下子就支离破碎了。”盖伊愤然地在手记写道,总之,1营丢弃了四门迫击炮撤退了。
  米尔潘接到这个报告后,再次给沃克打电话,建议后撤。“在敌人到来前就撤退吗?”沃克不高兴的问道,米尔潘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将军,在敌人到来前后撤。”沃克表示知道了。
  下午六点左右,米尔潘在安州的司令部开始召集各级指挥官和参谋们。等到美24师师长J•乔治、骑1师师长盖伊、韩国第1师师长白善烨及他们的参谋们到齐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盖伊在出来时指示参谋长E•霍姆斯上校安排第8骑兵团做好后撤准备。
  在美第1军司令部集中的指挥官中,乔治要求米尔潘做出“详细的说明”:“第5、第21团吃过午饭后一步未能前进,官兵中已产生了不安和疑心,还有三十公里就到鸭绿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质问是当然的,米尔潘对事态的解释是“发现不明兵力的中国大部队在接近”。“早点开会吧,现在是需要行动的时候,而不是说话。”
  米尔潘下令美第1军将战线调整为博川-龙山洞-宁边一线,然后撤退到清川江重整态势。特别是云山的第8骑兵团和韩国15团立即后撤到龙山洞至宁边周围集结。等米尔潘下达完命令,盖伊打电话回龙山洞的师部,指示参谋长霍姆斯立即安排第8骑兵团后撤:“立刻后撤,立刻!”美24师、韩国第1师也分别向部队传达了指示,美第1军在中国军队总攻之前开始了后撤。
  十一月一日夜,进入云山地区的中国军队是第39军、第40军和第38军。其中第39军从西北方向直接包围云山,同时以一部向西南运动目标龙山洞。第40军位于云山东侧,压制九龙江和清川江之间的三角地带,并且向东南方球场洞附近的清川江南岸集结兵力,形成了突击军隅里的态势。之前说过,中国军队预想在清川江畔包围并歼灭展开于云山至安州的美第1军,即使不能达成目标,至少也要把美第1军赶到清川江以南去。
  当夜,月亮出来的有点迟,当下弦月出现在天空中时,鲜亮的白色照耀在战场了。
  美第1军的防线最北端的云山,第8骑兵团接替了韩国第1师配置在那里,中国第39军从晚上十一点左右开始侵入。第8骑兵团团长R.帕玛上校接到盖伊的后撤命令也正是这个时候。虽然盖伊要求参谋长霍姆斯尽快给第8骑兵团下达后撤令,但还是被耽误了,另外,帕玛上校也不认为命令中的后撤时间是什么问题,他认为战况没有那么紧迫,所以在接到师部的命令后,过了四十五分才发出准备后撤的命令,而后撤的实施时间定在11月2日零点。
  帕玛确定的后撤路线是从云山东南的三岔路口经165高地北侧、上九洞、立石、宁边以及沿线的村道,通过三岔路口的顺序是2营、1营、3营。因为三岔路口是各营的汇合点,帕玛上校派副团长H.艾德森中校前去指挥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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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打开退路(第十三章9)
  凌晨零点刚过,布防在云山北部的J.米利金少校的1营被两翼的中国军队压迫,眼看就要被孤立了。云山的东北端也有一个三岔路口。米利金接到后撤命令后,准备首先将部队向东北三岔路口集中,然后转向东南的三岔路口。
  凌晨零点三十分,米利金抵达了东北三岔路口,向云山望去,“接到东边的水田里黑压压的敌人纵列正在南下,接着街道那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窜出了火焰,我惊呆了,到底来了多少中国人啊?”不管怎么样要把伤员后送,米利金安排坦克在载满伤兵的卡车前后作为护卫,命令强行突破云山。
  但是,这个突击队出发约二十分钟后,凌晨一点左右,三名坦克兵逃了回来,向米利金传达了坏消息,刚进入街道,在一个街角卡车被打坏并起了火,先头坦克遭到了四周的射击,殿后的坦克也遭到近身攻击,履带被破坏。“所有人都被杀了,要么就被俘了,那些家伙像盯上砂糖的蚂蚁一样密集。”一个坦克兵哆嗦着向米利金报告,颤抖的声音显示出无限惊恐。
  米利金不时眺望着火焰摇晃下的云山街道,思索着对策,指挥下的四个连中,A连和B连已经提前出发应该到了云山南侧了,C连和D连正在集结。“因为事态紧急,我在考虑是全员集结待命呢还是逐次后退。”还没等下定决心,异变就发生了。
  米利金营的集结地在云山的东北三岔路口,是个非常好找的地点,那些和自己所属部队走散的美韩士兵在月光照耀下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在米利金思考的时候,残兵们仍在流入,其中也混杂了中国士兵。
  突然有美国士兵惊恐的喊了起来:“Chi……Chinese!”米利金周围的美韩士兵四散而逃,“我在那大叫‘停下!不要慌!’,但是没有用,我在人群中找中国人,但是没有找到,似乎他们也逃走了。”米利金总算聚集了约30名美军,来到了后撤点云山东南三岔路口。这里,后撤行动正在顺利实施。副团长艾德森让3营作战主任F•麦卡比上尉指挥一个排在北侧进行护卫,按计划第1、2营的车辆、第1营A连和B连、第2营一部陆续南下,第8骑兵团撤走了。
  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云山方面的枪声停了下来,战场变得安静了。
  第99野炮营开始后撤,B连、营直属连打头,凌晨两点二十分,杰克•博尔特上尉指挥的C连来到了三岔路口。“嗨,杰克,月亮不错吧。”“哦,艾德森,有点冷呢,要是没有和中国人遇上的话,还真是一个浪漫之夜呢。”“不用担心,还没有和中国人碰上的报告呢。”“那就再见了,保重。”博尔特上尉向艾德森敬了一礼,按照艾德森的指示让吉普车上了右边的路,这条路是沿着三滩川从水田中穿过的土路,经过165高地下面。开了约200米,博尔特发现后面没有车辆跟上,C连的拖着6门105炮的12辆卡车编队没有跟来,原来是跟在他后面的头车在三岔路口没有右拐直走了,不过车队很快发现了错误,准备掉头过来,博尔特停下吉普等着他们跟上。就在这时,他发现月光下水田的前方出现了整齐的纵队组成的部队在逼近。
  博尔特问司机那是什么部队,司机回答说是3营吧,博尔特点了点头,他知道第8骑兵团3营是守备三岔路口的,他想可能就是3营了。当对面的队列接近至四五十米处,博尔特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准备点上,突然,纵队列散了开来,并向博尔特射击。“是中国人!”博尔特吐掉香烟跳上看吉普,司机几乎同时就开动了,吉普在土路上疾驶,博尔特用机枪乱扫着通过了165高地下面,和前面的B连会合了。
  博尔特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异常情况通知给跟在后面的C连,C连还在追赶着博尔特,差不多快到165高地下面的时候,先头的炮车遭到了射击,司机慌忙打方向,车子横了过来,牵引着的105炮将道路堵住了。后面的坦克开过来准备推开这门炮,但是遭到了近身攻击被打趴了。第8骑兵团的退路被自己的车辆阻断了。三岔路上,集中在那里的各营残兵听说前面的退路阻断了,发生了动摇。
  副团长艾德森和退下来的2营营长W.沃尔顿中校召集了一些军官,商议打开退路的办法。但是,军官们毫无战意,大多认为为了打开退路而付出代价是不值得的,士兵的生命是第一位的。
  “拿着武器维持队列一起行动,这才是军队,打退敌人的进攻才能保住生命!”“诸位,军人要是不负责任的话,就像是面包店不做面包一样,那就丢掉了良心!”两个人还说“前面的友军也在协助我们,我们也要为了营救后续友军而打开退路”,希望能说服这些军官,但是,到了凌晨两点四十分,两个人周围的官兵组成了小股,分别退去了,连个道别的人都没有。
  艾德森只得带着少数官兵沿三滩川北岸南下,沃尔顿也向南面的山中逃去。
  C连也丢弃了炮车逃进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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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军号和手榴弹(第十三章10)
  凌晨三点,1营营长米利金来到了三岔路口。艾德森刚刚撤走,三岔路上到处是丢弃的车辆、炮车和重武器,一片惨象。米利金呆呆在站在那里,这时,3营营长R.奥莫得少校跑过来说1营2营的大部已经后撤了,然后就消失了。米利金将附近的约40名官兵刚刚召集在一起就遭到了机枪和迫击炮的射击,40多人又四散而去,米利金也不得不逃进了山中。
  奥莫得少校在南面桥附近的营部命令各部集结,集合好后等待撤退。奥莫得告别了米利金返回营部的时候,营部附近的道路上挤满了车辆,官兵们在阵地的壕堑内休息。奥莫得将守备三岔路的麦卡比上尉和一个排撤回了营部,自己也躲到战壕里休息了一会。这时是凌晨三点多,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奥莫得认为那是撤退就会容易一些。
  就在此时,约一个连(一说一个排)的纵队渡过南面桥而来,南面桥有M连的两个班配置在那里,美军认为安静地整齐行进的纵队是韩国部队,就默默的看着他们过去了。纵队过了桥继续北进,接近了营部,突然,队列中一个人吹起了军号。没有旋律,像远处对着寒月的犬吠声般拖着长长尾音的一个调子。
  L连方向也响起了枪声,同时,接近营部的纵队也散开了队列并开枪射击并投掷手榴弹,卡车被炸烧了起来,3营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营长奥莫得少校和副营长V.莫里阿迪少校、作战主任麦卡比上尉刚刚在战壕里打盹,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袭击!有北朝鲜军!”“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奥莫得和麦卡比不解的对话着跑出了战壕,其他官兵似乎也都不知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谁把我叫醒的,我就跟在人群中跑着,能听到军号声,我想声音很远。”W.希尔中尉这样回忆道,给希尔的印象就像是一场梦,似乎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大多数人都说听到了“军号声和马蹄声”。
  中国军队并没有骑马来,但是他们端着步枪、投掷手榴弹、不停的吹着军号、吹着哨子冲锋。
  作战主任麦卡比跳进了战壕,钢盔也丢了,接着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肩胛骨,他还想用卡宾枪应战,但因为出血撑不住了,靠在了战壕里。三个中国士兵端着刺刀围了上来。“但是,那几个家伙站在我面前,开始说起话来,似乎是因为我没有戴钢盔不能确认是敌人,我就向后指了指,他们就跑开了。”麦卡比回忆说,之后,又有中国士兵过来,在他的向后“指示”下跑开了。“第二次来的中国士兵约有一个班,我想我那时像芝加哥街头的交警,机械的抬手指挥交通。”弄不清楚中国士兵到底为什么会放过麦卡比。
  月色依然明亮,加上战场的战火,反而只能看到人的逆影,很难仔细辨别。奥莫得和麦卡比在当夜始终认为敌人是北朝鲜军。只有从军牧师E.坎普和副营长莫里阿迪说是看出了“毛皮帽子的轮廓”。
  但是中国军队似乎并没有要全歼3营的意思,等到差不多L连主力和营部集合在了一起的时候,在哨子声中消失了身影。
  天亮后,3营营部一带剩下了三辆坦克和约两百官兵,还有约170名伤员。L5型侦察机飞来,投下了装有吗啡和绷带的信囊。本来打算降下接走重伤员的,但是遭到了射击只得放弃。飞行员在接近地面时对麦卡比大喊:“嗨!救援部队就快到了!”麦卡比以为那是“老掉牙的鼓励语言”,实际上飞行员的喊话并不夸张。
  骑1师师长盖伊在凌晨零点左右得知云山发生的事态,将预备队第7骑兵团1营配属给第5骑兵团,指示他们打通第8骑兵团的退路。H.简森中校九天前刚刚接替了M.克罗姆伯茨上校出任第5骑兵团团长,之前他是第8骑兵团3营营长。当他得知第8骑兵团3营被孤立在云山后,激起了前去营救的意念。但是,配属给他的第7骑兵团1营被四周的军号后、哨子声、喇叭声等异样的声音包围着,无法开始行动。而实际上1营周围只有少数侦察兵,在不停的发出那些声音,但对于不熟悉这种原始的心理作战的美军反而起到了迷惑的作用。
  “感觉像是猎人鸣笛把鹿往圈套里赶一样。”简森为了营救老部下在天快亮时出发了,并请求了空中和炮火支援。然而,云山周边的山上依然全是中国军队放火烧出的烟雾,轰炸和炮击无法确定目标,只能是“盲射”一番。感觉差不多了,第5骑兵团刚开始攻击前进,就遭到了机枪和迫击炮的阻击,搞了几次都是这样样子。
  米尔潘观察了状况,下午三点,指示盖伊:“骑1师停止攻击,火速向新安州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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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云山的悲剧(第十三章11)
  实际上,当天早晨,第8集团军司令部终于开始判明了前线的情况,司令部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最后决定美第1军向清川江南岸撤退。米尔潘给盖伊下的指示就是根据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决定做出的。
  盖伊为难的思考起来,军长的命令意味着抛弃了第8骑兵团3营。“这是不能接受的,这样做不仅将在美国陆军战史上留下污点,也将会使美国民众失去对陆军的信赖。”盖伊还指出,10月25日以来的战况中特别是韩国军队的溃败问题,使得美军的困难逐渐凸显,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实际上真有敌人存在吗,敌人出现的传闻就等于我们要失败了吗?”盖伊的这番话可能是对米尔潘的嘲讽,因为米尔潘反复强调要在中国军队来之前赶快撤退。
  第5骑兵团团长简森提议该团进行一次全力夜袭:“到现在为止都是敌人在发动夜袭,我们还没有实施过,我想一定有效果。”盖伊表示支持。但是,下午五点,米尔潘再次命令盖伊:“骑1师于今夜后撤到新安州附近,准备在明天早上对进至第1军右后侧的敌军发动攻击。”中国军第38军已开始沿清川江南岸西进,从院里给军隅里施加了压力。盖伊放弃了营救第8骑兵团3营的计划。
  第8骑兵团3营约200人加上约170名伤员在营部构筑了圆形阵地。傍晚时分,侦察机飞来投下了“夜间找机会突围”的命令。3营抱着“简森一定会来营救”的念头坚守着阵地。
  2营的约50名残兵也来到了阵地,在中国军队的包围下坚持着,11月4日,有精神失常者出现,伤员增多,只得突围。营长奥莫得和约250名伤员留在阵地上,其他残兵约200人向友军阵地突围,途中基本上被俘或战死。
  3营约800人的人员中,生还者约200人。
  中国军第39军记载:“在云山周边抓获俘虏200多人。”
  那么3营中包括伤员在内的其他400多人到哪去了呢?没有他们的消息,《第8骑兵团团史》以“云山的悲剧”来悼念这些阵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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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兵力过小推定(第十三章12)
  美第1军按预定计划于11月3日将战线后撤并进行了重整。
  韩国第2军的第8师和第7师从院里撤至军隅里东南的飞虎山一线,美第24师第5团配置在军隅里,美第2师第9团配置在飞虎山南方的价川。韩国第1师于傍晚从亭边附近撤至新安州机场地区,英27旅配置在博川,美第24师第19团配置在清川江北岸,其1、2、3营分别守卫九龙江渡口、安州桥和新安州桥。主力沿清川江南岸配置,北岸第一线为第19团和英27旅。
  可以这样说,美第1军已经被赶到了清川江南侧。因此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急电麦克阿瑟,寻问关于“中国正式参战”问题的见解。当天,麦克阿瑟司令部首次发表了包括兵力数字的报告:“在满洲的中国军队总兵力83万3千人,进入北朝鲜的兵力为34000人,其中16500人投入作战。”
  接着,参谋长联席会议请麦克阿瑟司令部就11月1日北京发布的广播发表意见。北京广播以中国共产党及各政党的联名发表声明称:朝鲜战争是对中国安全的直接威胁,中国人民必将倾尽最大努力进行“抗美援朝”。参谋长联席会议对麦克阿瑟司令部的观察和实际战况之间的差异感到疑惑。麦克阿瑟于翌日给参谋长联席会议做了回复。
  麦克阿瑟综合分析了前线的报告,指出中国军队参战态势有四种可能:
  ①公开发表声明并全面参战
  ②秘密给与北朝鲜军事援助
  ③派遣部分志愿部队援助北朝鲜
  ④一种打扫战场式的小规模介入
  麦克阿瑟对于现阶段中国军队将采取何种态势没有明说,对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要关心的第1点,认为很有可能,但是,同时“也有否定这点的基本理由,总之还没有明确的相关证据”。
  “我认为急着下结论是危险的,需要收集更多的军事事实才能做出最终的判断。”这就是麦克阿瑟的结论。参谋长联席会议以及接到报告的杜鲁门都带着疑惑的实现注视着东京方面。
  根据麦克阿瑟的报告,进入北朝鲜的中国军队只有“34000人,其中作战兵力16500人”,只有美第8集团军约15万兵力的十分之一,难到第8集团军就被这么些兵力打败了?然而,手头没有材料来反驳作为现场责任者的麦克阿瑟,华盛顿无法做出反应。
  麦克阿瑟司令部对中国军队兵力的推定明显过小了,但这是有理由的。
  第8集团军情报部在11月4日关于中国军队兵力的记录为“两个师单位的正规军”,首次承认有中国正规军的存在,但是所做出的“两个师单位”的推算太少了。实际中国军队兵力为6个军18个师18万人,推算的只有实际的九分之一。
  为什么会推算的那么小呢?因为中国军队一般称军为“某某部队”,这个叫法很容易与“连队”即“团”(译者注:原文建制描述采用日文‘连队’,翻译时转为国内叫法)混淆,而将师称为“大队”,将团称为“中队”,各缩小了两级。比如:第38军112师334团称为“第54部队第1大队第1中队”;第39军115师炮兵团称为“第55部队第1大队炮兵中队”。第8集团军被这个叫法迷惑了。
  第8集团军11月1日发布的“敌人兵力为两个团”的报告就是因为俘虏所属为第55、56部队,因此认为是连队(团)。加上后来获知的其它“部队”番号,在4日作出了“两个师”的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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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在作战期间一般采用部队代号代替正式番号。刚入朝时很可能是颁布了严格的军事纪律,万一被俘只准供述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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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中国军队退却(第十三章13)
  对于敌人兵力过小的推定,在战场上是最危险的诱因。
  11月4日当天,清川江一带终日风雪交加。
  中国军队在风雪中主攻飞虎山和清川江北岸。飞虎山海拔622米,从顶上不仅可以俯视军隅里,还能望见东面的德川和南面的顺川,是个要地,如果这里被夺取,第8集团军的右翼将被完全突破。韩国第7师师长申尚彻准将将李建奇上校的3团摆在右翼,朴升日上校的5团摆在左翼,金龙周上校的8团作为预备队摆在军隅里东侧。军隅里由美24师5团(J.斯洛克莫顿中校)防守。
  中国军队首先在右翼突破了3团的正面,当8团出动救援时,从德川方面和院里方面有别的中国军队向军隅里的美第5团发动了急袭。第5团一时陷入了混乱,但很快恢复。
  飞虎山方面围绕着山顶的争夺一直在激战,寒风凛冽,飞虎山上是岩石上流满了敌我双方的血,血被冻成了冰柱状。在第8集团军炮兵和冒着恶劣天气出击的空军的支援下,飞虎山西北山顶终于守住了,随着日落中国军队后退了。
  突出配置在清川江北岸的美第19团中,靠近九龙江岸的药山岘附近的1营在飞虎山遭受攻击的同时,即上午九点左右,突然遭到了背后的袭击。侦察机在此之前曾发现有约千人的中国军队在泅渡九龙江,但是他们后来潜入了森林就消失了。1营放弃了重装备和卡车渡到了清川江南岸,一直逃到安州。
  第19团团长N•穆阿上校急忙排除安川北岸的3营,但是3营在馆洞附近遭到有力部队的伏击。
  但是,中国军队似乎并没有一口气突破第19团的意思,入夜后仍然在反复进行小规模的渗透。可能是因为中国军队出现在清川江岸引发了附近的居民向对岸避难,避难导致的混杂影响了部队的行动。
  美第24师师长乔治指示第21团团长R.斯泰凡斯上校前去支援第19团,11月5日晨,第21团进入第19团的阵地,稳住了阵脚。附近虽有中国军队进入,但是都是三五成群的态势,第21团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驱赶了他们,恢复了原有位置。
  飞虎山方面也处于平静中,从清川江地区避难来的百姓安然的利用安州和新安州两座桥向南而去。和前一天不同,当天是个温暖的好天,连美空军在上空穿梭轰炸可疑目标都看上去很悠闲的感觉。
  但是,博川地区的英27旅从未明开始遭到了约一个营的中国军队的攻击。中国军队的目标似乎是要炸掉博川桥,反复有抱着炸药包的突击队向英军阵地突入,英军不得不将野炮进行零距离射击,一度击退了中国军队的突击。到了下午,一个团以上的中国军队从东侧开始攻击,英27旅后撤至了新安州北岸。日落后,清川江北岸响彻了清亮的哨子声、军号声,中国军队开始攻击。
  “那个时候,我觉得快不行了。”旅长科德和美第19团团长穆阿都同样回忆道。
  中国军队反复强攻英27旅正面,经过4个小时的攻击击溃了第一线的两个连。
  美第19团方面,守卫苎岘东南约两公里的123高地的2营遭到了袭击,布鞋掩盖了脚步声,中国士兵顺着电话线逼近了E连的背后,他们无声的刺杀了睡袋中的美兵,并冲进了连部。只有印第安人下士克洛德和上等兵帕尔伯尼二人发现了情况,“中国人来了!”二人喊了起来,加上二人开枪的声音唤醒了E连,然而此时连部已满是中国人了。两个印第安士兵拼死战斗各打死了十数名敌兵,最后战死。邻接的G连也同样遭到了夜袭,到凌晨零点左右,两个连都四散而逃,第19团2营处于崩溃边缘之中。
  但是,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中国军队没有尝试进一步攻击,战线逐渐趋于平静。相同时刻,清川江畔的英27旅注意到面前的中国军队似乎越来越少了。
  ——十一月六日
  英27旅的官兵们的心情随着天光放亮越来越紧张,从深夜到未明中国军队都没有发动袭击,英国人预想中国军队将在天亮后发动总攻击。“觉得已经不行了。”科德的感想和那个时段的心理是一致的。
  但是,当英军哨兵将头探出阵地时,意料之外的光景映入了充血的眼帘,眼前的谷地尽头,中国军队正蜿蜒远去。“他们逃走了!?”呆然嘟囔的英军士兵被自己的话语吓了一跳,揉揉眼睛看清楚后连忙向周围的官兵招呼,英军士兵高兴地跳出阵地高声欢呼“他们走了”“他们逃走了”。
  第19团的正面也是同样的状况,天亮后1营进行了反击突入123高地,只发现了473名中国士兵的遗体,周围没有活着的中国人。
  “中国人没了!撤退了。”情报在各部队中传开,各部派出的侦查兵证实了情报所说的。10月25日在雾中涌出的中国军队,现在又在朝雾中消失了。
  现实是,中国军队于10月25日开始攻势,至11月5日深夜结束,再次潜伏到后方等待好机。
  美军方面当然不知道这个情况,第8集团军的官兵带着安心和疑惑混杂的心情,一个劲地看着平静的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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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1.满洲“圣地”(第十三章14)
  麦克阿瑟于当日上午七点,发表了如下声明:“……最初和我们交战的北朝鲜军已陷入毁灭即无法战斗的状态,残余将很容易被清除,但是在联合国军采取军事行动的地域范围之外,有着广大补给地和巨大的预备兵力补充的新的外国军队,现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正式宣布中国军队参战的声明,同时麦克阿瑟也明确的向联合国做了报告:“现在联合国军已经和展开行动的中共军队进入了战斗状态,我们的部队已非常明确了这点,我们的情报机关也已确认了以上事实……”
  接到麦克阿瑟的这些声明和报告,华盛顿却有些迷惑了。
  当日,麦克阿瑟司令部情报部长威罗比给参谋长联席会议发去了三天前被问及的关于北京广播的见解的电报,电报轻描淡写的说道:“广播就是豪言壮语加说大话而已。”
  麦克阿瑟关于进入北朝鲜的中国军队,只说了“第42军124师370团约2500人”和“第40军所属的机动作战部队约5000人”。
  另一方面,沃克给麦克阿瑟送来一封信,表达了转移攻势的意图:“我军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意愿保持消极的桥头堡式防御位置的意思……必须组织起对中国军队的抗击,有必要策划动员全部兵力展开攻势的行动,而且计划已经有了,这个计划希望能尽早实行,在此之前,需要确保右翼的安全和攻势兵力的集中,以及恢复补给工作。”接着,沃克计划于11月15日实施以美第1军、美第9军、韩国第2军从西向东排列同步北进的计划,并下达到各部。
  华盛顿根据面前的情报和形势,推测起麦克阿瑟的意图来。关于中国军队,两天前,麦克阿瑟否认全面参战;现在,中国军队消失了,第8集团军准备反攻,麦克阿瑟传达的中国军队的兵力比之前推算的更小,只有“计7500人”;那么为什么现在麦克阿瑟确认中国军队“正式参战”并提醒关注中朝边境以北的中国领土呢?
  陆军次官R•罗伯托中将回忆,实际上麦克阿瑟的意图很容易推出:“就是对满洲(译注:即东北地区,日本人习惯称中国东北地区为满洲,译文中尽量不改这个称呼。)的轰炸。中国军队和北朝鲜军可能利用满洲进行补给和避难,可以说是块‘圣地’,谁都能想到,有了圣地,完全压制北朝鲜将无法实现,麦克阿瑟有了攻击这块圣地的念头就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他怎么能这样想呢?”
  对于麦克阿瑟,对中朝边境的攻击已是被严重禁止的,他怎能无视这个禁令,考虑起这个能把中苏拖入战争的“攻击满洲”的计划呢?然而,麦克阿瑟确实在思考这个“怎么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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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2.15.轰炸鸭绿江
  麦克阿瑟接到沃克的关于中国军队撤退的状况以及反攻计划的报告后,下定决心这次反攻一定要打到鸭绿江,控制朝鲜全域并结束朝鲜战争,为此,他认为有必要封锁中朝边境的通道。他随即叫来远东空军司令斯特拉特迈亚,指示他炸掉鸭绿江上的桥,特别是新义州、朔州、满浦镇这三座桥。新义州桥是“圣•阿美利加•布里奇•坎帕尼”于1910年建造的,其余两座是日本的“横河桥梁”和“大阪车辆”公司分别于1943年和1939年建造的。
  “不行,这是不可能的。”斯特拉特迈亚接到麦克阿瑟的指示后立即表示反对。那几座桥都很牢固,要想炸掉它们肯定要出动轰炸机,但是敌人在新义州的对岸安东设有空军基地,所有护航的战斗机必须执行长距离的飞行,而敌人却可以以逸待劳,并且,美军还不能越界追击。
  “那么,用敌人战斗机接近不到的B29怎么样?”
  “那也不行,中国和北朝鲜的国界在桥中间,B29在那么高的高度下无法保证炸弹只命中北朝鲜一侧的目标。”
  但是,麦克阿瑟仍然命令斯特拉特迈亚出动B29进行轰炸。麦克阿瑟滔滔不绝的说第8集团军正面临危机,如果鸭绿江上的桥不炸掉话这些危机将无法消除。斯特拉特迈亚接受了命令,随即做了一个出动90架B29进行空袭的计划,麦克阿瑟表示认可,但是因为事关重大,需要和华盛顿进行了联络。当夜,麦克阿瑟很繁忙,等到斯特拉特迈亚从麦克阿瑟那里获得华盛顿的许可已经接近凌晨零点了。东京是11月7日零点,华盛顿是11月6日上午10点。
  因为7日是中间选举的投票日,杜鲁门预定6日要到堪萨斯市翌日到印地潘迪斯市进行投票活动。斯特拉特迈亚向陆军总部通告了轰炸计划,接到电报的次官罗伯托中将联络了国务卿艾奇逊,艾奇逊再紧急打电话给杜鲁门。艾奇逊汇报说现在正在和罗伯托、拉斯科等人进行商讨,但是麦克阿瑟已经命令斯特拉特迈亚轰炸鸭绿江上的桥梁,90架B29将于华盛顿时间下午1点出发。
  “总统阁下,罗伯托指出炸弹不长眼,很有可能落到桥北的中国领土上。
  拉斯科在接到麦克阿瑟提交给联合国的关于中国军队参战的报告后,正在以此为由要求联合国召开紧急安理会会议,他认为如果不等会议有结果就擅自行动的话会很不好办。
  另外,参谋长联席会议也认为在确认中国大部队进入北朝鲜之前不能对桥梁进行轰炸。”
  “为什么麦克阿瑟如此匆忙作出这个决定,必须要知道他的理由。”杜鲁门答复道。参谋长联席会议立即向东京发去急电。
  华盛顿时间6日上午11时40分,日本时间7日凌晨1时40分——离B29出发还有1小时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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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美军总反攻
  173.华盛顿认可(第十四章1)
  麦克阿瑟司令部民政局长霍特尼准将回忆说,麦克阿瑟接到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急电是日本时间11月7日凌晨两点。当时麦克阿瑟正在睡觉,副官叫醒了他并递上了电报,打开枕边的台灯,麦克阿瑟读起了电报。
  电报称,轰炸鸭绿江必须要有政府级别的决定,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有协议,凡是和中国领土有关的问题都将和英国政府进行协商,指示“在进一步命令下达之前,对中朝边境五英里以内的轰炸延期进行”,希望麦克阿瑟提供状况判断说明。
  读完电报,麦克阿瑟跳下了床,打开了屋里的电灯,又点亮了桌上的台灯,在明亮的灯光下将电报又看了一边。当然灯光的明暗和电文的内容是没有关系的,不管读几边,电报命令停止轰炸是不会变的。
  “那个时候我非常吃惊,那种非常吃惊的程度一点都不夸张。”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电文就是要不仅要确保敌人的物资和人员输送通道,而且要留给北朝鲜侧宽五英里的桥头堡,等于是“给与敌人以保护”的措施,麦克阿瑟是这样记述的。
  麦克阿瑟立即打电话给斯特拉特迈亚,指示轰炸延期,等待进一步命令,并起草了给华盛顿的回电:“……阻止敌人增强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轰炸破坏桥梁和北朝鲜的设施,别无他法……我认为我的此次作战安排符合战争原则以及之前授予我的决议和命令范围……因此我提出最强烈抗议,抗议这个要求我停止轰炸的命令,因为这个命令将会导致我无法担负的大规模灾难……紧急,希望你们再做考虑并提请总统再做讨论。”
  华盛顿在接到这份回电后,态度出现了大转变。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拉德雷在联络了国防部长马歇尔后,给杜鲁门打了电话。布拉德雷在读完麦克阿瑟的覆电后,给出了明确的结论,轰炸鸭绿江桥有很多危险因素,存在误炸中国或苏联领土或穿越其领空的场合,有可能导致中苏全面参战。“但是,总统阁下,以上所有可能性检讨过后,加上麦克阿瑟认为事态紧急,我们认为这个作战是必要的不可缺少的。”
  “OK,给麦克阿瑟发GO的信号。”
  得到了杜鲁门的认可,参谋长联席会议立即致电麦克阿瑟:“11月6日您的电报传来的状况和11月4日的电报不尽相同……您在接到本电报后,可以为了保障您所属部队的安全采取紧急措施,允许您攻击‘鸭绿江桥的朝鲜侧部分’,但是,不包括水丰水库及发电设施等满洲境内的目标……”电报反复强调注意不能侵犯中国领土和领空,是为了在联合国政策和美国利益下坚持将战争局限在朝鲜半岛内的方针。结局就是同意了对鸭绿江桥的轰炸。
  “科特,华盛顿软化了。”麦克阿瑟微笑着对霍特尼说道,随即将杜鲁门的“GO”指令转给了斯特拉特迈亚,斯特拉特迈亚向轰炸机队队长E•奥登耐尔少将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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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4.中国参战的意图(第十四章2)
  翌日,11月8日实施的新义州桥的轰炸失败了。
  轰炸共动用了B29、B26及战斗机约600架,首先由空5军第51战斗机部队的F80、F51战斗机群进行对地攻击,用航炮、火箭弹、燃烧弹对防空阵地进行了攻击,并与从新义州对岸安东飞来的米格15进行了交战。
  当日进行的米格15与F80的交战是历史上首次喷气机的空战。飞机性能上米格15占有优势,不过空5军的战斗详报纪录为击落1架,击伤1架,并称“敌人缺乏战斗经验”。
  战斗机对地攻击后,正午时分,70架B29出现了,向新义州投下了584.5吨500磅燃烧弹。为掩护燃烧弹轰炸,7架B29向新义州桥畔投下1000磅炸弹,接着B26编队从18000英尺高度轰炸新义州桥。安东方向的对空炮火很激烈,但米格战斗机没有出动,美军的损失为零。
  但是,经过对轰炸前后的航空照片进行的分析,虽然新义州60%的街道被破坏,桥梁却完好无损。“那是当然的,这项任务是没有道理的。”接到汇报的斯特拉特迈亚咂着嘴评论道。
  只对“鸭绿江桥的朝鲜侧部分”进行轰炸确实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要将桥炸断。从桥上水平飞行或斜飞虽能炸到,但在指定条件下必须与桥成直角飞行,目标范围被限定为了桥的高度。由此,不仅要面对新义州的对空炮火,还要侧对中国领土射来的大量炮火,如果加上要应付中国战机,要想投弹命中只有几米的目标太难了。并且美国飞机不能对中国领土的阵地实施攻击,也不能越过河的中央追击中国战机,简直就是单方面挨打的架势。对鸭绿江桥的轰炸之后一直在继续,攻击上的限制没有解除,美军方面的损失不断在加大。
  麦克阿瑟记载道,有一个负伤的飞行员含着眼泪诉苦说:“将军,华盛顿和联合国到底帮谁啊?”因此,麦克阿瑟最后判定这种“不彻底的攻击”对美军很不利,建议立即对“满洲进行攻击”。但是,为了维护不能攻击中国领土的政策,轰炸只能限定在鸭绿江中线以南,而轰炸鸭绿江桥从最初开始就存在技术上的困难,斯特拉特迈亚早已指出了这点,麦克阿瑟也应该知道这样的轰炸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回顾麦克阿瑟的事迹,每当他固执己见导致不利结果时,就会向他人转嫁责任,鸭绿江桥轰炸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不过,麦克阿瑟态度的转变是后天的事情了。
  11月9日,麦克阿瑟首先对华盛顿的关于轰炸鸭绿江桥的决定表示尊从,并发表了声明:“除了水电站以外放宽的对朝鲜全境的进攻,到现在为止,我能确信我们的空军能够粉碎敌人的大兵力渡过鸭绿江对北朝鲜军增援的企图。”
  麦克阿瑟司令部当日报给华盛顿的对中国军队的情报分析是:朝鲜战场动员的兵力为第38、第39、第40、第42军所属是12个师共76800人,其中8个师参加了战斗。
  华盛顿在接到这份充满着麦克阿瑟自信的报告后,召开了国家安全保障会议。议题的焦点当然集中在中国的意图和战事的展望上。布拉德雷从三个方面对中国的参展企图进行了分析:
  ①为保护鸭绿江沿线的发电设施,争取缓冲地带。
  ②苏联决定发动世界大战,让中国先和美军进行消耗战。
  ③中国打算把美军驱逐出朝鲜半岛。
  布拉德雷认为①的场合下与中国进行交涉是可行的,而②③两种情况很有可能引发苏联参战并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因此美国需要计划和准备应对世界大战的措施。这个见解国防部长马歇尔在会前提交给杜鲁门的情势判断中也明确提出了。
  防止世界大战是联合国的政策,也符合美国利益,那么该怎么应对呢?
  中央情报局局长B•史密斯中将认为为了不使苏联参战,美军的活动必须限定在朝鲜半岛范围内,另外强调美军要尽早在朝鲜战线取得有利态势。
  话题转到了半岛的军事方面,布拉德雷和史密斯都表明了对鸭绿江桥轰炸效果的疑问。布拉德雷提出炸掉了桥就能阻止中国军队的增援吗?史密斯也说:“再过25到30天,鸭绿江就会上冻,就算没有桥中国军队也很容易将兵员和物资输送到北朝鲜。”马歇尔指出美军的兵力配置中东部过于分散了,布拉德雷答道:“占领全境,举行总选举,联合国的命令中是这么说的……”
  国务卿艾奇逊质问为什么除了现有战线没有适当的防御线。布拉德雷回答:“光从军事上的角度看,后方有条这样的线是令人放心的。但是,后退将使国际舆论失望,将使韩国军民的士气下降。”
  艾奇逊认为中国参战的意图有以下两点:1.让美国陷入动乱;2.确保边境的发电设施。并提出一个在鸭绿江两侧各设置10英尺(约3米)的非武装地带,由联合国的监视委员会进行管辖的议案,不过在结束自己发言的时候,艾奇逊就否定了这个建议。
  无论什么样的提案,前提是必须将目前进入北朝鲜的中国军队赶出去,会议终于注意到了这点,由此会议得出的结论:“交给麦克阿瑟的命令没有必要进行变更,除了不能攻击满洲,给与其一切军事行动的自由。国务部将研究和中国进行交涉的可能的方法。”
  杜鲁门没有出席会议,看了会议经过的报告,注意到中国在支持印度支那的胡志明,10月底向西藏出动了兵力,摇了摇头:“仿佛中国人要向西方人的世界进行挑战啊!”姑且不管这个感慨,总之杜鲁门承认了会议的结论,麦克阿瑟在朝鲜的“作战权”得到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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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题的焦点当然集中在中国的意图和战事的展望上。布拉德雷从三个方面对中国的参展企图进行了分析:
  ①为保护鸭绿江沿线的发电设施,争取缓冲地带。
  ②苏联决定发动世界大战,让中国先和美军进行消耗战。
  ③中国打算把美军驱逐出朝鲜半岛。
  布拉德雷认为①的场合下与中国进行交涉是可行的,而②③两种情况很有可能引发苏联参战并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因此美国需要计划和准备应对世界大战的措施。这个见解国防部长马歇尔在会前提交给杜鲁门的情势判断中也明确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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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美国军政领导人的阅历、战略眼光、能力都非常的低下。

从西方传统的国家利益概念上,无法理解中国参战的原因。那么从军事战略上讲,②③两种情况的判断是逻辑错误,既然预想到苏联要打世界大战,那么无所谓是否“刺激”;如果是③的情况,就是代理人战争,那么合乎逻辑的就是打击代理人、使之考虑代价问题。最好的打击方式就是代理人无法回击的轰炸手段,以及使代理人国内战争再次开始。林彪等人就是合乎逻辑的推测到美方的行动,但却是没有逻辑的美军政领导人帮助了斯毛金的联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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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南下准备(第十四章3)
  麦克阿瑟在命令继续轰炸鸭绿江桥的同时,下令第8集团军进行反攻准备。
  沃克已经将反攻日定在了11月15日。反攻作战的构想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左翼美第1军,中央美第9军,右翼韩国第2军,同时北进。
  左翼美第1军将韩国第1师和美24师摆在第一线,英27旅摆在了第二线;中央美第9军以美2师、美25师在第一线;右翼韩国第2军配置为第6、第7师在前第8师在后。
  预备队只有骑1师和土耳其旅,全部态势和10月下旬的“总追击”差不多一样。
  “如果一定问为什么还是这样,那还有其他更合适的方案吗?无论怎么说,这个方案的做出是基于不充足的有关中国军队的情报。我们有能令中国害怕的久经战场的大兵力,怎么也不会相信中国人会参战。被中国军队击溃的韩国部队其实死伤者很少,很容易就重建起来,可以认为他们并不是因为和敌人交战而溃败,而是因为害怕中国军队的存在被吓逃走的。对于兵力推算,再怎么也算不到十万人以上。”美第1军军长米尔潘是这样追忆的。由此,第8集团军的“反攻”计划隐藏着危机。
  如此“反攻”和“总追击”态势一样使得战面扩大,导致兵力分散,有很多负面因素。
  后勤的准备还可以,推算每日攻击需要四千吨的物资补给,从铁路末梢的临津江畔到前线,三千辆卡车全部开动只能一日输送两千吨物资,不过,开城至平壤之间的京义铁路修通每日运两千吨物资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利用镇南浦港的海上运输约一千吨、平壤及新安州机场的空运一千吨,总之后勤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兵力的集中嫌迟了。特别是美第9军,因为从汉城至前线的右侧面一直受到游击队的威胁,所以第25师向市边方面、第2师向平壤东方不得不各派遣一部分有力部队进行戒备,使得北上行动预计要到11月下旬才能实现。这样,被拖延的第8集团军的攻势,又和“总追击”一样,跳进了中国军队精心准备好的圈套之中。
  中国军队在已经向北朝鲜投入了第四野战军第13兵团的18个师之外,宋时轮将军指挥的第三野战军第9兵团的12个师也在紧急准备加入战线,计划11月25日南下。
  这次作战计划的详细情况不明,总指挥官林彪将李天佑将军的第13兵团约36万人放在第8集团军的正面,宋时轮将军的第9兵团约24万人集中在美第10军前面,各自的目标是夺回平壤和元山。第9兵团从山东通过铁路运至辑安,渡至对岸的满铺镇,从11月头上开始陆续在长津湖畔集结。
  美军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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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6.北朝鲜的冬天(第十四章4)
  由于受到麦克阿瑟的乐观声明的影响,华盛顿的国家安全保障会议于11月9日作出了支持麦克阿瑟的决议,与此同时,朝鲜战线中国军队和第8集团军都在加紧攻势准备,只有东部战线的美第10军在活动。
  美第10军以陆战1师第7团为先锋,正在北进。11月3日美第3师在元山登陆,后方安全得到保障,第10军开始正式北进。陆战队第7团于11月7日晨到达了长津湖东南方的真兴里,到真兴里这段路,特别是从水洞到真兴里,陆战队第7团经过了连续的激战,他的正面是中国军第13兵团第42军。
  吴瑞林将军指挥的第42军于10月14日夜在满铺镇集结,16日以124师、126师、125师的顺序从满铺镇出发,经由江界、武坪里、柳潭里进入长津湖地区。但是,进入已经积雪的山中徒步行军使得不断有逃兵出现,给第42军的集结造成了麻烦。原计划是在中国军队的发动第一次攻击的10月25日完成的集结变得无法实现了。吴瑞林将军只得让第124师进至水洞、第126师和第125师一部在左右援护,主力集中在喝隅里。
  和陆战队第7团交战的是第124师,经过约一周时间从水洞到真兴里的战斗,陆战队阵亡46人,负伤262人,失踪6人。而第124师的损失很大,俘虏说“从11月8日到现在,师的兵力损失了约3000人”。中国军队一个师的编成兵力是6300人,相当于损失了一半。
  陆战队第7团进至真兴里后,为慎重起见,向前方派出了侦察兵侦察敌情。真兴里向前的路是个上坡,越过海拔1200米的黄草岭后再转为坡度小而漫长的下坡,经古土里(海拔1092米)到长津湖畔的喝隅里(海拔1071米)。11月10日,第7团到达古土里,一个偏僻凄凉的小村庄。
  第10军军长阿蒙德督促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快速前进,因为麦克阿瑟告诉他第8集团军的“反攻”将于15日开始,中国军似乎已“全面撤退”了,阿蒙德考虑认为第10军要呼应第8集团军的“反攻”。但是,史密斯接到阿蒙德的前进指令后,冷冰冰的表示拒绝。“如果要呼应第8集团军的话……第8集团军的最右翼在西南方80公里的德川,怎么呼应呢?”史密斯对阿蒙德说:“陆战1师的集结必须确保真兴里至喝隅里的补给线,如果不在喝隅里设置临时机场,北进是不可能的。”
  “那要等到冬天了,太迟了!”
  “正因为入冬了才应该做准备,而且冬天马上就到了。”
  确实,北朝鲜已经入冬了,平原地带虽然还没有下雪,山区却已白雪覆顶了,风越来越冷。当夜,11月10日夜,正如史密斯所说的,北朝鲜的严冬比往年提早来临了。晚上九点过后气温急剧下降,寒风夹带着雪花向陆战队员们袭来,汽车的离合器、变速器一下子都冻住了。
  美第10军的进攻确实是很迟缓的。进往长津湖的陆战1师为左翼,从利原进往甲山、惠山镇的美第7师在中央,沿东北岸罗南、合水方向前进的韩国第1军为右翼,三路北进。不管哪支部队,在看不见的中国军队的影子和刺骨的寒风下似乎步伐越迈越小了。
  右翼的韩国第1军中首都师是从吉州右折向罗南进发,路上的积雪已达15厘米,而官兵们还穿着夏装。这身服装经过长时间的战旅已经破烂了,发下来的毛毯只能满足两人一条,首都师在为战斗前就要被冻死这件事而烦恼。
  中央的美第7师以31团在赴战湖东侧、17团在丰山北方的熊耳川畔、32团在丰山南方配置待命,并等待防寒用品的到来。
  左翼的陆战1师虽以第7团为先锋继续前进,但大雪覆盖的冻土阻碍了部队的行动,进展不顺。
  阿蒙德于11月11日夜十二点下发了第10军作战命令第6号,命令各师继续北进,“第8集团军即将展开反攻,清川江和长津湖都已无敌人,第10军必须尽早到达鸭绿江确保第8集团军的右翼以保证其反攻获得成功。”这个命令是在受到麦克阿瑟的督促下发出的。
  阿蒙德于12日来到了丰山的美第7师师部,要求师长巴少将快速前进,“怎么样?贵师想获得第一个到达鸭绿江的美国陆军部队的荣誉吗?这也将军(麦克阿瑟)和我的期望,你明白吗?”
  “非常了解!”巴少将坚定的回到道。他明白陆战1师的史密斯是和阿蒙德唱对台戏的。
  巴少将告诉阿蒙德准备以第17团为先锋,第31团在左翼,第32团在后方警备的态势前进。“请问何时开始前进?”“两天后,14日。”“没问题,第8集团军发动反攻比我们要晚一点呢,我军正面是开放的,前进会很轻松。”阿蒙德对巴少将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握了握手,说了声鸭绿江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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