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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楼
发表于 2011-5-22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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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西安 于 2011-5-22 06:15 编辑
【续上文】
兔子装模作样地戴上白手套,拿出一幅黄宾虹的《梅花》和一幅《蒲公英》。这两幅画自己和马腾按照黄宾虹的画风和笔法臆造的,然后又自己“收购”的。他和马腾猜测刘之溪最近得打点相关人员,也许会用“雅贿”平息丑闻风波,就提前给陈启南放风说收购了两幅黄宾虹的花卉。这两幅画的价值不高不低,用于摆平刘之溪这种事情应该比较合适。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个诱饵探探刘之溪的底儿,如果刘之溪闻风而来,说明刘之溪确实遇到的麻烦大了,也说明他俩对陈启南和刘之溪的关系的判断是正确的。兔子想,上次“借”走胡公寿的《兰草图》还没有还呢,兔爷为画那幅画可没少费工夫,丫又来掏腾老子的箱子底儿了,我们给您准备了一盆兔爷和马爷的洗脚水,喝吧您哪。
兔子说:“这是拍卖行刚刚收购的,两幅总共花了三十六万,已经做过鉴定。准备放到拍卖会上拍卖,按照现在的行情保守估计,单幅拍到三十万以上应该没问题。”
这两幅画很招刘之溪喜欢,但他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只是把画赞美评论了一番。他已经动了心思,准备让陈启南出面买下。
“我是来西京开会,抽空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新收的老画。我对这些大师是推崇备至,不过也就是过过眼瘾。谁让我喜欢而买不起呢?” 刘之溪惋惜地说。
刘之溪临走前要了柔柔的电话号码。
刘之溪刚走,兔子就给马腾打电话说了刘之溪到画廊看画的事。
马腾说:“现在就等着陈启南出场了。陈启南如果来把这两幅画买走,这个人肯定就是刘之溪派来的,咱俩的预感就是正确的。”
过了两天,柔柔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是栖凤市文化局副局长郝天如,受刘市长委托,想到柔柔家里看看靳儒隽老先生,问柔柔方便不方便?
柔柔问爸爸接待不接待?靳老说:“有朋自远方来,怎能拒之门外呢?”
刘之溪自从接到欧阳娟转交来的那只绿釉碗之后,对郝天如颇有好感。郝天如一看老上级收下了绿釉碗,胆子就大了,后来又弄了几件老玩意让刘之溪帮他掌眼,当然是无限期让领导先把玩把玩,不急着还。现在刘之溪经常把一些重要事情委托给他办理,还说了“老郝办事,我放心。”之类的话。老郝同志自然不辱使命,把靳老聘为文化局艺术顾问。听靳老说柔柔在加拿大呆过,英语和法语说得跟老外一样好,立即向刘之溪汇报。刘之溪指示把柔柔聘为市对外交流中心特聘专家,不用坐班,以后有重要外事活动,只要与文化相关,就派车接柔柔参加。天上突然掉下巨大的荣誉和不菲的待遇,靳老和柔柔自然高兴。
靳老的画被栖凤市买走了不少,当做礼品送给友好城市。每次赠送礼品,柔柔都作为栖凤市的艺术界代表出席仪式,还成了刘之溪的英语、法语翻译。
刘之溪出访卢森堡、比利时、英国等国家的几个友好城市,带着柔柔,让柔柔既当翻译又当“文化使者”,把靳儒隽先生的画作当作礼品送给那些城市。在英国的苏格兰,好客的主人奉上各种当地著名的威士忌。柔柔在加国就学会了喝威士忌,那晚对着不同风味的苏格兰美酒,有些贪嘴,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口;刘之溪也品尝了不少。两个人都有一点飘飘然。
晚宴散后,两个人一起沿着花径散步。刘之溪自然地把胳膊绕过柔柔的背,把手搭到柔柔的肩上。柔柔站住了,她仰起脸,眼睛直直地看着刘之溪,嘴唇在朦胧的灯光下性感得像个熟透了的樱桃。刘之溪以为她暗示自己亲吻她,就把嘴凑过去。柔柔把头一低,刘之溪吻到一嘴头发。他想捧起柔柔的脸吻她。
柔柔说:“刘市长,您不能吻我。”
刘之溪自从当上市长以后,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跟他这样说话,他以为柔柔跟他撒娇,接着用双手去捧柔柔的脸。
柔柔这次语气更冷硬了:“刘市长,请您松手。您不能吻我!”
刘之溪住手了。他疑惑地看着她,发现她挺认真,马上心灰意冷,兴致全无。他愣愣地看着柔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柔柔虽然感激刘之溪,也想做些事情回报他,但是她是想以其它方式回报他。她觉得他比她大那么多,他有家有室,他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最重要的是她对刘之溪没什么感觉,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柔柔性格至淳至真,不会拐弯,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委婉拒绝大人物这种要求,或者实在逃不过了就半推半就,柔柔是说翻脸就翻脸。她对刘之溪说:“您代表党和政府,我不想给您脸上抹黑。我也要保持一份清白,不能让人说我们家用不妥当的方式换取了这份荣誉和收入。”
刘之溪觉得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要搁其他女人早就自己投怀送抱了。他不甘心,有些急了,说:“你在西方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还这样保守?咱俩在一起,除了你我,还有谁能知道?”
柔柔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知道。”
刘之溪知道自己遇到油盐不进的铜豌豆了,再试着咬就会崩了牙,只好装作喝多了酒,说:“对不起,我多喝了点儿,糊里糊涂地冒犯了你。请你不要生气。”
柔柔说:“好吧,我们回饭店去吧。您也该休息了。明天日程安排得挺紧的。”
回国以后,柔柔辞去了“特聘专家”职务,给靳儒隽说她不适应那个工作。靳老仍然保留着栖凤市文化局艺术顾问的虚衔,但再也不见栖凤市来人买他的画了。
柔柔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海滨城市的画家李泉,她欣赏他的诗和画,喜欢上了这个精干有才的爷们。他们没日没夜地视频交谈,柔柔把自己和老爸的作品拍成照片让李泉看,李泉也把自己的作品传给柔柔。半年以后,柔柔去了趟海滨城市,回来的时候带着李泉,给老爸说:“就是他了。他挺会关心人,知冷知热,也会做家务,周围的朋友都是文化人。我想给爸雇个保姆,然后我和李泉去海边。现在交通挺方便的,想回来当天就能回来。我们在海边住一段时间,在西京住一段时间。”
柔柔嫁给了李泉。
兔子和马腾共同执笔,精心创作了一幅荷花图,作为结婚礼物送给柔柔。那荷花画得冰清玉洁,亭亭玉立。
兔子红着眼睛对柔柔说:“你放心去吧。西京有我和腾哥招呼老爷子,家里有事我们会去的。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想西京的老朋友了就回来住上一阵子。”。虽然有些说不清的情结让兔子心里五味杂陈,但他还是真心为柔柔找到自己的归宿而欣慰。柔柔毕竟是恩师的亲孙女,毕竟和自己好过。祝柔柔幸福,兔子心里说。
不出马腾和兔子所料,陈启南果然来买那两幅画。陈启南手里拿着一个画轴盒子来到马腾的办公室,提出要买那两幅黄宾虹的花卉。
马腾为难地说:“咱们拍卖行才刚刚起步,好不容易收购、征集了几件像样的东西吸引大买主。现在是创牌子、竖名声的时候,虽然说卖给谁都是个卖,但是这隐形损失就大了。”
陈启南并没有空手而来。刘之溪现在人民币现金剩下不多了,美元和欧元他不想动,每年要给在美国上学的儿子汇去六、七万美金,还准备在美国买房,就让陈启南拿来了一幅画。陈启南把拿来的画轴往茶几上一放,展开,是一幅虚谷和尚的《松鼠图》,尺幅挺大的。
马腾一眼就认出这是刘之溪保险柜里的画,他见过欧阳娟拍的照片。可惜欧阳娟没有拍摄字画的经验,照相机角度不对,闪光灯正好打在画的落款处,形成一片死光,看不清落款。他当时就隐约感到可能是虚谷和尚的作品,现在一看果然就是。他把画用放大镜仔细看了,没看出有人为作旧的痕迹。但还是不放心,就说:“先放下,我再找人鉴定一下。”
陈启南说:“马总放心吧,这幅画已经鉴定过了,有专家出具的证明。”说着从皮包里掏出几张鉴定证书让马腾看。又说:“这个比黄宾虹的那两幅画更有分量吧?你看是不是这样,我拿这幅换那两幅。这一幅拍多少是多少,拍卖行该赚的所有费用我都认。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那两幅咱们估个价,我买下,好不好?”
马腾故意说:“陈总能不能也支持一把咱们拍卖行?你把黄宾虹的花卉挑上一幅拿走,给拍卖行留一幅吧。”
陈启南说:“我拿这幅画来,就是为了帮咱们拍卖行一把,有精品不怕招不来大客户。这两幅黄宾虹的作品又不是他的精品,不能和我拿来的这幅相比。你就让我都拿走吧。”
马腾笑着问:“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两幅黄宾虹的花卉呢?拿一幅虚谷和尚的精品换小品,你不觉得亏了么?”
陈启南一脸苦笑:“最近手头紧,生意上需要一些资金,只好把多年珍藏的东西先出手。虚谷的这幅画应该能拍到一百多万甚至两百万吧?我只需要几十万,用余下的钱收这两幅黄宾虹的花卉,也算给自己一点安慰。”
马腾表示理解:“既然这样,就把虚谷的画留下吧。那两幅画你看着给,都是自家人,差不多就行了。”
陈启南着急着要那两幅花卉,马腾给兔子打了电话,吩咐兔子把黄宾虹的画让陈启南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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