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王小波的这句话:

我总以为,有过雨果的博爱,萧伯纳的智慧,罗曼罗兰又把什么是美说得那么清楚,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再是愚昧的了。肉麻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赞美了。人们没有一点深沉的智慧无论如何也不成了。
又多了位喜欢王小波的燕友,和扁舟MM握手。
原帖由 栏杆拍碎 于 2009-1-12 14:28 发表
我只是感觉这个现象很奇妙。
比如王小波,比如海子,生前好象都没有那么多知音,多的却是批评和压制。但人一死,就有许多人都出来说他们如何熟悉,如何好了。当然这些都是和周兄文章无关的题外话。
确实,栏杆兄所言,与小文无甚关系。不过,走题也是燕谈的常规景致之一,何况,说的还是王小波,走的并不算远。
接着和栏杆兄聊聊。王小波的写作时间不长,在他辞职之前,较少写作,他的杂文,我虽然没有统计过,感觉上,大概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他四十岁过后才开始写的。总共只有五年时间。而他的小说影响面更窄,若非突然病故,他那套时代三部曲,说不定依旧搁在花城出版社里,迟迟不能见天日呢。该社是在获悉王小波意外去世的消息之后,紧急动用商业头脑(区别于文学头脑),用极短的时间出版这套本来早就应该出版的小说集的。
此外,王小波发表的文章,除掉一部分是在《读书》《东方》(当时一份不亚于《读书》的人文刊物)和《三联生活周刊》上,影响较大之外,另有不少文章,都是发表在类似“某某青年”“某某文学”等地方性刊物上,在它们结集之前,即使喜欢他的读者,也不容易见到。1997年,中国的互联网BBS还谈不上什么气候呢。
我想说的是,在王小波病故之前,人们并没有大面积接触到他的文章。另一方面,王小波的文学生涯,无论小说还是杂文,都还处于展开阶段,变数甚多,并没有达到一个可以进行全面评估的阶段。所以,人们没有对他的文学工作进行评价,是很正常的。
突发性的去世,是一种人为的截断,无论他将如何展开或发展,至此都不得不面临一个终点。于是,评论他也就获得了一个机缘。海子的情况与之类似,虽然,我本人从不觉得海子的诗有何了得。
老周说从不觉得海子的诗有何了得,那我就只能说,海子的诗不可凡品。
相反地,我本人从来不觉得王小波的文字有何了得。俺极欣赏他的桀骜却又低调的生活态度以及比较灵光的智慧,文字本身没啥还看。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原帖由 兮兮 于 2009-1-12 19:10 发表
老周说从不觉得海子的诗有何了得,那我就只能说,海子的诗不可凡品。
呵,那没关系,兮兮想暗示自己入了仙班,我可拦不住。我嘛,还是做我的凡人好了。
兮兮兄不认为王小波文字“有何了得”,那“真是错过了”。
老周写王小波的思想,其实王小波是用一种比较调侃的方式说些常识。如果我们已经懂得了那些常识,那就只好看文字本身是否好了。
如今喜欢王小波的人如过江之鲫,我倒想问问,他那些文字好在哪里?
至于海子,俺说不可凡品,意思是用一般具有匠气的诗歌标准去衡量他,这把尺子本身就是错误的;海子本身就是创造标准的人。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原帖由 笑笑书 于 2009-1-12 19:16 发表
兮兮兄不认为王小波文字“有何了得”,那“真是错过了”。
这可能是阅读习惯吧,我喜欢读中文清雅的那种干净文字,比如我读老周的文字至少感觉汉字的美感。王小波呢?好多地方还粗鄙,王小波那种耍嘴皮的道,我也会些,所以没觉得稀奇。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原帖由 兮兮 于 2009-1-12 19:20 发表
老周写王小波的思想,其实王小波是用一种比较调侃的方式说些常识。如果我们已经懂得了那些常识,那就只好看文字本身是否好了。
如今喜欢王小波的人如过江之鲫,我倒想问问,他那些文字好在哪里?
至于海子,俺说不可凡品,意思是用一般具有匠气的诗歌标准去衡量他,这把尺子本身就是错误的;海子本身就是创造标准的人。
评论一个人的诗好不好,主观因素很多,不易找到足以服人的标准。比如,我瞧着啰嗦的,别人可以说是强调或回旋;我瞧着疲沓的,别人可以说是韵味;我瞧着不通的,别人可以说是板涩。真要讨论起来,不仅要花海量的功夫,还不见得有效。——好在,诗人的作品,本身就允许横说竖说,你读得好,就行了。
反过来,评价说理性文字,就可以有效地压缩主观因素(只能压缩,不可能消除它):比如,可以考察例子与观点的关系,可以掂量观点和论据的展开方式,对文中的理路脉络因果,都可以通过梳理而逼其现出原形:高明还是拙劣,还是大致可说的。
兮兮说的有些内容,我主帖里也表示过。不能指望王小波说出多么先进深刻的思想,这类思想,前人和西人早已替我们说尽,而且,以国人的理性能力,我们还只配接受些相对粗浅实用的东西,好比,我们容易接受叔本华、尼采、杜威、罗素等人(叔本华还特指他的随笔,并非他的《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却只能望康德而却步。我强调王小波的牺牲精神,同时指出希望他这类文章日后有一个光荣的退位仪式,也是因为这个。确实,一个久沫于自由传统中的西方人,读王小波的杂文,可能会嘀咕:这也值得一说?——是的,这也值得一说,因为是在中国。
王小波写杂文的目的既然就为了向中国人传递尊严福音,那么,如果他确实传递到了,就算积累了文字功德。
兮兮兄:要说耍嘴皮子和犯贫,那是王朔;王小波的路数,就不一样了——我突然想到,你有此感受,也许有你自己的理由,举例辩驳是不适宜的——若对王小波的杂文实在脱不了这样的认识,读他的小说就是了,你总不能认为他的小说,也是耍嘴皮子的水平吧?

总的说来,王小波是个出色的小说家,杂文即便有亮点和独特之处,终究也是副业。关于他的小说,我读过的最到位的解读,是廿一行先生,他的作品《一份珍贵的文学遗产——王小波艺术诗学十论》在新浪博客做过连载,兮兮兄若有了解的兴趣,不妨移步瞧个究竟。
对王小波的理念自然没什么可反对的,但对其言说方式总有类似在读钱钟书《围城》的感觉,是不是有点“炫”的意思在里面?
王粉和海粉继续掐、使劲掐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谁说王小波的文字不好,我跟谁急!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呵呵,谁说海子的诗不好,我跟他们急!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原帖由 兮兮 于 2009-1-12 23:31 发表
呵呵,谁说海子的诗不好,我跟他们急!
呵呵,所以我从来不说海子的诗不好!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谁急,我就不说了。
谈文论艺,赏心乐事,急个啥子呦。
哦,今天喝酒了,抱歉!明天再来反省。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原帖由 阿吕 于 2009-1-12 23:33 发表

呵呵,所以我从来不说海子的诗不好!
很奇怪,王小波的书很早就买了,却一直没读完,没兴趣。读得最完整的是他和李银河的情书~~
我倒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海子就贬低王小波,完全没对比性嘛。
正确的说法是,本来就不喜欢王小波的文字,喜欢他的为人;
本来就喜欢海子的诗歌,却不喜欢他的为人,过于刻板、着魔疯狂,除了诗歌了无情趣·~~~~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哦,兮兮同志,很高兴你没兴趣读完王小波,那说明你也有先知先觉的特质。但我一直以为,王小波对我有很多的启蒙。也许我觉悟的有些晚。要向你学习!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据我所知,王粉和海粉狂掐的情形尚不多见。掐吧,掐出点火花来!新年伊始,不妨热闹些。
兮兮虽然在这里有些单枪匹马,其实写诗的人群里海粉的比例和狂热绝不亚于王粉。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idaxing
http://daxingli.blog.sohu.com/
阿吕先生,我没兴趣读王小波,完全是因为我不喜欢看起来不够干净清雅的文字,他的小说里动不动就鸟啊屌啊卵啊~~
至于启蒙,或许我启蒙的那些阅读远远低于王小波呢,启蒙之后,就轻舟已过,不再留恋了。
话有说回来,按照老周的一贯理念,王小波只应该是作为作家、文人被人记忆,而仅仅作为思想者、作为自由主义者,如果被世人记忆,那是王小波的副业,是他的失败,同样按照老周的说法,终将翻过他这一页。
所以,阿吕如果你喜欢王小波,源自文学意义,源自汉语美文角度,那才是我们可以争论的。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从我来讲,对有些作者,如果他有太多的粉丝,我反而会怀疑他作品的成色。我总觉得,王小波应该多获得些知音或朋友型的读者,而不宜收获粉丝。他所倡导的东西,天然是拒斥粉丝的。所以,我对有人自称“王小波门下走狗”,也很不耐烦。且不说其中暗嵌的典故(齐白石因私慕徐渭而刻一枚闲章,自称“青藤门下走狗”),本身也有违王小波的文字风格。盖因王小波是文人而非雅士,而自称“门下走狗”则有把小波雅士化之嫌。当然,不了解该典故者,也可能误以为他们是在粗俗。
诗人海子,也不宜有太多粉丝,如果他确实很优秀的话。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坚信,什么样的读者,配什么样的作者;作者与读者往往自成一个圈子。有时,根据一位作家的读者群,也能大致不差地猜出那位作家的斤两。——当然,通俗作家除外。
既然说到了启蒙,毫无疑问,我只是喜欢他的杂文。小说我一向看不懂,虽然我也看了他的三部曲中的黄金年代和另外一部什么的,记不得什么了。文学之类的,我也不懂的。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原帖由 李大兴 于 2009-1-13 00:23 发表
据我所知,王粉和海粉狂掐的情形尚不多见。掐吧,掐出点火花来!新年伊始,不妨热闹些。
兮兮虽然在这里有些单枪匹马,其实写诗的人群里海粉的比例和狂热绝不亚于王粉。
几年前,亲听过多多的演讲,提到海子仍然坚持认为海子诗歌不好。
因为海子之死,很大原因源自多多当年无情批判海子,海子作为诗人及其敏感、绝望,以致于自杀。这当然是说法之一。
但我隐隐感到一种诗歌江湖的存在。一流诗人之间的跑马圈地占据诗歌历史话语权的姿态已然可见。我不认为海子是凭死亡横空出世的。他的原创能量,远远超过很多大牌诗人。如果说那些人在文字游戏格子里亦步亦趋沾沾自喜的话,海子几乎是野蛮得横扫一切,他就是标杆,诗歌立法者.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兮兮,我觉得喜欢是很私人化的东西,这种喜欢者之间的共鸣,也许可以作为惺惺相惜的证据,但要说到“立法者”云云,总有“替天行道”之嫌了。喜欢就喜欢了吧,犯不着要找理由的。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太太一插嘴,事情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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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 lq 在 09-01-12 09:10

王小波比鲁迅等一批中国小说作家都伟大?日前,李银河在她博客上的一篇短文引起了轩然大波。她在一篇《读书》的文章中谈论自己已经逝去的丈夫王小波时表示,现在的中国小说家的小说都像中学生作文。

李银河:别的作家太小儿科

李银河表示自己最近在读王小波的几篇小说时,“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个罪恶的感觉:别人写的小说跟王小波比太小儿科。中国小说家们的小说总是不脱中学生作文的痕迹。”她还说王小波生前从来不读中国现代作家的作品,“好像只有阿城、王朔和莫言看过一点,我想这就跟大学老师从来没耐心去读中学生作文是一个意思吧。”

李银河认为,王小波和其他作家的区别,就是“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是天才和工匠的区别。”

评论家:仓促定论过于草率

短短的几句话,却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甚至反对,他们对这种“藐视”的态度十分不满,说王小波配不上“大师”的称号。网友“公元”就在自己的博客中表示:“这未免太嚣张了。这么一概地否定别人的作品,否定别人的努力,是不是有点太欠考虑了呢?每个人都有其生活环境,都有其对生活的理解,你凭什么就一概地否定了呢?你夸赞你的丈夫,没什么,你这样小看了别人,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呢?”还有人认为王小波的文章缺少淡定,缺乏厚重感。

不过面对争论,更多的人选择支持李银河,甚至认为她的说法“太温柔”。

“李银河的比喻太温柔了!中国作家与王小波的区别,是燕雀与鸿鹄的区别,乌龟和兔子的区别,老鼠与大象的区别。当然燕雀也有它叫喊的权利,乌龟也有比赛的自由,老鼠也有它生存的快乐。”近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著名文化批评家何三坡表示。在何三坡看来,王小波的卓越不止让大多数作家难堪,也让一个时代相形见绌。它表明了一个事实:在中国,真正的大师在民间,在不被主流接纳的视界中。“在中国文学界,一流作家籍籍无名,三流作家声名赫赫。10年过去了,局面依旧没有改变,依旧那么荒诞。”何三坡认为,李银河的这篇博文可以让所谓的专业的作家、评论家们反思,为什么要写小学生作文?为什么没完没了,不知疲惫?

而著名文化评论家解玺璋则认为,王小波是很不错,但中国不错的作家还有很多,比如余华、莫言。“李银河的说法太绝对了。她太喜欢王小波了,在评价时掺杂了太多的感情因素。”不过,解玺璋说,中国的文学创作确实问题很大,就像李银河说的“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当前中国大量作家功利心强,一辈子都自觉不自觉受两个因素约束,一是社会环境,二是金钱,很少有人纯粹为了写作。当然,也有很多优秀的作家为此感到困惑、苦恼,但目前的大环境就是这样,也不能全怪他们。

而相声演员徐德亮表示:“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作家,解放前是鲁迅,解放后是王小波。如果只能单选,我只好选择后者。”不少网友在后面的跟帖中表示,“很多人没有读过王小波的作品,或者只看了几篇散文,就匆匆忙忙地下结论,是否草率了一点。”

□ 现代快报

李银河博客原文

读书 (2009-01-04 08:55:00)
标签:杂谈   

       这些日子在写国情调查兰州部分的报告。

       在断断续续地读福柯的《不正常的人》,是他作为法兰西学院院士的讲演系列。我是带着读马列毛一样的虔敬心情读福柯的书的。这样读书当然是不对的,因为所有的书都不是拿来崇拜而是拿来批判的,即使他们都是大师。纯粹从读书的角度讲,福柯比马列毛有趣多了,他的思想总是那么振聋发聩,有战斗性,有颠覆性。比如第一篇讲演,他分析法庭的精神病鉴定,把它定位在以科学面目出现的荒诞。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想过,这样说过,而他又能够自圆其说,这就是研究的最高境界了吧。

       出版社寄来《改革开放30年中篇小说选》,因为其中收了小波的《革命时期的爱情》。顺手翻了几篇,又重读小波的小说,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个罪恶的感觉:别人写的小说跟王小波比太小儿科。中国小说家们的小说总是不脱中学生作文的痕迹,只有王小波是一个异数(忘了这是孙郁先生还是谁的评价),他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区别就是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是天才和工匠的区别。他生前从来不读中国现代作家的作品,好象只有阿城、王朔和莫言(?)看过一点,我想这就跟大学老师从来没耐心去读中学生作文是一个意思吧。

求教

太太评价也算一种“粉丝”评价吧。这应该怎么看?

[ 本帖最后由 kemingqian 于 2009-1-13 06:00 编辑 ]
原帖由 阿吕 于 2009-1-13 00:44 发表
兮兮,我觉得喜欢是很私人化的东西,这种喜欢者之间的共鸣,也许可以作为惺惺相惜的证据,但要说到“立法者”云云,总有“替天行道”之嫌了。喜欢就喜欢了吧,犯不着要找理由的。
阿吕,诗歌本身绝非现实生活里的立法具有任何强制力,此处的立法者与我们行业所言不同,诗歌立法者乃是就其影响力而言,如果形成了大规模的写作影响力,那就等于诗歌立法者一般地位。这也是事实,用不着我去找的理由。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
原帖由 kemingqian 于 2009-1-13 05:59 发表
太太评价也算一种“粉丝”评价吧。这应该怎么看?
如果说李银河是性学专家,给人性观念启蒙的,那么,她本人亟需文学启蒙。类似老周批陈丹青时所言,这属于一种毫无论证的文学批评、评论结论,失之率意。
我为自己唱了一支暗淡的天鹅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