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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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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绵长的声音——为母亲节而作
那绵长的声音 ——为母亲节而作 施京吾
在我们生活里,有一种深长、执着、悠久的情感,这就是缘于母亲的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喜怒哀乐,千差万别。当这些迥异的性格转化成为母爱力量的时候,仿佛涓涓细流,汇之大河,以至滔滔不绝,这就是唠叨。既然说唠叨是天下母亲的共同美德,那么我的母亲自然也毫无理由拒绝这一优点。
唠叨也是一种叙事,而且具有庞大的话语体系,衣食住行无不是母亲关注的焦点,油涨了、菜贵了、天晴了、下雨了,只要进入我们日常生活范畴的,通常首先进入的是母亲的视野,比如母亲不会使用电脑,却知道我们小区里有多少家网络公司的线路。
在生活中,母亲最为执着的每天都要坚持收听三次天气预报,早晨、中午是本地区的,晚上则是央视一套,这样就充分掌握了天气变化的动态信息,使她对家庭成员的每一个指示都具有了高度权威性:今天出门必须带一把雨伞,而明天的厚外套则可以不用穿了——尽管母亲对我们是否处于信息社会并不介意,但她对信息的重要性去了然于心,这将无可辩驳地巩固和加强威权的力量。有一次,我就胆大妄为地藐视了一下这样的威权,在一个太阳热烈照耀的白天出门,母亲警告并命令我:晚上将有大雨,把伞带上。但我却表示了强烈的质疑: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说完便昂首挺胸破门而出。冲破权威的禁锢,心中快意油然而升:太阳下拎着一把伞岂不让我大失风度?但是,藐视权威是要付出代价和遭到惩罚的,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在找好躲雨地方之前,先把我浇成一只落汤鸡。回到家后,不用说,开始聆听母亲的谆谆教诲吧: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不带伞,图省事,现在要洗衣服了吧?更为严峻的是,如果生病了怎么办?话说到此尚可接受,接着开始的是大规模跑题,由此方显母亲的叨唠本色:现在看病真是贵,过去只要一张记帐单;隔壁那家小感冒,吃药一抓一大把;老王儿女不孝敬,躺在床上无人问;老李子女还不错,经常回家看父母;现在物价不得了,退休也不涨工资……再接下去,估计一会就要说到非洲了,那种放眼五大洲,胸怀全世界的崇高境界一点也不逊色于伟人,当我听到这里,心里暗下决心:下次哪怕不下雨,我也打算带一把雨伞——虽然我知道我还会故伎重演。
孟郊一首《游子吟》,早已成为当代少儿的标准读物,确实,“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把母亲的拳拳爱心勾勒的淋漓尽致,而我们还更有“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口头禅,也许,少小时候并不能理解母亲的关爱,如今,我也到中年,才真正体会到母亲的深切关怀,因为自己也为人父母了。
载2008年5月8日《乌鲁木齐晚报》C14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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