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的旨趣只是借古籍阐发艺理文趣,而并非针对古籍本身,所以,是否读过《周易》,完全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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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错啊。我原来发宏愿,要以《管锥编》为读书大纲,把所列的书都过一遍,现在才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就不勉强自己了,呵呵。

回复 30楼 的帖子

周老师,您太谦虚了,其实我觉得钱老的这种作文方法(比如解桃之夭夭的夭,就是把古往今来对这字的运用发挥都先罗列后升华),和洪迈的先列举诸将称项羽竖子,继而又称韩信,英布(?)竖子,后一一评论手法上一样。
呵呵,能“私淑”于您,真是荣幸。。
见证自己成长
学者型的文艺家,以文艺家的才子话头谈历史,谈哲学?是否可以这样说呢?
回冬君:是否如此,我还想听听刘刚的高见呢。
在我看来,钱钟书的读书趣味,主要集中在谈文说艺上面,只是他学问过于驳杂,又难以遏制随见随评的爱好,遂使我们眼里的钱钟书,貌似无所不谈,好像史学和哲学也是他的学术范围。我总觉得这是个错觉,史学、哲学云云,不过聊供驱遣而已,目标还是围绕着谈文论艺。
再向子晚兄拱手,俺不敢搭话了。
钱钟书说过他不是专业的评论家,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天生的评论家。在他眼里,六经皆文章,过眼的书,他总能看到哪儿写得好,赏鉴一番,再看别的什么书的写法与此相类或相反,把玩把玩;这一点上,把他跟陈寅恪一比就很有意思,陈眼里是六经皆史料,看他读《桃花源记》、《再生缘》、元白诗、柳如是钱谦益等人的诗集,全然是史家作派,我印象里,陈几乎没有对艺术之美、文字之妙的赏析文字。
专业评论家,其中的标准也很难说。也许人家以为,那些曾经集中大量力量专门评论一位或数位作家的评论家,才更像是专业评论家。不过,也只是“像”而已。钱钟书似乎不愿意这么干,他宁可把自己勃发的才情,均匀地、随机地点敷在大量作家身上。
我读陈寅恪先生很少,不敢评价。不过,在古呆兄说的这个层面,我是非常认同的。两人一专注于史,一专注于文,道不同,志亦不同,其实是很难比较的。可比者,往往是些外围性的东西,比如都精通多种外语,都博闻强记。严格说来,这种相似,属于皮相。